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皮肤相贴时姜凌微微颤了一下,把他推开自己出了厕所。
赵恺等在外面,见林霂深暂时没跟上来,压着声音提醒姜凌:“对着我也没见你不自在啊,小少爷脑子转得快,你在他面前自然点儿,别被他看出什么。”
“我知道,仅此一次。”姜凌说:“他没问你什么吧?”
“问了,怀疑你有黑暗经历,我搪塞过去了。”
“那就成。”姜凌舒了口气。
林霂深和赵恺没什么区别,对着他不自在个什么劲儿,姜凌也想不明白,或许是不熟的原因,面对面换衣服总有种当街扒光的羞耻感。
林霂深本来已经把刚刚的事儿揭过去了,出来看他俩贴在一起说说悄悄话,心里像有个小爪子在挠,怎么都不舒服。
姜凌肯定有事儿,并且被他俩排除在外,让人很不爽。
一个青梅竹马,一个刚认识交情不深算是有点儿恩情的人,孰轻孰重不用说,可林霂深就是不爽。
漂流的起点在接近山顶的位置,气垫船有一人、两人和三人位的,林霂深选了个三人位的,验了票又排了将近半小时才轮到。
这次林霂深没觉得难熬,因为期间一直在神游,琢磨刚刚的事。
气垫船顺着滑道迅速下滑,赵恺一声惊叫和溅在脸上的水花让林霂深回过神,看了一眼前面的姜凌。
刚刚姜凌说什么来着?
“你在中间吧,我在前面给你挡着点儿水花。”
这还算句人话。
船从陡坡落到平台上溅起一阵水花,姜凌的衣服立刻就湿了,勾勒出后背突出的肩胛骨,林霂深看着忽然很想戳一下。
身后赵恺一掌拍在背上阻止了林霂深的冲动,林霂深再次回过神,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病得不轻。
“滑啊,少爷!”赵恺说:“我和姜凌手都要断了,你享福呢?”
林霂深瞥了眼手上拿的塑料船桨,甩了下头发把灌进脑子的水全晃出去,配合姜凌和赵恺的节奏把船划出平台,再次进入斜坡。
气垫船在赵恺又一次喊声中接连几个起落经过斜坡和平台,林霂深被震得险些把肠子从嘴里吐出来。前面姜凌啊地喊了一声,弯腰让原本应该溅到自己脸上的水全都扑向林霂深。
水浇得林霂深头发全糊在脸上挡住视线,姜凌又啊了一声,“沸腾吧,大海!”
林霂深:“……!”神经病,之前白感动了。
漂流道不长,在林霂深真被颠出肠子之前,气垫船落进了滑道末端的泳池里,激起一阵巨浪,差点把船掀翻。
林霂深在船侧偏的一瞬间脑子一转,放开安全把手往前扑去,把经受浪花冲击最严重的姜凌扑进水了里。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水声,俩人一起沉进水里,林霂深看见姜凌惊讶的眼神,和被水掀起衣摆露出的腹肌。
校霸身材还不错,就是太瘦了。
姜凌没来得及憋气,肺部空气用完努力向上扑腾,林霂深在水里用腰部力量翻了个身,伸手拉住他泳裤的裤腿。
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姜凌感觉到裤子脱离了身体。
“卧槽!”姜凌骂了一声,仓促吸了口气转身去看林霂深。
林霂深冲出水面,把头发全部抹向脑后,含笑从水里提出姜凌大花的泳裤,食指勾着转了一圈儿,“姜校霸,树下凉吗?”
林霂深睫毛上挂着水珠露出整张脸,浑身雪白,不怀好意的笑让姜凌心漏了一拍。
迅速压下心里不合时宜的悸动,姜凌往下沉了沉,认错很快,“我错了,放过我。”
林霂深环顾四周,上一组漂流下来的人正在上岸,没人注意这边,于是提着泳裤往后浮了两米,确定和姜凌之间的距离足够安全,“叫爸爸。”
下一组快要下来了,姜凌也不可能光着屁股把他怎么样,咬牙又操了一声,乖乖说:“爸爸,放过我。”
不远处赵恺在气垫船上笑得前俯后仰,林霂深没有真让姜凌被人看光的意思,把泳裤团成一团扔了过去,转身上岸。
姜凌在水里跌跌撞撞穿好裤子,默默记下这笔账。
接下来的水上赛道就是水上吊桥,水上轮胎之类的,充气滑梯玩的也大多是小孩子,林霂深没什么兴趣,坐在池边看着姜凌和赵恺玩。
姜凌玩起来倒挺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活力四射,加上那条大花的泳裤,引的周围小姑娘频频注目。
林霂深回想姜凌在工地推着车的样子,再次觉得这才是姜凌该有的样子,肆意张扬,随心所欲。
司机只是占了地方,帐篷等一系列露营设备还等着晚上要玩的人亲自回去搭,等姜凌和赵恺结束两个项目,时间也不早了。
回去的路上姜凌车骑得很慢,一直跟在林霂深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露营用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午饭时占好的地儿,赵恺自告奋勇给烤架生火,林霂深只好和姜凌一起揽了搭帐篷的活。
带的帐篷是个三米的大帐篷,搭起来很费劲儿,姜凌又没什么经验,勉强把帐篷撑起来要了林霂深大半条命,累得满头是汗。
“可以啊。”姜凌打量着有模有样的帐篷,“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滚蛋!”林霂深把绳子绑紧,叉腰伸了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这活我经常干,出去露营的时候我爹不愿意干,林沐羽和我妈干不了,只能我一个人受苦受累。”
“你们经常出去露营?”
想到以往露营的场面,林霂深笑了笑,“林沐羽喜欢,方便拍照,只要有时间都会去,滨海附近的露营地去了个遍。”
谈起家里,林霂深总是很烦,但这种烦躁里,又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暖。
他的家庭很幸福,可能父母太“周到”,让林霂深产生了逆反心理。
有的人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偏偏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赵恺生好了火,正在串食材,姜凌哦了一声看帐篷没什么问题了,过去把穿好的食材放在烤架上,开始烤串。
第一次见姜凌烤串儿,林霂深拉了个椅子坐在旁边仔细观察半天,没发现和其他人烤的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好吃。
香气勾起馋虫,林霂深也顾不上他俩还在忙,拿了串牛肉边啃边问姜凌,“等你毕业,我出资开一个烧烤店吧。你负责主厨出力,盈利我们五五分。”
开个店是姜凌这辈子唯一一个梦想,这个如隔山海的梦想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实现。只要现在答应林霂深,能少努力几十年。
不用出资,五五分成,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
姜凌给串儿刷上一层油,低着头回答说:“不用了,我没想过开店,挺累的。而且我烤串的手艺一般,你找别人比较合适。”
林霂深还想说什么,赵恺把烤好的串儿挪去盘子里,抬头望天草了一声,“下雨了。”
林霂深跟着抬头,一滴雨正好砸在脸上。
今天虽然一直阴着,但云层很薄,天气预报也说没雨,没想到这么倒霉,串儿烤一半居然下雨。
“我去!”林霂深赶紧把桌子上烤好的串端起来,用身体挡着抬进帐篷里。
雨点越来越大,姜凌和赵恺把烤架挪去遮阳伞下面,抓紧抢救食材,还没搬完雨顺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周围全是露营的人在忙着收装备,三人各自端着一样吃的坐在帐篷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笑起来。
林霂深笑完把淋湿的头发抹到脑后,拿了个串啃着,“绝了,等会儿不知道帐篷会不会进水。”
“我看帐篷防水不错,露营地底下也不是草坪,是鹅卵石,应该不会。”姜凌拉开门上的拉链往外看了一眼,疾风骤雨下得昏天黑地。
夏初的第一场大雨来势汹汹,中午摆在桌上的鲜花在风雨里飘摇,没支撑多会儿就连着花瓶倒在桌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美好的东西总是支撑不了多久。
“别看了,吃东西吧。”林霂深看他有些落寞,拉上拉链把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敬……,敬青春吧。”
“不满十八就喝酒啊?”姜凌笑着拿起来,熟练的用牙咬开瓶盖,“带坏青少年。”
“你先别那么熟练再说话。”林霂深啧了一声,咬开瓶盖先伸到赵恺面前,“酒量怎么样?”
“一斤白。”赵恺和他碰了一下,“敬青春。”
和正宗青少年不同,在场的三个都不是正经货,林霂深十三岁就跟着家里应酬,酒量虽然一般,想着今晚用啤酒喝翻他俩还是胜券在握的。
“我第一次喝酒十二岁。”赵恺喝了一口话匣子立马打开,仰着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那时候觉得日子太苦,学别人借酒消愁,一口二锅头下去,呛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我第一次喝酒十三岁,红酒,酒味儿不大,高脚杯喝了半杯吧。当时没感觉,回去睡了一天一夜,把我妈吓得眼睛都哭肿了。”
姜凌没搭话,慢慢喝着听他俩吹牛,余光瞥见林霂深嘴角的笑意和因为酒意微红的脸,觉得今天的啤酒有些上头。
【作者有话说】
他们三在一起,真是青春无敌啊,慕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下多久乌云散开,露出朦胧的月色。
林霂深和赵恺勾肩搭背从亲妹妹聊到学校生活,又聊到林老爷子和赵奶奶,大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趋势,面前瓶瓶罐罐堆了一地。
姜凌在这种氛围里醉意上头,一直绷着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倒在气垫床上透过天窗望着零散的星空,渐渐睡了过去。
最后有没有把他俩先喝趴下林霂深根本不记得,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腿麻得仿佛是一条假肢。
晃了下脑袋抬头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锁骨,形状姣好诱人,锁骨窝深可养鱼。
林霂深游离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发现自己一条腿搭在姜凌肚子上,呈半抱姿势枕着他的肩。而姜凌紧皱着眉,马上就要醒了。
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林霂深没空多想,撑着床想坐起来,又发现自己那条“假肢”呈劈叉姿势,被赵恺抱着。
难怪那么麻。
这一动让姜凌也醒了过来,睁开眼和林霂深两眼相对,惊出一身冷汗。
“我,腿要断了。”林霂深咬牙说:“快把他搬开。”
姜凌往下看去,惊魂未定抬脚一脚蹬在赵恺腰上,然后把自己从林霂深身下挪出来,坐起来平复狂跳的心。
一大早这个状态,吓死个人。
赵恺迷迷糊糊转醒,两眼发懵漫无目的看了一圈,放开了林霂深的腿。
林霂深保持王八姿势缓了半天,缺血的右腿恢复知觉才有精力骂赵恺,“你是考拉成精吗?!”
“抱歉啊。”赵恺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平时睡觉喜欢抱枕头。”
赵恺喜欢抱枕头,可自己没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为什么会抱着姜凌?
他奶奶的酒不是好东西!
彻底缓过来之后林霂深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一股雨后泥土的味道扑鼻而来,让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块肉,姜凌都没说什么。
姜凌盘腿坐着,等一身冷汗蒸干才起来走出帐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心里没有弦绷着,这一觉睡得够长的。
去工地肯定来不及了,姜凌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动手开始收拾东西。
答应下午去周棋家做客,林霂深站在外面清醒了会儿,发消息让司机来帮忙收拾。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正好去周棋家。
司机还没到,姜凌和赵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林霂深拆完帐篷,想到昨天七扯八扯半天正事儿没办,让姜凌放下手里的活把人叫到一边,想了想问:“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工地?”
“嗯,怎么了?”
“别去了。”林霂深看了眼还在忙的赵恺,“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或者钱多烧的。再过一个月放暑假,暑假完了你是不是该实习准备毕业了。”
“是。”
“最后一个月的课,你打算全请假,学校能给你发毕业证?”
林霂深不清楚职高会不会因为姜凌请假一个月就不给他发毕业证,但临近毕业,不在学校总归吃亏,说不准学校会安排实习单位什么的。
这些林霂深没有调查过,只是觉得姜凌一直在工地呆着不是个事儿,后面赵恺说不准也会去。
“一个职高而已,没那么较真儿。”姜凌说。
“万一真和你较真呢?”林霂深啧了一声,实在很烦干这种劝人的活,“换个说法,你俩都不在,赵奶奶和赵姝不需要人照顾吗,工地根本不是长法。我交的医药费你现在还不了,在工地呆一年两年,也不一定还得了,还耽误事儿,我也不会追着让你们还债,明白吗?”
林霂深的话姜凌自然明白,工地的活影响实习,这个节骨眼上也影响照顾赵姝和赵奶奶,并且这个活不可能一直干下去。
可欠着这么大一笔钱,心安理得回去上学,也不是事儿。
见姜凌还皱着眉纠结,林霂深烦躁地操了一声,破罐子破摔说:“我是债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回去上课,钱先欠着。或者三天之内把钱一毛不差还给我,你选一个吧。”
这等于是逼姜凌回去上课,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要是还固执己见,林霂深也懒得管了。
姜凌盯着满脸不耐烦的林霂深沉默,随即轻轻叹了一声,“我回去就给工地打电话。”
得到满意答复,林霂深也松了口气,顿了顿咬牙说:“我他奶奶的怎么那么像你爹!”
一个替逆子操透心的老父亲。
“我昨天刚叫过爸爸。”姜凌笑了笑,“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草。”林霂深冷哼一声,“别心领,实际行动。”
姜凌又叹了一声,当着林霂深拿出手机打电话辞职。
和工地那边解释半天,等姜凌挂了电话,司机和林霂深、赵恺已经把东西搬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大件。
回去的路上林霂深头还晕着,赵恺也蔫了吧唧,一前一后倒头睡了一路。
姜凌沐浴着雨后上午的微风,不时看睡熟的林霂深一眼,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起起伏伏,不管身体再怎么累,都让人闭不上眼。
这股感觉让人心慌,又热血沸腾。
姜凌分析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能归结为它因为林霂深的善意而来,大抵是一尘不变的生活因林霂深的出现而改变产生的惶惶不安。
车停在老宅后门,林霂深睡意朦胧让司机把自行车先搬下来,推了其中一辆到姜凌面前,打着哈欠说:“我一个人骑不了两辆车,你和赵恺随便谁骑吧。”
“不了……。”
姜凌一如既往开口拒绝,被林霂深打断。
“你烦不烦啊。”林霂深皱着眉,“一个破自行车而已,就当六一礼物了。”
六一礼物?
姜凌笑了一声,扶着车说:“行吧。”
如果接受能让他高兴的话,一辆自行车而已。
没有多话,林霂深摆摆手插着兜进了门,很快消失在影壁后面。
回去的路上,俩人并排骑着车,赵恺想了想问姜凌,“怎么忽然收林霂深的礼物。”
“他喜欢就收着吧,等选个合适的礼物回赠。”
赵恺点头表示同意,想着能送什么的同时说:“他这人挺不错的,要是个姑娘我就追他了。”
姜凌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加速把车骑出去,懒得理他。
追林霂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下午去周棋家林霂深待得浑身难受,他父母的周到程度和江舒染如出一辙,在影音室看了场电影,打了会儿台球,后院游泳池游了泳就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很丰盛,林霂深坐在餐桌前像是回到了滨海,不自觉端起来。
一顿饭自然是如同爵蜡,结束之后林霂深马不停蹄告辞,让司机绕道去夜宴买了一盒烤串才回家。
泡了杯茶把烧烤摆上,又拍了张照给姜凌发过去,林霂深才开始炫。
夜宴的串味道还是好,可相比姜凌烤的总感觉差了点儿味道,说不上是调料还是火候,反正就是差一点。
“烧烤配茶,丧心病狂。”
“我下周回夜宴,你想吃就过来。”
姜凌消息回的很快,林霂深看着感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明早我七点过去吃油饼,给我留。”
“明天早上有课,七点收摊了,我给你带去学校,在门口等你。”
刚刚班主任打电话来,说要谈谈,明天姜凌要早点儿去学校,而且今晚姜明鞍在家,七点他应该还没走,不能让他和林霂深遇上。
林霂深本来想顺便去看看赵奶奶,想想时间来不急,大早上的登门也不合适,不去就不去吧。
“行,有别的吃的再带点儿,油饼不够塞牙缝的。”
“有茶叶蛋,豆浆和白粥小米粥。”
“油饼,茶叶蛋,豆浆。”
“行。”
回完消息林霂深吃得差不多,打开游戏看到腰眼子居然也在。
好几天没打游戏,猛然看到他,林霂深笑了一声,把人邀进排位。
自从来远江,遇到的人都很有趣。
腰眼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进来之后率先说了句:等会儿,邀个人。
他应该是要叫挣大钱,等了一分钟不到,果然挣大钱的头像亮起来,腰眼子把他邀了进来。
这俩人关系还挺铁。
开了游戏,他们都没选位置,一直等着。林霂深顿了顿,选了辅助之后他俩紧跟着也选了打野和对抗,五楼也选了打野。
两个打野,位置撞了,等了会儿五楼没有换的意思,林霂深让重开,五楼居然不知死活开始骂人。
“重开什么,后选不知道补位吗?”
姜凌本来打算换位置补位,看见这句话直接锁死,赵恺见状把位置也换成打野。
林霂深一看,顿时来了兴趣,也换了打野。
四楼是个法师,发了个问号之后弱弱问了句:“不怕野王多……?”
“阵容越怪赢得越快。”林霂深说。
游戏开始,骂人的五楼率先冲向蓝区,腰眼子去了红区,挣大钱也跟着去了,林霂深干脆去蓝区,抢了三只狼把蓝让给骂人的傻逼,然后去上路清兵。
“夯货,炸自家野区。”
“有本事去对面野区抢。”挣大钱呛了一句,去下路清兵。
打野需要发育,但那么多打野选手,谁发育起来都是一样的。林霂深清完兵,等闪影花出现,拿了之后直接传送去下路帮忙,蹲在草丛里帮着腰眼子拿下两个人头,成功占据优势。
腰眼子发育起来,三人大摇大摆在野区遛弯,连根野毛都没放过,三个惩戒此起彼伏,骂人的那个完全成了工具人,坐不住了。
“你们哪个胎盘投生的!”
这话骂的挺难听,林霂深刚想回怼,打游戏向来不开口的腰眼子居然发言了。
“胎盘都养大了,你怎么还没回收?”
“为了过审,脏话斟酌了老半天吧。”
“憋得难受不。”
为了系统过审,这局对骂可谓是文艺之极,可林霂深还是笑得锤床,放歪了一个技能。
那个骂人的傻逼不知道被系统屏蔽了多少次,才憋出夯货这个词,这种骂人还得斟酌的感觉,比喂他一箩苍蝇还难受,难说完了还要吃系统一个警告。
这局是晋级赛,把傻逼心态搞崩之后,林霂深蹲在草丛里不动,原本是打算输的,想想还有个法师没惹任何人,出来清了一波兵说:“速推吧,早点儿和他说拜拜。”
“推中路。”挣大钱说。
经济足够,三人聚在中路,配合法师一路平推,一看到那个傻逼过来支援就散开,留他一个人。法师看局势不妙,自然也跟着跑。他被杀了好几次,消息区始终安静如鸡。
点水晶之前,林霂深又说了句:“有你没你没区别。”,毫无悬念赢下比赛。
这一局打得林霂深浑身舒畅,退出来之后没心思再打,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给姜凌发了条消息。
“校霸,该起来上厕所了。”
姜凌退出游戏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手机亮着,拿起来看见消息一阵无语。
“之前赵恺奶奶住的那家医院精神科还不错,周末陪你挂一个吧。”
林霂深抱着被子忍住笑,又说:“一起吧,没有病友挺寂寞的。”
“听说你家里有鱼池?”
姜凌没头没脑问了句,林霂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个问号。
“去和它们聊会儿吧,至少他们不会从水里跳出来扇你。”
林霂深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捶着床给姜凌回了句晚安,看着姜凌的头像居然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嘴角扬起来又垂下去,反反复复像个傻子。
林霂深觉得自己真该挂个号,按住嘴角哎了一声,又开始期待明天的早点。
【作者有话说】
赵恺: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没有姓名。
不会出现他们三的三角恋,放心,赵恺死铁。
三个快乐的二傻子,想到以后不快乐的日子,就难过,不想往下写。
王者最近更新系统了,骂人的话对方直接看不到,害得我只能“文斗”!
六点半的闹钟,闹钟没响林霂深就醒了,一看时间才六点。
这个时间点起来完全可以亲自去吃早点,但林霂深没有,洗漱完之后去厨房打包了一份家里的早点,提着慢悠悠走去学校,打算享受一把校霸的送餐服务。
七点,林霂深走到校门口姜凌还没到,等了五分钟才见他骑着车出现在拐角。
他嘴里叼着豆浆,方向上挂着一兜早点,在七中后门捏下刹车立刻引起一阵骚动。林霂深身后甚至有个女生小声惊呼,捂着脸一脸娇羞。
有那么帅吗?
林霂深回头看了她一眼,沉着脸说:“你妈妈不会让你和校霸谈恋爱的,上课去吧。”
女生哼一声捂着脸跑了,姜凌让双脚撑住车把方向上的早点拿下来递给他,“你没骑车?”
“明天骑。”林霂深说着把手里的保温盒挂在自行车方向上,“你和赵恺的。”
姜凌看着保温盒心情复杂,想拒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晚上我和赵恺来接你。”
“啊。”林霂深随便应了一声,接过早点在周围越来越热烈和异样的目光中拉起衣领挡着脸转身进了校门。
一心想着姜凌送的早点,居然没预料到这样的场面。
保温盒一直在方向上挂到职高停自行车的地方,姜凌拿下来提着走到垃圾桶前,犹豫半天只把喝完的豆浆袋扔进了垃圾桶。
这东西带去教室明天就能传出姜凌在谈恋爱的流言,可林霂深一番心意,丢掉也不合适。最终只能打电话给赵恺,俩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完,把保温盒送去保安亭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