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天使没有性别的，又或者说，这里大部分的种族都没有性别，繁衍方法也千奇百怪，两性文明甚至被认为是兽性文明、低劣文明，是无力无能的文明不得不演化出来的一种分工。
天使们如果有性，那就是神性，神性不只是一种本质性质，还是一种性别，更意味着无比强大的实力。
修斯眨了眨眼，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他对天使没有多大意见，只是觉得，如果这是一种伪装，那就有些可怕了，不怕敌人高傲自信目中无人，就怕敌人放下身段去了解你。
他这么想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偶然，那个天使忽然朝他看了一眼，还露出了一张灿烂无比的笑容。
修斯傻眼，几乎没有反应，但他身上的猫反应很大，猫眸狠狠瞪了过去。
天使随即笑容一僵，好像受到了惊吓。
修斯一头雾水，就在这时。
“你好，又见面了。”
身旁响起一道女声。
修斯转头一看，愣了愣。
对方是之前在勇者纪念馆见过一面的魔法师席丽。
席丽仍是一身魔法师的法袍，职业妆容。她笑了笑，“真是神奇的巧合，没想到你来了这里，前天见面的时候你好像才了解到魔法。”
修斯点头：“是的。”
魔法师大多都是从小开始培养起来的，极少有二三十岁以后才学魔法的情况，就算有，造诣也不会太高。
当然，好学之心在任何年龄都是好事。
席丽道：“走吧，我带你了解。”
“好。”
修斯起身，跟在席丽身后。
他没注意到，他怀里的灰猫一直盯着那个天使，墨绿的眸甚至泛起了魔力的幽光，盯得伪装身份的冥神有点怀疑神生。
但是冥神更好奇了。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会有祂宿敌的气息。
另一方，一处暗巷，一场对峙。
别西卜站在阴影下，其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监测系统。
“艾利欧格，你们聚在一起真罕见。”
对面的艾利欧格好像听到很厌恶的事情，立刻反驳道：“你在想什么，我怎可能跟祂们聚在一起。”
别西卜盯着祂，“我看得出来。”
艾利欧格：“你看不出来。”
别西卜眸光暗了，“说吧，你们在谋划什么。”
艾利欧格沉默，汹涌的魔力昭示心情。
别西卜冷道：“不会是染上人类的统治欲了吧。你们聚集起来，打算以奥斯帝国为基点，统治人类，支配大陆么。”
艾利欧格默了下，居然道：“是又如何。”
别西卜脸色黑了，“你们忘了你们是什么吗。”
艾利欧格反斥：“你才忘了自己是什么吧，吃了一个种族？看你做的好事，你想过父亲吗？父亲要是知道，他会怎么想？”
别西卜从容的表情顿变，魔力差点就爆发了，语气极冷道：“你懂什么？跟你们根本无法交流。”
说完，黑雾翻涌，祂直接消失了。
艾利欧格心道，不愧是爱阴谋论的别西卜，凡事总能往最复杂最阴暗地想。
就是要气走祂，走了最好，走得越远越好。
另一方。
魔法协会的走廊里，两人边走边聊。
席丽道：“你看的教科书上都说魔法的本质是想象吧。”
修斯点头，“是。”
席丽笑了笑，“没说错，但没有说完全。”
修斯顿时提起精神，“不是吗。”
席丽说出她的假设，缓缓道：“我认为，在想象之前，还有世界观。世界观是想象的基石，所有的想象都基于个人的世界观，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一个魔法师的世界观是否广大丰富，影响到其想象是否广大丰富，最终影响到魔法的造诣。”
这是修斯没听过的说法。
席丽继续道：“天使们的魔法强大，是因为祂们有神传知识，更清楚地知道世界，而我们人类局限于大地，局限于固有的认知边界，世界观相对狭窄，才会落后于神造的那些物种。”
修斯似懂非懂，“好像是。”
席丽接着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也是我的魔法研究课题，还没有验证过，你听听就好，学习还是要按教科书说的学。”
修斯点点头，但是记在了心中，脑里生出了些想法。
接着，席丽推开一扇门。
里面已经来了几十个人，且全部是年轻的贵族魔法师，光看服装和精神气貌就知道了，里面一半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平民的修斯走进其中，多少显得格格不入。几千年过去，连天地都不知道变化多少次了，可有些东西却能自古不变地存在，比如阶级。
这个环节是为了测试魔法属性，他们聚集一堂，大多数人已经测过了，还留在这里是为了社交，谁都想巴结天赋高属性强的天才。
灰猫扫了这些人一眼，无聊得都要打哈欠了。
“不要在意他们，我也曾是平民。”
席丽示意他来到一个测试窗口。
窗口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半径有十几厘米的大水晶球。
“双手放在球面上就好。”
席丽示意了一番，双手放在水晶球上，然后球内同时出现了三色的魔力，一色为火，一色为水，一色为木，且是非常纯正的颜色，说明魔法天赋也是极高，绝对算是顶尖天才的级别，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
其他魔法师看了，无不露出钦慕的眼神。不愧是席丽女士，太强了！
“好。”
修斯走到桌前，视线落在水晶球上，没觉得什么，倒是灰猫凑近了些，大眼小眼看着倒映在水晶球上的圆圆猫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人看着修斯，只觉他肯定是个没什么天赋的平民，这么晚觉醒魔法天赋，哪还能学魔法，等等，他怎么带着一只猫。
而修斯把猫放在旁边，双手放在水晶球上。
一开始，水晶球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于是摇头。
但接着，水晶球振动了，突然释放出无比耀目的光芒，伴随着强光的，还有无比恐怖的魔力。
在场人吓得面色全白，这是什么情况！
同一时间，协会大厅的黑天使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面露惊异。
这股魔力究竟是？！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别西卜转身，视线登时定在了魔法协会的建筑。
祂不知搞懂了什么，忽然骂道：“艾利欧格，你果然隐瞒了！”
艾利欧格却也转头骂道：“因波斯，你在搞什么！”
此时，水晶球啪地裂开了。
第22章
室内突然释放出一道刺眼的亮光, 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 高塔安全监测局的魔法师正襟危坐，死死盯着光球中的两处巨大魔力漩涡。
不是吧，又来？
昨天光明神国的危机才解除了，今天又来了什么啊？
下一秒，令人绝望的魔力监测结果亮出，竟是深渊君主别西卜与深渊君主艾利欧格疑似在皇城内打起来了。
安全监测局的魔法师立刻警惕起来, 通知了高层。
下一秒，大魔法师艾琳森火速出动, 手上的茶杯都没来得及放下，当即放出了加强皇城防御的超格魔法【白羽长城】。
艾利欧格在皇城她知道，但是别西卜祂是什么时候来皇城的？
艾琳森不由紧张，因为跟艾利欧格、因波斯、莫拉格斯这种愿意跟人类契约的深渊君主不同，别西卜不仅不亲人类, 还是妥妥的人类威胁。
另一边，及时反应过来的艾利欧格第一时间截住别西卜，把这个暴怒的同胞全力拖进了亚空间宇宙域。
星河闪烁, 到处魔力乱流。
别西卜怒火中烧，发尾都烧起了绿色的火焰, 这一下直接原型毕露, 要是艾利欧格晚一步, 祂绝对会冲去魔法师协会, 失控起来魔力余波随随便便烧毁一个市区。
“你发什么疯！”
艾利欧格骂道。
“你还问我？”
别西卜魔力外放，直导致空间扭曲, 骂道：“别藏了，我闻到了父亲的气息, 你们背着我藏了父亲！”
艾利欧格同样针锋相对，释放魔力与别西卜正面对抗，“你搞错了吧，那是因波斯在做魔法实验，父亲不在那里。”
别西卜呵呵笑，“你当我蠢吗，我就知道你们聚集起来有什么阴谋，真没想到，你们居然偷偷找到父亲不告诉我，你们几千岁了，差不多该独立了吧，一群长不大的蠢魔！幼稚。”
艾利欧格更是大笑，“你就长大了吗？你既然说你独立了，那你还要找父亲干什么？差不多该独立的魔是你吧！幼稚。”
深渊君主之间的对骂竟然是互说对方幼稚，这段对骂要是传出去，不知会震惊多少人。
别西卜气得发抖，祂平时很有理智，但是在这件事上，理智是腾腾蒸发的状态。
两魔隔空对峙，互不相让，一瞬就打了起来，恐怖的魔力烧毁了周遭物质。
在此前，另一方。
因波斯也没闲着，借着水晶球炸裂释放亮光的机会，祂连忙把父亲转回古玩店。
随后祂化身马甲现代魔法之父玛特罗斯出现，踩着消散的余光而来，对席丽以及一群目瞪口呆满脸茫然的贵族魔法师说：“刚刚那位先生的天赋前所未有，我见太过难得，迫不及待要收为弟子，先把人接走了。”
什、什么？！
众人瞪大眼睛，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玛特罗斯”，因为太明显了，隔壁油画上的人就是他，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不管是现代魔法之父“玛特罗斯”的突然出现，还是这番话的内容，都一下冲击了在场人的脑子。
所有人都卡顿了。
前、前所未有的天赋？迫不及待要收为弟子？
竟让隐居几百年的现代魔法之父玛特罗斯迫不及待现身收徒，这天赋到底是有多强！
无数人难以置信，包括刚刚赶来的高阶魔法师们。
一旁的席丽也愣住了。
但毫无疑问，那就是玛特罗斯本人。
因为你看，标志性的白发碧眼，等身长的神木法杖，全世界绝无仅有的至尊魔法纹章，一出场而已，魔力就压制了全场，令人窒息，令人激动。
有人忍不住高呼：“大导师！”
什么……大导师？部分人脑子先顿了下，随后震惊到表情失控。
对啊！大导师，导师的导师叫做大导师！是魔法领域至顶峰的学者，亦是带出过无数导师的导师，魔法文明的基石级伟人！大陆这么大，古往今来，也唯有两个人有这个称号，一个是勇者叶青颐，一个就是玛特罗斯！
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到的存在，居然在今天在这种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
到这里，谁还管刚刚的亮光是什么回事，玛特罗斯大导师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比玛特罗斯大导师更重要的吗？
有些久仰大名的高阶魔法师立马簇拥过去，或是问候，或是刷个脸熟，还有人按耐不住想要追问魔法疑思。
席丽回过神来，就发现室内一派拥挤，哪里还是指导年轻魔法师的场所，全被一群老家伙占据了，年轻魔法师被挤到外面，有的怀疑人生，还有的无比好奇仰慕地看着那个场面。
大家都很激动。不过……好像有点太激动了。
席丽冷静下来，觉得刚刚的情况似乎不太对，那位名为修斯的先生接触水晶球后，她清楚地看见，水晶内突现浓重黑雾，随后水晶球绷不住裂开了，与此同时，突然爆发的魔力导致了强光，甚至影响了他们的认知，使他们全部呆滞了三秒以上。
玛特罗斯大导师说“前所未有的天赋”，可是修斯先生刚刚的异常，光是这句话就能概括了吗？
席丽沉思之时，忽地毛骨悚然，抬眸一看，竟见玛特罗斯透过人群盯着她，时间仿佛静止了，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视，然后，玛特罗斯对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其意太过明显，就是让她不要外说，更不要多想。
否则——
席丽后背冷汗直冒，立刻就想到，那个人对玛特罗斯来说，绝对不是新收的天才弟子这么简单，而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弟子一说只是障眼法。
她僵硬点了点头，压力才终于减退。
因为，玛特罗斯收回了视线，时间再次转动起来，场面恢复喧闹，德高望重的大导师转头，笑眯眯地控制着场面。
与此同时，冥神伪装的黑天使晚了一步赶到现场。
众人遗憾地散了，嘴上喃喃道，可惜大导师不能多留久一点。
“话说回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大导师如此重视。”
“不清楚，但是据说不是奥斯帝国的人。”
“啊？那他是谁？”
“不管是谁，大导师如此重视的人，未来都会是名震一方的大魔法师。”
黑天使听到这些话，低头若有所思，然后环视了一周，看出了室内余留的魔力痕迹。
对方的隐蔽做得太好了，一般神都发现不了，可祂是冥神，阴暗隐秘的事物都在祂的权能之下。
祂分析了魔力，推导出了具体魔法——认知篡改，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人们的心智。但也仅此而已，即使是祂也无法追溯到认知篡改之前的事。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祂还在思考时，大魔法师艾琳森也赶到了现场。
艾琳森立刻跟现场人了解情况，尤其问了玛特罗斯的行踪。
众人表示不知。
艾琳森遗憾道：“是吗。”
一位魔法师说：“玛特罗斯大导师新收了一名弟子，但希望我们不要打扰那位弟子。”
其实不是希望，而是警告，带着杀意的警告。玛特罗斯大导师当时的语气冰冷至极，谁要是敢说不，说不定会被当场杀了。
旁边的席丽心里想。
有玛特罗斯大导师的庇护，谁还敢得罪那个青年。
艾琳森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也更感遗憾。她还挺想知道，玛特罗斯大导师如此重视的青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但玛特罗斯大导师都这么说了，你是个魔法师都不能违背。
她了解完情况后，毕竟要事在身，便先走了。两个深渊君主在帝国附近的亚空间打起来了，余波恐会影响到现世，还要加强防御工作。
与此同时，黑天使旁观着一切，黑暗的魔力流转，让祂在任何人眼里都失去了存在感，众人走过路过，都仿佛没看见祂。
人类惧怕那位神秘的玛特罗斯大导师，可冥神不惧怕。
祂很好奇那个青年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带着那种存在，还有祂宿敌光明神的气息。
冥神垂眸，不到几秒的功夫，就知道了玛特罗斯所收弟子的名字、具体信息，特别是其【暂时的住所】。
——希林古玩店。
光明概念不死，光明神不死，神国的覆灭对祂们来说不算什么事，光明神国排位神国第七是诸神时代的事情，都几千年过去了，那个排名并不代表什么，祂们黑暗神国甚至还排名第六。
但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事情变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历史性、变革性的变化，不只是一个神国的覆灭这么简单。
祂一定要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冥神心中念了念“希林古玩店”这几个音节，唇边露出玩味的微笑。
光明与黑暗，双生概念，双身神，祂也很好奇，祂都复苏了，祂的宿敌、祂的孪生概念神处在什么状态呢。
另一方。
亚空间的余震不断，但帝国机器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停止运转，人们还在各司其职。
帝国军方参谋部还在讨论光明神国覆灭事件以及深渊君主出手的动机理由。
但是他们讨论了一上午，最后仍没有头绪，反而越想越觉得——太神秘了。
就在这时，有个参谋发现菲利黑着脸默不吭声，于是问：“菲利军团长，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平时不是总有很多假设吗？”
话音未落，一群人看向菲利。
菲利是谁？这一代最年轻的军团长，必须有两把刷子。
然而菲利心里叹了口气，扫了全场一眼，心想，难道我应该告诉你们，这是因为天使长阿基里斯发癫抽人来杀，却不幸抽到了那位深渊之主吗？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可以拿去编故事了。
不过，菲利想了想，忽然道：“可能是因为违反和睦规则招致的debuff吧。”
“debuff？”
几个参谋同时面露不解。
众所周知，违反和睦规则会有效果不定的随机debuff，有些严重，有些一般，但不管多严重，debuff怎么也不会直接导致一个神国覆灭啊，不然和睦女神都能直接统治诸神纪元了。
菲利道：“有一种debuff可能会。”
众参谋异口同声问：“什么debuff。”
菲利一本正经道：“不幸。”
众参谋：“……”
众参谋：“菲利军团长也会开玩笑了。”
菲利摇头，又叹了口气。
在此之前，另一方。
莫拉格斯爪子拍动，正在修复空间裂缝。
修斯被因波斯送回到了古玩店，但他还保持着接触水晶球的手势，低头仿佛在沉思，实际上再次陷进了之前的梦境空间。
这一次不再是天空的景象，而是来到了具体的场景。
那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夜晚的森林中，几个人围着火低声讨论。
“一定要去深渊吗。”
“要吧，深渊是相对稳定的亚空间，练级会更快一点。大陆上诸神打架，还有神明规则压制，不利于我们升级，我们要安全成长起来，就得想办法躲过诸神的耳目。”
“可是深渊毕竟也是亚空间，万一会突然不稳呢。”
这是王常尔跟叶青颐在讨论。
两人都面色沉重，对于去深渊冒险这件事比较担忧。
王常尔是狂战士职业，爆发力极强，练级也极快，几个月功夫就练到了五十多级，创造了当时的历史记录。但他本人的性格倒是不狂战士，反而是个很理智的人，现实是刚毕业的平面设计师，性格沉稳，处事成熟，跟修斯比较有共同话题。
不一会，场面就陷入了沉默。
再过一会，治愈师职业的贾斯汀打破了沉默，“我明白大家的担心，但是大家放心，有我在，一定能保护好大家。”
其实治愈师才是最应该被保护的。他的防御力只比在场最弱的修斯高3个点而已。
贾斯汀说完后，众人都看向了他，欲言又止般，王常尔叹了口气。
游侠职业的明杰笑了笑，靠在树上玩着几只叶子，“别这么严肃嘛，反正都要去看看，不是吗。”
叶青颐坦言：“我对深渊的怪物有些兴趣，想知道祂们的存在方式，以及构造方式。”
魔法师都爱钻研真理，叶青颐不只是在游戏里选择了魔法师职业，所以才有这种心思，她现实中也爱求真理，热爱学习。在场所有人中，可能只有她并不排斥来到异世界，比起无聊烦躁、到处高山难搬的现实世界，混乱的异世界可能更适合实现她的野心。
讨论的最后，一直沉默的修斯忽然开口，笑着说：“去看看吧，可能是机遇呢。”
众人同时看向他，空气都沉默下来了。
火光中，王常尔淡淡地笑了，“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
叶青颐道：“修哥都认可的话，确实没必要再犹豫了。”
坦克重甲职业的陈灵希转头看着修斯，自信道：“好啊，修哥，你到时候要好好躲在我后面。”
勇者必须一起行动，这样才能拯救人类于危亡，贤者是这么说的。
所以，当时自己虽然派不上什么用场，却也得跟着大家到处冒险。
但那不是坏事，因为在勇者身边，远比在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过去的记忆明明灭灭，修斯差点就忘记了那个夜晚。
仔细一想，那一夜是他们最后一天见面了。
回忆的场面玻璃般破碎，在一切记忆之后，盛放着一个巨大无际的黑太阳。
说它是黑色，可能并不准确，它本身并无颜色，只是疯狂地吸收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修斯终于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魔法师协会，而是回到了古玩店，人坐在前台的位置。
低头一看，面板上的魔力数值居然还翻倍了。
这是为什么？
修斯一头雾水，低头一看，只见两只猫担忧地看着他。
不同色值的碧眸盈着淡淡的光泽，弱小无辜，惹人怜爱。
修斯愣了下，“我是自己走回来的吗？登记已经结束了？”
灰猫走上前，爪子搭在修斯手臂上，仿佛在说什么。
修斯更惊了，“原来如此，那我是少了一段记忆？在那段时间里，我被伟大的玛特罗斯大导师收为了弟子？”
红猫顿住了，余光瞪着灰猫。
因波斯简直是鬼话连篇，都不知道祂这么能忽悠，但居然真的把事情圆回来了，说什么接触水晶球，受到了些精神冲击，在场人或多或少都有记忆缺失。
哼，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分明是你没想到接触水晶球会发生这种事，得意忘形，疏忽了，还导致被别西卜发现了。
说什么收父亲为弟子，你是谁啊你，敢占父亲便宜我一爪子拍翻你！
莫拉格斯撇了撇嘴，同时更加心慌，现在好了，为了圆一个谎，编出了更大的谎，父亲后面知道真相，可能也要两眼一黑吧。
而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艾利欧格的隐瞒。
要不要现在就跟父亲自首，说祂们就是满历史打架的深渊君主。
莫拉格斯还在犹豫，然而抬头就见因波斯居然说通了，祂父亲也真的信了，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微笑。
“天赋吗？我也没想到我有魔法天赋，系统的天赋点数值这边看也才5。”
“什么？玛特罗斯大导师的眼光不同寻常，看的是未来潜质？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从未见过的大人物居然这么看重自己，修斯难以置信，没有实感。
“你说他要事在身，有空会有找我是吗，嗯…也好，我很想知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莫拉格斯见祂父亲跟因波斯有来有回的对话，欲言又止，心想，父亲也太好哄了吧，还是说，父亲是过于信任祂们，不会怀疑祂们说的任何事，无论祂们说什么都会信呢？
想到这，莫拉格斯一头魔都要良心不安了，不敢想象父亲知道真相后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告知真相……暂时还是算了吧。莫拉格斯默默收回爪子，几分钟后，居然也加入了因波斯，因为看不下因波斯的自吹自擂，祂一上头，也说得天花乱坠，以至于修斯都沉默了。
“好像也不至于吧？”
修斯伸出手，抓住红猫乱动的爪子，“大导师看中我的天赋，我很感谢，但上来就这么看重我，也怕对我有什么企图。我还没什么实力，可毕竟身份有些特殊，是诸神时代留下来的老古董，虽然我不想揣测那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万一呢？我是没关系，但我担心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