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果子数量稀少，到现在只摘到四颗，勉强将小竹篮装了二分之一。
姜渔从一根树枝翻越到另一根树枝上，努力伸爪去勾上方那颗大枇杷。
突然尖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有动静传来。
警惕的目光在树下流转，却一无所获。
但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姜渔相信自己的直觉。
退回粗壮的树枝，姜渔小心地将自己隐蔽起来，只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暗中观察。
“嘤！”
这声音，有点耳熟。
姜渔想着，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原本安静的灌丛轻轻晃动，一个毛绒小脑袋从灌丛中探出，警惕地左右观察，发现没有危险后从灌丛中钻出，跑到枇杷树下，叼起一颗枇杷又立马钻回灌丛中。
姜渔：“？？？？？”
难怪他觉得声音耳熟，感情是小熊猫幼崽。
但小熊猫妈妈的领地与枇杷树中间相隔甚远，怎么会有小熊猫幼崽出现在这边？
姜渔朝着灌丛中张望，这一次他看得十分仔细，又用力嗅了嗅。
确定以及肯定附近没有小熊猫妈妈的气味。
就在他思索的时间里，小熊猫崽崽将一整颗枇杷吃完，像刚才一般跑出灌丛飞快地叼起一颗枇杷又钻进灌丛中。
稚嫩的小奶音带着欣喜，时不时从灌丛中传来。
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姜渔想起什么。
路过小熊猫妈妈领地后，姜渔听到身后偶尔传来细碎的声响。
那时他以为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现在想来怕不是小熊猫崽崽那时就跟在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小熊猫崽崽认不认路，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姜渔想着，叼着小竹篮下树。
他将小竹篮小心放好，轻声来到摇晃的灌丛后。
扒开灌丛一看，小熊猫崽崽吃得正欢快。
听到动静，小熊猫崽崽敏锐地回过头，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大眼睛。“啪嗒”一声，嘴里叼着的枇杷脱落，小熊猫崽崽惊恐地高举起爪爪，虚张声势。
吓到它了。
姜渔讪笑，往后退了退。
小熊猫崽崽还记得姜渔，认出他后钻出灌丛，一蹦一跳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凑到姜渔身边。
左瞧瞧，右看看。
最后满眼失望。
与上次见到时相比，小熊猫崽崽长大了些，身上的毛毛上了些色，但还是带着幼崽胖乎乎的模样。
爪又痒了。
“你是跟着我来的吗？”姜渔问。
小熊猫崽崽坐在他面前，闻言呆呆地望着他，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听不懂吗？
姜渔疑惑。
圆圆是大熊猫都听得懂他说话，小熊猫与他是同个品种，按理来说也应该听得懂呀。
小熊猫崽崽眼尖瞧见被安放在一旁的小竹篮，眼睛一亮。
它记得好吃的果子就是从这倒出来的。
嘤嘤叫着跑到小竹篮前，用爪爪扒拉。
新改进的小竹篮上方固定，小熊猫崽崽打不开。
“哎，等等！”姜渔压下心中的困惑，快步跑到小熊猫身侧，将小竹篮从小熊猫崽崽身下拯救出，“这个不行，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帮你摘。”
“嘤。”小熊猫崽崽用爪爪勾着小竹篮，眼巴巴地看着。
“好吧，只能吃一个哦。”姜渔心软，打开小竹篮放在小熊猫崽崽面前，“你挑一个吧。”
“嘤！”小熊猫崽崽兴奋地蹦哒，探头往小竹篮里看，下一秒它顿住。
“嘤嘤？”看看姜渔，又看看面前的小竹篮，兴致缺缺地离开。
姜渔：“？？？？？”
不是要吃吗？怎么又不要了？
姜渔往小竹篮里瞥一眼，四颗又大又黄的枇杷安静地躺在竹篮中，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没坏呀。
幼崽的心思搞不懂搞不懂。
“走吧！我送你回去找妈妈。”姜渔朝着小熊猫崽崽招招爪。
他估摸着小熊猫崽崽不记得回家的路，左右时间还早，先将小熊猫崽崽送回家，再回来也来得及。
“嘤嘤？”小熊猫崽崽看着爪爪上拿着的枇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嘤？”
“再不回去你妈妈该担心了。”
“嘤。”小熊猫崽崽将吃了一半的枇杷放在姜渔面前，还用爪爪往前推推。
姜渔：“？？？？”
语言不通确实是个大问题。
姜渔拍拍小熊猫崽崽，往前走几步，后头看它。
重复几次小熊猫崽崽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但小家伙哪愿意，走了那么远的路好不容易发现好吃的果子，还没吃够呢。
小熊猫崽崽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姜渔，假装看不见。
姜渔：“……”
走到小家伙面前，小家伙抬头看了姜渔一眼，默默挪吧挪吧再次用屁股被对他。
姜渔在挪，小家伙再转。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让它先吃个够。
姜渔叼来枇杷放在小熊猫崽崽面前，他叼的速度比小家伙吃的速度快，转眼便堆了一小堆。
“快吃吧快吃吧。”姜渔一爪按住小熊猫崽崽左右轻晃的胖尾巴。
忙前忙后这么久，rua一rua一点也不过分。
尾巴突然动不了了，小熊猫崽崽疑惑扭头，瞧见压在尾巴上的爪子，“嘤嘤”两声。
吃饱了的小熊猫崽崽终于愿意跟着姜渔往回走。
幼崽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再一次叼回乱跑的小熊猫崽崽，姜渔用力叹口气。
太累了太累了。
不仅是身体累，更多的是心累。
一会没回头，小熊猫崽崽就消失不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姜渔终于领着小熊猫崽崽回到小熊猫妈妈的领地。
“回去吧，下次别在乱跑了。”姜渔拍拍小熊猫崽崽的脑袋，语气沧桑。
给他一个拐杖，直接可以扮演老年熊。
“嘤嘤？”见姜渔离开，小熊猫崽崽屁颠屁颠跟上。
姜渔一回头，小熊猫崽崽一脑袋撞在他的身上。
力道还不小。
小熊猫崽崽趴在地上，满眼控诉地看着他。
好家伙，被碰瓷了？
姜渔揉了揉被撞疼的爪爪，叼起小家伙的后脖颈，放回原位。
“下次再来找你玩。”
小家伙歪歪脑袋，安静地看着他。
似乎明白姜渔不会带上自己，这次它乖乖待在原地，目送姜渔的背影消失在树丛中。
回到枇杷树下已经接近正午。
根据太阳的位置估摸着大概已经十一点了。
第一次，姜渔不想迟到，叼起提前装满的小竹篮沿着较平缓的坡往下走。
小院子的木门敞开，站在门外可以直接看清院子的全貌。
昨日下雨，顾着躲雨没有注意，今日才发现，栅栏旁种有漂亮的花朵。
正值开花的时间，娇艳欲滴的鲜花在阳光下尽情绽放，蜜蜂与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这么漂亮的花，种花之人一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来了。”
温洵从屋内走出。
他似乎正在准备午餐，身上的围裙还没脱下。
温洵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标准的衣服架子，围裙在他的身上仿佛变为时尚当品。
姜渔定定地看着，直到温洵走到他面前才回过神。
“是给我的吗？”温洵看向小熊猫身旁满满当当的小竹篮。
姜渔慌忙点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看入了迷。
还好现在是只小熊猫。
“谢谢，我很喜欢。”温洵在小熊猫进来后关上门。
温洵贴心地准备擦爪爪的毛巾。
擦干净爪爪，姜渔像是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温洵身后进了厨房。
香味扑面而来，姜渔闻到花椒被热油淋后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温洵动作熟练，淋上热油后最后一道菜就完成。
“一起……”温洵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嘤嘤？”请问我可以吃一点吗？尾巴给你摸！
“嗯？”
反应过来温洵听不懂，姜渔朝着他伸出爪爪。温洵配合地蹲下。
只见小熊猫抱起他的手，摸向自己柔软的肚皮。
“嘤！”肚子最好摸，给你摸！
眨巴眨巴大眼睛，里面写满对食物的渴望，时不时往餐桌上瞥一眼。
小熊猫的毛毛打理的很好，比起其他动物摸起来细腻柔软，手掌陷入毛毛中。
理解小熊猫的意思，温洵失笑。
他将时间定在中午，本意便是邀请小熊猫一同共进午餐。
但小熊猫没有看出他的目的。
“想喝饮料吗？”温洵问。
“嘤！”想！
姜渔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用脑袋蹭蹭温洵的手心。
他可是“付费”啦！
姜渔美滋滋地跟在温洵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制作出两杯枇杷果茶。
海豹鼓掌.jpg
“嘤嘤嘤！”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煮牛肉。
姜渔身为美食博主，吃过的水煮牛肉，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其中不少获得餐饮界大奖，但都没有温洵做的好吃！
赌上美食博主的尊严，如果温洵去开店，一定座无虚席！
“喜欢就好。”温洵嘴角微微上扬。
昨晚他就发现那道放了辣椒的菜小熊猫似乎格外喜欢，吃到时悬在空中的爪子愉快地轻轻晃动。
今日一试，小熊猫确实喜欢辣。
吃过午餐，温洵拿出一个古朴的黑色木盒。
里面装着的正是所谓补充营养的药。
但它的真正作用并不是补充营养，而是补充灵力。
近百年来无论是开了灵智的动物，还是有修行天赋的修道者，从自然界中获取灵力愈发困难。这时候就需要借助特殊力量补充不足的灵气，补灵丹便是因此而诞生。运用特殊手段将灵力炼化，汇聚成一个小小的丹药。
小熊猫临近化形，但他体内的灵力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化形，这所谓的药便用用来补充这一部分缺失的灵力。
木盒刚打开，一股清香从白色的药丸中扩散，充斥整个客厅。
姜渔用力一吸，仿佛闻到了春天，浓郁的花香、清新的草香……
小小一颗药丸，似乎将春天包裹于其中。
姜渔从未见过这样的药，与之前生病时吃的药片、胶囊都不一样。
动物们的药可真高级。
在温洵的示意下，姜渔叼起白色药丸，含入嘴中。
刚入嘴，药丸顷刻间由固体化为液体，顺着喉咙留下。
不苦，相反很甜。
像是用鲜花酿造的上好的蜂蜜，从中可以尝到百花的香味。
浑身一酥，药丸像是化为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流转，酥酥麻麻，全身暖洋洋。
脑袋晕乎乎的，面前的人由一个变为三个，他困惑地歪歪脑袋。
“嘤嘤嘤？”你怎么一直动？
姜渔摇摇晃晃，抬起爪爪想要抓住眼前摇晃的人。
啪唧，失去力气，趴在沙发上，姜渔无措地扑腾两下爪爪。
但铺天的睡意袭来，清明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明亮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慢慢闭上。
在姜渔陷入沉睡后，温洵抬手，无数光点从四周汇聚，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白色屏障，将小熊猫包裹于其中。
无数光点从小熊猫身上飘出，来回撞击在屏障上。
星星点点，如银河般璀璨。
客厅里的大灯全部关上，只留下沙发旁的一盏台灯，暖色的灯光将客厅填满，温馨又和谐。
书翻页偶尔发出的沙沙声，成为唯一的光源。
温洵抬眸，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一点四十三。
身旁小熊猫身上剧烈的灵力波动逐渐减弱，溢散出的灵力全部回到体内。
温洵合上书，悄无声息地离开客厅。
待他回来时，小熊猫已经醒了。
小熊猫双眸迷茫又懵懂，像只刚刚出生的小兽，对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到无措。
从那双漂亮的双眸中，温洵清晰地看见里边倒映的身影。
小熊猫眯起眼睛，似头痛般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姜渔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变成一朵云，随着风在空中飘荡，无拘无束。他随着风来到森林，往下他看到熟悉的身影。
圆滚滚的圆圆趴在草地上安详地晒着太阳；小熊猫崽崽排队跟在妈妈身后外出觅食；温洵半躺在院子的躺椅中，一旁放着冒着白气的热茶。
那他呢？
怎么没看到他的身影？
姜渔不由自主地想到，四处飘荡寻找。
不等他找到，梦醒了……
“不舒服吗？”温洵握住他拍打脑袋的爪子。
姜渔还没从梦中醒来，呆楞地看着前方。
温洵蹙眉，刚想检查一番，就见晕乎乎的小熊猫用爪子抱住他的手，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刚盛粥，温洵用冷水冲过手，手上还带着凉意。
冰冰凉凉贴在脸颊上十分舒服，使晕乎乎的脑袋清醒几分。
如果换做是人姜渔肯定不好意思，但现在他可是一只小熊猫耶！
小熊猫又懂什么呢！只不过是想要贴贴，又有什么错呢！
“嘤？”你刚刚说什么呀？
温洵确认小熊猫没有问题，“饿了吗？”
姜渔没有立马回答，抬爪摸摸自己的肚皮，扭头往窗外瞥一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看模样已经是深夜。
按理来说，他应该觉得饿，但现在他非但没有饿意，相反像是刚刚吃过一样。
这药真的好神奇。
姜渔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肚皮，没忍住用爪爪rua了rua。
灯光下，温洵眉眼间染上一抹温柔。
“我熬了粥。”
温洵很高，姜渔需要高高仰起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脸。
虽然不饿，但……嘴巴馋呀！
“嘤！”我就吃一点点！
温洵提前将粥盛好，此时温热，正好可以入口。
清淡的青菜粥，米粒熬得浓稠，上方点缀着虾仁提鲜。
粥水类食物容易弄脏毛毛，姜渔一小口一小口小心地喝完一碗粥。
补灵丹中的灵力需要时间炼化为己用，客房还维持着小熊猫离开时的原样，可以直接休息。
姜渔昏昏欲睡，强撑着洗漱完这才钻进被窝中。
不到一分钟，呼吸变得平稳而有规律。
次日下午。
韩非言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身为当地异管局的主任，他很忙。
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韩非言扭头往紧闭的房门上看了眼，端起茶几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按理说该醒了。”韩非言小声呢喃。
手机铃声响起，韩非言看了眼来电的人，一边接听一边往屋外走。
接完电话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韩非言刚进门，同小熊猫面面相觑。
“嘤！”是你呀！
“嘤！”早上好！
姜渔还记得这名兽医，热情的同韩非言打招呼。
“你终于醒了！”韩非言语气夸张，不知道还以为姜渔睡了多久。
“温洵呢？”
“嘤嘤。”他在厨房。
姜渔用爪爪指了指厨房。
韩非言余光往厨房瞥了眼，朝着小熊猫伸出手。
“小熊猫，来哥哥给你检查检查。”
姜渔：“……”
韩非言笑容灿烂，一步一步靠近。
被堵在墙角，逃无可逃的姜渔举爪投降，乖巧如毛茸玩具般配合着韩非言检查身体。
平板上一行一行数据跳出，姜渔好奇地探头探脑。
上边的数据宛如天书，姜渔什么也看不懂。
“有什么地方难受吗？”韩非言仔细浏览身体数据，并不无常。
姜渔摇头。
不仅不难受，他还觉得浑身舒畅。
昨天的他是出厂后年久失修的老旧机器人，今天的他就是返场翻新过的机器人。
“脑袋疼不疼？想不想睡觉？”韩非言指尖点两下平板，继续问。
姜渔又摇头。
“那行，没有问题。”韩非言保存数据，收拾好东西，也不离开，坐在沙发上同姜渔大眼瞪小眼。
小熊猫是开了灵智的小妖，有灵力的滋养皮毛顺滑、光亮，不动时像是高档橱窗中摆放着的毛绒娃娃。
韩非言的工作类型使他经常和各种类型的小妖打交道，兔子、狐狸、猫……
小熊猫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可爱？
特别是那两只小耳朵，软软弹弹。
想着想着，韩非言伸出手。
姜渔一爪压住韩非言的手，“嘤嘤！”小熊猫的脑袋不能乱摸！
韩非言“哎”了声，“小熊猫我刚才可是帮你检查身体，摸一下脑袋作为报酬不过分吧！”
韩非言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谴责地看着压着自己的爪子，“温洵摸你，你可不是这样的，做熊猫不能太双标。”
那是饭钱！！！
姜渔在心里大声嘟囔。
不过韩非言的话也对，他刚才帮忙检查身体，他现在是只没钱的小熊猫，没有办法支付他的诊疗费，摸摸脑袋作为报酬不过分。
松开压着韩非言手的爪子，主动将脑袋探头韩非言面前，“嘤！”你摸吧！
“这就对了！”韩非言笑着揉了把小熊猫的脑袋，手感果然非常好。
余光瞧见温洵的身影，韩非言立马起身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餐盘，“温洵你这也太客气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随便做点应付下就行了。”韩非言说，“哪用得找做这些大菜，哪吃得完，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下次……”
温洵淡淡瞥了韩非言一眼，没说完的话立马吞进肚子里。
韩非言装作没看见温洵的眼神，扭头同姜渔说话，“太香了，光是闻着味道我就能吃两碗米饭。”
姜渔用力点头，十分赞成。
温洵重新进厨房，韩非言小声道：“吓人。”
谁？温洵吗？
姜渔歪歪脑袋，看向厨房里的温洵。
“你不觉得吗？”韩非言表情夸张，“我当初认识他时可是被他的冷脸吓到好几回。”
姜渔仔细回几次和温洵相处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温洵给他好吃的果子。
第二次见面，温洵邀请他进屋避雨，并准备了好吃的食物。
还会贴心地准备擦爪爪的毛巾。
吓人，姜渔并不觉得，明明是一个温柔。对！温柔的人呀！
韩非言是不是对温洵有什么误会？
姜渔蹦蹦跳跳跑到温洵腿边，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在温洵低头看他后，歪歪脑袋，甜甜地嘤嘤。
温洵眸中含笑，弯下腰，揉了揉小熊猫的脑袋，“马上就好。”
姜渔转头看向韩非言：看，一点也不吓人！
韩非言：“……”
第12章
吃过推迟的午餐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韩非言帮忙将餐桌收拾好，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下匆匆离开。
姜渔帮不上忙，乖巧地坐在一旁陪伴，在温洵看向他时歪歪脑袋，甜甜的嘤一声。
“要来点饭后水果吗？”
姜渔眼睛一亮：“嘤！”要！
温洵生了分逗弄的想法，垂眸看向姜渔，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姜渔仰头看着温洵。
姜渔反应过来，主动贴贴。
温洵轻笑，将洗好的果子递给姜渔。
姜渔一口叼住，爪爪抱着一小口一小口将果子吃完。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愉快二字。
时间不早了，趁着天还亮，姜渔同温洵道别回家。
“注意安全。”温洵站在院门旁。
姜渔点头，挥挥爪爪。
小熊猫元气满满，一蹦一跳往山上走，那条手感极好的大尾巴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上下摇摆。
直到小熊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温洵这才收回视线。
有了上次被小熊猫崽崽跟随的经历，姜渔今天特意绕开小熊猫妈妈的领地。
绕了远路，需要走更长一段距离。
如果是以前，这时候应该已经累了，但今天姜渔依旧活力满满。
半路，姜渔瞧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坐在竹林里，眺望远方。
走进一看，是圆圆！
姜渔踮起爪爪，猫猫祟祟靠近。
直到来到圆圆身后，圆圆也没反应。
“圆圆你在做什么呀？”姜渔戳戳圆圆的后背，声音幽幽。
“啊啊啊啊啊！”嘴里叼着的竹子哐当掉落，圆圆原地跳起，下意思转身有力的大爪拍向身后。
姜渔往旁边一躲，圆圆的大爪在半空紧急制动。
“姜渔是你呀！吓死我啦！”圆圆这才看到姜渔，夸张地拍拍胸口。
姜渔嘻嘻笑了声，一屁股坐在圆圆身边，哥俩好地把爪子搭在圆圆身上：“圆圆你在想什么？我站到你身后都没有反应。”
圆圆以往十分警惕，姜渔不要说站在它身后，几乎是刚刚靠近圆圆就会被圆圆知道。
今天着实奇怪。
“我在想……”圆圆话说到一半，身体一僵，一点点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姜渔，表情像是见了鬼般夸张。
姜渔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他扭头往身后看，除了竹子便还是竹子。
圆圆没有回答，脑袋探到姜渔面前，用力嗅了嗅，屁股一点点往旁边挪，直到中间隔了两米这才停下。
姜渔：“？？？？”
什么情况？
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
姜渔抬起爪爪凑到鼻子前。
什么味道也没有呀！
姜渔表情茫然：“我身上怎么了？”
圆圆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难受，那股淡淡的木质香，让它浑身难受。
也不是害怕，就是不舒服。
对！不舒服！
像是蕴含在基因里的压制，下意识想要远离。
圆圆的表现不像作假，姜渔一头雾水。
木质香本就很淡，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几乎闻不到，圆圆松了口气：“姜渔你去哪了吗？”
“我吗？”姜渔歪歪脑袋，“我去温洵家啦～”
“温洵？？”圆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其他小熊猫吗？”
“你还记得那颗枇杷树吗？”姜渔说，“他家就在枇杷树所在的坡下边！他的小院子可漂亮啦！”
圆圆进食的动作一点点慢下来。
圆圆瞪圆眼睛。
“他可温柔啦，还会给我好吃的果子！”姜渔没有注意到圆圆的不对劲，声音雀跃，“只要摸摸脑袋，摸摸尾巴就可以啦！”
“前几天遇到的兽医是温洵的朋友，”
圆圆咽咽口水，张嘴：“那个......”
姜渔侧头看向它：怎么啦？
“就是......”圆圆深吸一口气，“妈妈说那边住着一个可怕的妖怪，喜欢吃小动物！特殊是我们这样有毛毛的小动物！我们从来不敢下去。听说有的小动物从哪边回来都受着伤！”
“我在你的身上闻到难受的香味一定就是那个妖怪留下的！”圆圆目光担忧，“妖怪有没有伤害你？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