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秦小草没看，他扭过了头，手指来回揉捏着镰刀把柄，动作看着竟是有那么一咪咪的心虚。
这一幕不仅被鱼渺晴等人看到了，也落在了直播屏幕上，此时所有人的心声同步：这人到底是谁？
不对，这个……是人吗？
第117章
金纹白袍的祭司站在歪立的屋顶上，手持长杖仰头看着巨大稻草人上的秦小草，又瞄了一眼在空中飘的无脸童。
场面一片寂静。
面容俊秀的男子微微皱起了眉，只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让无脸童察觉到了，她缓缓落下站在另外一栋房屋的屋顶上，天空中飘荡着的幻像消失。
祭司看向了秦小草，秦小草缩了缩头，巨大的稻草人缓慢俯身坐了下来，站在稻草人肩膀上的男孩低下头，不安的摸着镰刀的刀柄。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都不打了。】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停下’？？？】
【我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两个诡异小孩，为什么都听他的话？】
【早就觉得奇怪了，这些高智商的诡异之间互相认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些高智商的都来自一个地方？或者……一个组织？】
【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个新出现的男人是组织的高层，甚至可能就是首领？】
【无脸童和这个稻草男孩是一个组织的吗？我看他们之间关系不怎么样啊。】
【我觉得这场面，有点像家里的小孩打架，然后妈妈出现后立即安静的样子。】
【这个应该是爸爸吧。】
【爸爸没有这么威严。】
【谁说父亲没有威严，在我们的国家，父权是不容置疑的。】
【前面那位是哪个国家的我就不问了。不管怎么说，这三个诡异之间认识是肯定的，甚至于两个小孩和这个男人相处次数并不少，至少他在两个孩童之间建立了威严。】
【总觉得脑细胞都要死一批了。】
【我们不用思考这些，各个国家的官方会考虑的。】
评论里说的没错。
自从诡异直播在全世界得到光大关注后，东西大陆各个国家的高层都在关注诡异直播，从直播开始，直播间就陆陆续续进来了各个国家的大佬，一边录播一边用笔记本记着无脸童和稻草男孩的一言一行，战斗的动作，使用的招数等等，从任何细节无死角的进行分析。
等诅咒祭司出场后，两个诡异小孩的反应，尤其是微表情，更是被放大无数倍进行分析。
“你们看这段录制下来的视频，在白光刚出现时，稻草男孩就已经感知到了，这个小女孩也是立即停下了动作。说明在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或许是引起的空间波动，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让他们在看到男人之前，就发现这个男人的抵达并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们对这个男人很熟悉。”
“小女孩的脸上只有嘴巴，很难从微表情上辨别她的想法。但是这个稻草男孩，你们看，他扭过头去，头微微低下，眼神移开，这是心虚的表现。”
“稻草男孩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好，至少对这个男人来说，稻草男孩的行为不当。这说明一件事，这个穿着白袍子的男人拥有约束稻草男孩的能力，不，更有可能是命令。而且他早就警告过男孩什么事不能做，或者说男孩知道男人不喜欢看到什么行为。而他却偏偏做了，所以心虚。”
“他说‘停下吧’时，稻草男孩和无脸童就已经不再攻击了。他们看着男人，等待他的话，在他说完停下后，两边才撤销了敌意。”
“他们遵从男人的命令，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畏惧，而是自然而然的服从。”
某位米国调查局出身，最顶尖的微表情分析师，如今是诡异调查防护部门的成员，指着被放到大荧幕上的视频这样解析道。
下面一群穿着军装制服的中年男人，沉思的听着他的说明。
“所以说，你认为诡异存在组织的可能性，有多大？”一个留着小胡子，佩戴不少军功章的男人沉声问道。
分析员沉思了片刻：“至少八成的可能吧。”
而这类的分析，在其他国家也有发生。
“所以说，诡异之间不仅互相认识，还互有联系，存在一张关系网，是这个意思吗？”穿着浅色西装的妇人皱眉说道，“那么被奉为我国圣鸟的乌鸦诡异，那位乌托尔先生，你认为他和诡异直播中的这几位，是一伙的吗？”
“我认为可能性极高。”
“好吧。”妇人无奈的笑了笑，“我虽然是这个国家的王，实权不多，如果议会需要我配合……”
她的话没有说完，相信面前的男人能懂。
对方点了点头：“您不用太担心，诡异调查局会负责好一切的。”
“希望我们有能力面对这次危机吧。”女王低下头低声道，“不要将所有的期待都放在那位乌鸦先生身上，就算他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强大的乌鸦，也只有一个啊。”
“是的，我们都明白。”男人回答道。
霓国，某个开着诡异直播视频的会议室中。
“关于视频上的信息，你们怎么看？”
“这些都是在华国发生的，我认为，我们可以和华国交涉……”
“交涉什么？请他们借无脸童给我们？”
“不能将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我们应该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组织。”
“说起来，田中先生曾经递交申请要建立阴阳寮，为了应对诡怪？”
“是的，在很多年以前，我们的阴阳寮非常强大，可以对付鬼神。”
“田中先生，那种故事听听就好，在我们国家的诡异直播你看过吗？连神社都变成了诡怪的地盘，你还指望阴阳师能帮助我们什么？理智一点，我们曾经拥有的阴阳寮，是掌管占卜、天文和历法相关的工作。除妖只是传说。”
“现在诡怪都出来了，我们就不能期待一下阴阳师们吗？据我所知，现在还有一些阴阳师的传承。”
“是的，都是你能找到的人脉。想必就算重建阴阳寮，最终也是成为专属于你掌控的机构吧。”
“佐藤先生，请问你什么意思？我是为了国民而考虑，并不是为了我一己之私。”
“我认为，我们应该学习其他国家，像是米国那样，设立一个应对诡怪的部门，招揽的人也不能去找什么阴阳师，而是一些警校毕业的人。你看看，无论是米国银国还是华国，都是这样招揽的人才，偏偏我们去寻求什么过去阴阳师的传承，真是笑掉大牙。”
“我觉得……”
扯皮还在继续。
司災看着手机上的直播，扒拉着身边的副官农向明：“嘿，你看，我就说这些诡异很可能有一个组织吧。暴露了，你说这个男人会是什么身份？组织的干部之一，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的头？”
农向明皱眉看向手机视频：“这重要吗？”
“嗯……还真不怎么重要。”司災懒散的说道，“连白一心都找不到，这个祭司就算是他们组织的头目，多半也不愿意和我们交涉吧。而且诡异，说实话我不太信得住。”
“然而我们现在除了依靠他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司災手托腮长叹道，“不管他们有没有组织，我们无法询问，无法干涉，更无法阻止。要是能说，无脸童那个给吃的就张嘴的小女孩，早就说清楚了。”
“比起诡异们有无组织，判断他是否会对人存在恶意更重要。”司災眼睛眯起盯着直播屏幕上诅咒祭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吹了一声口哨，“没我帅~”
农向明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嫌弃。
所有国家都在讨论诡异直播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且在男人开口说下一句话的时候，所有国家的高层会议室都是一静。
能够同时影响如此多国家的高层，让他们在自己开口时保持沉默，除了诡异直播的诅咒祭司也没别人了。
“出来吧。”诅咒祭司看向一棵树后。
白衣的纸人脸上笑意更浓，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纸人笑嘻嘻的和诅咒祭司打招呼道。
诅咒祭司的眉头压得更低，他嘴角微微抿起，一直保持着冷静的脸上，终于泄露出了一丝怒气。
非常淡，同时又非常容易观察到的怒意。
“你生气了？”纸人微微抬起了下颚，手指点在自己的下巴上，“如果我道歉，你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没有诚意的道歉。”诅咒祭司冷冷说道。
“这不算我的错吧。”纸人微微耸肩，他环抱着双臂，“那么活泼的孩子，总是圈着可不好。狗也要遛一遛的，不是吗？”
“我才不是狗！”听到的秦小草生气的将镰刀甩了过去。
看着闪着寒光的镰刀飞了过来，纸人微微侧头躲了过去，镰刀在空中飞过一个圆弧，回到了秦小草的手里。
诅咒祭司一个侧头，秦小草立即握着镰刀低下头，但嘴角却抿的非常紧，可以看出男孩的不服气。
见稻草男孩老实了一点，诅咒祭司再次看向纸人。
他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沉默的看着。
最终纸人求饶了，他举起双手：“好吧，没有下次。”
“最好这样。”诅咒祭司说道。
也就是在这时，诡异直播啪的一下子，断掉了。
下一秒，网络沸腾，关于诅咒祭司的讨论刷爆了各种平台。
第118章
直播断了，诅咒祭司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在村子边缘一栋塌陷了一半的建筑顶部站着。
男人手持长杖，扫视着周围。
面前有四个诡异，稍微了解过的无脸童，只在直播见过的纸人，刚出现就袭击村庄的稻草男孩，以及一句话叫停如此可怕战斗的神秘男人。
贸然接触哪一个，都要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
面对他们这样的家伙，腰上的那支武器并不能给予她安全感。
即使如此，鱼渺晴也走上前了，她甚至先一步解开了自己腰上的配枪，交给了自己的下属。
“您这……”下属不明其意，只觉得鱼渺晴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
“这是态度。”鱼渺晴说道，她是为了和那个神秘男人接触的，解除武器表明自己并非带恶意而来，是最基础的礼仪。
当然也要做些别的准备，但那准备并非武器，而是自己的手机，鱼渺晴将摄影和录音都打开了，摄像头面向前方，放在了胸口位置。
察觉到鱼渺晴的靠近，诡异们都扭头看向了她，纸人冷漠的眼神，稻草男孩看蝼蚁的目光，让鱼渺晴背后发寒，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哪怕心中开始发虚，小腿有要发软的迹象。
她仍旧要硬着头皮前进。
“你好，可以和你聊聊吗，神秘的先生。”鱼渺晴略过了纸人和稻草男孩，笑着对诅咒祭司说道，“我是衡市诡异应对部门的总负责人鱼渺晴，请不要介意这个名称，我们只是想在可怕的诡异面前保全自己，并非打算和所有诡异为敌。只要你们……不先袭击伤害我们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诅咒祭司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鱼渺晴，眼神淡漠。
鱼渺晴咽了咽口水，和陌生人交涉不是她的强项，如果是总部的司災在就好了，可惜现在直播断了，鱼渺晴也不敢贸然联系他，只能接着录像来保留双方交流的信息。
当然前提是，对方愿意和自己交流。
“还有两天。”诅咒祭司说道。
“哎？”鱼渺晴一愣。
“做好心理准备吧，两天后……一切都将开始。”诅咒祭司低声说道，他的长杖在地上敲了一声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鱼渺晴一怔，再扭头发现稻草男孩也消失了，疑似被诅咒祭司带走。
鱼渺晴瞪大眼睛，就这？
她鼓起勇气冒着被男子杀死的风险上前，对方就说了这句话。
两天……说起来，白一心曾经提起的日子好像是要到了。当时在直播中，白一心提到的日期非常模糊，只给了大概时间，上面的人猜测如果白一心所说为真，那就是这一周的事了。
原来如此，就剩下两天啊。
这不是糟糕透了吗。
鱼渺晴烦躁的挠头，她眼睛余光瞄到纸人，无疑这是一个和稻草男孩一样危险的家伙，但难得纸人在面前……
正想要和他说话，纸人却看也不看鱼渺晴一眼，快速一跃跳到了屋顶上，纸人身轻如燕，从几个屋顶跳过去后，往下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这下原地只剩下无脸童，还有一地的废墟和无数稻草人。
“啊……”鱼渺晴只觉得头疼，她无奈的拿出手机关闭了摄像头，同时将刚才拍摄的那短暂的几分钟发给了司災。
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处。
“深入村子，寻找其他幸存者。”鱼渺晴转身指挥着下属们，“还有那些稻草人……”
“鱼部长，后面！”有人高声喊道。
鱼渺晴立即回头，就瞧见被秦小草落下的巨大稻草人开始剧烈摇晃解体，变成了好几个小的稻草人，然后一些稻草人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变回了人类。
“变回来了……”鱼渺晴震惊的低声道，而后她回过神，立即高声道，“快！将其他稻草人也找到，还有那些战斗中被伤到……”
“啊——”惨叫声响起。
鱼渺晴快速向着声源跑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捂着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
看穿着，这个好像是战斗中被砍断手臂的稻草人，从稻草人变回人类，手臂并不会完全断裂，只会留下伤口吗？成为稻草人时受到的伤害，在恢复成人的模样后，伤害会减轻？
等等，好像还有被切掉头和腰的稻草人。
果然，在这个思绪闪过后，就有人喊着‘这里有一个脖侧被切开，需要急救’的喊话。
现在不是考虑诡异的时候，救人要紧，好在鱼渺晴过来时本就想到需要急救的可能，有带领获得执照的医护队伍现场救治。
焦急处理现场的鱼渺晴甚至没注意无脸童不知何时也跟着消失了。
清桐的家中。
诅咒祭司没有解除扮演，就这样坐在沙发上。
在男人面前，稻草男孩和无脸童跪坐着，旁边纸人准备打开冰箱去拿水果。
被诅咒祭司用长杖狠狠的敲了一下脑袋。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的力道能把人敲晕。但放在纸人身上，不痛不痒。
“我真的很生气。”诅咒祭司说道。
纸人拿了一个苹果坐在诅咒祭司对面的椅子上：“我不是道歉了吗？”
“在诡异直播中，我不好多说你什么。”诅咒祭司微微皱着眉，“但我现在很想用这个权杖好好敲一敲你。”
“或者你干脆取消扮演好了。”诅咒祭司说道。
纸人脸上的诡笑立即消失了，他站起身搬着椅子到了房间最角落，然后面对墙壁坐下吃苹果。
有那么一点诚意，但不多的面壁思过。
“无脸童……算了，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自己回衡市吧，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你要联系我。”诅咒祭司压低声音说道，“还闹事的话……没什么事你也别出来了。”
无脸童立即摇头，然后点了点头，起身传送到了衡市的诡异应对部门的院子，无脸童的家。
至于稻草男孩，诅咒祭司打开系统界面，取消了扮演。
取消的下一秒，所有记忆都融入进了本体的脑海中，开着诅咒祭司马甲的清桐阴沉着脸回忆着稻草男孩所做的一切，他抬手将长杖扔了出去。
长杖前段狠狠的戳在了纸人身上，受轻伤，如果有血条，一定会显示血量减少10%的提示。
冷静，这都是自己。
但同时，因为马甲本身性格的影响，又不能完全算是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本性是善良阵营的清桐，在只用了很微小灵魂套上稻草人马甲的时候，成为了邪恶阵营。
取消扮演后，他又重新点击了扮演，这次的灵魂是从本体上分出，不像之前那样微小，所以出来后的稻草男孩，表情上要正常一些。
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眼神中尽是对除了本体以外，面对其他人和诡异的冷漠甚至厌恶。
“从此以后，你就呆在望水市吧。”诅咒祭司说道。
秦小草点了点头，偷瞧诅咒祭司，见他面色不再有怒意，轻松了不少。
因为重新分配灵魂，又共享记忆，秦小草将自己视为之前那个秦小草，只是理智加了好几个点的升级版，他很清楚之前的行为让本体多么不满。
“系统，网络上是怎么评价这次直播的？”
救世系统一直在盯着网络消息，还偷偷潜入了各国能入侵的地方，包括他们的会议室，听到宿主询问，立即将总结的消息告知了宿主。
“报告宿主，经过本系统的信息筛查和统计。以米国为首的西大陆国家，多数认定诅咒祭司和稻草男孩无脸童这三个马甲来源于同一个组织，诅咒祭司是稻草男孩和无脸童的上司，另外纸人也与此组织相关。还包括和纸人相识的白一心，和白一心相识的凯雷特。连出现在银国的乌托尔都被怀疑中。”
“至于东大陆，看法就分成了好几派。像是华国，想法和米国相差不大，不同的是，米国认为‘诡异组织降临为了统治世界可能性占八成以上’。而华国对‘诡异组织’的目的判断仍旧标注为不明。像是霓国和寒国这样的国家，认为‘诡异组织’和华国高层有关。因为华国历史最为悠久，拥有最神秘的神话传说，有一个说法认为诡异其实是华国过去神话中的精怪，可以交流的人形诡异是神话中出现过的‘仙人’‘妖怪’一类。华国不是曾经有一部神鬼帮助帝王征战天下的著作嘛，他们认为这并非幻想，而是史实。”
诅咒祭司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说的那部著作，该不会是……封神榜？”
救世系统：“还有西游记呢。”
诅咒祭司：……
啊，确实，这么说还真是很像啊。
故事中那些似人非人，拥有神通的仙人妖怪们，像不像是白一心或者乌托尔这样的存在？
而那些无法交流的低级诡异，是不是很像各地流传的恐怖传说？
“所以，几千年前这片土地曾经存在高级诡异和低级诡异，被编入了神话传说中？”诅咒祭司沉吟片刻，“……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假说有点道理？”
救世系统：“宿主，冷静一点，至少即将出现的诡异和封神榜里仙人妖怪没有一分钱的关系。那只是其他地方的家伙们在泼脏水，将诡异的出现归结于某个国家头上，其实这完全就是全世界范围发生的天灾，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关。”
诅咒祭司立即清醒了过来：“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其他的说法呢？”
“其余的说法就比较小众，并非国家高层的判断，只是普通民众自行开发脑洞猜测出的信息。除了‘诡异组织’一说以外，有很多人认为其实诡异是一个大家庭，所有的高级诡异都是一个大BOSS级别的诡异‘生’出来的，是兄弟姐妹，诅咒祭司是里面地位比较高的家长之一，实力更强，而稻草男孩和无脸童都是弟弟妹妹。”
“嗯？”这个想法就很新奇了。
“认同这个说法的网民多数来源于雅娜国。”
“雅娜国……就是那个神话中地母盖亚生下所有神明的国家啊。我懂了。”诅咒祭司点头，他们的神话体系就是一个神明生出一个神系，会有这样的猜测不奇怪。
“另外他们在猜测你到底是类似‘盖亚’的身份，还是类似‘乌拉诺斯’的身份。”
对那个国家神话有一点了解的诅咒祭司面色一变，墙角的纸人噗嗤一下笑出声。
“像是‘诡异组织’的说法和‘诡异家族’的说法占了绝大多数，少数有‘分裂说’‘弱肉强食说’‘诡异阶级说’等等，关于诅咒祭司和稻草男孩等诡异之间关系的猜想五花八门。但单纯是前两种占据了所有讨论人数的九成认可。诡异组织说法占其中七成。”
诅咒祭司摆手让救世系统不用再统计了：“就诡异组织这说法吧，从用这个马甲出现在诡异直播中阻止他们两个战斗的时候，我就猜想到会有人这样猜测。”
原本他只是打算让马甲之间作为高级诡异互相熟悉的设定，毕竟等真正诡异降临，搞不好就会出现一个马甲搞不定，需要另外一个马甲救场的情况，互相认识的设定能便利不少。
结果现在，都让纸人和稻草男孩这一顿折腾给搞的偏离了路线。
好在偏离的不远，还能救，不过是改成‘来自一个组织但互相关系并不很融洽，成员之间也没那么和谐，目的各不相同，但有权威的上司在还是能勉强听话’的设定好了。
话说这设定好长。
不过网友们真是敢想啊，竟然连‘家族’假说都出来了，他这几个马甲哪里看着像是一家人了？
诡异之间的阶级是不存在的，但弱肉强食是有的，另外分裂假说，认为所有高级诡异都是从单独个体上分裂出来，然后变化成不同模样，他能说这个人真相了吗！
不过这个假说支持的人最少，连提出它的人都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说说的，果然，真理更容易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那么多马甲，可不就是从他一个人身上分裂出去的嘛。
诅咒祭司翻出自己的本子，开始写写画画，规划着新的设定和剧本。
“组织……该叫什么名字？”诅咒祭司歪头说道。
面壁啃苹果的纸人将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就叫‘论一个人如何用马甲拯救世界’吧。”
诅咒祭司的额头崩出青筋：“你那个叫做标题，不是组织名字，而且叫这个就等于自爆了吧。”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清桐都下定决心马甲绝对不掉，这已经不是身份暴露会不会遇到麻烦的问题了。而是开直播自导自演，搞出马甲互相说话整组织背景，被知道就要羞耻到换一个星球生活了。
“我不擅长取名字。”诅咒祭司轻声说道，然后看向了纸人。
纸人都不用回头，就敏感的察觉到注视自己的视线，他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身为另一个自己的我，会擅长取名？”
诅咒祭司扭回了头。
救世系统凑过来了：“宿主，本系统可以提供很多组织名字！任凭挑选！！”
“哦，什么？”
“幻城帝国，银月王朝，嗜血公会，还有雄傲……”
诅咒祭司打断道：“去哪个网站搜来的？”
救世系统：“……网络上这些名字很火的。”
“都是中二游戏社团会取的名字。”诅咒祭司看向窗外，天色已黑，路灯已经亮起，有零散几个人沿着灯照亮的路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