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顿时间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他昨晚守的是6号，顿时心又被悬在半空，狼人都连刀两晚6号了，会不会明晚继续刀6号？
“既然昨晚是双死，那就说明守卫守对了，守卫在场。”聂惜月勾起嘴角，“说明4号确实是狼。至于9号，他不可能是预言家，而且，9号在现实中，很可能在预谋杀死我。”
“什么？！”谢新泽的眉宇间凝着浓重的担忧，他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聂惜月。
聂惜月点了点头，将这件事和盘托出：“我从刘富下属口中得知，他们的保健品，有一批的原材料偷换了，这这批原材料有成瘾性，是禁药。而赵肃曾经偷偷撕掉保健品的包装，哄骗我吃下保健品。”
“那你现在怎么样？”谢新泽离开位置，走到聂惜月面前，抬起手，但他想起自己和聂惜月的关系，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但眼里流露出一丝慌张。
10号经纪人也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真的。”聂惜月宽慰道，她露出一个笑容，看了看谢新泽，又看了看自己的经纪人，弯起眉，“好了，你们别担心，先坐着吧，我们还是继续先找剩下的两只狼吧。”
“好。”谢新泽重新坐下。
经纪人眉头紧皱地坐下，她很后悔，早知道赵肃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老实，她当初没有再狠心一点，直接劝分。
2号记者说道：“既然女巫爆出这么多信息，那是不是能说明，刘富的员工是在为虎作伥？5号，你是刘富的员工，你知道这批原材料的事吗？”
“我不知道啊……”5号徐东昊眉心微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项目经理，保健品那块根本就不归我管！”
“等等，徐东昊，我有你的扣扣，我记得你以前在空间里转发过食品与医药学院的活动内容，你是什么专业的？”
徐东昊呼吸一滞，缓缓说道：“我是……食品专业的。”
“是吗？”谢新泽微微皱眉，话里带着一丝怀疑。
林烨举起手说道：“如果有上网卡的话，可以上学信网查查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徐东昊面色一僵，磕磕巴巴道：“没必要吧……”
“你心虚了？这么害怕我们查看你的学历？”2号记者敏锐地捕捉到5号的表情，心中早已了然，但还是故作大方地说道，“如果你没有上网卡，我可以转赠给你。”
“好吧，我是药学的。”徐东昊见瞒不下去，只得承认，他低下头，声音低了些，“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我只是怕你们怀疑我是狼。但我真的不是。”
“那你应该也不是项目经理吧？”谢新泽打量着徐东昊，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徐东昊初中的时候，偏科偏得很厉害，语文、英语、社会这三门学科极差，但是数学和科学分数很高。
徐东昊那时候表现得很喜欢科学这么学科，尤其是里面的化学部分。
“我是项目经理，不然我怎么会陪着刘总出差呢？”徐东昊咬着牙说道。
只要他咬死自己是项目经理，就没有人能知道他其实是研究员。
场上唯一知道他是研究员的，是他的狼队友。
12号同学挠了挠头，提议道：“要不去村里那个废弃的实验室看看？6号女巫既然说4号有问题，那他留下的实验室，会不会有线索？”
徐东昊勾起嘴角：“走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众人跟着聂惜月朝着实验室走去。
林烨和谢新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林烨压低声音，在谢新泽耳边说：“昨晚被刀的是6号，如果狼人继续刀6号的话，我守不住她。”
谢新泽瞳孔一缩，抿了抿唇，他凝视着聂惜月的背影，满眼的担忧。
“我知道了，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下，我骗一下狼。”谢新泽有了办法。
他想尽力保下聂惜月。
林烨点了点头，希望能骗到狼，多守出一天平安夜。
众人来到实验室外，聂惜月掩着口鼻：“这附近怎么这么臭？”
8号大爷了然道：“呐，实验室外有一个臭水沟，这里块地偏，所以村里一直没有人处理。”
聂惜月在人群最前面，她伸手推开实验室的门，铺面而来的是满天的灰尘和腐烂气息。
“咳咳——”咳嗽声起此彼伏。
聂惜月急忙走到一边，眨着眼，将灰尘随着泪眼挤出去，谢新泽站在她的身边，拿着纸巾给她擦掉眼泪。
“走吧，进去看看呗！”5号徐东昊毫不心虚地说道。
“等等。”林烨伸手拦住了他，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实验室内，“大家仔细看，实验室有人来过了，里面有脚印，而且不止一人来过，脚印十分地混乱。”
“会是狼人吗？”10号经纪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狼人晚上会聚集到一处交流，这里又有那么多脚印……”
12号学生挠了挠自己的头，提议道：“那比对一下脚印？但是里面的脚印很浅很杂，比对不出来吧？而且我们目前看到的只是离门口近的脚印，其他地方的脚印还没看见。”
其他人没有动，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聂惜月缓过来后，看了一会地上的脚印，说道：“地上有脚印可以说明，最近有人进过实验室，要么是游戏里狼人进的，要么是游戏外有人进过……”
“我想起来了！”12号学生眼前一亮，睁大了眼，举起手说道，“和我同组出事的那四位同学之前提起过这个不在长胜村地图的实验室，他们对实验室很好奇的！他们要来长胜村探险，肯定会来这个实验室的！那么，地上的脚印很可能是他们的。”
林烨蹲下来换了个角度看，然后站起来说道：“有可能，地上的脚印很杂，像是在实验室里到处走。如果是狼人的话，没有必要在这么脏的一个实验室里散步吃灰尘。”
虽然他没有严重的洁癖，但如果他是狼，绝不会在这个满是灰尘的地方到处走的，每一步都会扬起灰尘，不如开着门，站在门口商量就行，反正外面有黑雾，不会有人轻易过来的。
“那大家就进去看吧。”聂惜月摆了摆说，“看看实验室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众人捂着口鼻，走进实验室没多久，就听见12号尖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酝酿了三把刀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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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纷纷围到12号的身边, 7号中年女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12号和她死去的女儿是同学，7号爱屋及乌，忍不住去关心她。
“有……有老鼠！”12号女生捂着脸, 声音颤抖，“好大一只，好像有点腐烂了……”
“吓死我了，小姑娘胆子也太小了，就是一只死老鼠嘛！”8号大爷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怕的？这都没见过吗？也太娇气了！”
5号徐东昊伸手扇了扇不太流通的空气, 掩着口鼻，皱着眉道：“大家要在实验室里找线索就抓紧时间，这只老鼠已经开始腐烂了, 腐烂尸体的气味对人体来说, 是有毒的。”
谢新泽点了点头, 5号这话说的是对的, 季绝和他提起过。
所很多时候，季绝去尸检的时候，是需要戴上防毒面具的，但是这个面具又不防臭, 他闻到的臭味只会是他们这群人现在闻到的百倍。
“不通通风吗？”7号中年女子说着拿起手机里的手电筒照过四面墙，发现没有窗户。
徐东昊没有回应，只是掩着口鼻，四处张望。
“那大家抓紧时间吧。”6号聂惜月说道。
“这个桌子被人推过。”林烨率先发现一处异常，“原本这两张桌子中间，应该只有小拇指缝隙那么大的, 但是现在两张桌子的缝隙一边窄一边宽, 明显被人移动过了。”
他将手电筒照在桌子上, 指着桌子说道：“桌子上有一处的灰尘积得比较浅，像是两个A4纸大小的东西放在这。”
“他们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12号瞪大了双眼，嘴唇有些发颤，“如果狼人没有来过这里，来到这个实验室的就是他们四个。他们或许是在这个桌子缝隙里发现了什么，然后在这里看了一会。”
7号中年女子眼神一黯，低声接了12号的话：“然后就出了车祸……”
“这些只能证明4号肯定是狼，并不能找到其他狼人吧？”5号徐东昊依然掩着口鼻，声音有些闷。
“继续找找吧。”聂惜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候，说道，“抓紧时间，再过10分钟，如果没有找到，大家就回会议室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大家发现了两个一字夹，12号指认说，四名死去的同学里有一位女生留着八字刘海，有时候做事的时候，会嫌刘海碍眼，所以就用一字夹夹住。这个一字夹很可能是那位女生的。
他们没有找到其他线索，而且7号、8号已经出现了恶心的反应，于是他们提早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会议室，继续讨论。
“8号，你是长胜村的村民，你知不知道，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员？”2号记者见8号脸色好转了，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村子就这么大，他总该见过吧？
谁知，8号大爷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他们研究员成天待在实验室，吃饭什么的都是外面送过来的，和我们村民没有接触。”
“可是，我觉得您好像对实验室外的东西很了解？比如，臭水沟？”林烨双手抱胸，打量着大爷，如果说8号也是狼，就算5号真是研究员，8号也可以帮他隐瞒。
大爷目光一滞，耷拉下眼皮，说道：“我当过长胜村的村长，所以村子里有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但也仅此而已，我不太管实验室的事，4号的那个药企有专门的管理人员，也不许村民在实验室外逗留。”
2号记者审视着5号徐东昊：“那5号怎么说？实验室里没有人员名单，他依然无法摆脱嫌疑。”
“我也的确不是研究员。”5号徐东昊摊开手说道，“你们也没必要怀疑我。我觉得大家换个角度找狼吧。和4号相关的狼可能只有9号一个。也许，还有玩家将自己隐下去了。或者，有没有神职愿意跳出来排坑？”
“我想了想，还是跳出来吧。”2号记者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是预言家，第一天验了4号是狼，第二天验了5号是狼，今天出5号。”
“那我也跳了。”谢新泽站起来说道，“我是守卫，6号是我的前女友，我和她早就商量了好了，所以第一天守了6号。第二天她没事，解药确实没有用。所以昨晚我空守的，她用了解药。今晚我还能守6号，并且我不会自守，我一定会死保6号。”
5号徐东昊看了谢新泽一眼，大声说道：“11号可能是真的守卫，但是2号一定不是预言家！9号可能是被毒掉的真预言家！2号这个时候跳预言家，还说我是狼，那她肯定是狼！”
“9号拿不起预言家身份吧。”谢新泽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狼人表演。
6号聂惜月瞥了谢新泽一眼，配合道：“11号的确是守卫，我们进游戏后就通身份了。”
“4号、5号、9号都是狼。1号一定不是狼，大概是民，还剩最后一狼。场上还有四神三民一狼，狼刀一定不够。”林烨认真地说道，“我是和11号守卫组队进来的。2号是真预言家、6号女巫，11号守卫，10号是4号和9号卖出来的好人。身份未定的只有7、8、12号，如果这三位玩家中有奇迹商人的话，就直接跳出来吧，方便排坑。”
7号中年女子急忙站起来，语气急促：“我绝对不是狼……我是民！我女儿的死和那个4号脱不了干系，我怎么可能和他同一个阵营？”
12号同学也顺着7号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是民！我也不可能和4号、9号那种人一个阵营！”
8号大爷两手叉腰，也说：“我是民啊！你们俩里肯定有人说谎！我觉得12号很奇怪，既然你和车祸死去的那四位同学是一个小组的，那你为什么没来长胜村实地考察？”
“我说过，白天的时候，实地考察已经结束了，他们只是去探险，我不想探险，就没有来！”12号同学急忙解释说。
“那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也无法证明！”8号大爷声音大了起来。
谢新泽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三个谁是狼，今天先出5号。然后，我想和最后的那个狼人牌谈判。”
林烨点了点头，谈判是个好办法，只要今晚狼刀落在6号聂惜月的身上，6号必死无疑。
骗狼人守卫今晚还能守6号还不够保险，如果能谈判成功，那才是安全了。
“狼人必输无疑，你要是出在白天，你在现实里也会死。但是，如果今晚你自刀死在夜里，你还有一线生机，我会守6号。”谢新泽掷地有声地说道，“给好人留一条生路，也给你自己留一条生路。”
2号记者说道：“那这样，我今晚去验8号。我觉得8号可能要出问题，如果今晚游戏没结束，我又验出来8号是狼，明天出掉就行，如果不是，那就是7号和12号之中还有一只狼。总归好人一定能赢。”
“各位玩家请投票。”
“2号、3号、6号、7号、10号、11号、12号投给了5号玩家。”
“5号投给2号。”
“8号投给12号。”
“5号出局。”
“不！凭什么4号都能死在夜里，有一线生机，我却不能？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一个工具人！”5号瞪大了眼，他不甘心。
聂惜月轻呵了一声：“你要是第一晚就跳出来，然后把你的狼队友都给爆出来，我可以毒死你啊！可你不珍惜机会。你甚至刚才也不愿意把最后一狼爆出来，你要是爆出来，我们可以考虑先出你的狼队友，然后你晚上自刀。不如你现在告诉我们最后一狼？”
“我偏不！你们要是没找到最后一狼，出错了好人，你们迟早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5号徐东昊面部线条渐渐扭曲，眼里尽是恶毒。
既然他不好过，那他希望这些人也去死！
5号说完这些话，张着嘴，哈哈大笑，然后忽然笑声顿住了，似乎窒息了一般，面色青紫，然后倒在会议室的地上。
“请所有玩家抓紧时间回到初始点。”
林烨依然是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他走进文化礼堂，拿出一把锁，他在想，今晚守谁？
最后一狼始终没有出来，谈判不一定成功。
如果狼人死不回头，杀了6号，那也没有办法。
但如果狼人信了谢新泽是守卫呢？
“天黑请闭眼。”
“守卫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守护的玩家。”
林烨选择去守谢新泽。
他将冰冷的锁握在掌心，手机放在兜里，走进黑雾中。
他见到了许宜希。
林烨有些意外地看着姜宴知的女朋友。
“我求你了，你跟我走吧！姜宴知有危险！”许宜希哭得梨花带雨，“你救救他吧！”
“姜宴知在哪？”林烨眼波微动，攥紧了拳头。
“他进游戏了，狼人晚上要刀他了！你是守卫，只有你能救他！我求求你了！”许宜希抽泣着说道。
林烨歪了歪头：“可我要怎么救他呢？我也在游戏里啊？我要怎么进另一个游戏？”
许宜希面色一僵，整个画面像玻璃一样碎裂了。
林烨再次睁眼，看着团团黑雾，继续朝前走去，脚上踩到了柔软的泥土。
他走到后山了。
他继续循着光向前走去。
终于走到了谢新泽所在的小木屋，他锁上小木屋，然后默默离开了。
他希望这一局，能顺利结束。
他回到了文化礼堂。
“守卫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玩家。”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
“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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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失败了，并且, 狼人没有信谢新泽。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来到了会议室门口，之所以没有进门，是因为会议室里还有一具尸体。
楼梯间里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林烨看向出现在走廊的谢新泽。
谢新泽的两眼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没骗到狼。”谢新泽眼圈微红, 泪水夺眶而出。
“是狼丧心病狂，别丧气，6号一定还活着。”林烨给了谢新泽一个拥抱。
谢新泽趴在林烨的肩头, 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我本来都想好了的, 游戏结束之后, 我就请她喝杯咖啡, 我也没想过一定要复合，我只是……只是想和她像朋友一样叙叙旧，仅此而已……”
可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没有人的人生永远都是顺风顺水的, 哪怕是待在蜜糖罐里的人，也可能因为罐子破裂遭遇危机。
总会有那么多遗憾像刺一样扎在人的心底。
无论是慢刀子割肉一样看着朋友一天天消瘦，还是原本以为能保下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如晴天霹雳一般，都令他难以坦然接受。
谢新泽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已经尽力去保护她了, 为什么她还是死了？
他想,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聂惜月了。
如果他们没有重逢，他也许会在时光中渐渐遗忘这段年少时的初恋。
但是现实却似乎和他开了个玩笑。
林烨从未见过谢新泽如此失态，他拿出纸巾递给谢新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
10号经纪人也是两眼通红着走上来，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早知道这样，我不如给她一个盾，说不定，她能在这局游戏里活下来。”
给毒药技能的时候，她想着，她相信聂惜月没有查验也能找到狼，多一瓶毒，就能尽早杀掉狼人，好人存活的几率也就更大。
她没想到，狼人能连着三天刀聂惜月。
10号经纪人声音哽咽：“她刚刚火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能折在这里？”
“惜月……”她轻轻地叫了一声，陷入了回忆，“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等这局游戏结束，我们就去吃烤肉。你上一部戏一直在节食，你说你馋了一家烤肉很久，要和我一起去吃。”
“游戏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闺蜜已经消失了。
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进了这个游戏，人与人之间的“面”，见一次，少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就是最后一面。
12号同学、2号记者和7号中年女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头顶愁云惨雾的三人。
他们想着应该去安慰一下，但是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起死去的亲人或是朋友，不禁潸然泪下。
8号大爷是最后来的，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直接说道：“我是狼，你们投我吧。”
“为什么？”谢新泽拿起纸巾擦掉眼泪，瞪着大爷，“既然你要自爆狼人身份，那为什么不晚上自刀。”
8号大爷满不在乎地说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就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死在夜里，谁知道我会去哪？我宁愿死在白天，至少会有儿女给我扫墓，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竟然是这个原因……
就为了有人能记住他，为了自己的身后事，去杀人……这太荒唐了！
林烨攥紧拳头，看着8号，他的脸上满是沟壑，老人斑夹杂在期间，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刀6号？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晚上我还能守6号！” 谢新泽不管不顾地抓住8号大爷的衣领。
8号大爷看着谢新泽满脸泪痕，笑了出声：“从一而终嘛！都刀了6号两天了，那再刀一天又何妨呢？而且，我不相信，守卫跳出来会不自守，去守6号。你看，这不是刀死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很在意6号？也不过如此……”
谢新泽猛地一下松开8号的衣领，丢垃圾似的丢到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8号四脚朝天摔在地上，他揉着他的屁股哀嚎道。
他俯视着地上的这坨垃圾，声音冰冷：“因为我是骗狼的，我不是守卫。”
“原来你不是守卫？那守卫是谁？”8号大爷看了看其他人，眼珠一转，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管了，反正我就要死了，我也不在乎昨晚能不能杀死人……”
谢新泽咬着牙道：“你昨天为什么不能跳出来？5号他想死在夜里啊！你不在乎可以空刀啊！”
8号大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无非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烨冷声说道，“你的手机上应该有自爆键吧？别浪费时间了，你自己点吧。”
要等到白天结束，估计还有好一阵子，他怕忍不住打这个人。
“不。自爆死得太难看了。我见过自爆的狼人，血肉横飞，死无全尸，我不会自爆的。”8号大爷摇了摇头，“我想体面地死。”
“体面地死……”谢新泽大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苦涩，鼻间也涌上酸意，看向大爷的眼里满是恨意，“你有无数个机会体面地去死，但是你偏偏留到了现在。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1号小张。”8号大爷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她非得把那姑娘放走，刘富就不会注意到长胜村，更不会起了报复的心思，在长胜村内投毒，人死得差不多了，再给药，再卖保健品，他要慢慢地杀光整个长胜村的人……”
听到这一席话，林烨瞪大了眼，简直太荒谬了。
“8号，你是不是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林烨忍不住说道，“就你这种人，也配入土？你在土里的半截身子，虫子看了都嫌恶心！”
说着，他感觉脑子里涌上一股热血，这老头真的太恶心了！
“所以，4号、5号、8号是害我女儿出事的人？！”7号中年女子盯着8号问道。
8号大爷看了7号一眼，然后平静地说：“他们几个运气差，实力不济，进了狼人杀，稍稍挑拨一下，就开始相互怀疑。”
7号掩着脸，失声痛哭，她苦苦寻找的真相终于在此刻大白，但是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