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by初禾二/初禾

作者:初禾二/初禾  录入:06-23

陈争问:“演出前后和回洛城之后,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出现在凛冬身边?”
小军哭丧着脸,“应该没有?詹总对艺人的安全很在意的,以前都把凛哥保护得很好。但保安队不是也出事了吗?我们回来之后,凛哥身边就没别人了。”
陈争又问:“那凛冬有没不对劲的地方?”
小军想了想,“我觉得凛哥有心事,彩排的时候就很亢奋,他很少这样,还有那天突然直播也很奇怪。”
陈争知道这是因为凛冬看到了韩渠,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要不要发个帖子什么的?”小军说:“让大家帮忙找找凛哥。”
“千万别发!”陈争立即阻止,“不仅不能发,还要尽可能将凛冬不见了的消息压下来。”
小军虽然不懂,但也点点头,保证道:“陈警官你放心,我听你的,什么都不说!”
稍晚,文悟在别墅中找到一封落款是凛冬的手写信。
凛冬写道,最近发生的事对他冲击很大,他虽未参与詹富海的勾当,却吃到了詹富海的红利,如果詹富海有罪,那么他也理应受到惩罚。但他思来想去,仍是不舍得放弃多年来拼来的一切。他想独自待一段时间,思考何去何从。
信中他对小军、他的团队道歉,并附上了一张卡,作为对他们的补偿。请大家不要找他,不要对外发布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他如果想通了,会立即回来。
卡和信暂时都由警方保管,小军哭得双眼通红,接连说自己不要钱,凛哥平安回来就好。
经过鉴定,信中的字迹确认和凛冬的字迹一致,看上去这似乎只是一个成年人想要暂时逃离令人窒息的生活,并无危险。但陈争的神情更加严肃,如果凛冬如信中所说,是想独自思考未来,为什么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行李,没有开车?
他简单收拾过家里,会很快烂掉的食物都处理了,还断了电。这更像是他得到了某个消息,知道在小区外的什么地方有人、车等着他。他也知道自己突然消失之后,小军和父母会找上门来,于是他写下一封信,让他们不必担心。
他或许的确受到詹富海的影响,想要离开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但这不是他这次消失的原因。他用这封信来掩饰真正的原因。
一年即将过去,城市的街头张灯结彩。有人选择在热闹的市区和亲朋好友一起跨年,有人选择郊区相对清静的地方感受田园生活。
霍烨维从推杯换盏的宴会上逃离,坐在豪车上,夜色在窗玻璃上后退,他一手指着下巴,一手刷着微博。自从他蹭了凛冬的热度,他的评论区已经被凛冬的粉丝冲烂了。
他鄙夷地笑了声,自言自语道:“你们的偶像已经死了,还在这儿跟我狗叫。啧——”

第123章 无依(07)
居南市位于洛城以南,是函省有名的旅游城市,原来的居南市只是挨着居南湖的一个小镇,后来慢慢扩建成了城市。湖分成东西两块,东边挨着市区,早已开发完善,西边依山,前些年才被开发商拿下,修了满山的别墅。
这些别墅本来是卖给私人住户的湖景山景房,但随着来居南市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东边承载不下了,西边这座山也被改造成了旅游区,叫做“微末山庄”。山里最冷时会下雪,时值春节假期,不少客人来到山中跨年。
山很大,但别墅并不密集,没有订上房的客人不能上山,所以即便已经满客,“微末山庄”也并不显得拥挤。
两辆车停在一家名叫“山水楼”的民宿前,车上下来六个年轻人,四男两女,打扮得都比较喜庆。走在前面的金发女人一边看手机一边看民宿的招牌,“是这里没错吧?”说完又左右张望,很期待的样子,“但我怎么没看到霍爷的房子啊?”
她身边的长发女人笑着推她,“先进去,一会儿我陪你找。”
男人们在后面笑,“薇薇一来就找老公。”
金发女人转过来做鬼脸,“来都来了,肯定要去打个卡嘛!”
山上的民宿都是在别墅的基础上改造的,规模不一,“山水楼”算是其中比较大的,口碑也不错。年轻人们进入民宿时,大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群中老人,他们正围着一张长桌打扑克,出一张牌就大呼小叫,嗓门极大。
金发女人皱了皱眉,小声说:“这些老年人真烦人,公共场合也这么大声,没点素质。”
眼镜男说:“上了年纪都这样,你看你现在就咋咋呼呼的,五六十岁时肯定比他们还能吵。”
金发女人气呼呼的,“我才不会!”
办完入住手续,六人上楼放行李。他们订了三个套房,其中有两套是普通的两室一厅,一套是三室两厅,公共面积比较大,还有个大阳台。金发女人和长发女人分到中间的两室一厅,男人们分另外两套,最豪华的三室两厅当然不是独占的,得用来搞集体活动。
金发女人先去男士们的套房溜达了一圈,拉开窗帘一看,惊呼道:“好美!”
夜里落了雪,红枫上挂着白雪,山下的湖水波光粼粼,如同童话世界。
“快快快!出去走走!”金发女人激动道。
“你们去吧,我休息会儿。”个子最高的男人疲惫地笑了笑,“我中午好像喝多了,头晕。”
“仁哥,你悠着点儿啊,今晚还要喝酒呢!”扎着马尾的男人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五人正要下楼,金发女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回房间,“你们等等等等等!我补个妆!”
长发女人笑道:“我陪薇薇。”
房间里,金发女人正对着镜子补粉,她的中短发烫过,配合青春的妆容,显得很俏皮。长发女人看上去比她成熟,妆也是近来比较流行的裸妆。
“嘟嘟,要不你换个唇色吧?”金发女人转过来说。
“什么唇色?”长发女人问。
“就……烈焰红唇啊!和你这瀑布一样的头发太配了!”
“烈焰红唇早就过时了。”
“哪有!反正现在又不是上班,过节呢,夸张一点怎么了!”金发女人说着就从自己的化妆包里找出一支复古红,扁了扁嘴,“其实我特别喜欢这支,但我驾驭不了这种颜色,送你!”
长发女人笑了笑,接过来,说了声谢,却没有涂上。金发女人还想说点什么,长发女人忽然道:“化这么好看,打算去偶遇霍烨维啊?”
金发女儿脸顿时红了,捧脸作花痴状,“这哪是想偶遇就能偶遇的,他现在肯定都不住这儿了。”
“那还化这么漂亮。”
“嗐,我要去他家门口打卡嘛!四舍五入我也是女主人了!”
“你呀——”
两人整理完毕,下楼时看到那群中老年还在高声打牌,她俩的三位同伴居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金发女人大声道:“董京!张品!朱小笛!走了!”
她这一嗓子把中老年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一牌桌的人都看了过来,马尾男和眼镜男赶紧跑来,寸发男却对打牌更感兴趣,“你们去吧,我再看会儿!”
眼镜男来到金发女人跟前笑道:“质疑没素质,理解没素质,成为……”
金发女人哼了一声,转身又挤出甜美的笑容,“姐,您知不知道霍烨维住在哪里呀?”
著名音乐人霍烨维的别墅就在这座山上,他是最早一批住户,大部分住户都将房子卖给民宿商人了,他仍然时不时回来住一段时间,不少粉丝前来合照、蹲守,前台经常被问到同样的问题,熟练地拿出一张手绘地图,“照着这条红线走就是啦,祝您合影愉快哦!”
金发女人开心道:“太贴心了吧!”
前台笑笑,“应该的。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没事没事,姐,谢谢啦!”
一行四人离开民宿,向最热闹的商业街走去。道路两旁挂着各种灯饰,金发女人带头走在前面,好奇地到处观察。这条街有许多网红店,都是做餐饮、摄影、小商品生意的,东西虽然卖得贵,但游客们出来玩,舍得花钱,每个店生意都不错。
“‘lake’居然在这里。”黑发女人停下脚步。
“什么类客?”眼镜男问。
“‘lake’,一个香水牌子。”黑发女儿说完便走进一个小木屋状的店,其余三人也跟着进去。
店里很香,展示柜里摆着一排排样品,店员热情地迎过来,介绍招牌产品。原来这里不单是“lake”的一个店铺,还是“lake”的公司所在地,研发生产都在这座山上。
黑发女人和店员聊了会儿,买下一枚柑橘调的香水。这香水设计得十分别致,并不是常见的瓶装,而是像护身符一样的微型香包,比正价香水便宜,又十分衬春节的氛围,因此销量十分可观。
金发女人闻了闻,好奇道:“嘟嘟,你喜欢这种?好像不是很适合你啊。”
黑发女人笑着问:“我适合哪种?”
“唔,要么是比较热辣的,要么是清幽淡雅的。”
金发女人刚说完,手中就一沉,黑发女人将装着香水护身符的礼品袋放在了她手上,“‘lake’我有很多,这是送你的。”
“送我?不……”
“你不是送了我一只口红?礼尚往来,新年快乐。”
金发女人立即笑起来,“好!新年快乐!”
马尾男凑上来,“送什么?怎么不送给我?”
金发女人笑着推他,“姐妹的事你少管!”
离开这条热闹的商业街,继续往高处走,人竟然还多了起来。金发女人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情敌”。
果然,在霍烨维的别墅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还准备了横幅、立牌和鲜花。他们在别墅门口打卡,明知霍烨维不在家,还高声喊着霍烨维的名字。
金发女人很快加入其中,只恨自己没有准备道具。长发女人耐心地帮她找角度拍照,每一张都将她拍得很美。眼镜男和马尾男觉得无趣,站在一旁闲聊。
“怎么还有人带花来?你看那像不像上坟?”
“卧槽这话可不能让薇薇听到,她准得和你绝交!”
“啧,都上了那么多年班了,还这么幼稚。”
金发女人终于拍尽兴了,牵着长发女人回来,“你们在说什么?”
眼镜男说:“说你嫁给霍烨维了。”
金发女人大笑起来。
回到“山水楼”时,太阳已经落山,大部分客人已回到民宿,大厅和院子里非常热闹。民宿准备了烤全羊大餐,入住的客人免费吃。高个男、寸发男和下午那群打牌的中老年坐在一起。
烤全羊吃到晚上11点多,民宿主人很会炒气氛,互不相识的人楞是成了在一个瓶子里倒酒喝的朋友,金发女人起初还嫌中老年太吵,此时却和两位大姐拉手跳舞,看样子不跳到天亮不会消停。
这时,民宿外传来声声欢呼,不少人跑到门口看热闹,金发女人看到往前冲的人里有许多都是在霍烨维家见过的,拦住一人一问,才知道霍烨维居然回来了。
这种好事居然让她遇上了!金发女人连忙加入,很多并不是粉丝的游客听说来了个明星,也凑过去看热闹。
霍烨维今年就没回过这套房子,年末琐事太多,他有意躲避,才以找创作灵感的名义来到居南市。明知山上的别墅大多被改建成了民宿,游客众多,他仍不将别墅出手,也不否认自己住在这里,图的就是享受粉丝的欢呼。
每次他回到这里,总是有粉丝谦卑地找他合影,用看神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这和上节目时不一样,节目上他不一定是主角,但在这里他一定是。那些普通的、丑陋的人不辞辛劳来到他的家门前,为的就是看他一眼,他不在的时候,就看看他的房子,带走别墅边的沙土小草,甚至亲吻别墅的院墙。
这带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他们就是他的奴隶,而他是他们仰望的主人。
霍烨维风度翩翩地从车上下来,向人们挥手致意。人群中爆发出惊叫,所有人都举着手机。金发女人也拼命举起手机,忘我地喊道:“霍爷,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霍烨维陶醉在这海浪一般的爱意中,忽然,一道声音冷冷地扎进来,“卑鄙小人,无才无德,靠嘴贱博眼球,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一个打开的酒瓶从天而降,酒瓶里的液体洒在人群中,顿时引起惊恐的尖叫。霍烨维一愣,迅速抱头躲避,酒瓶砸在一旁的车上,碎了,剩下的液体在车身上激起大片白沫,陡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飘浮着啤酒的味道。
几秒后,人们才反应过来,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女人站在路灯下,愤怒地瞪着霍烨维。
“你他妈找死!”一个粉丝大叫一声,向她扑了过去。这一声仿佛号角,所有粉丝都朝她跑去,金发女人被液体浇了满身,确认是啤酒,仍旧后怕不已。
霍烨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惊愕挂在脸上,半天没消退。助理小响赶紧上前护住他,将他推进别墅。大门一关,闹剧被关在了外面,但霍烨维心跳仍是慢不下来。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他的是谁?谁要搞他?
霍烨维仿佛乘着热气球飘在空中,粉丝的爱意就是源源不断的燃料,但突然一声枪响,热气球被击破了,他从高空坠落,摔得稀巴烂。
他一拳砸在墙上,这才发现手上也粘上了啤酒,他狼狈地跑入室内,让助理马上报警,将肇事者抓起来。
警察还没到,扔啤酒瓶的女人就被粉丝拿下,他们义愤填膺,要不是其中还有几个理智的,女人说不定已经被打死。
警车上山后,人们才逐渐散去,金发女人本想跟着去山下的派出所,但头发粘满啤酒太难受了。撤离之前,她听说被带走的女人是香水作坊的工人。
这儿的香水作坊除了“lake”还有谁?回到民宿后看到“lake”的香水护身符,她气得差点扔掉。
听说“lake”的工人袭击了霍烨维,长发女人也有点尴尬,金发女人连忙说:“嘟嘟没事,香水是香水,人是人,我先去洗头。”
来“微末山庄”的大多数只是普通的游客,并不是粉丝,霍烨维被袭击这事并未闹大,肇事者被民警带走后,各个民宿的宴会继续进行。
霍烨维非常恼怒,早知道会遇上这一茬,他就不来了。他没亲自去派出所,去的是助理。他上网一搜,还以为自己会上个热搜,但虽然有人发了这件事,但转发寥寥无几,除了他自己的粉丝,吃瓜群众都在冷嘲热讽,要么说他炒作,要么说扔得好。
还有人笑道:“这么大个事,怎么没人讨论啊?霍天王糊得透透的。”
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他哪里糊了?他每年都出歌,上音乐节目当导师,凭什么说他糊了!
一定是太晚了,粉丝都睡觉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金发女人一行玩到凌晨4点,她和马尾男是最晚回房间的,他们走的时候,院子里还有不少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当年。
天亮,就到了正儿八经的除夕。不少来“微末山庄”的客人订的都是三天两夜套餐,第二天睡醒去居南湖划个船,晚上看看湖边的烟火表演。
金发女人睡醒都下午2点了,大家昨天说好今天一起游湖的,但同伴们一个都不在。她想起夜里的事,赶紧下楼。中老年还是坐在大厅里,不过这次没有打牌,只是在喝茶,嗓门最大的大姐不在。她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向霍烨维家跑去。
霍家大门紧锁,但霍烨维出现在阳台上,大冬天,居然开着窗户弹钢琴。粉丝们围在别墅外,动情地跟着乐声唱歌。金发女人连忙加入,将和同伴游湖的事抛在脑后。
霍烨维弹了会儿,隔着院子和大家打招呼,说自己没事了,感谢大家来看他,又说昨天那个女孩已经在警方那儿留了档,得到了教训,大家不要再为难她。
粉丝们感动得快要哭了,霍烨维回到钢琴边,继续演奏。
金发女人待到5点多,想到湖边的烟火表演快要开始了,霍烨维也对粉丝们喊话,“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听说山下要放烟花,现在去的话,还能占到好位置哦。”
粉丝们依依不舍,觉得霍烨维实在是太温柔体贴了。金发女人随大流下山,无人看到霍烨维拉上窗帘时翻到天上的白眼。
下山路上,粉丝们交流情报——
“我打听到了,那女的是凛冬的粉丝,叫刘晴,根本不是‘lake’的工人,是老板的妹妹!”
“什么?那就是‘lake’和霍爷作对咯?”
“我专门搜了,凛冬的粉丝扒过他用的香水,其中就有‘lake’!”
“啧啧啧,好寒酸啊,什么野鸡牌子!”
“他本就没钱啊,霍爷以前没说错,他根本没有混娱乐圈的本钱,没那个气质!也就现在被云享捧起来了而已,本质上还是个穷酸狗!不是说云享老板出事了吗?我倒要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粉丝们刻薄的话语渐渐被山下的音乐声淹没,金发女人和黑发女人会和,一起朝汤锅店走去。居南市这边跨年要吃羊肉汤锅,而居南湖东边的景区有个规模很大的鱼类养殖场,所以来居南湖过年,一定要既吃羊肉又吃烤鱼,这是居南湖旅游的一大特色。
每家店都等满了人。两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眼镜男和高个男了,金发女人四处望望,“董京和朱小笛呢?你们没在一起?”
眼镜男说:“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你俩不是总在一起吗?”
金发女人皱了皱眉:“怎么可能,多久前的事了。”
“他说在院子里等你。”黑发女人问:“你没遇到他?”
金发女人摇头,说自己睡醒时谁都没在,整个下午都在霍烨维那儿,“那你们……下午没划船?”
黑发女人说,她最先下山,山下有不少活动,猜灯谜、画糖人之类的,她一个人逛到5点多。
眼镜男说,他也在山下,但人实在太多了,手机没信号,谁也没找到。
高个男说离开“山水楼”之前,他和大叔大妈们打了会儿牌,被他们叫去帮忙拍照,这才下山。
金发女人嚯了一声,“那我们这聚会是聚了个寂寞啊!”
天彻底黑下来,鲜美的羊肉汤锅和热辣的烤鱼上桌,他们坐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烟花秀,但马尾男和寸发男始终没有出现,手机也打不通。
午夜12点,跨年的钟声敲响,人们互相恭贺新年,湖上的烟花别样美丽。而就在人们渐渐从湖边散去,回到各自的民宿时,霍烨维大睁着双眼,血从他的口中流向地毯,他的双眼已经没有生气,眼中倒映着夜空中最后一簇烟花。
新年的头一天,“微末山庄”像往年一样准备了游园活动,但人们打着哈欠拉开窗户时,都感到了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有警车从民宿间驶过,且不止一辆。
“出什么事了?”
“有人昨晚打架了吧?在湖边抢位置。”
“会不会是哪个院子玩得太过,燃起来了?”
“咋回事?连着两天来警察……”
游客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只听一阵哭声传来,一群年轻人从警车驶去的方向走来,正是霍烨维的粉丝。好奇的游客连忙问:“出啥事了哭成这样?”
“霍爷,霍爷被人害死了!”
金发女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长发女人想要拉住她,却没拉得住,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洛城,机动小组。
凛冬已经失踪一周,此事可能牵扯到“量天尺”,警方始终没有对外公开信息。在调查中,陈争发现凛冬早年的“对家”霍烨维近来多次提到他,并且与他的粉丝打起口水仗。一名粉丝晒出私信,霍烨维竟然亲口对她说,凛冬已经死了。
凛冬消失得蹊跷,联系到“量天尺”的狠毒,确实有很大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连警方都没有确切的消息,霍烨维怎么会知道?
私信显示的时间是1月17号下午6点,在那之后的18号,霍烨维还发出了多张自己在家中弹琴的营业照。
“这个霍烨维17号晚上还进了派出所。”鸣寒来到陈争面前。今天是大年初一,机动小组部分队员放假了,陈争这个名都没在机动小组挂上的闲人非要加班,鸣寒也只得陪着。
“那就是他回私信那天?”陈争问:“什么事?”
“准确来说,是他助理替他去的,他算是受害者。”鸣寒点开几张在网上找到的图,“他在居南湖度假,被人泼了啤酒,他助理报的警。我刚才看了派出所那边的记录,你猜泼他啤酒的是谁?”
陈争挑眉,“你总不会说,是凛冬吧?”
“是凛冬的粉丝。”鸣寒说:“但不是一般的粉丝,我们在凛冬家里不是找到成套的‘lake’香水吗?她就是‘lake’老板的妹妹。”

陈争沉思片刻,迅速拿起外套,“走。”
鸣寒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条线索,笑着跟在后面,“哥,洛城去居南市不近,那边又是景区,今天肯定堵车,我先买点东西放车上。”
两人一起来到超市,陈争觉得随便拿点就行了,鸣寒居然推了个车,大有要装满的意思。陈争从推车里翻出一盒男士内裤,“你准备在那边过夜?”
“去都去了。我听说‘微末山庄’的烟花大会很有名,我还没看过,这大过年的,我们白天查案,晚上休个假都不行?”鸣寒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委屈。
陈争:“……”
当天来回是挺累,陈争想了想,“微末山庄”他倒是去过,湖边人山人海的盛况不想再经历,烟花也没有特别好看,而且他们没有订房,现在去大概率是没有地方住的。不过鸣寒这么兴致勃勃的,他也不想扫兴,把内裤放回车里,想着大不了把车停在湖边,露宿一晚。
见陈争拿了野炊用的炉子,鸣寒还说:“哥,挺浪漫的啊。”
陈争心想,等你晚上在湖边冷哭了,才知道什么是浪漫。
准备完毕,陈争开车,鸣寒说着霍烨维这个人。他今年三十五岁,出道有十多年了。早年唱片市场还很繁荣时,他出过几手脍炙人口的歌,至今都还有传唱度。不过这几年人气断崖式下降,资本再怎么捧他,再上多少综艺节目,都不见起色。
此人以音乐才子自居,歌全是自己写的——至少明面上是,有没有“枪手”那就不好说了。才华他倒是有,不然当年也不会红。但真正把他捧起来的并不是才华,而是家世。他是大企业渭海科技董事长的侄子,因为这样的背景,摆到他面前的资源就没停过。
大约是家境过于优越,从来没有经历过奋斗的艰辛,又自视甚高,他惯来看不起原生家庭普通,却靠资本捧的明星。所以他看不起凛冬,当初将凛冬踩得一无是处,还有媒体吹他耿直,现在凛冬的人气已经远远超过他,他又来蹭凛冬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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