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求生游戏by碉堡堡

作者:碉堡堡  录入:06-27

更重要的是,
“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路苏缇少将也劝道:“路德维希,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场吧。”
他们并不希望路德维希掺和进去,语罢不等他回答就半拉半拽地将他强行拉入了内场。
三皇子很明显没料到身后那只贵族雄虫会出言不逊,但大庭广众下却又不好斥责,他微不可察皱眉一瞬,随即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意:“安珀阁下,请您原谅杰林的失礼,他只是开个玩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和我们一起进去。”
安珀扫了眼那只对自己满是敌意的雄虫,没兴趣分析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他对三皇子浅笑颔首,不失礼貌的婉拒道:“我初次来这里,不太清楚规则,让杰林阁下见笑了,不过我一向相信缘分,如果进不去那就是无缘,多谢您的好意。”
但如果一直遇见,谁又能说不是缘分?
安珀扫了眼进入会场的那抹熟悉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从上衣口袋抽出自己的星民证递给那名侍者,修长骨感的指尖夹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其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嗓音低沉,淡淡吐出了一句话:
“谢谢,帮我报名参赛。”
既然会员卡办不了,那就以参赛者的身份进去好了。

这只雄虫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这几乎是在场所有虫内心一致的想法。圣特兰角斗场是奴隶聚集地,几乎每场比赛都会见血,轻则断手断脚,严重些被对手拧断脖子也不是没可能,是帝国公开的灰色地带。
虫族天生好战,这种充满血腥味的角斗比赛一直受到他们的狂热追捧,但贵族自持身份不肯去那些肮脏的地下拳场,圣特兰角斗场就成为了他们的第一选择。
贵族看的比赛会更优雅吗?
不,在绝对的权势与金钱诱惑下,只会带来更血腥的厮杀。
在里面参加比赛的要么是犯了大错的罪奴,要么是贫民窟中穷途末路的疯狗,他们可以为了百万星币的巨额奖金做出任何事,安珀是疯了才要参赛吗?!!
侍者吃惊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参……参赛?!阁下,您确定要参加角斗场的比赛吗??!”
他清楚看见安珀星民证上的性别栏填写的是雄虫,手腕一抖差点没掉下来:“圣特兰角斗场从没有雄虫报名参加角斗的例子,您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这只雄虫是疯了吗,穿得体体面面,模样又俊俏,随便勾搭一只权贵雌虫就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参加角斗,哪怕是排名榜上最弱的选手都能一根手指头按死他。
就连三皇子也惊了一瞬,讶异劝道:“安珀阁下,您会不会太过……太过冲动了?”
他可能更想说愚蠢,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原本以为安珀上次登门道歉的时候长了点脑子,没想到还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心中掩不住的惋惜。
安珀在某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虽然会借助外力,但见微知著,连身边跟着的雄虫都是无脑之辈,三皇子的党派很明显是一个浑水圈,不适合踏足。
也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三皇子笑容温和的样子总是让安珀想起前世在权斗中输给自己的兄弟,虽然对方早就被先帝圈禁府中致死,但每每想起还是觉得……格外讨厌?
“冲动些也许不错,毕竟角斗场不适合太冷静的虫?”
安珀微微一笑,算是礼貌回答了他的话,随即就跟着侍者去办参赛证明了。他离开后,三皇子身后的那群同伴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其中又以杰林笑得最为厉害,连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刚才到底听见了什么,安珀那个草包居然要去参加角斗比赛?!他以前明明只是愚蠢而已,现在居然已经蠢到了要主动找死的地步吗?!”
“帝国也许不该给雄虫的纯净度划分等级,而该给他们的智商划分等级,安珀一定是出生破壳的时候脑子撞坏了,智商掉到了最劣质的D级。”
三皇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但不难看出他也是不赞成的态度:“别笑了,进去吧。”
圣特兰角斗场一直是地狱的代名词,内场呈现阶梯环形,由二百零一根雕刻着巨兽图腾的圆柱支撑,光线暗沉漆黑,只有会场中间打落了一束圆形聚光灯,那是等会儿要角斗的地方。
最好的视野在二层靠近围栏的位置,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包厢恰好位于在环形会场的一左一右,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碰撞,虽然面带微笑,但不难感受到无形的硝烟味。
宾客渐渐就座后,头顶的灯光就熄了一半,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都淹没在昏暗中。那些贵族倒入铺着天鹅绒的椅子,一张张瞳色发色各异的面容傲慢而又冰冷,更多的却是对生命的漠视,以看好戏的姿态等待着接下来血腥的厮杀。
他们像是黑暗中眼眸发亮的狼群,又更像群居的吸血鬼,渴望鲜血,渴望杀戮。
路德维希很少来这种地方,但圣特兰角斗场的幕后老板势力不俗,周年庆的时候向贵族发出邀请,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卖个面子。他靠在红色的天鹅绒金边软椅上,眼眸微垂,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枚金色雕花的身份牌,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双腿交叠,调整了一下坐姿,黑色的军靴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路德维希偶尔会抬眼看一下四周,视线漫不经心扫过黑压压的座位,像是在寻找谁,但并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暗自皱了皱眉。
台上的主持拿着话筒,声音激情热烈,却莫名让虫昏昏欲睡,只有一些好战分子看得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安珀已经办好了选手证明,跟随侍者从侧面通道进入了比赛后台,一踏入那间昏暗的房子,他顿时感觉自己踏入了野兽群居的洞穴,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后台的休息室墙壁被刷成了红色,灯光却是暗绿色的,在这样极致的颜色对比下,那些坐在狭窄长廊上等待参加比赛的选手就像一副扭曲狂野的画,他们上身赤裸,遒劲的肌肉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狰狞的面容就像进化失败的物种,甚至还带着不应该出现的獠牙。
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汗臭味、腐肉味,就连侍者进来时也是皱眉捂着鼻子的。
“阁下,圣特兰角斗场真的没有雄虫上场参赛的例子,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我们承担不起责任,经理也拒绝了,这是内场前排座位的观看票,一会儿您坐在台下观看就好了。”
侍者清楚知道安珀报名参加比赛不过是为了能够进入内场,他将这件事上报给角斗场高层后,高层也不想惹麻烦,干脆特批给了他一张座位票。
怎么形容呢,还是挺虫性化的。
安珀笑着接过座位票,在指尖扬了扬:“谢谢。”
早这么办不就省事了。
他语罢掀起帘子朝着观看席走去,视线不经意扫过坐在角落的一名强壮雌虫,对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浅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沙钵大的拳头缠着白色绷带,露出了虎口处若隐若现的缠蛇纹身。
视线下移,腰间的比赛号码牌为7号。
安珀目光闪动一瞬,转身出去了。
观看席的前面几排通常都没什么观众,毕竟谁也不想看比赛看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溅上一身血和脑浆,安珀在昏暗的光线中走到位置上落座,四周稀稀拉拉坐着几名负责拍摄的工作员。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参赛选手上场!一号疯牛比格对战五号刽子手夏利!!对战结果由机器随机抽选,场内场外的观众可以开始下注了!”
伴随着主持虫慷慨激昂的声音,安珀眼前忽然弹出了一张淡蓝色的虚拟屏,上面出现了两位选手近三个月以来的比赛结果以及火热程度,下注金额从十万星币起步,上不封顶。
安珀没有在圣特兰角斗场绑定私虫账号,所以无法下注,他只听身后响起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些贵族都在讨论该押谁赢,而虚拟屏上的赔率也在因为金额上升不断变换,就连身旁的摄像都在和同伴纠结:
“该死,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做这种见鬼的选择,我攒了这么久才攒够十万星币,到底赌比格还是夏利?!”
“夏利!他的锁招一向厉害,赌夏利赢!”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镇定的声音:“比格赢。”
摄像闻言下意识看去,发现说话的虫就坐在附近不远处,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莫名有种神秘的感觉:“嘿,夏利可是创造过八连胜记录的!”
安珀淡淡垂眸:“那是因为他还没遇到天敌。”
摄像闻言迟疑一瞬,指尖一抖,不小心误触了比格的下注键,他反应过来顿时懊恼抱头:“天呐!我真是被屎糊了脑袋!怎么会听你胡说八道!”
下一秒,会场响起了主持的声音:
“下注结束,比赛——开始!”
当比赛钟声敲响,主持退到台下时,两名选手立刻冲过去像疯狗一样咬了起来,没错,是咬,而不是打。他们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的肉体与力量比拼,像两头发疯的蛮牛一样重重撞击在一起,环形会场内回荡着观众激动的喝彩声:
“上啊比格!!!撞他!撞死他!”
“夏利!拧断他的头颅!我给你下注了一百万星币!!该死的你千万不能输!!”
安珀坐在台下,清楚听见了选手骨头撞击的断裂声,但他们就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仍是一次次冲上去搏斗,最后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疯牛比格硬生生将夏利的胳膊扯断了一条,将他重重抛下比赛台。
“哗——!!”
喝彩声在那一刻达到了鼎沸,鲜红滚烫的血液瞬间飚涌而出,雨点般淅淅沥沥落在赛场上,成为杀戮者最好的养料。主持握住比格的手举向天空,用振奋虫心的声音喊道:“第一轮比赛,疯牛比格胜!!!”
安珀浅笑,随着大家一起鼓掌,他亲眼看见夏利被当成垃圾一样丢下比赛台,那根断掉的胳膊也被工作员弯腰捡走,清洁功能启动后,刚才的血液瞬间被洗刷干净,又重新恢复了整洁。
他们的生命只是上位者的一场娱乐,真可悲。
这次角斗比赛的核心选手共有十四名,他们经过第一轮比拼后筛选出了七名晋级者,再根据积分排名从落败选手中抽出一名参加复活赛,经过第二轮比赛再次筛选出四名晋级者,如此往复,等到第三轮的时候,台上只剩下两名选手了。
七号选手,毒蛇怀特,也就是那天疑似给安珀酒中下毒的侍者。
九号选手,黑犀牛迪恩,一只肤色黝黑的强壮雌虫。
只一眼,安珀就知道七号有很大的胜率,对方出招不仅狠绝,而且大脑在被鲜血刺激后还能保持冷静,这几分冷静已经足够让他从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中脱颖而出。
第三场比赛的注码最大,赔率也最高,伴随着两名选手的殊死搏斗,场内观众已经把嗓子都喊哑了,声音震耳欲聋,而最后的结果也不出安珀所料,七号胜出。
主持人举着怀特的手朝向天空,会场上方飘落无数金色彩带雨:“天呐!天呐!让我们恭喜七号选手毒蛇怀特!!他不仅赢得了比赛,而且还获得了一百万星币的巨额奖金!!一百万啊!!”
怀特的虎口处有缠蛇图腾,这说明他是罪奴,而罪奴在阿黎佧星是无法从事任何正经工作的,也不知道对方当初是怎么出现在拍卖场当的侍者。此刻他赢得比赛,在纷纷扬扬的金色彩带雨中抬起头颅,得意、狂傲、醉生梦死、浑浑噩噩这些情绪从他眼底一一闪过,最后都淹没在了那些喝彩声中。
就在四周沸腾渐平,比赛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只见坐在会场前排的一名身影忽然缓缓举起了右手,他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比赛用的身份牌,声音不大不小,但因为会场特殊的回音设计,不少虫都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
“你们好像漏掉了一名参赛选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上台和七号选手切磋?”
会场上方设置了八台转播大屏,当安珀出声的时候,主持和怀特都下意识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一束灯光顺着投射而去,照亮了坐在暗处的雄虫。
安珀微微抬眸,他那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就出现在了巨大的转播屏中,引得观众席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四周满是血腥与污糟,他却像一捧清冷而又白净的雪,目光淡然,任是无情也动人。
镜头微微拉远,他指骨分明的右手夹着一张号码牌,上面写着赫然15号。
主持愣了一瞬,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他下意识看向后方的导播,却见对方在拼命打手势,瞬间会意,清了清嗓子开始稳定局面:“咳,这位先生,本次比赛都是由机器抽签决定,如果不小心出现漏洞也是有可能的,但现在已经分出了胜负,不太方便加赛,圣特兰角斗场下个月还有一次比赛,您可以期待下一次……”
他话未说完,就被场上看热闹的观众出声打断:“反正就剩一名选手了,打一场也无所谓,让他打!让他打!”
“就是,让他打!”
“上!上!上!”
场内有不少观众都下错了赌注,虽然输掉的钱已经赢不回来了,但能添乱子看看热闹也不错。主持无法稳住场上几乎一边倒的喊声,迫不得已下台和高层商量了几分钟,片刻后才擦着额头的汗重新回来。
虫神啊,他在圣特兰角斗场工作了十几年前,还是第一次遇见雄虫过来参加比赛,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尽管心里疯狂吐槽,主持还是不得不面带微笑的向大家宣布加赛:“各位观众,鉴于抽签系统出现漏洞,导致有一位报名选手未能参赛,现在经过主办方一致商量,决定临时加赛一场,由7号选手怀特对战15号选手安珀!场内场外的观众可以开始下注了!”
这大概是圣特兰角斗场创办以来最没有悬念的比赛,一名是刀口舔血的专业赛手,一名是身娇肉贵的雄虫,虚拟屏弹出后,大家几乎一面倒的押了怀特赢。
“他是不是疯了?!”
路德维希看见安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就惊得下意识坐直了身形,他眉头紧皱,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低沉危险:“圣特兰角斗场这是在玩火,谁准他们无视雄虫保护法则让安珀上场比赛的?!”
路苏缇少将摸着下巴好奇道:“好像是安珀阁下自己要求上场的?哦,我真好奇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简直比探索宇宙还让虫好奇。”
“他这是在找死!”
路德维希一脚踢开茶几,看样子是打算起身下去,却被四皇子查克一把攥住了手腕:“路德维希,坐下,主办方不会让雄虫出事的,最多只是当个噱头,你没必要搅进这趟浑水。”
路苏缇也好奇道:“就是,你们都解除婚约了,还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路德维希闻言一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阴沉地重新落座:“我是担心他死在赛场上,帝都那些该死的家伙又会说我克夫!”
路苏缇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安慰兄弟:“没关系,你已经克死两个了,也不缺这一个。”
路德维希:“……”

第94章 对战
此时即将被“克死”的安珀已经在无数观众的注视下起身走上了比赛台,就连镜头也格外偏爱他,频频对准脸部给了几个高清特写,大家在惊艳之余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只雄虫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路德维希少将的前任未婚夫?
安珀不知道台下的议论纷纷,他脱掉外套,然后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身形无疑是修长漂亮的,但和对面的大块头一比,难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怀特显然也认出了安珀,他目光闪动一瞬,并不确定对方今天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一只草包雄虫显然没什么可忌惮的,他攥紧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阁下,角斗台可不是让你们这些雄虫随意胡闹的地方,趁我还没开始动手,您最好自己滚下去!”
安珀与怀特面对面时,更加确定对方就是酒吧那天的侍者,他微微一笑,情绪难以捉摸:“既然上了擂台,我更喜欢分出胜负再下去,请吧。”
他甚至很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怀特自觉受到羞辱,在观众席的惊呼声中像头蛮牛一样朝着安珀冲了过去,想将这只不知死活的雄虫扔下擂台,但没想到对方侧身一躲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动作不慌不忙,却又敏捷灵活,让观众清楚认识到了一件事——
这只雄虫好像有点料。
怀特第十三次扑空后,场上响起了一片嘘声,他气急败坏看向安珀:“阁下,难道你打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下去吗?!这样比赛永远都结束不了!使出你的拳头和我打一场!”
安珀漫不经心活动了一下脖颈:“怀特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我其实不太会打架,因为……”
他学的是乱世杀人技!
安珀语罢眼神一凛,忽然快如闪电朝着怀特袭去,一个抬膝击中他的腹部,右手竖掌成刀劈向后颈,力道十足,招招断骨,竟比上过战场的军雌还要狠厉三分!
安珀也许已经忘了前世的许多事,他不记得自己的殿下臣,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名字,也忘了那个早就湮灭的王朝。
但他曾是一名帝王,手中也曾握过剑,沾过万万人的血!
怀特不明白面前这只瘦弱的雄虫为什么会忽然爆发出如此狠绝的力量,掌心击中他胸膛时震得连肺腑都在生疼,他强壮的身形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当即不再留手,和安珀愤怒缠斗了起来。
哪怕时隔多年,场下的观众也依旧能回忆起那场精彩的比试,他们从没有见过那么精妙的杀招,也从没有见过那么灵敏的身形,更没有见过那么……恶趣味的雄虫?
安珀明明好几次都有机会把怀特踢下角斗台,但他偏不,对方每次快要跌出去的时候都会被他伸手攥住,然后一个反拧卸掉臂膀,除此之外,还有双腿、膝盖、后颈,所有能够攻击到的地方无一幸免,说是角斗,但更像一场严酷的逼问。
二楼包厢位置的贵族看得齐齐一阵沉默,路苏缇微妙看向路德维希:“你前任未婚夫……居然这么能打吗?”
路德维希冷冷挑眉:“不然呢?被我克死了怎么办。”
他语罢偏头看向对面,凭借着绝佳的目力,清楚看见三皇子一党的虫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怎一个精彩了得,胸臆里那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愤怒终于散了一点。
他居然在为安珀抱不平吗?
路德维希被这个想法惊了一瞬,他像是怕被虫察觉似的,暗自皱眉,不动声色调整了一下坐姿,但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往角斗台上看去。
绝对的力量与血腥,却又充斥着美感。
安珀没有那些野蛮粗鲁的招数,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杀戮在他手中好像变成了艺术。路德维希军靴微动,眼眸暗沉,只感觉身体里流淌的血液莫名鼓噪了起来,疯狂叫嚣着要得到什么。
那是虫族的基因与天性在作祟,强者对他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经过一番比试,怀特身上的骨头已经折了大半,连站立都困难,他噗通一声重重摔在擂台上,鼻青脸肿地朝着下方爬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狱。
不比了!不比了!这只雄虫简直是个疯子!
然而肩膀上悄然多出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死死攥住了他脱臼的胳膊,同时也将他内心的侥幸粉碎成渣,就在安珀准备掰断他的指骨时,怀特痛哭流涕,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方云——!”
安珀动作一顿。
怀特痛苦低声道:“是方云阁下让我这么做的!他把我安排到拍卖场做临时工,给你的酒里下药,都是他吩咐的!”
“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安珀咀嚼着这个与阿黎佧星格格不入的东方名字,莫名感到了几分熟悉,他不知想起什么,淡淡挑眉,终于松开怀特脱臼的胳膊,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然后一脚将他踢下了擂台。
“砰——!”
伴随着怀特身躯砸地的那一刻,环形的观众席忽然爆发出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的喝彩与掌声,声音震耳欲聋,天空上方飘落了数不清的金色彩带,象征着圣特兰角斗场至高无上的荣耀与胜利!
“这怎么可能!”
杰林惊得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红,刚才入场的时候他还当众耻笑安珀是自寻死路,结果对方扭头就赢得了角斗冠军,面子上怎么下得去。
在阿黎佧星,每只虫都有自己立足的资本,否则只会像奴隶一样被踩入尘埃。军雌的立身之本是强大的武力,这样战争来临时他们才可以保家卫国,雄虫的立身之本则是繁衍与安抚精神力暴动的军雌,因为稀少所以珍贵。
但如果有虫同时兼具这两种能力,会是什么地位?
杰林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三皇子微微坐直了身形,眼中异彩连连,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个安珀·克林兹居然这么厉害吗?”
他的蠢蠢欲动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四皇子查克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略显戏谑的道:“路德维希,你的前任未婚夫接下来好像会变得有些抢手,你不考虑考虑和他复合吗?”
路德维希闻言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心想婚又不是自己要退的,复合这种事找他说有什么用。他抬手理了理领带,在熟悉的虫面前总是一副耐性缺缺的样子,声音浅淡:“随缘。”
但真的随不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修长的指尖从领带缓缓滑落,触感丝滑微凉,心底就像被风吹起涟漪的海面,浪潮退去后,仍有风声回响。
另外一边,几乎被安珀打得筋骨尽断的怀特被工作员抬了下去,主持将一张金色的星卡递给他,笑容满面道:“尊敬的阁下,这是您的奖金,等会儿去前台登记后,一百万星币就会在半小时内打进去,您有兴趣参加下面的几场角斗吗,我们这里每个月都会举办几场……”
“抱歉。”
安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角斗场的一部分奴隶好像是可以买卖的?”
主持闻弦音而知雅意,试探性问道:“您想把怀特这名罪奴买回去吗?”
安珀微不可察笑了笑:“也许我和他比较有缘吧。”
原身死在了怀特手中,怀特刚才又差点死在他的手中,不得不说是特别的缘分。更重要的是,对方疑似与“方云”这个角色来往过密,将来或许会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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