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名字,是家卖古董的,也确实适合风彧那复古的调调,还得是他阎总,擅长这些。
于是,兰烬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阎霄轻轻一笑。
两分钟就到了地方,阎霄在靠街边的那一边,他就先下了车,接过陈文湛撑开的黑伞。
他站在门边,一手挡着车顶,一手斜着伞。
“阎总您这规格有点高啊!受宠若惊。”兰烬要接伞,阎霄一躲,没有让他抢到。
陈文湛懂事地钻回了车里。
他从车窗里看着两人的背影,兰烬要走得离阎霄远一些,阎霄就胳膊一伸,将人使劲搂住。
兰烬就跟毛毛虫掉身上了一样,一阵乱跳。
阎霄把伞塞他手里,自己走到一边淋雨。
雨还不小,他大衣的肩头很快落湿了。
兰烬只能恨恨地又把伞遮他头上。
然后,阎霄又来搂,他又跳,如此往复。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硬生生走出了一场大戏。
“别乱蹦!一会撞烂了东西,我不负责赔!”阎霄低声道。
他的嗓声有些沙哑,黏糊糊的。
兰烬愣了愣,再一细看,眼也赤红,这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他安静下来。
“乖。”肩膀上的手竖起来,落到他的头上,揉了揉。
“阎总,您来了。”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个混血儿,五官立体,眸色是浅琥珀色,皮肤很白,头发是亚麻色的卷发,带着副金边眼镜,穿着三件套西装,声音也很轻柔,很绅士的感觉。
“烬,这位是老板,林墨北,我好友。”
“兰先生。”
“林老板。”
林墨北领着人往店里走。
店里不知道是没有其他店员,还是因为阎霄要来,给支走了。
这是家西式古董店,屋里面积不小,满满当当的木货架,一些复古皮沙发散落在货架间。
看起来凌乱,却又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秩序感。
在屋子正中,还有围成正方形的四组沙发,一边就是酒柜,也不知道是拿来喝的,还是卖的古董。
林墨北却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领着他们往房间尽头、柜台旁的楼梯上走。
推开楼梯尽头的门,也是一间陈室,看来这里应该是VIP区,可以慢慢研看货品。
沙发前的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英式红茶。
“我去给您拿您的东西。”
“好,谢谢。”阎霄点点头。
林墨北转身离开,还带上了门。
兰烬好奇地观看起屋里陈列的货品。
打火机、烟盒、首饰、奇形怪状的摆件、各式水晶杯......
“打火机和烟盒不错,适合风彧,也没标个价,不知道我买不买得起。”兰烬问。
阎霄也跟在他身后看:“放心吧!能买得起。”
“阎总,你怎么知道我要买礼物?你怎么知道风彧的生日?昨晚果然是他们谁出卖我了吧!”
“谁也没有出卖你,是我本来就要带你来拿东西的。”阎霄仍是那样微微笑着。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我看这店的风格倒是十分适合阎霺,你买给她吧!”兰烬想到昨晚的事,又开始难过。
而他在阎霄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又不是给你的东西,是我自己的东西。”阎霄此时的声音,更沙哑了。
“行。”兰烬回到了沙发上。
他已经看中了那个打火机和烟盒,一会儿问价格了,能买得起就买下来,买不起一对就买其中一个。
正盘算着,林墨北敲响了门:“阎总。”
“进。”阎霄靠到了沙发上。
林墨北刚把首饰盒放到了桌上,兰烬就迫不及待走到了柜台前问价格。
“林老板,我看中这个打火机和烟盒了,多少钱?”
林墨北看了一眼阎霄。
阎霄就轻点了一下头。
林墨北走过去,看了一下商品,拿手机输入了编号查询。
“兰先生,打火机是一万,烟盒是八千。”
“好嘞!包起来!”兰烬一听这价格买得起啊!就很高兴。
“我说,兰先生,你不考虑还一下价吗?”阎霄茶都要笑喷了。
林墨北也轻轻一笑。
“哈?是哦!把这茬忘记了。”
他都多久没有上街买过东西了,全部是阎霄和陈文湛一手包办。
“那个,骆洛教过我,我想想,对半开,再加二百。那就是九千二行不行?”
“一万整吧!不能让我亏本的。”林墨北配合道。
“好嘞!包起来!”
兰烬一看少了八千,很高兴,又花三千五买了一个很有个性的戒指。
“墨北,你先出去给烬包礼物,他送朋友的,包漂亮点。 ”
“好的。”
林墨北拿了三样东西带上了门,下了楼。
兰烬这才又坐回到沙发上。
桌上摆着一个黑丝绒盒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样式好像和之前酒会,阎霄给他定的那套高端翡翠首饰盒一样。
他恍然大悟。
原来那套首饰出自林墨北之手啊!
“对,就是他做的,他手艺不错的,珠宝世家。”
“哦,是不错。”
“来,看看,这一副如何?”
阎霄打开了首饰盒。
兰烬的目光落在盒中,怔在那里。
兰烬扑进他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对玉章。
玉章的兽头之下,安了一个白金质地镶满钻石的环,环上系了两条复古白金链子,现在它们变成了项链,古朴又时髦。
阎霄吻吻兰烬的额角:“如果真是这对章摔碎了,我怕是比你还要疯,你昨天就只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就是个傻瓜。”
“啊~~~~!为什么~~~~~~!你摆个赝品在桌上干什么?!啊~~~~~~~你有病啊~!”
兰烬控制不住地在那里嚎。
阎霄没有说话,任他把眼泪鼻涕涂在自己昂贵的大衣之上。
直到兰烬哭好了,他才递了抽纸上来。
兰烬坐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哭好了?”
兰烬点点头。
“那,到我了。”
这一回换作阎霄把脸贴到了兰烬的胸口。
“她,变了,烬,她不是妹妹了......”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瞬间,兰烬明白了。
他伸出手紧紧揽住阎霄,有力的拥抱让阎霄彻底释放了情绪。
怎么会......这样......
阎霄仰起头索吻,兰烬积极回应,这一刻,他恨不得能替了他的痛。
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情绪,阎霄这才说起了原因。
阎霺回来以后,兰烬说的两件事,引起了阎霄的注意。
第一件,兰烬曾安慰阎霄,说,他妹妹,肯定和他一样聪明,一定能看清江澈寒的为人。
是啊!她十四岁你说看不清,现在已经二十一了,难道还看不清?
第二件,那一晚,兰烬狠狠揍了江澈寒,第二天,他回忆起前一晚的事就和阎霄说,两人当时站在那里,感觉怪怪的,江澈寒把身体放得很低很低,就像......阎霺是主上。
阎霄,阅人无数,冷静且头脑清晰,虽然很爱妹妹,但他也起了疑心。
“你是说,反了。”兰烬问。
“阎霄点点头,不是江澈寒精神控制小霺,而是他被小霺控制了。”阎霄点点头。
“我就说,那江澈寒就是长得漂亮,但是根本就不够聪明,和你比,那是万分之一都没有,他还能控制阎家的人?我看他连小姝都控制不了。”
想到这些天的相处,兰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天,她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很合理,如果不是两人感情真的很纯粹,如果不是兰烬除了爱阎霄,完全无所求,他们都得玩完。
“你没有和我说,是怕我戏不好?”兰烬挂在他脖子问。
阎霄摇摇头:“我每一天都希望是我想多了,是我心里太黑暗。”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我最爱的人,最喜欢的物件儿,最喜欢的食物,固定时间做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在证明,她也想控制我......”
“但我有你啊!这个世界了,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令我疯狂。”
兰烬看着阎霄,十分心疼:“所以他要拆散我们。”
阎霄点头:“舅舅无意中跟她提起了玉章是我的命,她还找程柏川确认了一回,她知道,程柏川脑子没有那么灵,不会联系起来想。”
阎霺不知道,因为担心,阎霄就通知了自己最为亲近的几个人,如果阎霺找他们,全部要通知自己。
赝品玉章,是林墨北仿制的,在家里有,在办公室也有,但阎霄更倾向于家里的能派上用场。
果不其然。
所以,昨晚阎霄虽然心疼兰烬,但是他离家出走,也没有拦,只是通知了朋友们去照顾。
而阎霄在确定大家都到了风彧家后,故意装作手机没有锁好屏,让阎霺看到了地址。
而她,也上了钩,通知了狗仔队,如果只有两人在一起,兰烬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就算不能令两人分手,至少能生嫌隙,而且对兰烬的工作会有所影响。
“所以江澈寒回国,既是因为要救黎江医院,也是她派回来影响你的?”
“如果我再一次接受了江澈寒,那他控制住江澈寒就是控制住了我。她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事与愿违。”
后来,阎霺没想到,她和江澈寒的关系再一次被阎霄所洞悉,为了避免阎霄挖得更深,她回了国,表示原谅了哥哥。
而江澈寒已经低价卖掉了黎江,出了国。
她以为,阎霄不会再深查江澈寒了。
但是,阎霄并没有停。
两人的更多信息被找到,如他所料,更多的资料显示是阎霺在控制着江澈寒。
而收购黎江医院的国外机构的所有者兜来转去,查到了一个叫杨少坤的人身上, 这人与阎霺是校友,想必是另一个她所控制的男人。
兰烬都愁出了痛苦面具。
“为什么啊!她为什么这么做啊!你是他亲哥哥啊!”
“她还是恨我,甚至比七年前更恨。是我,让她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正常的生活,恨我为了报仇卖掉了母亲的书。”
“书你不是买回来了吗?还让旗下医药公司研究,这相当于把温氏发扬光大了呢!”
“她只会觉得我买回来也是为了钱,毕竟医药公司的股票都翻了三倍了。”
兰烬长长叹一口气,这是少女时的结没有解,一直到现在已经打了死结。
“但问题是,现在她在悦盛,会不会给你制造麻烦?”
兰烬所有的心思,都只有阎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一分。
“我既然知道,也就不怕的。”
“那我们继续吵架。”兰烬气鼓鼓道。
“为什么?我可以说你就是个爱钱的小明星,然后我花了一大笔钱给你哄好了啊!”阎霄已经找好了理由。
“我气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事,我气你一个人难受了那么久,我现在甚至比昨天还生气!又生气,又伤心,又心疼......”
阎霄再一次拥他入怀。
“我不是要瞒你,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说.....”
“如果击垮你才是她的目的,那就把悦盛给他吧!放过你,也让她放过自己。”
阎霄瞳仁一震。
兰烬捧着他的脸,深情道:
“霄,我问你,你愿意穿15块的内裤,50块一件的T恤,70块一条的牛仔裤,等当保镖的我回家吃饭吗?”
“你放心,我有数。”阎霄最后道。
“啧,我看看,你那八千个心眼子,都长哪里的?”兰烬伸手就去摸,摸得阎霄终于笑了。
“那一会儿,怎么办?”阎霄问。
“你不是有数吗?我随你啊!你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大戏小戏随便开,台词都不用写,你给个理念就行。”兰烬打趣道。
“破镜重圆的戏码怎么样?”
“滚,哪里破了!小情侣吵吵架不是很正常,你不还拿钱砸我的吗!来吧!砸死我!别用钢蹦儿就行。”
“就你,动不动都离家出走了,还正常?!”
“那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办?”
“那我也离家出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放心,你去哪里我都找得到!”
要不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肯定会追出去。
他当时看到兰烬的摩托车尾灯,他甚至有一种想去开车追他的冲动。
“那就,和好如初吧。”阎霄最后下了决定。
他不想和兰烬演什么戏码,一点也不想,虽然知道今天能解释清楚,但昨天那种心悸的感觉,差点就战胜了理智。
他确实一晚上没有睡,虽然只给兰烬发了一条,但快把其他几个人给忙死了,都轮流回着他信息,直到他们全部都休息。
“这还差不多。”兰烬点点头。
高正远远地看到两人出来,忙把手里的烟给扔了,又拿出裤子口袋里的除味剂对着自己一阵猛喷,一阵猛扇,这才敢来开车门。
他也不知道两个人进去这么久才出来,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下去抽了一支烟。
陈文湛在前排发消息:
【和好了,加酒。】
“大宅我是不回去了,我戏好,但我脾气不好,我怕我忍不住揍她。”兰烬满心满眼都是阎霄,这个妹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嗯,我们回景悦住。”阎霄拉长了声音道。
兰烬这下高兴了。
高正开着车,隔板没有放下来,兰烬在看观察着身后的车流。
他让高正接着他的路线,或走,或超,或停,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踪。
高正也早有安排,他们在其中一个路口,换了一辆普通的车,这才将车开到了会所地库专属入口。
秦昊瑜亲自等在门口接他们。
阎霄扫他一眼。
“哥,都卖差不多了,总得留一两个给自己人用吧!”秦昊瑜笑道。
“嗯。”
“谢谢秦总。”兰烬撞阎霄一下,这是出来玩,又不是工作。
“谢谢你。”阎霄冷淡地道谢。
秦昊瑜都快被他给逗笑了,这哪里像是道谢,像是甩他一巴掌。
“今天只有咱们自己人,您放心, 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他又介绍。
没办法,这三大红人在,规格是要高点的,反正有阎总兜底。
秦昊瑜只送到了走廊边。
“秦总,一起啊?”兰烬邀请道。
“谢谢,我不了,公司还有点事。”秦昊瑜答道,又看了一眼阎霄。
陈文湛追了几步,去确认一些事情。
兰烬边走边白了阎霄一眼:“秦总说个话还得看你眼色,有点可怜。”
阎霄故意给他一个霸总脸:“有些人不说喜欢我这样的冷感吗?冷得一哆嗦那种。”
“那你就错了,你什么样我都......”
兰烬没来得及按下阎霄推开门的手。
“嘭~!”
“嘭嘭!”
阎霄一把抱住兰烬,将他藏在怀里。
礼花喷落在两人身上。
“和好如初!”
“相亲相爱!”
“百年好合!”
“早......”
“.......”
那个不知道谁准备说的“早生贵子”被咽了回去。
“我看你们还是别吵架了,没见过两人吵架,全部朋友跟着遭殃的。”风彧笑道。
风彧比他们还早到,礼炮拿过来有点迟了,没有用他身上,正好用在了兰烬和阎霄两人身上。
这屋里也只有他敢这么对阎霄说话了。
“是我的错,难为大家了,拉我进群里,我来发红包!”阎霄大方道。
这事儿风彧可没有含糊,立即把阎霄给拉到了群里。
阎霄坐到沙发上。
大家就盯着手机,只看到红包一个个往上飘,满屏都是,点到手软。
“芜湖~!”
“阎总不愧是金主爸爸!”
“阎总发大财!”
到了晚上,上官奕琳和朗彦也来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朗彦肯定要通知他哥的,他哥正好就在泽北,别人请他吃饭,菜还没上,朗柏川就迫不及待跑了。
人多,酒好,大家玩得很开心。
特别是风彧,直言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他要和上官奕琳喝一杯,朗柏川二话不说,接过杯子就替她喝了。
“奕琳酒精过敏。”
“多稀奇,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她还酒精过敏的。”风彧就斜着眼睛看两人。
“你今天过生日,陪你喝口红酒,其他的真不行。”上官奕琳端起杯红酒抿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我今天最大!不过一口就行了,我怕一会儿过了十二点,朗爷给我按地下一顿胖揍,我怕打不赢啊!”
上官奕琳笑笑不说话。
大家一直玩到凌晨。
陈文湛是滴酒没沾,一来是自己没有什么量,昨天已经喝了一轮,到今天还不舒服;二来是,方便照顾大家。
之前,秦昊瑜已经安排了住的房间。
陈文湛负责一个个给人送到房间。
最后房间里只有兰烬和阎霄了。
“我送你去休息。”阎霄看了下表,吻了吻靠在身上,有些醉意的兰烬。
“你呢?”我还有点事。
“嗯?”兰烬这才想起来,阎霄一口酒都没有喝。
“我就在这会所,一会儿就去找你。”
他乖乖点点头:“哦。”
阎霄扶着他站起来,先把他送进了房间,放到床上,又出了门,上了一层楼。
房门口站着秦昊瑜,上官奕琳只比阎霄晚了一步。
房间门是电控门,门比墙还厚,想必房间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房间里是会议室的陈设。
现在,屋里已已经坐满了人。
“阎总。”大家齐声叫道。
兰烬是知道的,那是他家阎总。
陈文湛也不怕,他清醒着,听到门响就跳了起来,一看来人,就笑了。
眼前是一周没见的,一脸疲惫的上官奕楚。
话也没有说,上官奕楚就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投入了陈文湛的怀里。
“辛苦了。”陈文湛低声道。
“嗯。”
两人退到床边,倒了上去。
有陈文湛在身边,上官奕楚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重重的呼吸声。
陈文湛像是照顾醉酒的上官奕楚一样,帮他脱衣服、擦身体、换衣服。
他的衣物包里永远会有一套上官奕楚的衣服。
最后,重新躺回到他的身边。
唯独萧蔚不知道啊!
听到门响,他迷迷瞪瞪的,但是还挺有保护意识,拾了只拖鞋就歪歪斜斜地走到门口,照进来的黑影就是几拖鞋底子。
“嗷~!”
咦?声音有点熟。
萧蔚揉了揉眼睛。
嗯?这身形好像也有点熟。
“恒哥哥?”他发出一声疑问,“不会不会,我哥在国外,我喝醉了,是幻觉或者是做梦。”
安瑞恒都要被他气笑了。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落了地就赶去公司工作了几个小时, 接着又被接到这里开了三个小时的会,刚想着可以抱抱自己香软的小宝贝,就挨了几鞋底子。
关键,要真是有坏人,你这鞋底子也不行啊!
“是我!这是喝了多少?!解酒药吃了吗?”
安瑞恒一伸手拍亮了夜灯,捧着他的脸,抬起来,逼他看向自己。
“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萧蔚这回是真的看清了,安瑞恒暖暖的手心就在自己脸上。
“事情办完了不就回来了吗?”安瑞恒笑道。
萧蔚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两人也是退着就倒在床上,萧蔚正兴奋地等着安瑞恒的下一步,没想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此人已经关机。
萧蔚一看,这应该是给累的吧,不可能是自己的魅力值下降了吧!
也只能就这么由他睡着。
“哥,我要被压死了。”
安瑞恒听到了,一翻身松开了他,手却是与他的手十指紧扣,没有松开,嘴里还喃喃道:“吃......解酒药。”
萧蔚应道:“已经吃了。”
“嗯.......”安瑞恒放心地沉沉睡去。
......
早上九点。
陈文湛收到了兰烬的信息,告诉他自己和阎霄回家了,这些天没工作,让他自行安排。
他也不敢动,怕吵醒了上官奕楚,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上官奕楚一直睡到十点。
他吻了吻陈文湛的唇,就道:“有你在旁边,才睡熟了,这一晚上能顶好几天晚的觉。”
“那再睡一会儿?”陈文湛心疼得很。
“不了,还有很多事,你去忙你的吧。”上官奕楚怕耽误他的工作。
“我没事,烬哥刚通知我,最近不接工作了,给我放假。”陈文湛告诉他。
“那你回家。”
“嗯,送你到公司,我就回去。”
陈文湛起身帮他拿衣服。
转身时就见上官奕楚打开了公文包,取出了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你看看。”
陈文湛打开一看,是遗嘱。
内容包括上官奕楚名下全部步松月酒楼、松月别墅、六套商品房,以及其他资产分配协议、公证书。
上官奕楚看到陈文湛不仅不高兴,反而是一脸担心。
“你放心,我只是未雨绸缪,不是有事。”
“我不信,我也不要。”陈文湛咬牙道。
“别犟,又没有全给你,除了松月别墅,其他的你和小琳一人一半。”
“那你都给她,我不要。”
“你们真是要气死我。”上官奕楚昨天把另一套文件给妹妹时,也被拒绝了。
“这么严重吗?我替你!你办事,我替你签字!出了事都算我的!行不行?!走,我跟你去上班。”陈文湛就开始剥他的睡衣。
“什么毛病!你以为我上班是做F法的事?现在不是流行提前立遗嘱嘛!这两天办事,正好遇个相关的专业律师,就找他办了。”
陈文湛不信:“你骗我的。”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信?”
“撕了。”
“你有毛病,律师费很贵的好么!”
陈文湛看到上官奕楚有些怒了。
他家特助什么时候发过怒。
嗯,好像是真的。
“我真的要去上班了,你回家吧,去一下松月别墅,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得找人打扫一下再住,车库里的车也要麻烦你送去保养一下。”
“哦,好的,密码呢?”
“你真是想气死我对吧!我第一次怎么进的你家门?你难道就进不了我们的家的门?”
“哦,知道了。”
上官奕楚拥住他:“那里是我们的家,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就改成你喜欢的样子,有什么家具不满意,就换,知道吗?别替我省钱,只要你喜欢,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