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远舟:“现在就搬过去吧,时间还早。”
“我开车带你过去。”
季余没多想,以为商远舟说的开车是指他的司机开着车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过去。
直到站在空无一人的车前,季余才反应过来开车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开车。
“要不商总我来开吧?”看着要走向驾驶位的商远舟,季余略微忐忑的开口。
下一秒又改口道:“还…还是算了。”
这么贵的车,磕了碰了他都赔不起。
商远舟侧目看他,“商总?”
季余抿了抿唇道:“我想的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商远舟探身过去,手近似环过季余的腰身,在身下人陡然紧张僵硬的时候拉出那一头的安全带。
啪嗒一声安全带系上的轻响。
商远舟淡淡道:“你要习惯。”
“有时候叫顺口了,人多的时候可能会露馅。”
他的信息素已经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瞬间铺展开来,如同鬣狗般朝着季余一拥而上,将一无所知的beta紧密包围,焦躁的叫嚣着入侵。
而他面上,还平静的跟季余说着话。
平静的收回手,平静的坐直了身体,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真皮方向盘的皮质上陷下去深深的指印。
季余略带歉意的说了声抱歉。
商远舟没看他,神情显得很冷漠,语气更是生硬:“不用抱歉。”
等商远舟压制住内心的焦躁,一点点收回自己的信息素,才发现季余已经很久没说话了,绷着身体坐在副驾驶上,紧张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等着被批评。
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话太冷把人吓到了,商远舟有些懊恼,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季余租住的房子所在了。
“我和你上去搬行李吧。”
说完不等季余拒绝,就跟着下了车。
季余租的房子不大,推开门看到的客厅给人感觉温暖舒适,毛茸茸的地毯,旺盛生长的绿色植物,和季余给商远舟的感觉一样。
商远舟克制着自己,没有走进季余的卧室。
季余带的东西的确很少,就一点换洗的衣物和自己的笔记本,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商远舟看着那盆一看就被照料得很好的绿植,开口道:“这个不带走吗?”
季余:“啊,不用,这个房子我还不会退租。”
“有时间我会过来照料它的。”
商远舟:“这样。”
他笑了下,笑意不及眼底。
季余本以为以商远舟的身价,住的房子不说是庄园,也要是别墅,最少最少也会是空间开阔的大平层。
这样他就算和商远舟同居,房子大,两个人也没什么机会碰上面。
可走进小区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等商远舟用指纹开了门,他这种预感就到了顶峰。
眼前的房子比他租的要大,但也只比他租的大了。
只多出一个客卧和一个书房来,是一个很标准的二室一厅,客卧刚好够季余住进去。
很难想象,商氏集团的总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不是不好,是身份不匹配,一个家境稍微好些的家庭,都会住上比这个更大的房子。
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商远舟解释了一句:“老爷子死前我就从老宅被赶了出来,暂时住在这里。”
这件事季余“偷听”的时候刚好听到过,在人际交往上他总是很笨,闻言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别难过。”
商远舟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没难过。”
“你请了假,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拍照,婚宴,酒会,各种事情都还等着我们。”
季余愣了下:“我们还要拍婚庆照吗?”
两个大男人也拍,这也太讲究了。
“嗯。”商远舟淡淡道:“该走的流程都是要的。”
从领证到婚宴,步步都是真的,那谁又能说他们这段婚姻是假的。
在季余走进客卧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来时,商远舟也走进了卧室,他将结婚证放进了床头柜。
想了想,又取了出来。
走到书房,拉开最下面的柜子,转动锁盘,一脸严肃的将结婚证放进了保险柜里。
做完这一切,商远舟若无其事的走出书房,到季余门前敲了敲敞开的门,“我要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他真的很忙,又没带司机,不能抽空在车上处理文件,这半天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不带司机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不想在和季余登记结婚的时候,带上多余的人。
等商远舟处理好事情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顶级Alpha的身体素质和精力都是旁人没法比的,哪怕高强度的处理了那么久的工作,商远舟的精力依旧充沛。
他用指纹打开门,看到玄关上另外一双鞋的时候愣了下。
季余和他住在一起了这个事实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
而他今天——
和季余结婚了。
苦酒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商远舟的信息素在躁动,他的精神也格外亢奋。
脚步无声无息的穿过走廊,停在了季余的房门前。
一墙之隔,信息素鼓噪着告诉商远舟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
商远舟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咔哒,门没锁,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
这像是无声的纵容。
被信息素影响的男人毫不讲理的将它看作一种勾引。
而beta分明是没有信息素的,商远舟却觉得房间里都是季余的味道。
他低声哼笑:“骚死了。”
安静的房间这点声音没引起熟睡中人的警觉,商远舟痴迷的俯下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亲在了淡色的唇上。
都结婚了
让老公亲亲。
季余醒的时候,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人还有些发懵。
眨了几次眼,困倦像尖叫虫一样散开,眼神逐渐清晰。
他搬来和商远舟一起住了。
季余有点想叹气,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飞快的掀开被子起床。
现在时间还早,他收拾得快早些出门的话应该不会和商远舟碰上。
脑海里另一个白衣服的小人跳出来,极为不赞同的说道:“要是第一天都不打个招呼,岂不是很没礼貌。”
季余表情一僵,自己在心里嘀咕着反驳:他着急去上班,错开了也很正常啊。
白衣服的小人被摁了下去,季余急冲冲的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
这个房子不大,只有一个卫浴间,淋浴是玻璃门做了隔断,外面是洗脸台。
季余走进去的时候,正正好撞上商远舟从淋浴间里推开门走出来。
四目相对,季余镇定自若的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不许移开视线!!
都是男人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扭扭捏捏的移开视线太古怪了!季余!你可以的!
商远舟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一滴水滴落,顺着他的肩膀划过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最后消失在腰腹处的浴巾里。
Alpha的身材好得让人嫉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结实饱满的肌肉精炼又不过分夸张。
衬得一米七八的季余在他面前都显出几分娇小。
商远舟淡淡的嗯了一声,也说了一句,“早上好。”
他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请的有家政阿姨,每天定时过来打扫,周末你应该能碰到,缺什么就和她说。”
季余已经转过去在洗脸台前洗漱了,他动作自然,在洗脸台前洗漱也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为了扭头逃避大早上洗澡的人。
只是镜子很干净,太干净了,害得他不怎么敢抬头。
听到这话,也明白屋子里多出的一看就是干净没用过的个人洗漱用品应该都是那位阿姨买的。
牙膏是薄荷味的,味道很清新,是季余没见过的牌子。
他刷完牙转过来,牢牢的盯着商远舟身后的瓷砖缝隙说道:“我知道了。”
想叫商总,又咽了下去。
一是昨天商远舟的话,二是——
不知道还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多久,如果一直神情紧绷像面对老板一样面对商远舟,季余早晚要累死。
所以在有限的条件下,他想尽量让自己放松些对商远舟的态度自然些,自己也过得舒服些。
商远舟看着他,自然垂落的手微不可查的抬起又放下,“牙膏。”
淡色的唇上沾着些许牙膏泡沫,雪白的一下团,硬是把唇色衬得艳丽了几分。
唇珠小小巧巧的,勾着人移不开视线。
也有可能并没有变得艳丽,是他想法太脏。
昨晚他没对季余做什么。
季余在他的房间熟睡,他们又刚刚领了证,以这个社会对Alpha的偏向,就算他把人扒光了做醒,季余也拿他没办法。
他们是合法夫夫,那份可笑的协议根本没什么法律效应。
季余还是涉世未深,太天真也太单纯。
但商远舟只亲了一下,还是在领证这件事的刺激下头脑发热做出来的冲动举动。
两片唇相贴,含着季余的唇瓣吮了吮,连舌尖都没探入。
然后就克制着自己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离开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对季余那么坏。
他18岁才被认回商家,在柏林读高三之前,混迹的地方是社会的最底层。
那些肮脏的,阴私的,都混进了商远舟的骨血里。
但如果季余能爱上他,他可以一辈子压抑自己的本性。
季余:?
他见商远舟不说话只盯着自己,茫然道:“牙膏?”
“沾在嘴上了。”商远舟移开视线,走出了卫生间。
留在里面的季余僵硬的扭头看向镜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用水冲掉了唇角的牙膏泡沫,耳根微微发烫。
读大学的时候,在寝室里赤着上半身的人多了去了,季余都没有今天这种窘迫感。
甚至因为不敢看镜子里的商远舟,牙膏泡沫沾唇上了也没发现。
实在是……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商远舟,有点太…
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的色域气息,更别提他那张脸格外漂亮,水汽又冲淡了他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季余缓缓吐出一口气,想着反正已经撞上了,脸也丢了,干脆也不着急了。
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些富裕,他走去了厨房。
片刻后又探出个脑袋,对着在客厅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商远舟问道:“我做蒸蛋你吃吗?”
商远舟点了点头,季余比出一个ok的手势又缩回了厨房。
厨房的门没关,商远舟能看到他的背影,围裙的带子系在季余腰上,掐出一节纤瘦细腰。
他低头切着葱段,菜刀和案板接触的声音响出几分烟火气。
是商远舟梦里都没有过的场景。
他定定的看着季余,在这一刻恍惚的觉得他和季余真的结婚了,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
但商远舟又知道这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可以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季余,和季余接上一个黏黏糊糊的吻,自然而然的替季余打下手。
他想把这一切变成真的。
商远舟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开口道:“我来帮忙。”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时,季余正在穿衣服。
虽然才住在一起不到一周的时间,但季余已经大概了解了商远舟很多习惯,比如敲门习惯敲三声,永远不急不躁,沉稳而带有某种让人舒缓的节奏。
比如没得到回答之前不会轻易推开门来,比如只在门口讲话,不踏入季余的房间。
两个人更像是彼此都很守规矩的合租室友,不对对方生活好奇,不会不请自入,不擅动彼此物品,季余对这种“同居”生活很满意。
季余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朝着商远舟笑了下,“刚才在穿裤子,有什么事吗?”
前一句是解释开门为什么来迟了。
商远舟微微垂眸,落在季余修长匀称的腿上,米色的休闲长裤衬得腿笔直。
后一句就是问商远舟怎么周末一大早就敲他的门,听到这,商远舟看了季余一眼,眉头微蹙。
季余笑容慢慢有些僵了,搞不清楚商远舟大周末早上敲开门又一言不发的行为是为什么,“阿舟?”
商远舟语气毫无起伏,淡淡道:“今天该去拍婚照,我之前跟你说过。”
季余:?
季余:!!!
这几天季余既要上班,又要核对婚礼的各种事务,婚礼要办得急,该走的流程和细节却不能忽略,以商远舟的身份,婚礼要办得盛大隆重,事情又多又杂。
虽然商远舟说让季余不用操心,但季余想着毕竟他是拿了很大一笔钱的,又算自己的婚礼,怎么说也要出一份力。
结果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季余慌慌张张的和商远舟出了门,直到坐在车上了,两个人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
准确来说,是商远舟的面色很冷。
季余很少见这样的商远舟,从酒会上见面开始,商远舟对他的态度虽称不上多热络,却也并不冷淡。
这样冷脸的商远舟,季余只在商远舟面对其他人时见过。
有点新奇的体验,但不太好受。
季余看了一眼驾驶位的司机,司机在前面安安静静的开车,丝毫不知道后面季余内心的忐忑。
安静坐在一旁的商远舟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微微侧目,睨了季余一眼。
季余端端正正的坐着,被他看得心慌。
还没看手机,怎么就先看他了?
该不会是……要发火了吧!?
商远舟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点进了通知栏上递进来的消息框。
季余有点想看商远舟的脸色,偷偷偏过头去却看到商远舟微微抬高侧偏的拿着手机的手。
……消息都是他发的,还挡着他看吗。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快速瞄了一眼商远舟的脸,很泄气的发现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神情。
到底是要原谅他还是不原谅啊。
季余有点想叹气,忍了。
商远舟的手机上只有一句话,很简单。
小鲫鱼:“对不起商总,我工作出现了这种失误,你罚我吧。”
工作失误。
商远舟要被他气笑了,眼底又有些晦涩,只有不在意才会遗忘,他挣扎在以季余为核心编织的网里,季余想的是工作失误。
强烈的不甘让商远舟也想把季余拉下来,被网丝缠绕,挣脱不能。
是该好好罚。
“商总,到了。”司机将车停稳,对后排沉默无比的两个人开口说道。
季余坐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默然不动的商远舟,摸不准要不要下车的时候,司机替他打开了这边的车门。
司机:“季先生,请。”
季余下了车,走近了两步道了声谢:“多谢。”
他靠得有些近了,司机猛然后退了两步,“不必客气的季先生。”
季余:……
先前上车的时候也是这样,季余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还是光滑平整的,没有变成什么洪水猛兽。
商远舟也下了车,没什么表情的对司机说了一句:“你好样的。”
工作这么久从来没受到商总的表扬,司机喜得对着商远舟离开的背影连说了三个谢谢商总,商远舟大步流星往前走,被身后的人蠢得无言以对。
季余觉得商远舟好像更生气了。
摄影团队迎了上来,负责拍摄的摄影师满是笑脸的开始给两个人说今天的整个流程。
商远舟:“开始吧。”
从摄影师滔滔不绝开始,商远舟的神情就一直不冷不热,这句开始吧,更是让团队所有人变得战战兢兢。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要拍结婚新人照片这种大喜事的氛围。
季余想起了合同条例里,被人看出婚姻不睦的罚金。
本来做错了事他就主动提出了罚他,还不知道商远舟会罚他多少,再加上这笔罚金,他要工作多久才能再挣回来,社畜心狠狠痛了一下。
季余自然不知道,他身上全是Alpha那股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味道,摄影团队里的Alpha根本不敢离他太近,至少都会保持半米的距离,Omega就离得更远。
顶级Alpha的留在伴侣身上信息素,哪怕只是没法标记的beta身上残留的,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警告着每一个接近的人。
同为Alpha靠近都会觉得刺痛,Omega对于此更是恐惧。
有这样浓郁的信息素在,没人会觉得他们婚姻不睦。
只会觉得季余受尽了疼爱,哪怕无法标记,顶级Alpha 的占有欲还是会促使Alpha咬上季余。
那藏于后颈下的贫瘠腺体,怕是还带着未结痂的咬痕。
但季余只是beta,他闻不到,也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人会把这种属于夫夫之间私密的事情摆出来跟季余讲。
所以季余坐了过去,坐在商远舟身边,试探性的挽住了商远舟的手臂,手下的身体顿时一僵,季余却没被推开。
季余看了眼商远舟的肩头,思考着能不能靠上去,刚一想就觉得恶寒,还是放弃了。
他扯了扯商远舟的手,低垂着眉眼,避免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神,“阿舟,都是我早上睡懵了忘了拍婚照这件事了,你别生我气了。”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罚了这笔,可就不能再扣罚金了。
商远舟抽出手,搂着他抱了抱,季余还感觉到头顶有微微的痒,像是商远舟用下巴微微蹭过,又像是若有似无的吻了吻发旋。
季余觉得应该是前者。
刚刚他挽上去的时候,商远舟的身体僵硬得跟铁一样,明明不习惯他的靠近,还得装作亲密的搂着他抱,为了彻底坐稳商家掌权人的位置,商远舟也是辛苦。
商远舟将人放开,对着季余说了一句,是略微带着笑说的,气氛顿时放松了很多。
“没生你气,想起了些别的事,但是最后一句话我记住了。”
果然,老板最擅长的就是扣工资。
哪怕是商远舟也免不了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而且只是抱了一下。
这些人为什么要笑得那么…那么…那么姨母上身。
没见过新人搂搂抱抱吗,可恶。
季余心里嘀嘀咕咕,面上抿着唇点头,耳根微红,不敢看摄影团队那些人打趣的眼神。
“这样,两位先去换衣服,我们把室内的拍了,就去拍外景。”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季余已经略微习惯商远舟那张格外妖孽的脸了,但显然摄影团队的这些人还不太习惯。
等商远舟换了衣服出来,每个人眼里都是惊艳——
包括季余。
“商总,搂着你夫人的腰,对对对,靠近一点。”
季余僵了一下,顺着腰上的力道贴近了商远舟。
商远舟:“叫他季先生就好。”
摄影师尴尬的笑了下,“好,季先生不要那么僵硬,放松,放松,来两个人挽着手。”
室内拍摄换了几个造型,和几个取景点,季余整个人头昏脑胀,快要成为摄影师手里的提线木偶了。
“商远舟。”
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季余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个头和季余差不多,模样很陌生,和商远舟有几分像。
商远舟神情淡漠:“怎么?”
商远尘笑嘻嘻的:“听说你拍婚纱照啊,我来看看。”
他知道季余没见过他,只听过他声音,也大大咧咧的跟人打招呼,“嗨,弟媳。”
说着就要揽上季余的肩,在商远舟发出警告前,被季余先一步躲开了,“你好。”
一开口商远尘就想笑,他上下打量着季余,那种评估的眼神让季余很不舒服。
商远舟朝他伸出手,“累不累?我们要去拍外景了,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季余摇了摇头,明白是该演戏的时候了,手放上去,被商远舟握住,两个人一起去了内场里面的草坪。
这是精心照料着的草坪,远处还有马房,都是为了拍摄准备的。
季余穿着一身很绅士的燕尾服,绷直了身体坐在马背上,一个工作人员在前面牵着马,马哒哒哒的小步走动起来。
商远舟长腿一跨,翻身上马,他不需要人牵,轻轻松松的驱马来到季余身边,“怎么样,还好吗?”
季余虽然身体绷得很直,但眼神亮晶晶的,对骑马这件事很新奇,“还好。”
摄影师在远处开口:“季先生放松些,我们拍两张你们骑马并行的照片,到时候会把牵马的人P掉。”
商远舟看向季余:“别怕,一会儿我带着你让你试试跑起来的感觉。”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季余身下的马突然嘶鸣一声,挣脱了缰绳猛地往前冲,坐在马背上的季余顿时身形不稳往下跌去。
让人窒息的信息素在顷刻间蔓延开,顶级Alpha的身体素质和爆发力,让商远舟赶在季余彻底摔在地上前接住了人。
场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呼救,马也不再嘶鸣,像动物感受到天敌,软着腿倒在地上。
远处的摄影师脸色一片煞白,汗珠不停的往下流,在场带了信息素隔绝贴的Omega感到不安,泪水在眼眶打转,低等的Alpha已经站不起来了。
更远处坐在亭子里的商远尘面色猛然变了,无声低骂了一句。
真是个怪物。
商远舟看向半靠在他身上的季余,一下下安抚着人“没事了没事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
季余的心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缓过来,砰砰砰的撞击着跳动着,他勉强笑了下,“手好像有点疼。”
他们两个说话了,人群中的beta才慌慌忙忙的反应过来,一边着急忙慌的问着那些Alpha和Omega怎么了,一边急冲冲的往商远舟这边跑。
“是缰绳没套好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抱歉是我们的疏忽,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承担。”
“叫个救护车吧有哪里受伤了吗?”
“商总还请您别生气,有任何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季余哭笑不得的拒绝了叫救护车这个提议,被一脸阴沉的商远舟带去了医院。
“有些轻微骨裂,不严重,打上石膏固定两周就好,这段时间里稍微养养,不要碰水。”
商远舟哑着声音对医生说了声好。
医生出去了,要给季余去打石膏,商远舟正要跟上,自己开车跟来医院的商远尘开口了:“啧啧。”
“我们商总就是好手段,这下不就又多了个救命之恩?听说在危机情况下特别容易爱上人,这叫什么来着?”
商远尘咂咂嘴,“对了,吊桥效应。”
商远舟侧目,看了他一眼,一步步靠近商远尘,他越靠近,商远尘的脸色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