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禾老板不就是个刚火起来的小网红嘛，至于这么大牌，摆这么高的架子。”
“这巷子又老又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从早上硬生生站到现在，就算是个大明星也应该出来打声招呼吧。”
“对，禾老板你出来跟我们打声招呼，至少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对得起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买的车票钱，之后我保证不纠缠你，立马取关离开！”
“我也要取关，原以为是个高冷有礼的算命大师，没想到私下素质这么低，看到我们直接冷脸，什么玩意儿呀。”
“我今天就蹲这里了，不信他能一直不出来。”
“我跟你一起！”
“我也蹲。”
年轻男生高声安抚道：“大家别激动，禾老板没那个意思……”
立即有人提出质疑：“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
年轻男生也是慕名而来的粉丝，对禾晔并不了解，说实话突然被交代这么一个任务，他也是一脸懵。
“墙上不是有他电话嘛，给他打电话试试。”
半分钟不到，禾晔的手机开始震动，一个接一个的陌生号码打进来。
“艹，连电话都不敢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怂蛋啊，我竟然会喜欢这种人，简直恶心。”
“我也打了，一直没人接。”
“我也来试试。”
禾晔看了一直亮屏的手机十分无语，这些人到底是粉丝，还是仇家呀？
他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拨打110求救？
就在禾晔犹豫之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道清朗熟悉，且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家中午好。”
声音不大，却让门外的吵杂安静下来，店门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去。
牧夕璟眉眼噙笑，语气温和地问道：“大家都是来见禾老板的吗？”
人群中有人不满地抱怨道：“对呀，在这儿硬生生等了一上午，结果对方连面都不露一下。”
牧夕璟朝声音源头望去，见是一个微胖的男生，冲他粲然一笑：“辛苦了。”
“禾老板让我买了一些奶茶以及甜品送过来，你们要不要尝尝？”
牧夕璟一旦释放魅力，不论男女都能轻易被拿下，果然大部分人被他一眼轻轻地扫过去，都变得乖巧斯文，安静配合地点头应好。
也有几个不好哄的刺头试图继续生事，可刚一出声，就被对方那双深情魅惑的桃花眼注视，倏然怔住，不自觉地生出几分羞涩之感，不敢与其对视。
牧夕璟扬唇，冲那几人问道：“过来尝尝？”
“……好。”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人一杯甜滋滋、凉丝丝的奶茶入口，刚刚的那股火气瞬间消散。
再听着帅哥温和有礼的说话，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半小时后，门外的混乱结束，一道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禾老板。”
是牧夕璟。
禾晔放下手机，起身打开店门。
门外只站了六个人，除了牧夕璟之外，还有三男两女，说是来应聘的。
禾晔瞥了眼他们身后空荡荡的街道，暗松口气，抬起眼皮，朝牧夕璟道了声谢：“多谢。”
牧夕璟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应下了。
店门敞开，几人迈步走了进来。
牧夕璟照常坐在了店门口的椅子上，默不作声地看着禾晔与其他五人说话。
五人中，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打电话的男生，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禾老板，刚刚我没能阻止他们。”
禾晔只是平和地看了他一眼，道了句：“没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牧夕璟那么强的能力和手段。
禾晔：“你们都是来应聘助理的职位？”
五人齐齐点了点头：“嗯。”
禾晔：“都是本地人吗？”
两人说是，三人说不是。
禾晔怕误会，主动解释道：“我不是排外，只是想说助理这个工作不包住宿，租房问题可能需要自己解决。”
五人再次点头，表示可以。
“那就好。”
禾晔绕过柜台，拿出一张空白纸笔道：“麻烦写下你们的属相以及生辰八字。”
其中一个男生不解道：“禾老板，我正想问呢，为什么招助理需要生辰八字？”
禾晔道：“查看你们的命数。”
男生又问：“查看什么命数？”
禾晔不答反问道：“你们在应聘之前，有没有了解过这条巷子？”
刚刚打电话的那个男生道：“我知道，我家离这里不远，听长辈说过商玺巷是条鬼巷，晚上闹鬼。”
“啊？”其他四人皆是一惊。
禾晔缓缓道：“巷子闹鬼是真的，我招聘的是直播助理，需要晚上来店里，所以不光需要你们八字足够硬，还要胆子大。”
他这话一出口，其中三人立即变了神情，面色中带了几分犹豫。
禾晔开口劝道：“如果觉得自己不合适，可以选择离开。”
五人互相对视，最后两男一女打了退堂鼓，道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留下的两人，一男一女，皆是属虎，男生依旧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男生，女生是个阳光开朗的性格，看起来很外向，倒是符合禾晔招人的标准。
之后，两人写下自己的八字，禾晔默默盘算一番，发现女生的八字虽然不够硬，但也不是轻易撞鬼的命数。
至于男生，他虽然属虎，但八字一般，不轻但也不足以镇鬼。
相比之下，女生更适合，但女生是外地人，需要租房子。
男生家倒是离他的纸扎店不远，虽然八字一般，但一直说自己胆子很大，不怕见鬼，一时间弄得不太好挑选。
禾晔犹豫之下，说道：“要不然你们两个同时留下吧，一月为限，谁更适应谁留下，可以吗？”
两人齐声应好。
禾晔露出浅笑，道了句：“恭喜你们入职。”
第29章
之后，禾晔与他们聊起了工作内容，其实在直播方面，禾晔也是个小白新，经验不一定比他们多，犹豫之下，只好请钱鹏哲帮忙。
正当他们聊着，准备签约实习合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询问声：“你好，请问这是禾老板的纸扎店吗？”
店内四人同时抬头望去，店门口站着三人，三十来岁的一男一女，女人右手提着包，左手牵着四五岁的女儿，神情有些慌乱无措，男人看起来精神不济，眉眼之间有些不耐烦。
禾晔不答反问：“请问有事吗？”
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分外熟悉，神情亮了几分，解释道：“你好禾老板，我是你的粉丝，慕名而来，想请你帮忙给算一卦，可以吗？”
禾晔见对方态度客气，没有像中午那群粉丝一样，激动的直接冲上来，稍稍放下一些防备，将三人请进店里坐下，礼貌地询问：“女士想算什么？”
女人直奔主题道：“财运。”
禾晔转身，正打算去接水招待客人，瞧见牧夕璟已经率先一步走到了饮水机旁，而两个小助理则拘谨地站在旁边。
禾晔收回视线，抬手指了指柜台上摆着的收款码，道：“卦金两百。”
女人立即招呼男人付钱，男人虽不情愿，但还是走上前，扫码付款。
禾晔问：“你算还是他算？”
女人毫不犹豫地指向柜台前的男人：“他。”
禾晔闻言，将视线转向了男人，男人长相中等，不丑但也称不上帅，近几年事业不顺，双眼无神，精神萎靡，鼻梁扁平，眉尾稀疏，都是散财之象。
这类人只适合安守本分，没有发大财的命，但只要勤恳，知足安乐，生活也能过得去。
就怕明知自己财运不佳，还喜欢胡乱折腾，偏巧这男人是后者。
不识时务，且轻易相信他人，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骗去钱财。
这男人的财帛宫塌陷，鼻中长痘，鼻头红肿，说明男人短时间内刚刚损失一笔不小的财富。
禾晔问：“你老公之前的眼睛是一大一小吗？”
“啊？”女人回想了下：“不是吧，之前没觉得他大小眼呀。”
她说着转头去看男人，结果发现男人现在的眼睛，一大一小特别明显。
女人惊异道：“这……禾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禾晔：“没什么，破财之象而已，眉眼之间的上眼睑是我们的田宅宫，田宅主一个人的存款，不动财产等等，你老公最近做生意赔钱了？”
女人闻言，神情有些激动，用力点头：“对！”
“禾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个洗车店，虽然不赚什么大钱，但也够一家人吃花，前段时间一个客户开着百万豪车过来保养，他朋友眼馋，就怂恿着他开出去兜风，结果出了车祸，他朋友现在在医院里躺着，车主找上门来要车，说三天内不把车还给他，就要告我们。”
女人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我都给他说八百回了，不要胡乱来，他就没赚大钱的命，能保住本就行了，他非不听，还跟他朋友吹牛逼，说过两年也要买一辆百万豪车，结果现在弄得家底都要赔出去了。”
女人越说越激动，直接哽咽起来。
禾晔最怕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无言：“……”
男人可能是觉得被妻子在外人面前数落，丢了面子，没好气道：“行了，我以后不折腾就是了，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女人气的直接吼起来：“杨国胜你有没有良心，到底是我在胡闹还是你在胡闹，车子的维修费要四十多万，我还不能抱怨两句了，我就问你，这四十万从哪来，你个败家玩意儿！”
男人也被骂出了火气，站起身瞪大眼睛：“你能不能别像一个泼妇似的在这儿大吼大叫的，跟个疯子似的，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答应跟你过来算什么破命！”
“什么叫我命里无财。”
男人说着，竟把怒火蔓延到了禾晔身上：“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敢学人家大师算命，你哪只眼看出我赚不了大钱的。”
“……”
禾晔没料到自己给人算个命，还能摊上个麻烦。
没等他开口，女人已经走过来，将男人推开，挡在禾晔面前：“人家大师又没说错，你冲他喊什么，你就是没挣钱的命，还不准人说实话了。”
男人不服气的反驳：“狗屁，我要是不能挣钱，你和女儿早就喝西北风了，之前赚钱的时候没见你夸一句，现在不过是赔了点钱，你就一直揪着不放，逢人就说我没本事，我之前一直忍着你，结果你一直得寸进尺……”
两夫妻不顾旁人在场，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禾晔不得不退开几步，避免被两人误伤，两个小助理更是往长木桌后躲去看戏。
眼看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小女孩被这一幕吓得坐在椅子上低声哭泣。
一直没说话的牧夕璟走过来，护在禾晔身前，低声呵斥：“闭嘴！”
正在争吵的两人瞬间止声。
牧夕璟不悦质问：“两位是来算命，还是来吵架的？”
“若是算命就好好坐下，若是吵架就滚出去。”
他说的十分不客气，以至于让那对夫妻下意识想回怼，然而在触及到男人那双冰寒幽深地眸子后，两人皆是心底一寒，瞬间哑了声。
不知是不是愤怒后晃神的错觉，但有一瞬间，他们在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死亡威胁。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平定情绪：“抱歉，刚刚是我的情绪太激动了，但我还是想问问禾老板，他这种破财的情况，还能的挽救吗？”
禾晔朝旁边挪了两步，从男人身后站出来，反问她：“你说的是车，还是之后？”
女人：“我都想知道，毕竟一下子出四十多万对我们家来说太多了，就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可这教训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禾晔：“已经发生的事情如何解决，建议你们去询问车主或者律师。”
“至于你老公破财之象，其实没什么可不可解的，方才我已经说了，他命中无大财，尽可能的有一些自我认知，求稳为主。”
女人又忍不住回头斥责男人：“你听听禾老板说了什么，你就没那赚大钱的命，还整天想东想西的，做事一点都不顾后果，简直气死个人！”
眼看他们就要再争执起来，牧夕璟直接将两人不客气地“请”出了店里。
禾晔望着他们带着小孩离开的背影，暗松口气，视线转到了站在店门口的牧夕璟身上，轻声道谢。
牧夕璟回头看他，面容重新挂着粲笑，问：“没事，被吓到了吗？”
禾晔摇头。
不至于被吓到，只是不太会处理这种混乱场面。
说起刚刚，他回头望向旁边噤若寒蝉地两个小助理，心底生出几分失望。
他高薪招人，就是想让他们帮忙处理这些麻烦，没想到两人不但不上来帮忙，还躲在一旁看热闹，反倒是牧夕璟……
如果对方不是另有目的，倒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
禾晔收起心思，转头望向两个小助理，表明态度：“这种事情我不擅长，以后需要你们来帮忙处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点头应好。
签好合同，禾晔便让他们先回去了，只说晚上男生先过来试一试，女生可以晚两天，趁机找找房子。
他们离开后，禾晔瘫进来太师椅里，牧夕璟接了杯水放到他手边的茶几上，开口问：“怎么突然想起招小助理？”
可能是对方一下午帮自己解决了两次麻烦，禾晔倒是多了一些耐心，应道：“麻烦太多，应付不来。”
牧夕璟：“门口的那些粉丝？”
禾晔：“嗯。”
牧夕璟：“听他们说你在网上直播算命？”
禾晔：“嗯。”
牧夕璟笑着自我推荐道：“感觉我挺适合给你当小助理的。”
禾晔抬起眼皮，瞥他一眼，拒绝道：“已经有了。”
牧夕璟继续自荐：“我比他们两个好用。”
的确，牧夕璟的能力远比他们两人强。
但这种不缺钱的贵公子，他用不起，更何况禾晔很清楚对方的目的。
其实像牧夕璟这种天之骄子，什么样的另一半找不到，怎么就偏偏认准了一个已逝之人？
禾晔不懂情爱，也不想懂这些麻烦的东西，牧夕璟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他无关。
反正他这辈子注定不会爱上别人，牧夕璟将精力用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禾晔想过与对方说清楚，可牧夕璟佯装听不懂，撇开话题，而且对方也没有明确表示过追求他的意思，更没有提出过让他做已逝之人的替身，要是禾晔主动挑起，反而显得唐突。
既然对方不想挑明，禾晔便懒得再多想，反正比耐心，他不会输。
既然自己不会输，那无论牧夕璟做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中午你为什么会以我的名义给那些人买奶茶？”
禾晔转移话题道。
比起刚刚这对夫妻，中午的那些粉丝更加过分。
牧夕璟思忖半秒，答道：“你不喜欢吵闹，那样能快速处理，而且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
禾晔没想到会是这种解释，表明态度：“我不喜欢他们。”
那些人不是粉丝，反倒像是上门讨债的。
牧夕璟：“嗯，那下次我换种方式处理。”
“不用。”
禾晔拒接道：“我已经招到助理了，这种事情以后他们会处理。”
“对了，奶茶甜品多少钱，我转你。”
牧夕璟拒绝：“没多少……”
话没说完，目光对上禾晔不悦地黑眸，他无奈地报出几个数字。
禾晔翻找微信通讯录，问：“你微信名叫什么？”
牧夕璟涩笑道：“我们还没有成为微信好友。”
禾晔翻找好友的手一顿，又听对方缓缓说道：“能不能转账前，先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禾晔点了通过，然后将奶茶甜品的钱转了过去。
牧夕璟知道禾晔这是在暗示他们的关系不熟，也不强求，把钱收下。
随后，他再次争取道：“真的不能考虑……”
禾晔直接打断，不假思索道：“不考虑。”
“……”牧夕璟闻言，低声轻笑，没再继续纠缠。
这么一番闹腾，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四点钟，禾晔也不觉得饿了，随便喝了杯水，准备躺进太师椅里打游戏休息。
依旧是斗地主，还是输多赢少的局面。
不过丝毫不影响禾晔每日打上几局，正当他玩的认真，店门口蓦地想起一道询问声：“请问是牧先生吗？”
“是。”牧夕璟起身去接。
“你的午饭，祝您用餐愉快，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牧夕璟淡淡应了声好，提着一个精美的保温餐袋进来，走到禾晔旁边，默不作声地往茶几上摆放餐盒。
禾晔抬眼看他，无声询问。
牧夕璟解释：“你还没吃午饭。”
禾晔伸手拒绝：“我出去吃。”
牧夕璟思量半秒，说道：“要不然你转我饭钱？”
禾晔：“……”
牧夕璟摊手表示：“已经买了，不吃很浪费。”
禾晔本想拒绝，可在看到外卖单高达三位数的付款数，他犹豫了。
不吃真的很浪费。
牧夕璟见他去拿手机，出声提醒：“你转我三十就好，这里面很多都是我喜欢的菜，你不一定喜欢吃。”
禾晔懒得跟他废口舌，直接转了93过去，等对方收了钱，才起身去洗手吃饭。
这一餐虽然不便宜，但味道很不错，禾晔瞥了眼餐袋上的饭店名字，暗自记下。
晚上8：10分，商玺街口。
一个年轻男生骑着电动车驶来，看到昏暗阴森，看不到尽头的巷子，小声嘟囔一句：“确实怪吓人的。”
不过为了高薪，他咬了咬牙，一拧车把，硬着头皮开了进去。
白天来这条巷子，还不觉得有什么，顶多是觉得这巷子太过萧条。
可到了晚上，这一扇扇关着的店铺门突然变得阴沉诡异起来，就仿佛这些门的背后，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巷子闹鬼是真的。】
禾老板清冷的声音倏然在他耳边回荡，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他的想法，周围倏然刮起一阵凉风，紧跟着他的电动车速度缓缓慢下来。
“诶，怎么回事？”
年轻男生尝试着拧了几下车把，发现电车根本使不上力，就像是突然断了电似的。
眼看车子要往一侧倾斜，年轻男生下意识用脚撑住地面，按理说这电动车上就他一个人，不应该有重量才对，可他却感觉后车座突然上多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靠！”
年轻男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强撑着胆子，对着空气骂道：“是谁踏马在搞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飞你！”
然而空荡荡地街道上，没人回应他。
事情这么诡异，说不怵是假的，可他看着不远处隐约亮着的灯光，还是决定继续往里面走。
他也顾不上后车座有没有‘东西’，两只脚蹭着地面，一点点地往前滑动，同时高声唤道：“禾老板！”
两三声之后，店门口多了一道修长人影。
年轻男生望着站在灯光中的男生，心里的那点恐慌瞬间消散，就连后座的重力也蓦地消失。
他仅用一分钟，就把电动车‘滑’到了店门口，笑着打招呼：“晚上好，禾老板。”
禾晔冲他点了点头，回一句：“晚上好。”
“禾老板，没想到这条巷子到了晚上这么凶，我刚刚就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不过还好，我胆子足够大，不但没被吓到，还骂了他们几句，嘿嘿嘿。”
禾晔闻言，唇角微扬，夸了句：“不错。”
只要不怕鬼，其他事情应该就没那么难办了。
不过这男生的八字还是轻了，第一天上班就被‘他们’纠缠骚扰，看来有时间要让他去道观里求个辟邪的玉坠带在身上。
禾晔这么想着，带他进入店中。
距离开播还有半个小时，他们需要提前看一下钱鹏哲发来的资料，大致是直播时小助理需要做的事情。
上面列出来的条条框框很多，禾晔直接将大部分给划掉了，比如用高亢激情快速的语气说话，这样能活跃气氛，重复主播说过的重点内容，加深网友们的印象，引导粉丝刷礼物，引导粉丝冲人气榜，引导粉丝……
年轻男生看着那一张纸被划掉大半，忍不住询问：“禾老板，咱们这么佛系的直播，真能稳住直播间的人气吗？”
作为新上任的小助理，他肯定希望禾老板的直播能一直红火，毕竟禾老板挣到钱了，才能给他发工资，提高待遇。
禾晔不在意道：“喜欢的自然会留下，不喜欢的不必强求。”
他开直播的初衷，只是为了能挣到养家糊口的钱，不是为了发家致富。
再说，他不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压不住巨款，挣太多，迟早会以其他方式流出去。
接近九点，禾晔将手机架起，正准备点开直播时，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生：“我叫任嘉皓，你可以叫我嘉皓或者小皓。”
点开直播，过了大约一两分钟，直播间开始大量进人。
漂洋过海来看你-：【整点蹲人。】
可爱多：【我也蹲到啦！】
正在疯狂改名中：【111】
大耳朵哲哲：【晔哥，我也来蹲蹲】
MMM：【老娘也满血复活啦！】
可爱多：【哇，M姐，你的手术做完了吗？】
MMM：【是的，手术很成功，再次感谢禾老板救我小命儿！】
MMM送了一辆红色超跑
任嘉皓看着礼物弹幕，笑着打招呼：“恭喜M姐，也欢迎大家来到禾老板的直播间。”
漂洋过海来看你-：【？？？】
可爱多：【？？？】
MMM：【靠，是我幻听了吗，这是禾老板的声音？】
小羊味牛排：【肯定不是啊，禾老板的声音可比这音调冷多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欢迎我们进入直播间。】
任嘉皓：“大家好，我是小皓，禾老板的实习小助理。”
万能充电堡：【怎么又来一个小助理，昨天那个小助理不是说，今晚禾老板自己直播吗？】
任嘉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下意识看向旁边没说话的禾老板。
禾晔顺势接话道：“我话太少，招个助理陪你们聊天。”
夹鑫刘奶糖：【不需要，我们不需要有个小助理在旁边吵吵闹闹，昨天的直播间已经够吵了。】
烂番茄好人：【我们光听你一个人说话，就挺好的。】
大耳朵哲哲：【抱歉抱歉，昨天吵到各位的耳朵了，怪我怪我，嘿嘿嘿。】
大耳朵哲哲：【是我建议禾老板招个助理的，也不一定非要跟大家说话聊天，也可以帮禾老板怼一怼黑粉，给一些找事的网友禁言什么的，拉一拉网友上麦，给新进直播间的家人讲讲规则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