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宴脸色涨红,没过一会儿就-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刚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宋祁杨怀里做出这样奇怪的姿势,他更窘迫了。
“你……放、放开我……”
刚摔那一下子倒还没什么,但现在后背一道火辣辣的灼烧感疼的他倒吸冷气,配合着宋祁杨没轻没重的手劲儿,他感觉马上要去世了。
他皱着眉毛“嘶”了一声,眼皮狂跳不止。
宋祁杨下意识的撒开了手,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我……”
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他刚一撒手,沈越宴还没来得及站好,脚下一软,向后一栽。
好在宋祁杨没动,让他又栽回了宋祁杨怀里。
沈越宴:“……”
他又羞又愤,成功救下这一球的喜悦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宋祁杨身子一僵,有种怪异地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整个过程被纪沅完完整整的尽收眼底,他缓而慢地挑了下眉,正由于要不要说点什么,宋祁杨却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地虚扶住沈越宴的腰,开始欲盖弥彰:“我这就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
沈越宴红着脸,神色惊恐,给纪沅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宋祁杨此时心里只关心沈越宴现在的情况,所以并没注意到他的抗拒。
“别闹了,你摔这一下按理来说也有我的责任,我送你去上药。”
这会儿手上的力道倒是轻了不少,沈越宴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
他有些无语,本来救球就是他的职责,只是恰好这个打手出界的球是宋祁杨扣的罢了。
打排球哪有谁没受过伤,他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照你这么一说,节目组没安排你俩一队也有责任了。”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懒懒散散地笑声,纪沅早就听到他走了过来,只是等他出声才抬眼看他。
闻时屿手半插着兜,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看起来心态挺平静的。
纪沅扫了他一眼,觉得好笑:“闻老师,您要这么算下去,都能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了。”
所以咱就别在这套娃了。
宋祁杨抬头,愣愣道:“什么场馆没擦地?”
沈越宴:……
脑子和耳朵总要有一个好使的吧。
由于突发情况,蓝队也没心思庆贺,全都围过来查看沈越宴的情况,就连绿队选手也都着急地凑了上来。
将近二十号人将他围住,沈越宴紧张的已经要晕过去了。
但好在有宋祁杨搀着他,这帮人只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没有进一步靠近。
但好歹大家都是关心他,在心中天人交战了半晌后,沈越宴才小声的道了声谢。
确认完沈越宴只是擦伤后,闻时屿双手环抱胸前,扫了他们一眼,笑道:“行了,看完了就快回去站队吧。”
绿队队员都点了点头,退回边线准备散场了。
最终沈越宴实在没拗过宋祁杨,被他搀着送到医务室了。
萧彦淇在旁边看着怪稀奇的:“咱们家孩子受伤了,他着哪门子急?”
列队,双方握手。
萧彦淇撒开闻时屿的手,语气有些得意,“我们队小孩打得带不带劲儿?”
颇有一副家长间攀比的架势。
闻时屿慢慢抬眼,却不上道,余光扫了眼纪沅。
比赛过程中,不同于叶蓁会偶尔上场配合他打双二传,他几乎没下过场。
剧烈运动后,白皙细嫩的皮肤透着粉红,薄薄的眼皮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浓密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煽动。鬓角和刘海被汗打湿,让眼尾的红痣不再若隐若现,比夺目的顶光还耀眼勾人。脊背线条流畅挺拔,弯腰鞠躬时那双细长的腿也依旧绷的笔直。
他魂都被勾没了,喉结一动,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挺带劲儿的。”
萧彦淇顺着他直愣愣的眼神看了过去,最终忍无可忍的剜了他一眼:“……滚。”
比赛结束后,就意味着即将开始狼人杀环节了。
第一晚女巫用了解药,没有人倒牌。因此这一次,该有人出局了。
休息室内,大家都在紧张的等待广播。
“天亮了——”
“昨夜出局的玩家是蓝队6号选手夏凌舒。”
只有一个人倒牌,能判断出女巫并没有用毒药。
大家曾简单讨论过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女巫在第二天白天跳出来报出解药给谁,预言家藏好身份第三天跳出来曝出查验。
但大家却没着急讨论,而是纷纷将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夏凌舒的身上。
作为本场第一个倒牌的选手,再加上他的超级小斜线和倒挂金钩令人印象极其深刻,竟都生出了一丝可惜来。
可夏凌舒却只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最终缓缓用手掌抵在额头上垂下了脑袋,吐出一口气来。
似乎还是难以接受,手掌滑落而下,盖住了唇。
瞧给孩子难受的。
闻时屿表情却有些要笑不笑,他在对面看的仔细,夏凌舒明明正在疯狂的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可别笑出声来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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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声, 让夏凌舒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先别得意,回去记得勤加训练,我会让助理全天给我汇报你的情况。”
叶蓁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夏凌舒一脸苦大仇深, 原本以为出局就可以偷懒歇几天, 却没成想还是要训练。
他兴致蔫蔫的摊在椅背上, “知道了,蓁哥。”
闻时屿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 破天荒的插了句嘴:“不用那么麻烦吧,我正好有个奖励卡能用, 直接给他复活得了。”
叶蓁神色一动, 知道他有两张奖励卡, 但却没成想会在这个时候这么随意的用掉一张。
那么难得的道具,还被他用在对手身上。
工作人员闻言,走上前确认, 判定奖励卡生效, 蓝队选手夏凌舒复活。
夏凌舒懵逼的愣在那, 面临心境上的大起大落后, 也没成想自己还能复活。
算了,反正怎么都是一样的, 还是要训练!!
广播播放完毕后, 就有工作人员出面将夏凌舒带离现场回到节目组。比赛仍在进行,接来下就是讨论和投票出局的环节了。
“这一局大家都挺拼的, 我们队伍排除真实失误的情况, 并没发现有谁刻意丢分。”
绿队一名选手分析完过后, 所有人也都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问题很大概率是出现在蓝队的, 而且我不认为狼人刀掉夏凌舒是随手一刀。我认为他们的初衷大概率是要削弱本队的实力, 为下一局输掉比赛做铺垫。”
叶蓁眯了眯眼, 又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人的容错很低,昨天投出去的未必是狼人。所以如果好人想赢得比赛,今天的投票和女巫的毒就必须要让一名狼人出局。”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真诚一点,叶蓁继续补充,“游戏中还存在第三方,所以仅把狼人投出去好人也不一定能获胜。我是丘比特,跳出来只是想和好人谈判,毕竟我们双方都不想让狼人赢得比赛。”
休息室内,大家面面相觑,毕竟上次讨论只是商量好了女巫跳出来,谁也没成想第三方的丘比特会跳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要先帮我们好人一起找出狼人,最后我们双方各凭本事去赢。”
陈渡把叶蓁的意思解读出来后,没懂的也都瞬间恍然大悟了。
纪沅目光淡淡,显然对叶蓁的摊牌早有预料。
狼人也大致锁定在蓝队,再经过丘比特的排除,出到狼人的概率大大增加了。
一直沉默的人难免会有嫌疑,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渡才开口接下叶蓁的话。
他跟闻时屿是被叶蓁绑上的链子,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被投出局。
场面到了这种情况,刚从医务室上过药的沈越宴红着一张脸颤巍巍地举起手,小声说:“我是女巫,晚上毒谁听你们的。”
纪沅对他招手,沈越宴低着头坐到了他旁边。
他压低声音,关切的问:“没事吧?”
沈越宴摇了摇头,但脸上的红潮依旧未褪去。
腿和胳膊都有轻度擦伤,青青紫紫,大大小小好几处,因此处理起来应当是费了些时间。
摇完头之后,沈越宴犹豫了一下,纪沅看他好像要说些什么。
估计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话,因为他看见沈越宴掏出了手机,点开他的对话框删删改改的打字。
【小女巫:我我我救命!!】
【Y:宋祁杨又怎么你了?】
【小女巫:我靠啊啊我有个惊天动地的发现!!】
纪沅心说什么大事能让他激动成这样,他耐着性子问。
【Y:说来听听】
【小女巫:刚才我要吓死了,宋祁杨在医务室居然主动要给我上药,被我拒绝了之后难受的好像要哭了,最后我一心软就答应他了】
【小女巫:他给我上药的时候特轻,我都没疼,他还跟我道歉……我都怀疑他被夺舍了】
纪沅回消息的手顿了一下,刚想问那你是不是怀疑他喜欢你,下一秒沈越宴又发来一条消息。
【小女巫:所以我上次说要毒他是不是被他听到了啊救命】
【小女巫:我下次说他坏话一定不当着他的面了啊啊啊】
纪沅又默默把打在对话框里的字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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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通宵白天不方便补觉现在困得难受,想着不能断更就先写了这些,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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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争执不下, 绿队那边的意愿是想出掉蓝队这边的人,但毕竟在一起打了两局比赛,谁也不忍心投自己队友出局。
“要不就把暗恋者的暗恋对象投出去呗, 反正他大概率拍不出身份, 是狼人的概率可太大了。”
这个时候, 蓝队替补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但并没有人吭声。
身为蓝队唯二的二传手,又是主力选手, 纪沅为比赛所投入的甚至已经远超了很多人。
目前虽然只打完了两局比赛,但纪沅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孙婧怡心直口快, “不可能投他。”
“这招祸水东引太过拙劣。”叶蓁笑着点评, 但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自己不想出局就把脏水泼别人身上?”
叶蓁和纪沅属于第三方,但叶蓁已经主动暴露了身份, 因此并不能直言保他, 以免引人怀疑。
纪沅抬眼, 但并没看那个人, 而是用极度冷静客观的语气开口:“我没身份,但也并不代表我要认出。”
闻时屿一直沉默, 甚至并未关注他们都商讨了些内容。
直到话题中心落在了纪沅头上。
赛前的坦白让他已经得知了纪沅的狼人身份, 但他并不担心他会被投出局。
一个狼人或第三方在这种情况下最应该做的就是默默无闻,并在比赛中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平无奇, 同时在讨论中应和跟票。
但以纪沅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 即便是作为第三阵营的狼人, 他也会为队友考虑, 会在输掉比赛后复盘, 找出对手的薄弱点, 逐个击破。
他永远清醒,永远坚守自己不可违背的准则。
就连闻时屿自己代入他的角色,都不见得能做的多好。
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啊……
闻时屿眯了眯眼,忽然笑了。
固执的有点可爱。
要是不骗他就更可爱了。
那人脸色一变,心中的想法被无情的戳穿,难免有些难堪。
他不敢看四周传来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没什么实力,反正队长让他上场也只是为了走个形式方便找出狼人罢了。
他们队有那么多实力强悍的,所以出局的只可能是他这样默默无闻的。游戏规则,被投票出局的玩家除非所属阵营获得胜利才会复活,否则就会直接被淘汰。
但从二十多个人里面找出两个狼人谈何容易?
他不想被淘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讨论进行到这里,沈越宴的情绪也平复了,身为全场唯一真女巫,他在整个屋子里是最有话语权的了。
指尖一颤,虽然内心忐忑,但还是抬起了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他是我的银水,我可以保他。”
银水是指女巫第一晚用解药救下的人。
说完,他飞快的低下了头。本来就是为了纪沅出头,但现在却一眼不敢和他对视。
他这么一说,大家对纪沅的顾虑就完全放下了。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狼人自刀绝对没有任何收益。银水可以说是完全能被信任的。
那人脸色一白,怎么也没想到碰到了硬茬。
不怕死的提要出女巫的银水,他的下场不是出局就是吃毒了。
他忽然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非要说那句话,起码也不只是他技术上不得台面来,到底谁会出局还尚未有定数。
但覆水难收,他也只能咬牙认下。
最终商榷之下,双方依旧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出掉蓝队刚才那位选手,毒掉绿队被选中的一名选手。
狼人杀环节在此就告一段落了,这边散场后大家要么继续去训练,要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出去放松。
毕竟不管是职业运动员还是明星,平常的训练工作都很忙,很难有太多休息的时间。
沈越宴跟他打了招呼,就和助理回了酒店。
“我靠,我跟你说,有件事可憋死我了……”
纪沅抱着球,听见他们一群人声音渐远,估计是在聊什么八卦。他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想把今天的训练完成。
闻时屿不用猜就知道纪沅要去干什么,他站起身,手插兜里,挑眉问他:“怎么不回去歇着?”
虽然一天只有一场比赛,但耗费的精力和体力都是实打实的。
纪沅没着急回答,随意拍了拍手里的球,又放手心里转了一圈,让球在他指尖旋转。
“闻老师,闲么?”
闻时屿答:“还成,陪你去练球?”
纪沅低头看着指尖飞速旋转的球,将它向前递了过去。
闻时屿顿了一下,伸出食指,把球接了过去。他神色懒散,但动作却小心认真。
纪沅蓦然笑了一声,“走吧。”
闻时屿这才展开手掌,把球停在手心里。
他状似不经意问:“刚才想什么呢?”
纪沅眼神一顿,说道:“没。”
闻时屿迈着步子,学着他的样子,又把球转了起来,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你每次思考的时候都会转球。”
纪沅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这些。他想抬眼和对方对视,但奈何对方眼神太过热烈直白,他敛了敛情绪,声音又淡又轻。
“闻老师,我在想你。”
闻时屿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像是想极力保持冷静,但脱手掉落在地的球却将他内心的慌乱暴露无遗。
“想为什么你要接应转副攻。”
像是有恃无恐一般,纪沅甚至都没隐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不是喜欢开别人玩笑的人,甚至内敛到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可最近私下底和对方相处的时候却总是喜欢看他无所适从的样子。
纪沅讨厌不可控的事物,包括自己的情绪。但只要和闻时屿在一起,就会开始不由自主地放纵。
明知道这样欠于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好,纪沅还是忍不住。
闻时屿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倒也坦诚,没打算瞒着纪沅,“国内男排的战术用了几年早就让国外参透了,所以想换个位置,尝试些新打法。”
纪沅点了点头,就他所知道的情况来看,目前华国队在大赛上战战失利,一是少了战术性的推陈出新,二是缺乏网口上的绝对优势。
其他更深层的考量难以用三言两语说清,纪沅明白这些对闻时屿都意味着什么。
在未和队友解开误会的情况下就贸然选择复出,仅仅只是为了华国男排的未来,他自己却依旧甘愿顶受来自周围的各种无形压力。
这个人真是傻的可以。
虽然可以去热身场地练习,但联想到刚才在那里发生的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后,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了一家附近的私人体育馆。
纪沅有自己的练习计划,因此在他自主练习的时候,能参与的环节闻时屿都乐此不疲的陪他练。
曾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独自练习,现在多出来个人陪自己,纪沅不习惯之余,竟多出来了些许奇怪的感触。
他对自己要求极高,甚至但凡出现失误都会重新来过。训练无非就是将那些枯燥无味的动作反复进行,二传的练习内容更甚无聊。但闻时屿却依旧不厌其烦,甚至还颇感兴趣。
“你之前哪个学校校队的,训练内容比我们队里的都专业。”
对于这些事情,闻时屿一直都很好奇,但直到练习结束他才开口问他。
纪沅思维停滞了一瞬,才道:“我是江电的。”
“江电,名校啊。”
闻时屿感叹一句,却没继续往下追问。
纪沅只淡淡“嗯”了一声。
原主确实是从江电毕业的,这个学校被称为华国影视人才的摇篮,表演生眼中的顶尖学府。
术业有专攻,这里的学生大多数未毕业前就已经进入演艺圈了。所以很明显,不用猜都知道这学校排球校队的成绩,并不突出。
纪沅并不是不想和闻时屿解释,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这样的事情,对于未曾经历过的人无非是天方夜谭。
好在对方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索性又没说。
洗过澡,换上常服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正值冬季,北方白昼时间越来越短,一出门天就黑透了。
昏黄的灯火之下,闻时屿靠前遮挡下直面而来的冷风。
他侧目看了纪沅一眼,慵懒闲适的笑了声:“走,请你吃饭去。”
“闻老师,运动员不能随便在外面吃饭的。”
面前被拉长的黑影大半都打在了他的身上,纪沅低下头看着自己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影子上,温声出言提醒。
运动员的饮食标准极其严格,每日三餐能吃的东西都严格受限,更别提在外面的餐厅吃了。
“我知道。”闻时屿眉梢一挑,慢悠悠的跟他解释,“我的意思是……去我家吗,我做给你吃。”
纪沅怔愣了片刻,他没想到上午刚说过下次给他做小蛋糕,晚上就要邀请他去他家吃饭了。
怕他拘谨,闻时屿又补充一句,“那边就我住,我爸妈和我妹都不在,是我妈特地为我以后准备的……房子。”
说到后面,闻时屿有些欲言又止。
他没敢和纪沅说,就模棱两可的解释了句,因为那边的房子其实是他妈为他以后结婚准备的婚房。
在此之前,结婚这样的问题他想都没想过,一门心思只想着比赛,当时他甚至还觉得他妈未雨绸缪的太过了。
可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却忽然觉得怎么过度为将来打算都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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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结婚诶两位
好在纪沅答应的很爽快, 也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电话通知了家里的司机,又问他想吃什么。纪沅没什么想吃的,营养餐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些, 吃什么都无谓的。
没过一会儿, 一辆低调的路虎揽胜徐徐地停在了体育馆门口。
司机刚想下车, 但闻时屿却先一步帮纪沅开了车门,见纪沅神色淡定平静, 闻时屿落座后扣上车门,才叹一句:“别嫌这车寒碜, 咱们这一行嘛, 出门不能太铺张了。”
毕竟大多数男人或多或少都会对车感兴趣, 闻时屿怕纪沅有心理落差,故而才这么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闻时屿带了不认识的人,虽然有些好奇, 但也没多问, 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您要去哪?”
“南溪园。”
纪沅扫了眼内饰, 他十分诧异,“闻老师, 这么好的车都能算寒碜啊。”
闻时屿随意的“嗯”了一声, “差不多吧,毕竟就连我爸那布加迪都在车库落了好几年灰了。”
说完, 他忽然将身子侧过来, 笑着问他, “你想不想坐?等到时候有空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他表情认真, 不像是随口一提的开玩笑。
纪沅瞟了他一眼, 不为所动:“不是出门不能太铺张吗?”
闻时屿不以为意,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旁边,“去我家后山呗,那一片道挺宽的,盘山路开着多刺激,在自己家里干点什么谁还能管我。”
他这话一出,淡定如纪沅都有点被震撼到了。
刚想调侃他一句有钱真能为所欲为,但想到他做了运动员之后估计没时间享受他富少生活,就连开个车都得考虑一下影响不良。
但也实在谈不上同情,毕竟再怎么样普通人也是比不上的。
神色一动,他不由感叹,“你父母对你还挺……放纵的。”
毕竟运动员这门职业想做出成绩来挺难的,几年下来队里就已经没有一个不带伤病的了。
刻板印象中,他们有钱人家的父母应该会更希望孩子继承家业。
闻时屿却不置可否,“其实也就是他们扭不过我,我当时说要去打排球的时候,我妈以为我三分钟新鲜,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呢。”
回想起今天他妈即便忙成那个样子也要偷偷来看她比赛,纪沅叹笑一声,“你妈确实刀子嘴豆腐心。”
“可不呗。”闻时屿偷瞄了他一眼,随口一问:“你家里人呢?”
一提到自己,纪沅愣了一下,谨慎地回道:“我是孤儿。”
虽然没听他提起过家人,但这个回答却出乎闻时屿的意料。
正值下班晚高峰期,车流拥挤,车内的暖光打在纪沅的侧脸上照出一片半明半昧的轮廓。
眼尾微微上挑,没有半分不自在。
闻时屿这才移开视线,把车窗降了个缝儿。
明知道他不会介意,但胸口仍有些发闷。
喉结一动,他笑答:“那倒挺自由的。”
司机开的很稳,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南溪苑。这边环境安逸,安保方面做得很好,非业主不可放行,车牌都有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