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鱼急得不行,挣扎着:“我又没有两个。”
不行的不行的,他们就是不适配。
他真的会死的。
萧酌言面色古怪,做了个离正确答案十万八千里的阅读理解:“那你是想一起?”
程知鱼:“……”
程知鱼快哭了。
萧酌言却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那简单,我们这就回去试试。”
程知鱼吓得转身就跑,但他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多得过萧酌言,没两步亏被卷住腰身拽回来。
萧酌言搂着他,笑得像一只大尾巴狼。
程知鱼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酌言却不管不顾:“我知道你不是,但我们总要试试,如果你天赋异禀,我们就是天赐的良人。”
“……”
第62章 卖国贼的指控
程知鱼从来不知道有人会把天赋异禀拿来形容这个方面,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是一点都不想要的。
好在萧酌言也没机会把实践落实到位。
因为刚回到龙穴,他就被三只眼泪汪汪的幼崽围住了。
三只哭唧唧的小家伙抱着个残破不堪的克隆人,以为那就是程知鱼,沉浸在失去爸爸的伤心氛围里,见到萧酌言,都仰着脸要他给程知鱼报仇。
程知鱼被萧酌言抱在怀里,扣着腰,被宽大的披风罩着,密不透风。
听见幼崽哭声,他动了动脑袋,想从披风里出来,却被萧酌言按住不许动。
程知鱼:?
温利看热闹不嫌事大,环着胸靠在墙角,“他就是被你元帅爸爸揍成这样的,修都没法修了。”
什么?!
三只幼崽惊愕地转眼,小龙崽已经没心思追问温利关于“修”的措辞了,他皱着眉,眼眶包着水花,“元帅爸爸,是你把他揍成这样的吗?”
萧酌言漫不经心地道:“是你温利叔叔干的。”
温利:“哈哈哈哈……嗝?”
小龙崽已经飞了起来,龙角发光,张嘴吐出一口红色火焰。
温利自作自受,差点被燎了满身的毛,“嗷,萧逍,少爷,骗你的,你爸没死,好好的活着呢……啊,别咬!”
虎崽和熊崽也急红了眼,变成两只毛茸茸的幼崽,张开嘴巴就对着温利咬,温利不敢下狠手,怕伤了幼崽,只能被动躲避,在院子里才跑了两圈,屁股上就被咬了两个口子。
“啊!别咬,我要动手了,我真的要动手了……元帅!”
小龙崽眼瞳生热,追着温利喷火:“你杀了爸爸,我要烧·死你!”
猎鹰从后山飞来,落到萧酌言跟前,对温利的凄惨模样视而不见:“元帅,许科林已经在受审了,您要亲自去看看吗?”
“嗯。”萧酌言终于把程知鱼放开,不舍地在纤细的腰肢上摩挲了几秒,意有所指地低声道:“别乱跑,等我回来。”
那能不跑吗?
不跑是傻子。
程知鱼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钻出披风,滑溜的鱼似的,转身就跑了,头都不带回的。
萧酌言无奈地笑了下,收回视线时,笑容也瞬间淡了:“走吧,去后山。”
猎鹰:“是。”
温利在另一边大喊:“喂,你们就不管我了吗?程知鱼呢,快让程知鱼出来牵绳子啊,这仨小的要暴走杀人了!!!”
穿山甲从身边路过,嘴巴里叼了根草,说风凉话:“活该,谁让你嘴贱。”
温利被燎得屁股发疼,一路不敢停歇,蹦蹦跳跳地躲着地面的熊虎,还要分心不让天上的小龙崽烧到自己,简直分身乏术。
听到穿山甲的话,他顾不上身后追杀的幼崽,转头就朝着穿山甲飞奔而去。
穿山甲吓了一跳:“你怎么……”
温利三步并做一步,奔逃着到了穿山甲身边,二话不说直接一蹦,跳到了他的身上:“快快快,打洞打洞。”
穿山甲黑了脸:“你他娘的当我是什么?”
说打洞就打洞?
温利急得不行,啪啪啪地拍打穿山甲的脑袋:“快快快,不然咱俩都得糊。”
穿山甲:“……”
“崽崽。”
“爸爸在这里。”
程知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温利松了口气,力气一卸,直接从穿山甲背上滚了下来,摊在地面上呼哧呼哧喘气,相处这么久了,他从来没觉得程知鱼的声音这么好听过,简直兽神临凡。
“爸爸!”
小幼崽一听到程知鱼的声音,什么都忘了,转脸一看,程知鱼活生生的、微笑的站在远处。
小龙崽最先反应过来,扇动翅膀飞到程知鱼身边,委屈得快哭了:“爸爸,我以为你死了。”
程知鱼张开怀抱接住小龙崽,轻轻安抚他颤抖的后背:“爸爸好着呢,元帅才不会对我动手,那是假人,下次别再上当了。”
小龙崽点点头,下巴埋在程知鱼的脖子里,闷闷地道:“温利叔叔太坏了,我决定以后不要把他当做我的好朋友了。”
小幼崽心思单纯,想到的最好绝交方式,就是“我不跟你好了”。
程知鱼看了眼摊在地上吭哧带喘的温利,接住哭唧唧的熊崽和虎崽,小家伙们委屈坏了,也担心坏了,看到程知鱼还活得好好的,心里防线立马绷不住了,抱着他哭个没完。
程知鱼快被眼泪淹了。
“崽崽啊,你们再要哭,眼睛就要坏了。”程知鱼心疼得直哄,连带着记恨上了温利:“温利叔叔最坏了,你们下次不要再听他胡说八道了,爸爸带你们去洗把脸好不好?”
那边刚爬起来的温利听见程知鱼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萧逍,你爸爸没事,我骗你的……”
小龙崽转脸大喊:“你不要再说话啦!”
熊崽和虎崽也转脸气呼呼地看他。
温利:“……”
他摸了摸鼻子,在穿山甲的嘲笑声中,转身走了。
程知鱼把三只幼崽带进院子——原本他是想抱的,但现在幼崽们长得快,体重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人类所能承受的上限,他抱不动了,只能牵着幼崽的手,把他们牵进了院子。
“乖乖站好,爸爸给你们洗脸。”程知鱼拧开花园里的水龙头,用手指沾了凉水,给幼崽们洗脸。
三只小家伙乖乖地站成一排,享受爸爸的服务。
门外,达文罕受命把克隆人带回仓库,因为知道是假货,还是异族人造的,哪怕长相酷似程知鱼,他也没怎么上心,拎着一只残败的手臂,把人放在地上拖……
小龙崽看见了,立即心疼得不行:“达文罕叔叔,不要把他放在地上拖呀。”
达文罕道:“小少爷,这是假的。”
“那也不行。”小龙崽道:“他长着爸爸的脸,不能拖。”
跟爸爸有关的东西都不能随意破坏,何况这人还长着爸爸的脸。
达文罕笑了下,十分配合地把克隆人抬了起来,笑眯眯道:“好好好,我不拖着它了。”
小龙崽这才满意了,转回头来,被程知鱼湿润冰凉的指尖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爸爸,你今晚可以跟我们一起睡吗?”
趁着萧酌言不在,小龙崽不必担心有人抢爸爸,慢吞吞道:“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了。”
其实没有好久,程知鱼被迫搬上三楼不过才两三天。
熊崽和虎崽也想跟程知鱼一起睡,爸爸身上软乎乎,香喷喷的,还会讲好听好玩的故事,简直没有人比程知鱼更好了。
“爸爸,你上次答应我们的故事还没说呢?”熊崽崽握着程知鱼的手撒娇。
虎崽也道:“对,三打白骨精,爸爸,我想听好久了。”
程知鱼正愁没有适当借口离开三楼,避开萧酌言,现在好了,他要陪幼崽,理由光明正大。
“好,晚上爸爸还跟你们一起睡。”
“好耶。”
后山隐蔽的地牢里,萧酌言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独守空房。
他正坐在幽暗潮湿的地方,脚下满是血水,耳边有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许科林气息奄奄的惨叫,嗓子都哑了,可怜。
“我招。”许科林受不住酷刑,吐着血水道:“我全都招。”
嫌弃地牢血腥气重,萧酌言抿了口热茶。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鹰钩鼻男人提着沾血的鞭子走来,对萧酌言道:“元帅,成了。”
萧酌言这才百无聊赖地抬起眼:“弄过来。”
游隼兽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把许科林从刑架上剥离,死狗一般丢到萧酌言脚下,怕他死,还塞了一颗吊命的药丸。
萧酌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匍匐在脚下的血人,轻声道:“说吧,异族笼络了哪些官员。”
许科林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打得破碎,偏偏还死不了,灵肉分离的痛苦让他悔恨交加,“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卒,知道的人不多,绝大部分官员……异族都是瞒着我的……”
游隼拿来通讯器,点开录像:“一个个说。”
许科林咽了咽口水,道:“我说……”
他不敢再隐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吐露。
半个小时后,萧酌言问完全部名单,起身要走。许科林忽然叫住他:“元帅……萧酌言……”
“你知道吗,程知鱼也是异族派来的……”
萧酌言停住脚步。
游隼气急败坏地捏住许科林的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科林惨白一笑:“我没胡说,他确实是异族派来的,虽然我不确定他属于哪股势力,但他的目标,一定是帝国的边荒布防图,元帅,你敢查他吗?”
游隼脸色巨变:“老大……”
萧酌言不知否定,只淡淡道:“关起来,别叫他死了。”
随后就离开了地牢。
回到龙穴,萧酌言在三楼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程知鱼的影子,差点气笑。
他想过程知鱼会逃,没想到会逃得这么利落,半个小时都待不住。
萧酌言解下披风随手丢在床尾,下了楼,直奔程知鱼原先的卧室——整个龙穴都是他的所有物,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感知。
夜深人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
萧酌言悄无声息地潜入,程知鱼和三只幼崽都睡得无知无觉。
床榻上,程知鱼被三只不同物种的幼崽环绕,每只幼崽手里或远或近,小手都摸着他的一点身体。
这种现象在小龙崽身上最为严重,他窝在程知鱼怀里,小手小脚都搭在程知鱼身上,好像生怕睡梦中被人抢走似的。
但这点难不住萧酌言,他把程知鱼从幼崽中间剥离出来,动作很轻,甚至没有惊动程知鱼本人。
人类躺在他怀里,尚不知道自己被调换了位置,睡得脸蛋红扑扑,红润的嘴唇微张,脸颊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
萧酌言十分喜欢他这种不知不觉的依恋姿态,垂首在程知鱼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抱着他上了三楼。
第二天一早。
小龙崽意识慢慢苏醒,眯着眼睛下意识往旁边蹭,想抱抱程知鱼——但手才伸出去,立马就摸了一手毛。
爸爸香香滑滑的皮肤怎么长毛了?
小龙崽吓得立即睁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跟眼前一张放大的熊脸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熊崽子长长的嘴巴都快要怼他的脸上啦!
小龙崽立即爬起来,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砰砰的,都顾不上去找程知鱼了,使劲把熊崽子推开,气恼道:“你睡觉怎么还变回原形啊?”
老大一张熊脸,吓死人啦。
熊崽子被他推醒,坐起来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困顿地嘀咕道:“啊……我刚才梦到温利叔叔又在欺负爸爸,我追着他咬了好久……不小心就变回去了。”
小龙崽一本正经道:“那你在梦里保护好爸爸了吗?”
熊崽子立即挺起胸脯:“那当然,温利叔叔的屁股都要被我咬烂了。”
小龙崽这才抿着嘴唇笑了:“好吧,算你立功。”
熊崽子揉了揉眼,往四处看了一圈:“爸爸呢?已经起床了吗?”
小龙崽这才反应过来,床边只有一只呼呼大睡的白虎团子,哪有一点爸爸的影子啊。
可窗外天光微亮,根本还没有到程知鱼正常的起床时间,爸爸去哪里了?
熊崽子想到什么,扑到床边看了看:“爸爸的鞋子还在。”
小龙崽也扑过去瞧:“真的,鞋子还在,爸爸是光着脚出门的吗?”
小龙崽立即翻身下床:“我去问问达文罕爷爷。”
这个时间点,达文罕正在院子里浇花。自从龙穴里有了程知鱼,经常带着幼崽们到院子里来玩,花草有了活气,开得更艳了。
达文罕拿着喷壶,慢条斯理地照顾每一朵。
“达文罕爷爷!”
“达文罕爷爷!”
“达文罕爷爷!”
身后传来三声奶甜的幼崽呼唤,达文罕脸上笑意舒展,皮肤在眼角挤出慈祥的褶皱:“怎么了小家伙们。”
三只幼崽跑到他跟前,都呼呼轻喘着气,小龙崽很着急的问:“达文罕爷爷,你知道爸爸去哪里了吗。”
达文罕一愣。
这他倒是知道的,昨天半夜他出门喝水,恰巧看到萧酌言摸着黑潜入了程知鱼房间,没一会儿就把人抱出来,直接飞上了三楼,现在还没下来呢。
但这话,他是不能对这些闹腾的小幼崽们说的,要知道程知鱼半夜被抱走,几个小的非要冲上三楼不可。
“是这样。”达文罕笑道:“今天一早啊,学校那边有点急事,赫拉克一个小时前就来把程先生接走了。”
“啊……”熊崽子失落的把耳朵耷拉了下去。
“那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虎崽问。
达文罕不留痕迹地看了眼三楼,笑眯眯道:“估计……要中午吧。”
小龙崽一直没说话,狐疑地看着达文罕,幼崽心思敏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并在达文罕下意识的一抬眼时捕捉到了这一微小动作,眼神顿时看向了三楼……
程知鱼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束缚住了,暖乎乎的。他心里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跟幼崽睡觉总是这样的,被四下包围,每只都要粘着他才能睡着。
程知鱼还没清醒,轻轻翻了个身,去抱身边的小龙崽,迷迷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一口幼崽软乎乎的脸蛋:“崽崽,爸爸好热,你睡过去一点好不好?”
“……”猝不及防被亲一口的萧酌言。
程知鱼手掌落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崽崽的脸可没有这个骨骼分明,他闭着眼睛摸了摸,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睁开眼,正对上萧酌言错愕的视线。
程知鱼下意识往被子里钻。
萧酌言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逗笑,看着身边鼓起的小包,愉悦道:“程知鱼,你躲什么?”
程知鱼闷在被子里没说话,屁股往床边缩,但很快又被萧酌言抓回来,剥了被子,直面这惨淡的人生:“你要跑哪儿去。”
程知鱼懵逼地眨眨眼:“我怎么会在这儿。”
萧酌言理直气壮:“我抱你上来的。”
被亲了一口,萧酌言心情愉悦得很,看着怀里小人类变幻的表情,心软得厉害,捏住程知鱼下巴亲了一个,笑道:“早啊。”
程知鱼被亲得一懵,“你……”
萧酌言挑眉:“礼尚往来,你亲我一下,我也得还你一下,不能让你吃亏。”
程知鱼:“……”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萧酌言这么巧舌如簧?
他翻身想起床,被萧酌言长臂一展,又勾了回去:“再睡一会儿。”
现在谁还能睡得着啊,程知鱼脸都快烧起来了,一下僵住:“不……”
“不闹你了。”萧酌言收起玩笑神色,轻轻捏了捏程知鱼的脖颈安抚:“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窗外确实还朦胧着,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程知鱼就安静下来。说来奇怪,他和萧酌言相处不多,但每次接触,对方都能给他无可比拟的安全感。他静悄悄窝在萧酌言怀里,耳边听到轻缓的呼吸,男人稳定起伏的胸脯轻轻贴着他一侧脸颊。
程知鱼懵逼地眨了眨眼,忽然开始挣扎,心跳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我不睡了,真不困了……”程知鱼整个脑袋都要着火了,手忙脚乱地想从萧酌言怀里出来:“我早上还有事,得早起……”
萧酌言本来也没睡,大好时光,怀里躺着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时候,神仙跟大傻才能睡得着。
听见挣扎,他松开了一点力度:“天还没亮,你要忙什么?”
程知鱼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挣扎得倒是更加剧烈了。
萧酌言担心他身体不舒服,连忙掀开被子。但刚一动作,程知鱼又像是受到到惊吓的猫,光速缩回了被窝。
萧酌言:“?”
程知鱼脸都红透了,脑袋之下都藏在被窝里:“我……”
萧酌言想到什么,视线缓缓下移。程知鱼被他有如实质的视线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明明盖着被子,却总觉得在萧酌言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萧酌言挑了下眉:“你发情期到了?”
程知鱼简直要给他跪了,人类哪里有什么发情期啊,不过是男人早晨冲动,又被萧酌言在床上搂搂抱抱,受了点刺激而已,冷静下来就好了。
“我没有发情期。”程知鱼抱着被子不撒手。
“我不信。”萧酌言说着就来剥他被子:“让我看看。”
这能随便看吗?
程知鱼更加抱紧了被子不撒手,“别……我洗个澡就好。”
萧酌言道:“冷水澡?”
“嗯。”
不然还是热水澡?
“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萧酌言说着,用力一揽,程知鱼滚烫的身体立刻覆上冰凉。萧酌言握住他的腰,嗓音低沉:“虽然你上次就让我洗过,但是我是个合格的配偶,不会让你一个人受折磨,我帮你。”
被窝散开,程知鱼身体一颤,眼眶顿时红了。
房间一片朦胧的昏暗,窗外天光渐明,床上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一两声隐忍的急喘。
程知鱼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裤腰落到了膝盖,冲动的地方被萧酌言轻轻揉捏。他脑袋抵着枕头,双腿无力的曲起又落下,人差点晕过去。他受不住刺激地去推萧酌言的手,声音几乎哭求:“元帅……”
萧酌言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人类的器官对他来说格外粉白秀气,跟主人一样乖巧,从前没有过的接触让他也渐渐发起薄热来,身后尾巴慢慢探出了头——这小东西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总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
程知鱼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踢人。萧酌言搂住他的肩膀,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别怕,我不做别的,只是帮你。”
“……”
程知鱼快分不清楚自己是要哭还是要晕了。
早上八点,烈阳高照,炙热的光线把龙穴照得明亮。
程知鱼又一次睡着了,刚才被萧酌言逼着又亲又摸了几回,受不住,差点没晕过去。他人是睡着了,萧酌言却还在暴受折磨。
经过这一次意外接触,他总算理解了程知鱼口中的不适配是什么意思——人类体质太脆皮,浑身都脆弱得很,他甚至不敢多使一分力,就怕不小心伤害到手里脆弱软嫩的皮肤。
但龙族在情-事上总是火热的,如果遇上发情期,能折腾个几天几夜不休息,但以他配偶的身体素质,只怕才开始人就要晕过去了。
萧酌言有点苦恼。
身边程知鱼已经睡熟了,眼眶还红着,嘴唇粉润,鼻尖透着可怜的粉,睡觉都显得可怜巴巴的。
简直比幼崽还要可爱。
萧酌言叹了口气,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幽幽道:“龙涎早点发挥作用吧……”
低声叹息完,萧酌言下了床,顺手把程知鱼展开的衣襟扣好,洗漱完,他轻巧无声地离开了卧室。
打开门,通往天台的楼梯口上坐着一小团幼崽,龙角和眼睛一样的红。
小家伙撑着脸坐在台阶上,翅膀无力地耷拉着,见到萧酌言出来,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吸了吸鼻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爸爸肯定是被你抢走了。”
“搞清楚一点,我不是抢。”萧酌言关上门,没什么表情地道:“他是我的配偶,我们就应该睡在一起。”
小龙崽道:“可爸爸一直都是跟我一起睡的。”
萧酌言淡淡道:“那是我以前没跟你计较。”
小龙崽眼眶顿时红了,语气委屈得很:“我要进去找爸爸。”
如果他面对的是程知鱼,现在早就被抱过去柔声的哄着了。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萧酌言,男人看着面前的小团子,语气一如既往的认真又严肃:“三楼是我的私域,你不能进去。”
小龙崽错愕地瞪大眼:“可你昨晚也进我房间了。”
萧酌言一笑:“再搞清楚一点,崽崽,整个龙穴都是我的地盘,你的房间当然也是。”
把人欺负过头的后果,就是接下来几天萧酌言都没能抱到自己配偶。
别说抱了,只要他一靠近,程知鱼立马红着脸躲开,这名人类表露出潜藏的警惕和聪明,滑不溜手,没等他靠近就跑了。
萧酌言很无奈。
但有人却很高兴。
程知鱼重回二楼,不再被人自私霸占,最高兴的要数几只小幼崽了,整天围着程知鱼嘻嘻哈哈,见到萧酌言就同仇敌忾。
幼崽敏感,程知鱼对萧酌言异样的态度,让他们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端倪——爸爸好像被元帅欺负了。
而且看样子还得是狠狠欺负。
这还了得?
小幼崽们立即竖起一级战备状态,每只小家伙都跟个毛毛刺似的,只要萧酌言靠近,立马抿嘴巴瞪眼睛,企图用眼神逼退欺负爸爸的坏家伙。
因此,萧酌言除了要想方设法哄配偶,还得绞尽脑汁的支走幼崽,实在心累。
这天一早,赫拉克送来了新印刷的教材,程知鱼翻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就搂着小家伙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
萧酌言正从后山回来,满身血气,还没进门他就听见了程知鱼念书的声音,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秽,转身回院子里清洗了一下。
回到客厅时,他发现程知鱼又在跟幼崽们讲故事,全新的内容,以前没听说过。
程知鱼状态不错,嗓音语气平和又柔软,看起来没怎么生气了。萧酌言就迈着步子靠近。
刚走近客厅,坐在沙发幼崽堆里的人类忽然挺起脊背,脑袋慢慢支棱了起来。
萧酌言:“我……”
刚发出一个音节,程知鱼就急呼呼跳下地,书不要了,鞋子不穿了,光着脚就往院子里跑:“……崽崽,我们今天还没玩游戏呢,去院子里吧。”
故事正讲到精彩处被打断,简直让人抓耳挠腮。小龙崽一转脸看到打断他们听故事的罪魁祸首,小脸鼓起,冷哼了一声:“爸爸,我们今天还玩捉迷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