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梁山坐下后，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见萎衣突然惊慌失措，用力呼吸的样子，歪着脑袋朝前望去，疑惑问道：“萎衣，你怎么了？”
萎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紧紧攥着半截指肚大小的瓶子。
禾晔也听到了她突然用力呼吸的声音，抬头朝前望去，视线被前面几排的椅背挡住，并没有看到对方人影。
牧夕璟低声唤回他的注意力：“该你出牌了。”
禾晔闻言，收回视线，继续认真地玩游戏。
又过了十分钟，陈罗昌带着一个徒弟也上了车。
之后是郭路权，以及他的两个徒弟。
眼看半个小时过去，李华城才脸色难看的上车。
上车后，他在倒数第二排，与谭梁山隔着过道坐下。
谭梁山看着他阴沉的神情，再次低声询问：“怎么了？”
李华城冷声道：“召灵最后一名，今晚要直播算命。”
谭梁山不解：“额，怎么了？”
他并没有理解，直播算命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今晚还要夜宿鬼宅呢。
李华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会算命。”
谭梁山：“……你。”
他本想说，你没学过卜算之术吗？
但看到他夸张的朋克装扮，以及随身携带的水晶球，又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那你会塔罗牌嘛？”
西方的占卜，应该就是占星，或者塔罗牌。
李华城脸色又黑了一层：“不精。”
谭梁山语塞，斟酌着说道：“导演组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咱们，等会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很快，工作人员上满了车，一个摄像机对着他们，年轻导演韩烁拿着大喇叭走上来，站在过道上：“今天拍摄很顺利，辛苦大家了，不过晚上还要麻烦谭梁山、李华城两位大师完成惩罚任务。”
“谭大师，经过网友一致投票，今晚您将留宿宝田公寓A栋2001房间。”
“传闻十二年前，一对小情侣被杀死在房间里，之后这间公寓就一直闹鬼，也有一些胆大的人入住，但住进去不久，总是噩梦连连，霉运缠身，甚至有两人溺死在那间房子里，网友们希望你晚能解开谜题，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李大师，您今晚的惩罚任务是直播算命，在直播间随机挑选三名网友，进行卜算。”
“但鉴于算卦不属于您的业务范围，所以我们导演组商量后决定，让你挑选一位嘉宾协助。”
李华城的脸色稍稍好转，冷声问：“从其他五位嘉宾中挑选嘛？”
韩烁：“四位，谭大师今晚要留守鬼宅，没办法协助。”
李华城站起身，环视一圈，看向异常沉默的萎衣：“萎衣，你可以帮忙吗？”
在他们六人中，萎衣是表现出最热情开朗的人，因此李华城第一反应便是找她。
萎衣直起身，露出半个脑袋，神情尴尬：“抱歉，我也不会卜算。”
“……”李华城只能把视线转向陈罗昌、郭路权：“两位大师今晚能不能帮忙？”
陈罗昌态度诚恳：“抱歉李先生，我晚上还有许多宫中事务需要处理，可能没办法帮忙。”
郭路权也随之附和：“我也是，如果李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徒弟派过去协助。”
年轻导演韩烁见状，出声帮忙询问：“禾大师，你今晚应该没什么事情吧，要不然劳烦你来协助李大师？”
禾晔与李华城不熟，正犹豫要不要拒绝。
听到李华城说：“我在白兔上没有账号，今晚可以用你的账号直播，礼物的收入全部归你，另外我还可以支付你一笔报酬。”
这意思是说不让禾晔白帮忙。
禾晔不想麻烦，但想想身上的欠款，他思量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李华城见他答应，脸色稍稍缓和。
而车上其他人听到这条件，也不由心动，这明显是李华城受罚，协助者得利。
虽然在六人中，李华城的名气不算高，但也不容小觑。
如果用其他嘉宾的账号直播，今晚怎么也能带过去一大波流量。
几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路，大巴车很快到达酒店。
车子停下，禾晔结束游戏，将手机装入口袋，与牧夕璟一前一后走下车，李华城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走入酒店，在电梯中与他说：“禾大师，加一下联系方式吧，等会我在微信上联系您。”
禾晔：“好。”
两人交换联系方式的功夫，电梯到达二楼，冯大丞已经站大厅等着，见他们上来，笑盈盈地将其带入1号包厢。
禾晔依旧带着牧夕璟进去，坐上餐桌后，一边听着其他人聊天，一边安静用餐。
上午还表现活泼热情的萎衣，晚饭表现的异常安静，从头至尾都没有再主动与禾晔搭话，甚至不敢往他这边多瞄一眼。
郭路权、谭梁山、冯大丞察觉出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萎衣也只是摇头表示没事。
冯大丞还帮她找借口：“可能是累了，毕竟拍摄一天时间了，今晚大家忙完事情，都早点休息。”
禾晔吃完饭，见牧夕璟兴致缺缺地拿着筷子翻碟子里的饭菜，愣是没吃下去几口，也懒得等他，站起身与众人打了声招呼离开。
牧夕璟见他起身，也放下筷子，跟着离开。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六楼，禾晔与他说自己要洗澡，便关了房门。
走廊上，牧夕璟并没有立即离开，倚靠在禾晔房门口，停留了几分钟，视线朝电梯口瞥了几眼，思量许久，抬起手将一股阴气注入房门中，转身进入隔壁房间。
十几分钟后，萎衣从电梯里出来，一边朝里面走，一边犹豫。
她本打算今晚找禾晔聊一聊假扮cp营业的事情，可傍晚在大巴车上，禾晔助理的那个眼神让她心生畏惧，她敢肯定，这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这么简单。
而且，他对禾晔绝对有非分之想。
萎衣站在6012号房门前，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自己的计划。
她在车上刷视频时，得知了禾晔的身份。
了凡尘、禾老板可是民间俗事区的新晋人气王，刚开播不久，就霸占了新人榜第一的位置。
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多次爬上热搜，吸粉过千万，每次开播就霸占分区人气榜前五，可谓是个爆火的千万级大网红。
萎衣自认为勤勤恳恳的经营账号，大半年过去，却也没弄到千万级别。
她的账号粉丝有六百多万，不算少，但也不算多，比起禾晔的一千三百多万，差了两倍不止。
萎衣有些不死心，她回想起中午问禾晔，他们是不是一对，对方几乎没有思考的否认：不是。
两人不是一对，那自己也不算拆散他们。
况且自己与禾晔只合作到这个综艺结束，之后他们都会多收获一批新粉丝。
禾晔缺钱，应该会答应自己的提议，毕竟他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像说的那样不在乎名利。
萎衣想通之后，还是决定试一试，抬手敲门。
然而，手指在接触酒店房门后，指关节处蓦地传来一股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她的指骨里。
下一瞬，她脊背一凉，一股大力收紧，死死掐着她的后脖颈，强行将她脚不沾地的带入隔壁房间。
萎衣被对方死死按在了门口的墙壁上，额头顶着墙布，下意识呼救。
“闭嘴。”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冷寒的威胁声。
萎衣听出声音的主人，诧异道：“牧……牧助理，你想干什么？”
牧夕璟语气里满是不虞：“你很烦。”
萎衣语塞：“我，我没有招惹过你。”
牧夕璟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表明来意：“我不喜欢别人总是肖想我的东西。”
“不是，你误会了。”萎衣试着挣扎了下，可对方的手犹如一把大铁钳，死死掐在她的后脖颈上。
“我对禾晔没那种想法，我只是想找他合作。”
萎衣极力地解释：“我没有觊觎你的东西。”
牧夕璟没有听她的辩解，伸手到她脖子上，攥住那只小瓶子，轻轻一扯，绳子断裂。
“不要！”
萎衣惊慌失措地想要去夺，却被男人轻易躲开。
他看着手心里的小瓶子，晃了晃里面的一团白雾，感觉到瓶身的抖动，不屑嗤笑。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离禾晔远远的，求你别动它！”
萎衣满脸惊恐的盯着他左手上的小瓶子，生怕牧夕璟一个不高兴，将其毁掉。
她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如何，但她们家的狐仙已经有三百多年的道行，到了这人手中只有发抖认怂的份儿，说明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出马仙全靠仙家给人看事，若是狐仙被毁了，她也就完了。
“求求你了。”
萎衣苦苦哀求。
牧夕璟半点没心软：“我给过你机会，三次。”
萎衣瞬间响起上午，狐仙两次炸毛，当时她误以为周围有阴灵，再加上刚刚那一眼……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立即保证道。
“给你一个选择。”牧夕璟将瓶子拿到她面前展示：“我杀了它，或者你退赛。”
“我退……”
萎衣下意识想选择退赛，但随后想到巨额违约金，后面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吗？”
牧夕璟扬眉嗤笑：“帮我，你也配？”
“不是，我说的是感情上。”萎衣直接把话挑明：“你喜欢禾晔对不对，我可以帮你追他。”
牧夕璟的眸色微动，没有接话。
萎衣见事情有戏，继续追加：“我的感情经验很丰富，绝对可以帮上你，虽然你们还没有挑明关系，但我能看出禾老板对你有好感。”
牧夕璟闻言，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后退半步，双手环胸，盯着面前的女人问：“怎么看出来的？”
没了钳制，萎衣暗松口气，转过身背靠墙面，肩膀微微蜷缩：“禾老板对你有依赖。”
“我能看出来，有你在身边时，他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牧夕璟唇角微弯：“还有呢。”
萎衣：“他跟我们说话时，有很重的疏离感，但跟你没有。”
“虽然我跟你们接触不多，但能看出你们之间很有默契。”
牧夕璟突然询问：“你谈过几段感情？”
萎衣：“六段。”
“真花心。”
牧夕璟很是嫌弃，不过也松了口：“既然还有用，就先留下你。”
“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往禾晔身边凑，会直接杀了你。”
他的语气平淡，说到杀人感觉比吃饭还简单。
萎衣用力点头，连连保证：“不会的，我以后一定注意。”
牧夕璟冲房门抬了抬下巴：“滚。”
萎衣没有立即离开，神色为难地望着他的左手：“牧先生，能不能把狐仙还给我。”
牧夕璟瞥了眼手上小瓶子，不甚在意的丢了过去。
萎衣满脸欣喜的接过小瓶子，不敢过多停留，打开门匆匆逃走。
牧夕璟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满眼嫌弃，转身进入洗手间清洗。
隔壁房间。
禾晔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李华城发来的消息，问他几点开播，在哪直播？
他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八点钟，距离开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他回复：【九点，我房间。】
李华城：【好】
李华城：【开播之前我需要做什么？】
禾晔：【不需要】
聊完天，禾晔瘫在床上，给牧夕璟发了条消息，闭眼休憩。
这一天的行程不算太累，但也不算轻松。
晚上八点五十分，禾晔的房间门被敲响，门外站着两个人。
卸了妆露出本来容貌的李华城，端着果盘，头发带着潮意的牧夕璟。
禾晔让出路来，示意两人进入房间。
李华城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坦白说道：“我没有直播过，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但刚刚韩烁联系我，说要派两个工作人员过来帮忙。”
禾晔反问：“帮什么忙？”
李华城：“打光，管理直播间，应该是这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估计直播期间也会提醒我们不要乱说话。”
禾晔：“嗯。”
他没有再多问，起身开始准备东西。
依旧是用牧夕璟新买的那部手机直播，平板监屏，直播地点选择了靠窗的沙发上。
直播时李华城会露脸，禾晔也不得不跟着出镜，至于角度、调光这些问题，全部交给了牧夕璟，他只负责准备算命需要用到的东西。
李华城帮不上忙，只好抱着自己的水晶球在沙发上安静坐着。
几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他站起身去开门。
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身上各自背着一个双肩包，看样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他们与禾晔三人打完招呼，也开始忙碌起来，灯光、反光板，麦克风收音，笔记本电脑监控直播……
忙碌一番后，他们才说：“李大师，禾大师可以准备直播了。”
李华城、禾晔并排坐在一起，牧夕璟端来一杯温水，与果盘一起摆在了禾晔面前的茶几上，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沙发上，双腿交叠，眉眼噙笑的望着准备直播的男生。
直播开始。
过了半分钟不到，直播间开始频繁上人。
李华城接替了牧夕璟的工作，不停地欢迎大家进来。
禾晔无事可做，便拿着叉子，安静的吃起水果。
无敌呆萌111：【卧槽卧槽，禾老板突然直播啦！】
无敌呆萌111：【还是露脸直播！】
在下东方不败：【哇哦，这就禾老板、牧助理嘛！】
芝芝：【妈耶，禾老板的神仙颜值，呜呜呜我慕了】
芝芝：【吃东西也好帅呀】
爱吃锅巴的巧巧：【哇，禾老板、牧助理！】
李华城见大部分网友都把自己认成了禾晔的小助理，出言解释：“不是，我不是禾大师的助理。”
“我叫李华城，《探灵》综艺的嘉宾之一，你们的牧助理在旁边坐着。”
好吃的鸡米花：【诶，不是牧助理啊，有点失望。】
红霞漫天：【我就说，明明看直播的时候，牧助理不长这样】
奶奶辈茄子：【是的，牧助理超级帅！】
咸鸭蛋：【咦，六位嘉宾里有他吗，我怎么对不上号了？】
柠檬水加冰：【我也没有印象。】
晓晓的豆丁：【李华城，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他白天拍综艺时化了很夸张的烟熏妆，带了一个吸血鬼美瞳，黑色的唇色】
小盒子6号【我去，竟然是他】
给我买包瓜子：【是他是他，你们看他手里的水晶球，妈耶，妆前妆后差别也太大了。】
月老命我当富婆：【呜呜呜，我沉浸在禾老板的盛世美颜中拔不出来了，他安静吃东西样子好好看！】
螃蟹不喜欢横行：【是啊，禾老板这么帅，之前为什么不肯露脸呢。】
明天再聊我要睡觉：【吸溜，我不行了，看他吃哈密瓜，我也想吃了！】
幼稚女神蹦恰恰：【他的唇好红，水润润的，是抹了口红嘛，不知道亲一口什么滋味，啧啧啧】
酷炸小仙女：【楼上，禁止yy我老公】
爱吃辣条的乖乖：【妈耶，我无了，截图截图，疯狂截图】
谁这么脸大：【禾老板的皮肤好白，羡慕】
李华城看着直播间里大部分网友都在舔禾晔的颜值，心生无语，但想到这是人家的直播间，也不好多说什么。
短短十分钟，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一万，而且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他没有直播经验，偏头问正在专心吃水果的男人：“我们几点开始算卦？”
禾晔：“九点半。”
半个小时，足够让一些粉丝赶来。
李华城问：“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吗？”
禾晔：“可以跟他们聊聊天。”
平时活跃气氛，负责回答网友问题的事情都是牧夕璟来做，他只需要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但现在不需要做纸扎，禾晔就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平板上网友们的评论。
李华城看着满屏夸赞禾晔颜值，要给他生猴子，喊老公的评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而且随着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评论也越刷越快，他根本看不清网友们都在说什么。
坐在弹幕前的两人都不说话，直播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李华城有点手足无措，起身找了个借口：“我去一下洗手间，牧助理要不你来这里坐吧。”
牧夕璟倒也不推辞，站起身走过去，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次性坐垫，垫在了他刚刚做的位置上，与禾晔并肩而坐。
牧夕璟一出现在镜头里，直播间再次炸了。
全部都是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牧夕璟眉眼噙笑，熟稔的与网友打招呼：“大家晚上好，我是禾老板的助理。”
迎着阳光向太阳：【我的妈呀，这两人是什么神仙颜值呀！】
jijiji：【一个温润如玉贵公子，一个清冷寡言禾美人，磕死我啦！】
芸芸众生一普通人：【啊啊啊在被窝里的我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小李不讲道理：【妈耶，我的禾老板，我的牧助理，你们吃什么才长这么好看，我的两个电子男友，呜呜呜】
多乐麻将：【哇哦，禾老板牧助理上热搜了！】
这评论刚刷过去没几分钟，直播间又开始大量进人，眼看二十分钟不到，直播间人数已经超过九万。
白糖很甜：【热搜传送，过来看看】
白糖很甜：【妈耶，真的长得很好看】
第一次直播露脸，让直播间的网友十分激动。
牧夕璟耐心极佳地感谢，维持秩序。
长得帅，性格好，再加上他那双看谁都深情脉脉的桃花眼，直接把不少网友迷得神魂颠倒。
就算有黑粉，也很快被夸赞的评论吞没。
眼看还差几分钟就到九点半，借口去厕所的李华城回来，牧夕璟起身让开位置，绕过沙发，重新坐回禾晔右边的位置。
嘉明日记：【咦，牧助理怎么走了？】
Aira：【草，怎么换人了？】
花生酱：【我的牧助理，我的男朋友你干什么去！】
一颗纽扣：【我不要丑男，把牧助理还给我。】
蓝星小豆包：【就是，为什么要把牧助理给换下去，让这个丑八怪下去！】
李华城看这满屏的恶意，不悦地皱起眉头。
禾晔放下叉子，出声劝道：“大家冷静，李华城是来完成任务的。”
“不要进行恶意攻击。”
酥油炸串：【想要牧助理】
晒海带鱼：【呜呜呜，我的老公！】
直播间里，不少人都在喊着让牧夕璟替换掉李华城，禾晔直接选择忽视，看了眼时间，说道：“开始算卦。”
他偏头对李华城解释道：“直播间网友想要卜卦，会发卜卦相关的评论，你可以从其中抽取一名网友，进行卜算。”
此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十万。
一听禾老板要卜卦，一些网友开始疯狂刷屏。
李华城看着不断刷新的评论，随便抽取一个名字：“发光的狮子狗。”
挑选这个网友的原因是，他是评论区里为数不多喊李大师选我的人。
不等禾晔介绍规则，直播间里就开始刷起2000朵鲜花，私信八字、照片，申请上麦的提醒。
发光的狮子狗依照提醒进行操作。
“晚上好，禾老板！”是一个声音爽朗的年轻男生。
“你好。”禾晔淡淡回道。
被忽视的李华城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被他隐藏过去。
他冷着声调，询问：“你想算什么？”
年轻男生：“算姻缘。”
李华城继续道：“说的具体一些。”
年轻男生：“我和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原本都准备结婚，但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我想算算还能不能挽回。”
李华城：“有你们两个人的合照嘛？”
年轻男生：“有。”
李华城：“发来看看。”
禾晔坐在旁边，见对方没有让自己帮忙的意思，便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安静地打开私信，看了眼男生发来的生辰八字，拿起笔随手在纸上批解。
李华城：“可以。”
片刻后，一张双人照片发了过来，禾晔点击平板，打开后台，将照片送到李华城面前。
李华城看着照片，双手在水晶球上不停抚摸，嘴里念念有词，许久后，脸色难看：“这张照片上念力太低。”
年轻男生没听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他仅凭一张照片，根本感应不到什么东西。
禾晔没有当众拆穿，不动声色的接过话题：“你和女朋友刚分手不久？”
果然，年轻男生的注意力被带走：“啊对。”
禾晔手中夹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纸上敲击着，视线落在平板里的照片上。
“你与女生之间的确有很深的牵扯，但我在你们身上并没有看到姻缘，你们后面应该走不到结婚这一步。”
“这怎么可能！”
年轻男生的语气变得着急：“我和女朋友的感情很好，而且她已经怀孕了，除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男人肯要她？”
青鱼麻瓜：【我擦，这是什么神经病发言？】
绝望水壶：【听完这句话我瞬间火了，死渣男你踏马给我滚！】
迷人的反派角色：【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绑架嘛，还没结婚，竟然就想用孩子栓人，你死不死啊】
李华城也生气的怒怼道：“谁说女生怀孕就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们现在不是还没有结婚吗？看样子应该是你女朋友提出的分手，你在尽力挽回吧。”
年轻男生不悦道：“是还没有结婚，但也很快了，我主动挽回是因为珍惜这段感情，不想让它就这么散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了味道，难道非要看着我们彻底分了，你们就开心了？”
李华城：“明明是你自以为是在先，觉得女朋友怀孕，就非你不可了，也不知道你……”
他察觉到手背被禾晔用笔点了两下，硬生生止住话音。
禾晔缓缓开口：“不是我们盼着你分手，而是这段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从八字中确实看出你已有子女，但这个孩子没成，说不定现在已经掉了。”
“哗啦——”
对方的语音里传来凳子腿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
年轻男生不敢置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禾晔声音平淡：“这话应该问你自己。”
“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女生对你彻底失望，就算流掉也要跟你断绝关系。”
对方陷入沉默。
禾晔却不在意他回不回答，继续说道：“通过你的面相可以看出，你是独生子，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从长大，但因为妈妈的性格强势，导致你不够独立，什么事情都习惯于听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