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坚定了想法一定要去的,可若是连印池说什么也不同意,那他估计就只能牵着破浪在周围随便走两圈了。
“你同意我去了?”顾听唯刚刚一直垂着头,装的委屈巴巴的,这会儿抬起头看连印池,用的也是这么一副样子,看的连印池既想将人抱进怀中好好哄哄,又想将人按倒好好欺负一番。
顾听唯全然不知道连印池在想什么,为了显得更加可怜,反而握着连印池的手凑到他面前。
“王爷,我想骑着破浪去抓兔子,我都没抓过呢,你之前都答应我了,怎么能在出发以后才反悔呢。”
顾听唯来硬的,连印池舍不得。
顾听唯来软的,连印池更舍不得。
“同意了。”连印池本来也不确定一定就会有危险,“不过薛管家说的没错,就算没有刺客,那些猛兽也是危险的,你在山中不许随便乱跑。”
达到目的,顾听唯自然是连印池说什么他便答应什么,“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没分寸。”
不管是兽还是人,会遇上什么危险,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难道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吗?他明明就是知道了才要跟着一起去的。
想想自己这种行为,顾听唯自己都没忍住叹了口气。
连印池看到这样的顾听唯,不明所以的笑了,“刚刚撒娇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我都同意了,你还叹上气了?”
“我叹气不是因为这个。”顾听唯略忧愁的开口道,“我就是觉得我这人真是太热心肠了,为自己感慨一下而已。”
热心肠吗?
连印池看过来。
或许他应该问一下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个秋猎而已,听起来和热心肠好似完全不相关,不过想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没问。
没开口的原因有很多,倒不是因为猜出了什么,而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顾听唯在他心中确实还是小孩儿没错,可这也不代表他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从最开始的顾易秋,到后来的木南阜,这中间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足够证明他顾听唯并不是个只能依附在别人身上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他和自己做交易的时候不能说是热心,那帮助那些残疾人呢?爱财却又无条件的散财去帮助受天灾影响的百姓呢?
如此想来,他的确热心没错。
连印池的马车到达山脚下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一些朝中大臣有带着自己子女的,有带着其他晚辈的,总之大家都时刻准备在这次狩猎战中让自己家人出出风头,争取能夺得皇上或者摄政王的青睐。
马车到这里就只能停下了,余下的路需要众人骑马或者走路过去,左右也不远,顾听唯在车内看了看不远处热闹的人群,跟在连印池身后下了马车。
在京城,没有人会不认识摄政王的马车,在遥遥看到这辆马车之后,很多人就已经站直身体等着摄政王下马,眼下见到人,一个个都恭敬的行礼。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连印池抬了下手,示意免礼。
这里不比朝堂,大家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拘谨了一些,后来发现他们王爷心思都在一旁的王妃身上,慢慢的也就再次热闹起来,只不过谈论的话题多了个摄政王妃。
因为是来秋猎,薛管家特意准备了几身劲装,顾听唯选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觉得最好看的那件暗红色,转而穿上了现在这一身青绿色的。
暗红色颜色显眼,穿上一定是人群中最亮的崽儿,可要是有危险,被敌人盯上那也是一盯一个准儿。
鉴于连印池容易招麻烦的体质,还是别穿的那么招摇了。
顾听唯人看着瘦小,但被连印池养的也还算好,平日衣服宽松些就像是谁家精心养护起来的小少爷,如今换上这么一身,竟也合适的很。
比起旁人身形的矫健,顾听唯这一身显得格外少年气,如果不是知道这就是王妃,谁也不会将他同以前那个阴沉的病秧子联系起来。
“王爷。”仇明濂平日在军营没少见连印池,自然也就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摄政王有过多的惧意,他将乘风牵了过来,对着连印池行了个礼。
乘风看见连印池,颠了两下蹄子,又晃了晃脑袋,明显活泼了许多。
连印池握住顾听唯的手腕,“上次不是说没摸到乘风,今日让你摸一下。”
说着便带着顾听唯靠近乘风。
“他会乖乖让我摸?会吃醋的吧?”顾听唯这么说,但还是顺着连印池拉着他的力道来到乘风面前。
“你说乘风吃醋?”连印池笑了,“你想法还挺多。”
顾听唯没辩解,只是白了连印池一眼,心说这人也太不了解宠物了。
他表姐养了一只猫,结果就因为在朋友家抱了另外一只猫,这拈酸吃醋的家伙就开始闹情绪,不让摸了不说,还搞什么绝食,他表姐最后又是猫玩具,又是猫罐头的,哄了好些日子才终于哄好。
回忆间,连印池已经抓着顾听唯的手摸到了乘风头,出乎意料的,乘风并没有躲,只是也没有最开始见到连印池的那种兴奋劲就是了。
顾听唯在见到乘风的第二面,成功的摸到了这个他一眼便看中的野马。
“王爷。”顾听唯摸着乘风,心有感慨。
连印池贴着他身后站着,手也在摸着乘风,“怎么了?”
顾听唯:“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现在有种插足别人感情,还在原配面前耀武扬威的错觉。”
连印池:“……”
他又摸了两下乘风,开口,“收回你这离谱的错觉。”
薛管家之前将秋猎的大致流程都和顾听唯说过,这会儿听见要举行各种比赛也没有多惊讶,不过他倒是记得,薛管家说了好像要连印池在比赛的时候去休息一下。
“你要不要去躺会儿?”顾听唯在大家都在注意台上射箭比赛的时候,凑到连印池面前,小声的问他。
“不用。”连印池知道他是想到了薛管家临行前的话,“我上次秋猎的时候恰巧赶上受伤,回去之后病了好一阵,薛管家这才有这么个叮嘱,这次没事。”
顾听唯:“那也是担心你,你现在倒是没受伤,回去如果还病了,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连印池长臂一抬,探到顾听唯胸前,将他肩上的披风系的紧了些,“你别被风吹的生病了才对,不然我回去的确说不清。”
“我也没那么容易生病。”
“是吗?”连印池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不含任何语气,却直击顾听唯弱小的心灵。
刑晔赢了射箭的比试,接受完皇上的赏赐后,一眼便注意到耀眼却又缄默的王妃。
趁着下一场比试是仇明濂上,他悄悄凑到顾听唯身后,“你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是发现了什么?”
顾听唯耷拉着眉眼,万分不悦,“什么都没发现,我就是冷漠,生性冷淡,天生不爱笑。”
连印池在一旁轻轻笑了一下。
刑晔瞬间了然,一句话没说,默默的退了下去。
“原来王妃天生不爱笑。”等到刑晔退下,连印池笑着说道。
顾听唯觉得自己现在完全说不过连印池,明明以前被噎的那个都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自从在一起之后,地位就变了。
可能是因为在一起之后连印池不要脸了吧。
“对,我就是冷淡,王爷别介意,要是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找南山。”
南山不冷淡,每天的精力都用不完的用,等哪天要是真的将他惹急了,他就悄悄把游一换成南山,让南山去好好磋磨磋磨连印池。
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南山从头听到尾,当然知道他们王妃是在和王爷闹小脾气,不过他是真的怕王妃一个气急了真把自己送出去。
“王妃,您是不是嫌弃小的了,小的以后话少点儿还不行吗?”
顾听唯:“……”
以这小子的眼力见儿,不至于连自己不是真的生气都看不出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突然想到之前连印池说的那句话。
——南山没有那个脑子。
“……”
连印池好像还真说对了。
第106章 不怕出问题
“王爷。”顾听唯将自己的闷气暂停了片刻,“你知不知道这山中什么动物吃了最补脑?”
连印池看过来,“补脑?”
顾听唯眼睛往南山那边不经意的瞥了一下,犹豫的开口,“毕竟是王府的人……”
太傻了也不行。
连印池也顺着顾听唯的目光看了南山一眼。
南山:“……”
自己真的没脑子吗?
可当初王爷叫自己来照顾王妃的时候,说的是自己年轻有活力,手脚勤快还长眼色,是最能胜此大任的,怎么短短一段时间过去,自己的形象就变了。
“王爷,王妃~……”
顾听唯深受其害,当即出声阻止,“不许哭。”
南山一下憋了回去,“哦,小的没哭。”
连印池见惯了这主仆俩的日常相处,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一会要去看看乘风,你要不要一起跟去看看破浪?”他问。
顾听唯:“狩猎前的讨好?”
连印池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一下,“是出发前对将士的慰勉。”
来到集中饲养战马的地方,顾听唯一眼就看到气质独绝的乘风。
该说不说,这么多马,还是乘风长的最好看,当然,也就他最孤独。
其他的马都是集中圈在一起,唯独乘风没有,气质归气质,个性也是真个性。
“王爷,乘风好像被孤立了。”顾听唯摇摇头,一脸不认同。
性子这么独可不行。
以后还怎么找小母马?
他的小奔怎么办?
连印池倒是不这么认为,“你觉得乘风被孤立了?”
顾听唯看了一眼圈中其他相处的其乐融融的马,“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连印池:“看出来了,不过我以为,应该是乘风孤立了其他的马。”
顾听唯:“……”
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没错。
连印池来看乘风,顾听唯当然也要看看自己的破浪,虽然他们才刚认识不久,但不管怎么说,破浪以后也是有主的人了,总不能以后自己和破浪的关系,还不如个喂马的亲近吧。
“破浪啊,我跟你说,你是我选中的人——马,虽然是第二眼选中的,但既然能选中,那就是缘分,既然如此,那我就推心置腹的和你说几句,你可一定要和其他母马打好关系,不能像乘风那样,不然我的小奔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那我一定对你好,以后乘风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咱把毛发养的亮亮的,争取比乘风还漂亮。”
“你放心,我有钱,你随便吃,我养得起你。”
连印池和乘风单独待了一会儿,一过来便听到顾听唯在“教育”破浪。
“你跟他说这个?”连印池觉得好笑,又觉得这行为很符合顾听唯一贯的作风。
顾听唯听到连印池的声音,回过头,“你这么快就和乘风打好关系了?”
连印池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破浪,“我和乘风不是需要临时处理感情的关系。”
顾听唯眨着眼睛,又看向被连印池摸也毫无反应的破浪。
果然暂时还是比不了。
人家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反观他刚刚对破浪说的,可能更偏向于酒肉兄弟。
“破浪,你听见了吗,王爷这是拿话点我们呢,说我们是临时抱佛脚的关系。”顾听唯轻轻拍了破浪两下,“你别让他摸你,他挑拨我们关系,他不是好人。”
自己不能随便摸连印池的乘风,连印池却能随时摸到自己的破浪。
这怎么行!
既然挑拨不了连印池和乘风的关系,那就挑拨他和破浪的关系,让破浪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坚决反对连印池。
有灵性的马不多,巧的是,顾听唯选的破浪——并不是这样的马。
顾听唯:“甩掉王爷的手。”
破浪:“咴咴~”
顾听唯:“以后别让别人随便碰你,我们不是随便的马。”
破浪蹭了一下连印池的手,“咴咴~”
顾听唯:“……”
他现在去马圈里给马接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拥有一匹像乘风那样认主的马。
“行了,你为难一匹马干什么。”连印池觉得好笑,“乘风和破浪就不是同一个品种,性格不同也不稀奇。”
顾听唯还真就没往这方面想,他退后几步,整体观察了一下破浪,好像是比乘风要小上一些,腱子肉好像也没有乘风那么明显。
他想了一下,“那和乘风同一个品种的马也像乘风那样有个性吗?”
连印池想都没想的回答,“那倒也是不是。”
顾听唯:“……”
那你说个屁哦!
连印池好似察觉到了顾听唯的怒气,拍拍破浪对气呼呼的顾听唯解释,“破浪虽然没有乘风那么有灵性,但是他这个品种的马,温顺,听话,也不用像乘风那样需要每隔两天就得带着去跑两圈,不然就发脾气。”
顾听唯本身对破浪也没有不满意,他只是觉得乘风太优秀,导致连印池好像有些不太明显的嘚瑟。
其实就乘风那个性子,顾听唯自觉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照顾好的,就单说每隔两天就要带着跑两圈了这种事,他就绝对做不到。
他自己出个门还得坐马车呢。
遛马,怎么可能。
想都不要想。
不得不说,听连印池这么说完,顾听唯对破浪的好感直线上升,原本还想让他学着乘风高冷一些,现在也没有那个想法了。
“王爷,我觉得破浪非常好。”
连印池肯定,“是不错。”
这次送来的这些马总体来说品相都是上乘的,不然他也不会让仇明濂带顾听唯来这里选马。
看完乘风和破浪,顾听唯跟着连印池往回走,那边比赛用不上他们,总一直看也没意思,还不如随便逛逛,反正连印池是这么说的。
可顾听唯知道不止是因为这个。
“王爷,你刚刚有发现什么吗?”
连印池脚步一顿,“发现什么?”
顾听唯一副你还和我装的表情,“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我是南山?”
狩猎之前来看马,连印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会相信那套狩猎前沟通感情的说辞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这么多侍卫守着,应该不会有人对马下手吧,这要是进来那可太明显了。”
除了马就是马,偶尔出现一个人,那都是非常显眼的存在,真的有人会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给马下药?这该是怕自己暴露的不够快吧。
连印池就知道瞒不过顾听唯,只是没想到他反应的这么快。
“猜到了?”
“嗯。”
“那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现,觉得一切还挺正常的。”顾听唯如实回答。
知道连印池来看马的实际目的,他也特别注意了一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事实上就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马没问题,人也没看出来有问题,马饲料他不太懂,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有连印池在,饲料如果出了问题,那他应该看的出来。
“现在正常不代表之后也正常。”连印池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情绪在。
“你要是都安排好了,那还怕什么不正常。”顾听唯说。
用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会出问题,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这是知道会出问题的态度。
连印池看向顾听唯,淡淡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他确实安排了人手在这附近,所以他不怕出问题。
他怕的是不出问题。
“别想那么多了,王爷,你准备的若是足够多了,那再发生什么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注定会发生的事你想躲也躲不掉,不如就心安理得接受好了。”
况且他有系统在,怎么说也是多一成胜算的。
顾听唯表面上再云淡风轻的劝连印池,内心其实也没多少数。
今天这种场合里,若是下定决心来刺杀,那来人一定不会将自己和小皇帝作为主要目标。
不管是自己还是连霁允,出事了就算出事了,不用说一个王妃,就算连霁允受了伤不能再继续当这个皇帝,大汲还有一个战神般的连印池,皇帝之位他顶上就好了。
只有连印池,也只能是连印池。
只有他没了,剩下一个才十五岁的小皇帝才更好对付。
顾听唯都能看出来的道理,连印池不会不明白,可不管做了多少准备,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上一辈子的今天,就是南域正式起兵的日子。
顾听唯不会知道连印池是重生回来的。
一般来说,只要自己不气他,这人在平日里还真就没出现过什么会让人怀疑的情绪。
就比如说这次刺杀,虽说还不知道会到一个什么地步,可好歹也算是个大事,但看连印池现在的状态,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就是参加普通狩猎的状态,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顾听唯和连印池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谭璟在不知道什么的比拼中又夺了头筹,眼下正被连霁允封赏。
最近又是仇明濂,又是刑晔,现在就连最文质彬彬的的谭璟都开始出了风头,短短几天时间内,他认识的这几个人,一个个的都不再隐藏是连印池的人。
“王爷当初是故意将我丢在他们那桌的吧?”现在再想起那个场面,顾听唯不由的开始怀疑起连印池的动机。
他那个时候还单纯的以为,连印池只是想给自己找两个朋友而已。
连印池此刻也在看谭璟,听到顾听唯这么问,也很果断的回答,“在年轻一代中,他们几个都是比较优秀的,侯府一家都是忠臣,盛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仇明濂和刑晔又都是我的人,放你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比较放心。”
果然是这样。
得到回答的顾听唯将目光从连印池脸上挪到正中间的谭璟身上,“王爷现在是对谭璟有什么想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顾儒那一伙人,再看谭璟他们几个,谁是国家栋梁,谁是社会败类,对比简直鲜明。
这一起长大的四个人,连印池身边收了三个,也不太可能会单独剩下一个被称为京城才子之首的谭璟来。
连印池笑了一下,“谭璟在我这里没用,在允儿身边才能尽展他的才能。”
他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换了一个话题,“一会儿去狩猎,想好要猎什么了吗?”
“还能选猎物呢?”顾听唯震惊。
依他所知,那不应该是看见什么猎什么吗?
“为什么不能?”连印池反问,“猎场外圈通常只有一些小猎物,像是兔子之类的,不过一般来说,只在外圈猎兔子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奔着赏赐去的,自然就会走的更深一些,去猎那些又大又危险的猎物。”
顾听唯微拧着眉头,似乎很纠结,“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那当然猎一些更大的猎物来吃更有成就感啊。
可是想要猎些大的猎物就要往深处走,而剩下的那些刺客还没有被抓到。
在猎物和连印池中间,顾听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连印池。
“往里走会危险,我们就猎兔子吧。”他顿了顿,“刑晔和仇明濂一定是去深处的,若是想换个口味吃,等到他们回来,我们拿兔子跟他们换。”
“真不去?”
“不去了吧,明年不是也有秋猎么,等到都安定下来的时候再说吧。”
连印池知道顾听唯在怕什么,他担心的也不比顾听唯少。
他私心里是想带他的小王妃去好好玩玩的,可就像顾听唯说的,明年还会有秋猎,以后的每年也都会有秋猎,他们不急于这一时。
连印池觉得有些对不住顾听唯,却因为安全问题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不能尽兴的玩,顾听唯的心情稍稍有些低落。
“你猜他之后会做什么?”正开解着自己,就听连印池问了这么一句。
他转头看向连印池,又顺着他的目光方向落在对面的莫扬弘身上,“王爷问他?”
连印池:“嗯。”
“他会跑吧。”顾听唯连犹豫都没有,嘲笑着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连印池回过头。
顾听唯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我猜对了?”
“王妃的确很聪明。”连印池走心的夸了一句。“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猜,一般人看到这个一团和气的场景可不会联想到他会逃跑这件事。”
“也不算是在猜吧。”顾听唯说起这个倒是显得很淡定,“如果他不做什么那就是我猜错了,若是他做了什么,那等事情败露之后他不跑在这等你砍他脑袋呢?”
连印池盯着顾听唯看了一会儿,顿了片刻,又再次提起了在马车上的话题,“其实你还是和允儿在一起会更安全一些,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王爷。”顾听唯有些无奈的打断连印池,“我们都说好了的事情你就不要一再的问了好吧。”
别的事情还可以商量,这件事半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鼓了鼓一侧的腮,埋怨道,“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搞的我很慌张啊。”
顾听唯嘴上说着慌张,实际上并没有半点儿慌张的表情在。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刻意装出来生气的脸,终究还是叹下了这口气。
他可以强硬的将顾听唯留在允儿身边,可就现在这人的态度来说,他是真的坚定了想要跟着自己的想法,连印池甚至毫不怀疑,就算他将人留下,狩猎开始后,顾听唯也会找准机会,偷偷跟在自己身后追上来。
“你这话说的自己不心虚?”连印池放弃了。
“不心虚。”顾听唯斩钉截铁的回答。
只要他不承认心虚,那他就是不心虚,就算被发现了那也是不心虚。
“不过我觉得,王爷,或许我们运气好,什么都遇不上呢,刺客现在在哪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可能他们觉得自己没机会得手,早就下令撤了也说不定。”
“嗯。”连印池应了一下。
顿了片刻后,顾听唯听到连印池又接着说了一句。
“希望如此。”
狩猎定在不久之后,连霁允一声令下,大家骑着马纷纷窜进林子里。
顾听唯骑着破浪,跟在连印池身后一起慢慢悠悠的逛着,因为不在乎有没有赏赐,他们反而是最不着急的一批人。
可能是知道林子里有自己的人,顾听唯甚至还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放松一些。
他看起来竟还真的在享受狩猎的乐趣。
“王爷,刚刚是不是窜过去了个什么东西?”
“一只兔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