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情人by归鸿落雪

作者:归鸿落雪  录入:07-15

只不过看他哥现在这个态度,恐怕是正在兴头上,等收集完证据,他哥的兴趣应该也差不多消失了。
林木寒再睁眼时,韩清肃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底一片青黑,胡子也没刮,身上还是那件染了血破了的毛衣,手腕也肿得厉害,这狼狈的样子和之前帅气的大少爷判若两人。
他抓了抓韩清肃的头发,韩清肃皱起眉,好半晌才睁开眼睛。
“刚才医生是不是过来了?”林木寒问。
“嗯,你伤口有点渗血。”韩清肃打了个哈欠,见外面天已经黑了,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林木寒说:“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韩清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让人做好送来。”
林木寒发现又换了个病房,闻言失笑:“这种时候不应该你亲手做给我吃吗?”
“那人没给你捅死,我给你毒死?”韩清肃挑眉,“哎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去洗个澡。”
林木寒问:“我手机呢?”
“你枕头底下,好多个未接电话,我解不了锁,也没法帮你接。”韩清肃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卫生间。
林木寒原本想解释,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他挑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回了短信,然后拨通了顾万青的号码。
“哟,您终于有空回话了?”顾万青上来就阴阳怪气,“这两天过个元旦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倒也没有,出了点小事儿。”林木寒说。
“咋了,断胳膊还是断腿了?难不成你和韩大少进山被人堵里边儿了?”顾万青道。
“不至于。”林木寒说,“在芜城被人捅了一刀,差点崩了脑壳。”
“哦——操!?”顾万青直接破了声。
林木寒把手机拿得远了点:“小点儿声,我哥在隔壁洗澡呢。”
顾万青骂道:“你管这叫小事!?你要死了公司股价得跌多少?我有得加多少班!”
林木寒叹了口气:“你好歹关心我一下。”
“呸,我早就说你别掺和韩家的事儿。”顾万青应该是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你这身手都能挨一刀,对方这来头不小啊。”
“是个外国人。”林木寒说,“人已经被芜城警方逮了,具体怎么处理韩家那边应该会对接,他们有认识的人方便些,这事儿你别插手,也不用告诉老费。”
顾万青道:“明白了,什么时候出院?一个星期够吗?实在不行俩星期?”
“不行,我哥给我做了粥。”林木寒轻描淡写但炫耀意味十足,“一口一口喂的,我起码得住一个月。”
“恶心!”顾万青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林木寒心情颇好地顺手处理了几封邮件,然后就看见韩清肃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洗完澡刮了胡子还换了身衣服,帅得一如既往,林木寒把手机放下,道:“去看看你的手。”
“没事,只是错位,已经正回来了。”韩清肃坐在了床边,“你猜是谁指使的纪平?”
“秦符?”林木寒问。
韩清肃扯了扯嘴角:“是楚景元。”
林木寒皱起了眉。
“准确来说是楚景元和秦符一起策划了这件事情,但真正动手的人是楚景元。”韩清肃道。
林木寒道:“证据是什么?”
“一段录像。”韩清肃道,“准确来说,两个人一起策划,楚景元找的人,这人是纪平的同事,纪平他情人的前夫,这人大概是眼馋钱又没胆量干这事儿,把这个活介绍给了纪平,想自己吞一部分钱还能害死纪平,但没想到纪平也不信任他,直接全程录了像,知道是一位‘楚老板’出的钱,就想越过他情人的前夫,等办成了事情直接找着姓楚的要钱,他撞上去之前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录了音,对方答应加钱他才踩的油门——这段录音被他情人拿走了。”
“你又是怎么拿到的?”林木寒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还记得我刚到芜城,去找的那户人家吗?”韩清肃问。
林木寒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离婚的女人?”
“对,她就是纪平的情人,施柠。”韩清肃道。
“不对吧,她有两个双胞胎儿子,还有一个小孩儿,但她和纪平不是一个大儿子一对龙凤胎吗?”林木寒疑惑。
“呵,那俩大的,一个是她前夫的,一个是纪平的,刚生的龙凤胎她只留了儿子,女儿一出生就卖给了别人。”韩清肃道,“昨天晚上那照片你没看?”
“没有,我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林木寒道,“尤其是这种十分混乱的。”
“总之,施柠把录音交出来了。”韩清肃晃了晃手中的U盘,“外加上那录像,应该差不多了。”
“不对吧,你一开始就直奔去找施柠,你早就知道她手里有录音——”林木寒和他对上了视线,“难道楚景元也录了音?”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被绿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耻辱?”韩清肃翘起二郎腿,“当然了,我一开始只是想找点楚景元和秦符通奸的证据,结果却翻到了他手里的这段录音,我肯定得来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不然你以为我前脚刚到芜城,后脚他就急吼吼地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林木寒眯起了眼睛:“你一开始不信我,以为我也是他的人?”
“一半一半吧。”韩清肃勾唇笑道,“为了查明真相,我可是忍辱负重主动献身,我要是当特工,那也得是个高级特工。”
林木寒气笑了:“明明是你没打过我。”
“就你这身手,能打过你的人少。”韩清肃理直气壮道,“再说我这叫为爱献身,还有一多半是出于对你的喜欢和爱。”
“真不要脸。”林木寒虽然这么说,但却被他的话极大地取悦到。
“主要是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韩清肃勾了勾他的下巴,“林小寒同志,恭喜你正式洗脱了嫌疑,被正式划分为自己人的阵营。”
林木寒笑道:“看来我这刀挨得不亏。”
“勉勉强强吧。”韩清肃道,“这些证据已经交给了警方,具体那些能当做证据得看他们怎么判定,不过我觉得只要能找到施柠的前夫,基本上就能咬死楚景元,但秦符的话估计悬,这狗东西太狡诈。”
林木寒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你这书好像也没白读。”
韩清肃挤到了病床上,躺在他身旁抱怨道:“这大半夜我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和你这个干扰视线的变态斗智斗勇兼上床,累死了。”
林木寒摸了摸他圆润了一圈的脸颊:“辛苦了,哥。”
韩清肃闭上了眼睛,嘟囔道:“辛苦不辛苦,就是差点被你吓死。”
“哥,结婚的事情还算数吗?”林木寒揪了揪他的耳朵。
韩清肃闭着眼睛装死。
“韩清肃。”林木寒拍了拍他的脸,“你还是不是男人?”
韩清肃故意打起了呼噜。
林木寒松手准备掐他的脸时,一枚戒指准确无误地套到了他的中指上,他当即愣在了原地。
是枚很普通的戒指,像是临时从珠宝店里买的,但尺寸却刚刚合适。
韩清肃抬起头来,靠在病床上支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买得有点急,本来打算套你尸体上一块儿火化的,凑合着戴吧。”
林木寒愣在了原地。

A市某私立医院。
林木寒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顺便帮韩清肃整理了一下市场部他应该经手的项目,而韩大少爷本人躺在舒适的病床上,翘着二郎腿在打游戏,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得兴致勃勃。
堪称噪音。
林木寒处理完了手上的文件, 喊人:“哥, 你过来确认一下, 我教你。”
韩清肃翻了个身继续打游戏:“市场部被九泉把着, 重要的业务到不了我手里,你看着办就行。”
林木寒虽然对自己一个人打两份工没什么异议,但对他哥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游戏上很有异议,道:“之前投的西城项目要开始了,你是韩氏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段时间有很多会议和对接,到时候还要去现场,提前了解一下有好处。”
韩清肃手机一扔,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林木寒起身走到床边, 隔着被子戳他:“哥。”
韩清肃的手和腿从被子里伸出来, 像只四脚朝天的大王八:“来。”
林木寒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抱着亲了两口,问他:“车祸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施柠的前夫早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韩清肃道, “纪平的录像里从头到尾只出现了施柠的前夫,录音里喊得是老板,楚景元也很注意措辞, 只能当做辅助证据, 没办法直接定他的罪,韩家施压, 秦家也动用了不少关系,秦符知道万一楚景元出事,下一个就会轮到他。”
“那个杀你的人呢?”林木寒问。
“供出来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说是记恨我抢了他男朋友,找人尾随我们进的纪平家……明显是被人推出来背锅的。”韩清肃嗤笑了一声,“秦符和楚景元现在估计只想尽快结案,生怕我们再继续查下去。”
林木寒道:“哥,沉住气。”
“放心吧,沉得住。”韩清肃打了个哈欠,“坐牢太便宜他们了。”
林木寒莫名听出了股森然的杀意,但等他抬起头,韩清肃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将脑袋往他颈窝里拱。
林木寒抵住他的脑门:“哥,你最近越来越爱撒娇了,到底是你住院还是我住院?”
韩清肃顿时大惊失色:“有吗?”
林木寒正色道:“有。”
“不信。”韩清肃抱着他动手动脚不老实,等把人撩拨出火,他又跟没事人一样起来,严肃道,“不行,你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剧烈运动,我去上班了。”
徒留林木寒在病房里干瞪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林木寒合理怀疑韩清肃是在报复。
等他洗完澡出来,林旭明刚好敲门。
“哥,你怎么来了?”林木寒有些诧异。
“不欢迎?”林旭明笑道。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怎么会,请进。”
“本来是想在芜城多照顾你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了A市。”林旭明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坐在了沙发上,“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了,本来想出院,但韩清肃让我多住段时间。”林木寒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他面前。
“小寒,虽然我这样问有些不妥,但是你真的打算要和韩清肃结婚?”林旭明道。
林木寒笑道:“哥,这是我的私事。”
林旭明沉默了一瞬:“抱歉。”
气氛变得有些冷凝,林木寒喝了口水才道:“当年退学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但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哥,当时A大毕业已经是我认知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了,但这远远不够,只要我还是个普通人,就永远留不住韩清肃,他这种人……是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韩清肃的性子,说得好听叫天性风流,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花心滥情,喜欢上一个人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同样分手也是,他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偏偏他对每一任都非常用心,没有人可以成为例外。
他和他的初恋在B国相识,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结伴环游世界,爱得轰轰烈烈浪漫疯狂,两人门当户对双方父母支持,结果韩清肃转头就和对方分了手,拍拍屁股去找了下一任,那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俩人原本亲如兄弟,但他把人直接掰弯拐上了床,腻味之后很快又寻了新欢,对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还有一任是他们在冒险中相识,当时两个人险些丧命,生死与共互相支撑,对方爱得难分难舍,结果韩清肃没过几个月就又没了兴趣,分手后对方颓丧度日至今没能走出来,而韩清肃花天酒地男朋友已经换了一沓……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楚景元的确是个人才,既能哄着韩清肃松口结婚,还能应付他周围那么多花花草草和对他念念不忘的前男友们。
现在韩清肃只是答应和他订婚而已,订了婚可以不结,结了也可以离,从韩清肃嘴里说出什么山盟海誓都是放屁。
何况不过是挨了一刀,就算他真为了救韩清肃死了,他痛哭流涕念念不忘一段时间,转头又能搂着新男友快活度日,他想要将韩清肃绑在身边,整垮韩氏只会是第一步。
“那你又何必对这种人不放手?”林旭明眉头皱得死紧。
林木寒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哥,看这种人彻底爱上一个人,不会觉得很有意思吗?”
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根本没有道德负担。
林旭明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爸妈都很担心你。”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
林旭明也觉得这话有些过了,起身道:“既然你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木寒目送他离开,垂眸盯着手上的那枚戒指,神色难辨。
不过是被捅了一刀就能答应和人结婚?
真是个随便的人。
随便的人本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看婚房的设计图。
“我觉得还是在国内办比较好,爸妈刚过世,婚礼可以之后再补办,我们先去领证,你觉得怎么样?”韩清肃问他弟。
“不怎么样。”韩清然忍不住给他泼凉水,“哥,你和楚景元分手才多久,当时你喝得烂醉如泥说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啊,我说过这种话?”韩清肃笑眯眯道,“肯定是你喝醉听错了。”
“哥,你冷静一点。”韩清然道,“林木寒的身份不简单。”
韩清肃转头和他对视两秒,眼里三分同情三分嘲讽。
韩清然瞬间炸了毛:“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吗?只要被你选中打算结婚的肯定是个烂人!”
韩清肃眼底的同情又多了几分,轻飘飘道:“恼羞成怒。”
在外面高冷沉着的小韩总被他哥气得头顶直冒烟,恨不得抡起拳头和他哥干一架。
韩清肃把手里的平板一丢,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得再考察一下,你说我要不要再去学个拳?这万一婚后起了冲突,他不得单手按着我揍,揍完还得给我锁地下室里去——嘶。”
韩清然:“……”
没救了。
韩清肃又躺在沙发上看文件,看了没有半个小时哈欠连天,韩清然正在看报表,忽然听他问:“西城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投进去的钱太多,万一赔了就血本无归。”韩清然眼睛都没从报表上挪开。
“没关系弟弟,真赔了哥带你去刷墙。”韩清肃双目无神,举起爪子在空气中晃了晃,“手好痒,不行,我快要抑制不住体内疯狂刷墙的力量了!”
韩清然抽了抽嘴角,正色道:“对了哥,前两天秦家的一个子公司被人收购了你知道吗?叫胜来地产,好像本部在芜城。”
“啊?”韩清肃一脸疑惑。
“算了。”韩清然又将目光移回了报表上,“晚上还去医院找林木寒?”
韩清肃的胳膊耷拉到了地毯上,有气无力道:“晚上和沈知重吃个饭?”
“为什么忽然和他吃饭?”韩清然皱眉。
韩清肃半死不活道:“没什么,忽然有点想他了。”
正在办公室开会的沈知重忽然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
韩清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哥,容我提醒你一句,虽然林木寒不是个好人,但你还在和他谈着,而且沈知重是个直男,他既有名义上的未婚妻,还有个和他纠缠了十多年的姚芊,你要敢对他下手,林木寒后脚就能拿刀来捅你,沈知重还得往你身上补一刀。”
韩清肃啧了一声:“你想哪里去了,我和我家寒宝儿好着呢,谈生意懂不懂?”
韩清然小声道:“……那你还不如谈恋爱呢。”
“嘟囔什么呢?”韩清肃抄起文件就往他那边砸。
韩清然眼疾手快接住,没好气道:“你就谈吧,谁能谈得过你。”
韩清肃嘚瑟地冲他挑了挑眉。
林木寒出院的时候,是除夕的前一天。
外面下了大雪,林木寒站在窗户前打电话,神色看上去十分凝重,韩清肃从后面把人抱住,亲了亲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宝贝儿,回家了。”
林木寒道:“稍等。”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眉头越皱越紧,当着韩清肃的面他又不好发脾气,压着火匆匆交代了几句,才结束了这个电话。
韩清肃问:“谁啊,让你这么生气?”
“新来的,做事毛手毛脚。”林木寒笑了笑,“走吧。”
林木寒以为是要回公司旁的小公寓,但逐渐发现路边有些偏离,他看向旁边的韩清肃:“哥,我们这是往哪儿走?”
这也不是回韩清肃家的路。
韩清肃笑道:“当然是回家。”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司机便开口:“老板,到了。”
车子穿过了大门,入目便是一片占地广阔的湖泊,湖泊对面的山顶亮起了灯光,越过湖泊,车子穿过庭院和一大片草坪,停在了喷泉雕塑的前面。
雪下得越来越大,林木寒下车时,湖泊对面的山上放起了烟花,纷飞的大雪中,喷泉响起了音乐,对面的整栋房子一瞬间灯火通明,车子缓缓驶离,韩清肃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抱出了一大捧玫瑰,半跪在林木寒面前举起了手中的戒指盒,那张脸在灯光烟花与大雪中,帅得清晰而深刻。
雪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落在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间,盒子中的戒指做工有些粗糙,韩清肃见他目光落在上面,眼底满是笑意:“我亲手做的,全世界仅此一枚,试试?”
林木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韩清肃见他不说话,既不接花也不接戒指,挑眉笑道:“怎么,不喜欢我挑的婚房?”
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木寒一把薅住领子从地上拽起来吻了上去。
林木寒的吻过于凶狠粗暴,韩清肃被迫退后两步,险些被按进旁边的喷泉池里,又被林木寒按住后颈扯进了怀里,那一大捧玫瑰花因为两人粗暴的动作,花瓣落了满地,在雪地和水面上像溅出来的鲜血。
韩清肃趁着他喘息的空档,气息不稳地调笑:“我他妈精心准备的浪漫求婚,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林木寒拿过盒子中的戒指,将玫瑰花和造价不菲的盒子扔进了水里,冷声道:“花里胡哨,不喜欢。”
“啧。”韩清肃刚要说话,就被他扣住下巴狠狠稳住。
不管是表白还是求婚,韩清肃都经验丰富,但耗费这么多精力的还是第一次,房子还安排了华丽的乐队和浪漫的烛光晚餐,林木寒却不按套路来,拽着他按到了旁边的树上,强行分开他的膝盖就将他往死里亲。
“你能不能优雅一点?”韩清肃感觉被自己的衬衣扣子崩到了脸。
林木寒死死盯着他:“不能。”
韩清肃扣住他的手腕:“卧槽,到处都是人,你他妈冷静点儿,我安排了摄像……你伤口刚愈合,骨头还都没长好——林木寒!”
林木寒从阴影里抬起头来,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哑声道:“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只想操死你。”
韩清肃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道:“林子里也有人,妈的。”
“你到底想求婚还是想暗杀?”林木寒舔了舔他的掌心。
韩清肃没好气道:“还不如暗杀。”
“回家。”林木寒拽了一下他的大衣,攥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啊?不是你等——我靠,你走慢点儿!”韩清肃被他用蛮力扯了个踉跄,房子里的管家和树林里藏着的摄像出来,疑惑地看向他,乐队的指挥不明所以地朝他摊了摊手,远处草坪上的直升机也摸不着头脑。
韩清肃糟心地摆了摆手,快走两步追上了林木寒:“林小寒。”
林木寒不认识这里的路,拽着他进了个漆黑的花园里,只有草丛里的几盏昏暗的小灯,他被冷风一吹终于冷静了下来,抬眼看着韩清肃,伸手将人抱住:“对不起哥,是我不好。”
“嗐,多大点事儿。”韩清肃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就是纳闷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不喜欢玫瑰还是不喜欢人多?要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房子,我再另给你挑。”
林木寒紧紧抱住他,呼吸里都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过了许久才闷声道:“都不是,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韩清肃失笑,使劲揉了揉他的头,“是不是让那个杀手揍出心理阴影了?当心,这儿全是保镖,苍蝇都飞不进来。”
林木寒努力克制住呼吸,沉声道:“我怕你差不多已经快玩腻了。”
韩清肃脸上的笑容一滞:“什么?”
“哥,你再继续喜欢我吧。”林木寒死死将他勒在怀里,“我还有许多事情你不知道……别搞这些。”
十年前分手的前一天,韩清肃带他去了游乐园,那是他十八年的人生里过得最幸福最满足的一天,是他做梦都不敢梦的画面,然后第二天他就遭到了生活的报应——早晨收到了韩清肃的分手短信,晚上就看见韩清肃搂着别的男人在车里吻得不分彼此。
韩清肃使劲搓了搓了他的后背:“靠,你别抖,不搞了不搞了,宝贝儿,深呼吸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木寒才终于将人松开。
韩清肃站在他面前掀开衬衫,果然在腰间看到了通红的指印给他看,牙疼道:“我觉得我的肾被你勒得位移了。”
林木寒坐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冰凉的指尖落在了他温热的肌肤上轻轻抚摸,韩清肃被冰得倒吸了口凉气,不过他却没有躲开,抓住他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好点儿了吗?”
林木寒答非所问:“想做。”
韩清肃倒吸了口凉气:“在这儿?”
林木寒瞥了一眼花园里的小木屋,一把将人扛了起来,韩清肃还没来得及震惊,脑袋就朝了下,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帅气大猛攻有朝一日会被人扛在肩膀上,刚要挣扎忽然想起了林木寒的伤,吼道:“傻逼吗你!骨头都还没长好,刀口刚他妈拆线!”
林木寒一脚踹开了木屋上了锁的门,把人摔在了屋子里的工具桌上,双手撑在了他腿边逼着人没法起身,问:“哥,这种戒指你给别人做过吗?”
韩清肃被他气笑了:“当然做过,历任男朋友人手一个,操。”
林木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俯身欺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个阴森的笑容:“那就是只有我有,哥,你真好。”
韩清肃想给他一拳。
冷风阵阵,将破损的门门吹得吱呀作响,窗外大雪纷飞,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冰冷的房间里只剩下灼热的喘息声和怒骂声,墙上挂满了修理花园的工具,桌腿不堪重负摩擦着木地板,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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