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弹幕误会,宁宿加了一句:“和音乐和娱乐圈都没有关系。”
由于宁宿的破格录取是走的妖局内部的系统,真正的国考面试还没有开始,以防万一,宁宿并没有说自己的新工作是什么。
问题回答到这里,稍稍有分寸的人便应该停止了,可这位音乐人实在有些不甘心,追问道:
“那主播的唱功是怎么提升的?”
宁宿想了一下,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专门地锻炼唱功。自己唱歌之所以会变好,还是因为托了掌控天赋技能的福。
想到这里,宁宿有些微微的心虚。
吃天赋什么的,对于一个自诩勤奋并且热爱音乐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但对方的问题显然也要回答。
宁宿想了想,决定挑一个相关的、切实的答案来回答:“可能是因为我加强了体育锻炼,身体素质变好了?”
血脉觉醒之后,他身体的确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句话总的来说也没有用。
音乐人:“?”
等了半天,您就说这?
好在这一回,音乐人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一边似信非信,一边将自己拉黑许久的私人教练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直播间里渐渐恢复了热闹,这一回,虽然弹幕上还有很多不和谐声音,但大部分人都开始讨论起了宁宿的歌。
其中甚至有人是老粉。
“从选秀期就关注宁崽了,之前退圈还担心来着,现在看看崽崽还好,终于放心了。”
看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宁宿感觉有点尴尬,但也不由得回想起当时自己参加选秀时,粉丝们给予的关怀。
那时候他刚刚适应着面对镜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僵硬,被别的观众认为是高冷和臭脸,一开始风评并不好。
而爱他的粉丝,却总将这份笨拙看成是“害羞”和“有趣”。
正是因为粉丝们的支持,宁宿才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走到了今天。
此时,直播已经进行了将近二十分钟,那些个来找事的黑子们也逐渐闭了嘴,靠着一首歌,宁宿彻底将直播间变成了自己的主场。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热度不降反增。
“原来还有宁崽的老粉在的啊,好久没关注宁崽,最近忙着考公,虽然笔试没考过,但看到宁崽实在太高兴了。”
宁宿的目光略过了称呼,蓦地停留在了“考公”这两个字上。
感受到了爱意的他急于也想为粉丝做点儿什么,看到这两个字,眸光一亮。
于是,下一秒,直播间里还沉浸在宁宿扰人心魄的歌声里,试图想要再听一首的弹幕们,忽然听到主播提议:
“有多少考公的朋友,不如我给你们讲讲行测或者申论的题目吧?”
粉丝:“?”
路人:“?”
潜伏进来试图寻找黑料,之后大吵一波的宙丝姐姐们:“?”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就在宁宿正在直播答题,强行把自己的直播间变成是公考答疑直播间时,另一边,谭主任终于控制住了前线的情况。
在十几分钟前,他们通过ip定位,警察同事已经上了门,此时已经将事态控制住了。
但到底又是一个差点引起公共舆论案件的例子,再加上孙宙的身份尴尬,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更大的舆论风波。
对此,谭主任慎之又慎。
在与警方合作的同时,他还忙着汇报、监控,顺便还要安置那位被孙宙咬了之后浑身长毛的狗仔先生。
忙完这些,谭主任松了一口气。
虽然接下来还需要赶到现场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好歹不再是紧急事件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他紧急找来转移火力的宁宿。
“咳,小宁,他还好吧?”
谭主任年纪不小,但绝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由于之前的周景逸事件,他也花了大功夫了解当下的娱乐圈。
由此,他也学了不少娱乐圈内的规矩和词汇。
就比如说,今天孙宙直播,宁宿跟着同一时间直播,还用了相同的动物特效,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在抢流量。
而又因为两个人之间咖位差得太多,宁宿这样的行为,未必不会被人骂“登月碰瓷”。
更何况,为了降低孙宙事件的影响力,他们专门联系了直播平台总部,要求转移流量。
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他们非但明目张胆地和孙宙抢热度、抢话题,而且还直接用野蛮的方式,将孙宙的粉丝直接转移到宁宿的直播间里。
毫无疑问,这些做法都是娱乐圈里可以被人嘲到死的罪证,说不定时隔多年之后,还会被人拉出来当黑料。
想到这里,谭主任不由得后悔了起来。
无论再怎么说,宁宿也是个年轻人,而且曾经在娱乐圈待过。万一这些不好的舆论引起了宁宿不好的记忆呢?
相处这么久,宁宿怎么退圈的,他也是心知肚明。
意识到这一点,谭主任顿时坐不住了——他不是一个坏领导,也绝不是无缘无故,故意要坑自己下属的变态。
相反,无论小杜也好,宁宿也罢,都是自己很珍视的小辈。
如此想到,谭主任再也忍不住了,赶紧三两步走过去,来到宁宿直播的房间。
此时,小杜正在一边坐着,给宁宿当助理。
见谭主任从门口探头,小杜主动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没事吧?”谭主任问。
“……有点事。”小杜已经不知道,自宁宿正式上班之后,这是他第几次做出这种有些恍惚的表情了。
三观早已经被打破重塑。
谭主任有些紧张,然而,还没等他问出来,就听小杜说道:“小宁这个直播间太火了,现在已经上了教育榜单第一,恐怕一时半会儿关不了播。”
谭主任:“?”
事实上,宁宿一个爱豆能够靠着讲公考题把直播间的热度带到这个程度,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事情还得从宁宿开始讲公考试题时说起。
由于追星的大多是年轻人,又是这个时间点,在宁宿说要讲公考题目时,直播间里当真有不少考公党冒了出来。
有的是近些年已经考上的,还有的是二战甚至三战的,甚至还有人刚刚高分通过了不久之前的笔试。
总之,这些人都算是“公考专家”。
对于这些专业考公党来说,宁宿这样一个小明星,唱歌还行,靠脸也行,但是想要讲题,那绝对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啊。
怀着这样的预期,考公党们毫不客气地打算给宁宿点颜色瞧瞧。
“让我来考考你!”
见状,直播间的其他观众也高兴了起来。
原本宁宿唱《海魄》时,已经凭借着实力证明了自己,没想到对方主动作死,黑子们也来了兴致。
好家伙,这热闹不看他们还是人吗?
或许是大家的吃瓜点相同,亦或者又是太过于无聊,于是,在这个观众们原本应当要睡觉,直播平台网站流量下跌的时间节点,宁宿的直播间人气反倒是又进行了一波增长。
在此时,宁宿也将自己的直播间标题改成了“公考免费答疑”。
狗狗平台的超管:“?”
这又是在整什么活?
纵然如此,超管还是贴心地将直播间从娱乐区调整到了教育区。
由于直播间流量本身就很高,因此,哪怕到了新的分区,宁宿的直播间仍然是热度第一。
看着忽然空间的直播间,此时正在奋力备考面试的公考考生们也来劲了。
“在?主播先做道数量关系题看看实力。”
由此,在宁宿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的直播间涌进来了大量的人,某部分人群甚至还有些不怀好意。
好在宁宿并不在意提问的人来意是好是坏,反正,对于他来说,弹幕出的题都挺简单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复习,再加上时不时给小妖们做辅导,当然,还有一些血脉觉醒带来的天赋因素,宁宿对于诸多行测题目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何况,哪怕弹幕想给宁宿点教训看看,他们所出的题,也只是某年真题的题目。
宁宿全都做过不止三遍。
如此一来,讲题对于宁宿来说手到擒来。
再加上宁宿讲课风格有一种天然的细心和条理,听起来简直清晰流畅,如沐春风。
“……这不科学!”
刚出了一道题就折戟,无论弹幕还是乐子人们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于是继续加码。
怪难偏的模拟题,来也!
可就算是模拟题,对于宁宿来讲,也只是从某一年国考题中脱离出来的变种,许多出题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水平,故意将题目往怪了出,有时候能把考生气吐血。
看到这样的题目,宁宿忍不住皱了眉。
“是不会做吧不会吧不会吧!”
考了几道题都被宁宿解出来了,专业考公党们都有些没面子,此时,见宁宿皱眉,他们终于激动了起来。
就说你这个小爱豆不要涉及自己不懂的领域吧……
然而,这句嘲讽的话还没打出来,就见宁宿开始利落地讲题,从拆解题干一直到得出答案。
甚至还直接报出了这道题所化用的那道真题的年份和题目位置。
说到这里,宁宿忍不住叹息:“虽然你们都挺聪明的,但好像有点喜欢钻牛角尖。”
明明真题才是最重要的,却非要到处去找罪受。
相比之下,小妖们就听话多了。
弹幕听完宁宿这句话,心中都有些复杂,虽然主播没有直说,但他们却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了宁宿对他们小小的嫌弃。
此时,所有考公党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怀疑主播在骂他们,但没有证据。
考了小明星一晚上,却反倒被对方嫌弃,这一晚,许多直播间的公考大神都破防了。
宁宿统共直播了四十五分钟,加上结束的时间,一共一个小时。
而在这段时间内,他的直播间热度不降反增,最后干脆来到了全站第一的程度。
看到这华丽的数据,不光是平台的超管,连管理人员都被惊动了。
“要不,发个签约邀约过去?”
虽然好像隐约猜到了宁宿和官方联系颇深,但,万一对方愿意签呢?
另一边,由于宁宿用的账号是自己申请的,因此收到短信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小杜。
小杜看到这份殷勤的签约邀约,在宁宿结束直播走出来时,忍不住幽幽地道:“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宁宿:“?”
他的同事,好像有点不正常。
对于宁宿来说,这次直播的确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哪怕热度很高,也只是意外之喜,不是自己所要追求的结果。
在听小杜说孙宙那边控制住了,并且没有泄露什么,不由得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而宁宿他们还要赶去孙宙的住处——根据分工,警方已经将经纪公司的高层带走谈话,而孙宙既然涉及血脉觉醒,就由他们负责。
宁宿、谭主任与小杜三人一起驱车去了孙宙家。
在路上,谭主任大致与宁宿同步了当下的案情——孙宙身体抱恙已经很久了,团队因为各种经济利益原因,隐瞒了这一点。
在最近,因为狗仔的到来,终于瞒不住了。
“看来他的血脉觉醒不是受到帝流浆的影响。”宁宿算了一下时间。
“他的助理说他在吃一种药。”
“药?”身在娱乐圈,宁宿自然知道许多艺人因为各种原因做身材管理、外貌管理,服用若干药品。
但他没想到孙宙也是其中一位。
毕竟,曾经在同一个公司,孙宙很自律,经常健身,对于他们这些糊豆也颇为客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宿在听说孙宙出事时才格外惊讶。
“……这事说起来还与我们有关。”谭主任咳嗽一下,宁宿瞬间懂了。
“他吃的是小妖们卖的假药?”
小妖们兜售假药,妖局没能及时查处,还流通到了人类社会,差点酿成大错,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妖局的失职。
“那直播呢?”明白了孙宙忽然觉醒的原因,宁宿好奇另外一个问题。
“直播是孙宙自己的意思,他在清醒时看到了粉丝的留言,想要简短地回应一下,没想到没有撑住。”
这就是无妄之灾了。
了解完这些背景,宁宿在接下来的一路上心情有些复杂——他对孙宙观感不错,也不知道对方在了解到自己的情况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宁宿很快就不用纠结这些了。
谭主任接到一个电话:“坏了,孙宙变成狗,从窗户里跳出来了。”
闻言,小杜二话不说,将车开出了残影。
终于,几分钟之后,三人来到了孙宙所在的小区。还没等他们与其他同事联系,就只见一道黑影风云残云地奔了过来。
宁宿下意识闪过。
再然后,在隐约的路灯下,他看到了一条边牧正眨巴着眼看他。
在发现宁宿主动躲开时,甚至有些委屈地摇着尾巴。
一刻钟后,居民楼上,六人一狗面面相觑。
由于几经变换,孙宙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公司给找的房子,而是那位助理小路自己找关系找的房子。
“别的地方都被狗仔知道完了,只有这个地方还算是保密。”
原本小路只是助理,按道理说不该他出这个面的,奈何孙宙的公司实在是不怎么靠谱。
昨日,在安抚好狗仔之后一直没动静,小路忍不了了,自己开口揽的活。
就这样,还被另外一位助理责怪。
“你是打工人,又不是老板,给自己找这些事干什么?”
小路无可奈何,如果他不是不小心看到这位前辈背着他们偷偷投简历的话,也不会主动将担子揽在身上来的。
归根到底,他还是不想看到孙哥走到这一步。
“这是我租的研究生导师的房子。”
说起来,无论宁宿还是小杜,在听到“导师”这个词时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以至于怀疑小路是否说错了的程度。
并非是他们有学历上的偏见,而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位花了如此多时间、精力读书的人,为何会来娱乐圈做一位助理。
“哦,是因为我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小路并不避讳自己惨淡的就业现实。
见其他人仍然还是有些好奇,路助理解释道:“我读书研究的是中东某国的经济贸易。”
当时考研时,小路成绩不错,研究的国家也正火热,当时打算读完硕士直接再读博士,然而,读到研三时,他研究的那个国家因为打仗直接没了。
这一下,非但准备好的毕业论文完蛋了,连同读博计划也彻底泡汤。
说到这里,小路还有些庆幸:“幸亏我有孙哥这门亲戚,否则现在还得在家待着。”
他的同学现在都还在送外卖呢。
宁宿:“……”
比他还要惨的倒霉蛋诞生了。
然而,虽然就业方向出乎意料,但小路之前积攒的人脉仍然排上了一点用场,就比如说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小区,就是A市某大学的教师家属院。
这个家属院入住率不高,再加上位置稍稍有些偏,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小路和另外一个助理发现孙宙跑了,一路找狗,也没有引起更大的动静。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与小路还有时间解释自己租房的原因不同,另外一名助理看着紧紧贴在宁宿身边的小狗,彻底崩溃了。
小路刚刚上班,还是个眼神中怀着清澈与愚蠢的年轻人,遇到事情第一反应还是解决。
另外一名助理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在孙宙身边待了三年,算是陪伴艺人时间最长的助理,可到底因为生活压力大,再加上身上有房贷,在发现公司想要彻底抛弃孙宙,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准备跳槽。
他得为自己考虑。
可还没等他走到这一步,孙宙就彻底出事了。
昔日的大明星,竟然对着镜头冒出来狗耳朵!
“小杜。”眼看着这位助理有些出乎意料的激动,谭主任给小杜使了个眼色。
根据他的经验,由于这位助理待在孙宙身边时间太长,应当是也吸入了妖气,影响了精神状态。
他们需要用仪器吸收掉这部分妖气。
只不过,小杜还没动手,就见宁宿扶了对方一把,之后一股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黑气从助理身上冒了出来,被宁宿吸收。
这位姓钱的助理懵了一下,只觉得在宁宿扶自己的那一瞬间,自己身上的惊恐、焦虑和忐忑不翼而飞。
剩下的,只有浑身的舒适和暖洋洋,就和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又晒到了太阳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与之前的歇斯底里相比,在被拔除妖气之后,钱助理看上去仿佛重新有了理智。
然而,这理智显然只有一秒——
在看到一条黑白相间的边牧摇着尾巴,眼睛亮闪闪地凑到宁宿腿边,试图让宁宿摸它的脑袋时,钱助理还是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厥过去。
他好好的孙哥,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在人的接受能力是无限的,虽然钱助理很想立刻去死一死,但事实上,在宁宿的帮助下,他调整好了状态,甚至开始主动配合调查。
“孙哥一直是个敬业的人。”哪怕想要弃孙宙而去,为自己找寻新的下家,但钱助理说到这些时,仍然下意识为其说了好话。
与之相对应的是,边牧在宁宿没忍住,摸了它一下之后,开心地“汪”了一声。
钱助理:“……”
被小狗打断,钱助理也不打算再发表感慨,而是长话短说地介绍自己知道的具体情况。
“虽然不知道孙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的情况其实一直都不好。”
在业界,所有人都知道孙宙是个劳模,一年四季舞台不断、演出不断。
除了自己作为歌手的身份之外,孙宙还接综艺,也上电视剧电影客串。
有时候,钱助理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孙宙红,所以接这么多工作。还是因为孙宙勤恳,所以才能越来越红。
总之,作为孙宙的助理,钱助理这三年可谓是没有休息过一个整日。
但随着孙宙越来越红,工作越来越多,相应的,他的心理状态就越来越差——对方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是常事,吃不下饭也是时有发生。
除此之外,孙宙的情绪也越来越低沉,社交活动减少,最后到了下工就躲在酒店房间里的程度。
“这样的话,没有去看病吗?”
哪怕不是专业的医生,听完了钱助理的描述,小杜也忍不住插话问道。
这些症状,但凡是稍稍上网的人,都应该会往“抑郁、焦虑”等情绪问题上去靠吧?
更何况,孙宙还是站在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享受着最好的医疗资源。
“据说是当时的经纪人不让去。”钱助理说。
那时候,孙宙原来的经纪人还没有升任总监这个职位,正忙于将孙宙带到真正巨星的位置。
而孙宙第一次察觉到身体不对劲时,正好是与另外一个公司的台柱子抢夺一个国民代言的时间节点。
在那个时间点,孙宙健康、元气、向上的形象无比重要。但凡是被竞争对手察觉到丝毫端倪,就会被宣传得人尽皆知。
为了自己的升职,也为了孙宙能够更上一层楼,原经纪人堪称是无情地拒绝了助理的看病请求。
孙宙的病就这样拖着。
当时,或许是担心孙宙的心理情况不对劲而引起人的怀疑,原经纪人干脆给他报了一个语言班,并且营销是在沉浸学习。
如此一来,哪怕孙宙心情看起来不好,情绪不佳,在外宣传时,也能说是忙于接受新知识。
竞争对手没想过孙宙的团队会来这么一遭,再加上那个国民品牌也的确是更喜欢“向上、好学”这一套的形象,在一番比较之下,定了孙宙当代言人。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奢牌也不再等待,给了他形象代言人的title。
这一年,孙宙的粉丝是快乐的——自家偶像事业上升,鸿运正旺,俨然是在走花路。
时任孙宙经纪人也是高兴的——在孙宙拿下这两个重量级的代言之后,他升任总监的最后一块障碍被清扫。
可另一边,却伴随着孙宙的状态越来越差,而他的助理,也就是前助理的前任,因为与原经纪人吵架而离职。
“反正,这药在我来时,就已经开始吃了。”钱助理说。
虽然是孙宙的助理,但自始至终他也没弄明白这药是哪里来的,从头到尾,都是原经纪人负责。
后来,原经纪人升任了总监,取药的事就由孙宙自己处理。
宁宿听完有些沉默。
作为一名曾经的糊豆,他从来不知道在孙宙辉煌的背后,还有着这些苦痛。
“那他自己不拒绝吗?”纵然已经猜想到答案,小杜仍然问道。
钱助理沉默了一下,说道:“孙哥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对自己要求高,就意味着孙宙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在挑战中失败,也无法接受自己不如别人。
毕竟,在一开始出道时,他就是那样光彩夺目,刚一出现,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如果没有这些,还有什么呢?
没有粉丝的爱,他存在意义又在哪里呢?
在这一刻,房间里的其他人似乎也体悟到了这种情感,一时间都有些怅然。
宁宿低下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边牧在他身边的地板上坐下了,正襟危坐地看着他,耳朵竖的高高的。
一见宁宿看它,小狗立刻快乐地摇起了尾巴。
见状,钱助理也有些感慨,他没想到,情绪时常处于低落中的孙哥,在变成小狗之后,反而拥有了高兴的理由。
“那最近呢?发生了什么?”
在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搞明白了孙宙血脉觉醒大致的原因,与此同时,小杜也在与钱助理说话的空档,调来了关于小妖们假药案的资料。
小妖们卖假药虽然没有具体的记载,但由于孙宙是个大用户,哪怕是匿名,涉案小妖在被审问时,也记起了这样一个客人。
据它们说,在最近这一年,这位大客户用药量激增,给它们带来了很多的营业额。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因为营业额暴涨,小妖们沉不住气想要炫耀,这才出事的。
“今年吗?”在听到小杜的询问时,钱助理的目光有些游移。
如果说在此之前,所有的问题都与他关系不大,他能够保持旁观者的心态,作壁上观,甚至有些怜悯孙宙的话,那么今年这件事,他就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