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补充:额外加点料,面团不用醒两个小时也能包包子x
夜晚安静,无声过去。
经过半晚上的折腾,陈白终于在三点多接近四点钟的时候做到了倒头就睡。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挂。
爬起床,正好用昨晚的包子当早饭,他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下楼的时候顺带看了眼手机。
为了工作方便,他和上次打过电话的助理加了微信,今天早上助理给他发了一份文件。
虽然身体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但是脑细胞还没醒来,暂时没有动文件,他重新把手机揣进兜里,掏出锁店钥匙。
今天阳光很好,锁店满室阳光,一片亮堂,他拉了张凳子坐下,身体碰上柜台后瞬间软化,懒散趴在柜台上晒太阳。
嘴里叼着包子慢慢啃,他顺手掀起左手衣袖看了眼已经愈合的伤口。
有些痛,昨天的强度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以后得想办法平衡一下。
伤口才见光,耳朵边传来脚步声,一道人影经过。
陈白趴在柜台上半睁着眼睛看过去,看到了穿着身灰色外套路过的人影。
个高腿长,帽檐压到最低,一眼邻居哥。把撩起的衣袖又放下,他嘴里还叼着包子,但并不妨碍打招呼。
叼着包子的人伸出一只尔康手,果然吸引了经过的人的注意。
那一张脸上唯一露出的深色瞳孔看过来,陈白伸出的手挥了挥,含混说了声早。
客观来说现在已经不算早,并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已经睡醒的样子。
阳光明亮,趴在小店柜台上的人化成一坨,嘴里叼着疑似昨晚的包子。
翘起的发丝被透过的光染成显眼浅金色,一双眼睛半眯着,浅灰瞳孔没对上焦,但还在试图努力打招呼,看上去像是还没完全从睡梦里醒来。
半夜两点起来蒸包子,这个时候犯困实属正常。
看了两眼趴在柜台上的人和他还伸出的手,许斯年略微点头,回了一声“早”。
得到回应,趴柜台上的人终于满意收回了打招呼的手,顺手垫在了脑袋底下,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后,晒着太阳安详闭眼。
美好的上午从在店里睡着开始。
“……”
“……好听话的光影,好漂亮。”
“别说话,快拍,拍完咱还得回去。”
老街区的嘈杂声响逐渐清晰,一动不动趴在柜台上的人动弹了下,耳朵边隐约听到说话声,终于睁开眼。
补觉补到现在,一直不太清醒的脑子这下终于舒服了。
脑子是清醒了,但印象里的包子没了,似乎打过招呼的好邻居也没了,陈白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店门边的两个小女生。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两个小女生手上拿着相机,相机镜头还对着这边,很显然是在拍他,被发现后动作僵硬,惊慌失措,连声道歉。
陈白倒不在意这些,打了个呵欠后从柜台上爬起来,一手支着脸侧笑了下,只说:“记得删掉丑照就好。”
他姿态轻松,笑得也随意,整个人在光下看着暖洋洋,看上去确实是不在意。
一个女生犹豫了一下,之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上前一步,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小声说:“要看看吗?都可好看了,没有丑照。”
陈白侧过头,给面子地看了几眼相机屏幕上的照片。
另外一个女生也走过来,他喜欢跟人唠话的习惯又冒出来,一边看一边跟人两个小姑娘唠。
原来这两个小女生是附近大学新传的学生,学摄影,需要拍人像,于是出学校来这边拍照。醒着的人她们不敢拍,又刚好看到睡得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一样的他。
看完照片,陈白给出自己的意见:“幸好我睡觉不流口水。”
两个女生都笑了声。
聊天很开心但没有唠太久,两个女生还有课,拍完照就得马上赶回去。
和两个女生说完再见,陈白之后终于正经上班,接了两单,顺带在有空的间隙接收了今早看到了但没有打开的助理发来的文件。
助理还真给他整理了白月光的一些信息。
之前灌进脑子里的书的内容成分十分复杂,配角哥主要是在和财神霍进行单方面虐恋情深,完全不在意其他,没有得到任何有参考性的信息。
他没想和一个同性上演虐恋情深,只想把自己税后12万一顿饭的工作做大做强。想要做大做强,就得充分了解白月光。
按照助理回忆,他印象里的白月光文静话少,是很柔和一个人,身体因为一些原因不太好,还有个很重要的一点是不喜欢和别人进行身体接触。
助理虽然没有明说,但陈白能够隐约推测出,这个别人,霍川也包含在内。
餐厅的时候他躲的那一下还躲对了。
一份文件翻完,在退出界面的时候,一个电话正好打来。
是房东,那边声音嘈杂,应该是在什么人很多的地方。
“小陈啊,我这边……”
陈白听对面的人说着,顺手扯过了一张纸,拿了支还能出墨的笔记下关键信息。
刚跑完两趟,又来活了。
这边有人想找开锁,给房东打了电话,但是房东现在在医院陪自己大孙子打疫苗,远并且脱不开身,所以让他去。
要去的地方很近,就在隔壁老街。
带着工具到了地方后,看到从街上横过的铁皮后,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听商店老板们说过这边有个剧组。
要开锁的似乎就在这里。
站在门口给房东留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他简单说了两句。
电话挂断,手机还没来得及揣进兜里,他看到不远处关紧的大门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跑出,从门里出来的第一时间环顾四周。
有那么瞬间对上视线,陈白正准备抬手示意,结果高瘦哥眼睛又径直从他身上略过,看向其他方向。
没找到人,高瘦哥低头掏出掏出手机点了两下,一边打电话一边再次看向四周。
陈白揣兜里的手机响了。
距离并不远,拿着手机试图打电话的高瘦哥也注意到了,视线终于重新看了过来,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疑不定,犹豫了一下,之后谨慎出声问:“……开锁的?”
陈白点了一下自己的工具包。
“……”
还真是。
知道开锁的老板叫了另一个人来顶班,但没想到竟然会找这样的。
挂掉电话,高瘦哥上前,在近距离看到碎发下的眉眼后眼尾没忍住一抽,不可置信说:“你们这行现在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陈白:“嗯?”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高瘦哥一时间没有继续细说,他也不问,只问起了哪里需要开锁。
高瘦哥带他到门口登记,之后往一个方向走,说:“是放道具的房间。”
高瘦哥就是道具组的人,平时工作之一是清点道具。放道具的房间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他身上,一把在他头顶上的部长身上。他清点道具的时候临时有事,顺手把钥匙放房间里,结果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其他人不小心还是单纯因为吹风,房间的门关上了。
部长的钥匙之前借给演员充当道具用,借完后也顺手被当成道具放在了房间,然后和另一把钥匙一起被关。摄影组的轨道也借放在房间里边,等会儿就要用,两把钥匙都在里面,只能请人开锁,他找附近人问了最近的开锁店的电话,在第一时间拨通。
对于高瘦哥的遭遇,陈白只能安慰拍肩,说这是常有的事。
他一边跟人唠一边多看了两眼剧组。
“在找明星?”高瘦哥有了太多经验,已经很清楚进剧组的人通常想做什么,好心提醒说,“现在这个时候看不到,二组还在拍,一组的演员在自己休息室,不能打扰。”
“那倒不是。”
陈白感谢小哥的好心提醒,视线从来往的劳动人民身上掠过,说:“我在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工作。”
他顺带问:“朋友,你们这行待遇怎么样?”
高瘦哥:“……?”
短暂安静后,高瘦哥终于开了口,但陈白没能听清他说的话。
因为有更大的声音盖过了旁边人的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穿着件马甲的人,对方应该是在骂什么人,脸和脖子通红。
陈白心生敬佩。
这位看着应该有些年纪,居然还能发出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高瘦哥说:“那是导演,现在正在气头上,别去惹他。”
闻到了那么丝八卦的味道,陈白刚准备打的呵欠瞬间就憋了回去。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事,高瘦哥就说了。他说剧组里有个演员轧戏,一个配角,虽然戏份不多,但有和主要角色的对手戏,之前就因为各种事情落了进度,终于来了后又串戏,演得完全不成个样子。
导演一气之下换演员,之前的替补都已经排了档期,只能重新试镜另外找人,现在的进度是抽空试镜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还有就是,在这种每一分钟都是在燃烧真金白银的时候,因为某个把钥匙放房间里就走掉的人,放道具的房间又打不开了,很有可能拖进度。
“……”
高瘦哥说着,痛苦地抹了把脸。
陈白安慰拍肩:“我会尽量开很快。”
他说开很快就是开很快。
被锁住的房间的锁是很常见的锁,不需要费太多功夫,三两下就能打开。
“咔哒”一声响,迎着高瘦哥的视线,半蹲着的人直起身,拿出手机,笑容真诚又灿烂:“朋友,承惠50。”
喜获欠款四亿的人永远在收钱的时候笑得最真实。
不远处,大音量持续输出的导演终于暂时停止了他的输出。
倒不是因为他没气了,只是二组那边休息一会儿,副导过来看看情况。
导演摆手:“能有什么情况,没一个能用的。”
片酬摆在那,贵的请不了,合适的没档期,便宜的又挑不出。今天抽空断断续续试镜了半天,都差点意思。
这次差的角色虽然是个配角,戏份少,但是重要,是和女主住同一条街上的病人,病弱但温和开朗,是个没多少镜头但是贯穿整部剧的人,演员用力过猛容易显得矫揉造作,放不开又没那感觉。
副导知道导演的想法,但也看得清现实,说:“将就一下用着,不能再拖了。”
他话说完,视线看向不远处街道尽头的人,一时间没有移开,问:“那个也是今天来试镜的人吗?”
“什么,”导演跟着看过去,多辨认了两眼,之后顿了下,说,“不是。”
有辨识度的脸他见过之后就不会记不住。
道具组的人之前说过会找人来开锁,那边是放道具的地方,那个应该是来开锁的人。
然后他们就看着原本侧身半蹲着的人站起,向着这边略微转过身来。
身形清瘦,脸上的笑明亮灼眼。
唰的一声,导演站起来了。
辛苦费到账就离开,陈白被突然从一边冒出的导演叫住的时候已经拿上了自己的工具包,就差直接走人。
导演问他有没有兴趣试一下镜。
陈白只对钱有兴趣,他对自己有清楚的自我认知,联系上下文大概能猜到试镜是干什么。
知道自己什么钱能赚,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他婉拒了。
导演:“演一个温柔开朗的病人就好,试镜不要钱,免费,过了我给你开钱。”
陈白:“试试。”
两个人在某个方面一拍即合。
高瘦哥和副导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脑子终于转过来,高瘦哥终于想起进房间去拿钥匙,副导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两个人去看情况。
陈白跟着导演到了街道另一端。导演指着爬上了绿蔓的灰白建筑,说:“你上去二楼,那边有个窗户,看到了吗。”
这栋建筑是要演的病人的家,窗户后面就是病人的房间。他要做的就是上到二楼,在窗边写字,看到女主经过后推开窗,把写的内容给女主看,再笑一下就好。
只是一个试镜,女主不会真的来配合,他需要自己假装有女主经过。
陈白问:“写什么?”
导演看了眼时间,说:“写什么都可以,只要有这个动作就好。准备好了就能直接开始。”
陈白了解,转身进了楼。
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觉着除了开朗存疑外,这个人设和白月光十足的相似,或许能试试。
这栋房子看上去也是拍摄地点之一,一楼还堆着各种东西,铺的摄影轨道也还没拆。
绕过地上的东西,他上了二楼,找到导演说的房间。
说好的窗户边已经摆了几张纸和一支笔。站在这边往下看,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站在楼下的一群人。
摄影机就位,导演也在,周围还有不少人,像是真的在拍戏一样,肃静氛围很容易让人紧张。
但天生的社牛从不会因为人多就紧张,从某方面来说,人越多越容易发挥。
随手活动了下手腕,陈白闭眼再睁开,低头拿起笔。
窗户下,街道边,导演和一众人看到窗边终于出现了人影。
人影出现,代表试镜已经正式开始。
今天阳光很好,暖黄光亮照亮深色木质窗台,窗户玻璃有擦拭过的斑驳水痕,模糊了站在窗边的人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出清瘦身形。
树影慢慢摇晃,时间都像是静止了,只有窗户后那支隐隐露出的笔平缓移动着。
“……”
缓慢移动着的笔停下了。站在窗后的人像是注意到什么,低垂着的眉眼略微抬起,放下笔。
窗户被推开,原本模糊的人影陡然变得清晰。窗边的人苍白皮肤映着阳光,那双浅灰瞳孔看向对面路边,视线跟着什么在移动,之后停下,隐约间像是亮了下。
站在下边的人不自觉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堆积的杂物。
副导看向导演,看到对方果然站直了些,表也不看了。
等到他们回过头的时候,支在窗边的人已经放下了笔,把手里纸张递出窗外,眉眼舒缓,浅淡笑了下。
木棉树影斑驳,平静无波澜,他们却莫名像是听到了树叶晃动的声音,似乎还能捕捉流云的形状。
有的人只站那就像是一阵风,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
一众人视线不自觉看向楼上人手上递出的纸张,想要看清上面的内容。
【财神能多爆点金币吗】
【今天晚上整点烧麦好了】
第一句话被一条横线划掉了,只留下了底下的一句话。
众人:“……”
似乎在耳边嗖嗖吹的小风瞬间消失了,连带着那么点清新感也无了,瞬间落回现实。
他们不仅知道了对方内心深处最朴实无华的愿望,还顺带知道了这个人今天晚上的菜单。
让随便写写,这个人真就自由发挥,且十分之不见外。
第6章 香香软软豆沙包
一秒出戏,饶是导演也不太顶得住,没忍住抹了把脸,之后招手让人赶紧下来。
陈白下来了,下来后问:“成吗?”
导演说成。
成了之后就是具体的谈合同的事情。
导演之前说的给人开钱,实际上是指让制片给开钱。人是他定下的,片酬归制片管,合同也需要和制片方走。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陈白不了解行内的薪酬情况,想起了之前已经忘在角落的经纪人,在联系人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落灰的号码。
落灰的联系人不要扔,拍拍灰后还能用。
按照之前零星的一点记忆,他记得他这位经纪人业务能力还挺好,只是刚好遇上了不缺钱的配角哥,所以没能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没想到他还自带经纪人,导演顺带问:“你经纪人是谁?”
陈白再瞅了眼联系人名字,说:“高千。”
配角哥之前一般是喊千姐。
导演眉头一扬,多看了他两眼,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来又想通了,扬起的眉头又缓缓落下,说:“财神不一定爆金币,但你的经纪人可以让制片多爆点金币。”
高千,行内著名经纪人,谈薪能手,手上的艺人带一个火一个,这两年据说已经不带新人,没想到无声无息签了个,还给他遇上了。
陈白给自己的爆金币能手经纪人发了条微信简单说明情况,信息发出没两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可喜可贺,时隔这么久经纪人还记得他,并且似乎还没放弃他,问了具体的情况后表示会去和制片方接洽。
导演在一边补充了句希望尽快,陈白如实转告,对面人说好。
电话挂断,陈白获得了部分剧本。
导演说:“这些是有你的场景,在谈合同这几天先看看,记得至少过两遍。”
完整的剧本得等正式进组之后才能给到,现在只能先将就这个看看。角色换人,之前拍的片段也需要重拍,进度从一开始就已经落后,到时候进组之后进度肯定会拉很快,对剧本没有印象会很难跟上。
拍摄也不是真正按照顺序来,会根据到时候的布景和其他演员来安排,很容易让人觉得混乱,导演没有奢望一个新人能很快适应,但至少希望对方对到时候要拍的场景有点印象,不至于现场抓瞎。
陈白低头看了眼手里不薄不厚的剧本,应了声好。
合同没定下来,他暂时还不算是正式的剧组的人,没有在这里久留,他和高瘦哥打过招呼,离开了剧组。
在回去的路上顺手又接了一个给被锁门外的倒霉孩子开锁的活,在工作结束后看了眼时间,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他果断改变了原本打算回店里再坐坐的打算,放下东西后去了趟超市。
他今晚整了心心念念的烧麦。
吃完饭后不久就得开始直播,他抓紧一切时间,在吃烧麦的时候顺手摊开剧本,大概浏览了一遍。
今天接的这个角色实际上比导演总结的要来得复杂很多。角色叫阿淮,是个和女主住同一条街上的邻居。和白月光不一样,他得的是绝症,之前绝望过也轻生过,借口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用铁片割了腕,结果被女主碰巧救了回来。
救回来后经过一系列事情,他终于明白这条命不仅是属于自己,还属于关心他的人,之后改变了生活态度,积极面对生活,每天的目标变成了努力让自己活久一点。
剧本上面还有备注,说让妆造组记得在演员手上画条疤。
陈白:“……”
陈白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存在的疤。
刚好自带伤疤,不劳妆造组动手。
剧本继续往后翻,他看到了今天试的场景。
这实际是被救回来之后的场景,那个时候阿淮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发不出声音,想要跟路过的女主打招呼只能用写字的方式。
那张纸上真正的内容应该是【早上好】。
陈白瞅了一眼筷子上夹着的烧卖。
难怪当时那些人表情那么怪。
到这里剧本已经快要到底。
后面阿淮就死了,他母亲哭得昏倒送医院,离家近十年的女主受到触动,深刻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终于决心回家一趟。
和他有关的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之后就再不相关,也没了后续。
虽然不太了解这行,但陈白总觉着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拿了个高难度的本。
最后一口烧卖吃完,他暂时合上了剧本,起身去视察厨房。
锅里还剩六个烧卖。两个夜宵,两个明早早饭,除此之外还多了俩。
于是晚上,上门来还盘子的许斯年拿着一双筷子和盘子来,又带着筷子和盘子离开。
唯一不同的是盘子里多了俩烧卖。
第三天是红糖馒头。
再之后是灌汤包,再再之后是豆沙包。
低头看了盘子里的豆沙包半晌,许斯年终于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你想开早餐店?”
只是单纯乐于分享并且实际上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做的东西的好邻居陈摆手:“开早餐店要起可早,和我作息冲突了,附近没有空的店面,店面费也不便宜,我也没钱整那套设备。”
许斯年:“……”
这个人看来之前还真的认真考虑过,根据话里的内容来看,甚至还考察过。
跟人聊着,喉咙里还有一堆能唠的话,陈白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时候不早,于是只能强行止住继续唠的欲望,和人说了再见,之后带上门。
大门关上,许斯年站在门前,低头看了眼手里盘子上的豆沙包。
被筷子碰了下,包子陷下,之后又缓慢回弹,胖胖软软。
陈白赶着回去直播。
他直播的时间从今天开始延长了。看过剧本,再和导演确认了,他有几个晚上的外景,并且在不同地方,不能一次拍完。意思是有几个晚上他应该来不及直播,所以只能从现在开始补时间。
目前他最晚已经挪到了凌晨两点下播,时间不能再后延,只能往前提。
戴上耳机,加载游戏的时候他顺手点击开播。
最近他的直播间莫名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形势逐渐变成了奇怪的大型赌博现场。
之前开播的时候还都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内容,现在开屏就是:
【赌狗又来辣!】
【哥几个又来无奖竞猜了?】
【赌今天输两把,输了这周整个周末不玩手机,纯学习】
【昨天居然一把没输,不信,今天还是赌输一把】
【我和室友赌的全赢,二白拜托了,输了我就得给他带一周的饭】
陈白扫了眼不断跳动的弹幕,落在键盘上的手轻轻敲了两下,笑说:“那我是该输还是该赢?”
输赢两党开始一较高下。
直播间的人数依旧在不断增加,陈白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尽快开始游戏。
他没有找到一起玩的小伙伴。平时一起玩的好友都没在线,唯一一个在线的已经进了对局。
找不到小伙伴,就只能自己玩。
时隔好久再次一个人单排,他再次积极寻找新的小伙伴。
一个队伍五个人,另外三个人认识,二带一一起走,刚好剩一个落单的和他凑一起。
天生社牛在第一时间就和人打招呼,并且得到了迅速且热情的回应。
声音还挺好听。
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能量满满的回应,陈白精神一振,鼠标不自觉移向添加好友的图标,看向屏幕右下角,说:“他好热情,我想和他做朋友。”
弹幕没有对他的朋友宣言做出任何评价,快速跳动着。
【轻舟!】
【轻舟和二白都开播,纠结半天选了二白,结果在二白这里遇到了轻舟[呆滞.jpg]】
【哈哈哈都是主播能不热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