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 by不夜君

作者:不夜君  录入:05-28

来公司之后接手的工作不少,要完全交接给合适的人是个大工程,林霂深整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处理完。
江舒染养了半个多月,总算是能下床,精神也恢复不少,林霂深选了个周六下午,在公司门口等着林铖,一起回了家。
【作者有话说】
许熠祯:你这个醋,吃得不明显。
林霂深:过几天让你看个明显的。

摊牌的日子可以再等等,等江舒染再好些,可许熠祯快要出院了。
林铖虽然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可林霂深一直没回家,合婚的事林铖也没再提,江舒染这几天隐约也猜到了什么。
林霂深抱着一叠文件进屋,江舒染刚喝完补品,见他和林铖先后进来,盯着他脸上刚长出新肉的疤问:“脸怎么了?”
“受了点伤,没事儿。”
“你最近去哪儿了?”江舒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林霂深没提海上的事,把文件放在桌上说:“和许熠祯在一起。”
林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投去个警告的眼神在江舒染身边坐下安慰道:“身体才刚好一点,别动气。”
江舒染发现自己气不起来,只有浓浓的失望。
用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毁在一个小瘪三身上,江舒染不知道是自己失败,还是许熠祯手段太高明。
林霂深开门见山,毫无隐瞒,还拿着这么多公司的文件,心思一目了然。
“你不想要这个家,不想要林氏了,是吗?”江舒染问。
“想要。”林霂深说:“只要你们不反对我和许熠祯在一起,我还是林霂深,还是林氏的继承人。”
“你觉得可能吗?!”江舒染扶着沙发猛地站起来,狠狠一掌打在林霂深脸上,“你毁了自己还不够,还想毁了林氏?!”
这是这么多年来,江舒染第一次动手打人。林霂深被打得偏过脸去,牙齿磕破嘴角,瞬间渗出血。
这一掌江舒染根本没控制住,打完愣了一瞬,手轻轻发抖。
“我希望可能,但看样子是不行。”林霂深低头抹干净嘴角的血迹,“妈,喜欢一个人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心里的完美儿子我其实一直都做不了,只是装得比较好。”
“就为了这些蹩脚理由,你连妈妈都不要了?!”
“要,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爱你们。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理解我,我等着你们让我回家。”林霂深看向桌上的文件,“这些都是我进林氏以后接手的项目,大部分已经交接完了,剩下的可能还需要一个周。这个周以内我会准备好股权让渡,着手收购小股东的股权,具体收购哪些我已经列好计划书放在文件里了。我手上的股份加上游离小股东的股份的尽数归属到我爸手上,我们家所占林氏股份刚好过半,就算林思峥还有后续动作,林氏的控制权还在爸手上。”
这些林铖早就想到,林霂深所说的游离股份林铖这几天已经收回了一部分。
“还有商业中心的项目,我离开林氏之后,顾原嘉他们不会撤资,按之前的计划做就行。”
“你交代这些是什么意思?”林铖问:“我还没赶你,你自己就要离开林家?”
“只是提前做准备而已,只要您今天说一句让我继续留在林氏,就当这些我没做过。”
这无异于威胁,林铖扶着江舒染不断抚摸她的背,“你以为我们真的不会把你赶出家门?”
“你们会,我从来不抱侥幸。”
“好。”林铖还没开口,江舒染冷眼盯着他,“那你就给我滚,我看看你们俩搞同性恋能活成什么样!”
“这个世界很忙,没人会关心我们是什么关系。”林霂深笑了笑,“以前许熠祯在远江烤串儿都活得很好,我也会活得很好。”
江舒染气得说不出话,林铖吸了口气也懒得再说,把江舒染搂进怀里没再看他一眼。
今天这个摊牌太短暂了,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林霂深转身上楼从抽屉里找出当年许熠祯给的那个小玉牌,什么都没拿离开了家。
坐上出租车,心很沉重,可脑子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轻快。
接下来几天林铖都没来公司,估计是在家陪江舒染。林霂深交接完工作,签好股权让渡书,回城里的别墅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放下所有属于林家的卡,从车库里翻出一辆旧自行车骑着去了赵恺的店。
滨海的冬天不算冷,不过大家还是喜欢吃点儿热乎的,赵恺卖起了麻辣烫。
林霂深老远闻见麻辣烫的香味儿,把自行车停在外面提着行李袋走进店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碗麻辣烫。
小店很嘈杂,却让人心静。
赵恺忙完从后厨出来,一眼就看到人群里吸溜麻辣烫的林霂深,摇了摇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新手机号还没告诉你,得等到许熠祯出院,打电话给你你肯定会告诉他。”林霂深辣得舔了下嘴唇,“降点儿辣度吧,滨海不爱吃辣,你这得拿水涮着吃了。”
“我有清汤、微辣、中辣、重辣,谁让你点重辣?”
林霂深还真没注意辣度,脑子在想别的事。
赵恺看着他脚边的行李袋,好一会儿出声问:“你和家里……。”
“嗯。”林霂深说:“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看你门口贴着招工广告。”
“你别闹。”赵恺把他面前的麻辣烫端走,叫人给他做了碗微辣的,“你要没事就先来帮几天忙,等许熠祯出院再说。”
“也行。”林霂深略微思考,“我这颜值来给你端盘子,保证你生意火爆。”
赵恺摇头叹了口气,“钥匙给你,奶奶在家,你先回去放东西,跟我一起住,我屋是高低床。”
“我睡许熠祯睡过那张床。”
“他睡下床,这么多年我就没抢过他,给他留着呢。”
今晚确实要先放下东西,还要和赵奶奶打声招呼,林霂深没拒绝,吃完麻辣烫拿上门卡钥匙,提着行李袋晃悠回了赵恺家。
赵恺提前打过电话,开门进屋赵奶奶在客厅等着,茶几上切好了水果。
“哟,来了。”赵奶奶起身招呼,“堵车吗,这么慢?”
“我走回来的。”林霂深笑着上前抱了抱赵奶奶又矮了一截的肩,“熟悉下路。”
“成。”赵奶奶笑得皱纹全挤在一起,“洗漱用品我都找好了,在赵恺房间里,先去洗个澡。小姝马上回来了,她说学校门口有好吃的,给你带。”
“好。”林霂深响亮答了一声提着东西进屋,桌上摆着赵奶奶准备好的洗漱用品,高低床的下床放着套睡衣。
林霂深上前凑近闻了闻,上面果然有许熠祯的味道,于是直接拿着去了浴室。
估计是赵恺安排的,让赵奶奶拿许熠祯的睡衣。
洗完澡出来,赵姝也回来了,屋里一股街头小吃的味道。
“霂深哥!”赵姝从沙发上跳过来,一头往林霂深怀里扎。
林霂深抵住她的脑门,严肃说:“我记得你哥不让你随便抱男人。”
赵姝嘿嘿两声,拨开林霂深的手轻轻抱了他一下,“你别和他说就行,难得吃你豆腐。快来,我买了学校门口的凉串儿,很好吃。”
才吃完麻辣烫,走了一圈洗个澡林霂深又感觉饿了,和赵姝围着茶几吃了一盒两串,又把赵奶奶切好的水果全吃完,感觉腹肌都撑透明了。
赵奶奶上了年纪,睡得早,吃完东西赵姝找了部电影俩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赵恺回来的时候刚看完一半儿。
把赵姝打发去睡觉,赵恺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酒,问林霂深:“楼顶,去吗?”
“去。”林霂深说。
这小区不新不旧,顶楼能上去,只是空间不大,围栏都是水泥的,砌得也高,站旁边只能露出肩膀和头,视野不好。
“这儿风景没远江好。”赵恺费劲儿趴在围栏上扶着酒瓶,“以前我们那个楼的围栏只到腰,趴在上面看风景喝酒,一眼就能看很远。”
“你和他经常去?”
“很开心或者很不开心的时候。”赵恺举起酒瓶碰了一下,“他以前老爱往远处看,又总是不期盼远方。”
“呵。”林霂深灌了口酒笑起来,“要是在杀马特的年代,他高低是个忧郁小生。”
“谁说不是呢,他这几天在医院跟屁股长针似的,巴不得出院去见你,要不是你那句话,他早从医院跑了。”
“让他受着,别说我在你这里。”
“行,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还没有,先给你端几天盘子闲一闲,然后再想。”
“端盆子闲吗?”赵恺一脸鄙夷看过来,“小少爷我打赌你待不了半个月。”
“赌一个响头吧。”林霂深说。
“赌!”赵恺举起酒瓶,“这个头你磕定了!”
赵恺拿来的酒度数不低,喝完一瓶有些晕,瞎几把扯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躺下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像是现实和多年前不经意间重合。
被子上有许熠祯的味道,林霂深把鼻子埋进去,没多会儿就着酒劲儿睡了过去。
一早赵恺下床林霂深就醒了,在满是许熠祯味道的被子里腻了几分钟,起床收拾好和赵恺一起出了门。
早上挺冷,附近全是卖早点的小吃摊,烟火气让林霂深觉得从未有过地惬意。
赵恺的店很忙,从进店开始,边学边做就没闲过,一天下来小腿跟做了几百深蹲似的,走路都打摆,但完全没有那种很疲惫的感觉。
和以前割裂的生活,让林霂深很享受。
许熠祯出院这天正好小年,许家把他接回家修养,他到家就给赵恺打了个电话。
赵恺接起电话看着林霂深,林霂深笑了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走到店外点了根烟咬着,轻声问他:“许少,伤好全了吗?”
对面一顿,长长舒了口气,“你在赵恺那儿,这个畜生,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不发话他敢吗?”林霂深说:“我来了一个周了。”
“我现在……。”
“别。”林霂深打断他,“三十那天中午订好桌子,一起吃饭。”
“你现在不想见我啊?”许熠祯失望问。
“不太想,因为我现在揍不动你。”林霂深说:“医生说我一个月之后才能有大动作,三十那天刚好一个月。”
许熠祯轻笑一声,说:“好。”
除了揍不动他,这几天林霂深还有事儿要做。
唯一带出来的卡是七年前刚回滨海时办的,里面有“夜宴”三年的分红,后来陈哥把店做起来,林霂深收了一笔转让费,把店全权交给了他,里面有不小一笔钱。
赚这些钱的资金来自林家,可它和林氏无关,林霂深能心安理得把它带出来。
把卡绑上微信,林霂深开着赵恺的车去了趟郊外,找了家轰趴馆,出钱让他们布置了一个和当年花漾顶楼一模一样的场地。
许熠祯定了家西餐厅,三十前一天把地址发给赵恺,还让人送了一套衣服到赵恺家里。
他送来的衣服是一套黑色西服,一枚红玫瑰胸针,以及一条黑色领带。
林霂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还是穿着它出了门。
餐厅在市中心一处商业中心五楼,林霂深到的时候许熠祯就等在一楼门口,穿了一身款式一模一样的灰色西服,胸前别着白玫瑰胸针。
情侣套装都让他玩出新花样了。
隔着马路,林霂深看他站在那里翘首以盼,恍如隔世。
十八岁校服都没好好穿过的少年,现在穿着西服站在那里,依稀还是曾今的摸样。
林霂深走过去,离着几步许熠祯伸出手,摆出个很绅士的姿势,“林先生,你看我的伤恢复得还可以吗?”
他脸上那条疤只剩浅红色痕迹,别的细小伤痕已经不见了。
“还行。”林霂深握拳搭在他掌心,然后松开手,一枚小小的玉坠落在他掌心,“戴上。”
许熠祯这才发现他手腕上戴着玉牌,遮在袖口下,是十八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连线都没换。
手心里的玉牌和他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线是黑色的。
许熠祯笑着戴上,整理好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拉着他往里走,“走吧,这家店时间要求很严,晚了包间就被别人占了。”
“什么包间这么抢手?”
“上去就知道了。”
这家餐厅林霂深没来过,上了楼电梯门一开,映入眼帘是前台上方显眼的的“花漾“两个字。
【作者有话说】
白玫瑰的花语,求爱,我足以与你相配。红玫瑰热烈的爱,爱你每一天。
许少先替林总答应了求爱,心机都写在额头上了。

第122章 一笔勾销
餐厅前台的布置和远江完全不一样,连招牌字体都千差万别,就因为“花漾”两个字,熟悉感扑面而来。
明明当年没去过花漾几次。
“花漾在这里开分店了?”林霂深问。
“不是。”许熠祯和前台报了名字,拉着林霂深跟在服务员后面往里走,“名字刚好一样而已,我定餐厅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么巧,你那么紧张包间,不会包间也和花漾的一样吧?”
林霂深笑着没回答,拉着他绕过拐角进了走廊尽头的包间。
在外面看包间没什么特别的,可门打开之后,更加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让林霂深愣在了原地。
露天小阳台上全是白色蔷薇,爬满了阳台的栏杆,每一朵的位置都似曾相识。
和花漾顶楼相似的布置,这个小阳台在和正门相反的方向,所以楼下没看见。
“我按记忆中的样子画了图,可能有些地方不太一样。”许熠祯上前拉开椅子,“有的遗憾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但我还是想在相近的环境下,重新回答你的问题。”
林霂深关上门走过去,坐下盯着阳台上那片蔷薇,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当年许熠祯说的话每一句都过分至极,下手的时候也没轻重,现在想重新回答,想得倒是挺美。
“我现在可写不出能规划许大少未来的计划书了。”
许熠祯在对面坐下,握住他搭在桌上的手,“未来我会规划,你只要参与就好。”
离近了看那片蔷薇,才发现它不是天然的,是栏杆上缠了枝条一朵一朵拼成花墙,盛开的和花骨朵都有,因为提前准备,枝条有些蔫了。
虽然和花漾楼顶不是百分百还原,意思在了。
想到自己这几天准备的,林霂深笑了一声没有挣脱,指节在他手心顶了一下,“难得你还记得当年的花长什么样。”
“记得,和你经历过的每一个瞬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说完这句话,服务员敲门端着许熠祯订好的餐进来,一一介绍菜品的名字。
菜和当年在花漾客房请许熠祯吃的那顿大同小异,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味道应该也不同。
人是物非,那么多年前的东西要找回来几乎不可能,何况是几样菜品。
“本来打算自己做,但西餐我不擅长,而且今天想体体面面见你,不想弄一身油烟。”许熠祯松开手颔首示意林霂深面前的牛排,“尝尝,我让主厨按照花漾的做法做的,味道应该很相近。”
“让星级主厨按小地方的做法煎牛排,他说不定正在后厨骂你。”林霂深笑着切了快牛排放进嘴里,味道确实和远江很像。
“骂几句不会掉肉,讨你欢心比较重要。”
外面的蔷薇在寒风中摆动,没固定稳的落下几朵在阳台上被风刮进来,林霂深望着脚边的白色蔷薇,弯腰捡起一朵放在桌上,“花还是不适合我们俩,我的捕蝇草呢?”
上次去许熠祯那儿只顾着瞎混,说好的看捕蝇草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它很好,我昨晚在公寓住的,看到它逮住了一只飞虫。”
这话透着歧义,林霂深瞥了他一眼,“到底是他捕猎成功了,还是你?”
“它捕到了,我的猎物还在收网中。”
“滚!”林霂深把面前的蔷薇砸过去,正好打在他胸前的胸针上。
许熠祯单手接住蔷薇凑近鼻尖闻了闻,直接别在了胸前的胸针上,“我就当是你送我的。”
林霂深一阵恶寒,“你现在真是骚得五颜六色。”
白玫瑰胸针已经很抢眼了,再加上蔷薇,花里胡哨的,却又很配他。
“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更骚一点儿。”
“已经骚得我睁不开眼了。”林霂深用眼神警告他,“适可而止。”
许熠祯没理他的警告,手撑腮杵在桌上帮摆出个更骚的姿势,“为了今天这顿饭,我挑衣服都挑了一天,为的就是让你睁不开眼。万一感情牌打不了,还能靠颜值。”
“你今天就是天仙下凡都不管用。”林霂深低头继续切牛排,“我吃完饭再收拾你。”
许熠祯总算愿意乖乖低头吃饭,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牛排什么的他吃不了,面前摆着一份浓汤和沙拉,还有本不该出现在西餐厅的粥。
林霂深低头冷笑,心想活该。
他吃得很慢,林霂深吃完环臂瘫在椅子里看着他,气愤也慢慢变成了心疼。
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中间还做了一次小面积植皮手术,肯定不好过。赵恺说他做完植皮手术又烧了两天,整个人瘦了一圈。
相比十八岁,他反而胖了些,不过确实比之前瘦了。
这一个月林霂深忍住不去看他,一是有事要处理,二是怕自己心疼,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摸样舍不得和他算账。
以前的事答应过他一笔勾销,在海上的事儿可没那么容易。
许熠祯发现他盯着自己,抬头露出个浅淡的笑,“怎么,看我可怜,考虑下手的时候轻点?”
“呵。”林霂深回了他一个字。
他吃不下多少,又吃了几口放下勺子问林霂深:“你约我吃午饭,下午有安排?”
“带你去个地方。”林霂深说,“你打算和我说的话也别说了,到时候再说。”
打完电话那天赵恺把许熠祯的车开了过来,今天林霂深是开着它出来的,就停在对面停车场。
许熠祯自觉上了副驾,林霂深把车开上路,打开车载广播一副不想说话的表情。许熠祯也识趣地没烦他,杵着腮帮看外面的风景。
今天除夕,四处都是年味儿,一眼看去红彤彤一片,可惜天气不太好。
这还是第一次和林霂深一起过年,看着满街的年味儿,许熠祯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期待晚上和他一起倒数,一起看除夕夜的烟花。
哪怕是挨顿打。
车一路开出城区,朝着枫山的方向开了几分钟,拐进一片树林穿过林荫小道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别墅很新,门口还挂着招牌。
是个轰趴馆。
“本来想让赵恺带着赵姝他们一起来吃年夜饭,但赵恺说让我们俩自己过,他不当电灯泡。”林霂深升起车窗下车,推开半人高的铁艺门走进了别墅的前院。
“今天不和他们一起。”许熠祯跟在后面进了院子,“你要是想一起过,回公寓就行,我来做年夜饭,定轰趴馆做什么?”
林霂深回头看他,“谁让我们想一块儿了呢?。”
许熠祯挑了下眉,没再说话跟着他进了别墅,一路上了三楼的阳台。
三楼有个露天阳台,面向别墅后花园,和室内只隔着一扇落地窗。
林霂深拉开窗帘,透过玻璃一大片白色的蔷薇映入眼帘,露台上摆着桌椅,和当年花漾用的一模一样。
这个季节不是蔷薇盛开的季节,原来林霂深说的想一块儿去了,说的是这个,都造了花漾顶楼的那面花墙。
许熠祯推开落地窗,拉着林霂深往那片茂盛的蔷薇前走,“我找了个名字一样的地方,你造了一个和顶楼一模一样的景,加起来能凑齐一个花漾了。”
“虽然都想起了花漾,但目的可能不一样。”走到花墙前林霂深停下来,借力把他拉得转过身来,朝他笑了笑,“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想起花漾的花墙?”
许熠祯一顿,想起了顶楼的那场互殴。
林霂深把另一只手放在他肋骨的地方,“我记得你是这两根肋骨裂了?”
林霂深摸的右边肋骨,是许熠祯受伤最轻的两根肋骨,轻微骨裂。
他说话向来说到做到,说了要算账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许熠祯咬紧后槽牙,闭眼嗯了一声。
头刚点下,林霂深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骨裂的位置,在他的闷哼声中一个横扫把他掀翻在地,跨坐在他身上对着下颚又是两拳。
除了肋骨上那一脚,林霂深下手不重,至少没把他嘴角打出血,但肯定也不好受,能让他这破败不堪的身体雪上加霜。
揍完林霂深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我说过只要都活下来,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但不包括在海上你自作主张引开鲨鱼。”
哪怕是现在都安全了,回想起来林霂深还是浑身发寒,腿肚子发软。
要不是老天眷顾,现在还有命在这里看花?
许熠祯按着肋骨的位置半天才缓过气,躺在地上苦笑,“你还真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林霂深把打人的手插进裤袋,深吸了口气忍住颤音,“我这个人比较混,除了揍一顿,想不到别的办法能让你长记性。”
“这个记性长不了。”许熠祯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林霂深皱眉没伸手,他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不长记性还想起来?”林霂深问。
“先拉我一把。”
可能因为疼,他嘴唇没了血色。林霂深暗自磨牙,还是伸出了手。
手刚碰到,许熠祯微微仰起身体,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带,脚伸出去在他脚尖的位置绊了一下。
林霂深猛地往前跌去,许熠祯用手撑住他的胸口,膝盖在他腿上顶了一下减轻他落下的力道,让他以不大的力气砸在自己身上,然后搂住他的腰。
“我……!”林霂深一句脏话还没骂完整,被堵住了嘴。
吻来得突然且剧烈,许熠祯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手在他腰上轻轻捏着,制住了他所有反抗。
一场单方面殴打变成了相互配合的吻,林霂深找不到东南西北,只觉得许熠祯的气息让人沦陷,他粗重的喘息勾得人浑身无力。
心里的某些负担一旦卸下,最轻微的撩拨都会变得致命。
吻了多久谁也不知道,许熠祯松开时,林霂深的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露着锁骨,锁骨上方还有个浅淡的吻痕。许熠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压在上方居高临下注视着身下的人。
“操!”林霂深又骂了一声,扭开头平复呼吸。
“再骂脏话我还亲你。”许熠祯笑着说。
“滚!”林霂深抬手推他。
“不滚。”许熠祯顺势倒在他身上,鼻尖贴着他的耳垂,低声说:“阿深,当年的事,你无论怎么报复,我都认错。但海上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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