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易长叹一口气：“我绝对不会去的，我讨厌婚礼，以及婚礼上的一切。”
“那不在婚礼上的呢？”张嘉木扮演的刑警队长一路走来，有时讨厌邵青易身边给他带来困难的花痴女，但有时也会想让她抓住邵青易，好让邵青易收心。
邵青易听队长的语气怪怪的，回头一看，整部电影里一直要和他成为男女朋友的董玲就在他身后，他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躲到幸福的男女主身后，让他俩成为自己的天然屏障。
“拜托，再和我聊聊嘛！”
随着女孩子奔跑的脚步声，片尾曲从轻到重切了进来。
第048章
五一假期只有五天，纵使观望票房的各大机构这几天不断被《无证之罪》的新增票房打脸，面对即将到来的工作日，机构还是选择了下调票房预估数据。
预估被降低，在制片公司的意料之中，但眼看影片票房走势一路向好，制片和宣传也有更多想法。
别人都在休假的时间，林怀星被安排了主创采访，口播、网综，忙得主打一个不走寻常路，但五一假期要过去了，他也不能休息。
大学生们返校的开始，就是他们大学校园路演的开始。
路演不止会选择大学校园，也会选择和投资方相关或者有优惠政策的平台名下影院进行宣传，因为路演票太过火爆，原本六十多一张的原价票，黄牛拿出去卖能卖到三千多。
这钱也到不了主创口袋里，在刚发现有黄牛的苗头时，典林导演就让官博发通知。
本来就打算把演员们拆开进行宣传，这下有了借口，更显得分开是正确的选择。
演员将随机搭配出现在路演现场，分成两波甚至三波进行路演，导演也清楚，愿意购买高价黄牛票来看他们的，期盼的绝不是导演组这些老帮菜一样的面孔。
说是随机搭配，典林导演也没有太随机，张嘉木和林怀星出现的场合一定会有他或者高倩站在中间，避免正面发生冲突。
思考到个人谈话水准，分配演员的场次时林怀星、唐敬民多在大学路演，张嘉木、高倩在电影院路演的同时得搭配上一个会说话的，起码在电影下映前，典林不想看到任何一位演员的名字前面挂上文盲两个字。
刑侦电影，一旦演员身上有了笨蛋标签，电影也会随之变得难看，典林不得不防。
每次路演和观众们交流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几二十分钟，分到每个人身上也不过两三个问题。
有的人有备而来，只关注制作过程和创作理念，有人则一头雾水，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点起来，选择吹捧一波画面和颜值再悄然坐下。
大部分路演的问题都是差不多的，只需要回答的时候稍微精心便不可能出差漏，林怀星自己本就小心，从第一场路演开始就没犯过口头上的纰漏。
可热度上来了，就算是十全十美的人，被三百六十度看着也有了瑕疵。
典林导演虽是个老江湖，可也防不住太多揣测。
有路演观众问他，“邵青易的妆造在画面中非常有质感，衣服也很漂亮，我自己看电影时都觉得有在十年前的夜店遇到过这种风流人物呢。”
典林导演对答：“是的，在描写这个角色时我钻研了....我们妆造组也和林怀星一起研讨.....以及灯光师的打光.....”
他答得话长，营销号和转载的人都选择了自己概括，有概括为用心的，就有概括为特殊待遇的。
本就隐隐有妖风，正巧这时林怀星参加的拼盘电影第三个组才杀青，官博发出的杀青海报上，有林怀星这件事立马就被点出来。
林怀星扮演的姜行在历史学家中有名，但对于大众来说不过是那段漫长困苦的岁月中其中一位坚守本心的普通老师，其他演员所扮演的学者也是，能让大众认出的人寥寥无几。
倒是有学者学派的学生带着老照片到下面科普，也被其中几位比较有流量的明星粉丝压到了下面。
“为什么姜行老年妆的妆造都显得比别人要好看一些。”
部分粉圈大粉想要参与进艺人的人生和事业规划，首选并不是线下支持，线上点赞，而是对每一次关心的艺人参演的剧本、妆造、打光等一切影响播出效果的因素指手画脚。
海报上的番位和片头片尾的播出次序是第一等重要的，其次便是时长，谁在剧集中出现的时间久，还有妆造，男一号有几身衣服，我家艺人又有几身衣服，通通过问到位。
若是藏头露尾或者全程都不公布，那更会被粉丝怀疑是不是有刁民暗藏祸心，想靠一些下作手段让自家艺人脱粉。
林怀星他们全组的演员一半画着老年妆，一半素面朝天拍的杀青照，要说林怀星拍出来比别人好看，那只能说姜行老先生老的很有韵味。
但粉丝们想挑一个人的错，又何必去查看过去的旧照片。
因为刚出道就有了电影圈的实绩，奖项到手，票房也不低，林怀星在路人口里永远是用来打击粉丝的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林怀星没几个粉丝能出去招摇生事也一样。
凭什么这些荣誉不在我家哥哥的口袋里。
和林怀星前后相差五岁左右的艺人的粉丝都会这样想，这么好的饼没落在我家口袋里，落在林怀星口袋里，肯定有蹊跷。
现在这饼已经到了林怀星口袋里，她们只好盯着林怀星下一个饼，好看看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摔上一跤，能让她们把这口恶气出出去。
姜行的妆造好看，邵青易的妆造用心，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林怀星私改妆造突出自己的险恶用心吗？
林怀星的确是靠《无证之罪》吸到了粉丝，可吸到的是粉丝又不是污水处理器，当然没办法把每一个恶意批判他的言论给冲刷掉。
原本只是粉丝群体里讨论的“让妆”问题，就这样一步一步出现在大众面前。
公司的公关部眼看负面评论增多，自然也做了应对，可还没安分两天，一位化妆师站出来爆料行业内幕，剑锋直指刘璋来和林怀星，把【娱乐圈行业内幕】话题直接送到了热搜榜一。
“艹。”袁亮自从换到新公司，已经很久没有骂过人，但他这次真的忍不住。
“榜一热搜，这谁掏的钱，我他妈.....”袁亮见公关部和林怀星都看他，便还是把后面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这榜一热搜，任谁看都是买上去的，毕竟《无证之罪》再红也没红到榜一，更何况林怀星呢。
这花钱买上去的榜单若是想被压下去，花的钱比买上去要高得多，主打的就是一头两吃。
“你们还不干活在这待着干嘛？”袁亮质问从刚才起就坐在一旁赔笑的公关，“难不成这公关部的工作也得艺人自己做吗？”
“实在不好意思。”公关部的人也有苦说不出，这该给艺人花多少营销费可不是他们内部能决定的。
张聪导演在盯后期，张贺编剧在磨剧本，这两个老大都得罪不起，她们只能先问问艺人，看能不能在不超预算的同时把事情解决。
“公开澄清对方对我的指控。”林怀星无语地摇摇头，好心都被狗吃了。
“已经由专职员工在编写，一些细节还需要和您对一下，确保澄清文案的准确性。”公关人员脸上赔笑，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下属发出指令。
“只是，这次热搜来势汹汹，在咱们这行干时间长了，哪家公司经常买哪几位营销号的稿件，内部都是清楚的。”
这次买热搜之后涌进热搜广场的营销号多的要命，筛选下来主要是两家公司，一家的当红演员是张嘉木，另一家则是韩明杰和张栩所在公司的母公司。
其他的一些营销号，有进来蹭热度养号的没什么大困扰，但有些个人营销号，签了公司也有自己的心头爱，平日里被路人拉踩过，数落起林怀星来比买的通稿还多份怨毒。
“而且，刘璋来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们很担心这次会让大众把林老师和刘璋来的形象进行捆绑，这样后期很难解绑。”
刘璋来的流氓名声不是只在影视圈流传，只不过他糊，演的多是负面人物，大多数人也不把被他占便宜的事情跟粉丝群体吐露，刘璋来的坏名声也没对他的戏路造成影响。
“不行，绝不能把刘璋来和怀星的名字绑到一起。”袁亮焦急地在屋里踱步，想找到破局之法。
“谁手上有化妆师的联系方式。”袁亮想让对方出来解释，可公关部的人对他摇摇头，表示从刚才起就没打通过化妆师林东的电话。
“那要不，你们谁认识代拍、狗仔，”拼盘电影可不像典林导演的剧组一样管的严，袁亮看到过几张流出的路透图，很是清晰。
“现在能买到的料恐怕压不过热搜。”公关人员误会了袁亮的意思，还以为袁亮要买个更大的料压过这次热搜。
“不是，难道就没有人能证明一下只有刘璋来自己霸凌了这个化妆师，我们怀星是无辜的吗，一群王八，这是明显看我们怀星要火，非得把我们拖下水。”
这算要火吗？林怀星拿自己上辈子最火的时候的粉丝量一对比感觉现在的程度还差的很远。
可老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每次的困难都不能当做没发生一样漠视。
他得想个办法。
“当时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好像叫做陈彤彤，她才是被刘璋来霸凌的人，林东的讲述更像是从她那听来的故事，尝试联系一下她吧。”
林怀星回想起当时那个不停给自己道歉的女孩，给公关部一个新的解决方向。
公关人员赶紧让下属去跟电影的负责人联系，要化妆师陈彤彤的电话，同时把修改的第三版澄清稿给林怀星过目。
“这个最后声明的律师函是真告吗？”林怀星询问公关人员，“要是不告就不用写了。”
公关人员刚想把澄清稿打回去让下属重写，就看见林怀星的眼神如同刀一般划过，他松开想拿回手机的手，面上堆起笑容。
“当然了，肯定告他们。”
“对不起，我不能.....”
陈彤彤的电话要到手和拨打通话都很成功，可让她出面作证，公关部是左劝右劝，也听不到他们想要的回答。
不管怎么问，都是抱歉。
“怎么还没回信。”
会议室内，公关经理努力把脸上的笑容维持着，询问各个条线的进度，澄清文已经发了，目前前排控住了，转发评论也正常，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但澄清，尤其是演员公司官博的澄清，一向是只有想相信的才会看，还是需要更有力的证明，他在等对接陈彤彤那边的员工回复。
“不要报太大期望。”林怀星把陈彤彤想起来后，并非像袁亮一样觉得万事大吉，就差陈彤彤的表态。
陈彤彤当时在剧组里能为了工资忍，现在就也可以为林东的名声或者她日后的工作接着忍下去。
想让她站出来作证，不容易。
“这样吧，我去跟张总他们联系，从公司层面对接，总不能张导的面子他们也不给吧。”袁亮还是希望林怀星的名声不受影响。
虽说平台工作时袁亮从未觉得黑红流量不好，但林怀星走大路就能获得机会，他也少了几分走偏道的想法。
“现在的热搜状态怎么样。”林怀星问澄清文发出之后的反响留住了袁亮急匆匆的步伐。
“因为大多数营销号还都是冲我们来的，目前反响只能说按预估进行中。”公关经理话讲的模糊，袁亮瞪了两眼他才讲点实际的 。
“热搜爆料因为营销号的引导，只有少部分人只集中在了刘璋来霸凌的这件事上，更多的话题仍是怀疑林怀星妆造的特殊性要求而导致刘璋来与化妆师的情况恶化。”
这新出头的鸟就是容易被一群人打，公关经理干这行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流程，能撑过去的就能活，不能撑过去的就会糊。
“都是谁家的粉丝？”袁亮询问道。
“额，《无证之罪》电影的男演员的粉丝们，还有这次拼盘电影《守护》的男演员粉丝。”
人够多的，这也太无赖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让这么多人给我让妆了。”林怀星见识过很多次舆论风暴，比公司员工更能接受这些翻涌而来的恶意。
所谓让妆，就是指妆造的不同待遇突出其中一个人，让他显得好看。
就像是韩团的门面站中间，会显得整个团都好看的歪理一样，人们也相信，只要有人的妆造特殊，他就能在一群演员中靠容貌杀出重围。
“我没有要讨所有人喜欢的想法。”林怀星疲了，仰躺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睛，缓缓地叹出一口长气来舒缓神经。
袁亮和公关经理见林怀星都露出疲态，赶紧过来围在他身边劝导，人民币也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更何况演员呢，别对自己要求太高。
“惹到我，可不是惹到棉花了。”林怀星拉伸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做不到讨所有人喜欢，但我能让所有人讨厌，买个新热搜把火挑旺点吧。”
“买什么热搜？”袁亮还是比较倾向于找老总沟通。
林怀星提出了新方案，袁亮听归听，但他还是想劝林怀星，别把找老总当做告家长张不开嘴，就只是普通的应对热搜的手段而已。
得放宽心。
“长得丑的演员挽尊让妆。”林怀星的表情比刚才活泼了很多，说出这几个字时完全像是说一会儿要去哪玩一样轻松。
但袁亮突然加粗的呼吸声和公关经理的惊呼，凸显出他们对于这个热搜标题的震惊。
真的要惹怒所有人吗？公关经理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手脸并用想让袁亮劝劝林怀星。
这种炸弹一样的热搜名字，就算没有指名道姓，放在现在这条热搜下面，大家会对号入座的。
那时候再掀起风波来，可就不是花钱压一个热搜了，估计把身家都得送给微博才能压下去。
“好，就买这个热搜。”袁亮竟看着公关经理的双眼点头应下了林怀星异想天开的提议。
袁亮是平台选秀经纪人出身，他要是想搞热搜，比公关部全员都有经验，既然一时半会没办法让林怀星成功脱身，那就把全部人都拉下水。
明天下午还有路演，早上就得出发坐车，眼看时间已晚，袁亮叫来小秦，让他跟着林怀星，确保他回到宿舍，中间避免出现特殊情况。
林怀星已经有点想打哈睡，只是被袁亮和公关经理围住商讨正事强迫自己清醒，见事情不再需要他插手，林怀星先往会议室外走，等小秦过来。
会议室外和陈彤彤沟通的公关人员还没有挂断电话，见林怀星过来不好意思的将手机用手掌盖住，抱歉的笑着嘴巴做口型无声说，“我在劝，再等一下，不好意思。”
“没关系，事情可以解决，休息吧。”林怀星不喜欢强人所难，强按着陈彤彤出来恐怕只会再多一个他指挥下属强迫受害者的恶劣新闻。
“好的，那我就挂断了。”见林怀星如此好说话，公关人员惊喜的瞪大眼睛，连语气都轻了三分。
小秦来的很快，林怀星跟袁亮打好招呼就一起离开公司，回宿舍去休息。
留在会议室里的袁亮不止认同林怀星的要求，甚至还给公关经理加强版指导。
袁亮指导公关联系平时最爱拉踩和吐槽的个人营销号，让他们吐槽张嘉木或是吐槽韩明杰和张栩的cp糖都是工业糖精，以及小小拉踩一下剧组里的其他未成名演员。
不能骂档次低的人太多，免得让他们也蹭上一蹭，黑红流量也是流量，保不齐有人想要呢。
【小熊骑士来袭：今天看了拼盘电影的杀青照，我想说韩明杰的脸真的该拉拉了，不然和张栩站在一起都像是叔叔和儿子，他们公司怎么还没让这俩人解绑啊，工业糖精吃的想吐，连妆造都能看出来一个用心，一个不用心，让妆就是为了让两个人看起来外表年龄一致吧】
【四驱赛博车：评论区大家老催让看《无证之罪》，今天终于赶了个潮流，不过里面的演员我就认识一个张嘉木，哎，国民弟弟长大了，也长丑了。】
【都在杯里了：#长得丑的演员挽尊让妆#终于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好多时候一说男女主不配对，就有人说谁谁是资源咖，自带妆造进组，我只想说，妆造不是整容，妆造都救不了的丑人还能当主角，谁丑谁才是资源咖】
【Lali-A：今天是什么国际拉踩日吗？与我的粉丝宝宝们共赏#长得丑的演员挽尊让妆#，不过里面怎么那么多糊糊演员粉丝，有点好笑，大家滤镜有够大的，有的人不火不是因为沧海遗珠，就是因为长得丑啊，粉丝都说好看，只能证明你们一群人都是小众审美好吧。】
#长得丑的演员挽尊让妆#词条一出，直接让大半个娱乐圈粉圈震动，哪家都曾为妆造打过架，骂过对方或者讲自家被迫让妆。
虽然公司新买的热搜钱少，无法空降榜一，但他买的词条有趣，路人、乐子人、以及最喜欢追星的粉丝都会点进去看，活人流量比榜一多。
袁亮联系的营销号又多是个人营销号，个人色彩浓重的营销号账号自带粉丝，账号用乐子人的口吻下场，其他演员的粉丝群体表示不满，反而会先被营销号的粉丝撞一跟头。
和林怀星有竞争关系下场的小生粉丝，也有其他的小生作为他们的竞争对手，粉丝们不敢挂大名指责林怀星，自然也有别家的粉丝自我带入，开始扫射。
刚才还在指责林怀星妆造特殊待遇的营销号此时纷纷闭麦，安静了下来，任网友们在评论区挑事也好或者伸冤也好都不知声。
营销号们也很委屈，他们大部分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干活，这拿了哪家的钱，发稿子都能看出来。
他们营销号要是这时候下场，惹了一个两个不要紧，就怕惹得多了，把祸水带到花钱的演员公司那，公司不给结尾款就惨了。
【娱乐圈行业内幕】没了这些专门把话题引向林怀星的营销号，总算能把信息集中到刘璋来身上。
刘璋来霸凌化妆师，刘璋来辱骂化妆师的内容在词条里占了大部分，引得路人们进场先被刘璋来的恶臭行为熏一跟头，都不看化妆师的原贴，就开始转发营销号总结的刘璋来黑料贴痛骂刘璋来为老不尊。
第二天路演，林怀星早上乘车高速直接到大学校园和高倩一行人汇合。
这座城市安排了四场路演，前两场两两分开，后两场因影院是同一条街的两个商厦，前后差半个小时便汇合到一起与观众交流。
昨天还买热搜厮杀的演员们，一个个脸上堆着笑站在同一个台子上。
林怀星得罪了张嘉木和董玲，跟高倩这个男主官配卖不到一起去，但其他演员没有这些顾忌，男五是高倩的下属，主打售卖忠犬系人设，男四是律师，表现出一副衣冠禽兽的浪荡样，比林怀星扮演的邵青易都像花花公子。
这天最后一场路演，安排的时间长，进电影厅之前，导演就交代，这算嘉宾场，来的大多数都是本地的网红大V，问题多，互动多，要大家都多表现。
林怀星自上了台就发现有个女生的目光一直在看自己，他看过去正好和对方对上眼睛，一下那个女孩就害羞了，她旁边的男生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注意力拽回到自己这边。
林怀星通常不会去看自己拍摄的综艺。
但小秦作为合格的助理，在节目刚上线的时候就从头看起，梳理出每一局每个人对应的账号和分数，按照小秦的计算，如果林怀星最后一把没有找到伪装成水晶灯的一颗大蟠桃，那么就将由一颗大蟠桃获胜。
在第二轮狼人杀里，和第三轮躲猫猫里，一直在给一颗大蟠桃放水的就是彩涂兔子。
林怀星猜测估计两个人肯定是在节目组的默示下做出的好友链行为，不然节目组从一开始就该把控参与的人员，不该让非陌生人进场。
不过那都是节目组的事情，目前林怀星只要大蟠桃能履行游戏的规则为他实现愿望就好。
“你好，我是一颗大蟠桃，这次来看电影虽然是为了达成我们台上林怀星老师的愿望，但我也有问题想要问林怀星老师。”
主持人点起来的第一位观众，就是一颗大蟠桃。
林怀星被点名，自然往前迈了一步，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示意一颗大蟠桃可以接着往下问。
“作为扮演者来看，邵青易的三个优点和三个缺点分别是什么。”
林怀星沉思了一下，这个问题是老生常谈，他灵活回复道：“优点是诚实、冷静、有分寸。”
“缺点是直白，冷酷，固执。”
“固执？”现场的观众有些没想到这个答案，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邵青易无论感受到多少爱，都不会因为爱而改变自己的特质，和为爱做出改变的大家都不同，这种固执应该可以算作缺点吧。”林怀星全程都在观察对方的反应，眼睛一直都看着提问的蟠桃所在的方向，眉眼含笑，让人不好意思说出反驳他的话来。
一颗大蟠桃没再想问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挽住女朋友的手悄悄说，“别看啦，刚才盯那么久还不够啊。”
明明在来之前还是一副气鼓鼓，讨厌林怀星的样子，坐下之后电影才看到一半，就开始跟旁边的观众一起轻呼邵青易好帅。
主持人把选择权再交到演员手中时，张嘉木点中了一个带着拍立得的观众，对方想上台和林怀星合影留念，差点惹得张嘉木当场变脸。
路演了这么多场，演员们对于现场会出现的情况了熟于心。
张嘉木总爱点带相机的观众，因为那大部分都是他的粉丝，少部分就算不是，也会看在是张嘉木叫他起来的份上要两个演员的合照。
像这次只想跟林怀星合照的观众毕竟是少数，能看到张嘉木吃瘪，大家肚子里都含着笑不往外露。
上台的观众是个年纪在三十代左右的姐姐，林怀星自己的样子跟妆造成熟的邵青易还是有些不同，在取相框内看起来两个人的确就是姐姐和弟弟，姐姐拿起拍立得时虽面上有笑，但还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林怀星脸上没有专门做妆造，仅是用打底均匀肤色，他仰头看了一眼头上灯光，见流程已经进展到下一个观众提问，没人在意他，便指导观众姐姐换了个方向，通过对光影的把控，重新拍了一张拍立得送给对方。
拍立得显影没那么快，姐姐拿着拍立得到了座位上也没细看，等回家整理时，才诧异地发现了这两张拍立得的差别。
路演的行程结束，观众们是各回各家，填写观后感或者影评，演员们则还要凑一起签一些给本地平台的海报，因为票房走势大好，平台要的分量也多。
一份海报最多可容纳两个人同时签字，影院这边就给找了几个休息室把演员们分开，找专人负责抱着海报来回转，影院的负责人和平台以及导演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喝茶，顺便约个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