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活动的最后一天,所以准备和哥哥打几把王者。”
[真的不开摄像头了吗QAQ我可以装作看不见老婆你脖子上的痕迹]
[我也可以装作看不见QAQ]
[qwqq我也想看开摄像头打游戏]
[好啦,黏黏不想开大家别逼他了,本身咱们也不是颜值主播啊]
[就是,以前黏黏没露脸的时候大家也看的好好的,既然年年觉得露脸不自在不想开摄像头那就不开呗!]
[刚刚黏黏都尴尬成什么样了!不要再逼我老婆了!]
[是说,太迁就观众,难受的是黏黏自己,大家不要这样子]
[黏黏对不起qvq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嗯嗯!大家都是开玩笑的,黏黏你不要介意qaq]
[对不起!只想着让黏黏露脸了qaq没考虑到黏黏会为难]
弹幕齐刷刷道起了歉,薄年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没事啦,大家不用道歉,实在想看的话,以后我们一周露一次好吗?定在周六晚上,大家基本都有空来看直播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吗!!!]
[呜呜呜呜呜呜好!!!黏黏你是天使吧!!!]
[老婆人美心善qaqq]
[老婆我不许任何人忤逆你!!!]
[啊!!我那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黏黏老婆=3=]
[对了黏黏~~娱乐赛活动你一直是人气榜第一哦!!]
[落了第二名几百万票呢嘻嘻,某人天天在直播间抽奖票数都还没黏黏零头多]
[倍杀第二,我老婆鱼尾TV第一大猛1]
[想想我就想笑,槐辛的狗腿子还说黏黏长得丑见光死,现在老实了吧]
[黏黏掉马那晚槐辛微博被正义路人爆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直接吓得把评论关了]
[我就是爆破队其中之一,你说我老婆菜,我可以忍,但是你说我老婆丑,我直接重拳出击]
[黏黏不仅票数倍杀槐辛,就连长相也倍杀他,这人还好意思让狗腿子来咱们直播间骂黏黏丑]
[众所周知,昨晚摄像头是自己开的,所以黏黏根本没有开什么美颜滤镜,而且摄像头会把人脸拉宽让人变丑,所以黏黏真人只会更好看]
[槐辛的美颜拉的都快曝光了,就这也好意思吹颜值]
[觉得槐辛好看的人也真是饿了]
“辛苦大家给我投票,待会儿给大家抽个奖。”
薄年说着便点开了游戏,还有点小怀念。
因为槐辛狙击他的原因,导致后面他就基本没再和周迟旭一起双排过了。
不过现在娱乐赛快结束了,加上昨天槐辛被冲的事,相信这人今晚肯定也不敢再故意和他撞车。
可以安心地打游戏了!
[那个…]
[就是………]
[黏黏我们……]
[不想要抽奖……]
[你可不可以……呃。。。。]
[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愿望呢]
[(对手指)]
薄年“啊?”了一声:“不想要抽奖,那你们…?”
[我们想看你去现场打娱乐赛(对手指)]
[qaq可以吗]
[不同意也没事,但我们还是不死心想问问qvq]
[线下娱乐赛三年才有一次,这次没去,下一次就得再等三年了qaq]
[超想在现场看到你的黏黏QAQ]
[可以吗(对手指)]
薄年迟疑:“这个……”
[黏黏你之前是因为不想露脸才不愿意去线下,现在大家已经看到你长什么样了,可以梦一个吗qaq]
[其实之前就想看你去了,可是你退网了QAQ每次看到我姐妹喜欢的主播去了现场,我就好羡慕嫉妒恨]
[我也素。。。当时一直以为不会再等到黏黏回来了qaq]
薄年叹了口气,小声安抚道:“大家别哭了,我晚上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好吗?”
[啊!]
[竟然没有直接拒绝!]
[呜呜呜呜呜呜呜好!]
[黏黏好!黏黏好!]
和周迟旭打了一晚上游戏,薄年打爽了,下播时心情很是雀跃地和弹幕说了再见。
等到从游戏中退出来后薄年才发现,周迟旭今晚一直穿着那件粉色围裙和他打的游戏。
扯了扯围裙的绑带,薄年的声音里带着些不解:“你干嘛不把围裙脱了?一直穿着不勒吗?”
“老婆帮我解开。”
周迟旭站起了身,对着薄年张开了手。
薄年环抱住他帮他解系在背后的带子时,恍惚间觉得这个画面很是眼熟。
他似乎用过同样的姿势,帮周迟旭系过围裙来着。
薄年思索间,感受到耳尖旁男人的胸腔中传来了一阵震颤感,周迟旭低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刚刚直播间你的粉丝说,我穿着这件紧身围裙,是在勾///引你。”
“那老婆有被我勾引到吗?”
解开了那绑紧的带子,薄年缓缓站起身,看了眼面前金发黑眸俊美逼人的男人,视线下移,看着那被粉色围裙盖住的强壮身躯,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轻轻笑了一声道:“刚开始我住进来时,你就每天穿着这件围裙,那次做蛋糕,还让我帮你系带子,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么做是为了勾///引我吧?”
“老婆记得好清楚…”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弯下腰亲了口薄年柔软的耳垂:“看来确实被我勾///引到了,到现在都还记得。”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薄年嘟嘟囔囔,抬起手轻轻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我帮你把围裙放回去。”
周迟旭笑着将围裙递给了薄年,自己回了卧室,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了浴室关门的声音。
薄年拿着那条围裙往厨房走,边走边将围裙展开,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这条围裙怎么看都是他穿的刚刚好吧,周迟旭穿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把布料撑爆。
这么看来,这条围裙的质量还是挺好的…
他想着,把围裙挂回了挂钩上,正准备离开时,余光瞥到了那静静立在厨房后面的客房房门。
一瞬间,上午的回忆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那张被撕毁的结婚协议书,没有进入垃圾桶,反而被周迟旭带进了客房。
这人明明对他翻看那张结婚协议书表现的如此抵触,按理来说,将那张纸撕毁后,周迟旭绝不会再将其留下来。
中午时分他本来想向周迟旭问问这件事,可被打断后便忘在了脑后,直到现在,透过身后大厅逐渐递减过来的昏暗的光,他看到了那扇客房的大门。
上午未问出口的疑惑慢慢回笼,重新占据了薄年的大脑。
说起来,刚开始和周迟旭签订协议,两人即将同居的时候,他曾问过周迟旭,悦林湾那么大一个平层,应该不止主卧一个房间吧?
当时周迟旭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周迟旭告诉他,唯一的客房成了杂物堆积的地方,没法儿住人。
周迟旭还说,若是薄年不信,可以自己去客房里看看。
薄年那时觉得,周迟旭没理由骗他,也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所以自住进悦林湾后,他便没打开过一次客房的门。
可是现在,因为那张协议的原因,薄年对那陌生的客房却无端生出了一丝好奇。
撕毁的协议不是杂物,而是垃圾,垃圾应该扔进垃圾桶里,而不是被妥善的放进客房当中。
薄年总觉得,客房里的东西,隐隐与他有关。
既然周迟旭一开始就说了,可以让薄年进去检查,那他现在去看看,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吧?
按亮了过道中的灯,薄年向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看着面前这扇自己从未打开过的漆黑的房门,慢慢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随着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走廊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客房的一角。
薄年莫名有些紧张。
他探出头,从门缝向里头望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表情便倏地凝滞了。
薄年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才如梦初醒,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打开了客房的灯,将房门虚虚地掩上了, 站在门口前的那块空地上, 讷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都有些语塞。
这里虽然是客房,却没有床,也没有书桌, 反而放了整整三面墙的柜子,柜子的每一格前都装着道玻璃滑门, 将里头摆放着的东西牢牢地关在了里头。
这一切倒真如周迟旭所说,这里已经不是客房,而是杂物间了。
可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告诉薄年, 为什么这个所谓的杂物间里放着的, 都是他的东西?
尽管许多物品薄年已经太久未曾见过了,可那到底还是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日子的东西,只是隔着门缝看了一眼, 他便全部想起来了。
左边这面墙上, 第一格里装的,是薄年高一时用坏了丢掉的按压式中性笔。
那只是一根很普通的中性笔, 可能唯一不同的是,它拥有两个按钮,其中一个按下, 出来的笔芯会写出黑色的字,另一个按下, 写出来的是蓝色的字。
这支笔是曲淑仪送他的,还用了一个嫩粉色的小胶布, 写着“年年专属”四个字,贴在了笔身中间。
这支笔比较特殊,里面的笔芯用完了就没法儿换了,所以薄年很少拿出来用。
后来这支笔坏了,曲淑仪知道后说没事,帮他拿去丢掉了,第二天又送了薄年一只新的。
薄年原以为,这支笔已经被值日生拿到了楼下的垃圾站,送进垃圾场处理掉了。
可现在,这支原本应该早就碎成了渣的笔出现在了这个房子里。
他和周迟旭的家里。
薄年慢慢靠近那个柜子,打开玻璃门后,将那支笔取了出来。
这支笔显然被保存的很好,扔进垃圾桶后不免会沾染上灰尘,但现在却光洁如新,明显被人用心地擦拭过了,就连那片胶布上的字迹也依旧清晰。
盯着手中物件看了一会儿,薄年将笔放了回去。
视线右移,他看向柜子的第二格。
那里头放着两个水杯。
一个坏了,曾经碎成了玻璃,但现在却被胶水沾好了,只剩下杯壁上那密密麻麻无法修复的裂痕,爬满了整个杯身。
而另一个却像是全新的从未使用过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坏的那个是薄年和同学打闹时碰到了周迟旭的桌子,不小心打碎的;而好的那个,是薄年心里愧疚,买了个新的还给了周迟旭。
他没想到周迟旭没把杯子的残骸扔掉,反而带回家拼好了。
柜子的第三格,是一只破了洞的手套,薄年当时跟风去了很火的两元店买的,但手套质量很差,他戴了一次手上便起了红疹子,准备扔掉时又发现手套的其中一个指头被抽屉里的木尖戳了个洞,薄年很嫌弃,便拜托路过的同学帮他扔掉。
但很显然,那个同学并没有成功将手套扔进垃圾桶。
柜子第四格…第五格…第六格……
一格一格看过去,全部都是薄年或丢弃,或找不见的物品。
每一个,他都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直到薄年走到了左面柜子的最后一个格子前。
那里头放着一个用破塑料袋装起来的,一摞摞不知是书还是纸的东西。
与其他物品相比,这个袋子便显得十分敷衍了。
在原地站了半晌,薄年才解开了那个塑料袋,将里面装着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
不是书,也不是纸,而是一封封用爱心贴纸作为封口的情书。
那贴纸是高中学校小卖部文具区售卖的其中一款。
那段时间偶像剧热播,刮起了一阵情书风潮,这款贴纸是电视剧中女主给男主表白用的同款贴纸,也正因如此,平常购买的学生非常之多。
薄年高中时收到过许多种不同颜色的情书,可唯有这片作为信封封口的贴纸,永远都是相同的爱心。
袋子里装的情书,封面上都写着几个大差不差的字:给薄年。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信封上的颜色也有些褪色了。
这是高中时别人写给薄年的情书。
没有成功送到薄年手上的情书。
薄年眨了眨眼睛,将那叠情书倒在了地板上。
林林总总,大概有几十封之多。
他愣愣地盯着面前这几十封情书,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高中时的周迟旭,性格可不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百依百顺,又是下厨房做菜,又是精力旺盛爱缠着薄年贴贴,甚至偶尔还有些流氓。
那时的周迟旭就像是茅坑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脾气很差,嘴巴很毒。
加上长得高,不笑时嘴角微微向下,长了一副天生的臭脸,家中背景又是赫赫有名的周氏,除了薄年时常和他对着干外,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多都有些怕他。
而且周迟旭的醋劲儿那么大…
薄年几乎可以想象,周迟旭半路堵着来给他送情书的人,把对方情书抢过来并威胁对方不许再肖想薄年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副吓人的表情。
这个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整个高中周迟旭给他挡下的烂桃花。
心不在焉地在散落一地的情书中翻找着,半晌,薄年的手顿了顿。
他似乎在其中找到了一封不太一样的情书。
没有贴小卖部一块钱十张的爱心贴纸,信封用的也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颜色。
那是一张灰扑扑的情书,封面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署名,也没有写要送给谁。
不像是一封情书,反倒像是一封普通的书信。
薄年看过太多人写的情书了,早就知道了信里大概会写着什么内容,他本来应该将这几十封情书整理好放回袋子里,然后起身去看别的物品。
可盯着手中信封,薄年鬼使神差地将里头叠好的信纸拿了出来,缓缓展开。
看到信纸上的第一段话时,薄年呼吸一顿,当场便愣在了那里。
【你最近和副班长走的好近,他跟你告白了,曲淑仪说你没有拒绝他。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想把你关起来】
薄年认出来了,这是周迟旭高中时的字迹。
青年猛地从信件中抬头。
关起来,关谁,他吗???
这封信是周迟旭写的,收信人…应该就是他吧?
薄年心脏咚咚直跳,抖着手继续看了下去。
【我定制了一把带着软垫的手铐,你那么娇气,这样的手铐哪怕年复一年戴在你的手上,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肯定很适合你。】
【别墅三楼是我一个人的地盘,我去过你家,林阿姨带我参观过你的房间,但她不知道,我在别墅三楼复刻了一个和你卧室一模一样的房间。】
薄年:“……”
高中时周迟旭才多大,他那时就这么变态了吗?
又是手铐,又是复刻房间,从前和周迟旭相处时,薄年从来没想过这人冷漠臭屁的外表下,竟然想的都是这种违法的东西。
【这么做你会更讨厌我吗?】
你讨厌我,可我爱你。】
【跟他分手好不好?】
信件很短,到这里就结束了。
薄年坐在地板上,呼吸有些急切。
这封信上没有任何有关时间的记录,可薄年还是想到了,周迟旭究竟是什么时候写下这几段文字的。
难怪那几天周迟旭的状态不太对劲,老是莫名其妙地偷看他,眼神里也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薄年那时还以为周迟旭是在挑衅自己,那几天因为这件事,他还和周迟旭吵了好几次架。
那个时候的周迟旭,到底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信给他,
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关起来?
薄年觉得两种可能都有。
但他没有收到这封信,也没有被带到那个复刻的房间里,戴上特意为他定制的软垫手铐。
他们那时快高考了,周迟旭再怎么心态失衡,再怎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会不顾薄年的意愿,影响他的前途。
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当六年后薄年再看到这封信时,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翻起了惊涛骇浪。
周迟旭写下这封信时,高考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薄年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态究竟差到了何种程度,才会想要写下这样一封称得上是威胁的信。
但万幸的是,周迟旭的成绩依旧四平八稳,哪怕每天内心都崩溃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以极高的分数考上了华大。
原本…薄年也准备报考华大。
这是和他相熟的朋友都知道的事。
只是高考完后,他便和林沛兰来定居在了海市,薄年不愿再回到江城,便将华大从自己的志愿中划去了。
所以,当初的周迟旭在高考前经历了那样的心理状态,暑假过后,又猛然发现他已经搬离了江城,除非刻意去见,否则两人可能未来都很难再有交集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薄年心口发疼。
周迟旭的爱太长久,跨越了九年的光阴,个中酸楚薄年无从感受。
他们原可以一起度过大学四年的时光。
薄年知道,那个时候,周迟旭一定会锲而不舍地追求他。
而他,也一定会答应。
如果有机会能够回到过去,弥补这个遗憾就好了…
垂眸定定地看着这封信,薄年不由自主地想。
客房内空气寂静,青年背对着门口,丝毫没有注意到主卧房门打开的动静。
男人刚洗完澡,浑身还散发着一层水汽。
周迟旭手中拿着脏衣篓,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通往客房亮着刺眼灯光的走廊。
客房的门打开了,有人进去了。
周迟旭知道,是薄年进去了。
他今天离开客房时,因为薄年在大厅,便没有刻意锁门。
等薄年去电竞房直播后,他便因为急着去陪薄年打游戏,而忘了这件事。
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里,薄年恐怕早就将客房里的那些东西给认了个遍。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男人呼吸发紧,眼眶红了一片。
他弯下腰,将脏衣篓放在了卧房门口,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当周迟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房门口时,薄年已经将其他情书整理好塞进了袋子,重新放回了柜子的最后一格里了。
而那封周迟旭写给他的信,薄年却依然拿在手上。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后响起。
“年年。”
薄年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转身,手中信纸便被一只大手给抽走了。
随后,客房中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撕拉”声。
薄年连忙扭头,抬起手去制止周迟旭撕信的动作:“周迟旭,别撕了!”
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薄年呼吸急促,抬头一看。
他看见男人眼眶通红,目光中带着乞求,抖着声音对他说:“别看这个…年年,别看这个…”
周迟旭不知道薄年看完这封信了没有。
这里面写着的念想太过于阴暗,高中时的他压抑住了这份阴暗,往后的时间里,他便更无法将这份心思暴露在薄年面前。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因为他的疏忽,还是被薄年发现了。
这封信薄年看完了吗?
周迟旭不知道。
但往往未知比真相更加令人恐惧。
“周…周迟旭!”
男人脸上神色几经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薄年抓不住他,只好放大了声音喊道:“别撕了,我都看到了!”
这句话一出,周迟旭顿时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重复着他的话:“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男人手里将成了两半的信纸抢了回来,薄年将其叠在一起,放到了旁边打开的柜子里,转过身后故作凶狠道:“这不是你要给我的吗,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没同意你怎么能擅自弄坏!”
“…年年?”
周迟旭一脸呆滞,随即一把抓住了青年纤瘦的手腕,急切地询问:“你不生气吗?不觉得我很恶心吗?”
“不生气,不觉得。”薄年回握住男人的手,小声嘟囔道:“我昨天才跟你表的白,你怎么今天就又这副德行了,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
眼睛红彤彤的,跟要哭了似的。
周迟旭显然没想到薄年会这样说,眼睛红了又红,最后一把将人紧紧搂进了怀里。
“老婆,我以为…”
薄年乖顺地趴在他胸口上,听着这人胸腔里震雷般的心跳声,有些生气地反问道:“以为什么?以为我知道你高中心思这么变态,所以就当场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收回昨天的话,然后带着你去民政局离婚吗?”
周迟旭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是那种人吗???”薄年提高了嗓音,重重锤了一下这人的后背,骂道:“你还好意思嗯!”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男人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了薄年的颈窝里,不安地问道:“老婆,你看到这些…这些东西,不觉得我很变态吗?”
薄年哼笑了一声:“你很变态是什么稀奇的事吗,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收集我用过的东西的癖好。”
“对不起。”周迟旭又道歉了:“但那些都是你的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我舍不得。”
丢进垃圾桶里的笔,在薄年手上待了小半年,曲淑仪将笔扔掉的那天,周迟旭便主动替当天值日的值日生打扫卫生,扔垃圾时从袋子里将笔翻了出来。
被薄年打碎了成了一堆碎玻璃的杯子,除了能将周迟旭的手割出血外,没有任何作用。但那个杯子被薄年碰到过,所以周迟旭还是用纸巾包裹好了,带回了家里,一片一片地沾好了。
这一整个客房里的东西,只因为薄年碰过,所以他舍不得。
薄年听的心软了软,小小声念道:“这么喜欢我啊。”
周迟旭的声音很闷:“我爱你。”
“我知道。”薄年弯了弯眼睛,像是悬挂在天边闪烁着微光的漂亮月牙:“你不爱我还能爱谁。”
青年的话语太过理所当然,周迟旭心中的不安彻底平息下来了,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怀中人,迟疑着道:“那封信…”
“那封信是我的。”薄年以为他还要撕信,脚步微动,挡住了那放着信纸的格子:“你不许撕了。”
青年说完,又道:“其实就算你高中真的把这封信给我了,我也不会和副班长分手的。”
“因为我根本就没答应他。”
周迟旭愣了愣,随即慢慢垂下了眼睑,低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薄年疑惑:“你怎么知道的?明明你都没来问我,也没把信给我。”
“高考完后…我去找了副班长。”周迟旭握紧了薄年的手:“他亲口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