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柳田麻衣子打量着他,然后回头往相反的方向看了看,“你是怎么从那边过来的?那三个女孩呢?发生了什么?”
通过柳田麻衣子这几句话,油野英斗确认了他们的真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冲到齐藤瞬几人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有诡怪,不止一个!离开,要尽快,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冷静一下。”冲田真郎说道,“能从头开始说吗?你和我们分开后,遇到了什么?你没有和那三个地下偶像离开过,那个不是你吧。”
“什么?”齐藤瞬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不是他’?什么意思?”
油野英斗想到了什么,吓得头一缩。
“意思就是二重身。”冲田真郎表情严肃,“除了如月车站以外,这里还有二重身这个都市传说。”
柳田麻衣子眼睛逐渐瞪大:“那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人……”
“是假的。”冲田真郎确信道,“他是二重身。”
“那些女孩……”
冲田真郎:“凶多吉少了,而且之后就算看到她们,也要抱有警惕。”
搞不好再次遇见时,就是她们的二重身了。
冲田真郎询问油野英斗:“你和我们分开后,到底遇到了什么?”
油野英斗恐惧的表情一变,明明询问的人比他年幼好几岁,油野英斗却不敢与其对视,眼神躲躲闪闪的看向地面。
那不是好的回忆,同时也不是能拿出去说的事。
齐藤瞬烦了,他本就没有冲田真郎那么好的耐心,上前揪住了油野英斗的衣领:“喂,老实说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命!”
这个地方很诡异,不小心一点,恐怕很难活到明天。
“我……”油野英斗嘴唇哆哆嗦嗦,视线侧开看到了柳田麻衣子,瘦弱矮小的女生正祈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提供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或许是小女生期盼的目光给予了他勇气,这个从头到尾都表现的瑟瑟缩缩的上班族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和他们分开后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不知为何逃到了炸物店内的事,遇到了自称同样从如月站台进入这个镇子的男人的事,知道在这个店铺点单就必须自带‘食材’的事,还有允许‘请客’的事。
说到这里,油野英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自己反给对方一刀然后跑出来的事出了出来。
“我没有刺他的要害,我只是想逃跑!是他先背叛我的!”油野英斗不断的强调着,不知道是在说服前面几人,还是为了说服自己,让自己的行动变得合理化。
“我知道。”冲田真郎安慰他说道,“你没有做错。”
如果是他的话,不会像油野英斗这么慌张,但一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毕竟,是对方先动手的不是吗。
得到别人的认同后,油野英斗的脸色显得轻松了许多,他将自己之后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从炸物店逃出来后,炸物店的老板没有追,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跑出来的身影,当时油野英斗就知道对方是被炸物店老板抓住料理食材了,因为害怕会被抓回去,被强迫去吃下男人的肉炸出来的食物,油野英斗压根就不敢停下脚步,他也无法分辨方向,只能努力的远离炸物店。
然后在半路上,他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是他的二重身,另外一个油野英斗。
油野英斗知道二重身的都市传说,据说二重身在看到本体的存在后,会不择手段的抹杀掉本体的存在,取而代之。
在看到对方的那瞬间,油野英斗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但那人好像根本就没看到自己,只是从前面路过。所以油野英斗立即藏在了路边一个落地招牌的后面,小心谨慎的将自己藏在那里。
大气不都不敢喘,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抱着公文包躲在招牌后面,眼睛里满是惊恐。
那人和自己一样穿着西装和皮鞋,硬质的鞋底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非常明显。
哒、哒、哒。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如果对方经过招牌旁,往左侧一看,就可以看到油野英斗。
但除了这里,周围没有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除非……进入店内。
才刚刚经过那样的经历,油野英斗根本就不敢进什么店,只能期望那个脚步声不要靠近。
他很幸运,就在脚步声即将接近油野英斗时,那个二重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个转身,脚步声渐去渐远,消失了。
油野英斗躲在招牌后面呆了好一会,连头都不敢转,生怕侧过头就和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对上,然后对方一句:找到你了。
所以油野英斗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无论姿态还是心态,都像极了将头扎进沙地里的鸵鸟。
但鸵鸟将头扎进沙地里其实多是在吞沙子和石子辅助消化,遇到真正的危险还是会跑的,油野英斗祈求老天保佑的逃生方式连鸵鸟都不如。
好在他很幸运,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油野英斗见周围没人,也没再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就起身打算离开,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冲田真郎他们。
这一番经过说出来,齐藤瞬听后都要赞叹对方的运气。
无论是进入炸物店,还是遇到二重身,哪个都是非常要命的地方,一般人遇到差不多就完蛋了,偏偏这人可以一路逃生走到现在。
只是并没有完好无伤,油野英斗的手臂还有伤口。
柳田麻衣子和冲田真郎帮忙将他的西装袖子撕开,露出狰狞的伤口,看着很长,但并不深,也不怎么流血了,柳田麻衣子就将西装袖子下半截撕掉,用剪指刀剪口子拉成细长条,草草的给油野英斗包扎了一下。
“这件西装要两万円啊……”油野英斗哭丧着脸说道。
撕掉西装袖子的柳田麻衣子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包扎系扣的时候手微微一用力:“破烂成这样已经没用了!能活着回去后就丢掉吧。”
油野英斗疼的抽了抽,哭丧着脸。
齐藤瞬看着他被刮坏的裤脚:“这条西装裤子多少钱?”
“啊?和上衣一起的套装,加在一起两万。”油野英斗说道。
齐藤瞬:“那根本就不值钱吧。”
两万円,根本就没多少不是吗,毕竟买的是西装,还是套装。
这是基本的价格,再低一点的,恐怕就得去折扣区看了。
“你们这群在校大学生根本就不懂打工人的苦。”油野英斗小声嘀咕道。
虽然是大学生但一直在打工还要自己租房的齐藤瞬:……
这种事和大学生没关系,和家境有关吧。
“好了,别磨蹭了,我们该走了。”齐藤瞬看着周围,“这条街道虽然很亮,但是太冷清了,而且总感觉从哪里吹来一阵凉风。”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感觉到了阵阵阴寒。
“嗯,我们走吧。”
“对了。”柳田麻衣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个油野英斗是二重身,那他提出离开这里的办法,还能相信吗?”
其他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冲田真郎说道:“试试吧。”
等待如月站台下一次列车到达,然后乘坐列车离开这里的办法,冲田真郎认为有一定的可行性,当然能不能成,只能试试。
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难道真去找诡怪打架去?
在霓国流传的所有都市传说中,可没有一个都市传说,是人类奋勇努力解决掉了诡怪的结局。
邪不胜正的故事结局,一般都是发生在童话故事当中。
这里可是现实,他们也不是游戏中的马里奥兄弟,有那么多条命可以试错。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
一行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害怕再次陷入死循环,齐藤瞬几人都特别注意两边店铺的特征。油野英斗是不知道什么死循环的路,他只是害怕再次遇到炸物店的老板或者其他二重身,所以一直在关注别的地方。
绿色的灯笼在门框上摇晃着,一想到那些绿色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油野英斗从心底产生了恐惧,他觉得就算回到现世,恐怕也不敢进那些挂着绿色灯笼的店铺了,哪怕那是正当的使用本地食材的居酒屋。
说来也巧,才一想到居酒屋,就看到前面有一家居酒屋的门面,脏兮兮的半截门帘随着风飘荡,露出了店面内的布置格局,长长的吧台前只坐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看到西装,油野英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才注意到对方穿的西装和自己的不同,并不是自己的二重身。
那身西装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高档货,无论是剪裁还是布料上,都比自己身上的高档好几等。
“至少十万円以上……”油野英斗喃喃自语。
作为霓国的上班族,通过别人的西装辨别对方的身家是基本功。
冲田真郎几人也看到了居酒屋里的客人,那人面对着吧台,背对着门口,因为看不到正面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模样和表情,但从姿态上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放松的。
这是一个客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亦或者……是不是人。
冲田真郎几人既然选择了苟之一路,就不会上去自讨没趣,他们路过居酒屋后径直往前走,然后……回到了居酒屋的门前。
柳田麻衣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抓住了冲田真郎的衣角,好像这样就能给予自己勇气。
“……换个方向。”冲田真郎低声说道。
他们转身折返,没走几步,再次回到了居酒屋的前面。
这下连冲田真郎的表情都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齐藤瞬垂头丧气:“这是要我们必须进店吗?”
街道两边只有两家店,右边是有客人的居酒屋,左边看着像是一家药店。
药店的门关着,没有锁,不过里面几乎没什么灯光,唯独门口挂着的绿灯笼在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所以这是去药店要自带材料的意思吗?
人的哪个部位可以入药,难道是腰子吗?
一想到这,齐藤瞬就觉得不舒服,他指着居酒屋对冲田真郎说道:“进去看看?”
冲田真郎想了想,点头,然后对柳田麻衣子和油野英斗说道:“我们进去,你们在外面等一下。”
油野英斗连连点头,有过之前的经历,这样的店铺他是死也不会再进去的。
柳田麻衣子脸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冲田真郎深呼吸,和齐藤瞬一前一后踏入了店里。
居酒屋内很干净,最前面是吧台,店内部靠墙还放着两个小方桌,吧台后是料理台,可以看到厨师做菜的全过程。
厨师是一个老妇人,笑眯眯的很慈祥的模样,正在烤着肉串。
“欢迎光临。”
冲田真郎几人进来后,老妇人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冲田真郎和齐藤瞬一个盯着老妇人,一个盯着客人,然后选择了离他们都远一点的方桌位置。
“坐在那里可没有酒喝。”吧台前的白一心说话了,他手里捏着小酒杯,对两人晃了晃,“味道不错,来试试吗?”
【没听说过的名字,是华国人吗?】
【我懂了,这一定是假的,一切都是阴谋,是某个国家搞出来的……】
【滚!】
【别在这里扣锅。】
【这人是混血儿吧。】
【没见过的家伙,谁介绍一下?】
【长的很好看,是霓国的艺人吗?】
【都说了姓白。】
【诡异没有国籍吧。】
【又不是人类,哪里来的国籍,等等,人可以变成诡异吗?】
【谁知道。】
【这都不重要,谁去救救T3组合啊,T3那边的直播分屏!理美被二重身盯上了!快救救她啊!】
【那边分屏的事,你跑来这个直播下面发评论干什么?】
【这都是假的啦,看着吧,明天那个地下偶像组合就会跳出来说宣传大成功。】
【对,一看就是假的东西,为什么还有人傻子一样相信呢,真是笨蛋。】
【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都是现实。】
【不要和他们理论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捂着眼睛装睡的人,还有杠精。】
【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相信的才是真理,还有人相信劝人戴口罩隔离病毒是一场阴谋呢,什么阴谋,戴口罩是能憋死你吗?外科医生都别活了是吧。】
【那个真是笑死人。】
【那就是一场阴谋!】
【呵,傻子哪里都有。】
居酒屋内,冲田真郎和齐藤瞬警惕的看着白一心,齐藤瞬更是已经微微抬起了身体,脚尖外移,一旦白一心出现任何可疑的举动,能够随时动手阻拦然后逃跑。
白一心毫不在乎两人敌视的态度,他端着小酒杯抿了一口,说道:“味道有些淡了,可惜这里只有清酒。”
“如果客人想要喝其他酒,自带材料,本店就可以做。”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笑容满脸的看着白一心。
白一心手指点着酒杯口:“不必了,把我的肉串烤好就行,请他们吃。”
“毕竟是难得的客人。”白一心感慨道,“少有见到闯进这里来的活人了。”
冲田真郎压低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以为询问别人前,先自我介绍才是礼仪。”
冲田真郎和齐藤瞬对视一眼,冲田真郎说道:“初次见面,我是冲田真郎,长野大学的大学生,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齐藤瞬。”
齐藤瞬对白一心点了点头。
“白一心,古董商人。”
老妇人端着烤好的肉串走到冲田真郎面前,放下了盘子,转身颤颤巍巍的回到柜台后面。
冲田真郎看着老妇人的背影,从老妇人的苍白发髻看到她踩着黑色鞋子的脚,在看到脚的时候冲田真郎后背的毛都竖起来了,背对着他们的老妇人,那双脚的脚尖却正对着他们。
老妇人脚步一顿,扭头笑眯眯的看着冲田真郎。
冲田真郎立即转移开视线,盯着桌子上的肉串。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更甚,慢腾腾的踱回料理台前。她的工作结束了,点的料理都端了出去,老妇人就坐在料理台后的椅子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就如雕塑一样凝固住了。
齐藤瞬看着桌子上的肉串:“这个……是什么肉?”
“总归不是人肉。”白一心笑着说道,“尝尝吧,如果你们能尝出来是什么,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你说离开这里?你能办得到?”冲田真郎显得很激动。
白一心点头:“很轻松。”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白一心歪头想了想,“不过,不算是人吧。卖古董的诡异?以你们这边的说法,应该是诡怪吧。”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听到他自己承认了,冲田真郎和齐藤瞬还是感到一阵惊悚。
这个房间里,无论老妇人还是这个男子,都不是人类。
齐藤瞬拿起肉串眯起眼睛打量着,肉串被涂了一层深褐色的酱汁,无法通过肉的颜色和纹理来分辨肉的种类。
齐藤瞬不敢吃,他怀疑是人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白一心的话他并不相信。
冲田真郎拿着肉串迟疑了几秒,而后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抱着可能被毒死的决心缓慢咀嚼,然后吞了下去。
“喂,你真吃啊。”齐藤瞬被吓坏了。
冲田真郎咽了下去,然后捂着嘴一脸要干呕的样子:“难吃。”
难吃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老妇人立即就动了,她猛然转过头,眯起的眼睛瞪圆,怨毒的看着冲田真郎。
好像下一秒就能操起刀子宰了他似的。
“哈哈,怎么可能呢。他说的是好吃,很好吃,对吧,真郎!”齐藤瞬笑着打着哈哈,拍着冲田真郎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冲田真郎垂眸看着桌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改口道:“很好吃,真的。”
老妇人仍旧瞪着冲田真郎,直到白一心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来一壶。”
老妇人才转过头,收起白一心递过去的空瓶子,转身拿了一瓶满的。
“祸从口出。”白一心说道,“以后小心点,人没有第二条命可以浪费吧。”
冲田真郎低下头。
“吃出是什么了吗?”
冲田真郎盯着木签上剩下的肉块:“很软,有点……腥,肉的纹理有点像鸡肉……但这不可能是鸡肉吧。”
“你只有一次机会。”
冲田真郎:“猜错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白一心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悠闲中又透着一点优雅:“只是一个游戏,有奖励,没有惩罚。”
冲田真郎看着齐藤瞬,好一会说道:“那我猜……蛇肉。”
两人齐齐看向白一心,等待着他揭晓答案。
白一心手指点向齐藤瞬:“那么你呢?”
齐藤瞬一愣:“我?”他看着手里的肉串。
深褐色的酱汁顺着木签流到了他的手指上,散发着一点肉香,还有很淡的腥臭味。
不想吃,难以下咽。
齐藤瞬露出嫌恶的目光,再一看冲田真郎和他手里咬了一块的肉串,咬了咬牙,吃了一块。
柔软的肉块进入嘴巴里,没有一点烤肉该有的口感,味道就像冲田真郎说的那样,很腥,非常的腥,但又不是海腥,而是一股子土腥味。酱汁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有一点像发酵出来的臭汁味。
吃这种东西简直受虐。
尤其是齐藤瞬不仅要吃,还要细细的品,尝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肉。
他不知道人的口感吃起来怎么样,但他想,应该不是这样的。
齐藤瞬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又紧张起来,因为他猜不出来。
齐藤瞬吃过鸡牛羊,也吃过猪和鱼,这显然不是常用肉食中的任何一种。
听说蛇肉就有一股土腥味,虽然他没吃过。
但冲田真郎已经说是蛇了,想到猜测没有惩罚,齐藤瞬思考再三,破罐子破摔一样的回答:“老鼠?”
“你确定吗?”
齐藤瞬点头:“确定!”
“恭喜,回答正确~~”白一心笑着鼓掌,“是老鼠哦~”
齐藤瞬的脸顿时白了,看着手里的肉串恨不得丢出去,对面的冲田真郎也面色不好,如果不是顾忌着老妇人在,很想扣着嗓子干呕出来。
“既然猜对了,那就带你出去吧。”白一心又抿了一口酒,“等我喝完。”
“就只带我一个人吗?”齐藤瞬连忙追问道。
白一心:“当然,只有你答对了。”
齐藤瞬还想说什么,冲田真郎拉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
“没事,我们跟在你后面就行。”冲田真郎说道,“现在要靠他带你出去,不要惹怒他。”
齐藤瞬想了想,觉得只能如此,就点了点头。
白一心还在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着酒,桌上的酒壶还有半瓶,他喝的很慢,看的齐藤瞬很焦急,恨不得立刻将酒都灌进白一心的嘴巴里,然后离开这里。
或许是看出齐藤瞬所想,白一心瞥了一眼两人面前没吃完的肉串,提醒道:“食物送上桌后,不吃完可是不能离开的。”
齐藤瞬和冲田真郎一愣,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肉串傻眼了。
这……吃完?
老鼠肉哎。
尤其是诡怪端出来的老鼠肉,他们回去真的不会拉到虚脱吗?
可一想到不离开这里就是死路一条,两人咬咬牙,都拿起了肉串,眼睛一闭,催眠自己这只是普通的鸡肉串,两口吞了,都没有嚼一下。
将肉串吞完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再看白一心。
白一心绅士的微笑:“要再来两串吗?材料还有哦。”
“不——”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驳道。
白一心微笑着没说话。
冲田真郎硬着头皮问道:“请问,这个食材……是您自己带来的吗?”
“对啊,这里所有的店铺都需要自带主要食材。不然得不到配餐用的酒水。”白一心摇晃着手里的小酒杯,“所以我就在附近抓了两只老鼠,但是我又不想吃老鼠肉,真想着该怎么办呢,你们就来了,运气不错。”
齐藤瞬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那我们被困在外面出不去……”
白一心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的邀约。”
冲田真郎:……
所以这个邀请,就是让他们帮忙解决掉老鼠肉串吗?
“这是店铺的规矩是吗?您也不能破坏规矩吗,白先生?”冲田真郎有些语气不好的问道。
白一心摇了摇头:“我可以强力破坏规则,但为了一壶酒打一架,不太值得。”
“而且这样就没完没了,我难得跨海过来一趟,只是想享受一下本地的酒而已。”白一心放下了酒杯,“好了,喝完了,走吧。”
齐藤瞬和冲田真郎立即起身,跟着白一心走出店门,出去就看到柳田麻衣子和油野英斗在店外焦急的等待中。
看到冲田真郎出来后,柳田麻衣子立即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
“这位是?”有过被坑的经验,油野英斗看着白一心的时候非常警惕,他躲到了齐藤瞬的身后,“他是被困在这里的人?陌生的家伙不能相信!”
齐藤瞬:你也是陌生的家伙,今晚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
为方便之后的行动,冲田真郎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首先说明这不是人,其次就是他有办法带他们离开这里,因为游戏只有齐藤瞬答对了,所以只会带齐藤瞬一人离开,他们几个跟在后面。
油野英斗都吓傻了,小心的偷看白一心,不敢说话。
柳田麻衣子也是一脸惊慌,但白一心可不会给他们适应的时间,拿好自己的手杖径直往前走。
“跟上。”他对齐藤瞬说道。
齐藤瞬身后,冲田真郎几人紧紧的跟着,白一心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显然并不在意。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什么都没发生,冲田真郎就上前走到白一心身侧:“能问你的来历吗?你之前说你跨海,是从华国那边过来的吗?”
“对。”或许是因为这两人替自己解决了老鼠肉的关系,白一心回答了,“我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旅行商人,我会前往世界各地,看不同的风景。”
白一心看了冲田真郎一眼,意味深长道:“各种各样的风景。”
冲田真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白一心:“这里是诡域,诡所在的世界。最近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多了,离开方式有很多种,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解决掉诡域的核心,就可以回去了。”
齐藤瞬:“核心?是这里最强大的诡怪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白一心说道,“多数诡域由某个很强大的诡异建成的,那个诡异就是整个诡域的核心,通常也是里面最强的一个。不过,你们没有诡物,普通的手段无法解决掉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