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心如死灰后by咕小白

作者:咕小白  录入:06-29

转眼三年孝期已过,朝堂上进言让聂昭广开后宫的奏折一道道的往上递,其中推举的人选几乎都是丞相一脉的党派。
聂昭每次收下奏折,却一眼都不曾看。
这日下了早朝,大家散去后,周朝安便跟着聂昭去了御书房。
聂昭看着周朝安怒气匆匆的样子,让宫人给他上了杯降火茶。
周朝安看了,更是来气。
他愤愤打了茶,厉声道:“昭儿!你到底何意?”
聂昭挥退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周朝安,他苦涩的扯了下嘴角:“舅舅,我不能人道。”

“什么?”周朝安瞬间懵了,脑子一片空白,“你、你、我……”
他退后一步看着聂昭:“这、这……当真?”
聂昭面色微微发白,周朝安再说不出话来,他来回踱着步子,脑子已然乱成一锅浆糊,他怎么也没想到聂昭竟不能人道。
聂昭看着周朝安烦乱的样子,温声宽抚:“舅舅,你不必为我忧心,不过是子嗣问题,宗室那么多孩子,总能挑出来合心意的人选。”
“那能一样吗?!”周朝安厉喝一声,看着聂昭脸色微变,忙缓了缓语调,“昭儿,便是再精挑细选,那也与你亲生的不同,万一他再起点什么心思……”
“可舅舅,我无能为力。”聂昭摊开手,苦涩的笑着。
周朝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何时发现的?以前怎么不曾听你说过?”
聂昭道:“其玉死后未久……”
“可曾医过?”
聂昭点头:“医不好。”
周朝安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那、那可曾用过药?”这话问的周朝安自己都臊得慌,可又不得不问。
聂昭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用过,也没有用。”
“这、这……”周朝安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费尽心思把聂昭推上皇位,又怎能甘心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没事的昭儿,舅舅再安排人去找大夫,一定可以的。”
聂昭抿着嘴不说话,已然一副绝望的样子。
周朝安拍了拍聂昭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周朝安回去后,便急急去到周培的书房。
他屏退下人,又确认周围没人,这才把书房门关好。
周培皱眉看着他:“你这般做派成何体统?”
“爹!出大事了!”周朝安道。
“什么事至于这样?”周培不悦的把书丢在桌案上,对周朝安很是不满,如今他还在,若是他不在了,以周朝安这般,如何能服众?又如何能让他人为自己所用?
周朝安凑近周培,低声道:“爹,昭儿他、他……”
“这般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哎!”周朝安咬咬牙道,“他不能人道!”
“什么?!”周培霍然起身,“他亲口和你说的?”
周朝安点头:“千真万确。”
周培复又坐下,紧拧着眉。
周朝安不禁着急起来:“爹,您快想想办法啊!东宫他可都挑拣了好些个孩子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告诉他……”
“住口!”周培狠狠拍了桌子一下,恶狠狠瞪着周朝安。
周朝安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
“此事不许再提。”
周培说罢,微合起眼,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心底不断盘算着。
聂昭不能人道,究竟是真的不能人道,把那个酷似顾其玉的玩意儿弄来做掩护,还是以此做借口,只是为了和那个人在一起?
“我寿宴那日,把昭儿带来的那个人也请来。”
马上就是他六十岁大寿了,到时聂昭定会亲自来贺,他倒要看看,聂昭究竟是真的不行,还是为了个男人便要绝后,若当真是为了个男人……
周培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那那人就绝不能留了。
“请他?”周朝安喊出声来。
周培的寿宴来往皆是显贵,一个兔儿爷怎配来参加?
周培冷冷瞟了周朝安一眼,周朝安立刻噤声。
周培长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周朝安凑过来,听着周培对他耳语了几句,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
这日,穆清正给孩子们讲课,周培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这次他没有进来,只是静立在书房外,待课业结束后才施施然走进书房。
穆清朝他行了一礼:“丞相大人。”
周培笑笑,倒不似之前那么严肃,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和蔼,可穆清可不会这么认为。
一个叱咤三朝的权臣,哪里会和蔼?
“穆大人教的不错。”周培道。
“大人谬赞了,不及大人分毫。”穆清颔首。
“呵呵。”周培笑了两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烫金的请帖放在桌上。
穆清愣了下,笑容有些僵:“大人这是何意?”
周培道:“过几日便是老夫的寿宴了,老夫特意来邀请你前去赴宴。”
穆清盯着请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与周培素无交集,他何故好好邀请他参加寿宴?只是周培势大,绝非他可以得罪的。
周培见穆清没有反应,笑着拍了拍穆清的肩膀:“穆大人可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东宫的事情很快便传进聂昭的耳朵,聂昭当即放下奏折赶了过来。
穆清坐在书房,看着桌子上的请帖,眉头紧蹙着。
“清清。”聂昭轻声唤了一声穆清的名字,穆清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他走到穆清身边,拿过请帖翻看了一下,在穆清身边坐下。
他拉过穆清的手:“清清,到时恐怕需要你帮个忙了。”
穆清垂眸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抬眼看向聂昭。
聂昭凑近少许,低声道:“我同他们说我不能人道。”
穆清眼睛睁大,目光不由自主向下瞟去。
聂昭忙道:“放心,我只是请齐骞给我用了药。”
穆清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抽回手:“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丞相给我这请帖何意。”
聂昭道:“想来是试探我。”
穆清不解,聂昭道:“我说我不能人道,他们未必会信,自然是要试探一番的。”
穆清垂下眼睛,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又何必?我们……”
“清清,不止是因为这个。”
聂昭看着穆清的眼睛,轻声道:“我不是陛下的孩子。”
穆清倏然瞪大眼,没想到自己竟会听到这样的皇家秘辛,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聂昭继续道:“我也不是母后的孩子。”
穆清只觉脑子都懵了。
聂昭道:“周朝安用我换掉了母后的孩子,母后当年生的是公主。”
“你、你为何同我说这些?”穆清不敢再听。
聂昭道:“清清,我说过不会再隐瞒你的。”

聂昭眼神深邃真诚,不含丝毫虚情假意,穆清心尖儿止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不该信聂昭,却又不可抑制的动摇。
“明日休沐,我要回去了。”穆清慌乱别开眼,起身就要离开。
聂昭一把拉住穆清,穆清一个不稳,摔进聂昭怀里。
聂昭趁势抱住他,他立刻挣扎起来,憋得脸色通红:“放开!”
“清清,我把奶奶藏起来了。”聂昭眼看着穆清变了脸色,忙道,“近来会乱,我先安置好奶奶,以免分心。”说着,又顿了下,“还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穆清皱眉看着聂昭。
聂昭道:“你可知道谢勤谢将军?”
穆清点头,他当然知道,当初北境来犯,谢将军英勇退敌,一时被传为佳话,只是后来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
坊间都传谢将军是被奸臣污蔑,只是即便是真的又如何?皇家会为他翻案吗?不过聂昭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谢将军,穆清不由疑惑聂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将军死后,他麾下兵将全都打散到各个军营,后又被一人整合,如今京中屯兵,周家控制了近一半,我若与他们硬碰硬,败的几率很大,我需要得到那个人的支持。”
“那人是谢将军曾经的下属?”穆清问。
聂昭点头。
穆清有些不解,聂昭和他说这个有什么用?他也帮不了聂昭啊。
聂昭道:“那个人叫钱俞,如今是禁卫军统领,手上有三万兵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必定能彻底除掉周家。”
“听闻当年便是周家弹劾的谢将军,如今你要除掉他们,钱将军难道不会帮你吗?”这对于钱俞来说,岂非是好事?
聂昭摇头:“清清,你忘了,周家是我外家,我又是周家推上位的,钱俞怎会信我们真的决裂?”
穆清沉吟了一会儿:“那你为何非要灭周家?”若聂昭所言是真,周家扶持他上位,他不是该感谢周家吗?
聂昭道:“我答应母后,帮她报仇。”
“报仇?”穆清道,“先皇后不知道周家换子?”
聂昭摇头:“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周家就用公主的命威胁她。”
“那公主……”
“被周茵害死了。”周茵是周朝安的独女,当初害死公主,只因她嫉恨公主吃穿用度皆好于她,她认定是父母偏心,便在一个冬日,把比她大一岁多的公主推进池子里,当年她也不过才六岁。
穆清皱眉:“公主养在周家?”
聂昭点头:“你当周家会推一个不相干的人上位吗?”
穆清瞪大了眼:“那你、你还……”聂昭若除掉周家父子,岂非是弑父?
“周家父子祸乱朝纲,陷害忠良,他们该死。”聂昭微眯着眼,眼中尽是杀意,只是想到穆清就在身边,忙收敛起来,“所以我必须得到钱俞的支持。”
“我能帮到你?”穆清问,否则聂昭怎么会无缘无故同他说这个?
聂昭点头:“谢将军还留有一个遗腹子。”
穆清瞬间想到齐绥,只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谢将军已经去世十多年,齐绥才多大?
“鹤舟?”穆清有些不确定。
聂昭点头,他曾无意看到过栾鹤舟耍枪,虽然看到他后栾鹤舟很快换了招式,可聂昭还是认出来那是谢家祖传的枪法,聂昭少时曾跟谢将军学过几招,他认得出。
“你想要做什么?”穆清戒备的看着聂昭,他答应张伯好好照顾栾鹤舟,绝不会允许栾鹤舟受到伤害。
聂昭深吸了口气,还是道:“除掉周家需要一个突破口,我想要鹤舟为谢将军鸣冤,指认周家陷害忠良。”
“不……”穆清刚要拒绝,又沉默下来。
这也许是谢将军唯一可以翻案的机会,可若是让栾鹤舟去做这件事,必然会把栾鹤舟置于险境。
聂昭知道穆清为难,他看着穆清的眼睛,认真道:“清清,此事毕竟涉及谢将军,你要不问下鹤舟的想法?”
栾鹤舟同他一起在东宫,倒是方便问他,只是他年纪还小,真的能作出正确的决定吗?
“你若不好开口,我来问。”聂昭也不想穆清为难。
穆清摇头,他不信聂昭,他怕聂昭诱导栾鹤舟。
送走聂昭,穆清迟疑着去到栾鹤舟的房间,栾鹤舟正在读兵书。
以前穆清只当栾鹤舟是喜爱舞刀弄枪,却不曾想竟还有这等渊源,只是栾鹤舟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若他不知道的话,他告诉他,岂非是在他身上加上枷锁?可万一他知道呢?他不说,岂不是让他失去一个为父平反的机会?
“穆清哥哥,怎么了?”栾鹤舟放下书,疑惑地看着穆清。
穆清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沉吟半晌,才拐着弯道:“今日陛下问我你的枪法是从何学来的。”
栾鹤舟闻言,目光不禁有些躲闪,他道:“穆清哥哥,你忘了,是爷爷教我的呀,之前在崖底你不是常见吗?”
“陛下说,这是谢将军家的枪法。”穆清观察着栾鹤舟的脸色,他话音刚落,栾鹤舟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穆清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长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的身世。”
栾鹤舟抿着嘴不说话,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给他讲谢将军的故事,后来他知道他父亲是谢将军后曾无数次的想要去为父伸冤,为父报仇,却都被爷爷劝住了。
皇家人不可能承认自己错的,更何况周家势大,与他们斗,无异于蚍蜉撼树,说不定自己刚冒头,就被人害死了。
他想着他好好学习兵法,等有朝一日他能掌兵,定要为父伸冤,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长大,便被人发现了身份。
“莫怕。”穆清上前轻轻抱过栾鹤舟,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好一会儿栾鹤舟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穆清缓声道:“陛下问你想不要为父平反。”
“想,我想!”栾鹤舟不等穆清说完,便急急回答,他做梦都想。
穆清直起身,看着栾鹤舟发亮的眼睛,严肃道:“鹤舟,你要明白,你一旦暴露,必然会遭遇危险,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我不怕!”栾鹤舟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穆清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那我把你的答案告诉陛下。”说完,顿了下,又道,“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穆清很快把栾鹤舟的想法告诉聂昭,聂昭当下便见了他。
看着挺拔又稚嫩的少年,聂昭问:“你当真想好了?”
栾鹤舟点头:“为父伸冤是我毕生所想,我以为还要好多年,如今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又岂能退缩?”
聂昭沉吟了一下,又道:“此事涉及你的安危,你考虑清楚,朕向你承诺,无论你这次是否站出来,朕都会为谢将军洗刷冤屈。”
栾鹤舟眼神更坚定了:“陛下愿为家父洗清冤屈,我又岂能贪生怕死畏畏缩缩?我愿为陛下分忧。”
聂昭起身走到栾鹤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小年纪便有乃父遗风,好!”
栾鹤舟这边定下,聂昭便将栾鹤舟送去钱俞麾下。
解决了这件事,很快便到了周培的六十大寿。
聂昭毫不避讳的带着穆清去为周培庆贺,周培倒是不动声色,安排着穆清和聂昭入了座。
来往权贵都不知周培这是何意,总不能真任由聂昭带着个男宠招摇过市吧?
大家各有心思,却也没人敢在周培的寿宴上表现出什么来,待寿宴结束,聂昭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周培着人送了客,看了聂昭一眼,将目光转向穆清:“昭儿喝多了,今夜就留宿府上,有劳穆大人照顾他了。”
穆清颔首:“应该的。”
来之前聂昭已经同他说过周培请他来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试探,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周家有聂昭专门的院子,下人帮着穆清一起把聂昭扶过去便离开了。
穆清等他们离开,关好门,看向聂昭,聂昭端坐在床边,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穆清走到聂昭身边,低声问:“就这样?”
聂昭冷笑一声:“怎么会如此轻松,自然还有后招。”说完,看着穆清紧蹙的眉头,笑道,“清清是在担心我吗?”
穆清手指蜷了下:“我还有奶奶要孝敬,不想牵扯进这些事里。”
聂昭拉过穆清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穆清听着,心里莫名一阵酸涩,恰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聂昭立刻倒在床上,恢复浑浑噩噩的样子。
穆清起身去开门,外面是来送醒酒汤的丫鬟。
“我来吧,你下去吧。”穆清伸手准备去接醒酒汤,被那丫鬟避开。
那丫鬟道:“奴婢来就好。”
穆清看向那碗醒酒汤,看来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他侧身让开,待那丫鬟进去,便也跟了过去。
那丫鬟端着醒酒汤,看着在床上烂醉如泥的人,看向穆清:“穆大人可否帮忙把陛下扶起来。”
穆清有些迟疑,若是不知道醒酒汤有问题便罢了,可知道了又怎能眼睁睁看聂昭喝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先放旁边吧,待会儿我喂陛下喝。”
丫鬟道:“相爷惦记陛下,让奴婢千万看着陛下喝完再离开。”
穆清紧抿着嘴,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聂昭挥动着手喊他的名字,他上前一步握住聂昭的手。
聂昭含混的说:“水,给我倒杯水……”
那丫鬟顺势上前,把醒酒汤奉到穆清面前,根本不给穆清选择的余地。
聂昭感到穆清的迟疑,又含糊的叫了声他的名字。
穆清拿过醒酒汤凑到聂昭唇边,聂昭大口喝了几口,便推开了。
丫鬟见聂昭喝了,这才放下心,收好碗离开了。
穆清看着那丫鬟离开,立刻对聂昭道:“快吐出来。”
聂昭却没有丝毫反应,只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穆清急道:“吐啊!”
聂昭道:“清清,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有。”穆清矢口否认,却不得不承认,无论对聂昭有多少怨怼和怀疑,他心里并不希望聂昭出什么意外。
“你就是在担心我,看到你担心我,我就是死……”
“闭嘴。”穆清打断聂昭。
聂昭闷闷笑了起来,絮絮叨叨和穆清说着话。
穆清看着聂昭脸色变得通红,眸光也变得涣散,刚想着起身去叫人,聂昭忽地拉过他的手腕,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为了防止他逃脱,一手把他双手箍在头顶。
“聂昭!”穆清压着声音吼了聂昭一声。
聂昭缓慢的眨了眨眼,压下身,鼻尖凑近他的皮肤,轻轻磨蹭。
“你放开我!”穆清只觉身上汗毛都炸了,奈何他和聂昭之间力气相差甚远,竟移动不了分毫。
聂昭的嘴唇毫无章法的落在他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的皮肤,另一只空下的手钻进了他的衣襟。
“聂昭!你清醒点!”
聂昭却无法控制自己停下,他实在是太渴望穆清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整个人也愈发急躁,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在穆清身上,鼻间发出难耐的哼哼:“清清,难受,帮帮我。”
穆清推了推聂昭:“放开,我去找人。”
聂昭却抱得他更紧了,他不断的在穆清身上蹭着,穆清却只感到一团软肉在摩擦。
他身子僵住,手缓缓向下探去,眼睛倏然睁大,惊讶的看向聂昭:“你……”
虽然聂昭说过找齐骞帮过忙,可如今他中了药却依旧毫无反应,穆清不禁也生出几分聂昭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的想法。
他摇摇头,把想法赶出脑海,现在哪里是想这个的时候?
只是聂昭那里不行,能纾解出来吗?若纾解不出来,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想到这个,穆清再坐不住,他用力推开聂昭,从床上跳下去,随意整了下衣服就要去喊人。
聂昭拉住穆清的手,他手上温度滚烫,哀求的看着穆清:“清清,别走,我好难受……”
穆清道:“我去给你请大夫,你等我。”
“清清!”聂昭着急拉人,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他稍稍清明了一下,看着穆清凌乱的衣衫,脸色白了几分,“清清……”
穆清回身把他扶到床上,见他神色清明了些许,严肃道:“你如今不能人道,被喂了药,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先等等,我去给你请大夫。”
说完,便准备离开,却又被聂昭握住手。
穆清低头看了眼聂昭握着他的手,皱了皱眉。
聂昭喘息着:“若我当真有什么,岂不是就不会再缠着你,困着你,到时你就自由了。”
穆清不想再听聂昭说这些,推开他的手便要走,聂昭忽地叫住他:“清清。”
穆清有些不耐的看向聂昭,聂昭笑着说:“今日你若管了我,日后便不能再抛下我了。”
穆清盯着聂昭,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他不可能不管。
穆清掉转头,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外站着几个丫鬟、小厮,还有几个身形健硕的护院。
穆清看向一个在他们当中看起来像是领头之人,朝他跑去,脸色阵阵发白:“陛下身体不适,快去请太医。”
那人朝屋里看了一眼,懒懒道:“相爷说了,有穆大人照料,想来应当没事。”
“混账!”穆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若陛下有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那人仰着脑袋,不再理会穆清,他们虽是相府护院,可皇帝都被丞相踩在脚下,他的男宠他们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穆清见这厢没用,只能寄希望于周培还有点祖孙情谊,他知道周培在这个时候还不至于要了聂昭的命,可聂昭一边用了齐骞的药,一边又被周培下药,他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穆清在相府胡乱走着,总算是找到周培住处。
刚过去,便有护院阻拦,穆清越不过,便大喊:“丞相大人,陛下身体不适,还请大人为陛下请御医诊治!”
周培尚未歇下,还等着消息,闻言施施然从书房出来,看着穆清一脸张皇的模样,慢悠悠道:“何事如此惊惶?”
聂昭私事不好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何况聂昭如何,周培心知肚明,穆清道:“陛下身体不适,还请大人为陛下请御医。”
周培明知故问:“陛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适?”
穆清看向周培,看着他眼中精光,一字一字说:“有人给陛下下药。”
周培挑眉:“胡言乱语!老夫让你去侍奉陛下,你却跑来胡乱编排,若陛下有个什么不好,唯你是问!”
穆清见周培竟丝毫不顾聂昭死活,心下一片冰凉,接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知道聂昭处境艰难,却只是听聂昭说过,如今自己亲身感受,不禁真切体会到了几分。
他起身向外走去,周家是一点指望都没有,只能看看束宁有没有办法了。
周培见穆清毫不犹豫离开,眯了眯眼:“你要去哪?”
穆清背对着他,冷声道:“既然大人不肯为陛下请御医,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周培冷笑:“拿下!”他怎么可能让穆清坏了他的事?
穆清气急,他瞪向周培:“大人莫不是想弑君吗?!”
“大胆!”周培冷冷看着穆清,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弄死,只是如今聂昭正宠着他,他也不愿和聂昭把关系闹僵,只能按下怒意。
他深吸了口气,道:“把他关去柴房,明日听候陛下发落。”
穆清甚至来不及挣扎便被拉走。
周朝安从屋里出来,看着院门的方向,待穆清的声音彻底消失,这才看向周培:“爹,这……昭儿不会有事吧?”
周培乜了周朝安一眼:“大夫就在府上,用药皆斟酌过,能有什么事?”
周朝安擦擦额角的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茵儿过去没?”周培又问。
周朝安道:“我这就去安排。”他们本来打算等差不多的时候把穆清弄出来,再把周茵安排进去,来个偷龙转凤,没想到穆清自己出来了,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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