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嗯了一声，说道：“尸体所处的位置离门较远，没有挪动的痕迹。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原本就在屋子里，用钝器敲击死者后脑后，再用毒药将其置于死地。”
4号中年大叔一听，这个说法对他极其不利，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你之前还说凶杀现场有三个人，怎么还前后矛盾？”
季绝淡淡地扫了4号一眼，继续说道：“第二种情况，凶手撬门进来，但是撬门进来会没有声音吗？很有可能死者这个时候已经昏迷了。”
林烨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撬门进来前，死者已经死了？”
“那便是第一种情况。”季绝瞥了一眼4号，继续说道，“还有第三种可能，锁是死者死后被撬开的。”
4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这时12号开始咿咿呀呀说话。
这次，他们听清楚了12号说了什么。
“我没有撬锁。”12号瞪大了眼，直视着4号，“是他给我开的门。”
4号脸色一变，指着12号骂道：“你个神经病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门！”
12号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惹得众人纷纷与他拉开距离。
9号妹妹面露恐惧，独自一人蹲在了原地，双手抱头。
第70章 都是坏人
原先他们只是将12号的手捆住, 现在12号像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乱跑，他的头好像成了一把武器, 在路上横冲直撞。
“顾心宁，你傻蹲在那干什么？”8号姐姐对着9号吼道。
9号妹妹蹲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
而12号也注意到了9号妹妹的异常，直勾勾地看着她，朝着她跑过去。
林烨连忙冲上去，将9号妹妹拉起来, 跑到远处。
12号突然停在了原地，东张西望，像是失去的目标。
就当众人以为没事了, 12号嘶吼了一声, 挣脱开绳子, 朝着姜宴知跑去。
他张开臂膀, 像是被放出来的猛兽，面目狰狞。
林烨喊道：“姜宴知，他的目标是你，快跑——”
姜宴知立刻反应过来, 在小区的路上跑起来。
忽而，12号又换了个目标，变成了7号。
林烨当即察觉到不对，12号的目标似乎是刚才捆他的人。
此时，9号妹妹终于鼓足了勇气，扯了扯林烨的衣角, 低声说：“哥哥, 去那个假山后面吧, 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烨点了点头，趁着12号还没注意过来，和9号妹妹躲在了假山后。
他踩在假山后草地上，大约是下过雨，草地很柔软，还沾湿了他的裤脚。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脚，尽量踩在草比较厚实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林烨微微提了提裤脚，压低声音问道。
“我……”9号习惯性地低下了头，迟疑了片刻。
“没事的，不要紧张。”林烨将声音放缓。
9号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声音哽咽：“他们都是坏人。”
“他们？”林烨余光落在外面被12号逼得四处逃窜的人。
“那个人……”9号缩了缩脖子，拿着手比划，“就是那个疯子，他以前敲我们家门，我去开门，他说他那里痛。我问他哪里，他就抓着我的手，往那里摸。”
9号哆嗦了一下，低下了头。
林烨看懂了妹妹的意思，攥紧了拳头，这tm是性骚扰！
12号脑子都不健全了，还能想着那种事呢？
百度搜不到12号这个人，搜狗一定行！不，狗沾上12号都嫌晦气！
“你有和你家里人说过吗？”林烨强忍着满腔怒意，生怕吓到妹妹，尽量温和地问道。
9号摇摇头：“我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害怕，我就挣脱开他的手了，让他去看病。我后来才意识到，那是……”
9号羞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但林烨已经明白了。
“我不敢和他们说。”9号揪住自己的裙子，“我怕他们指责我。”
“你没有错，如果他们指责你，那就是他们的不对。”林烨轻声说道。
9号嗯了一声，继续说：“还有，我继父也是坏人……他会打我。”
她揪着裙子，迟疑了片刻，低着头说：“他打的地方都是平常看不到的地方。”
林烨皱起眉问道：“那你妈妈和姐姐呢？她们知道吗？”
“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会用鸡毛掸子、皮带抽我。”9号瑟缩了一下，“我也记不清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我做错了什么吧……”
“后来，我的爸爸出轨了，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妈妈再婚后经常出差不在家，姐姐周一到周五都住学校，没有空管我。”9号抿了抿唇，“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和她们说这些。”
“她们只会更加看轻我，她们会觉得是我的问题。”9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会拿我和我姐姐比较，姐姐成绩好，聪明，背书快，而我很笨，成绩只能排在班级的中间位置。”
“她们还说，我以后连职高都考不上。我记得那是个晚上，我们三人走在路上，我走在前面，刚好走到路灯最亮的地方，就听见她们这么说。
“后来，我努力考上了重点高中，她们却像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一样，拿着我考上重点高中这事和邻居夸耀。”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不如我的姐姐。”
“姐姐当年也考上了重点高中，她的成绩名列前茅，后来考上了名校的临床医学专业，又考上了研究生。成绩优异，年年都能拿奖学金，和人沟通的能力也很好。她毕业后在临城医院工作。姐姐太完美了，我不想把这样一个……不堪无能的我展现在她们眼前。”
在姐姐面前，她就像一抹尘埃，微不足道，只能仰望着姐姐，接受母亲对两人的比较。
9号偏过头，眉眼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的，你已经很好了。重点高中唉，你很厉害了！”林烨露出笑容，鼓励道，“你一点都不笨，真的！”
9号甜甜地应了一声：“谢谢。我高考刚结束，我已经想好考什么专业了！我想选自己喜欢的专业！”
“那就好。”林烨笑了笑，继续问道，“那说回狼人杀，其他人呢？你了解吗？”
9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说：“大爷人很好，我去那边买零食，他总会送一些糖果给我，还会关心我。”
林烨笑着说：“所以你看，你身边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人或事的，你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对吗？”
9号点点头。
“顾心宁——你跑哪去了？”8号姐姐的声音响起。
9号眼神一黯，立刻跑了出来：“姐姐我在这。”
8号往假山处看了一眼：“那边有人吗？”
9号迟疑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林烨等了片刻，才从假山后出来。
12号已经安静下来了，他蹲在地上，手指戳着地上的砖。
“我们等会投谁？”10号出声道，“我儿子刚才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他说他没有撬锁，是4号给他开的门！”
季绝瞥了一眼林烨和9号的鞋，都露出一点泥巴，眼底略过一丝疑惑。
“他一个神经病，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4号呸了一声，两手叉腰说道，“那我实话实说，我的确给他开了门，他说什么和你吵架了，没处去，我才让他进来的。结果我去一趟卧室，回来就看见我老婆躺在地上了。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我打不过，我就跑了。”
“但是我又怕我老婆被神经病害死，我就回来了，结果门被锁上了！”4号有些无奈地摊开手，“我出门急，没带钥匙，我只能撬锁！”
“谁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样？”10号眼见老华把锅甩在自己儿子身上，连忙反驳。
4号怒目圆瞪地看着10号，扯着嗓子道：“我看你和你儿子都是狼吧！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吵架这回事，是你指使你儿子过来杀了我老婆。”
“放你妈的狗屁。”10号呸了一声，“我是和我儿子吵架了，他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准备送人的酒打开了，还摔在地上，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就跑出去了。”
4号：“那就对了，我家餐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你儿子看见红酒发疯杀了我老婆。”
“你放屁！”10号骂道。
季绝听着两人对骂，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皱着眉，一手攥成拳头，指节略微泛白，胃又开始翻腾了。
季绝出声打断两人的对骂： “造成死者后脑挫裂创的工具是一把锤子，但是有人刻意用一块布将锤子盖起来了，好像是有掩藏凶器的意图，但是又没有完全隐藏。”
“除此之外，很关键的一点是5号的死因，她死于农药中毒，但是她后脑又有伤。请所有人转身，我想查验了一下，是否有人后脑有伤。”
这个伤足以令人昏迷，那动手的人大概也当场昏过去了，没有机会进行喂农药的动作。
但这话，季绝没有说出来。
4号浑然不觉季绝话里的深意，虽然憋着没笑，但话语间还是流露出一丝得意：“12号脑后肯定有伤。”
其他人纷纷转过身，均没有伤口，12号呆呆地面对着季绝，没有转身。
10号眼神慌张，蜷起手指，紧张得嘴唇都在颤抖。
见12号没有动静，季绝干脆走到12号身后，他的脑后果然肿了一块。
季绝语气肯定：“12号是拿锤子敲5号的人。”
4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今天出4，4号一定是狼。”季绝瞥了一眼4号，冷声说道，“12号可能是狼，但最好留到明天出。”
林烨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夜间攻击好人，这基本可以认定攻击者是狼，但鉴于12号的精神不太正常，不能完全肯定。
但12号晕倒后，没有喂农药的机会。
所以，4号是铁狼。
“什么？！”4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绝，“你肯定搞错了！”
季绝淡淡地扫了4号一眼：“挫裂创不是致命伤，所以12号敲完人后自己也晕了，那只能是你动手毒死5号。”
4号脸色煞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这个法医在牵着鼻子走，然后一步步走进陷阱里。
林烨在心里给季绝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都是狼，为什么不出一毒一？”8号姐姐不解地问道。
季绝略微有些出神，他在想，12号不是狼的可能性。
如果12号精神上没有疾病，那他几乎可以断定12号就是狼，正常人没有必要冒着三倍反噬的风险去攻击别人，既然晚上出手了，那就得一击必中。
但问题就在于12号精神不稳定，白天还能当众莫名其妙发发疯，更别说看见刺激物“酒”了。
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将人敲晕，并不能凭这个行为断定他就是狼。
除此之外，4号甩锅甩得太快了，无论是伪造打斗现场还是撬锁，又或是给凶器盖上一层布而不是藏起来。
如果是为了甩锅给狼队友，未免也太过了。
如果这里可以进行一些鉴定，很多疑难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林烨见季绝有些出神，便帮他解释说：“蚀时狼妃还在，如果指明毒谁，蚀时狼妃可以对那个人进行封锁，到时候会把女巫害死。”
8号姐姐了然：“原来如此，是我忽略了蚀时狼妃这事。”
“你们……”4号恶狠狠地瞪着季绝，用手指着他，“我知道了，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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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遗言
4号转头对着其他人大声说道：“什么尸体, 什么痕迹，全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他是不是法医？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4号说话的时候, 脸上的横肉也跟着颤动，再加上那道疤，林烨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一阵令人作呕的感觉涌上喉咙。
林烨压下那阵恶心感，反驳道：“我觉得季绝是法医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是我去验尸, 我肯定说不出那么多专业词汇。”
4号眼珠一转，说道：“那他是法医，编造尸体的情况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
林烨忍不住笑了：“那你说说他哪里编造了？你自己刚才也承认了, 看见12号把你老婆打晕了, 你还承认是自己撬锁, 11号一说你是狼, 你就立刻反过来攻击11号，没有半点逻辑道理，我都好久没听人把屁放那么响过了。”
“的确是那个神经病打晕了我老婆，但农药绝不是我喂的！说不定是那个神经病自己醒了之后喂的呢？”4号接着狡辩, “再说了，就算我和我老婆感情出了点问题，我也不会杀她的。”
“是吗？”季绝瞳孔淡漠如冰，“死者身上有很多伤痕，是你打的吧？平时一生气就打人，暴怒之下杀人也不是没可能。”
4号接着狡辩：“夫妻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你没结婚, 你怎么会懂？”
“正常？你还觉得那是打打闹闹？”季绝的话语间透着寒意,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轻伤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季绝走近4号，俯视着他：“夫妻关系不能掩盖你犯罪的事实。”
4号眼神慌张得说不出话来，季绝几乎将他的退路堵死了，他想，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承认在场，这样，他们即便怀疑，也没有铁证。
季绝的声音很冷：“更何况，死者是被你谋杀的。故意杀人罪足以让你牢底坐穿，甚至是死刑。”
“各位玩家请投票。”
“1号、2号、3号、8号、9号、10号、11号投给4号。”
“4号、6号、7号投给12号。”
“其余玩家弃票。”
“4号玩家出局，请留遗言。”
4号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瞪大了眼，手都在颤抖：“我就不该把你放进来……”
“那农药呢？是不是你喂的？”8号姐姐出声问道。
4号攥紧手机，按了一下关机键，然后垂下头，声音闷闷的：“是我干的。我知道那个神经病会因为酒发疯，我透过猫眼看见他敲门，于是故意将酒放在最明显的位置，然后才给他开门。他进来的时候就有发疯的前兆了，整个人气势汹汹的，我就把锤子递给他。”
4号抬起头，眼神飘忽：“我想，如果运气好，他把人给弄死了，他会遭到反噬，也会死。如此，一石二鸟。可惜，他将人敲晕后，自己也晕了。我就用瞬移把他送回去了。”
4号脸上露出一丝不甘，林烨顿时心里冒上来一阵火气，他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又蠢又坏，SB一个。
“渣滓！”10号落井下石，吐了一口唾沫，“还想陷害我儿子？！难怪我大早上看见我儿子好好地躺床上。”
季绝双手交叠在胸前，靠在柱子上，目光平静地打量着4号。
林烨转头看向季绝，发现季绝的表情很冷静，他在观察4号。
林烨顺着季绝的目光看去，他也渐渐冷静下来，突然发现一丝诡异——
4号对12号的态度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前脚还一副要拉12号下水的样子，现在又完全把12号给摘了出去。
他说的遗言真的是事情的全貌吗？
他想起之前丘比特局，1号被人收买过，而恰巧，4号刚才低头看了一会手机。
明明广播播报了他出局了，他怎么会有心思看手机？
难道狼队有人在教他做事？
林烨站直身子，抬眼示意姜宴知。
此时，4号听着10号的指责，出人意料地一句话没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姜宴知离4号更近，他也在纳闷这事，抬眼和林烨对视了一眼，当即明白了林烨的意思。
他疾步上前，想从4号手里夺过手机，但4号不是傻子，他当即发现了姜宴知的企图，一下子攥紧手机，将手机举过头顶。
4号的身材要比姜宴知壮很多，正面抢不过，姜宴知便开口道：“你的遗言有问题，你手机里应该有你和你狼同伴的交流记录吧？他们刚刚教你说了什么？把手机交出来！”
“对啊！”6号惊喜地鼓了鼓掌，“快点把手机交出来！”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枪响，4号感觉一阵剧痛从太阳穴漫开，死亡的恐惧迅速顺着血脉传递到四肢百骸，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包裹着身体。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跪了下去。
最后轰然倒地。
林烨微微一怔，这颗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枪的踪迹，他转念一想，这个游戏里出现什么超现实的事都不奇怪。
“这……”6号看见4号死了，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捡起地上被摔得屏幕都裂掉的手机，按了一下开机键，看向众人，“手机好像已经坏掉了。”
紧接着，广播播报：“天黑请闭眼。”
黑雾笼罩了整个小区。
众人立刻四散开。
6号、7号、8号、9号一家立刻回到了居民楼里。
1号大爷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跑去。
10号拽着自己的儿子12号也进了居民楼。
只剩下林烨和姜宴知这两个“无家可归”的人。
哦不，季绝还在。
季绝神色淡淡，他转身看向林烨和姜宴知：“上来坐坐吗？”
“啊？你就不怕我们是狼吗？”林烨惊讶地看着季绝。
“那正好，给我收尸。”季绝也朝着居民楼的方向走去，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说的只是家常小事。
林烨和姜宴知对视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根据季绝白天的言行，林烨几乎可以断定季绝不是狼，甚至可能是预言家，让他们上去坐坐也许是有事和他们说？
季绝按下密码，打开门，季绝拿出玄关柜子里的一次性拖鞋。
“你要不要擦擦鞋子上沾的泥？”他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林烨。
林烨接过纸巾：“谢谢。”
所幸他站着的地方被草覆盖住了，除了鞋子的边缘沾到一些，鞋底反而没那么明显。
他蹲在门口擦干净后，才穿上季绝备好的一次性拖鞋，走了进去，顺手把门捎上。
季绝家的装修很简约，以黑白灰三色为主。
家中摆设十分整齐。
“大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啊？”林烨期待地看着季绝，就等着季绝报验人了。
季绝眉梢轻抬：“你们就这么跟着我回来，不怕我杀了你们？”
“狼人晚上只能杀一个，我要是死了，姜宴知还能帮我揭发你呢！对吧？”林烨笑着看向姜宴知。
姜宴知捂嘴轻笑了一声：“对。”
“所以明白为什么我让你们上来了吗？”季绝走到茶几旁，倒了三杯温水。
“明白了。”林烨点点头，“狼人晚上只能杀一个，如果另外两个人能看到狼，那就可以揭发狼人了。”
姜宴知揉了揉眉心，说道：“那我是不是该去找那位大爷？他一个人……”
“你已经确认他是好人了？”季绝将水递给两人。
姜宴知说道：“昨晚我们和大爷一起的，他的状态不像狼。”
季绝自己拿起一杯水，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姜宴知刚站起身，广播响了：“蚀时狼妃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封锁的玩家。”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玩家。”
“既然狼人已经出来行动了，就留在这里吧。狼人晚上不会去刀1号的。”姜宴知淡然地说道。
林烨的心漏跳了一个节拍，沉默了一会，说道：“大佬，狼人今晚会盯上你是吗？”
“只要狼人不傻，就不会放过我。”季绝微微皱眉，又喝了一口水。
“大佬，你是预言家？”林烨问道，季绝的一系列操作让他觉得，他夜里应该开眼了。
“我不是。”季绝摇了摇头，他攥紧桌角，指节微微发白，胃痛又来了，他忍着疼痛，说道，“但是狼人可能会觉得我是预言家。”
“可是我觉得，即便所有人都聚在一处，也未必能看见狼人。”林烨迟疑了片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狼人杀人的手法可能不止一种。”
“我明白，所以叫你们上来并非指望你们能见到狼人，而是……”季绝话音一顿，脸色煞白，咬紧牙关。
“大佬，你没事吧？”林烨的心猛地一坠，该不会狼人动手了吧？
季绝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我是身体的老毛病。我叫你们上来，只是想交代一些事情。4号是狼，他的遗言半真半假，12号是狼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另外，6号和7号你们可以重点观察一下。有明狼的情况下，他们去投了12号。”
忽然，门外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是落锁的声音。
林烨抬眸望向黑漆的门，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轻声喃喃：“外面什么声音？”
季绝紧锁眉头，双手捂在胃部，痛得脸色苍白，一滴汗从额头流下来。
姜宴知见此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外面没有人。
他扶上把手，往下转，想推开门，却发现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只能推出两厘米的缝隙，缝隙里隐约是锁链的身影。
“门开不了了。”姜宴知回过头，看向林烨，一脸凝重地说道。
第72章 预言家
林烨走到门边, 透过缝隙，盯着露出的锁链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是狼人把门锁了, 会不会杀人方式是放火？”
“门被锁，我们要想逃离火灾现场，只能从楼上跳下去，但这里是6楼，不死也得半残。”姜宴知看向窗外，眉心紧锁。
“药……”季绝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 他半眯着眼看着站在门边的两人嘴唇一张一合，他咬着牙出声，“帮我拿一下……在餐桌收纳篮里。”
“好。”林烨见季绝脸色不对, 连忙走过去, 倒了杯温水, 从收纳篮里拿出一板药, 林烨看不懂上面的德文，直接递给季绝。
季绝吃了药后，面色才稍稍缓和：“你们不用担心，幕后之人还是会遵守明面上的规则的, 不会出现狼人一下子杀死三个好人的局面，不然这游戏没法继续。”
林烨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对了，先前一直没有问，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小区？”季绝问完又喝了半杯温水。
林烨如实回答：“我们准备去警局报案。”
“报案？”季绝蹙起眉，“什么案？”
林烨：“狼人杀。”
季绝沉吟片刻, 问道：“你们就不怕警局里的人不相信你们？”
“怕, 但总得试一试。”林烨想起了突然消失的徐文, 眼底略过一丝悲伤，“而且我们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消失在了游戏里，就在昨天，他明明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奔赴新生活了，却消失在游戏里，我们俩就想试一试来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