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波斯瞪大眼睛，好像一瞬想明白了，震惊道：“父亲是在……”
祂说不出的，阿蒙帮祂说出了。
“父亲是在读取诅咒的意识。”
话音落下，一语惊魔。
红猫、小矮脚猫同时愣住，都是一双震惊眼。
祂们应该很熟悉父亲在做的事情。因为祂们都是这么诞生的，但对面是诅咒，父亲在读取什么意识？读取谁的意识？
因波斯一脸惊诧。
布提斯沉默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不可思议。
阿蒙解答道：“是原始意识。父亲读取的是诅咒之神最原始的意识。”
这话一出，又是一片静默。
祂们活了八千多年，尽管睡觉睡过去一半以上时间，但绝对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然而即使是祂们也想不到父亲的做法。
父亲是想……从源头开始解决诅咒，把诅咒之神控制住了，诅咒也等于解决了？
这是擒贼先擒王？！
因波斯愣住。出门的时候父亲说要挑战，但没想到是真挑战啊！
分明是非常紧张的时刻，但因波斯不由双眸发光，差点叫出声，父亲酷啊！
可是涉及到造物领域的事情，祂们也干扰不了。
父亲一旦专心造物就会忘记周围。
这种专注状态下，你要是贸然打断父亲，势必会给父亲造成精神伤害。
万万不能！
小矮脚猫担心地抬眸。
阿蒙对因波斯解释道：“你刚刚要是斩断了联系，父亲就连接不上诅咒之神了。”
因波斯立马收手。
这时，红猫忽然道：“啊，那我们岂不是要有新同胞了。”
说完，其他四魔脸色一黑。
又、又要有同胞了？
二十六同胞加上一个养女，要是再加上一个，这大家族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要啊。哪怕是阿蒙都在内心抓狂。
但父亲想造崽，祂们难道敢阻止？
布提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都要捶桌子了。
整整半个小时的死亡僵持。
五魔内心焦急，却也只能等待。
等待之中，因波斯说起了刚刚存疑的问题。
祂转头对阿蒙说：“我刚刚想到，幕后黑手不会是一个【能够转移的意识】吧！？”
阿蒙转眸，视线与因波斯对上了。
因波斯接着说出祂的猜测，“几千年，是祂进入了异界神编号002的神体里面，跟王常尔展开了激烈对战！”
布提斯闻言，只一句：“啊？”
阿蒙却点头：“我也初步这么认为。”
因波斯继续道：“那这么说，勇者每次出事，都是祂披皮搞得鬼？”
阿蒙摇头：“也不一定，应该还有其他‘助力’。其次，祂一开始肯定有个身份，不可能生来就是飘零的意识。”
布提斯沉默了下，“可以这么假定吗，祂的权能是【意识】。”
空气顿时静了。这什么权能？简直闻所未闻。
但是放在幕后黑手身上，居然也丝毫不奇怪。
因波斯总觉得父亲以前讲过的动漫故事里面有过这种权能？
但是祂记不得了，或许巴钦记得，因为巴钦最喜欢听父亲讲动漫故事了。
祂们之外，有个天外存在也在关注寝室的情况。
祂正是小光体的亲父、大光体。
同为大陆人类口中的异界神，祂似乎对这件事有着强烈的兴趣，而从始至终，祂的目光都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事实上的修斯是什么状态呢。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点迷茫，好像深潜到了诅咒的对岸，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晦暗的天空，高悬的黑日，潮起潮落、浪花拍打的海岸。
他能够感觉到，他现在不是肉体状态，而是意识或者说精神状态。
但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也能感觉到意识身的重量，甚至觉得精神比肉体更充实更真实。
如果在他面前有个天秤，一边是肉身，一边是精神身，那么毫无疑问，精神身那边拥有着压倒性的重量与存在感。
在这个空间里面，随着他的思想变化，周围还会实时发生变化，想走得舒服，于是脚下出现了路，觉得海风太大，于是风变弱了。
他站在海岸边，遥遥望向远方，听见了远方暴雨的声音。
无数水滴冲向大地，造成了雷鸣般的下雨声。
修斯对着暴雨，虽然迷茫不知由来，但是莫名觉得，自己来到这个空间就是为了祂。修斯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竟是问：“你要下到什么时候呢。”
暴雨无言，却如嚎哭般，暴雨不止。
轰隆隆，轰隆隆。
像无依无靠的孤儿，悲哀地向天地哭号，只为一处栖身之地。
修斯注视了祂很久，跟祂聊了一些话。
然而祂的暴雨还是不止不息，甚至越下越大，雨滴的体积肉眼可见地不断变大，在海面上砸出了滚滚白雾。
见祂如此，修斯仿佛放弃了，说再多，祂也听不懂的样子。
他于是转身，背对海面走了。
暴雨轰隆隆，看着海岸上的青年越走越远。
修斯走了几分钟，忽然听到动静，他转头一看，只见暴雨移动了。
祂往岸上靠近，出现在了他之前的位置，硕大的雨滴在沙面上砸出了一个个洞。
他要是还在原地，指不定会被暴雨砸晕。
他抬眸，注视着暴雨，道：“你为什么要跟着呢。”
暴雨轰隆隆，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如果祂有一颗脑袋，这时候估计歪倒了。
修斯没等到回答，又转过了身。
而紧接着，祂又跟上来。
如此重复了十几次。
修斯不动了，隔着最后一步距离，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暴雨轰隆隆，还是没有回答。
“……”
修斯望着祂，仿佛想起了自家孩子们。
祂们小时候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有的调皮捣蛋，有的刚出生就沉默寡言，还有的出生没几天就会唱歌吟曲，有的明明还是孩子，心思却好像比他还复杂深沉。
跟人类完全不一样。
简直像是神明的孩子。
修斯心念微变，看着暴雨，忽然走近了一步，离暴雨的领域只剩一线之遥。
他对暴雨说，“要成为我的孩子吗，你会有很多同胞。”
暴雨仿佛怔住了，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这个反应，莫名有种笨拙。
修斯不由一笑，继续道：“祂们跟你很像，你想跟祂们成为同胞吗？”
要是这个领域有其他人在，这会估计已经吓晕了。
一个普通人类居然对异界神编号002说出这种话。
简直天方夜谭！
异界神编号002何止不可能答应，还应该暴怒。
但是暴雨没有暴怒，祂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祂没有思考，只有“感觉”。
雨还是下个不停。
但是雨势逐渐变小了。
修斯接着道：“二十多孩子的大家族，很热闹的，你应该能找到一两个朋友。”
暴雨淅淅，几乎变成了小雨。
像一个嚎哭的小孩终于止住了哭泣。
三个小时后。
修斯睁开眼睛，眼前的罗克公爵已经恢复正常，半点诅咒气息都没有了。
而他也累到不行，精神一放松下来，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床边倒。
再之后的事情……他意识模糊，几乎什么都记不住了。
当晚，寝室里，猫崽都化作了人形。
塞列欧斯垂眸，刘海后的眼睛满是担忧。
因波斯坐在床边，探着热，确认没事才放心，“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已，有些发烧，但没有大碍。”
塞列欧斯点点头，询问祂可以做什么。
因波斯沉默了下，“等明天吧。父亲的精神力强，恢复快，应该明天就能好，你们不用太担心。”
莫拉格斯问：“话说回来，异界神编号002去哪里了？”
“不知道。”
因波斯摇头，猜测道：“可能在父亲系统里面了。”
莫拉格斯愕然，还能这样吗？
就在这时，阿蒙突然隔空提醒道：“其他的先不说，父亲今天用了不少言灵的权能，我猜布锐斯已经察觉到了，你们做好布锐斯出现的准备吧。”
现场三魔顿时卡住。
一魔心想，父亲有用言灵吗？
二魔回答，好像有。
三魔不懂，那…怎么办？
祂们互看一眼。
外面夜黑风高，貌似还没啥事。
阿蒙不管别的，叫因波斯先回来编历史。
因波斯犹豫点头。
留下莫拉格斯与塞列欧斯面面相觑，随后祂们都化作了小猫。红猫心想怕什么，先陪父亲睡觉。小矮脚猫一看，也默默地挤进被窝里。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
五楼高的窗户边，悄咪咪地爬出了一只橘猫。
第83章
橘猫的身形橘里透白, 脖子、胸口、肚子以及上臂上足皆覆盖着洁白的毛发，宛如橘色的天空中点缀着一团白云, 从旁一看，祂简直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小太阳，温暖而明媚。
虽然祂的体型稍显庞大，看似行动有些不便，但那双眼睛却灵动异常。
祂快速扫视了一眼房内的情形，随即小腿一蹬, 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落地时，祂的四爪轻触地面, 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如同一个大棉花糖轻盈落地般悄无声息。
紧接着，祂轻手轻脚地爬到床头，双爪乖巧地搭在身前，圆圆的脑袋微微伸出, 目光紧紧注视着床上的人，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短短几秒间，祂的眼中蕴满了晶莹的泪光, 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祂的双爪上, 打湿了祂蓬松柔软的猫毛。
祂幼时, 安静的时候很安静, 活跃的时候超爱说话, 分享祂的各种故事，祂有些同胞愿意听, 有些同胞不愿意听，还说祂吵闹魔, 比布耶尔还大喇叭，说祂成天脑子不知道想什么，还爱敲东西弄出声响。
祂感到有些烦恼，于是决定去找父亲倾诉。那天，父亲温柔地抚摸着祂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只需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就好。如果兄弟姐妹们不愿意倾听，你可以说给我听，我会一直在这里听你讲故事。”
祂相信了父亲的话，然而父亲却消失了，整整八千多年。
“……”
室内昏暗无光，没有任何照明，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的明月，它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柔和的月光洒在橘猫的背上，仿佛给祂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橘猫脸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深沉与忧虑。
发生了什么事呢。祂一无所知。
它感觉父亲一直在用祂的权能，于是祂顺着这股联系一路追寻，最终来到了这里。
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父亲的真人打破了一切怀疑。
祂刚刚在窗外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情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经过半个小时的琢磨，祂才终于领悟了祂们的行动策略，于是也化身为一只猫咪，悄然出现。
祂垂下双眸，二十一弟的尾巴还落在被子外，十九弟的呆毛也是。
这两个弟弟，还有一堆同胞都知道父亲回来了，但是缄默着不说，因为这样就能多霸占父亲一点时间。
一些坏魔。
橘猫目光幽幽，抬起爪子，在精神共域打出几个字，想要告诉所有魔，特别是大哥。然而就在祂准备按下猫爪发送消息时，却又突然停顿了下来，爪子在虚空中点来点去，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按下去。
祂们要是知道了，这里还不得热闹起来。祂们家族成员太多了，多到每头魔都觉得自己分到的爱不够多。
橘猫是头温和的魔，因此内心陷入了纠结，但是最担心的还是父亲的情况。
父亲累倒了，这些坏魔，到底让父亲做了什么？又或者，对父亲做了什么？
橘猫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祂小心翼翼地凑近父亲，用毛茸茸的脸庞轻轻蹭了蹭他，又用爪子轻柔地抚摸着他，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安好。
直到确定父亲安然无恙，只是有些累了，橘猫才终于放下心来。
父亲回来了，父亲没有事！喵呜呜，真是太好了。
另一方，罗克公爵寝室内。
老魔法师们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确定罗克公爵身体正常。
“是没事了。”
“罗克公爵已经完全恢复了。”
弗朗西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整个人几乎要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能依稀记得罗克公爵体内突然爆发出强烈诅咒之力，魔法阵几乎无法将其镇压那一幕。至于后续的事情，他们便不太清楚了。
他们醒来时，看到了玛特罗斯大导师的身影。
当时，玛特罗斯大导师说他搞定了一切，让他们以后不要让他的学生冒险。
说话时，玛特罗斯大导师的眼神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见的恐怖。
面对他如此威严的目光，他们诚惶诚恐，心中充满敬畏，怎敢有丝毫的违逆与不敬。
之后，玛特罗斯大导师消失，留下了还有些疑惑的他们。
伊修斯先生是玛特罗斯大导师的学生，玛特罗斯大导师会为伊修斯先生而来，并不奇怪。
就是有点突然。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学生的危险吧。
老魔法师心有余悸道：“真是麻烦玛特罗斯大导师了。”
弗朗西斯坐在床头，确认罗克公爵已经恢复气息，刚放松下来，面色又立刻严肃，问老魔法师道：“怎么会发生意外？不是检查过？确认过？”
老魔法师登时紧张，如实道：“我们尽我们所能做了全面检查，但若是我们认知以及能力之外的手段所为，我们……也不知道。”
这些魔法师们无一不是85级以上的强者，他们皆是皇宫中的资深宫廷魔法师，对皇室忠心耿耿，对国家充满真诚。他们深知家族荣耀的重要性，因此在如此关键的事情上，他们绝不可能说谎或动手脚。
他们的忠诚无可置疑。
弗朗西斯没有怀疑他们，只是这件事未免太蹊跷了。
能在人类身上种下诅咒之种的存在，起码也得是神明级别了。
是神要害罗克？不，神要出手的话，罗克不可能活到现在，幕后者的目标不是罗克，而是——
伊修斯先生？！
弗朗西斯垂眸，眉头深皱。
伊修斯先生在解咒时的姿态庄重而神圣，眼神威严肃穆，将他与寻常人类完全区分开来。他展现出的这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绝非四十多级的普通人类所能拥有。
但是伊修斯先生对人类的态度，以及言行举止，又完全没有神明那种高高在上或是疏离感。像是土生土长的人类，却又不完全是。
——根深蒂固的人性，以及人性之根上绽放出的神性之花。
弗朗西斯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诡谲的比喻。虽说比喻是他们罗曼人的传统艺能，但是……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弗朗西斯一愣。
这时，老魔法师走出一步，询问道：“弗朗西斯先生，这件事要告诉国王陛下吗？”
他们对外只说了罗克公爵亚空间出征回来受伤需静养，没有公开是关乎公爵性命的大事。对国王罗斯也是如此。这是罗克公爵昏迷之前交代的。国王罗斯是个远近闻名的笨蛋，让罗斯知道等于让全国全世界知道了。
国王虽然心地纯真，但能力有限，唯独罗克公爵始终愿意包容并守护着他。然而，那位单纯的国王或许根本未曾察觉自家弟弟这些天来所经历的生死边缘挣扎。
弗朗西斯眼神深沉，看了一眼还没醒的罗克公爵，道：“等罗克醒来再说吧，没有诅咒影响，他恢复起来很快。”
老魔法师们互看一眼，并没有意见。众所周知，弗朗西斯先生与罗克公爵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自幼青梅竹马，一同成长。
罗克公爵一回到王国，便立刻找到了弗朗西斯先生，两人的的亲近关系可见一斑。
不过，这都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无论如何，罗克公爵安然无恙，王国的护盾依旧坚不可摧，这一连串的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们是这么想的。直到联盟突然公布出一个最新观测消息。
【异界神编号002消失，大陆附近宙域皆不见其踪影】
罗克公爵一事之后，，紧接着便传来了异界神编号002神秘消失的消息。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性？
他们难免多了几分猜测。
与此同时，奥斯帝国皇城图书馆。
因波斯忍无可忍道：“布提斯，你能不能别看了，老实跟我讲你的历史有那么难吗？”
老实魔也有脾气，因波斯通常是个好魔，但布提斯这家伙干的事情太离谱，搁这开了个大画面，投影着看父亲室内的情况呢。
布提斯果然是个神金吧！
画面中，床上的大橘非常醒目，祂安静地蜷缩在枕头旁，微微张开的猫眼，肯定注意到了祂们的视线。
这不，精神共域的私信频道在calll了。
大橘布锐斯：“现在是什么情况，给你们十分钟说明一下，不然我反手举报给大哥。”
因波斯嘴角一抽，大哥是万能威胁牌，哪个来了都能打大哥牌，一个个都是打牌高手是吧。
阿蒙叹气，随手建了个群聊。
不得不说，祂们的精神共域还蛮现代化的，是巴钦六千多年前设计的，跟父亲原星球上的某微社交软件差不多，聊天区之外还有家族圈。
家族圈没几头魔在跟更新就是了。
祂们之间很少交流，于是头像之类的东西就没有搞。
但是现在……
阿蒙突发奇想，变成猫，再给自己整个自拍，随后上传，诺，头像有了。
隔壁的因波斯一看，觉得好想法，于是也有样学样。
布提斯大震撼。然后一转眼的功夫，群聊几头魔都换成了猫咪头像。
其他魔要是看到，这时候估计都傻眼了，怀疑祂们这是抽的什么风，还集体换喵咪头像了？
大龄魔头卖萌过于可耻！
不过，对面的大橘一看，也马上换上了自己的猫头。
祂的喵化速度堪比光速。
阿蒙咔咔编辑文字，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再发给橘猫看。
橘猫审阅着，面色在不经意间变换，眼睛时而瞪大如铜铃，时而眯成一条缝。随后，祂摆出了那著名的雕塑“沉思者”的姿势，猫掌轻抵着其实并不明显的猫下巴，目光低垂，仿佛凝视着深邃的海底。
阿蒙淡淡道：“大概就是这样，让你知道也是好事，因为我们的历史重编需要由你来讲，你说是吧，世界排位第一的云游诗人阁下。”
因波斯顿了下，心想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中？
但是大橘沉默了，眼神凝重。
因波斯不由得紧张，难道布锐斯不同意历史重编？也对，布锐斯在世界各地做云游诗人，对历史的看重程度肯定很高。
但是几秒后，大橘抬头，翡翠色的双眸仿佛流露出智慧的光芒，“你们先把史料写好再说，我有我的做法。”
祂这话好像是同意了。
因波斯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阿蒙。
阿蒙和布提斯作为众所周知的黑历史魔，肯定讲的时候不好讲。
但布锐斯是专业的魔，而且权能还是【言灵】，没有谁比祂更合适做这件事了。
阿蒙对布锐斯道：“总之，你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几分钟后，三魔暂时说服了布锐斯。
再过半个小时后，因波斯对于某件事耿耿于怀，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精神共域，私call巴钦。
巴钦这时候正在喝燕麦，看到因波斯的私call，祂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然后打开哼惊讶，因波斯没事干嘛给自己换个灰猫的头像？
这是什么大冒险吗？
巴钦再翻其他魔，发现好家伙，好几头都变猫了，这是什么流行活动吗？
等等，布锐斯为什么也加入了，还是一只大橘猫？
因波斯不知道巴钦想这么多，直接问道：“父亲以前是不是讲过一个动漫，里面的反派是可以自由转换意识，操纵其他人身体的。”
巴钦记忆极强，立刻回答：“是有过，那个动漫叫《K》。”
因波斯心道果然，祂没有记错了。
巴钦挑眉：“怎么了？”
因波斯：“没什么，我们最近在追查一些过去的事情，找你问一点线索而已，多谢。”
“……是吗。”
巴钦若有所思。
得到答案后，因波斯转头问了瓦沙克。
彼时的瓦沙克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皮还略带沉重，猫爪打着哈欠，好像有些困倦，“啊……你说什么？”
因波斯又是直接问：“父亲以前跟人聊天的时候讲过《K》这个动漫吗？”
瓦沙克的头脑还有些混沌不清，过了几分钟才逐渐缓过神来，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好像有，父亲经常讲这些，尤其是跟其他勇者聊天的时候。”
“果然！”
因波斯恍然大悟，没等瓦沙克问是什么回事，转头就告诉了阿蒙。
说完，因波斯猜测道：“阿蒙，有没有这种可能，父亲讲述那个动漫反派时，那玩意恰巧在场并听到了。祂可能误以为父亲在暗示祂的真实身份，因为祂掌握的权能与故事中的反派非常像。正因如此，它对父亲产生了怨恨与敌意。”
阿蒙呵了一声，“如果是这个动机，那也未免太好笑了。”
布提斯双眸极冷，“即便这不是真正的动机，也一定是促使动机形成的因素。祂内心深处，对父亲可能识破祂真实身份的忧虑如影随形，萦绕不去，最终促使祂决定动手！”
因波斯点头；道：“当年，父亲还只是个普通人类，根本无需复杂的手段便可置父亲于死地。于是，祂动用幸运的权能，导致了父亲的深渊坠落。”
几头魔交换情报，不到几分钟就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
也难怪幕后黑手那么难找，如果祂的权能真是【意识】，可以自由转换到任何身体里面，那么请问你能用什么方法找到祂呢？
你在这里找到祂的暂用身，布下天罗地网，祂下一瞬溜到宇宙尽头，赶过去都要好几万年呢，怎么找？
这么难抓的老鼠，也难怪能躲几千年。
当然，这只是现阶段的假设。还有可能不是。
比如布提斯就表示怀疑，【意识】怎么可能是一种权能。
祂说：“你要是说‘意识控制’我倒是能够理解，跟脑控差不多吧。”
阿蒙沉思了几分钟，道：“跟意识有关的生物，也就是精神系的生物，我想到了两个种族，一个是梦魔，一个是魅魔。”
布提斯脸色一黑。
因波斯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