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攻总在逼我生蛋by怀焰

作者:怀焰  录入:07-14

“宝贝,你喜欢这个是吗?那么,我以后用这个与你交……”
“别说!闭嘴!”
明怀鲤猛地捂住耳朵,疯狂摇头!
这这这……这怪物太可怕了!完全不是人类,更是没有一点人类的常识……怎么能长成那么大?这合理吗!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浴袍。
动作一大,浴袍掉落下去,露出一览无余的美好风景。
明怀鲤青春美好的躯体,仿若一盘美味珍馐,摆在谢望潮眼前展览。
谢望潮的双眼几乎转瞬就变成了血红色,没有眼白,只有血色瞳孔扩大,占据整个眼球。
一阵凉风吹拂,后背有着针扎一般的危险预感,明怀鲤立刻手忙脚乱地提起浴袍,把自己身子盖住,然而……为时已晚。
一根、两根……总共五根触手朝他袭来,两根卷住他的手腕,两根卷住他的腿,剩下一根缠住他细瘦的腰。
“你放开我!”
明怀鲤惊叫着,拍打着,但他的动作好像让触手更兴奋,扭动得更加剧烈!
触手将他五花大绑,从浴袍中拉出。另外几根不知从哪里出现的触手,将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一下推开,杯盘碗碟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仿佛奏响一曲残酷的交响乐。
而明怀鲤被触手们操控着,被迫后仰身体,几乎折成两节,上半身压在冰凉的餐桌上。
他直视着前方的人,看着对方血红的眼睛,他的大脑在某种力量驱使下只想臣服,耳畔又听见那些杂乱分不清楚的呓语,世界正在疯狂之中扭曲……
谢望潮凑得更近了。对方只穿着一件围裙,如今那件围裙早已摇摇欲坠,掩盖不住他已经变异成一团血肉的躯体。【请审核看清楚这里是变异成怪物了不是在色色】
他用那种带着混响、却又很喜悦的诡异音调说道:
“亲爱的……我们还一直没有完成真正的生蛋仪式呢……”
有那么一瞬间,明怀鲤觉得这个世界显得极度不真实,好像小时候的一个噩梦,只要找到重要的门就可以出去。
可是……他找不到那扇门……
明怀鲤大脑钝痛,理智离他而去,杯盘摔碎的声音也变得遥远,噩梦中的恐怖怪物即将吞噬他……
“停下!我会流产的!”
他挣扎着,用尽全力喊出了声。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世界瞬间静止。
明怀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找到那扇门了吗?
他看到,压在他身上的庞然大物停止动作,那些蠕动的血肉正在快速消失,整合进英俊人皮之内。
谢望潮轮廓优美的双眸之中,血红的光泽迅速褪去,深渊般的黑色瞳仁重新浮现,眼白也恰到好处地填补了空缺。
理智在一秒钟之内回笼,疯狂褪去,谢望潮看着被压得泛红的清瘦躯体,面上甚至露出几分无措:
“你……没受伤吧?蛋有反应吗?”
明怀鲤挣脱他,站起身来,拉起掉在地上的浴袍重新穿上,没有心思回应,转身往外走。
谢望潮重新披上人皮,收回触手,从一地狼藉中踏出,亦步亦趋跟在人身后,也不知他还想干什么。
走出餐厅,明怀鲤回头问:
“哪里有衣服?”
谢望潮上前指引:
“跟我来。”
楼下起居室自带衣帽间,里面堆满了大牌衣物,明怀鲤随便穿了件白衬衫,套了条休闲裤。裤腿太长了,他还往上卷了卷。
谢望潮拎出一块手表:
“这个很适合你,给你了。”
明怀鲤看了一眼,哪怕他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那是上百万的限量款。他摇头,趿拉着拖鞋转身出去,一路回到楼上。
谢望潮顿了顿,把那只表随手扔进垃圾桶,快步跟上去。
老婆不要的东西,他也不留。
楼上的主卧,还是昨天晚上那样,满地破碎的物件,地上满是恶心的黏液。明怀鲤看了一眼,转身走进旁边的客房。
谢望潮正要跟进去,“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关得紧紧的。
谢望潮站在门前,摸摸鼻子,半晌,他伸出一只手指,贴在门缝处。手指化为一根极其纤细、宛如头发丝一样粗细的触手,沿着门缝钻进去,扫过屋内地毯。
触手上带着一只很小的眼睛,好像摄像头一般,将屋内状况忠实地传给它们的主人。
空荡的客房里,明怀鲤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胸口,瘦削薄弱的肩背微弓,脑袋低垂,睫毛轻轻颤抖,看起来……非常难过。
谢望潮心头跟着翻腾起来,那是一种好像触手被割断一般的疼痛感,可是他的触手明明没问题。是他的心有问题,他的心和明怀鲤的表情一起难过,而难过就是一种刀割一样的痛。
他在痛,因为明怀鲤的痛而痛。是因为对方怀了自己的蛋吗?
谢望潮第一次恋爱,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痛。
“宝贝,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望潮问。
客房里没有回答,明怀鲤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依旧这样呆坐着。
谢望潮更痛了,一阵一阵的痛,不知从哪里泛起来的痛意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痛得不知所措,本能逐渐占据上风,那根细小的、充当摄像头的触手忽然抬起来,对着明怀鲤低垂的面庞扑过去。
那根触手猛然变成手指粗细,牢牢缠住明怀鲤的脖颈,攀爬、攀爬!直到爬上脸颊和耳畔!
它本能地渴望着爱人的皮肉,吸盘扣在爱人的脸庞表面,贪婪地留下一个一个个小小的红印。
明怀鲤刚才倒是没有难过,只是在沉思,思考之前所有的线索,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缠住脖子,还凑到脸上来了,吓得他惊叫一声:
“卧槽什么东西!”
他手指扣住那东西往下拉拽,却发现那东西死死吸住自己皮肤,怎么拽都拽不下去,反而把他自己也拽得生疼!
“谢望潮!你他妈把……呃……这玩意儿弄走!你不想要蛋了吗!”
话音刚落,那触手骤然间停止动作,随后飞快松开他,从后方缩回去,消失在门缝之外。
门外传来谢望潮低沉又略带疯狂的声音:
“我只是想亲近你……人类之间亲近过就不会生气,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明怀鲤简直无语,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走远点,不要再用任何方式监视我或者接近我!”
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
“人类是非常脆弱的,这你知道吧?如果我心情不好,那么蛋也很可能会流产,会死掉,会消失!你也不想让我们的蛋还没出生就死去吧?”
说到“我们的蛋”几个字时,他简直要作呕,但还是强忍着说了出来。
谢望潮果然慌乱起来:
“不能死,蛋不能死!你不能流产!”
明怀鲤嘴角一勾。刚才他就发现了,蛋才是这家伙的死穴,拿蛋来威胁对方一说一个准,现在他只是在学以致用罢了。
他清清嗓子: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让我心情愉悦。现在你先离开,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谢望潮:
“好!我离开!”
明怀鲤听着门外的动静。脚步声迅速远去,下楼梯的声响,打开大门的声响。他跑到窗边看,发现谢望潮换了一身休闲装,居然真的走出别墅大门,沿着碎石路往远处走了。
怎么回事?这么听话的吗?他说那话只是试探,根本没想到对方这么听话,居然真的离开了这栋别墅!
不过,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至于那些什么生蛋意味着他爱谢望潮的屁话……明怀鲤只当自己听了个都市传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很清楚,他对谢望潮的人类身份也只是喜欢,没到深爱到要给对方生蛋的地步,对那脱了人皮的触手怪更是只有恶心恐怖和厌恶,哪里来的深爱?
再说了,自己是个男的,不会怀孕!绝对、根本不会怀孕,这是他的底线和原则!
总之,明怀鲤收拾好细软,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拎着自己来时的大包,蹑手蹑脚走向别墅大门。想了想,他又转了个方向,往别墅对面的后门走去。
顺带路过餐厅,薅了两个包子揣怀里,逃亡路上就靠它充饥了!
他屏住呼吸,打开后门的锁,矮身躲进后花园。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忽然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从明怀鲤眼前飞驰而过,停在别墅大门口。
明怀鲤睁大眼睛,正要大喊救命,忽然听见谢望潮的声音,从别墅大门之外,沉稳又磁性地响起:
“你们好,我是这家的主人,有事吗?”
警察不知说了些什么,谢望潮轻笑着:
“那个啊……那只是我爱人的一个恶作剧而已,麻烦你们来一趟了,不过,我们已经没事了。”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进来检查。”
“亲爱的,警察来找你了,下来吧!”
明怀鲤一咬牙,悄悄爬出后花园。这个情况,他不可能指望一般警察救他了,趁谢望潮注意力被警察分散,他得赶紧跑。
在谢望潮推开别墅大门的同时,明怀鲤从后方小路上猫着腰快速跑掉。
终于,逃出生天!

警察跟着谢望潮进入屋内,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谢望潮温和一笑,对警察说:
“我爱人应该是出去了,等他回来,我再让他给你们去个电话解释这件事,你们看可以吗?”
警察们互相看看,其中一名年轻点的警员又问:
“楼上那些房间里好像有过搏斗的痕迹,怎么回事?”
谢望潮轻笑回答:
“没事,我们昨天晚上……玩得有些过头,不小心而已。”
年轻警员不知该问什么,只好和另外一名警员留下电话,叮嘱等人回来再打电话给他们,就回去了。
谢望潮站在别墅门口,目送警车离开,全程礼貌温和地笑着,看上去毫无异样。
警车离开,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谢望潮回过身,径直走进后花园,看着被踩踏、碰撞出的各种痕迹。
明怀鲤还是太年轻,又没有逃跑经验,把他派人精心养护的花园搞得有点儿乱了。
不过没关系……谢望潮凝望着那条小路,面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尊无情的雕像,透不出半分人类情绪,只有诡异与邪恶的阴影遍布眼下。
他轻轻哼起小曲,抬头看去,天空乌云密布,风声狂猎摧残着行道树。
夏天的暴雨,就要来了。
“轰隆隆——”
雷电交加,风声仿佛鬼哭一般,一声高过一声地尖叫。
明怀鲤沿着小路行走,走出那豪华的别墅区,他才发现这周围几乎都是荒地,杳无人烟,别提打车了,连私家车都见不到一辆。
他只能靠着自己双腿往前走,一路上偶尔会遇到路过车辆,但不管他怎么示意,别人都不愿意停车帮忙,把他一个人晾在路上。
到后来,路面几乎都被一人高的荒草掩盖,明怀鲤深一脚浅一脚,简直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人间。
海边荒野,手机也没信号,明明是正午,天色却黑得能滴出墨水,能见度也变得很低。
明怀鲤休息一会儿,吃掉两个包子补充体力,看着黑洞洞的前路,有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说好的别墅奢华生活,怎么就变成荒野求生版了呢?
这个时候,暴雨突兀地猛砸下来。
明怀鲤赶紧找地方躲雨,但雷电交织的时候,他也不敢去树下,怕被雷劈,只能钻进草堆里,让高大的热带植物草叶挡挡雨。
他半蹲在草丛中,满脸雨水,身上衣服也湿透了。一抬头,他忽然发现前方草丛里,出现一缕亮光。
这一缕亮光金黄灿烂,在雨水里更是看得很清楚,像是人类常用的蜡烛之类,一下子就让明怀鲤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谨慎地观察着,没有声张,悄悄往那边走了过去。
草丛之中,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站了起来,那人手中似乎提着一盏灯笼,火光和他的衣摆一起,在黑暗中不断摇曳晃动。
火光时而清晰地映照出那人的面庞,像是一个……弓着腰的老婆婆,正往他这边走。
真的是人!明怀鲤心中激动,自己也站起来,大声呼唤:
“您好!您是附近村里的人吗!可以帮我带路吗……”
那老婆婆果然提着灯笼走快了一些,没一会儿便来到他面前,提起灯笼细看他的脸。
那灯笼是白色纱布糊的,里头烛光摇曳,完全映出了那老婆婆的面容。
明怀鲤细看,心里立即猛地一跳。
这里……好像有很多坟地来着,刚才他蹲下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多小土包,都是孤坟。
荒郊野岭,大雨倾盆,孤坟堆里突然冒出来的老婆婆,还提着现代人根本不用的白灯笼……这场景这状况,明怀鲤本来就冷的身子直接吓出一身冷汗,控制不住地打着摆子。
现在转身逃跑还来得及吗!他刚才真是太莽撞了,怎么不多想想再出声啊!
那老婆婆借着灯笼的光打量着他,棘皮似的脸庞皱纹密布,忽然发出阴森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嗬嗬嗬……美丽的人类……”
她的声音粗粝可怖,宛如砂纸摩擦出来的声响,几乎分不出男女。她笑起来脸上皱纹全都拥挤在一起,一双浑浊老眼,直勾勾盯着明怀鲤,像是在看菜市场砧板上的肉。
明怀鲤尬笑一下: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先走……”
他不敢转身,悄悄往后退,脚下却猛然踩进泥坑,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地。
雨水冲刷着泥土和草丛,明怀鲤手脚并用想站起身,却听见那砂纸摩擦一样的声音,用诡异的语调说道:
“这美丽的人类,是我的,是我的……啊呵呵呵!他是我的,应该成为我的血肉!”
她这么说着,忽然扔掉灯笼,伸展双手,抬头看天。
一道紫色的粗壮电光闪过,照亮这所谓的老婆婆全身上下!
她开始了极度恐怖的变异。
明怀鲤清楚看到,老婆婆的脑袋像是被割断一般,以活人做不到的姿势垂到了后背上,而她那断开的颈项里,不断涌现出黏稠漆黑的肉块,不断增殖、增殖……
明怀鲤脑袋嗡嗡的疼,无语凝噎。这种事情让他看一次还不够,还要看第二次吗,他刚才还怕这老婆婆是鬼,现在看来,这玩意儿可比鬼恐怖多了好嘛!
明怀鲤拼命起身逃跑,不敢再看后面一眼。
然而那无头的老婆婆甩着那双干枯的腿,紧紧跟上了他,身上不断冒出黑色的肉块,在雨水冲刷之下泛着黏腻的光。她不知从哪里继续发出那种声音:
“别跑啊,我的血肉……你怕什么,快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吧,融入我吧……融入我吧!啊呵呵呵呵!”
她一边说着一边尖声大笑,伴随着雷声雨声,这笑声比一百个恐怖片加起来更吓人,明怀鲤跑得更快了!
那老婆婆倒是也不着急,就跟在明怀鲤身后时不时地笑,仿佛在捉弄这难得的猎物,雨水之下,她浑身长出新的脑袋和脸,像是肉瘤一般挂满全身上下。
所有的脸全都看向前方逃跑的猎物,全都在用渴望又调笑的语气,用男女老少的声调一齐说话:
“融入我吧……融入我吧……你注定成为我的血肉……我的营养……别跑啊,别跑啊,你不是让我带路吗!啊呵呵呵……别跑……”
明怀鲤拼命往前跑,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跑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但没用,那老太婆怪物似乎能飞,不管他跑得多快,这怪物总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完全就是在耍他玩!
无数声调融合的诡异笑声萦绕在耳畔,明怀鲤脑袋发痛,耳膜受损,感觉鼻腔里有血流出来,满嘴腥味混杂着雨水的土腥味,几乎看不清也听不清什么东西……
他“呸”地吐出一口血,腿一软跌坐在草丛中,那怪物狂笑着靠近……
“砰”一声,他抓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怪物其中一张脸上!那张脸是个老爷爷,被砸碎了鼻梁,流出漆黑的鲜血。
怪物的笑声却一点儿也没停下:
“呵呵呵……真倔啊,小家伙真倔啊……你反抗不了,乖乖被我融合吧,呵呵呵……”
怪物伸出数十双手臂,有的白嫩有的干枯有的黑如尸体,对着明怀鲤的脸就摸了上来。
明怀鲤在泥水之中连连后退,拼命不让那些东西触碰到自己,拿着石块奋力挥舞,但他的力气怎么可能和怪物相比?
一只手摸上他的脸,很快便是第二只手、第三只手……数不清的手摸了过来,那长满肉瘤的庞大身躯凑近明怀鲤,恶臭扑面而来,怪物发出沉闷的笑声:
“呵呵呵呵……真美啊,真美啊……”
明怀鲤双手被压在泥里,整个人几乎被那怪物淹没,他心中悲凉,不得不相信,或许自己的宿命就是被这样的怪物吞噬掉,之前从谢望潮那里逃脱只是侥幸,可这样的侥幸……终究不会有第二次的。
许多只手在他脸上、身上摸来摸去,恶心黏腻的液体混着雨水灌满衣服,他已经快要放弃了……可惜啊,这辈子连真正的爱情都没体验到,一切都是骗局,他的人生如同一棵杂草,活着死了都没有任何人在意……或许,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吧……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啊!
“不想……我不想死……救我啊,谁来救我……”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低喃着……
然而就在这时,那怪物动作猛的一僵,随后那些手臂稍微松开了些。
眼角余光里,忽然有一根粗壮物体极速飞来,擦着明怀鲤的脸颊猛冲往前,狠狠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怪物!
明怀鲤目眦欲裂,这……这不就是谢望潮的触手吗!
数十根甚至数百根庞大粗重、邪异可怖的触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明怀鲤头顶彻底遮蔽,将天地、风雨都完全隔绝在外!
“谢望潮?”
明怀鲤疑惑地低喃一声。
“是我,宝贝,我来了。”
谢望潮磁性温柔的嗓音将他包裹,黑暗深处有明亮的光芒,几乎迷了眼睛。
那是谢望潮身上发出的光,他高大俊美,身后伸展出威力巨大、遮天蔽日的触手。几根触手将明怀鲤温柔地卷起,送到后方谢望潮怀里。
谢望潮伸出人类结实的双臂,将明怀鲤抱在怀中,像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一般,珍爱、亲昵地紧紧搂住,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胸前。
明怀鲤脸被堵在结实的胸肌上,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百味陈杂,还有点儿发晕。
谢望潮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嗓音云淡风轻:
“乖,别看,马上就好。”

第07章 触手
雨水与黑暗中俊美的脸庞,熟悉的男人声音,还有好闻的清香气息,这些东西交织成一片安全网,让明怀鲤落入其中,心头微松。
他意识到……至少这个人,不对,这只怪物,是来救他的,哪怕为了那不存在的蛋。
这么一想,紧绷的肾上腺素立刻消退,身体变得疲惫不堪。
明怀鲤扛不住了,晕倒在谢望潮怀里。
感受到怀中人四肢瘫软下去,谢望潮低声叫了两声:
“宝贝?”
没有得到回答,看来是真晕了。
谢望潮平静地看向前方。
那只满是人头的怪物,之前还凶残可怖,此刻却像是一条温顺的狗,被触手像狗链一样拴住,跪在泥水之中,卑微而谄媚地不断磕头,好几个脑袋轮流磕头,额头都撞出血来。
谢望潮用怪物之间才能听懂的,带着混响的语调,对那人头怪说:
“他晕倒了。”
人头怪立刻谄媚地回话:
“不是我干的……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伤害他一分一毫!只是恐吓他而已,我完全没伤害他,请大人饶我一命,求求大人!”
谢望潮的数十根触手悬在人头怪上方,此刻雨早就停了,那些触手上滴滴嗒嗒散落着混着雨水的黏液,全部落在人头怪身上。
而人头怪狠命磕头,毫无怨言,更不敢甩开那些雨水和黏液,忐忑地等待判决。
它只是接到了神秘高级上位者的命令,按照对方要求,来恐吓这个人类而已,它没敢做任何出格的事。
可是……这位高深到它不敢直视的上位者……似乎真的有点生气?
这是为什么?那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是它们的食物和玩物啊!它甚至没让那人类受一点儿伤啊。
谢望潮眯着眼睛,双臂怀抱着明怀鲤,无数根触手宛若死亡的经幡,挂在黑云翻滚的人头怪上空,悬而未决地微微晃动着。
谢望潮慢条斯理,声音平静:
“可是,你说他美丽。”
人头怪:
“啊?我是在夸赞您的猎物……”
一根触手狠狠砸下,将人头怪的一只脑袋彻底碾碎,吸盘贪婪地凑过去吸干其中黏液。
人头怪发出凄厉至极的尖叫。
谢望潮在尖叫声中继续说:
“他的美丽,只有我能看到。你们……不许看。”
话音落下,触手骤然变成尖利的锥子,同时戳碎了人头怪所有的眼珠!
人头怪滚倒在地,满身泥水,仿佛一个破烂的垃圾袋,它疼得无法辩解,只剩尖叫。
谢望潮的审判却还在持续,他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
“你还胆敢,摸他的脸。”
触手将人头怪的所有人头割断,穿在触手上,像一串十分恶心的糖葫芦,随后把那些人头又塞回人头怪的腔子里。到这里,人头怪已经死在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但它的血肉都会成为触手的养料。
暴雨停歇,天边大亮,粗壮触手舞动张扬,将那人头怪的全部血肉吞噬殆尽。
这不过是塞牙缝的小小一餐。
等到触手们食用完毕,谢望潮冷哼一声,抱紧明怀鲤,往别墅方向走去。
这条路,他之前就跟在明怀鲤身后走了一遍,如今往回走,完全轻车熟路。
他低下头,带着微笑,轻轻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
“宝贝,我带你回家。”
明怀鲤回去就发起了高烧。
他在混乱的梦境里辗转,一会儿梦见和谢望潮结婚了,对方突然伸出触手要吃掉他,一会儿梦见自己怀了谢望潮的孩子,挺着高高的肚子,对方却拿着刀叉要解剖自己……反正都是些毫无逻辑的惊悚梦境。
但都和谢望潮有关。
梦里时而有温柔的触感拂过脸颊、额头和嘴唇,他有所察觉,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喉咙火烧火燎时,也有人把冰凉的液体滴入他口中,喉咙立刻便顺畅清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环抱着他,温软紧密,像是母亲的怀抱。
后来便不再有梦,他沉沉地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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