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罗昌追问:“有证据吗?”
禾晔:“没有。”
“哦。”陈罗昌失去了继续了解的兴致。
没有证据的事情,那便只是禾晔自己的猜想。
其他人却很有兴趣,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五姨太是被贺老爷害死的,还有六姨太的死,你从哪儿找的证据?”
没等禾晔开口,谭梁山主动说道:“在五姨太房间的衣柜里,有个首饰盒,你们没看到吗?”
李华城摇头表示没注意。
谭梁山说:“那里面是一根白绫,五姨太上吊时用的,魂魄被困在盒子底部,所以没有阴气露出。”
“五姨太亲自说的,说贺长宏暗地里让人给贺夫人下毒,被她无意间撞到,为了守住秘密,贺长宏将她骗出去勒死,挂在了别墅后面的枣树上,还说二姨太和新进门的六姨太两人关系不合。”
“……”萎衣偏头看向旁边男人。
李华城被盯的神情尴尬,硬着头皮道:“抱歉。”
当时他和萎衣分工,一人探查二楼,一人探查三楼,结果他竟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郭路权出声询问:“你刚刚说贺老爷被他儿子虐待而死是怎么回事?”
“我们探查的时候,并没有在贺老爷的房间发现什么异样啊。”
陈罗昌附和:“对,没搜到什么有效信息。”
在六人中,只有禾晔说到了贺长宏的死。
禾晔长话短说:“贺长宏被虐待饿死的事情,是四姨太告诉我的。”
李华城蹙眉:“四姨太?”
禾晔点头,大致说了一下四姨太居住的房间位置。
萎衣听完,惊呼:“她是四姨太?我以为她是贺家的老夫人!”
的确,那个房间谁都能看出来是一个老人的房间,再加上墙壁上挂着的遗像,满头白发,看起来年纪不小的样子,他们以为是贺家的老太太,根本没往四姨太的身上想。
禾晔之所以能认出来那是四姨太,也是因为看了那个相册,里面有贺家人的全家福。
果然,萎衣追问:“你怎么认出那是四姨太的?”
禾晔实话实说道:“有一本相册,里面是贺家人的合照,其中一张全家福下面不光标注身份,还有名字。”
萎衣诧异:“在哪儿?”
禾晔:“主宅三楼。”
“三楼?”郭路权坦言道:“我没有找到上三楼的楼梯。”
萎衣、李华城、谭梁山:“我们也是。”
陈罗昌虽没说话,但也与其他四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三楼入口在哪儿。
他们对贺家人的身份全靠推测,如果没有五姨太帮忙,他可能都收集不到五桩命案。
当时他上三楼,正好禾晔从房间里出来。
开了阴阳眼的陈罗昌明显看到里面有阴气溢出,所以他与谭梁山提出了联手,一起进去询问,便问出了贺家都有什么人,以及五姨太自己的死,还有六姨太的死。
陈罗昌的大拇指不自觉地在手机背面摩挲,突然觉得禾晔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在这档综艺里,这个寡言少语的年轻小伙儿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有力对手。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注意着手机的导演韩烁突然开口:“嘉宾们准备一下,三分钟后摄像开机,我们进行最后的录制,宣布今晚的排名情况。”
除了六位嘉宾之外,其他人暂时去了镜头后面。
三分钟,转眼而逝,镜头打开,导演韩烁语气欢快地与镜头后的网友们打招呼,之后开始走流程。
“现在由我来公布今晚别墅内的排名。”
“先说第三名,是我们的郭观主,五桩案件全对,但其中五姨太的死因是不太准确的。”
郭路权听到自己的名次,似乎并不惊讶,神情非常镇定。
韩烁继续说:“然后我要说一下,这次情况特殊,出现了并列排名,所以萎衣和李华城两人是并列第四名。”
“他们两人的答案基本相同,四桩命案答对,只有六姨太的死因与实情有些许的出入。”
“接着是第五名,最后一名事后会有惩罚等着,希望谭大师做好准备。”
谭梁山对着镜头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诧异神情:“又是我垫底呀。”
“嗐,我以为自己挺厉害的,没想到是在一群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有排名,总要有学渣垫底的,我就守着最后一名,让其他五位大师争第一去吧。”
韩烁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稍微严肃的中年人竟然心态这么好,忍不住夸赞道:“谭大师的心态很不错,而且您的实力也不弱,总共对了三桩命案。”
谭梁山笑着冲镜头点点头,表示知晓了:“行,那我下次再接再厉。”
韩烁笑道:“好的,那下面我们来公布第二名。”
他还特意卖了个关子,稍等了几秒钟。
“第二名是,我们的陈监院,恭喜!”
陈罗昌听到是自己,神情露出几分诧异,虽然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但还是被镜头精准地捕捉到。
他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客气的浅笑,冲着摄像头点了下头。
韩烁继续说道:“陈监院,您的五桩命案全部答对,推理的死因也完全正确。”
陈罗昌的表情管理很好,并没有透露出心底的疑惑,不过其他人帮他问出口了。
李华城:“陈监院五桩命案都对,怎么才排第二,不应该是并列第一吗?”
韩烁解释道:“对,我正要解释原因,我们导演组先跟镜头后的网友们道个歉,对不起,之前我们虽然尽可能的做了提前调查,但没想到能力有限,只调查出五桩命案,但刚刚禾老板提供了八桩命案,我们导演组立即调查,以及联系当年贺家有关联的后人,结果得知,禾老板说的八桩命案中,有七桩命案被证实。”
“至于三姨太难产这件,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无从查明,只能暂时待定。”
谭梁山不由惊呼:“所以禾老板调查出了七桩命案,而且被害原因全都正确?”
韩烁点头:“对,所以恭喜我们的禾老板再次拿到第一名。”
禾晔对自己拿到的名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欣喜,只是嘴角噙笑地冲着镜头点了下头。
反观陈罗昌虽然嘴角含笑地说着恭喜,但眸底丝毫没有笑意,如果不是镜头在前,估计他的脸色会直接沉下来。
韩烁秉着给第一名多一些镜头的想法,对禾晔进行采访:“禾老板,再次拿到第一名有没有什么想对镜头后的观众说的。”
禾晔沉思半秒,坐直身体,对着镜头说了一句:“大家早点睡觉。”
韩烁:“……没了吗?”
禾晔:“嗯。”
韩烁呵呵笑了两声,调侃道:“禾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啊。”
“那第一期到此就结束了。”
他话音一落,摄像组的工作人员开始关闭机器,默不作声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其他人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韩烁看了眼时间,提醒道:“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酒店了,今天大家辛苦了,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天下午五点冯导准备了欢迎宴,地址事后发给大家,明天五点之前,大巴车会在酒店门口等着,希望大家赏光。”
“好!”
萎衣和李华城倒是捧场,立马应下。
郭路权也表示同意。
萎衣转头,扒着椅背看向最后一排:“禾老板要不要一起?”
禾晔下意识拒绝:“不了。”
他不喜欢与一群不熟的人应酬吃饭。
萎衣也不纠缠,偏头去问牧夕璟:“牧助理呢,要不要参加?”
牧夕璟看向她,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明面上,他们似乎并不相熟,更没熟到可以邀约吃饭的程度。
萎衣继续追问:“一起来吧。”
牧夕璟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立即拒绝,只回了句:“考虑一下。”
萎衣闻言,笑着应好,然后又去询问陈罗昌、郭路权两人。
一番下来,只有禾晔拒绝,其他人都答应了邀约。
很快,大巴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众人下车,乘坐电梯回到各自的房间。
“好好休息。”
到了禾晔房间门口,牧夕璟将背包递过去,叮嘱一句。
“嗯。”禾晔淡淡应了声,刷卡进门。
房间里,禾晔将背包随手丢在沙发上,拿着浴巾去洗漱沐浴。
等收拾干净出来,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他拉上窗帘,将自己埋进被窝,闭眼入睡。
这一觉,禾晔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
醒过来时,看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六人群。
群主是萎衣,其他五人就是这个节目的嘉宾了。
群里已经闲聊了几句,大致是萎衣挑头说:【接下来节目还有十一期,我们拉个小群互相熟悉熟悉,嘿嘿嘿】
其他几人都表示:【好】
禾晔见这会儿群里没人聊天,也就没再冒头说话,开了群勿扰模式后,起床去洗漱。
洗漱完,穿好衣服,禾晔给牧夕璟发去消息。
【醒了吗?】
对方秒回:【嗯。】
禾晔:【问一下冯导,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牧夕璟回了声:【好】
没过几分钟,禾晔的手机震动,来电人正是冯大丞。
电话一接起,那边就传来冯大丞略微焦急的声音,询问禾晔怎么着急要走,不参加宴会之类的话。
禾晔说自己不太喜欢热闹,冯大丞却极力地表示想让他参加。
正在这时,禾晔的房门被敲响,他借着开门的缘由,先挂断了电话。
门外是牧夕璟,他见禾晔眉宇微微蹙着,手里还拿着手机,问:“冯大丞给你打电话了?”
禾晔转身回到房间里,应道:“嗯,想让我去吃饭。”
牧夕璟关上门,跟着走进来,问:“不想去?”
禾晔:“嗯。”
牧夕璟思索半秒,说道:“我来拒绝他吧。”
昨晚回到房间,萎衣特意给他发来消息,让他与禾晔参加今晚的宴会,在饭桌上帮对方挡酒,之后装醉,进一步试探禾晔的心意。
如果能更近一步,最好,如果不行便以醉酒不记事做借口。
牧夕璟自然想与禾晔更近一步,哪怕只是抱一抱对方。
但比起这些,他更想尊重禾晔的意见,对方不愿,那便不去。
牧夕璟掏出手机,给冯大丞发去消息。
没过几秒,禾晔的手机再次震动,来电人依旧是冯大丞。
牧夕璟抬手:“给我吧。”
禾晔没多想,直接递了过去。
他听不到冯大丞说了什么,但根据牧夕璟的话猜出,对方应该是还在争取吃饭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牧夕璟眉宇微拧,朝禾晔觑了眼,打开扩音,对冯大丞说:“冯导,禾老板就在旁边,你说。”
冯大丞嗓门不低:“喂,禾老板,实话跟你说吧,其实今晚不是我想请你们吃饭,而是我们的冠名商。”
“事情是这样的,咱们的金主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儿,想让你们几位大师帮忙看看。”
禾晔不理解:“陈道长、郭观主他们不是都在吗?”
冯大丞语气里有些尴尬:“是,但相比这几天,禾老板的表现更亮眼一些,特别是看完今晚的直播后,他对你的意向更高一些。”
“那就让他与牧助理联系吧,之后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禾晔说完,对方陷入沉默,许久后再次争取道:“今晚的宴会禾老板真的不想参加吗?”
禾晔拧眉,正想拒绝,一只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静音上。
牧夕璟低声解释:“这人应该是想让你们全都过去,并不准备指派某一个人。”
虽然禾晔在综艺的直播里表现出众,但他的年纪还是让人有所顾忌。
陈罗昌、郭路权看起来实力不差,但和禾晔一比,就显得稍逊一些。
至于萎衣、李华城、谭梁山他们,也各有所长。
所以冠名商应该是想让他们一起出手解决问题。
禾晔闻言,厌恶地蹙眉,对着手机抬了抬下巴,示意牧夕璟打开话筒,刚想开口拒绝,冯大丞的话再次响起。
“禾老板,我看金主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你和陈大师他们一起出手,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对方出手还算阔绰,说只要参与,就有十万块的辛苦费,把事情解决的大师,费用另算。”
禾晔:“……”
冯大丞见他不说话,继续劝解:“我记得禾老板之前说过,你缺钱,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就算只跟着过去看一看,也能拿到一笔辛苦费,还挺值的。”
的确挺值,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露个面就有十万块。
禾晔还不至于视金钱为粪土。
突然觉得与一群不熟的人吃饭,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了。
牧夕璟见他态度松动,猜出禾晔有去的意向,便详细地询问对方,只是过去吃顿饭,然后跟着过去看看?
冯大丞:“对。”
牧夕璟应道:“好,我们等会下去。”
禾晔:“嗯”
牧夕璟猜出他心中顾虑,安抚道:“没事,等会过去了你好好吃饭,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嗯。”禾晔看着牧夕璟英俊帅气的模样,犹豫着说了句:“辛苦你了。”
牧夕璟闻言,唇角笑意渐浓。
傍晚4:52分,禾晔、牧夕璟出现在酒店门口,前后上了大巴车。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萎衣看到他们很是诧异,惊喜道:“禾老板,牧助理你们也来了。”
禾晔:“嗯。”
萎衣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还朝牧夕璟使了个眼色。
只可惜男人的注意力全在禾晔身上,并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信号。
很快,其他人都陆陆续续上来,车子启动,前往宴会餐厅。
餐厅距离酒店不算远,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
因为是开机宴,请全部工作人员吃饭,所以金主直接包下了整个餐厅。
禾晔、牧夕璟、萎衣、李华城……一众人被服务员请去了vip包厢里入座。
他们坐下没多久,包厢门打开,冯大丞、韩烁四个导演带着两个不相熟的人走进来。
经过介绍得知,一位是这部综艺的制片人,一位是这部综艺的大金主。
一群人坐下后,免不了一番介绍,外加虚伪奉承。
到了禾晔这儿,韩烁介绍道:“毛总,这位是禾晔,您别看他年纪轻轻,在第一期里就有着非常亮眼的表现,实力不凡。”
大金主毛总笑着点点头,夸奖道:“我有看你们第一期的直播,禾老板确实厉害。”
到了禾晔,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你好。”
没有奉承,也没有谦虚,似乎把刚刚那一番称赞全盘收下。
韩烁已经了解禾晔的性格,也不为难他,继续往下介绍。
这一桌坐了十几人,一番下来,着实废了不少时间,牧夕璟担心禾晔觉得无聊,给他倒了杯椰子汁放在面前,低声附耳:“味道不错,尝尝。”
禾晔闻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宇间带了几分惊讶。
确实不错,清甜可口,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椰奶香。
禾晔低声夸赞道:“好喝。”
等他一杯椰子汁下肚,那边的自我介绍也终于到了尾声。
服务员敲门,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伴随着菜上来的,还有几瓶茅台酒。
禾晔看到,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生出几分厌恶。
他不喜欢喝酒,更不想跟一群不熟的人喝酒侃天。
毛总似乎很喜欢酒桌文化,让韩烁给桌上的每个人都倒上,到了禾晔这里,不等他开口,一旁的牧夕璟已经帮忙婉拒:“抱歉,禾老板酒精过敏。”
包厢内的气氛稍微冷却,又听牧夕璟继续道:“我来代劳。”
说实话,他已经很多年没被人劝过酒了,在他的圈子里,只有别人敬他的份儿,喝不喝全凭他高兴。
但现在他是禾晔的小助理,没有端架子的道理。
更何况,他的确很想抱一抱禾晔。
虽然刚刚韩烁介绍,牧夕璟是禾晔的助理,但毛总却对这人印象深刻,实在是对方的言行举止、周身气场,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助理能够拥有的。
所以在牧夕璟说代劳时,毛总也没生出半点不悦。
大金主没说话,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有牧夕璟在前面顶着,禾晔倒不用再操心,只需要安静吃饭,时不时听他们闲聊。
看得出牧夕璟对付这种场面,十分得心应手,当然也陪着喝了几杯酒。
喝完酒的牧夕璟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与他对视时,就能发觉他的眸色比平时更加深情柔溺,看向禾晔时,恨不得把人缠死在他的幽深黑眸中。
禾晔低声劝止:“不要再喝了。”
牧夕璟勾唇,淡淡嗯了声,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人的魅惑。
只可惜禾晔是个不懂情趣的,听完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觉得这声音比往常更好听了一些。
酒过半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些许微醺,冯大丞将话题带入正轨。
“对了毛总,你昨天跟我说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毛总一摆手道:“别提了,这段时间我被家里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都快头疼死了。”
冯大丞问:“我之前听着也觉得有些邪乎,今天正好有几位大师在,要不然你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解决了。”
禾晔在两人一唱一和的谈话中,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毛总已经五十出头的年纪,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母亲已经八十一岁。
去年年底,他母亲突然去世。
家里送去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他们只能忍着悲痛,拿着死亡证明把尸体运去殡遗馆停放,原本是打算停尸三天后,进行火化。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他们接到殡遗馆的电话,说他们母亲又活过来了,让他们过去接人。
他们又惊又喜,但还是急冲冲地赶去殡遗馆,然后就看到原本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娘正坐在大厅等着。
他们围上去关切询问,老娘说她的确鬼门关走了一遭,可阎王爷说她寿数未尽,又让鬼差把她给送回来了。
毛总感叹:“我老娘还骂我们不孝,说幸好她回来的早,要是再晚一步,身体就化成灰了。”
之后,他们几个带着老太太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医生说她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这大半年时间,我老娘不光身体健朗,精神头也好的出奇,看样子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我就想问问各位大师,这种情况正常吗?”
郭路权闻言,说道:“挺正常的,有些人突然失去意识,并不是真的死亡,可能会是假死状态,你家老太太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毛总不认可道:“可我老娘当时已经被判定脑死亡,不会再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我不是说不想让我老娘活过来,而是她醒过来后,我总觉得她不太对劲儿。”
陈罗昌问:“你再仔细说说。”
毛总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叹气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感觉老娘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老娘最不喜欢吃动物肝脏,说觉得恶心,可现在她却很喜欢吃,而且还经常跑出去跟人打麻将,但之前她根本不会打麻将,她还诓骗我说刚学的,可她那抽着烟,摸牌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新手的样子。”
“哦,她还特喜欢喝酒,但我老娘之前滴酒不沾,我现在很怀疑老娘里面的芯儿被调包了。”
“可说是被调包了,又不全对,她能叫出我们几个儿女的名字,还记得我们的生日,以及小时候各种调皮捣蛋的事情。”
“又让我觉得她就是我老娘,啧,我说的可能有点混乱,但我现在的确很混乱,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也专门去医院找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自传体记忆缺损或者增加,大致意思就是之前发生过的很多事情,因为某些原因造成对大脑的刺激,会暂时遗忘,然后现在又因为某些原因的刺激,造成大脑记起了当时的一些事情。”
“可我从有记忆开始,我老娘就不会打麻将啊,我还特意问了我大哥和二姐,他们也说不记得老娘会打牌。”
“大师,你们说我老娘会不会是被其他鬼魂占用身体了?”
在场的人听完,都十分惊奇。
冯大丞表示:“确实挺奇怪的。”
他把问题抛向陈罗昌:“陈监院,你见多识广,之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
陈罗昌点头,继续问毛总:“除了这些,还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比如言行举止。”
毛总点头:“有,挺多的。”
“就是我老娘有很多动作习惯,做事方式,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陈罗昌思量片刻,得出结论:“听起来确实有点像是换魂,不过还是要具体去看看,毛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带我们过去一趟。”
毛总:“我随时都方便,就看六位大师什么时候有空。”
其他五人应该也知道十万辛苦费的事情,都表示有空,最后达成一致,明天一早乘机过去,今晚的酒店和机票钱由毛总出资。
很快,饭局进展到了最后。
吃饱喝足的禾晔正打算随着其他人离开,右手突然被抓住。
禾晔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正皱眉揉太阳穴的牧夕璟。
他说:“有点晕。”
禾晔:“……”
牧夕璟见他神色冷淡,识相地松开手,说道:“你先出去,我缓一缓,马上来。”
禾晔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包厢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朝男人伸出手:“起来。”
牧夕璟睨了眼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握上去,借着对方的力站起身。
不知是真醉假醉,男人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禾晔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从餐厅走出酒店,一阵风吹来,牧夕璟稍微清醒一些,虽然不舍,但还是从禾晔身上离开,手却不肯松。
就这样两人在一众目光中,像情侣似的牵着手上了大巴车。
大家虽然在偷看,却都识相的没有多嘴询问,导致禾晔那句他喝醉了,一直没机会解释出去。
依旧是最后一排老位置,只是姿势变成了牧夕璟歪在禾晔的肩膀上。
对于喝醉的牧夕璟,禾晔似乎宽容了许多,被倚靠着肩膀,也没有生出厌烦之意,只是默不作声地将牧夕璟握在掌心的右手抽了回去。
十分钟后,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等其他都下去,禾晔才拍了拍牧夕璟的胳膊,低声提醒道:“下车了。”
闭眼休憩的牧夕璟低声感叹:“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