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喂小鸟嗷。”
说完后就又钻了回去，根本不给昇任何拒绝的机会。
昇看了一眼洞穴里那只嗷嗷待哺的幼鸟，从兽皮袋里把岁岁特意留下来的这块肉给切成小块，喂到幼鸟的嘴边。
忙完这一切，昇才躺下来。
第二天昇醒的很早，放轻动作起床，先自己去跟族长打了个招呼，说他要带着岁岁一起去一趟森林里。
族长一听说岁岁也去，就从狩猎队里面找出来了两个兽人，让他们跟着一起。
虽然昇是他们部落里最强的兽人之一，但是岁岁是兽神大人赐予他们昂贵的珍宝，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岁岁背着丽给自己做的兽皮袋，跟阿父一起去了森林里。
金黄色的种子十分漂亮，哪怕是昇这样根本就不懂得欣赏的，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有被惊艳到，所以将地点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岁岁这样的幼崽来说，太阳光实在是太晒了，昇随手从河边拽了一片荷叶。
岁岁手上握住荷叶的杆子，刚好借助荷叶挡住过分强烈的阳光。
很快就到了地方，在看见的第一眼岁岁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在他当小人参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看见人类因为丰收兴奋。
现在轮到他当小兽人了，岁岁在看见的第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激动。
“睡睡哒！都是睡睡的哇！”
昇很细心，昨晚察觉到岁岁有些吃力，今早就带着石刀一起出来。
将植物从根部以上的部位割断放在旁边，另外两个兽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在森林里砍了一些藤蔓，将岁岁想要的植物捆好，最后扛着回了部落。
族长自从他们离开部落开始，就一直站在部落门口等着。
虽然已经让两个狩猎队里的兽人跟着一起，但是心里面依旧有些放心不下来。
直到看见昇带着岁岁回来，原本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族长上前两步想迎接，旁边的小老虎速度比他更快，仿佛飞一般窜到了岁岁的面前，兴奋的围着昇转。
“嗷呜嗷呜！”
岁岁看见这只小老虎就觉得头疼，默默又往上爬了爬。
好在族长及时上前，伸手提住了小老虎的后颈。
“这些草药是为了治疗阳吗？”
在听见族长说的这句话后，岁岁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困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是呀。”
药材他提前准备好了很多，那些药材就已经够用了。
今天带回来的这些，是岁岁想研究研究怎么给稻谷脱壳，然后好蒸米饭吃。
每天都是吃烤肉肉或者是水煮肉肉，岁岁早就已经吃腻了。
在当小人参的时候，岁岁是没办法闻到食物香味的。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岁岁脑海中产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猜想，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族长看见岁岁这副明显是嘴馋了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就提着小老虎先走了。
从森林里带回来的东西都被送到他们的洞穴里，昇带着岁岁去了巫师大人那里，想让岁岁看一看阳的情况。
能从阳现在的脸色看得出来，他恢复的非常不错，脸上多了些许血色。
昇带着岁岁走进去的时候，阳正躺在石床上跟他的阿母说话。
“今天阳一直是清醒着的。”
巫师在旁边跟岁岁说了一下，岁岁轻轻点了点头。
昇把岁岁放到了石床上，阳目光触及岁岁的尾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岁岁拿起一块兽皮，把阳伤口周围沾着的药擦掉，观察了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
“不戳嗷，不会洗啦。”
兽人的身体素质十分强大，恢复能力也让岁岁震惊。
从阳受伤到现在，才过去了三天时间而已，伤口的愈合程度非常好。
岁岁原本以为多少还要好几天，可现在来看，再过两天，阳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
在离开的时候，岁岁坏心眼故意用尾巴碰了一下阳的兽皮。
阳被吓得眼睛瞬间瞪圆，恶作剧成功的岁岁叉腰笑出了声。
意识到岁岁这是故意的后，阳无奈伸出手挡住了眼睛。
昇无奈捏了捏岁岁的鼻子，把他抱到怀里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不许顽皮。”
“哼~”
岁岁抱着手将脑袋扭到另外一边，阳的阿母看见后笑着打起了圆场。
“是阳的胆子太小，他都这么大的兽人了，怎么还会害怕一只幼崽呢。”
知道是岁岁把自己从兽神大人的怀抱里拽了回来，听见阿母说的这句话，阳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害怕是阳控制不住的本能反应。
昇掐了掐岁岁肉乎乎的小脸，开口道：
“是岁岁太顽皮了。”
阳的阿母继续在旁边打圆场。
“这个岁数的幼崽就应该顽皮好动一点才可爱呢。”
对此，阳默默抿直了嘴唇。
他可没忘记在自己还是一只幼崽的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被阿母揍到爬都爬不起来。
岁岁听见阳阿母说的话，只觉得无比顺耳，用力点了点脑袋附和道：
“对呀对呀~”
“不许乱说话。”
“哼！”
离开巫师大人的洞穴后，一路上岁岁都还在跟阿父生闷气。
在岁岁眼里，他简直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昇盯着岁岁因为生气鼓起的腮帮子，伸手轻轻戳了戳。
岁岁严肃着一张小脸，伸手把阿父戳自己脸的那只手给拍了下来，愤怒出声道：
“阿父！”
“嗯？”
“睡睡生气！”
“为什么生气呢？”
“那个兽人，让阿父，不养睡睡，还嫌弃睡睡尾巴，报看！”
说着说着岁岁就委屈的红了眼睛。
他明明是阿父的亲崽崽，结果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遗弃的蛋。
在岁岁刚破壳的那段时间，岁岁的尾巴跟阿父一样都是神秘的黑色。
可随着岁岁的渐渐长大，尾巴也开始掉色，现在看起来已经变成了浅灰色。
本来岁岁就在心里面偷偷摸摸的嫌弃，在看见阳也害怕他的尾巴后，委屈的情绪在这瞬间到达了巅峰。
昇原本是想逗一逗岁岁的，可看见他真的哭了，瞬间就收起了所有玩笑的心思。
伸手轻轻拍了拍岁岁的后背，温柔的哄着。
“不管别人说什么，阿父都不听，岁岁就是阿父的亲崽崽，对不对？”
岁岁眼睛里含着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嗯！”
“阳不是嫌弃岁岁的尾巴不好看，他只是单纯的害怕蛇。在阿父刚加入狩猎队的时候，他看都不愿意看阿父一眼。”
听见阿父这么说，岁岁的小脸皱巴了起来。
“他，坏！”
“不是坏，就像是岁岁害怕毛毛虫一样，阳只是害怕而已。而且阿父觉得，岁岁的尾巴最好看了。”
岁岁所有的委屈情绪一点一点被阿父抚平，心里面依旧保持着微末的怀疑。
“真的嘛？”
“嗯，真的，岁岁尾巴最好看了。”
“那，那好叭。”
幼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阿父夸他尾巴好看后，岁岁就需要极力克制，才勉强能控制住唇角上翘的冲动。
回到洞穴里后，岁岁研究怎么给稻谷脱壳到半夜。
先是握住植物的杆子用力摔打，把上面的稻谷都打下来，又用自己捣药的工具使劲儿捶。
稻谷壳被捶了下来，岁岁把壳给吹走，就看见了白色的大米，在夜光下看起来格外诱人。
这种办法确实能让稻谷脱壳，但是架不住效率实在是太低。
岁岁累到睡着后，昇按照他在旁边观察到的办法帮忙，一直忙活到天亮，也照样没弄出来多少大米，反倒是被捣碎了不少。
忙活了好几天，才勉强弄出了够他们父子俩吃的大米。
岁岁将米洗干净后放进石锅里开始煮，具体怎么做其实岁岁也不知道，全凭借着猜测一步一步来。
煮了一会儿后，浓郁的大米香味飘开，岁岁深深闻了一口米饭的香味。
在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肉肉后，闻到这种味道甚至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都还没煮好，熟悉的嗷呜嗷呜声响起。
岁岁一扭头，正好看见那只小老虎嘴上叼着一个竹筒碗，屁颠屁颠朝着他这个方向跑过来。
之前是直接抢，现在甚至还带着碗过来，就差没直接把目的摆在明面上。
岁岁本来就因为之前那件事对这只小老虎很有意见，在看见他自带竹筒后，生气的磨了磨牙齿。
比起第一次简单粗暴的偷吃，在察觉到岁岁对自己的不喜后，小老虎明显变得克制了许多。
就乖乖趴在一边，身后尾巴摇的飞快。
或许是因为这只小老虎也意识到了，得罪岁岁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顿饱跟顿顿饱，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
米饭的香味飘开，小老虎一直在那里吞咽口水，眼巴巴盯着岁岁看。
一开始粥粥想凭借厚脸皮蹭两口，在注意到岁岁看自己的眼神后，又觉得一口也行。
岁岁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小老虎已经退让到让自己舔几口碗也不错的地步。
煮熟的米饭岁岁加上昇一起都吃不完，可如果是给粥粥吃掉的话，岁岁心里面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情愿。
思来想去，岁岁绷着脸给粥粥盛了一小碗剩下的饭。
“吃完，干活。”
“嗷呜嗷呜！”
一小碗饭倒进粥粥的竹筒里，他张大了嘴巴，一口就吃的干干净净。
然后就乖乖的坐在旁边，看样子是在等岁岁给他安排事情做。
之前从森林里扛回来的稻谷还有很多，刚好岁岁懒得再弄，就把任务全都交给了小老虎。
岁岁先给粥粥示范了一遍，粥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在粥粥开始干活后，岁岁就待在一边监督，一旦发现粥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立刻就纠正。
为了那口饭，粥粥看起来简直不是一般的勤奋。
自从岁岁开始尝试着让粥粥帮自己干活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老虎皮糙肉厚，任劳任怨，不管岁岁提出来的要求有多刁钻，都愿意去尝试。
时间一长，族长也发现了不对，他家好好一个崽崽，最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变得很懒。
每次他回到洞穴里后看见粥粥，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趴下。
族长注意到后有些生气，抬起脚轻轻踹了一下粥粥，粥粥也没有生气，甚至顺着被阿父踹的这个动作往旁边一倒，活像是没长骨头一样。
察觉到异样后，族长就开始观察起了粥粥。
装出一副自己出门的样子，实际上在旁边蹲守。
休息一晚上精神抖擞的小狮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开开心心朝着岁岁家的方向跑过去。
族长原本是想把他给拦下来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就算是去找岁岁，被生气的小岁岁揍一顿，粥粥在自己回家后也不该睡的那么死。
族长按捺住了自己想按住粥粥的冲动，继续跟了上去。
幸好这只小老虎现在心情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飞扬，一路上蹦蹦跳跳，根本没发现老父亲跟在他屁股后面。
昇的山洞并没有用东西堵住，小老虎进去后不久就驮着岁岁走了出来，去了前面的空地上。
族长眯着眼睛仔细看，还能看见他儿子嘴里叼着一块兽皮。
到地方后，小老虎把叼着的兽皮放下来，咬住兽皮的一角，拽着兽皮摊平，岁岁慢吞吞从他后背上爬了下来。
小老虎开始帮岁岁晾晒那些草药，忙来忙去，半天也没喊一声累。
族长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昨天晚上，粥粥连吃东西都要让他阿母喂！
合着是在家里饭来张口，然后跑过来给别人当狗！
粥粥把岁岁交给他的任务全都完成后，摇着尾巴扑到了岁岁旁边趴下，喉咙里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声音，似乎是在邀功。
岁岁抬起手，揉了一把他手感不错的脑袋。
“太阳，晒……”
小老虎一听见这句话，忙不迭就跑去了大河旁边，摘了一朵荷叶下来。
回到岁岁身边后举着荷叶，刚好遮住了过分灼热的太阳。
族长深呼吸一口气，在脑海中一再说服自己。
冷静！千万要冷静！
自己儿子在岁岁面前这副模样，族长实在是没眼继续看下去，扭头就离开了这里。
明明已经怒气冲冲，但在离开的时候依旧努力放轻了脚步，生怕会被他们俩发现。
崽崽多了个小弟这件事，昇发现的甚至要比族长更晚一点。
在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昇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太赞同。
一来是因为觉得岁岁不管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帮忙太懒，二来是因为粥粥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幼崽，昇总担心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岁岁，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的，对吗？”
岁岁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阿父是在跟自己说小老虎那件事。
不满的噘着嘴，扑到阿父怀里委屈嘟囔道：
“他，偷吃岁岁的肉肉，饭饭！”
昇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岁岁的后背，耐心安抚道：
“是的，但是这件事他的阿父是不是已经代替他跟你道歉过，你也接受了他们道歉的礼物。”
岁岁轻轻点了点头，可想到那个小老虎不止一次偷吃自己食物的恶劣行为，掰着手指头仔细跟阿父数了数。
“他，好多次，睡睡，就一次。”
昇能听得出来，岁岁的意思是粥粥偷吃了很多次他的礼物，但是岁岁只收到了一次赔礼。
这件事情，昇还真就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在昇沉默着的时候，岁岁又将他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帮睡睡干活，换吃的。”
“不帮睡睡干活，抢吃的。”
反正只要岁岁一做吃的，那只小老虎就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让不让小老虎帮忙干活，这件事根本就不影响！
岁岁在思考了很长时间后，才想出来这样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完美的解决办法，谁能想到阿父居然不赞同。
对于岁岁来说，阿父不仅仅是不赞同他的做法，甚至还是变相的站在了粥粥那样一边。
阿父不心疼自己，反倒是偏心其他幼崽的行为，让岁岁一颗心拔凉拔凉。
“所以岁岁就想出来了这个办法，让粥粥帮你干活，然后你给他食物吗？”
“嗯……”
岁岁的声音沙哑中又带着些许哭腔，昇知道他是委屈了，心里面也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话说的太严肃。
“好好好，岁岁可真是一个聪明的崽崽。”
“但是因为那只小老虎粥粥现在还太小的原因，所以这件事他是没办法决定的，岁岁愿意跟阿父一起，去问问族长吗？”
昇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这种解决方式最好。
这件事不适合瞒着族长进行，毕竟之前部落里只要长了眼睛的兽人都能看得出来，族长到底有多宝贝他家出了问题的小老虎。
“嗯！”
“族长不愿意，奏……不要小老虎了。”
昇抱着岁岁一起去找了族长，这个时间小老虎正趴在洞穴里自己的专属小窝上睡觉，族长在一边清理兽皮上的脏东西。
听见脚步声，族长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
当看见是昇和岁岁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正趴着睡觉的崽崽。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承认这么丢脸的一只小老虎居然是自家的崽！
族长强迫自己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和想法都压下去，笑着开口问道：
“昇，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昇很少会过来找他，每次过来基本上都是为了一些事，族长心里面很清楚。
“是的，族长，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
说完后，昇看了一眼怀里的岁岁。
岁岁轻哼一声，别扭的将脑袋挪到了一边。
由于之前他跟那个小老虎之间发生的种种不愉快，让岁岁并不是很愿意承认，他其实很享受这段时间有小老虎跑腿的生活。
有好吃的东西在前面吊着，小老虎简直比牛还能干。
现在即将要失去这样好用的一个工具人，岁岁心里面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昇将前因后果详细的跟族长大人说了下，他也是养了崽崽的阿父，所以大概能猜得出来大部分人是个什么想法。
并没有说小老虎粥粥是为了吃的主动送上门，只说是岁岁用吃的东西请粥粥帮忙。
岁岁每天脑袋里产生的奇思妙想太多，粥粥可能会比较辛苦。
而且这件事没有提前跟族长打招呼，他们也不知道族长支不支持粥粥帮岁岁的忙。
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族长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自家幼崽巴巴贴上去给人干活。
自从小老虎第一次被香味吸引出去，偷走岁岁的食物开始，粥粥的情况的确是在一天一天的转好。
就算看粥粥出门去当牛做马稍微辛苦了一点，族长也不打算出手干涉。
“粥粥喜欢吃岁岁做的食物，如果岁岁愿意让他跟在身边的话，那就继续吧。”
族长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的小老虎耳朵一直在抖动的模样，就连装睡都装的很没有水平。
在族长答应下来后，小老虎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开心的围着岁岁转圈。
“嗷呜嗷呜！”
不止是小老虎很开心，岁岁也很高兴。
比如说给稻谷脱壳，这件事简直不是一般的繁琐，岁岁偶尔会心疼下阿父。
用小老虎就不一样了，岁岁每次监工的时候都活脱脱像是个小地主。
族长看见自己家幼崽这副忙不迭贴过去的模样，也不好再说出什么话来，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一边。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这件事在族长那里过了明路后，小老虎干脆就叼着他最喜欢的那块兽皮，在昇的洞穴里找了块地方。
每天傍晚时分，从家里叼着一块肉肉，昂首挺胸的往岁岁方向跑。
岁岁每天只会分部分食物给粥粥，粥粥自个儿从族长那里叼回来的，他也会帮忙随便烤烤。
每次在岁岁帮自己烤肉时，粥粥都会乖乖趴在旁边学习。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岁岁烤出来的肉肉看起来软嫩入味，他自己烤出来的不是焦了就是老了。
自从尝到了那么好吃的事物后，粥粥当然不乐意再吃那些味道不好的，在当跑腿小弟的时候，尾巴甩来甩去，看起来跟部落里犬类兽人一模一样。
几天过去，阳的伤口已经结痂，也能出洞穴走动，只是还不能做太激烈的动作，以免撕裂伤口。
部落里其他兽人在听说阳好了的消息后，几乎每一个兽人都想凑到阳的面前，盯着他的伤口好好看看。
甚至还有兽人用怀疑的语气询问，这到底是不是阳。
那天阳在狩猎中的伤势有多严重，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有人都认定了阳会回到兽神大人的怀抱。
把阳往巫师大人那里送，只是因为不愿接受现实。
谁能想到这么严重的伤势，巫师大人居然真的能治好！
部落里有这样巫术高超的巫师大人在，兽人们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安。
巫师大人在得知部落里兽人们的猜测后，并没有要独揽功劳的打算，顺势将岁岁给推了出来。
跟兽人们说清楚，这次阳之所以能恢复过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岁岁准备的那些草药。
之前兽人们只知道巫师大人找到了一个非常合心意的幼崽，打算当做下一任巫师培养。
他们上一任巫师大人走的实在是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将她会的所有东西都教给现任巫师大人。
大部分兽人都能看得出来，现任巫师大人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明显有些吃力，比不上上一任巫师大人的巫术高超。
如今兽神大人居然让他们部落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天才，小小年纪就能治愈阳那样严重的伤势。
果然，日部落才是兽神大人最偏爱的部落！
兽人们看向岁岁的眼神简直不是一般的灼热，岁岁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把脑袋埋在了阿父怀里。
经过这段时间，岁岁的尾巴上颜色更浅了。
虽然岁岁已经把脸给藏了起来，但是兽人们还是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爱。
兽人们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岁岁的耳朵更红了些。
最初族长在听说岁岁是兽神大人赐予的珍宝时，因为他的年纪太小，偶尔心里面也会觉得有些虚。
那时候的族长对于自家幼崽要去给岁岁当小弟这件事，如果不是看在岁岁让粥粥性格变得开朗了些，族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在部落里，大部分的阿父阿母总觉得身为一个兽人，要拥有强壮的身躯挼以及强大的狩猎能力，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族长自然也不是例外。
看着好好站在那里的阳，再看害羞红了耳朵的岁岁，族长心里最后一丝不甘淡去。
秋季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岁岁保留了部分的稻谷种子，打算尝试着明年种下去。
岁岁能察觉到，随着天气越冷，阿父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这天夜里，兽皮里钻出来一个小小的毛绒脑袋，双手撑着下巴，扭头好奇的盯着阿父看。
“阿父……”
“不开心？”
昇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是根本藏不住的忧愁。
蛇类兽人依旧保留了部分蛇的习惯，在秋季多进食，等天冷后就开始冬眠。
到来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年纪，又会再次苏醒。
部落里的蛇类兽人只有昇和岁岁，其他的大部分兽人都没有冬眠的习惯。
雪季，对于所有兽人来说都是生存考验。
每年昇冬眠醒后，都会发现有很多兽人都在过去的一年雪季里，回到了兽神大人的怀抱。
昇把原因跟岁岁说了一下后，岁岁眼中的疑惑更明显了。
“为什么呢……”
“嗯？什么？”
“为什么，会洗？”
在寒冷的雪季会死亡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两个原因还是寒冷和食物。
雪季的狩猎难度会增加很多，就算是狩猎队里所有最强大的兽人一起出去，也不能保证一定带食物归来。
腹中没有食物，身体的体温也越来越低，最后被活活冻死。
“为什么，不现在，抓一点？”
“肉肉，存起来，活的，关起来呀。”
岁岁曾经还是一根小人参的时候，看见那些人类都是这样度过寒冷天气的。
提前准备好食物和干柴，熬过最冷的季节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