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慷想了想,就和沈栖又住回宿舍了。
公共地盘,他就是再爱干净,也只能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管不来别人,一下子省心很多。
季予慷心中一直有这件事,他看沈栖倒是不太清楚。可能因为沈栖能听到惜宝心声之后,惜宝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所以沈栖压根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危机。季予慷也清楚沈栖心细,害怕他知道后再为自己担心,于是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现在惜宝心声一泄露,沈栖立刻懵了。
他的失态,连季予惜都看得出来。季予惜没想过是因为自己的心声,他以为沈栖是身体不适,立刻问:“沈栖哥哪里不舒服?”
刚才沈栖晃的那一下,他差点都要以为沈栖是被投毒的那一个了。又一想沈栖后来还去局子里看他二哥,想必是没有事,受害者另有其人啊。
季予慷立马扶着沈栖坐下。
季母适时开口,“小沈不舒服,要不你们先别回学校了,让魏医生来看看。”
沈栖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想走,一家人还能商量一下对策,只他和季予慷两个人回学校,他一点底都没有。
于是他虚弱地说:“麻烦清姨了。”
季母安抚地笑了笑,“别说这种话,你回房间安心躺着,等魏医生来了再说。”
沈栖留下来是为了大事,怎么肯回房间躺着。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季母就给他使了个眼色,沈栖一怔,接收到以后,就沉默下来。
季予慷便把他送回楼上。
才走到楼梯口,季予慎和慕童携手从楼上下来。本来把宾客送走之后,他们两个回房间休息了,没想到才刚换好衣服,就听见惜宝的心声。这两个人也躺不下了,一起下来看看情况。
交流了几句后,得知季予慷和沈栖暂时不回学校了,季予慎先松一口气。现在让他们俩毫无准备地回学校,他也不放心。
季予慎看了看透露心声的小弟,这次又多亏他了。
季予惜目送季予慷和沈栖上楼后,在心里叹道:【可惜不知道投毒的人是谁,要是知道是谁,也好防范。这样什么也不知道让二哥和沈栖哥回学校,简直和送人头一样。】
这句心声也是全家都能听见的。
荀鹤不知道季家人能听见小惜的心声,此时是真的急得不行。季予惜的二哥就是他的家人,季予慷万一出事,整个季家都不好过,尤其是季予惜,他肯定很难过,明明知道结局却没有改变。所以他一定要帮季予惜阻止这件悲剧发生才是。
只是他要怎么做呢?
他对D大是一头雾水,对季予慷宿舍的情况也半点不了解。要怎么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季予惜此刻和他想的一样,不过他更有条理一点,因为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放了半年了。他此前已经把季予慷宿舍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知道他们是六人间宿舍。
除了季予慷和沈栖两个人,还有四个人,凶手和受害者都在这四个人里。
季予惜在心里把二哥宿舍的人都过了一遍。
剩下的四个人里,有两个不是本地的,分别叫龚罗一和章尔。
按照季予慷平常透漏出来的意思,龚罗一个子很矮,有点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但他很刻苦,成绩也不错,听说也在保研人选里。至于章尔,性格倒是不错,和谁都能聊得来。但他在大学里放飞了,迄今有两门成绩挂课补考没过。还有他交了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和他们宿舍其他人一起日常活动。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两个是D城当地人,名字叫陆少山和任司。
他们就是正常普通的学生。既没有像季予慷和沈栖这样的学霸底色,也不像龚罗一那样孤僻,更不像章尔那样,把时间都花在谈恋爱上。他们俩就是按部就班的学生,考证一起考,过不过再说,考研一起备考,也是过不过再说。还有考公考编也在计划里,反正每条路都想试试,成不成再说。
季予慷和他们关系不错,之前还邀请他们去学校附近的公寓里玩过。
这俩人是连体宝宝,去哪儿都一起。
最好笑的是,他们之前以为季予慷和沈栖也是好朋友,就像他们一样。后来知道季予慷和沈栖竟然是一对儿,两个人相互怀疑了一段时间,最后话说开了,得知他们两个都不是同性恋,彼此都松一口,还和以前一样相处。
要说这四个人里,季予惜觉得嫌疑最小的就是任司和陆少山,嫌疑最大的是龚罗一。但刻板印象要不得,实际情况最好还是亲眼见过再判断。
【不然让二哥把任司和陆少山请到家里来吧,也好看清他们都是什么性格。】
季予惜盘算半天,在心里这么想。
其实他很想把他们四个都请过来观察观察,但龚罗一和章尔应该不太好请。
荀鹤微微惊讶地看着季予惜,原来小惜已经掌握了一定信息,他还两眼一黑,在这里干着急。
楼上季予慷和沈栖两个人也在商量这件事,他们和季予惜的思路一样,都是把每个人的性格拿出来分析一遍。但他们到底平常接触的更多,知道的信息也比季予惜多。
沈栖说:“其实未必就是我们宿舍的人,隔壁几个宿舍关系都过得去,也是经常来我们宿舍串门的。”
季予慷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假如真有人投毒,那嫌疑人并非只在我们宿舍的人里。可是这样范围更大了,我留心了很久,没发觉谁和谁不和。”
沈栖:“还是有的,上次隔壁那个周武和龚罗一吵架,你好像不在。”
季予慷还真不知道,忙问:“因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沈栖:“就是上个月,周武来我们宿舍串门,龚罗一嫌他吵,嘟噜了几句。周武好像一直不喜欢他,当时就和他吵起来了。你那时候去复印资料了,没在宿舍。”
周武就是他们隔壁宿舍的,是个很活泼的男生,和谁都能聊两句。他不喜欢龚罗一好像也正常,他和龚罗一的性格完全相反,哪哪都不沾边。
沈栖想了这么半天,只能想到这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也听到了惜宝想邀请同学来家里做客的心声,季予慷便说:“不行的话,就像惜宝说的,我们把周武,任司和陆少山一起请到家里来吧。”
沈栖想了想,说:“要不请到公寓里,还有龚罗一和章尔,他们俩来不来再说。感觉在公寓里请客,章尔应该会来吧,就说……给你过生日。”
季予慷:“……我生日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沈栖:“你家规矩大,一年要过三个生日。”
季予慷:“……”
不过他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开始安排其他的事情,“再把我大哥还有惜宝也叫上,都是年轻人应该可以玩得来。”
沈栖点头。
等季予惜和荀鹤出门以后,季家剩余的人都坐在一起开会。
季母季父很担心季予慷和沈栖,按照季父的意思,不行就让俩孩子在家里多留几天。等避开了这件事,再让他们俩回学校。不过季母也说,万一这件事是冲着季予慷来的呢?那不论什么时候回学校都有可能发生,避不开的。最好是把人揪出来,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季予慷则认为保研结果快出来了,这个时候不在学校总归是不好,所以他和沈栖是一定要回学校的。
季父叹了一口气,“惜宝也没什么办法,你们这么回去,太危险了。”
哪怕知道投毒的目标不是这两个孩子,季父心中也不安。这种事就怕个万一,万一出了意外,那是要命的。
季予慷便把和沈栖商量的办法说出来,让大家讨论。
这也不失为一个观察方向。季母马上说:“那到时候我们全家都去。”
季予慷赶紧阻拦:“只让大哥和惜宝去就好了,你和我爸一来,他们都要放不开了。”
季母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好遗憾地同意了。
不过季母仍然交待他们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不要喝离开眼睛的水,还让他们注意洗漱用品,尤其是要进口的牙膏牙刷。沈栖笑着说:“清姨,这些东西我都会锁起来,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虽然这举动有点奇葩,不过沈栖本身就有洁癖,这么做倒还正常。
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季父季母眼睁睁地看着季予慷和沈栖离开家,担忧得不行。
季予慎安慰他们说:“别担心了,惜宝已经预警过,予慷一定会小心的。我们全家人都靠着惜宝改变了命运,予慷一定也可以。”
听了这话,季母便开始数,“这一年来,我们家几乎每个人都受了惜宝的恩惠,只除了……”
她没说完,却看向季父。季予慎和慕童的视线一起移到了季父身上。
季父被他们看得心虚,“你们看我做什么?”
季母哼道:“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出轨,我好离婚啊。”
惜宝关于全家预言的第一句话就是“爸妈离婚”,季父季母感情一直很好,能让季母离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季父出轨。这个认知,是他们全家的共识,也很早就讨论过,季父当时就差起毒誓证明自己绝对没有花花心思了。
虽然这个事情大家都没有太当真,但季父深知,季母是一定会藏在心里等着和他算账。
他差点跪了,“根本没有的事,你不要冤枉我。”
季母冷笑,“等老二的事解决了,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句话把季父说的满头大汗。他真的不觉得自己会出轨,都一把年纪了,他和季母还有三个孩子,他图什么呀要出轨。但是惜宝每次说的都是真的,这让他心里也很惶恐。他不会真的干出对不起季母的事了吧?
季予惜和荀鹤在外面练了会儿车,荀鹤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引导季予惜多说一点关于季予慷的事情。
季予惜正好也想听听荀鹤的看法,索性把季予慷宿舍几个人的情况详细给荀鹤讲了讲,然后问:“男生宿舍也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吗?”
荀鹤:“你不要刻板印象,会耍心机和男生女生无关。”
季予惜一想,立刻承认错误,“是我的错。”
勾心斗角这个词说起来好像默认是女生擅长的一样,这的确是一种性别刻板印象。他虽然待过那么多世界,寄生过的宿主有男人也有女人,其实也感受过女宿主因为性别遭受的不公。但每个世界主流文化都差不多,有时候真的意识不到哪一句话是从歧视中延伸出来的。
他自己默默忏悔了半分钟,再看荀鹤,就觉得他真的很好。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天赋点在观察人的情感上,所以能敏锐地察觉到一句话说的是否妥当。
荀鹤没在意那么多,还在想季予惜说的那些事,然后问:“除了他们宿舍这四个,周围其他宿舍的人就没有和你二哥走得近的吗?”
季予惜:“!!!”
他根本没想过宿舍以外的人。
要是需要排查一整个宿舍楼的人,那难度也太大了。
季予惜束手无策。
他之后一直显得忧心忡忡,练车的事草草结束,两个人一起回了季家。听说季予慷和沈栖都回学校了,季予惜心中就是一紧。
【二哥和沈栖哥这个时候回去行吗?我都没好好提醒他们,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他脸色一变,找手机想给季予慷打电话。
还是季母按住他的手,尽量表现得轻松一点,“明天周日,你二哥想在他的公寓里办生日宴,邀请你和你大哥一起参加。听说还有他宿舍的同学,惜宝想去吗?”
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啊,季予惜本来就想和那些人接触一下,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二哥给他创造了机会,他自然愿意。
于是季予惜忙不迭点头,还问:“荀鹤能一起吗?”
他对荀鹤善于观察人的特点是很推崇的,如果能让荀鹤一起去,他就更放心了。
季母笑道:“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们可别忘了准备礼物。”
季予惜赶紧点头,回头一看,荀鹤却有些迷茫,“季二哥的生日不是这个时候吧?”
他为了季予惜已经把季家每个人的生日都摸透了,季予慷和沈栖都不是这个时候过生气的。
季母解释了一句:“他办明年的生日宴,明年过生日的时候大家都毕业了,宿舍的人也都不在一起了,所以想提前庆祝。”
季予惜奇道:“还能这样?”
荀鹤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过这个生日宴的机会倒是正好。
和季予惜约定好明天出门的时间后,荀鹤就告辞离开了。生日宴在晚上,他明天还得先去上个班,希望事情不太多,可以正常下班。
隔天傍晚,季予惜从家里出发前往他二哥的公寓,荀鹤果然一整天都很忙,没有时间来接他。两个人约定好目的地见,就各管各的了,至于季予慷则是从公司直接过去。
季予惜到的时候,季予慷和沈栖已经在房子里了,还有几个男生,应该是他们俩的同学。
季予惜把礼物送给季予慷,因为准备得仓促,他只买了个块手表,没花太多心思。不过季予慷的两个同学倒是连声赞叹,说季予惜送的好。
其实季予惜也不知道他们夸赞的点在哪里,只是正好可以借着夸赞拉近关系,方便认人。
季予慷就介绍说:“这是陆少山和周武。”
季予惜心想:【陆少山不是和任司总在一起吗?怎么是和周武?】
季予慷:“……”他索性把小弟引到客厅,给他介绍其他人,“这是任司和章尔。还有一个叫龚罗一,不知道他来不来。”
周武便不屑地说:“他肯定不来啊,你看他平常和谁有过来往吗?总是背个书包,一个人在学校游来游去,像个孤魂一样。”
虽然龚罗一不合群,但周武这么说,听着也不太像话。陆少山就说:“别这么说人家,他挺刻苦的,这次保研说不定就有他。”
周武便问:“名单还没出吗?”
他看着季予慷说的,季予慷就点点头,“应该快了。”
大部分学校都是十月下旬就开始公布保研结果,他们学校算晚的,不过再晚也不会超过十一月上旬。
陆少山便说:“就算出结果也是咱们季二少和二少奶奶吧?”
他调侃了沈栖一句,沈栖并没有说话。周武害怕季予慷和沈栖不高兴,立刻制止他:“你胡说什么呢,还没喝就醉了。”
季予慷特意买了很多啤酒,想让他们放松一下。几个人一来就看见了,还相约晚上不醉不归。
沈栖的笑容淡淡的,他说:“没关系,我和予慷本来也不怕别人议论。”
陆少山那句话二少奶奶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见沈栖没有不高兴,他便靠过去,佯装亲近,“晚上吃什么呢,要不要我露两手,我做菜还可以。”
沈栖:“那就有劳了,冰箱里什么都有,你看着做。我给你打下手。”
陆少山乐颠颠地去厨房忙了。
季予惜观察完毕,这个陆少山应该是个嘴快不过脑的家伙。周武倒是比他机灵,但性格也挺大大咧咧的,属于有啥说啥,他不喜欢龚罗一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讥讽人家。
这点小波动完全没有影响到正在打游戏的章尔和任司。周武就替陆少山遮掩,“别在意,三儿本来就口无遮拦,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和他计较。”
季予慷嗯了一声,沈栖都原谅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季予惜又在想:【这个周武和陆少山关系还挺好的嘛!周武都能替他道歉了。】
刚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季予慷去开门,这次来的是荀鹤和季予慎,看到季予惜好奇的目光,荀鹤解释说:“在楼下遇到了。”
迎着一屋子好奇的目光,荀鹤也有点不自在。直到陆少山领着菜刀从厨房出来,顿时惊呼:“卧槽,这是荀导?”
荀鹤拿奖的第一部电影作品是校园青春,在学生中轰动过一阵子。
陆少山伸出手想和荀鹤握手,才发现自己拎着菜刀。他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我刚在切菜。”
季予慷笑了笑,给大家互相介绍。
沈栖说:“现在就差龚罗一了,是等等他,还是我们先开饭。”
陆少山眼睛一下子蹬圆,“开饭?我还没做好呢。”
沈栖没有理他,季予慷也没有理他,而是说:“估计他不会来了,我们开饭吧。”
于是一群人分坐两桌,沈栖把电烤炉搬出来,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两边桌子各摆一半。
陆少山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还让我去做菜。”
沈栖又轻轻笑了。
周武松一口气,说:“谁让你说话没轻没重,你快快去把你那盘菜炒好端出来,给我们小沈赔罪。”
陆少山也想到了这是沈栖的报复。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笑着又回厨房忙碌了。
章尔和任司还是没怎么说话,照理说,陆少山和任司关系最好,可今天这两个人何止没有说过话,更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还有章尔,没记错的话,他是个性格很随和的人,怎么话也这么少。
季予慷看到惜宝的视线一直在章尔和任司之间打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季予慷便问章尔:“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总不可能是见到我哥我弟认生了吧?”
章尔苦笑,“哥们失恋了啊,还不能借你的地盘伤心一下。”
这倒是个大新闻,非但季予惜他们好奇,连他的同学们也都觉得奇怪,周武更是直接问:“怎么回事?你们天天秀恩爱秀的人快烦死了,怎么还能分手?”
章尔很是失落,“她嫌我天天不务正业,还挂了两科,说不定毕业证都拿不到手。”
这个倒是,毕竟都大四了,也不能怪人家女孩子要求高,转眼都要入社会的人,还是这个样子,自然不行。
任司便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都一样,毕业即失业。”
任司虽然一直说要考研考公,但他知道自己没努力,怎么可能考得上。被章尔这么一说,立刻也勾起了心中的烦闷,于是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我说你们,”周武不乐意了,“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哭丧着脸成什么样子。不怕给咱们的大寿星平添晦气。”
他这么一说,任司和章尔也开始后悔不该开这个话题,于是两个人齐齐举杯,要给季予慷赔礼。
季予慷便说:“说是生日宴,其实也是想让大家聚一聚,毕竟临近毕业,过了年也该实习了,大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看向任司,问:“你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章尔抢答道:“还能因为什么,他和三儿吵架了。”
陆少山刚好端着盘子出来,听见这句话他就没急着开口,而是去看任司。任司有些窘迫还有些恼怒,似乎是不乐意章尔说出这句话。
倒是周武好奇地问:“我说呢,今天三儿总逮着我说话,你们俩还能吵架啊?你们俩吵架和章尔分手一样,都够稀奇的。因为什么啊?”
“没什么。”任司不想说。
于是大家又都去看陆少山,陆少山把这一盘土豆丝端到沈栖面前,才说:“我哪知道为什么。”
于是大家又都去看任司。
任司被盯得没办法,才说:“不是吵架,他谈恋爱了,我想和他保持点距离,免得他女朋友误会。”
“真的?”一群人又看向陆少山。
章尔尤其不忿,“你个狗三,我才分手你就谈恋爱了,你这不是给我伤口上撒盐吗?”
他端着酒杯就要去灌陆少山,“你今天不喝这一杯,哥哥我就和你绝交。”
陆少山笑着喝了一杯,才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理我的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周武好奇地问。
【还能以为什么,以为任司喜欢他,看他谈恋爱吃醋了。】季予惜适时补充。
季家两兄弟、沈栖和荀鹤齐齐猛咳,其余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他们。
季予惜也很茫然,“你们怎么了?”
荀鹤第一个反应过来,“有点辣。”
季予慎也说:“有点咸。”
沈栖则说:“我去拿点水。”
季予慷:“……”
恰在这个时间,敲门声再次响起。众人齐齐一愣,季予慷率先站起来,“应该是龚罗一,我去开门。”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后,真的看到龚罗一,季予慷邀请他进来。龚罗一进来便看见了周武,脚步就是一顿。周武已经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没关系,进来吧。”季予慷又说了一遍。
沈栖给他拿了碗筷,把他安排在周武不在的那一桌上。龚罗一却直接掏出来一个礼物盒,递给季予慷,然后说:“生日快乐,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但他本来是打算留下来吃饭的,要不然也不会进来。他反悔是因为看见了周武,难道他和周武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季予惜在心里想,只是拌几句嘴应该不至于这样。
季予慷再三挽留他,他也不肯留下。季予慷只好把他送出去,等季予慷再次回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当然他掩饰得很好,只有季予惜他们几个亲近的人能看得出来。
季予慷笑着让大家继续,又起了个话头看大家聊起来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予惜很好奇,【龚罗一对二哥说了什么吗?】
季予慷悄悄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给沈栖看——[小心周武]。
这就是龚罗一刚才说的话。
第073章 来报恩的
因第二天有早八,章尔几人卡着宿舍关门的时间回了学校,季予慷和沈栖则打算住一晚。他们走后,季予慎和季予惜还有荀鹤都没有走,且都看着季予慷。
之前龚罗一走后,季予慷和沈栖的小动作他们都看到了,现在就是要一个解释。
季予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如果不挑明这件事,也没办法当着惜宝的面讨论更多。现在有了龚罗一的提醒,起码可以表现出对宿舍环境的怀疑。
季予慷便直说了:“龚罗一走的时候提醒我小心周武。”
季予慎皱着眉,回忆周武一整场的状态,似乎很正常。“他有没有说别的?周武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季予慷没有犹豫,又说:“没有,他是坐电梯要下去的时候突然说的,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周武印象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没头没脑的,让人怎么猜呢。
季予慎不由皱着眉头。
倒是沈栖一直在注意看季予惜,发现他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个哥哥,似乎起了疑心。于是忙说:“以前听说过其他学校有因为保研发生命案的,龚罗一不会是想提醒我们这个吧?周武也在保研备选名单里。”
季予惜:“!”
【这不就和二哥将要发生的事一样吗?原来这种事并不是特例啊,那二哥应该有心理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