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江行对着手里的纸全神贯注,蘸墨时,毛笔不防碰到了时鸣的手。一块黑印子落在时鸣手上,江行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去,这才发现本该在砚上的笔,落在了阿鸣手指上。
江行慌忙撤回笔,道: “抱歉,我没注意。”
时鸣手指动了动,笑问: “哥哥是想在我手上写字吗?其实不独手上,其他地方也……”
江行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 “在纸上写就很好了。”
“好吧。”
时鸣居然有些惋惜: “那哥哥一会儿可要帮我洗干净。”
这话说得缱绻又暧昧,不像是洗干净手,像洗干净别的什么东西。
莫名引人遐想。
江行晕晕乎乎: “好、好。”
春光融融,屋外金色阳光透着花窗,洒在时鸣身上。江行只分神看了一眼,便彻底移不开眼了。
阿鸣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一颤一颤,像易碎的琉璃。
那张脸沐浴着阳光,无疑是极好看的。金色的光线从侧面打来,另一面皆是阴影,这光线本来并不好看。
但阿鸣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安宁祥和。江行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阿鸣还要更美了。
情人眼里就算不出西施,也不能否认阿鸣真的很好看这一事实。
时鸣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依然乖顺地磨着墨,神情极认真。江行回神,暗暗感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
啧啧,难怪古人读书时都喜欢有个美人在身边。
他也喜欢。多养眼啊。
江行写字,时鸣磨墨,两人无言忙了一阵子。不消一个时辰,江行把笔一搁,道: “写完了。”
有阿鸣陪着,效率就是高。
时鸣放下墨条,伸出被染黑的手,可怜兮兮道: “哥哥,我手好酸啊。”
江行取了清水给他洗手。一边洗,一边替他揉,轻声道: “下次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啦。手还酸不酸了?我给你揉揉。”
江行摆弄着时鸣的手,心想自家阿鸣的手也是极好看的,白皙透亮,像玉一样。
说玉又不太准确。应该是暖玉,指节分明,入手生温。
江行洗完取了帕子给他擦干,又忍不住似的捏了捏。从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但那时他只以为阿鸣是女孩子,这样太唐突。
现在不唐突了。
时鸣任他又捏又揉,挑眉道: “想不到哥哥还有这种癖好。”
江行不捏也不揉了,讪讪地缩回手,道: “……一时没忍住。走吧。”
两人招呼也不打,相伴着去了时鸣口中的那座酒楼。
时人爱风雅。酒楼许是刚刚开业,搞了个什么诗赋比赛,热闹非常。
只不过一个逗乐的小比赛,获胜者可以得精致糕点一份,权当彩头。
江行本就不擅长诗赋,无意参加,只是看着。
两人坐在楼上雅座,与楼下热闹气氛格格不入,只安安静静地喝着茶。
时鸣问: “哥哥不去试试吗?”
“我就不去了。”江行答,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长诗赋。”
时鸣见他无意,便不再劝。
比赛要求以春色为题,作一首七言。如今正是江南好时节,春色满园,这题倒也符合时令。
眼见一个又一个的士子踌躇满志,纷纷写下有关春色的题诗,江行兴致缺缺。
虽然妙,但总觉得差了点儿。但他又不作诗,自然没有资格指责旁人;因而托着下巴,默默听着。
时鸣感知到他的情绪,问: “哥哥似乎觉得他们写得不好?”
江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道: “他们写得自然比我好。”
时鸣笑笑,道: “这是哪里的话,哥哥作诗明明也很不错。”
“只可惜要想佳句偶得,还得费些工夫。”
江行叹气。
他并非不会作诗,只是不擅长。若要作诗,得思索半天才行。作出来的也只能说中规中矩,断没有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地方。
时鸣促狭道: “他们写得不好,想必哥哥一定有好句。”
好句,江行自然是没有的。
鉴赏能力和创作能力是两码事。江行觉得他们写得烂,因为他打小读的就是流传千古的诗句,眼光养高了;但是他自己写不出来,那是因为他没学多久,水平烂。
江行无奈道: “你明知故问。好句我没有,不过你若是想听,我可以找几句别人的好诗。”

第51章 隐侍女身兼多职
这个时空并没有什么李白杜甫。按理来说江行可以剽窃几首当做自己的, 反正无人知道。
但剽窃又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愿意用别人的诗句来自矜功伐。自己写得再烂,那也是自己的。别人写得再好, 也不能变成他的。
时鸣来了兴致: “这些人的你瞧不上, 那哥哥口中的好诗,一定妙极。”
江行随口说了一句: “‘江碧鸟逾白, 山青花欲燃’, 如何?这是旁人写的一首绝句。”
“我觉得极好。”时鸣道, “有如此大才的人, 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江行想起写这首绝句的杜甫老爷子,不禁汗颜, 道: “……我从前说过,我是借尸还魂。我原本并不是这里的人。这位诗人也不是。嗯,并不是梁朝的。”
时鸣若有所思地点头,问: “那, 你是周围天竺、新罗,或者倭国的人吗?”
江行很难跟他解释,但被说成是倭国的多少有点不舒服。他道: “不是。我不是这些国家的人。”
时鸣愈发好奇: “那你是哪里人?”
江行想了半天, 道: “不是地理位置的不同,是时间的不同。我也是梁朝治下地区的人,但在我们那个年代,这里不叫梁朝。”
这话点到为止,时鸣大概明白了,不再刨根究底。楼下比赛渐渐分出胜负,最后一轮决赛,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看着有些眼熟。
江行定睛一看,惊得连杯子都端不稳了: “阿、阿鸣。”
时鸣布条蒙着眼, 自不知楼下何许人也,疑惑道: “怎么了?”
江行百般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试探着问: “阿鸣,你觉得,玉竹如何?”
楼下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乍一看看不出来。不过江行毕竟熟悉,天天看月月看,总不至于认不出来。
时鸣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玉竹,便道: “她很好,很贴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读书呢?”江行追问, “她学问如何?”
时鸣“嘶”了一声,道: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从小到大,我读书都是经由她手。我听的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典籍杂书话本子都有。我觉得,她的学问应该不会少。”
毕竟读多了,一点儿都记不住那才是怪事。时鸣听书的同时,玉竹也在学习。
江行艰难道: “阿鸣,下面那个作诗的小公子,可能就是玉竹。”
时鸣也惊: “竟然如此?”
江行点头: “千真万确。”
台下,玉竹已经夺得魁首,美滋滋地提着糕点出了酒楼。江行道: “她要回去了。我们跟着看看吗?”
时鸣很快做出了决定: “跟。”
主子跟踪下人,还偷偷摸摸的,当真开天辟地头一次。江行带着时鸣,跟着玉竹悄悄出了酒楼。
出乎意料的是,玉竹出门后并没有往东园去,而是去了一家书肆。
江行同时鸣道: “她去了书肆。”
“她应该是给我买话本子的。”
时鸣笃定。
不过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玉竹进了书肆,非但没有买书,反而掏出了一份手稿,递交给掌柜。
掌柜笑逐颜开,道: “最新的《木兰游记》都在这里了吗?”
玉竹道: “都在这里了。哎,掌柜你就别催了,我有空再写。一直催催催,脑子很疼的。”
掌柜道: “这不是销量好嘛,大家都抢着看。不过料他们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南溪斋主人,竟是一位小姑娘!”
玉竹道: “姑娘怎么了?他们爱看不看。要是嫌弃,他们干脆也别喝姑娘沏的茶,别穿姑娘制的衣。行了,我走了。离开时间久了,我家主子要找的。”
话毕,玉竹又从书肆带了几本话本子,这才离开。
这回去的是东园方向。
江行和时鸣两人愣在原地。
江行艰难道: “玉竹会写话本子会作诗?她就是南溪斋主人?”
时鸣也牙疼: “看来是的。”
“不过从小到大,家里的书库对我俩都是敞开的。玉竹估计把那些书看了个大概,这么有才学并不奇怪。”
江行问: “你打算如何?我想,我们还是当不知道吧。”
业余写点话本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时鸣笑道: “我正有此意。她做好份内的事情,其余的只要不伤天害理,没什么不能包容的。”
江行想到《木兰游记》,福至心灵: “哎,阿鸣,玉竹写的那本《木兰游记》,怎么同你有些相像?”
本是勋贵,却为了逃离家庭束缚,男扮女装游历四方——嗯,除了一些细节,好像是和阿鸣差不多。
时鸣惊讶: “可我并没有游历四方。但现在细细想来,那位少年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而且我男扮女装之事,玉竹一早便知道。”
江行调侃: “这是被当成原型了。”
回到东园,玉竹果然提着赢来的糕点,递到时鸣面前: “这是我今日特意去买的。主子,您尝尝?”
时鸣哪里不知这糕点是从哪来的?但为了假装无事发生,时鸣憋笑: “好。”
姑苏的糕点偏甜,江行吃了几口便放下,喝茶去了。时鸣倒是很喜欢,一个接一个,都不嫌腻。
时鸣无意拆穿玉竹,却有心吓她一吓,问: “玉竹,你今儿去哪了?”
玉竹道: “去买了糕点,还带了几本话本子。”
地点对了,结果也对了,就是只字不提自己去参加作诗比赛、交手稿的事儿呢。时鸣又问: “还有呢,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
玉竹疑惑: “好玩的……”
江行瞥她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
“哦!”玉竹会意,像是灵光乍现, “昨儿江公子看上了几株兰花,同掌柜说好了让今日送来,我去瞧瞧!”
江行目露赞许。
玉竹借故跑了,再没给时鸣吓她的机会。
“兰花?”时鸣问, “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
江行道: “觉得你桌子空了点儿,就买了。想给你个惊喜,这才没说。”
兰花香草配美人,妙极妙极。
时鸣笑笑,道: “我瞎了眼睛,很少写字,也不怎么用得到书桌。你送兰花,岂不浪费?”
“给你的东西,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
江行替他将眼上的布解下,轻声道: “左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若不喜欢,扔掉便是。”
时鸣反驳道: “怎么会不喜欢?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兰花娇贵,打理起来挺麻烦的。江行想着,阿鸣没事照料一下兰花,不至于太无聊。
若不小心养死了,再换一盆便是。
说话间,玉竹已经搬了一盆兰花放到桌上。这个时节里,兰花长得清幽喜人,伴着似有若无的花香,扑面而来,要多雅致有多雅致。
江行寻个位置放好,时鸣却叹气: “唉,要是哪天我忘记浇水了,它死了我都看不见,放在台上任它发黄枯萎,怎么办?”
江行看着他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不是滋味。他道: “死了就让玉竹丢掉,我再送你一盆。”
“这多不好。这可是哥哥送的呢,我一定爱如珍宝,好好伺候它。”
时鸣伸手抚过兰花叶子,笑得灿烂。
转眼过去一年多,兰花却依旧长得好好的,一点要死掉的迹象也没有。
时鸣果真喜欢得不行,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它浇水。有好几次江行瞧他早起,鞋子都没有穿好,便急急忙忙往桌边跑了。
花草一类本就是闲暇之余的消遣,这么上心反而不好。
江行劝他交给下人做,他却说什么“哥哥送的,我当然要亲自照料”云云,搞得江行脸红心跳,反而不知怎么再劝了。
又有一日,江行见时鸣接了远方飞来的信鸽。
那鸽子在两地间来回飞行,却长得十分肥美。不像信鸽,像家里养的肥鸽。
态度也很嚣张。落在窗子前,甚至趾高气扬地抬了抬脚,让人赶紧把信取下来。
时鸣爱不释手地摸了把鸽胸,才将鸽子腿上的信解下。
鸽子……
江行想,若是有这么只鸟儿陪着阿鸣,阿鸣被分散注意力,应该就不会对兰花太上心了。
再者,需要照顾的多了,好脾气的人也会烦吧?阿鸣若烦了,正好把什么花啊鸟啊通通丢给下人照料,也省下一些精力。
这么想着,说做就做。江行连招呼也没打,就踱去了花鸟市场。他听四周的鸟鸣啁啾,挑花了眼。
鹦鹉自然是极好的,养得好了,还能同人说说话。鸽子也不错,但鸽子攻击性强,阿鸣又看不见,万一被咬伤了怎么办。
而且,阿鸣已经有一只信鸽了,他再送一只算什么?不好不好。
金丝雀看着挺好看,就是麻烦,比兰花还要娇贵,动不动死给你看。
阿鸣心善,见到鸟儿死了,指不定要怎么难过呢。
也不好。
江行边走边看,路遇一个卖鹦鹉的摊位。那鹦鹉鹅黄色的脑袋旁,还有两坨橙红的细毛。
这种样子的鹦鹉不少见。江行本无甚注意的,刚要走远,又听那鹦鹉一声“你真好看”,怪滑稽。
江行觉得有趣,很快就退回去,找那只鹦鹉。
鹦鹉看他回来,又是一句“快买快买”,字正腔圆的。
江行: “……”
小东西挺有意思。江行指了指那只鹦鹉,问摊主: “你这只鹦鹉多少钱?”
摊主只瞧了他一眼,便吃惊道: “怎么是你?”
江行在姑苏可没什么亲朋故旧,不曾想竟然被认出来。他打量了那摊主几眼,觉得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江行指指自己,问: “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

第52章 他乡偶遇得橘绿
那摊主矢口否认, 目光闪躲,收拾东西就要走。江行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他, 问: “你认识我, 对吗?你是谁?”
摊主破口大骂: “谁认识你啊?你别这么自恋好吗!去去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做生意是吧。那我问你, 你这鹦鹉多少钱, 我买了。”
江行拉着他,目色沉沉, 心里早就把认识的那些人全过了一遍。
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时候, 认识的人里,究竟能有谁在姑苏。
还在姑苏卖鸟。
那些人在岭南过得好好的,没道理千里跋涉,来姑苏卖鸟。
摊主咆哮道: “我这鸟儿可贵了!就你这穷酸样, 你买得起吗?”
江行嗤笑一声: “好端端的做生意,你怎么笃定我买不起?哪有你这么赶客的卖家?”
“几年过去,你还是跟从前一个德行啊, 宋正。”
摊主被识破身份,脸色一僵,还倔强道: “宋正是谁?我不认识!你爱买不买!”
江行道: “我当然买。我还没问你呢,几年不见,你怎么想起来姑苏卖鸟了?”
“我卖什么关你屁事!”摊主大叫道, “我想卖什么就卖什么!”
江行: “所以你承认你是宋正了?”
宋正一噎。
身份既然已经被识破,他倒也不遮掩, 理直气壮道: “我就是,怎么了?从前走了错路我认, 但现在好端端的,我靠自己本事赚钱,你想干嘛?”
江行松开钳制着他的手,道: “没什么。你这鸟多少钱,我买了。”
宋正上下打量他一眼,道: “五十两。概不还价。你看着人模狗样,怎么也玩虫逗鸟的?”
江行心下一惊。
五十两可不便宜。虽然给阿鸣买东西,别说五十两,五千两他都舍得;但是……
但他花的很多都是阿鸣的钱。江行有点心虚,后知后觉想起来花阿鸣的钱给阿鸣买东西,这算什么?
阿鸣不会怪他乱花钱,而且五十两银子对阿鸣来说只是小钱。阿鸣不会计较,但江行会觉得不好意思。
可惜这只鹦鹉确实很会说话,是个挺有意思的小东西。江行给他递了银子,道: “给我……给别人买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宋正接了银子,惊叹一声,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在外面干坏事了?”
江行这小白脸长得一副好皮囊,要是出去……呃,行情还是挺好的。
江行顶着宋正一言难尽的目光,道: “……这你别管。”
宋正点到即止,没打算管他,数了数钱,把那只鹦鹉连带笼子全交给他。
做完了,宋正才问: “你怎么来姑苏了?”
“出了一些变故。”江行含糊道, “你呢?”
从前两人确实有点恩怨,不过没造成什么损失,两人又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那些年少往事,就同一阵风一样吹过去,就散了。
两人他乡偶遇,茫茫人海里,倒也不易。两人此刻不像什么水火不容的敌人,竟像多年好友。
宋正道: “当初被赶出来了。好在老东西还有点良心,给了点钱打发我走。”
“我不想在番城待,就办了路引子一路北上,期间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做到姑苏,生意有点起色,就待住了。”
江行颔首,感慨道: “这样也挺好的。”
“你……你还在考试吗?”
两人东扯西扯,宋正犹犹豫豫,终于提起这件事情。
当年自己服散被抓,导致再不能科举,宋正也认了。做错事情,确实该罚。
就是午夜梦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过。如今见到同窗,还是忍不住又问一嘴。
江行帮他收了摊子,一面同他往外走,一面道: “还在考。我来姑苏没有多久。”
宋正走在他旁边: “那你真是来对了。姑苏这个地方好多士子,就连柳画桥柳大儒都在此隐居,想必对你求学大有裨益。”
“我听说,柳大儒去年还是前年,竟然出山收了一个学生。你不然也去碰碰运气?”
江行暗中打量了他几眼。宋正身上还能看出一点当年咋咋呼呼的影子,但整个人看着已经稳重许多,说话也圆滑了。
想必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江行无意太高调,也没说自己就是柳大儒收的那个学生,只含糊道: “柳大儒德高望重,兴许看不上我这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士子。”
宋正惊叹道: “你?穷士子?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纹银,这还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勾当,发了大财?”
江行扶额: “……真不是。”
宋正嘁道: “我不信。”
“实不相瞒,”江行见搪塞不过去,于是认真道, “我没有发大财,我只是吃了软饭。”
宋正: “?”
但好像也不是不能说得通。
宋正悄悄又扫了江行几眼。江行身长玉立,许是应时节,他穿了身苏梅粉色长衫,头上簪了把碧玉簪。
宋正有点无语,红配绿,真是好搭配。
但这身衣服在江行身上,看着莫名其妙地和谐。长衫虽粉,江行气质温文,竟不显轻浮,反而更衬得他整个人温雅端方,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尤其是一双柔和的眉眼,不笑时端庄,笑时如春风拂面,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这碗软饭好像,活该他吃。
宋正以为他换了软饭碗,谴责道: “呵呵。瞧你长得一副小白脸样,我记得你在岭南的时候,就吃了人家大小姐的软饭。”
“人家对你一点儿也不差,没想到你小子始乱终弃,居然抛弃大小姐,转头又吃了别人的软饭。呸!”
“始乱终弃”的江行挠了挠头: “没有啊,我一直都吃的阿鸣的软饭。”
宋正一噎: “……我靠,这么有实力?”
江行选择先溜为敬: “行了,这鸟就是买给他的。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宋正摆摆手,不想跟他说话: “去去去,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江行内心百感交集,想,宋正如今这般,也算一个好出路。
至少看着精神状态好多了,甚至中气十足,还能跟他吵架。
想来就算没有和自己的身世、和家里的人和解,也渐渐放下了。
这样也好。
提着鸟笼回到东园,鹦鹉适时地说了一声: “园子好看!”
江行笑笑: “园子算什么,一会儿你要见到的那才是真绝色呢。”
“真绝色”时鸣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一人一鸟面前,道: “哥哥方才去做什么了?”
江行道: “买了只鸟给你玩玩。”
鹦鹉道: “好看!好看!我喜欢!”
江行拍了一下笼子: “你喜欢什么,不许你喜欢,他是我的。”
鹦鹉: “小气!小气!”
时鸣笑得不行,道: “好淘气的鸟。”
江行问: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时鸣伸出手指逗鸟玩, “真有趣的鹦鹉。你从哪买的?”
说起这个,江行来劲了: “你猜我从谁手里买的?宋正!他改行来姑苏卖鸟了!”
时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宋正是何许人也,道: “啊,原来是那个蠢东西。”
江行把鸟放下: “不管他。你打算给这只鸟取什么名字?”
鹦鹉道: “名字!名字!”
时鸣想了想,问: “它是什么颜色的?”
江行描述道: “黄毛,带点橙红。”
时鸣笑问: “哥哥觉得叫它什么好?”
江行沉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这鸟又是黄色带点橙红……
江行胡说八道: “那就叫它橘绿吧。”
时鸣没问来由,听到名字便已经笑了: “取得不错,很有意思。”
但鸟还是太吵,并且很爱捧哏,人家说什么都要插上一句嘴。时鸣不胜其烦,干脆让玉竹照看着,尤其让她拿远一些。
江行听了一天的鸟叫,晚上安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玉竹这时敲门,要来拿橘绿的吃食。
玉竹动作很快,没再打扰他们。江行看着玉竹收拾,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从前在岭南,玉竹一直都寸步不离地跟着阿鸣。
江行忽然有些醋意。想起赵管家问的近身伺候的事情,他没来由地想,玉竹不会也近身伺候过阿鸣吧?
这事儿不能细想。这里是在古代,贴身的丫头伺候主子时,往往不被当成人,只是一个工具。
因而大户人家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不会上纲上线把这当回事。
但玉竹还和阿鸣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读书,打小就跟着,比他早了好几年。
推书 20234-06-30 :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越重生] 《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作者:祝如意【完结】晋江VIP2024-6-24完结总书评数:326 当前被收藏数:1507 营养液数:394 文章积分:25,195,744文案:相传,先剑宗大弟子有个恨了十年的人。这个人谋他财,害他命,已经消失十年了。柳闲穿书穿错了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