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目光聚焦在白濑身上之时，白濑摆了摆手，并相当熟练地用玩闹的语气打消了影山刚刚那句话带给现场众人的负面情绪，“抱歉、抱歉，那球是我的失误，他们的声援真的有点太吓人了。”
“白濑前辈已经尽力了，”门棋立刻安慰在他眼中脾气超好的前辈，“刚刚我也被那一声吓到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两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但门棋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影山那个家伙在对前辈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之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站着，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影山根本没有察觉到刚刚他说完那句话之后队内近乎于凝滞的氛围，他的一双眼睛如同乌鸦站在树梢盯梢地上的食物时一般，平静地落在宫侑身上却又完完全全地盯上了他。
宫侑也对影山的目光有所察觉，稍稍抬头对着影山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想和我比发球，那就试试看好了”
宫侑的目光完全没有收敛，至少在北川第一众人眼中，这个刚刚以跳发得分的家伙已经相当有存在感了。
毕竟，只要他们北川第一的二传手还在场时，一向能够用超强跳发掣肘对手和威胁对手，都是他们北川第一。
这种单方面被对手的跳发压制的事，在及川彻进入首发后就完全没出现过了。
“白濑，下一球一定要接下来！”神宫真司背景燃起熊熊大火，“发球最厉害的，一定是及川前辈才对。”
白濑刚想应下，就听到了神宫真司后半句，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神宫真司还记着他刚刚随口忽悠他的话，并在这种时候喊了出来，这不是打压他们二传手的气焰吗？
想到这，白濑赶紧看了影山一眼，只见影山还在盯着对面野狐中学的人，主要还是盯梢那位二传手，浑身的气势虽然还是一样的低气压，但眼睛里明显还是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妥了，白濑这么想着，赶紧转回目光到宫侑手上。
此时排球正在宫侑手上，他的姿态轻松写意，明显是对下一球也拥有着信心。
宫侑再次跳起发球，排球伴随着啦啦队训练有素、声势浩大的喝彩声飞了过来，白濑凝神接球，但在下蹲接球的那一瞬还是被野狐中学啦啦队的声音吓得差点手抖。
虽然白濑尽力稳住，但这一球完美的一传还是因为刚刚那一瞬的偏差而变得相当不顺手，这种不顺手对于影山的影响不大，因为影山在意识到了这一球方向的偏差之后立刻调整了方向，在球飞来的时候跳起给了一个完美的二传。
野狐中学的前排立刻开始留意拦网，而神宫真司直接跳了起来，这一球，必须得分。
宫治看到神宫真司起跳这一瞬间就有了一种感觉，这一球，大概只会传给他。
这并非是宫治在拦网上的直觉有多恐怖，而是因为他相当清楚，刚刚他们野狐中学拿到了一分士气正旺，如果接下来宫侑再拿一分，那么北川第一的士气必然受到影响，所以北川第一必须拿到这一分。
而在北川第一现在所在场的队员中最容易拿到这一分的，不论是谁都只会考虑到那位副攻手。
神宫真司是北川第一最强的攻击手和防御网，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而宫治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位拿到过最佳副攻手的拦下来。
神宫真司起跳，宫治和野狐中学的副攻手也跟着起跳，后排野狐中学的队员同样已经做好了救球的准备。
这种阵势的拦网对于主攻手来说是相当棘手的，偏偏神宫真司还不是主攻手，现场所有观众都在这一刻为神宫真司揪起了心。
能不能扣球成功对付一个副攻手，这种规模的拦网真的有必要吗？
有不少懂排球的人在这一刻升起和这一球还有现场安排相关的质疑，然而下一刻，神宫真司却笑着用自己的技术证明了这种拦网当然是有必要的。
神宫真司大规模负责进攻只是在今年，因而许多人只记得他的拦网很强，所以根本没人对他的进攻上心，只有野狐中学在对上北川第一之后，反复研究了北川第一最近的比赛录像，最终才敲定了对于神宫真司的防守计划。
最擅长拦网的副攻手，在开始进攻之后，也变成了最为灵活的主攻手，尤其是在应对拦网上，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该怎么对付拦网了。
神宫真司稍稍转动手臂，排球从远处而来，而后扣下，下一瞬，排球就从宫治和副攻手组成拦网之间的狭小缝隙穿了过去，如果不是后排的自由人救的及时，这一分就已经被北川第一拿下了。
虽然这一球没能拿分，但神宫真司刚刚瞬间突破野狐中学拦网的行为还是让自家队员士气高涨了起来。
野狐中学在自由人救起球之后立刻转换成进攻模式，宫侑拿到球之前，宫治直接助跑到左侧，准备避开神宫真司扣球。
而在宫侑传球过来之时，神宫真司也行动了起来，野狐中学研究过北川第一，北川第一当然也研究过野狐中学，以他们对野狐中学的录像判断，对方一般进攻只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利用双生子之间可怕的默契来进行快攻，另一种则是利用宫双子的存在感作为掩护让其他人去进攻。
神宫真司刚刚做的就是判断宫侑那一瞬间是打算传球给谁，不过也幸好这一球给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至少神宫真司面对并不是一左一右还未拿到球的宫双子，那样他们要面对的就是不确定的传球亦或者二次进攻了。
虽然起步有点晚，但是神宫真司跑过去跳起拦球的时机刚好，宫治看着面前伸长的手臂并没有感到惊吓，只从心底里由衷地感觉到了烦躁。
居然这样都还能追上，真麻烦。
看着面前的手臂，宫治临时更改扣球为轻吊，轻轻把球往上方一推，就在他以为这一球胜券在握松了口气的时候，下一瞬，一个灰色的阴影笼罩在他眼前一览无余的风景上空。
那是一只手，五指张开，轻轻下压，并不算太过强壮的手臂因为肤色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轻轻一拽就会移动的错觉，然而现实就是这只手臂阻挡了排球往上的空间，而后排球轻轻地撞上，从他视线的中央再到眼角的余光，缓慢地下落。
排球落地的声音并不算太大，比他更大的是自由人往前鱼跃的声音，宫治处在半空的身体开始下坠，而此时裁判吹响了哨声。
宫治明白，这一分，北川第一收下了。
第80章 争吵
落在地上的时候宫治仰头看到的就是在对面比他慢了一拍下落的神宫真司，少年的眼神相当平静，如果不是他正好拦下了这一个球，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十分无害。
神宫真司的脸和柳莲二有几分相像，在此时安静起来反而显得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看得宫治更加烦躁了。
神宫真司的拦网，宫治不是一点都没有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在那个瞬间突破他的拦网，他自认自己的应对已经算是非常完美，但是他没想到面对他的变招，神宫真司还能这么从容地改变自己拦网的方向拦死那一球。
“啧，变态……”
宫治刚准备吐槽，远处就传来宫侑的指责，“宫治你个废物！我这么完美的传球你居然都不能得分！”
一扭头，宫侑脸上此时正是宫治最熟悉的表情还用手指着他，那种拿到了他的传球就该打拿下这一分的态度简直让人火大。
宫治头顶蹦出十字，完全顾不上对面让他吐槽的神宫真司，直接顶着一副看似沉稳实则烦躁至极的表情反驳道，“又不是只有你的传球好，对面的拦网都能看出你的传球方向追上来拦网。”
宫侑直接冲上来和宫治理论，“哈？白痴治你是在怪我传得不好吗？！”
“我可没说，”宫治面对更加烦躁的宫侑反而更加能稳住了，“可惜你的假动作都没能骗到他。”
宫侑恼怒地凑过来继续低吼道，“我的传球才没有任何问题，都是阿治你扣得不行，那么完美的传球，你居然都不能得分！”
“得分？你倒是来突破试试啊！”宫治也十分恼火，那一球，他敢说就算是宫侑自己上都不可能会比他应对得更好。
“哈？！试试就试试！”宫侑退开一步，“下一球你个废物可给我看好了！”
“呵……白痴。”宫治扭头就走，他就不该和那个笨蛋理论，他自己打一次就知道了。
“前辈，我们不管两位宫前辈吗？”一年级的成员看着宫双子吵了半天手足无措，看到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更是忍不住询问起了排球部的三年级前辈。
“没事的，”三年级的队员叹了口气，“别忘了，我们排球部的特产啊。”
想到他们这段时间见到排球部特产《双胞胎大乱斗》的次数，一年级的后辈噎住了，不得不承认，前辈的淡定果然是有道理的。
宫双子之间的动静不只是他们队内在关注，北川第一这边也忍不住多瞅了两眼，不管怎么看，这对双生子都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他们之间这样真的能保持住默契吗？”老实人金田一甚至忍不住站在野狐中学的立场上考虑了一下，感觉看到这对双生子这么不对付由衷地感到担忧。
“金田一，你担心错人了。”国见英的身上还挂着刚刚拦网后就飞扑过来贴贴的神宫真司，完全没被影响，“他们没有默契，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虽然，这不太可能。
国见英已经观察过了，刚刚那一球，就算是他也因为对面二传手的假动作误判了，如果不是神宫真司反应快，那一球真的拦不下来。
神宫真司能拦下来，靠的是直觉，而扣球的宫治，不仅没有任何迟疑，甚至拿到球的时机相当好，也就是神宫真司挡在他前面，才让他被迫改扣球为吊球。
“但是他们的默契相当好啦，”神宫真司用脸蹭了蹭国见英，脸上的笑容让人几乎看不出来他是在夸对方，“那一球好险的，那个主攻手居然改了动作，差一点点，我就接不下来了。”
白濑看着心情灿烂到背景飘满小花花的神宫真司，在配合他说的话，一种莫名的嘲讽感糊了他满脸。
“总感觉不能放你过去和他们搭话。”
“欸？！为什么？”本来神宫真司也没想和对面的双生子搭话，尤其是今天英的心情超好，都没拒绝他挂在他身上，但一听到白濑的话，一种逆反心理瞬间涌了上来。
神宫真司的表情很认真，白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他对神宫真司的了解，这家伙要是真的了解他的想法，恐怕会忍不住故意去对面晃悠气他们。
“因为你要拦死他们。”国见英十分了解神宫真司，知道要是再不给个回答，他真的要闹了。
“比赛完后去找他们聊天，他们会更愿意和你做朋友。”
“这样啊，好吧。”
神宫真司被说服了，没忍住又用脸蹭了蹭国见英，并在蹭完后用纯然无辜的语气赞美了一句。
“英，你今天也超可爱。”
国见英调整护腕的动作一顿，眼睑垂下，睫毛微颤，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很快就用平静地语气提醒神宫真司，“真司，影山要发球了。”
你该去准备进攻了。
“好吧，英也要更努力地进攻哦。”神宫真司相当听劝，很快就离开了国见英朝着自己的站位跑去。
“好。”
肩上多出来的重量突然消失，国见英慢慢地朝着自己要站的位置走去，脸上的平静任谁也看不出那一瞬他的心绪。
耳垂部分在微微发烫，刚刚少年近在耳边的呼吸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无所适从，明明那是他非常熟悉的，明明听过无数次他的声音，但那一瞬间他还是有些受到了影响。
不对，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国见英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目光落在对面严阵以待的野狐中学众人身上，扫视一圈转头看向拿着排球准备发球的影山飞雄。
影山的发球很强，但野狐中学的接球也很稳定，要随时做好拦网的准备，冷静下来……不准再想其他事了。
国见英深吸口气，目光顺着头顶的排球移动而移动，并且随时都做好了跑动全场的准备。
万幸的是，就如同宫侑一开始展示的强势跳发一样，影山的跳发同样不弱，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完全比宫侑更加麻烦。
这一球，北川第一拿了下来。
在这一球拿下之后，影山立刻调整状态发第二球，这一球则没有刚刚那么好运，对手很快就救了起来。
宫治向前助跑，于此同时，站在他不远处的宫侑也在向前跑，站在网前的北川第一前排成员全都拿出了自己毕生的观察力来关注这两人，他们也猜不到最后会是哪个人来扣球，哪个人来传球。
一传给的球有些平平无奇，但是因为两人挨得极近，北川第一根本猜不出到底是谁二传，谁主攻。
但是国见英还是感到了宫治面前起跳，以他的感觉来说，这两个双生子都差不多，不过以他们的灵活，不一定能拦下来。
国见英很清楚，自己的眼力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完成神宫真司那种空中变向拦网的操作，果然还是留个空隙引导他扣球让自由人救球更容易实现一点。
打定主意的国见英在抓住时间挑起拦网的时候故意卖了个破绽，可惜这次是宫治二传，就如同他们一开始商量的那样，宫侑扣球。
神宫真司已经追到了眼前，宫治的球也来了，宫侑毫不犹豫地扣球，但是这一球还是被拦住了，排球往下落，但却在眨眼之间被救起。
宫侑刚刚下落，脚步却直接朝左一迈，迅速朝着另一边跑去，而宫治则朝着另一边助跑。
神宫真司朝着宫侑快速追去，明明宫侑比他更快一步，但是神宫真司追过去时却是正好，宫侑起跳，在神宫真司眼前把这个球直接朝着宫治的方向狠狠一推，下一瞬，另一边起跳的宫治重重把手往下一甩。
影山起跳慢了一步，在刚刚触碰到球的距离被球打了一下，而排球飞出落地，野狐中学再拿一分。
虽然目前比分打平且分数并不多，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宫双子讨厌上神宫真司，只是，比起外人，他们更讨厌宛如照镜子一般的彼此。
“阿侑，刚刚我的传球可是完美的。”
“少啰嗦了！”宫侑甩了甩手，他已经完全清楚了对面那个家伙的难缠，“白痴治，刚刚得分靠的可是我的传球。”
“呵，”宫治嘲讽地笑起来，对于双生子的宫侑，哪怕他没有刻意去观察，也完全能了解那家伙的想法，“要不是被追上，你原本是打算二次进攻的吧。”
“哈？！阿治你是在不服吗”宫侑的声音更大一点，直接隔着人和宫治争吵，“毕竟无论怎么看那一球都是我赢了。”
“你觉得那是赢吗？笨蛋侑。”宫治看起来沉稳但同样隔着人回复。
三年级的队友总算看不下去了，直接怒吼出声，“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你们两个混蛋。”
宫双子明显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另一边的队友也出声了，“阿侑，阿治，我们该发球了。”
拿着排球准备发球的队员站在角落里受到了宫双子同时看过来的目光，拿着球的手都没忍住一抖，这两个家伙又要干什么
“喂，早见，发个好球。”
叫做早见的少年在宫双子的眼神威胁下点了点头，实则手抖得不行。
不论是以宫治还是以宫侑的发球标准来对比，他都是赶不上的，所以，刚刚那句话绝对是威胁吧？绝对是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队友腹诽的宫双子分别扭头朝着自己的方位走去，而早见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发球直接得分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只是把球发过去变成己方的机会球却并不难。
打定主意后，早见直接瞄准了对面选手的手给了一个跳发，虽然最终落点距离他的预定有点差距，但是这一球依旧按照他的设想被对手打了回来。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早见握拳给自己打气。
自由人对此早有预料，尤其是这一球还是他们这边发出去的，把球救起来，然后传给宫侑。
宫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神宫真司来追他，他就把球传出去，如果没有，那就直接二次进攻。
这是相当明显的阳谋，完全就和北川第一预测的差不多，北川第一一开始准备的策略直接用上了。
只是比起配合默契且技术高超的宫双子，北川第一这种分开的拦网，并不能完完全全地把球拦下来，而他们所拥有的最可怕的防御核心也没能展现出恐怖的防御能力。
该怎么办？要怎么把这对双生子拦下来？
北川第一面临的问题相当麻烦，所幸的是神宫真司对宫双子已经造成了一定的震慑，在面临他拦网的威胁下，宫双子一般都会选择把球传给除了被盯着的人之外其他人。
然而北川第一的庆幸并没有几局，神宫真司就被轮换到了后排，而轮转到前排的金田一则被宫双子两人盯上了。
“这个副攻……”宫侑和宫治同时盯着金田一，而后宫侑抢先开口，“废物治，你要是这次还不能得分就是真的废物了。”
金田一被宫双子看得十分不自在，而宫治则平静地回道，“笨蛋侑，你才别又被拦下来了。”
虽然斗着嘴，但宫治和宫侑在这一刻的想法出奇地一致。
反击的机会，到了。
北川第一的防御很可怕，可惜的是，他们那道防御是由一个人组成的，当神宫真司轮换到后排的时候，他们的防御能力就会大打折扣，至少，面对现在的副攻手，宫双子都有自信能从对手手上拿到分。
宫双子是非常了解彼此的，尤其是当他们都有类似的想法之时，立刻就能付诸于行动。
金田一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对手看轻了，此时他还在专心致志地准备拦网宫治。
比起拦网时以直觉和局势判断拦谁的神宫真司，金田一的拦网策略要更僵硬一些，但是这却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应对宫双子的拦网方式。
金田一深知自己并没有神宫真司的灵活，所以准备专心致志只盯一个，哪怕他的拦网并没有强到那种程度，但是在面对对手的进攻依旧是一道比较安全的屏障。
宫双子也在突破拦网的过程中感受到了金田一有点好骗，尤其是假动作，那是一骗一个准。
但除此之外，他的拦网虽然称不上完美无缺，但也能给他们造成一定的麻烦。
北川第一的队员更加了解金田一的才能，虽然金田一的拦网有些漏洞，但这些漏洞，正是可以注意的点，对手从这里突破，他们正好可以救球。
而于此同时，影山也在前排，就如同宫侑之于野狐中学一样，影山在前排的时候，北川第一的攻击力要强得多。
宫侑前脚联合宫治拿到一分，影山转头就能用二次进攻反击拿分，而且对于时机的把握十分大胆。
本来宫侑还以为他们拿到反击的机会，但是北川第一的应对相当稳，他们不仅没能领先太多，甚至分数一直被北川第一死死地咬着。
在又一次轮换之后，神宫真司来到了前排，而宫侑也拿到了发球权。
宫侑拿到发球权对野狐中学相当重要，拿到的分数越多，他们越能掌握局势。
而面对宫侑的发球，北川第一十分头疼，对手的跳发相当强势，要是能够直接接下来自然是好，但是面对这种跳发，根本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接到球。
宫侑掂了掂球，嘴角上扬，脸上的表情相当自信，他拿着球直指北川第一，“本来是想留到后面再用的，便宜你们了。”
宫侑嚣张的话并没有让北川第一众人生气，只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后众人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一定是新的杀手锏，而现在又是在发球……是掌握新的发球。
神宫真司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他想得更多一点，除掉宫侑本就熟练使用的跳发，接下来的发球可能是跳飘亦或者是更加冷门的天花板发球。
根据两种发球的练习难度来看，神宫真司更倾向于跳飘，虽然跳飘练好也相当难，但比起基本没什么人用的天花板发球，多少还是要简单一点的。
宫侑往前助跑了四步，而跳起发球，发球的手法和他们所见过的跳发不太一样。
果然，“是跳飘。”
神宫真司的出声让北川第一众人反应了过来，但是面对轻飘飘越过拦网的排球，他们都不由得心底一沉。
应对跳飘最难的判断落点，因为他的旋转飘忽不定，所以想要接下来超麻烦。
白濑冷静地观察，最终判断出了落点，只是在排球落到他这里之时，一个漂移直接落到了旁边。
虽然和他原本判断的落点就差了一点，但这一点就足以让对手再拿一分。
“阿侑，干得漂亮！”早见激动得叫出声，虽然这一个发球得分并不是由他做到的，但果然还是超开心啊。
“那当然了，”宫侑的眼睛落在了影山身上，脸上完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发球可是我的彻底胜利。”
宫治也听明白了宫侑那句话的含义，本来拿到分还挺高兴的，现在直接没忍住头顶再次绷出了一个十字。
白痴侑，好烦啊……
白濑甩了甩手，那一球的失败让他的心情微妙地沉重了起来，“抱歉，跳飘有点难接。”
神宫真司则看着对面的宫侑若有所思，而后询问白濑，“白濑，以你的经验来看，跳飘的话，对手有几成把握接下来？”
北川第一全体成员一脸错愕地看着神宫真司，国见英也微微皱眉，但白濑却在愣了一秒之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神宫，你也想用跳飘，但是你不是很久没用过了吗？”
在白濑的记忆里，他们北川第一也曾有过一位剑走偏锋的发球手，不是擅长大家最擅长的跳发，而是擅长更少见的跳飘。
当时，神宫真司也因为感兴趣的原因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因为指导的原因再加上及川彻的恐怖跳发作为对比，最终放弃了练习跳飘球。
只是没想到，神宫真司现在在看到宫侑跳飘造成的震慑后，准备重拾这一项早就放弃的技能。
国见英听到这里，总算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关于神宫真司说过跳飘的记忆。
那是一个冬天的周末，这个笨蛋非要找地方打球，最后硬生生把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起去了室内体育馆。
当时神宫真司正在跟及川彻学习跳发，在他面无表情地表示坚决不会浪费体力训练之后只能遗憾地一个人在那里练习发球。
“英，你要好好看我的发球哦！”虽然放弃了拖国见英练习，但当时神宫真司还是抱着排球给自己一身起床气未消的幼驯染介绍，“我可是学了两种超厉害的发球，尤其是跳发，说不定以后我能和及川前辈一样厉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