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颊微红,祁墨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许发热。
沈雨清是喝一点酒就上脸的人,但其实他很少真的喝醉,不是因为他的酒量有多好,而是他对自己的酒量向来把握得很好。
他这个人好像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这样的,克制又清醒。
“喝了吧。”祁墨把蜂蜜水递到他嘴边。
沈雨清抬眸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低下头就着他端着杯子的动作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于老板是有什么心事吗?”
祁墨看着他在台灯下泛着流光般晶亮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等沈雨清回答,忽然倾身摘了他的眼镜把他压在椅背上吻住。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迷惑,为什么自己会像个愣头青一样,跟沈雨清在一起的时候永远觉得抱不够也亲不够,拥抱的时候巴不得能把他揉进身体里,亲吻的时候又恨不能把他吞吃入腹。
仿佛他只要多看自己一眼,就能调动他全身上下欲望的因子。
两唇相交时,沈雨清的嘴角有浅显的笑意。
他抬起修长的手握住祁墨的脖子,白皙的手背与祁墨身上的黑衣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接吻这件事情上向来都是祁墨占主导的,沈雨清嘴里有清酒酸甜的余韵,祁墨趁着他齿关微张,舌尖钻进去,灵活而有力,纠缠辗转,卷着沈雨清的舌头拖到自己嘴里重重吸吮。
他吻得太深太重,两人的鼻息交缠,沈雨清有些窒息感,本能地往后仰起头,却被祁墨摁着后脑勺相贴更紧,于是无意识地轻哼出声,带着黏腻的鼻音。
祁墨稍稍退开一点距离,与沈雨清鼻尖相抵,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帮我脱。”
沈雨清低笑着帮祁墨脱掉外套,边仰着头承受他在自己锁骨以下的地方一顿乱啃。
成功脱掉外套的祁墨抬手正要解开沈雨清家居服的扣子,忽然手一顿,“怎么换衣服了?”
沈雨清忽然眼眸一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喝多了直接在祁墨那个房间睡下的于洋渴醒了爬起来找水喝,路过书房就见到这么一个香艳的场景,目光掠过沈雨清嫣红的嘴唇,最后落在他锁骨下方一枚吻痕上。
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搭在沈雨清胸前的纽扣上的祁墨:“……”
整个人被圈在椅子里,裤裆已经撑起小帐篷的沈雨清:“……”
于洋好像惊吓过度,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动,祁墨直接当他是喝多了梦游,扭过头小声地问沈雨清:“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还在这里?”
刚才进门他也没看见于洋的鞋子啊!一定是沈雨清做事太仔细帮他把鞋收进鞋柜了!
沈雨清看起来倒是比他们两个都淡定许多,舔了舔嘴唇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忘记了?!”于洋突然整个人暴跳起来,“沈雨清你怎么能忘记了!我可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啊!你怎么能把我忘记了!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书房里的两人同时被他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于洋就地趴下去嚎啕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可能把我忘记了!我不管!你现在要给我倒水!我要喝水!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
沈雨清竖起食指捅了捅祁墨坚硬的腹肌,“给他泡杯蜂蜜水吧,我先把他送回房间。”
祁墨叹了口气,直起身子道:“你去泡吧,我送他回去。”
沈雨清关了桌上的台灯,拿起空杯子走了出去,祁墨紧随其后,走到门口把还在嚎啕大哭的于洋整个人翻了个身,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将人抱回了房间。
虽说喝醉的人都比较沉,但是于洋个子不到一米八,身材跟沈雨清差不多,祁墨将他抱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此生第一次体会被男人公主抱的于老板:“……”
沈雨清泡来一大杯蜂蜜水喂他喝下去,总算把他那鬼哭狼嚎给堵了进去。
于洋闭紧眼睛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房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才把眼睛缓缓睁开,捂着一阵瞎蹦跶的心跳——
妈的!刚刚真是太尴尬了!得亏今天在这儿的人是他,要是阿扬看到刚刚那一幕,还还不得伤心欲绝自宫明志?!
伺候完于大爷,祁队长的兴致也被打断了,从客房出来就跟沈雨清道:“我先去洗漱了。”
不曾想刚迈出一步就被沈雨清拉回来摁在了客厅的墙上,膝盖还不知死活地顶进他两腿之间,就见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他,刚刚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继续。”
祁墨的视线往客房的门瞟了瞟,就听沈雨清低笑道:“他不敢再出来了。”
“确定?”祁队长心有余悸地求证,再来一次他真不敢保证小小祁会不会被吓出个好歹来。
沈雨清轻眨了一下眼睛,还未来得及说话祁墨凶狠的吻已经落了下来,相交的唇齿间流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吮咂声。
沈雨清贴在祁墨腰侧的掌心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升高,相贴的前胸也逐渐变得火热。
祁墨搂着沈雨清的腰吻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俯身捞住沈雨清的膝弯就直接把人扛进了屋里,直接把房门甩出地震的动静。
欲火什么的,灭了还可以重新点燃啊!只要是你!
第216章 其实我谈恋爱了
翌日,祁墨和沈雨清起床时于洋已经走了,由于沈雨清房间门的隔音太好,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是昨晚连夜的站票离开了。
沈雨清跟江逸琛约了早上一起打网球,起床后简单吃了个早餐换上运动服就出门了。
祁墨跟在他身后出门,去水果店买了满满一大袋的水果就回自己家了。
上周末因为太忙没回去,他那母上大人这周已经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问他这周回不回去,让他不要太拼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偏偏今晚还答应了跟沈雨清一起回他家吃饭,只能中午抽个空回去陪她吃饭了,出门前他跟沈雨清说打完球直接去他家吃午饭,沈雨清答应得很爽快,完全不会想到今天还有惊喜在后面等着他。
而另一边正在开车前往网球场的江逸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鸽子预定了,通常他们一起打完球都会一起吃个饭的。
祁墨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祁文文这周末也回家了。
祁文文今年大三,少了社团的杂务缠身,最近回家的频率比以往高了不少。
她见到祁墨的第一句话还是和以往一样先问沈雨清,只不过内容变成了——
“你跟沈雨清怎么样了?”
祁墨先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瞟了眼厨房的方向,然后以毒攻毒地问:“你跟王潇怎么样了?”
祁文文连忙踮起脚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小声地用气声道:“可不能让妈妈知道我早恋!”
祁墨掰开她的手好笑地睨着她:“你觉得咱妈是那么腐朽的人?更何况你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过两年都到晚婚年龄了,还算什么早恋?”
“谁早恋啊?”陈珍妮端着一锅汤从厨房出来,“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祁墨没给我早恋!你们卢阿姨的儿子16岁谈女朋友,21岁结婚,22就当爸了,人家过个十几年都能当太奶奶了,说不定我连奶奶都还没当上呢!”
祁文文憋着笑故意拿手肘捅了捅祁墨的腰,“听到没,咱妈想当太奶奶了,哥你得加把劲啊!”
“行了行了,还有两个菜我去炒起来,你们准备一下桌子,等雨清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陈珍妮念叨归念叨,却从来不爱过分逼着祁墨,她也知道缘分的东西是逼不来的,她偶尔的唠叨也只不过是希望祁墨能对成家这件事稍微上点心,不要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
她从来没有指望娶个媳妇回来照顾祁墨,祁墨是她的儿子,她自己可以照顾,她只盼着以后她不在了,祁墨下夜班回家的时候也能有一盏灯永远为他亮着。
祁墨拉住陈珍妮,端过来一盘刚才他洗好的水果,拉着她在客厅坐下,“等一下再炒,沈雨清没那么快过来。”
陈珍妮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油桃,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怎么了,有话跟妈说?”
她甚至是有些警惕的,因为她担心祁墨会再次跟她提起追查毒贩的事。
祁墨低低地“嗯”了一声,“妈,其实我谈恋爱了。”
正葛优躺在对面的双人沙发上啃油桃的祁文文顿时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几乎是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嘴里还衔着半颗油桃,一双圆眼瞪得老大。
“真的?”陈珍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嗯,那个人您也认识。”祁墨直直地盯着陈珍妮的眼睛,没有一星半点的心虚。
反倒是祁文文拿下嘴里的桃子,一脸紧张地在哥哥和妈妈之间来回看,心里开始琢磨万一一会儿这两人吵起来她该先拦着谁,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要帮着哥哥说话。
“我也认识?”陈珍妮有些茫然地扭头看了祁文文一眼,在她印象中并没有认识几个祁墨的女同学或者女同事,唯一一个见过几次的就是黄丹,但她从来没把她跟祁墨想到一起过。
于是她随口问了祁文文一句:“你认识吗?”
突然被cue到的祁文文紧张地张了张嘴,小声地回了一句:“认识。”
陈珍妮又迷茫又好奇地皱起眉头看向祁墨,“是谁呀?我认识的?”
“是,您认识的。”祁墨毫不避让地看着陈珍妮的眼睛,“沈雨清。”
听到这个名字,陈珍妮的眼睛里有一秒钟的空白,随即转化成不可思议,她紧紧地盯着祁墨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浓墨般的瞳孔里面看出一些玩笑的成分。
祁文文听到祁墨说出这个名字的惊讶程度丝毫不比陈珍妮少,有些事情想到跟见到是两码事,她有猜到祁墨可能是想跟陈珍妮透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沈雨清的名字!
陈珍妮把手里的桃子摆回盘子里,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桌子,瞳孔颤了颤,然后复又看向祁墨,斟酌了一下才道:“祁墨,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太逼着你了?”
“没有,我知道您着急,但您从来没有逼过我。”祁墨挺直了后背坦诚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祁墨弯了弯嘴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没有骗您。”
是的,他没有骗她。
陈珍妮把脸埋进两手的掌心里,祁墨的眼神告诉她,他没有骗她。
那她该怎么办?
祁墨是她唯一的儿子,是老祁家唯一的香火,从丈夫去世到现在,她从没一刻像现在这么希望他能活过来。
活过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沈雨清无疑在所有父母眼中都是个优秀无比的孩子,如果他是个女孩子,她现在一定欣喜若狂奔走相告,甚至她会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不上。
可他是个男的,他再优秀,也不能跟祁墨生儿育女。
祁文文见陈珍妮低头捂着脸一动不动,连忙坐到祁墨身边去,祁墨扭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一脸焦灼地用口型对着他无声地大喊道:“你真的太大胆了!”
“妈。”祁墨声音极轻地开口,“我记得您跟我说过,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希望我跟文文能健康快乐地活着,跟沈雨清在一起,我很快乐,如果有您的祝福,我会更快乐。”
客厅里一阵沉默,良久,陈珍妮从掌心里抬起脸来,她看向祁墨的双眼通红,却没有流泪,“妈不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是,你跟雨清,你们都是男人,两个男人怎么……你们老祁家可怎么办啊!我以后下去了怎么去面对你们老祁家的祖宗啊……”
她说到最后,一颗硕大的眼泪从眼底滚落,直接扑进祁墨怀里嚎啕大哭。
她不是什么老腐朽,不会不知道同性恋这个群体的存在,她也从没有歧视过这个群体,甚至在看到同性恋的父母为了面子逼死自己优秀的儿子时她还为他们感到惋惜过。
但是毕竟切肤才知道痛,在今天以前,即使祁墨从来不谈恋爱,她也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同性恋。
祁墨搂着陈珍妮安慰地抚着她的后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的反应虽然跟他想象的一样激动,但是她肯扑进他怀里大哭,而不是像上次一样气场锐利地跟他对峙,就说明她是心软的,这件事情是有余地的。
于是再接再厉道:“咱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需要您去交代什么?要说有皇位要继承,那也是沈雨清要去继承,他也是家里的独子,您知道他们家有多少家产在等着他吗?那一定是您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一个数字,那您又知道他妈妈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吗?”
陈珍妮愣了愣,抹了把眼泪从祁墨怀里挣了出来,紧张拽住他的手问道:“他妈妈也知道你们的事了?没有为难你吧?”
“他妈妈说,她因为有两个儿子而感到幸福。”
陈珍妮顿时愣住。
祁文文激动地抓着祁墨的袖子问:“真的啊?!你丈母娘真的这么好?!”
陈珍妮瞪了祁文文一眼——你那张嘴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叭叭!
祁墨没有理会祁文文,接着道:“他说他妈妈不担心他不结婚,也不担心他不生孩子,就担心他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相爱的人,体会不到择一良人携手一生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说完,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的陈珍妮。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是不是雨清来了?”
听到门铃声的陈珍妮犹如惊弓之鸟般站起身抽了两张纸巾擦干眼泪就要朝厨房走去,“我去把另外两个菜炒起来,你们先去开门招待人家。”
祁墨和祁文文对视了一眼,祁文文连忙起身去开门。
“雨清哥!”祁文文甜甜地叫了一声,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白色的休闲运动装,没做发型也没戴眼镜,三七分的刘海半垂在额前,一双眼睛失去镜片的遮挡看起来更加明亮了,看起来简直比她们学校的那些男大更有少年感。
即使已经“移情别恋”,她仍然忍不住对着沈雨清犯花痴。
沈雨清进门换了拖鞋,把手上的礼品袋往鞋柜上一放,随口问了一句:“周末怎么没去约会?”
祁文文急忙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我妈还不知道我谈恋爱了!”
沈雨清轻挑了一下眉毛,点点头表示“懂了”。
“不是说打到12点吗?”祁墨走过来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都还没12点。”
沈雨清走进玄关旁的卫生间边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出来后路过祁墨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腰酸。”
祁队长抬眸看着沈雨清往客厅走去的背影,满脸挡不住的暗爽。
“陈阿姨呢?”
沈雨清话音刚落,就听到厨房传来一声痛呼。
祁墨和祁文文连忙冲进厨房,就见陈珍妮举着滴着血的手指头在找纸巾,祁墨连忙从身后抽了好几张纸巾帮她包住手指头,“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文文站在厨房门口紧张地看着她,“没事吧妈?”
“我切土豆,突然滑了……”陈珍妮吃痛地小声道,其实要不是因为她刚刚走神了也不会没拿好土豆。
沈雨清在后面走进厨房,看到包裹在陈珍妮手指头的纸已经渗满了血,“阿姨切到手了?我看看。”
祁墨往旁边退了一步,把陈珍妮的手交给沈雨清。
沈雨清把缠在上面的纸巾都拿掉,就见食指的指甲旁被削下了大半块肉,祁文文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撇开眼睛。
“还好,不用缝针,有没有厨房纸?”
“在那里。”陈珍妮指了指壁橱。
祁墨伸手抽了两张下来,沈雨清接过来折成长条状一圈一圈仔仔细细地用劲缠在陈珍妮的食指上,然后对祁墨报了几个药名让他去买。
“我也去我也去!”祁文文跟在祁墨后面就出去了。
沈雨清扶着陈珍妮到厨房外面的餐桌上坐下,手上还紧紧地捏在那圈纸上,“阿姨,我虽然是法医,但好歹也是跟医字沾边的,您信我,这伤问题不大,我先帮您把血止住,一会儿帮您上了药,您按时换药就行了,这肉它还会长回去的。”
陈珍妮看着沈雨清带着笑意与安慰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他的脸来。
明眸皓齿,鼻梁又挺又直,皮肤也很白,的确是好看到人心坎里去的一个孩子,性格也好,温柔又有耐心,以往祁文文爱缠着他,也没见他不耐烦过。
一直以来都没少听祁墨夸他。
他说他冷静又细心,克制又清醒,是个天生当警察的料,虽然他原本可以躺平过一生,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条适合他但并不容易走的路。别的富二代37度的天气里都是躺在空调房里喝冰奶茶,而他却在一层又一层的防护服下汗流浃背地检验常人难以忍受的高腐尸。
他说他在工作上帮了他很多忙,工作能力强到连公安局局长都敬让他三分。
他说他虽然是个天之骄子,但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他的队员也都很喜欢他。
原来是真的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的。
原来当一个人足够好的时候,是真的能让人忽略性别喜欢他的。
原来祁墨早就向她透露了那么多欣赏和喜欢,只是她一直都没往那边想。
“阿姨?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雨清见陈珍妮盯着自己的脸一顿看,那眼神,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直看得他有些心虚,担心她一会儿要将他和祁文文拉郎配。
陈珍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瞥开眼睛,“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复又抬眼看向沈雨清,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雨清,我能跟你妈妈见一面吗?”
沈雨清怔忪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道:“阿姨,我不能娶文文。”
“啊?”这下轮到陈珍妮愣了,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后连忙道:“不是……我没有要你娶文文……我是想……”
沈雨清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反倒让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踯躅了半晌,她咬咬牙道:“我就想听听你妈妈对你们……你跟祁墨,你们两个人的看法!”
“阿姨您知道了?”沈雨清的眼里有少见的惊讶。
虽然祁墨说过他会说服他妈妈,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至少会等到他们的感情更稳定一点的时候。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陈珍妮坦然地点点头,她垂下眼眸不去看沈雨清的眼睛,“也许是阿姨太老腐朽了,一时还没办法接受……我听祁墨说,你妈妈很支持你们在一起,我就想……想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好,阿姨。”她听到沈雨清说道:“我来安排。”
第219章 哥哥他很幸福
祁墨买完药回来沈雨清帮陈珍妮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一家子相安无事地吃完了一顿午饭。
饭后趁着祁文文在洗碗,陈珍妮进去帮忙收拾厨房的时候沈雨清就把祁墨拉进了他的房间。
因为有些急切,门没用力关紧,随手一带只是虚掩着。
“怎么了?”祁墨难得见到沈雨清这么不淡定的样子,有些新鲜地看着他,还故意上前揉了揉他的腰,“还酸吗?”
沈雨清拉开他的手,正色道:“你今天跟陈阿姨说了我们的事。”
“嗯哼,你都急着要给我个身份了,我总不能那么不懂事吧?”祁墨觍着脸又把掌根贴上他的后腰轻轻地揉着。
“那是因为我们家跟你们家不一样。”沈雨清看起来依旧严肃,“你这么突然地告诉陈阿姨,她很难接受。”
祁墨看着沈雨清的眼睛,往前跨了一步,在极近的距离下盯着他的瞳孔,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吗?你现在就是。”
他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太低估我妈了,虽然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小老太太,她有她一直以来的观念,但是因为我是她的儿子,她会为了我去改变她的观念,她会试着尽她最大的努力去了解我、理解我,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个体,不是一个笼统的‘儿子’的代名词,她真正希望的不是儿子怎么怎么好,她希望的是我好。”
门外,祁文文尽力拉着扒着门框偷听的陈珍妮,小声地用气声道:“妈!咱们走吧!”
陈珍妮固执地挣开祁文文的手,祁墨这段话简直是说进了她心坎里,不然她也不会想约沈雨清妈妈出来聊聊,她就是想知道,一个能抛开世俗只为了儿子一个人的妈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雨清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画下一笔阴影。
看来祁墨是真的很了解他的妈妈才会做此决定,她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伟大的母亲。
听到门外面细微的动静,祁墨勾了勾嘴角,手掌从沈雨清的后腰往上滑到他的后脖颈住握住,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就像我爱你这三个字的重点从来都不是爱,而是,你。”
沈雨清的睫毛颤了颤,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墨蝶。
他和祁墨之间从来不说爱,他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相处得舒服即可,说爱太沉重。
但他今天才知道,原来“爱”不过是很自然的很轻飘飘的一个字,它藏匿于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大到一个亲吻、一次亲热,小到一个眼神、一个呼吸。
只有你在,爱才会在。
陈珍妮转身靠在祁墨房门口的墙壁上,祁墨的那句话像一块大石头被丢进她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没有沈雨清,他也可以为了满足她的愿望随便娶一个女孩子过一生,但他不会幸福。
她怎么可以让她的儿子不幸福?
“妈。”祁文文把她拉到客厅坐下,揉着她的手撒娇道:“沈雨清很好。”
陈珍妮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要你说!”
祁文文马上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再接再厉:“沈雨清跟哥哥也很般配。”
陈珍妮沉默了半晌,伸出食指一点祁文文的额头,“管好你自己吧!年纪不小了,也该谈恋爱了,别像你哥一样,让我操心了这么多年!”
祁文文非但不恼,还一脸甜蜜地蹭了蹭她:“那您现在可以不用操心了!哥哥他很幸福!”
第220章 祁队长上门
下午两人一同驱车前往沈雨清的爸妈家,沈雨清今天特地开了迈凯伦出来,平时开得少,他准备还是开回去爸妈家丢着。
祁墨开着他自己的车,后车厢满满当当地装了一车厢的礼品,这些是他昨晚从“夜幕”回来后又自己出去买的。
路上沈雨清下车买了几杯奶茶,车子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祁墨坐在自己车上好笑地看着路过的年轻男孩子都掏出手机对着车子一顿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