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巴交的男人看也没看，挨个写名字，摁手印。
结果在翻到最后一张看到上面巨大的字‘遗体捐献’后傻眼了，他颤抖的手捏着文件：“不是说能活下来吗？”
“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清桐说道，“诡异完全从你的身体上剥离下来，是可以活下来的，理论上。”
宫千：“任何手术都有失败率，哪怕低到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也永远不会是零。”
“放心，多半还是能活下来的。”黄天镇安慰道。
籍元化哦了一声，又看着宫千：“这个一定要签吗？”
“是自愿的。如果手术失败了，一具曾经被诡异寄生过的身体很具有研究价值。但我们尊重死者生前的意愿。”宫千认真说道，“当然我更希望你能活下来。”
他实习期还没结束，这是他第一次做主刀医生，按照规矩来说是绝对不可以的，可现在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操刀子？其他人上场只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何况就算他进了手术室，剥离诡异后如果没能在诡异攻击的第一时间使用能力，他就会成为下一个，没人给他手术的话，他会死，一个不懂医学的觉醒者来做的话，他可能会残。
接了这个手术就是将自己的命赌上去了，不过他不害怕。
很多职业都有潜在的危险，做消防的别怕火，做警员的别怕匪，做医生的就别怕被患者传染。
没有勇气就别进这行。
不管怎样，宫千是真的很希望手术成功的。
成功了他未必功成名就，但失败了他一定会背上骂名。
他还在实习期啊。
心理上的压力并没有比当事人籍元化小多少，只是面色不显。
【我没看懂，这是要做手术吗？】
【不知道，再看看。】
一名护士将籍元化的检验报告单拿了过来，确定籍元化的身体条件符合做手术的标准。
“行，开始吧。”宫千抹了一把脸后站起身，深呼吸，然后才对清桐和黄天镇说道，“请和我这边来。”
诡异直播间的画面跟着切断，来到了手术室中。
只是手术室里没有人，好一会，才看到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宫千三人走了进来，而后是两名护士将籍元化推进来，麻醉师工作开始，工作结束后离开手术室。
就如之前说的那样，等宫千开始动刀子的时候，手术室内只能有他们三人。
“诡异直径大约七厘米，已经深入皮下……”
“从边缘开始处理，最后再切割中间的核心。”
“你的能力能维持多久？”
“七八秒左右。”
“在最后切割的时候，立即虚化。”清桐说道，他看向黄天镇，“你负责守着籍元化，避免寄生诡杀个回马枪。”
黄天镇：“没问题。”
“行，开始吧。”
【我好像看懂了，这是寄生诡附着在了人身上，这是要开刀取出来？】
此时，手术室外终于有一个值班的护士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得知她所在的医院上了直播间，拍的就是手术室和之前的走廊，将她也拍进去了，小姑娘立即告知遗憾的医生们，顿时直播间又涌入一堆人。
网上也立即有了相关热点。
【闻名而来，这里就是第一例切除寄生诡的直播间？】
【等等，不是第一例吧，我听说米国已经做了不少相关实验。】
【目的不同好吧，米国那边是为了实验数据，这边是为了救人。】
【而且没听说有成功案例，要是真有成果了，早就满世界吆喝了，现在只有‘听说’就说明没啥结果。】
【为救助人而进行手术，这或许真是第一例。】
【寄生诡可以用手术刀剥离？那玩意普通刀子都无法切开，怎么搞？】
【没错，诡物难得，一把带诡力的匕首都不好搞。何况还得是符合手术标准的，能够进行精细操作，拥有诡力的手术刀。】
清桐展开手心，按照宫千展示的手术刀套组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成品。
【……行吧。】
【我就说怎么有条件做手术。】
【其实想要制作诡物手术刀不难，有一部分诡异的外壳非常坚硬，只要能打磨出来，是可以制作成手术刀的。】
【一部分诡异啊。首先你得遇到这种诡异，其次你能够斩杀它们，最后你所在的国家拥有将外壳制作成手术刀的工具和技术。】
【然后还得需要一个面对寄生诡，不仅可以操刀子做手术，还能全身而退的觉醒者兼外科医生。】
【这个简单，让觉醒者学医不就好了。】
【学医啊，在下医学生，这真不能劝人学啊。】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不是，至于？】
【至于，还记得曾经的我是一个发量超多皮肤超好的美女，现在我是头秃爆痘没日没夜在背书的霉女。】
【都别说了，看手术，医学生都好好记住这位帅哥学长是怎么操作的，尤其是有实操课的，多半会讲。】
【魔鬼吗你们。】
宫千的手很稳，锋利的刀切开了皮肉，诡异直播清晰的看到了皮下组织中蠕动的深紫色诡异，像是蛛网一样，死死的扒着血肉。
手顿了一下，似是在调整角度，而后才悄悄的接近纤细的诡异触手，一点点将它剪下来撕开。
空气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单纯是撕掉这一角的诡异，都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全部切除，只剩下核心部分的时候，宫千抬眼看向清桐。
黄天镇的手已经放在了手术台的边缘两侧，做好了准备。
“开始吧。”清桐的手里握着一柄很细的锥子。
“我剪了。”
宫千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他的手术刀缓缓切开诡异核心最后的部分，然后在切开的瞬间同时跟着虚化。
深紫色的诡异立即跳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狰狞的蜘蛛直奔宫千的面门，速度快到眼睛几乎快要跟不上的地步，目光只瞧见一抹深紫色的残影。
宫千的虚化救了他，那只诡异穿过宫千的脸蛋扑了个空，在空气中停顿了半秒，有些许迟疑，似是在找下一个目标。
然而它已经没有机会了，锋利的锥子刺中了寄生诡，将它击中钉在了手术室的墙壁上。
寄生诡拼命的挣扎着，正好这时宫千的虚化结束，他立即低下头继续缝合动作。
黄天镇也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没出岔子。
清桐手中又出现了一把匕首，将定在墙壁上的诡异三连切，寄生诡被砍成了碎渣，死去了。
手术很成功，籍元化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几乎是涕泪交加。
与此同时，随着手术结束，诡异直播间黑屏，网络上也掀起了波浪，大家都在讨论这场手术，很多人在讨论要凑齐多少条件才能展开一次剥离寄生诡的手术。也有人提起其他被诡异伤害的患者，有人身上溃烂，有人肢体变异，也有人疯疯癫癫如同中了邪，大家都在聊现代医学是否可以将这类患者治愈。
回到泸市分部，正好迎面碰到苏三安和寒棋，两人刚交完报道书。
“手术完成的怎么样？”寒棋问道。
清桐：“很成功。”
“那就好。”苏三安往两人身后一瞧，没看到宫千，“他人呢？”
黄天镇摆手：“休息去了，精神绷紧好几个小时，要睡一会。”
“这次任务根本就没做什么事。”寒棋拿起手机翻了一下最近的任务列表，“反正也不累，我们干脆直接去下一个任务地点吧，最好不是川蜀。”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了。
虽然泸州除了辣菜，也有不辣的，但都不是他爱吃的。比如开水白菜，红糖糍粑，还有糖醋排骨。
听起来不错，但开水白菜太寡淡了，红糖糍粑这不能算菜而是主食吧，糖醋排骨是不错，但为啥要放番茄酱？
不辣的菜中，酸甜口偏多。
这对他这个爱咸香的北方人当真很不友好。
“还不如去北疆吃烤羊肉呢。”寒棋小声嘀咕。
清桐也看了一眼手机的任务列表：“那就去呗。”
“……诶？”寒棋一愣。
清桐打开一个任务详情，展示给大家看：“接下来做这个任务怎么样？”
之后他要双开，本体上芒桃大号，这个身体要用分魂托管，最好不要做太复杂的任务，环顾整个列表当中，唯独北疆的一个C级任务看着最不需要动脑。
[任务地点：西北-北疆-依拉码市（定位）
任务详情：夜晚总是听到女童的歌唱和哀鸣，每一个靠近声音源头的人，都会暴毙死亡。
任务预计等级：C
请接下任务后，与北疆诡异应对部门联系。]
“一下子从西南地区跑到西北地区？”苏三安震惊道，“这已经是竖着跨越一个华国了吧。”
黄天镇看起来很兴奋：“太棒了，草原，我要去看草原！！”
“依拉码市在北疆的最西边了，那个地方看不到什么大草原，尤其是这个季节。”苏三安查看地图，“不过空旷的山野也是不错的风景。”
“走吧，现在订票。”黄天镇继续现在就想去看看。
清桐：“今天走太急了，定明天早晨的机票。”
黄天镇：“好吧，那就先休息一晚，嘿嘿，我要定下旅游攻略。”
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去大西北！
超级激动！
“别太高兴了，那边的风景是美，不过……最多半小时，你就能看腻。”寒棋笑呵呵道。
他可是去过一次大西北的，天空清澈和宽广，远到毫无边际，高山群起，让人心旷神怡。
起初十分钟，他激动的又蹦又跳，展开双臂嚎叫。
二十分钟，他的嘴角仍旧能带着一点笑意，但眼神逐渐呆滞。
半小时后，他只想问自己的父母：“啥时候回家？”
再好看的风景，也千篇一律，开车走了半个多少小时，山和路仍旧是那副样子，好似没有半分变化。
他的妈妈笑着告诉他，还有将近三个小时，他们才会抵达城市。
顺便一提，那也是最近有人烟的地方。
很多土地是荒无人烟的大西北，会让你想念人群的喧闹。
在那个地方呆的久了，甚至会觉得全世界只有他们几人。
当然如果是旅游旺季的时候，路上还是能看到几辆和自己家一样去西北自驾游的人，带着旅行用的锅子和食材，荒野烧水做饭，吃完后再将垃圾打包带走。
偏远西北的城市没什么可逛的。
不过这些都和清桐本体无关了，他回到房间直接开了芒桃马甲，然后大号用芒桃的身份，清桐用分魂控制。
“任务自行解决。”芒桃板着一张小脸蛋对小号清桐说道，“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次可能要久一点。”
‘清桐’抬眼看着芒桃，点头：“嗯。”
“如果有什么大的变故，可以从系统这边找我。”芒桃继续说道。
‘清桐’又点了点头，这次看都没看芒桃一眼，就低头翻手机，查看任务详情，微微皱眉。
“大西北。”‘清桐’啧了一声，“你让我去，自己溜掉，是不是因为……纸人在那边？”
芒桃：……
是稍微……有那么点关系。
清桐曾经将这几个马甲明确分配过负责的区域，现在因为诡异频生，常有马甲被其他马甲喊过去帮忙的时候，特殊情况要特殊看待，清桐管的并不严格，谁都知道事情要全然按照死规矩去做，迟早出大乱子。
但基本盘不要变，就比如凯雷特，一直在米国那边晃悠，偶尔去帮忙也只是在西大陆晃悠，除了来九霞山的灯火总部以外，他从未踏足过东大陆的土地。
也有马甲是‘奉旨’四处在全世界范围晃悠的，比如白一心，因为他要去各地搜罗危险的诡物，整成不危险的诡物后再卖出去。还有诅咒祭司，他也没有固定的地盘巡逻，这个马甲强度略高，所以也被清桐视为帮衬的马甲角色，哪里需要人手，他就去哪里。
而纸人是有地盘的，华中归他管，不过他比较爱溜达，偶尔去西南地区气一下稻草男孩，去华东戳一戳无脸童，有时候还跑去华北瞧瞧瞳，而最近，他晃悠到了西北大区。
除非华中有大诡异，不然留不住他。
马甲之间互相不知道对方在哪里，除非问系统。但清桐作为可以打开系统界面的本体，自然能在系统界面对众马甲的动向一目了然，虽然他不咋看。
但因为秦小草的缘故，他这次扫了一眼，知道纸人的动向。
而作为刚刚被分割出来的灵魂，小号清桐也拥有这个记忆。
“如果看到纸人，要瞒着不让他知道我并非完整的你，免得他知道你和秦小草出去约会，然后跑去捣乱。对吧？”‘清桐’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真是好事你拿走，出乱子我兜着。”
“感觉这话说着有点怪怪的，而且你不就是我吗？”芒桃瞪着圆润的眼睛，嘀咕了一句。
反正等融合后，他就会获得这部分记忆和感情，没差别吧。
“我有种直觉。”‘清桐’看着他，“你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芒桃：“别咒我啊！”
回不来了，什么情况他会回不来了？
清桐这个身份才是他的基本盘，他总不能一直当个诡异小首领……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芒桃低声道。
敲门声响起，还有外面黄天镇的声音：“队长，你房间里有谁在吗？”
芒桃见状立即消失，走之前只小声告诉自己的小号一句话：“总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拜托你了。”
看着马尾小少年在自己面前消失，‘清桐’耸肩，站起身过去开了门：“我房间没别人在。”
然后就瞧见黄天镇换下了诡异部门制服，穿着一身便装：“走吧，我们去逛夜市！”
“夜市？”‘清桐’看向窗外，“天还没黑呢。”
“没事，很快就黑了。”黄天镇笑嘻嘻的将‘清桐’拉出门去。
与此同时，九霞山的总部。
看到芒桃出现在前厅里，秦小草兴奋的一抬头，然后和稻草人对练的男人就砰的一声被打飞了。
男人正好落在芒桃脚底，芒桃低下头一看，又是杜亿。
司災送来的几个人中，他是对练最频繁的，不过也是几人当中被磨砺的最强的那个。
“咳咳。”他捂着胸口想要起身，却被一个小手掌摁住了前胸，在他胸口处摸了一下。
“小首领？”杜亿疑惑道。
“骨裂。”芒桃将一瓶红药放在了杜亿怀里，“治愈用的。”
“多谢。”杜亿将药收起来，他没有喝，只是骨裂而已，用诡异应对分部那边研发的药就够用，灯火组织给的药效太强，濒死都能救活，他这种小伤用太浪费了，还是拿去研究或者真救急时使用最好。
芒桃当然知道他不会用，这药原本就是替秦小草失手赔偿的。
“首领，你终于到了！”秦小草一下子就扑到芒桃面前，他比芒桃还高了一点点，看着就像是哥哥抱住了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一样。
“我们去哪里约会？”秦小草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芒桃看向了仍旧保持挥拳姿势的稻草人。
“因为等太久了，有点无聊，就去新弄来一个。”看芒桃对稻草人感兴趣，秦小草就招了招手，稻草人僵硬的走到芒桃面前，看身姿和体型，像是女性。
“她的能力很好用！”秦小草打了个响指，就见稻草人的身体逐渐拉长，再拉长，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竟是愣生生拉到了六米一，唯一可惜的太过细长的身体被风一吹有些飘摇，像是水中摇曳的水草。
“是做拐卖小孩的生意。”秦小草双手掐腰，“我本来的目标不是她，是她先向我搭话的，还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结果看清我的脸后，又想逃跑，我就直接抓来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杜亿都沉默了。
救世系统将详情告知了芒桃。
的确原本秦小草的目标不是她，那个人贩子一开始的目标也不是秦小草，结果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中，人贩子远远瞧见了男孩的背影，看着年岁不大，周围又没人，也没看到摄像头，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想着不能错过的人贩子就挂着虚伪的笑容，从后背拍了怕男孩的肩膀，想要将人拐走。
反正她觉醒了能力，保证不会给男孩求助的时间，一下子就能将人捂昏带走。
结果男孩一回头是张熟悉的脸，诡异图鉴里挂着的S级诡异稻草男孩，人贩子险些昏厥过去，想说是误会，被系统告知人贩子的身份和与秦小草搭话的目的后，秦小草果断出手，将人变成稻草人带过来了。
送上门的有罪觉醒者，不要白不要。
更惨的是，回来之后被杜亿知道这个稻草人原本是人贩子，身为公职人员的本能就觉醒了，求着想要从她嘴里翘出来名单，关于受害者和其他‘同事’的信息，然后秦小草就答应了，条件是在小首领来之前，让杜亿陪他玩玩。
然后就是芒桃过来看到的对战的画面。
虽然杜亿的确很喜欢和诡异对战增长经验，但这次的对练，还真不是他主动要求的。
第268章
名单从女人口中撬出来了。一开始将稻草人复原的时候，杜亿想问她话，女人还坚持不说，甚至打算和杜亿讲条件，要求杜亿代表诡异应对部门来和灯火组织做交易，从秦小草手里解救她，不然一个字都不会讲，还表示就有两个小孩才送出去卖掉，还掌握着骗纯良学生去境外的线索。晚一分钟就少一丝解救的机会，后面的话明明听着是讲条件，却越来越像威胁。
一番话说的杜亿脸都黑了，然而又拿她没办法。
身为公职人员，杜亿不能做出严刑逼供的事。
不过芒桃和秦小草可以。
在女人还得意洋洋的表示她是关键人证，要求减刑和良好待遇的时候，芒桃就摁住她的脑袋，将人狠狠的扣在了地板上。
“聒噪。”芒桃这样说道。
秦小草笑嘻嘻的，走上前抓住女人的手指，一根根扭断：“你现在是我的玩偶，玩偶要听话知道吗？我都答应的交易，你有资格想不说就不说？”
自己的玩偶竟然这么不听话，多让他丢面子啊。何况还让小首领生气了。
“不说也行啊，反正你在我手里也活不了多久。拉着一堆人坠入地狱也不错啊。”秦小草低头看着痛到流冷汗的女人，“我听说华国古代的十大酷刑，好像很好玩，我们试试？看你骨头多有硬？”
有些活法，叫生不如死。
“十大酷刑很容易死的。”芒桃拿出一瓶红药，“没关系，我有这个，多少都有，只剩下一口气就能救活。”
“首领想的真周到，那我们就从千刀万剐开始吧。”秦小草笑嘻嘻的说道。
他用一把削皮的小刀，生生剃秃了女人的一只手。
皮被削的干干净净，只留下里面的血肉。女人在被削一根手指的时候就开始求饶了，然而秦小草和芒桃似乎是玩上瘾了，充耳不闻，到后来女人甚至一边哀嚎着一边交待，并且保证能说的都说了，秦小草和芒桃才停手。
杜亿都看傻眼了，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胸口骨裂的疼痛，直到被芒桃瞥了一眼，才想起去记名单和线索。
“下次记得，要听话，知道吗？”秦小草抚摸着跪地痛哭的女人的头发，温柔的安抚着，只是那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寒光，他在女人耳边低语，“以后再让我在首领面前没面子，我就活撕了你。”
女人恐惧的点头，刚才的得意洋洋烟消云散。
然后再次被秦小草变成了稻草人。
好不容易到手的玩偶，他要好好利用几次再烧掉。
“小首领，我们去哪里啊~~”秦小草一只手指勾着稻草娃娃的手掌，绕着芒桃兴奋的转圈。
“我想想啊。”芒桃手指点着小下巴，仰头思考道。
如果忽略掉地上的血渍和秦小草另一只手中沾着皮肉的削皮器，这幅画面还真能算上天真无邪。
可惜杜亿不会再被欺骗了，这两个孩童就是魔鬼啊。
拿到完整名单的杜亿才恍然想起来，芒桃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诱惑女人自己说出线索，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残酷的方法。
杜亿抱着名单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敢再多看两个诡异小孩一眼，名单信息要尽快汇报，顺便再喝一口总部供给的治疗药水。
这边，芒桃打开了系统地图界面，查询高危诡异任务。
“宿主，华国境内没有高等级的诡异，就算有也被瓜分了。”救世系统说道，“不过罗斯国境内倒是有需要宿主注意的地方。”
“嗯？”
“本系统在那里监测到了奇特的波动，可能是诡域。”救世系统补充道，“就是看样子，不像是本世界的诡域。”
芒桃：“不是本世界的？”
“可能是其他世界自带诡域的诡异，顺着节点来到了这个世界。”救世系统说道，“以前的世界也有这种事情发生，其他世界的诡异降临会引起世界壁垒震荡，导致时空会有0.001S的紊乱，本系统在其他世界碰到很多次这种情况了，很熟悉。”
“……来的也太快了，目前外界诡异的出现有什么坏影响吗。”
“就以事件本身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救世系统的声音中满是担忧，“不过按照本系统的经验，当第一个外界诡异降临后，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甚至诡域也会越来越多。直到此世界被诡异填满，等本世界的物种全部消亡灭绝，就是世界的末日了。”
“听起来很糟糕。没有彻底根除的解决办法吗？”
“嘤。”
“行吧，我知道了。”
“不过诡域的解决办法是一样的，只要宿主解决掉诡异核心，就算是外界来的诡域，照样全灭。”救世系统连忙说道，“不用太担心，宿主，第一次降临的肯定不会是高等级的诡异，只要宿主按照本系统之前说的那样，及时清理本世界的诡异，也没有那么容易出现S以上的诡异，只要S以上的不出现，以宿主的能力就能保护住这个世界。”
“人不能总是依靠运气。”芒桃阴沉着脸说道。
救世系统：……
的确是这样没错。
秦小草歪头看芒桃：“首领？”
“没事，我们去罗斯国。”芒桃说道，“去看看外界诡域。”
“哦哦。”秦小草才不在乎是哪里，只要能和本体一块出去玩，他就会感到开心。
西北地区的北疆，依拉码市。
荒芜的戈壁滩上，穿着白衣的男人迎着风沙往前走，天越来越黑，因为没有灯光的影响，头顶的星空格外璀璨。
“嗯……”纸人的手指在自己唇边擦了一下，抹去一点沙土，“系统，我离城市还有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