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说我了。”
裴曜伸手去摸他的白衬衫下摆,偏头,咬着他的唇瓣,亲得很温吞。
幽采跪在沙发上,被亲得很舒服,白衬衫下摆皱了一大片。
他今年才修成人形,对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因此阈值低得厉害。。
他总会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力气,因此急红了眼,软绵绵地搂着裴曜,带着点嘟囔道:“不要那个……”
他仰头去亲裴曜,眼睛有点红重复道:“要这个,不要那个……”
他喜欢跟裴曜接吻,亲起来很舒服。
裴曜温吞亲他的时候总能把他照顾得很好,这时候像是晒太阳一样,浑身有些热乎乎的很舒服。
幽采在这方面总是很率真,对喜欢的东西表达得很坦诚。
今日裴曜穿的黑色高领毛衣,修身的毛衣将他身形衬托得很好,高大,肩宽腰窄,一条亮色皮带扣住了黑色西装裤与黑色毛衣的下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曜起身,滚动了几下喉咙,气息沉沉,低头看了一眼弄脏的毛衣下摆,说要去洗澡。
黑色的毛衣被白色东西弄脏后特别明显,一看就是两个人一块弄脏。
片刻后,幽采在浴室里,闭着眼,裴曜低头给他卸妆。
裴曜:“怎么脖子上都有?化妆师在你脖子画上的?”
幽采扭头看了一眼镜子,看着镜子锁骨处的图腾,点了点头道:“后面的两组照片,Joyce想尝试新风格,让化妆师把这些图腾描上去。”
裴曜用卸妆油乳化锁骨处的图腾,带着几分吃味闷声道:“故作玄虚。”
他将幽采洗得干干净净,用宽大的浴巾将幽采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站在浴室镜前替幽采吹头发。
幽采半眯着眼,披着大浴巾,不多时黑发就被吹得蓬松柔软。他踩着拖鞋坐在卧室床上,扒拉着身上的藤条,细细地数自己的藤条有没有变粗。
裴曜在浴室多待了一会,不知道在干什么。
幽采数完藤蔓,发现多长出了两根小藤蔓,心满意足地将藤蔓收了回去。
浴室门的打开,裴曜围着浴巾走了出来,金发被吹风机吹干,在卧室灯光照耀下,浅金色的光泽耀人。
幽采鼻尖动了动,抬头愣然道:“你身上……”
裴曜舔了舔唇,在床上半跪膝行至幽采身旁,低头亲了下去,含糊道:“怎么了……”
幽采被一股熟悉浓烈的草木香包裹,身上的人环着他,亲得很凶,一边亲一边说等会给他大腿勒出来的地方上药。
幽采被亲得脑袋有些发热,含糊道:“我怎么没听狂哥说人类能够上药……”
裴曜说可以的,从小他摔伤了第一件事就是抹点口水上去消毒,过几天就好了。
他亲身示范,掰着那圈泛红的地方上药,最后还以不方便上药这个理由将推架在了肩上,俯身埋了进去。
幽采晕乎乎的脑袋忽然像是被什么猝地电了一下。
裴曜将鼻梁抵住,一路往下,他半跪在床上,因为声乐练习,舌尖常常需要灵活才能使得吐字清晰。
黑色床单上仿佛是一尾白色的鱼敞开着鱼腹,弓起不断颤动跳动,同鱼腹一样的腹部一抽一抽向上动,似乎渴到了极致,喉咙里压不出任何声响。
油菜花精不管是枝叶还是根茎,都含着一定水分,脆生生的根茎被折断挤压时总会迸溅出汁水,修炼成人形也不例外,临近顶点时往往噴溅出大量水液。
连抽屉里的东西都用不上。
裴曜怕怀里人吃不消,连手带唇弄了好几次,眼都发红了还在忍着不动。
将近一米九,发育得又好,肯定得得慢慢来,更何况从前高中同黎暨那些人上厕所,必定会被那些人顶着肩,笑嘻嘻地打趣,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跪在床上的裴曜伸手,抹了一把鼻梁上的水渍,仿佛一把炭架在火上烤,脑袋都要烧得昏了,眼也跟着红了,低头舔着手上的水渍。
幽采脑袋上已经冒出了一簇小黄花,同平日里冒出来的小黄花不一样,脑袋上的小黄花要嫩上许多,仿佛极少露面,
那一簇小黄花被亲得湿漉漉,每一片花瓣都发抖似的颤着。
幽采开始哭,细细的,气息不稳的,一句话都被撞得七零八碎的,跟小猫一样地叫着。
他哭得鼻尖都发着红,哽咽着,哭腔并不畅通,因为时常有突如其来的哭喘,一点力气都没有。
裴曜额发也都湿透,眼还有点红,亢奋地低头亲着自己哭得鼻尖发红的爱人,细白的胳膊攀着他的胳膊,像是一株柔软的藤蔓。
后半夜。
浴室水声哗然,刚化成人形的油菜花精一旦被亲昏了脑袋,后续身子发软,连藤蔓都不知道怎么用了,稚嫩得跟小猫一样带着哭腔呜呜咽咽,连哭带噴外加汗水,半张床单都湿了。
凌晨三点多。
烘干机发出运作的轻微轰鸣声,裴曜坐在沙发,只穿着一条灰色家居裤,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抽着烟,问黎暨认不认识圈子里叫Joyce的人。
在酒吧的黎暨朝身旁的人做了一个手势,警惕道:“怎么?你别跟我说你又跟你那个小博尔特闹分手啊。”
凌晨三点,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过去,还不知道要找到多少点呢。
裴曜:“胡说八道,我跟我老婆才不会吵架。”
“之前都是误会,你就说你认不认得一个Joyce的人就得了。”
黎暨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道:“有点印象,好像郑家的二儿子,搞摄影的。”
“人我见过两次,个挺高,长得也挺帅,穿得挺时髦,红的绿的穿在身上也不突兀。”
裴曜轻嗤:“整个跟七星瓢虫一样。”
黎暨:“……你打听他干什么?”
裴曜:“没什么,他今天帮我对象拍照,我没他联系方式,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黎暨问他要Joyce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裴曜弹了弹烟灰,理所当然:“要照片啊。”
“不然我上哪看我老婆今天拍的照片?”
他倒要看看这个七星瓢虫能拍出什么东西。
————
上午十点多。
幽采混混沌沌地醒了过来。
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睁开眼睛,以为自己昨晚渡了个劫——要不然怎么浑身上下酸痛得不行?
一旁的金发青年坐在床边,见他醒来,耳垂有点红,低头蹭着他的,嗓音含糊道:“宝宝醒了?饿不饿?我给你做了泥巴汤……”
幽采脑袋发热,腰眼处一听到宝宝这两个字下意识跟着抖了一下,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金发青年一边叫着他宝宝再噴一次就结束一边使劲地用力凿着,将人生生顶到了床头柜。
昨晚开了一晚上的花,也跟着抖了一晚上。
幽采恍惚地心想啊原来那些网页上演的动作片都是真的啊。
狂哥还说都是骗人的,让他不要老是在微博里点进一些奇奇怪怪的网页。
幽采吭哧吭哧地爬了起来,一扭头看到裴曜跟在他身边,一脸餍足,上本身全是挠出来的红痕。
裴曜:“宝宝,开花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虚伪道:“我已经很好了,只是弄了五六个小时,要是换做别的油菜花精,可能会更凶。”
幽采腿有些软,扶着床头柜,没说话。
裴曜又过来蹭着他,同他黏黏糊糊问他昨晚舒不舒服。
幽采脸有些红,吭哧了半天,脑袋晕晕地讲出了一句舒服。
其实也是舒服的,就是弄一下一下得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幽采磨磨蹭蹭去到餐桌前,一口气喝了三大碗泥巴汤,刚放下碗,就听到门口被敲得咚咚响。
裴曜让他坐着,自己去看了一眼电子门禁上屏幕,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但敲门声依旧响起,咚咚地又敲了两声。
裴曜意识到了什么,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外站着小小一个的鲤鱼精,见着他,瘪了瘪嘴,说黄胜连肯德基都吃不起。
黄胜非要等到星期四才能点肯德基,说什么星期四搞活动。
说完,鲤鱼精仰头,看着只穿了一条家居裤的裴曜,瞧见那些红色抓痕,愣了一下道:“你刚跟人打完架?”
裴曜:“……”
鲤鱼精像是很生气道:“居然被打成这样,太没用了!谁打的?告诉我,我劈死他!”
裴曜用脚勾住门,蹲在地上,同鲤鱼精比了个手势,挤出一个微笑,压低声音道:“哥,你是我亲哥。”
“亲哥,我给你点一个月的肯德基,等会我打电话给狂哥,你跟他回去行不?”
鲤鱼精憧憬得期期艾艾道:“真的?”
裴曜微笑:“哥,比黄金还真。”
第75章
看着鲤鱼精期期艾艾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裴曜长臂往门内一伸,勾来玄关柜上的钱夹,掏出张黑卡递给鲤鱼精。
他微笑地重复道:“真的,哥,比黄金还真。”
好不容易吃上一口肉,等会还等着喝汤呢。
再说了,要是鲤鱼精在,看到他亲得幽采满脖子的印子,估计大怒之下就要劈死他。
可幽采何止脖子上都是印子,就连屁股瓣上都还有几个牙印,若是给鲤鱼精知晓,恐怕要将他劈得灰飞烟灭。
几分钟后,餐桌前的幽采抬起后,疑惑地望着玄关处,探头去看,问裴曜到底是什么人。
裴曜面不改色关上门:“没什么,走错门的。”
门外的鲤鱼精虔诚地捧着一张黑卡,马不停蹄地狂奔向黄胜家,嗖地两下就窜上了天,没了踪影。
餐桌上,幽采举起大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将碗里的水喝个精光,捧着碗扭头看到裴曜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同他贴得紧紧。
幽采屁股朝另一边挪动了一些,下一秒就看到裴曜朝他挤了过来,贴着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脖处。
幽采以为裴曜没位置坐,又朝另一边挪了挪。
谁知裴曜抬起头,沉思了两秒,长腿一腾,同他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搂着他不松手,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含糊说着他昨晚厉不厉害。
幽采捧着碗,被挤到了椅子边,瘪了瘪嘴小声道:“我屁股疼。”
有一瓣屁股都悬空在椅子上,本来两瓣屁股昨天就被撞得通红,如今只能坐一半椅子,屁股当然疼得厉害。
裴曜搂着他,蹭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甜蜜叨叨小声絮絮道:“对不起宝宝,我下次轻点……或者我们换个姿势……”
“我们换正面的好不好?”
“昨晚我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了,你起床的时候有不舒服吗?”
幽采巴巴:“我现在就不太舒服。”
裴曜一愣,抬起头,手掌下意识摸向怀里人白软平坦的小腹道:“是肚子不舒服吗?是昨晚我弄得太深,还是说没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幽采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小声:“不是肚子,是屁股,你怎么老挤我呀?”
“我都快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裴曜坐在椅子上一僵,片刻后讪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声说自己不是故意挤他的,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幽采:“我们已经很近了。”
裴曜都快挂在他身上,跟块橡皮泥一样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裴曜不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幽采的脖子里,侧着身子,含糊道:“这不算近……”
“人类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他又去亲幽采,将幽采锁骨上的印子加深了一些,还撩起睡衣,仔细对着红色地方研究了一会,说有些破皮了。
幽采替他揪着衣角,低着头,不懂为什么裴曜那么喜欢这个地方,咬得都发红发肿。
裴曜亲了亲他的鼻尖,起身要给幽采拿药,一边走一边还思考想到底是该拿人类的药膏还是该拿植物伤口愈合剂,索性两种都拿了。
他拎着两管药剂走到客厅时,看到幽采半跪在沙发上,揪着衣角,低头捏着发肿的地方,将奈尖揉得发红,像是好奇。
半晌后,幽采咬着一根手指,低头用湿漉的指尖对着破皮的地方擦了擦,还认真地将周围地方也好好涂了一遍。
他记得裴曜说人类受伤了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上药。
他低头很认真地将两边破皮的一小块地方都涂上了口水,还吹了吹,觉得有些痒痒的,伸出两根手指揉捏了两下,没过一会就浮现出了几道歪扭的红色指痕。
幽采又嗦着两根手指,低头给自己大腿内侧发红的地方涂上点口水,涂上去后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曜昨天给他上药的时候,感觉热热的麻麻的很舒服,今天他自己上药除了感觉到有些痒,便再也没感受到那种热热麻麻的感觉。
肚子仿佛是喝了很多热水想尿尿。
有种很陌生的舒服。
幽采低头将上药的地方吹干,抬头装作没上药的样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裴曜再给他上药。
结果一扭头,看到裴曜拎着两管药膏,出神地站在不远处。
没过两秒,幽采愣然对他道:“你怎么流鼻血啦?”
裴曜如梦初醒,下意识地一抹鼻子,低头看到手指上有几道血痕,带着点狼狈道:“没什么……”
他将两管药膏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慌慌张张地去浴室洗了一把脸,连抽了好几张纸巾,胡乱地塞住鼻子,双手撑着象牙白的洗手台面,仰着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一仰头望着顶头乳白色的柔和灯光,脑海里就浮现刚才幽采低头给自己上药的画面。
裴曜感觉自己鼻子更热了。
刚才只顾着看,大脑发热没来得及想,如今回过神来,大脑自发地开始运作,开始想象幽采刚才是什么感受。
裴曜冷静地将鼻子里浸满鼻血的纸巾摘下,换了两张新的纸巾,塞住发热的鼻子。
最后两管药膏一块涂了。
裴曜不知道身为油菜花精的幽采更适合人类的药膏还是植物伤口愈合剂,索性两种一块给幽采涂在破皮的地方。
他涂了两回,也幸福地两回。
幽采一贯很听裴曜的话——上回裴曜就把他的藤蔓照顾得很好,每一根藤蔓细小的擦伤都能很快地愈合。
不过他还是有点遗憾,裴曜这回说药膏比昨天的上药有用,不能像昨天一样,慢慢地用唾液给他上药。
昨天就很舒服,今天就不像昨天那么舒服,药膏冰凉,沾在破皮的地方还有点轻微的刺痛。
S市的冬天很冷,前阵子落的还是薄薄一层雪,如今窗外的枝桠都摞着厚厚一层雪。
冬天不是个适合植物修炼的季节。
幽采窝在沙发上,整个屋子都开了暖气,温度适宜得如同春天,但他依旧没有春天那样勤恳修炼,十几根根蔓散落在沙发上,像是一张毛茸茸的绿色毯子。
下午,裴曜同他一块窝在沙发上,跟他看一部很经典的悬疑电影。
幽采打着哈欠,眯着眼,有时候看得不太懂,歪着脑袋靠着裴曜的肩膀,听裴曜给他讲解电影的剧情。
乖乖的,像个小猫一样,几根藤蔓偶尔会爬上沙发,缠着裴曜的手腕。
裴曜低头去亲他的鼻尖,低声问他以后当了山神,碰见了其他很漂亮的花怎么办。
歪着脑袋的预备役小山神严肃道:“什么花,我不看。”
他捧着裴曜的脑袋,亲了好几下,跟啄木鸟一样,糊了裴曜一脸口水,严肃地让裴曜不要多想。
他不是回家诱惑里那个很坏很坏的世贤,不会去找艾莉。
裴曜也不是品如。
他们好着呢。
裴曜去咬他的唇瓣,嗓音含糊道:“现在是冬天,那等到春天呢?”
他同幽采贴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块,带着点无法控制的妒意闷声喃喃道:“到时候春天整个S市的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
“各种各样的花,香味也不一样……”
幽采原先就很受那些植物欢迎,从洋甘菊到小盆栽再到裴汀养的那盆兰花,谁不想着能多跟幽采多说两句话。
如今又有成为山神的可能,恐怕之后会更受那些植物欢迎,甭管开花的还是不开花的,有叶子的还是没叶子的,到那时候都要争先恐后地跟幽采说话。
植物可没有你老婆他老婆这种概念,素来奔放,幽采之前不都还想着授完了粉,明天春天再换一个朵花吗?
裴曜闷声道:“明年春天你还要我吗?”
幽采微微睁大眼睛,像是不太懂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裴曜将脑袋埋在幽采的脖子里,偏头吮着那片削薄的白皙锁骨,嗓音含糊道:“昨天……应该很舒服吧?能不能再留到下个春天?”
幽采低头:“明年春天也是你。”
裴曜继续闷声道:“就算明年春天所有的花都开了,我身上没有花香,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明年春天也是我吗?”
幽采将埋在自己颈脖处的金色脑袋扒拉开,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对,而且你身上其实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喷的香水,而是你本身带的味道。”
裴曜被捧着脸,有点愣然地望着他。
幽采慢慢地思索,想着形容词:“那种味道淡淡的,没有其他花那么香甜,但是很好味,闻起来暖融融的,有点像阳光的味道。”
“我很喜欢。”
他在告诉面前人,他对他并不是毫无吸引力。
裴曜被捧着脸,脸开始发热,耳垂也红了一大片。
听得脸红了,也梆硬了。
他红着脸,将捧着他的脸的青年压在身下,闷声地说再来一次。
十几万的黑色沙发湿漉漉,连同白色的长毛地毯也湿了一大片,绒毛湿漉黏成尖,压上去吞吐有些难受。
长绒毛黏成尖刺得开合的地方发痒难受得厉害,后面几次索性就放弃了这个地方,换去了别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裴曜才弯腰将客厅里的狼藉收拾干净。
地毯是不能再铺在地上,得换一张新的,撞乱的东西也得重新收拾好。
吃饱喝足的裴曜翘着唇角,一脸餍足地收拾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低头盘算着明天是周日,还能再来两次。
什么聚会,什么赛车比赛。
哪有冬天他在家搂着老婆跟老婆睡觉香。
裴曜收拾好客厅,轻手轻脚回到卧室,拉开抽屉,对着已经空空如也的计生用品沉思。
半晌后,他关上抽屉,沉稳地想着明天还是叫外卖快一点,节省时间。
“凝神调息,神安注腹,初气伏田……”
厚雪压在枝头,扑簌簌地从枝桠上颤落在地,清晨的阳光灿烂却依旧冷得厉害。
卧室里,穿着宽松睡衣的幽采睡眼惺忪,醒来后身残志坚顶着满脖子的红痕,一脚将被子蹬开,盘着腿就开始在心底默念着修炼的口诀。
大床上凌乱不已,被单被压得发皱,横压在黑色被单上的一截小腿白得晃眼,连同脚踝处都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红色吻痕。
裴曜睡在一旁,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睡眼朦胧地长臂一伸,想将身旁的爱人搂在怀里,却摸了一个空。
他将朦胧的双眼睁开,看到大清早自己的爱人盘着腿坐在床上,背影巍然耸立,冒着闪闪金光,数十条藤蔓狂乱地在空中飞舞,一看就是在修炼。
裴曜:“……”
他起身,坐在大床上,摁了摁脑袋,看到幽采身上冒出的金光渐渐消退,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似乎是修炼结束。
裴曜同只小狗一样凑了上去,想同自己的爱人讨一个早安吻,蹭着他的脸道:“宝宝怎么起那么早?”
盘着腿的幽采很认真地说要勤加修炼,为抵御天雷做准备。
裴曜沉思了片刻,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含糊道:“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好像那种事可以有助修炼。”
幽采有点茫然:“什么事有助于修炼?”
裴曜吭哧吭哧憋了半天,憋出了几句话,小声道:“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精怪可以吸食人的精气,能够功力大增。”
他希望能让幽采多吸食一些,自己平日里健康饮食勤加锻炼,想必精力十分充足。
幽采吸食他的精力增长了修为,到时候渡劫也能多顶几道天雷。
幽采神色有点复杂,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让裴曜不要整天去看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和书。
裴曜搂着他,有点失落道:“不行吗?我看精怪要增长修为,好像只有这个比较合法。”
其他增长修为的办法,不是吃人就是吃妖精,幽采估计一个都干不来。
幽采使劲摇头:“我觉得不行。”
做的时候他脑袋都是晕乎乎一片,都不知道是他吸食裴曜身上的精气还是裴曜吸食他身上的精气。
看着裴曜似乎还没有死心的模样,幽采又道:“这种事好像是伤天害理的事,天道应该不允许走这样的捷径。”
裴曜皱起眉头,很有点不高兴闷声道:“哪里就伤天害理了?这是我自愿,什么烂天道,这都看不出来。”
劈他老婆就算了,还不给他老婆走点捷径。
幽采拍了拍搂着他像是大狗一样的金发青年,安慰了几句。
裴曜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愿撒手,搂了半天才哼哼唧唧地撒手。
幽采问裴曜什么时候再送他回去自己租的小房子。
裴曜倏然抬起头,带着警惕的惊疑:“回去?回去干什么?你不要同我住在一块了吗?”
幽采撸了一把他脑袋:“我有些衣服还在那里呢,还有些锅碗瓢盆,都在那里。”
“还有两个脸盆和折叠浴缸,都是以前我买的,花了好多钱。”
裴曜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就那衣柜里九块九的短袖不要也罢,还有那些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一大堆跟破烂一样。
一个小时后。
裴曜开着几百万的车,亲自将出租屋里的那些锅碗瓢盆吭哧吭哧打包好,放进后备箱。
幽采叮嘱他别忘记折叠浴缸,还有柜子里两包樟脑丸也要记得带。
裴曜一一照做。
回去的路途中,黑色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
裴曜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说冷。
他以为是副驾驶上的幽采说冷,伸手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幽采的手,问他还冷不冷。
幽采一愣,摇头说不冷。
裴曜放心下来,继续开着车,结果没开几分钟,又隐隐约约听到有道声音说好冷,冷得受不了。
车内的温度已经调高了许多,连裴曜都觉得有些热,但听到身旁人说冷,他还是将车内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片刻后,副驾驶上的幽采默默地将车窗摁下,偏头,呼吸着窗外的寒风——他都快热死了。
裴曜耳边那道若隐若现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仍旧在叫着冷。
半分钟后。
车子停在路边,裴曜扭头望着将脑袋靠在车窗外的幽采,迟疑地问:“宝宝你不是冷得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