众人一怔，随后都沉默下来。
的确，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重启蔚雨丰博士的实验，为了这个目标，祝长庚也准备了很久，甚至将关系着整个第一世界命脉的屏障分体芯片都交给了沈弥。
然而因为六尊使的破坏，导致祝长庚准备已久的计划并未成功，他们并没有顺利进入那个拥有实验材料的特殊界缝，自然也就无法重启蔚雨丰博士的实验。
蔚雨丰的研究成果，能够打破源能对于身体的限制和源能桎梏，大幅提升身体对于源能的承受能力，如果顺利，整个联盟的战斗力都会上升一个档次，这对如今的联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们能够打败不朽之境唯一的机会了。
“该死……”
钟春雁忍不住锤了一下地，带动伤口开裂，疼的她龇牙咧嘴。
“没有失败。”
沈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什么？”
祝长庚愣了一下。
“我们没有失败。”
沈弥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紧紧握着的，属于蔚雨丰的权限卡递出。
这是……
所有人先是疑惑，然后凑过头看去。
那张半透明的卡片上，属于蔚雨丰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谢安邦瞳孔颤了颤，“蔚博士的……权限卡？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蔚博士的研究成果。”
沈弥道：“我从十年前带回来的。”
他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沈弥话里的意思。
明明已经毫无希望的事情，突然之间又有了转机，而且还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巨大转机。他们原本想的只是重新拿到材料，重启蔚雨丰博士的实验，但实验能否成功，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因为蔚雨丰博士的天赋，整个联盟都找不出第二个，哪怕有同样的条件，也未必能复刻他的成功。
谁能想到，沈弥居然直接把蔚雨丰的实验成果带回来了？
谢安邦的手微微颤抖，哪怕镇定如他，此时心中也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惊喜，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沈弥手中的权限卡，“这……真的是蔚博士的成果？”
“嗯，所有资料和研究笔记，都在里面。”
沈弥点了点头，随后又丢出了一记重磅炸弹：“还有……我知道六尊使中，那个第一尊使是谁了。”
“崔意远, 四十四岁，出生于XXX年，进入联盟督察队已有二十二年, 在和十年前那场袭击蔚博士的战斗中丧生……”
全息光屏上显示着一个人的头像与个人信息，是一个中年人, 长相平平, 正是沈弥之前刚刚交过手的那个第一尊使。
“应该不是本尊。”
魏临渊陷入思考, 分析道，“他的履历没有任何问题，从出生到死亡，所有信息全部具备，应该是被那个第一尊使顶替伪装的身份。”
沈弥点了点头，这一点和蔚雨丰博士分析的一样。
“也就是说, 第一尊使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经在第一世界潜伏了？”
祝长庚皱着眉，“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沈弥带回来的蔚雨丰的实验成果, 祝长庚已经提交给联盟技术组的人分析了，由第一世界最顶尖的专家和研究人员组成的实验组正在全力分析, 顺利的话, 应该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众人也知道了沈弥在时之影的作用下, 回到了十年前，和蔚雨丰博士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关于这一点, 最意外的还是祝长庚, 因为十年前蔚雨丰死的那天, 上京城的确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带走了蔚雨丰博士, 这十年来, 联盟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和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就连见过那个神秘人的飞鸟万象，也完全回忆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如今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竟然就是从十年后穿越回去的沈弥。
还有江炼的事情，同样让魏临渊很在意。
在看到鬼面人的真实面目时，魏临渊当时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表，江炼是他的老师，魏临渊自然是了解他的，江炼绝非那种会加入六尊使，意图毁灭世界的人，他甚至想过那是不是一个长得和江炼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但随着沈弥从十年后归来，很多事情也都说得通了。
已发生的过去无法改变，所以，即便江炼已经知道了十年后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去更改，他依然需要进入界缝，然后意外进入不朽之地，被打上天魔纹，成为六尊使之一。
这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即便知道未来走向，也无法修改，但以江炼的聪明与手段，他绝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一定在策划些什么，或者说，他已经做了些什么。
不过魏临渊没有和江炼直接接触过，无法探究他真正的想法，在缺少信息的当下，他也无法分析出江炼的目的。而现在的江炼，已经是六尊使之一了，在天魔纹的影响下，他俨然已经站在了第一世界的对立面，魏临渊更没有办法直接找到他问出这些东西。
魏临渊深吸一口气，暂时先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
“我们需要找到第一尊使的行踪。”
魏临渊说，“如果蔚雨丰博士分析的是对的，那么这个第一尊使，现在应该还在第一世界。”
就是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潜伏在第一世界的，虽然因为某种限制，这个第一尊使无法直接对联盟出手，但从沈弥和他简单交手的情况来看，就足以窥见他的恐怖实力了。即便在第一世界，有屏障压制的前提下，身穿万象机甲的沈弥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他的真实水准，又该是何等可怕。
这样的人隐藏在第一世界，绝对是个定时炸弹，不把这个第一尊使找出来，整个联盟都寝食难安。
祝长庚试探性地道：“会不会在联盟内部？”
魏临渊沉思片刻，摇摇头，“应该不会。”
按照蔚雨丰的分析，这个第一尊使是个极具恶趣味的人，很多事情他都有参与，但却没有主动现身，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后面推波助澜，这样的人，是不会在联盟这个风暴的中心久待的。而且，联盟已经有了一个杜鸿云作为逆火教的卧底投靠了六尊使，他没必要再以身入局，所以，杜鸿云这颗钉子应该是逆火教在联盟扎得最深一枚。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魏临渊脑海中灵光一闪。
“什么？”
“资金。”
魏临渊说：“逆火教在第一世界扎根这么久，一定需要资金进行活动，包括海树城的灾难中出现的界缝失稳装置，在联盟严格的管控下，他们还能弄到这个东西，说明，六尊使在第一世界一定有能够获得它的渠道，这本身就可以缩小一部分范围了。”
原本他们认为逆火教的资金来源于白兰山庄，但白兰山庄只是海树城内的私人财阀，并没有这样的渠道，六尊使一定还有其他的路径……
“如果我是他……”
魏临渊冷静下来，顺着蔚雨丰的分析向下延伸。
作为联盟最出色的战术大脑，魏临渊在分析信息方面有些其他万象难以企及的水准，论正面战斗水平，他肯定不如燕晚星等万象，但魏临渊能成为比赛时众万象们极为忌惮的存在，靠的可不是战斗能力。
“如果我是他，一定会选择上京城作为自己的活动范围。上京是第一世界的权力中心，也是联盟的总部所在，作为观众，这里绝对是最好的观众席位。”
魏临渊说：“其次，即便不在联盟内部，我也会选择一个更靠近风暴中心的位置，来欣赏自己的一系列杰作，比如门派，比如财阀……这能让我拥有足够的资金和渠道，为所有的计划提供支持。”
说着，魏临渊打开自己的光脑，用万象权限开始搜索上京境内所有财阀的掌权人的信息。
沈弥也凑过来，跟着他一起看。
他是唯一一个在第一世界与其交过手的人，或许也能从中找到一些端倪。
祝长庚：“上京城的财阀势力很多，一个个找过去，怕是有些困难……”
“不。”魏临渊摇摇头，“十年前，他是以崔意远这个督察队员的身份存在，和沈弥战斗过后，崔意远这个身份他不能用了，需要找一个新的身份，这样一来时间跨度就直接被拉到了十年之内。我们只需要找到这十年间，各财阀之间的人员变动，以及……”
说话间，光脑上各个财阀的主要管理人员名单飞快闪过。
沈弥看着上面的一张张脸，过了几秒，突然神色一动。
“等等。”
在他开口的瞬间，魏临渊也同样停下了手，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锁定了一个目标。
定格的画面上，是一个年轻人的照片，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着一副相当贵气英俊的长相。
而这个人，和沈弥也算是有一些渊源。
詹玉堂。詹氏财团的养子，也是目前詹氏的掌权人之一。
沈弥在北歌学院的时候，那个冒名顶替他【青雀】名号的詹白泉，便是詹氏财团的嫡子。而詹玉堂，名义上是詹白泉的哥哥，于八年前被詹氏财团收养，成为了詹氏的继承人。
北歌学院的事情过后，詹白泉被詹氏除名，詹氏虽然股价受到了影响，但后续通过运作，也算是勉强度过了这次危机。外界惊叹于詹氏壮士断腕的果断，纷纷称赞詹玉堂做事果敢，心思缜密，同时也在暗中腹诽詹氏的无情。
作为前掌权人，也就是詹白泉的亲身父亲，扶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将詹氏交到詹玉堂手中，反而詹白泉作为他的亲生儿子，却没有继承权，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而且当初在以为詹白泉是青雀的时候，魏临渊也调查过詹白泉的资料。在这个养子出现之前，詹氏一直是把詹白泉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而詹玉堂出现后，詹白泉的地位就急转而下。当时他猜测有可能是因为詹白泉不堪大用，所以詹氏为了以后的发展，才放弃了他。
现在想想，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魏临渊是因为基于这些信息分析出的答案，而沈弥，则是纯粹的直觉。
他看着光屏上詹玉堂的照片，停在詹玉堂嘴角的弧度上，目光微敛。
“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沈弥说。
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可以归咎于武者直觉。在十年前，沈弥和第一尊使交过手，他的强大也给沈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部分时候，沈弥对于其他人都是比较钝感的，但是和他战斗过的人……沈弥有着超出常理的敏锐。
里面的门被推开，在外面讨论的燕晚星等人站起来，“怎么样？”
“有一些发现。”
魏临渊说，“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确认……我想，我们可能抓到第一尊使的行踪了。”
燕晚星和唐妙等人先是一愣，而后露出喜色。
如果詹玉堂真的是第一尊使，那无疑是个好消息，只要在第一世界，六尊使的实力被压制的情况下，他们就有获胜的希望。
“它呢？”魏临渊目光投向旁边，问唐妙。
旁边的黑月正趴在地上，扒拉着一团毛线球，它的脖颈上戴着个黑色的项圈，这是特制的项圈，能够压制它的力量。
唐妙耸了耸肩：“这猫傲娇的很……而且很警惕，没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魏临渊想了想，走上前去，一把拎起黑月的后脖颈，凑到自己面前。
黑月撇了他一眼，舔了舔爪子，“看什么看啊，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背叛同伴的人吗？”
魏临渊：“你嘴很严啊？”
“出来混，肯定是要讲义气的喵。”
黑月说。
它挺起胸膛，做出一副百折不挠的表情，不过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怵，毕竟眼前这个枫万象，它也听过不少传闻，在梅姬的口中，魏临渊可是个相当精明，且对待敌人不择手段的人。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黑月警惕地看着魏临渊，“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不然以后我在猫界还怎么混？讲的就是一个忠诚和信任！”
“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手段、”
魏临渊笑里藏刀，笑眯眯地说：“放心，我不会杀你。那样不是太便宜你了么？我会让你好好爽爽的。”
在他危险的笑容和阴鸷的眼神下，黑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啊，好爽！”
片刻后，黑月抱着猫薄荷，一脸陶醉，“爽死了爽死了！”
它下巴使劲蹭着面前的猫薄荷球，翻着白眼满地乱滚，俨然已经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
沈弥：“这是什么？”
魏临渊：“纯度99.9%的纯天然提纯猫薄荷，没有任何一只猫能够抗拒的至尊享受。”
一旁的唐妙：“……”
未曾设想的道路。
还以为魏临渊会用什么酷刑呢……
“现在可以说了吗？”魏临渊拍了拍已经爽到流口水的黑月，问道。
黑月一脸陶醉，又吸了一口猫薄荷，幸福道：“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猫这种生物, 向来是没什么节操的。
黑月翻着肚皮躺在地上，发出呼噜噜的动静，一脸的心满意足, 显然是猫薄荷吸嗨了，以至于魏临渊戳了戳它雪白的肚皮, 它也只是懒洋洋地抬抬尾巴。
“老实说, 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黑月呼噜噜地道：“第一世界里好多东西都很有意思……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们一个劝告, 如果可以的话，就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
魏临渊皱了皱眉，“去哪？”
“去哪里都行。”
黑月说，“界缝里不是有很多因为世界毁灭而四处流浪的人吗，你们也可以这样做，至少这样, 死掉的人会少很多。”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抛弃第一世界, 去别的界缝生存？”唐妙听出了它的意思，不可思议道。
魏临渊回答的十分果断, “这不可能。”
界缝中的恶劣环境, 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适应, 如果真的像黑月说的那样，就意味着他们要放弃整个第一世界七成以上的普通人。
这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代价。
“那就没办法了。”
黑月咂了咂嘴,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魔首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倒是很感兴趣。”魏临渊试探道, “你可以说来听听。”
说起魔首, 黑月似乎来了兴致：“不朽之境是浊气的源头, 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众人点了点头。
“事实上，浊气的源头并不是不朽之境本身, 而是一枚核心，它才是一切浊气散发扩散的根源。谁融合了浊气核心，谁就是魔首，而这千百年来，魔首是唯一一个，成功和浊气合二为一的存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黑月歪了歪头，“你们这个世界有很多神话和传说，用你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说，魔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创造世界，又毁灭世界，总之，以第一世界的机甲水平，就算再发展几百年，也不可能触及魔首的一根汗毛。”
它的形容十分玄乎，听起来充满了魔幻色彩。如果真的如黑月所说的那样，那他们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第一世界引以为傲的机甲，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岂不是和蝼蚁无异？
众人表情又惊又惧，魏临渊却没有被它说动，而是道：“既然如此，你口中的魔首想要夺取第一世界，应该很简单才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又派六尊使潜伏，又弄出什么逆火教……真像你说的那样，魔首亲自前来，第一世界就跟纸糊的一样，早八百年就被统治了。”
黑月苦恼道：“其实，我也没有想通……”
“什么意思？”
“魔首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黑月说：“他和浊气核心融合已经很久了，可能有个上千年？这几百年来，他一直都控制着浊气，待在不朽之境内，即便不朽之境内荒芜又无趣，也从未想过染指过其他的世界。但是……他现在太老了，近百年来，他已经渐渐控制不住浊气，所以浊气开始向着其他界缝蔓延。”
黑月跟在魔首身边，也很久很久了，在它的记忆里，魔首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会轻轻抚顺它的毛，和它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魔首日渐衰弱时，也会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它，说：“黑月，我如果死了，你要怎么办？我不放心你去流浪。”
黑月不想让他死。
所以在第一尊使说，有办法可以救他的时候，黑月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加入这个计划，哪怕代价是要毁灭一个世界，它也不在乎。
猫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它们只在乎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对于黑月的说法，众万象各执一词。
“天方夜谭。”
唐妙嗤之以鼻，“真要像它说的那样，那个所谓的魔首是这种人，那我们还得感谢他？”
“但是界缝，确实是近百年才出现的。”燕晚星说。
正是因为界缝的出现，第一世界才从古江湖时代跨入了机甲时代，科技水准有了质的飞跃。而且根据他们的调查，界缝中扩散的浊气，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如今出现在第一世界的界缝，要么是近百年来被浊气污染出现的，要不就是至少好几百年前被污染的，这中间至少四五百年是风平浪静的阶段。
按照黑月的说法，中间这风平浪静的四五百年，正是因为魔首融合了浊气的核心，控制了浊气的扩散才导致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个所谓的魔首，或许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不管之前如何。”
唐妙斩钉截铁道：“现在不朽之境已经对第一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威胁，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破坏第一世界的屏障，将第一世界归为己有，那他们毫无疑问，就是我们的敌人。”
至于为什么会从一个保护浊气不扩散的人而变成企图用浊气吞噬其他世界的人？
谁知道呢，将死之人，总会有不顾一切想要活下去的想法，抓住一切可能的救命稻草，这并不在唐妙关心的范畴之内。
“你说得对。”
魏临渊点了点头，“先不考虑那个魔首好坏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如果魔首真如黑月所言，和浊气的核心融合了，拥有比肩神明的力量，那我们要如何战胜？”
唐妙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道：“总会有办法的。”
浊气是造成界缝毁灭的源头，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是超脱物理世界的力量了，而第一世界的职业选手，实力再强，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如何能和这种等级的力量抗衡？就如同蜉蝣撼树，光是想想，便让人感到绝望。
众人都有些沉默下来。
沈弥疑惑地看向四周表情都有些低落的万象们，奇怪道：“那又什么样？因为对方强大，所以就不打了吗？”
众人皆是一愣。
“是这个道理。”
魏临渊忍不住失笑，随后正色道：“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尽一切努力，做我们所有能做的事情。”
“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还未战斗便已畏惧，这可是职业选手的大忌。
他们都是久战赛场的经验丰富的选手，有时候难免就想得多了，还不如沈弥看得透。
不管敌人是神是鬼，总要全力战过之后，再论成败。
聂溪有些复杂地看着沈弥。
他着实羡慕沈弥这份心性。
唐妙也释然地笑了笑，放下心中忧虑，随后道：“那这只猫，准备怎么办？”
魏临渊想了想，说：“虽然有联盟特制的项圈能压制它的力量，但毕竟是六尊使之一，还是得看严一点比较好。”
顿了顿，魏临渊道：“但是我和沈弥要负责追查第一尊使的事情，应该没这个时间管它……”
唐妙道：“我需要负责蔚博士的研究安防问题，我没时间。”
燕晚星:“我也没空。”
尘悟：“禅心院在处理浊气泄露的事情，我要去配合，应该也没时间。”
钟春雁也靠不住，她性格莽撞，也不够细心，方镜就更别说了，指不定一转头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聂溪还沉浸在羡慕沈弥的情绪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聂溪：“诶？”
他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让我来？”
魏临渊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只有你能胜任……交给你了，凌风万象。”
聂溪：“……”
黑月就暂时丢给了聂溪看着，万象们现在手里都有重要的事要做，其实按照正常的赛程，现在已经是武神杯下一轮比赛开始的时间段了，但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理所当然的，武神杯赛事也被暂时搁置。
而且，因为尤利西斯那一战过后，很多战队的成员都有伤亡，对于如今的联盟来说，大敌当前，他们需要保存更多力量为迎战不朽之境做准备，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进行赛事了。
“或许下一次比赛的时候，就是决赛阶段了吧。”
魏临渊说：“不止是武神杯的决赛，也是整个第一世界的决赛。”
他的面前是祝长庚发过来的关于詹氏财团的所有资料，不仅是明面上的，也包括了一些内部财报和所有投资产业的详细资料，严格意义上来说，即便有万象权限，这些也是没有办法查阅的，但有祝长庚这个盟主在，还是帮魏临渊弄来了这些资料。
沈弥问：“你觉得是他吗？”
魏临渊看着面前的资料，道：“相信你我的判断。”
他是分析型的选手，沈弥则是典型的直觉型选手，如果他们的判断有冲突，那或许还不好说，但当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标指向詹氏时，对于魏临渊而言，这就足够他下判断了。
“你是在十年前见到他的，在时之影的作用下，他并不知道当年在蔚雨丰博士身边见到的是你。”
魏临渊说：“这个消息，也只有盟主，以及我们几个万象知道。”
而且这中间的跨度长达十年，对于现在的第一尊使来说，他定然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暴露。
或许现在的詹玉堂，还在为自己破坏了联盟重启蔚雨丰实验的计划而庆幸，甚至以一个恶作剧者的恶趣味，想要迫不及待地欣赏他们懊恼不已的姿态。
“这一次，敌在明，我们在暗。”
魏临渊目光扫过面前资料，道：“是时候扳回一局了。”
“乌部长, 久仰。”
见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会客室内的众人纷纷起身，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 上前与其握手。
这位年轻人便是新上任的督察部部长，由谢安邦亲自举荐, 接替杜鸿云之位的乌骏。虽是新官上任, 但乌骏自身的能力相当了得, 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将督察部整理的井井有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