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歪头,这个人快要被鬼染成粉红色了。
季乐山咽下草莓,心里的燥热反倒越烧越旺,他呼出一口热气,把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才11月,已经开暖气了吗?”
周行沉默不语,季乐山眼神迷蒙地看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娃娃脸有着很漂亮的肩颈线条。
脸很可爱,肩宽适中,背部很挺,腰细,腿隐没在桌下,看不清……
季乐山脑子里混沌一片,本能驱使下,他慢慢凑近周行,“小孩,你多大了?”
周行奇怪道:“你的气味变得很难闻。”
季乐山听见他的话,可浆糊般的思维搞不明白含义,“好香,我也喜欢你的气味……”
周行不解:“我没有味道。”
“是吗……”季乐山喃喃着,身体则不断靠近周行,两人几乎肩头挨着肩头。
周行不知道他靠这么近想干什么,也不像攻击的准备动作,于是好奇地等着看。
季乐山视野泛起朦胧粉色,忘记了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只看得见面前的诱人的嘴唇。
一定很好亲……
心里好似有声音这般蛊惑着,季乐山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对着周行俯下脸。
忽然身后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拽起,季乐山晕晕乎乎地被转过身,攥住领口提了起来,只有脚尖沾地。
“为免误伤,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周珵面上带着微笑,双眼却一片冰冷。
凛冽的质问唤醒了季乐山的神志,恍然想起刚才自己色魔般的想法和举动,不由得羞耻惭愧至极。
“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了!”
他马上向周珵道歉,还艰难地转过脸向周行本人道歉。
周珵松开手,寒意不减,“季先生,你是个公众人物,希望你有基本的道德底线,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季乐山嘴里发苦,除了道歉他无话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色情狂一样的举动,随便对着一个陌生人发-情。
周珵把周行拉起来,“星星,没有被怎么样吧?”
“被怎么样?”周行不解地问,他到底还是没弄明白那个人想要干什么。
季乐山双手举高表示清白,“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碰到他!”
周珵心中的愤怒仍在翻涌不息。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来一步,或者老师晚一刻才放人休息,星星不就被人给……
只要想起刚刚那一幕,周珵就无法克制地想发火。
这种情绪下,不适合与任何人沟通。
周珵把给星星增强安全意识的事提上日程,拉着周行离开休息室,完全把季乐山给忽视掉,找他打听邵心怡的事什么的,完全抛诸脑后。
周行跟着周珵在走廊中前行,还在不舍地回头看,“大哥,我想要他的粉色鬼。”
周珵脚步一顿,半回过身,“粉色鬼跟在刚才那个人身边?”
“嗯,很好看。”
周珵松开周行的手,拿出手机给耿全亮打电话,问他粉色的灵异体是怎么回事。
“这都能让你们碰上!还能是什么,是艳鬼咯,被缠上了会做春-梦,到处发-情,你被缠上了?梦见什么了?”
周珵不理会对方的调侃,挂了电话,有些明白季乐山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可这并不妨碍周珵给周行打预防针:“那是一种让人迷糊的鬼,星星记得,不要随便靠近刚才那人。”
季乐山被艳鬼缠身,一定得严防死守,不能让他接近星星。
“不能捉吗?”周行失望。
“……等明天我再问一下。”周珵懊恼,刚刚忘了问耿队长。没办法,只要跟星星有关,他总会失去平常的镇定。
“星星,要记得,不能让别人对你做亲密举动。”
“像刚才那样?”
“对,那是最亲密的两个人才能做的,明白吗?”周珵解释说。
周行提踵靠过去,在周珵还没反应过来时,用自己的唇印在大哥的唇上,“好。”
蘑菇云在周珵的脑袋里升腾,周珵僵直,耳根红得几乎滴血,狼狈后退,“星星!”
周行疑惑歪头,“我和大哥是最亲密的人,不对吗?”
咕咚的吞咽声,周珵条件反射看去,季乐山双手握着休息室的门把手,用一种无助的语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周珵罕见地无言以对:“……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想……没想。”季乐山头摇得像拨浪鼓。
周珵:“……”
既然知道了失礼的举动不是出自季乐山的本心,周珵对他的敌意减弱,至少愿意冷静地跟对方沟通,“季先生,能聊聊吗?”
季乐山以为周珵想谈相互保密的事,便答应了。
不料,坐下后周珵第一句话就惊得他坐不住。
“季先生,你连续几天做春-梦了?”
“你在说什么……”季乐山强笑,这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私密之事,变态吗?
“你被艳鬼缠上了,”为了上课期间的安宁,周珵不介意提点对方一句,“我朋友说,艳鬼缠身,会不断做春-梦,到处发-情。”
季乐山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对方精准地说中了他的症状,“你到底是谁?”
他前脚出现不适,这人后脚冒出来提醒,该不会是被设局了吧?
周珵平静道:“我只是个新人演员,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你骚扰我弟弟,我不会跟你说这些。”
季乐山脸一热,羞愧道:“我那会儿也不受控制。”
周珵扯扯唇角,“所以我希望你控制住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你能帮我?”季乐山满怀希望地问。他已经被春-梦折磨了好几天,也不好意思跟身边人求助,正不知道怎么办。
“我朋友知道。”周珵打电话给耿全亮,放了扩音,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让耿全亮给点建议。
耿全亮的声音透过话筒有些失真:“艳鬼这种灵异体危害不大,就像迷药,得看你沾了多少。”
“量少,顶多做几次春-梦,容易欲望上头,失身。”
“量多了,就有点危险了,会一直欲求不满,可能精尽人亡。”
季乐山脸色难看,这几天,他可不就是夜夜春-梦不觉么。
“可艳鬼为什么会缠上我呢?”季乐山深感倒霉,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电话里耿全亮道:“原因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碰到了艳鬼附身的东西,比如古董首饰,这一类最容易撞上艳鬼,还有一种是去了一些不干净的场合,像是一些比较靡乱的酒吧,那些地方容易有痴男怨女的命案。”
季乐山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动态,古董首饰没有碰过,他不谈女朋友,对那些不感兴趣。
但酒吧之类的场合,被朋友邀请得多了,不得不去几回。
“那这东西该怎么摆脱?”季乐山问出了最迫切的问题,别的什么都好说,但身体不受控制可是大问题。
他是个歌手,要是哪天在街头随便拉人来接吻,那事业算是完蛋了,还会被钉在内娱耻辱榜上,被人嘲讽一辈子。
“周行没法打吗?”耿全亮疑惑,艳鬼不是强大的灵异体,按理说周行该动动手指就能打死了。
周珵道:“如果星星动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艳鬼与他们曾遇到过的灵异体不同,万一周行动手,被艳鬼给迷惑了怎么办?难道要帮周行找人纾解吗?
那万万不可能!
耿全亮听懂了周珵的潜台词,不禁语滞:“说不准,要不你们等我回去,把艳鬼封印起来,最多几天。”
周珵季乐山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了。
挂了电话,季乐山奇异地好受了些,他本来以为自己得了不可言说的病,才会如此欲求不满,结果原来是艳鬼缠身。
有种倒霉又松口气的感觉。
季乐山对周家兄弟道谢:“幸好遇见你们,不然我肯定会在公众场合出丑。”
“客气,季先生对艳鬼的来历有猜测吗?”
季乐山苦笑:“没有,我以前不信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忌讳。还有最近公司让我去应酬过几次,可能是那时候被缠上的吧。”
周珵则有另外一种猜测,“那季先生最近有没有跟邵心怡小姐接触过?”
季乐山愕然,接着露出无奈的神情,“就连你都听说过吗?”
“那个女人有点颠,她有特殊的癖好,喜欢收集长相好看的男人,就像集邮一样,对男人示好,等男人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就会失去兴趣。”季乐山叹气,“我们公司就让我假装一下,毕竟邵小姐对每个男伴都很大方,给资源,可惜,我是个同性恋,装不出来。”
周珵挑眉,“不理她,她就会放弃?”
“毕竟是邵家千金,身边的男人很多,拒绝过一次就没见过了,估计早把我忘干净了。”季乐山侥幸道。
周珵沉吟。
“怎么,你想跟她拉上关系?”季乐山打量他,心中感叹周珵的脸就算在娱乐圈也是一流水准,“你这样的长相,不愁她不找上门。”
“有些事情想向她了解。”周珵道。
季乐山点头,不知信了没有。
随后两天,季乐山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第三天上课时,他的肤色透着一股潮红,眼波流转,不时轻喘,高挑的身形摇摇晃晃,十分不稳当。
周珵见他状态如此之差,不解:“为什么不留在家里休息?”
季乐山神情难堪:“在家我控制不住自己,出来外面还能维持着理智,我比较相信你。”
周珵摇头,“你的情况很不好,还是回去吧。”
季乐山同样发觉状态差得超出自己的预期,于是向老师告假,准备离开,走了没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地上,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吟。
满室同学目光怪异地望过去,季乐山羞耻地眼中含泪,周珵暗叹一声,主动提出护送他回去。
季乐山感激不已,老师也觉得有必要,就同意了。
周珵架起季乐山,撑起他一半的重量,先到休息室喊上周行,一起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星星,我去开车,你先扶着季先生,不要让他趴你身上。”
“好。”周行抓住季乐山的上臂,让他稳稳立着。
周珵把车开到电梯处,下车来接过季乐山,季乐山意乱情迷,双臂不自觉地缠上周珵的脖子,朝他送上自己的亲吻,周珵无奈,伸手挡住,三两下将他塞进副驾驶,俯身帮他系上安全带。
做完这一切,周珵转身,看到周行正盯着一个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星星?”
周行回头,脸上是平常的表情。
周珵想问他有没有看见刚刚季乐山的举动,又觉得周行不会在意这些,最终只是道:“星星,快上车。”转身上了驾驶座,发动车辆送季乐山回家。
季乐山住在市区的大平层,周珵驱车进入车库,自己把季乐山扶下车,送进电梯摁下相应楼层。
到了季乐山家门口,周珵晃醒他,取出钥匙,拧开门。
“浴室在哪儿?”周珵问道。
季乐山指了指方向,周珵将他架进浴室,扔进浴缸,打开凉水对着季乐山的脸浇了几分钟。
“醒了吗?”周珵一手拎着喷头,站得笔直,周行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
“……”季乐山心觉凄惨,“谢了。”
“醒了就好,你自己收拾吧,我们回去了。”
周珵确认季乐山反锁了房门,才带着周行回到培训班所在的大厦,好好听完当天的课程。
至于季乐山一个人在家中如何,那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第二天,季乐山竟然来上课了。
周珵注意到,季乐山虽然很疲惫,但眼神清明,举止正常,看来是不再受艳鬼的影响了。
果不其然,课间休息时,季乐山走到周珵身边,告诉他昨天夜里没有再做春-梦。
两人到休息室,找周行确认。
周行扫视一圈,“粉红色鬼不见了?”周行吸吸鼻子,虽然粉红色鬼不见了,但味道还有,分不清从哪里传出来的。
季乐山大喜,“太好了!”
周珵挑眉,“发生了什么?”
“呃,”季乐山害羞撇开头,“我男朋友拍戏回来了。”
周珵怔了一下,没想到季乐山竟然有男朋友,这几天见他独自忍受煎熬,还以为他单身,“那恭喜。”
季乐山不好意思极了,“唔,嗯。”
休息结束,两人回到训练室,所有人看他们的目光变了,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意味深长。
老师特地在课前提示他们,不要因恋爱影响上课秩序。
两人莫名,有好事的同学偷偷给他们看了手机,原来有营销号爆料两人在地下恋爱,还附有照片实锤。
【季乐山投怀送抱,对象竟是新人演员】
正文洋洋洒洒讲了季乐山入圈以来不曾公开过恋情,连邵小姐的示好都不屑一顾,原来是喜欢男人云云。
被蹲守的狗仔拍的照片,正是季乐山迷糊抱他献吻的景象。
周珵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皱眉。
季乐山看后脸色大变,照片看上去过于引人遐思,任谁看了都会往桃色方向猜测,最重要的是,他无从辩解。
总不能说自己被艳鬼缠身,失去理智了吧。
他敢说,网友也不会信啊。
“抱歉!”季乐山诚恳道,“你帮了我,我却连累你闹绯闻。”
“无妨。”周珵摇头,是他自己的疏忽,没有躲避狗仔偷拍的意识,“艳鬼的事,你男朋友知道吗?”
季乐山羞愧,“昨天跟他坦白了。”
“那便好。”周珵点头,他不希望突然冒出一个把他当情敌的男人。
季乐山深吸一口气,“你弟弟那边,需不需要我去解释?”
周珵愣了一下,“我和星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季乐山宽容地道:“没关系,我懂的。”
周珵叹气,“我觉得你没懂。”
季乐山坚持:“我真懂,说不定他看新闻正生闷气呢,我去跟他解释一下。”
“他不会生气。”周珵道,“他不懂这些的。”
“怎么会呢。”季乐山不以为然,都亲上嘴了,怎么可能还不懂,又怎么会不吃醋呢。
季乐山一得机会就奔向休息室,找周行解释绯闻,周珵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带着一丝隐秘的企盼,他想知道星星的想法。
休息室内,周行端着水果切吃,季乐山一溜小跑进来,坐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问:“周行,你看到新闻了吗?”
周行摇头。
季乐山愣住,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但既然新闻爆了,周行早晚会看见,还是提前让他放心才好,季乐山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昨天你哥送我回家,在地下车库被拍了,现在新闻爆出了照片,大家以为你哥和我在谈恋爱……”
周行眨眨眼,照片里大哥和季乐山的头交叠在一起,看上去抱得很紧,好像在亲亲。
季乐山小心翼翼问:“你没吃醋吧?”
休息室外,周珵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吃醋?”周行环顾四周,没有醋,怎么吃?
季乐山解释:“就是你看到这个照片,会不会胸闷、生气,觉得不高兴、不开心?”
周行看了一眼照片,摇头,“不会。”
周珵慢慢靠在玻璃墙上。
星星不懂的。
周珵告诉自己,星星跟一般人不一样,对情感稍稍迟钝,不能把那些亲密的举动当成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慕。
那只是星星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不代表任何特殊的意义。
爱慕伴随着欲念,而星星所有的亲昵举动,都单纯如小兽之间互舐,带有邪念的,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周珵手指擦过嘴唇,那横冲直撞的触感尚且记忆犹新,曾使他克制不住的欢喜,现在,他要勒令自己忘记。
如同以往每一次。
周珵扬起一贯的笑容,走进休息室,季乐山仍在不死心地问:“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季乐山不解,他分明看到了周行在走廊里亲吻周珵,两个人之间必然不是单纯的兄弟关系,怎么周行不吃醋呢?
“不过也对,当时我神志不清,身体不受控制,倒也不值当的吃醋。”季乐山小声道,终究是自己的失误,“闹出绯闻,我很抱歉。”
周行吃完最后一块水果,眼前有层粉色的光芒,淡淡的并不明显,只是令他看所有事物都带了一层粉纱。
“星星,我们该回家了。”周珵走近,微笑着唤道。
季乐山扭头,“周珵,幸好你弟没有吃醋,不然我多不好意思。”
周珵微笑:“你多虑了,我弟弟很单纯。”
周行乖乖将水果盒子扔进垃圾桶,对着季乐山说了声再见,跟着大哥回了住处。
兄弟俩落脚的两居室,位于京城四环外,早几年就装修好了,一直没住,但家具家电厨房用具齐全,如今住进来倒是方便。
两人先在小区超市买了食材,回到家后,周珵让周行看一会儿电视,自己则洗手做饭。
厨房抽油烟机轰鸣着,周行对着电视屏幕,眼前的粉红色更多了,他晃晃脑袋,揉揉眼,没有任何改善。
就这样,直到吃完饭,周珵给他找了换洗衣服,催他去洗澡,周行才觉得有点热,洗澡的时候只开了凉水。
洗好出来,换周珵洗时,周珵发现浴室里没有一丝热气,脸色陡然一变,抓住周行,抵着额头测温度。
“星星,怎么没开热水,冷不冷?”周珵有些担忧。
周行摇摇头,脸颊有些发红,他说不清,只觉得热。大哥的手掌覆在额头上,反而觉得清凉舒适。
单细胞生物从来习惯跟随本能,周行双手抱住近在咫尺的大哥,让两人的接触面积增大,脸在大哥胸口磨蹭。
周珵一僵,对弟弟健康的担心压过了往日的自持。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大哥说。”
“热。”周行含糊道。
周珵从没见过周行这种样子,搂着的弟弟翻出体温计,让周行含在舌头下面,“等几分钟,大哥看看星星是不是发烧了……”
周行从来没有生过病,周珵担心极了。
几分钟后,周珵取出体温计,看了看,跟往常周行的体温差不多,倒是不像发烧,“星星啊,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周行趴在大哥怀里,两只胳膊在周珵身后交叉,搂得死紧,委屈兮兮:“不知道,热。”
周珵十分无奈,哄着弟弟,“那我们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周行点头。
“那你先把哥哥放开?”
周行摇头。
“好吧,那大哥把空调打开。”周珵只能在这随时可能下雪的天气,把空调冷气打开。
过了一会儿,室温降下来,周珵明显感觉到冷意,问问周行,终于不那么热了。
周行打了个哈欠,周珵见他恢复正常的样子,放下心来,让弟弟到床上先去睡,自己去洗澡。
洗到一半,周珵动作顿住,目露震惊。
刚才关心则乱,此时冷静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个状况好像跟季乐山一样!
星星沾染了艳鬼!
周珵赶紧冲水,裹上浴袍直奔卧室,双人床上的周行脸颊红彤彤,额头明晃晃的汗水,嘴唇微张,轻喘着气。
“星星!”周珵上前,胳膊穿过周行后颈,将人半托起来,晃醒他问:“没事吧,星星?”
周珵心中焦灼,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他无法对付灵异体,甚至看不见鬼,周胜同样如此,只能打电话给耿全亮,让他快点回到京城。
希望星星的情况不会恶化。
周珵想要去拿手机,却被周行抱住了腰。周行的力气远超常人,周珵挣脱不得,被拉上了床。
周行闭着双眼,执着地要跟大哥贴近,脸蹭来蹭去,把周珵的浴袍蹭开,肌肤相贴的瞬间,周行拧成一团的眉头微微放松。
周珵见状,叹着气任由周行扒开他的浴袍,让双方更加紧贴。
在周行的梦中,他来到一个全是通红炭火的地方,连空气都是潮热的,忽然遇到一块光滑的冰块,抱起来解热又舒服,不由得上下其手,拆开冰块上的包装,也脱掉自己碍事的衣服,用身体直接贴上冰块。
发出舒适的喟叹,周行对着冰块蹭蹭。
周珵浑身一僵,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他感觉到星星的站起来了。
喉结浮动,周珵的手在周行身后握成拳,指甲扎进掌心,刺痛感宛如一根蛛丝,拉住他那不断滑向深渊的理智。
周行不得法,燥热不退,委屈地发出呜咽。
周珵最见不得星星委屈,绝望地闭上双眼,一手往下探去,帮星星纾解出来。
结束后,周行平静地睡去,周珵帮他清理后,回到浴室,用冷水冲澡,平复涌动的气血。
冷水冲击下,周珵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里密密麻麻全是对自己的厌恶。
他终究还是对星星做了不该做的事。
一拳狠狠砸在墙砖上,留下一道血色痕迹。
翌日,周行揉着眼睛醒来,闻到客厅里饭菜的香味,走出来见大哥正把煎蛋端上桌。
“星星起来啦?快刷牙洗脸,早餐要凉咯。”周珵刻意保持着同以往每天一样的招呼。
周行呆呆地点头,走进洗手间。
看来星星果真不记得昨晚的事,周珵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等到吃饭的时候,周行一发现大哥手上有伤,顿时不开心了,周珵解释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又轻声哄了很久,周行才愿意好好吃饭。两人吃过饭,并未如往常一样去大厦上课,周珵带着周行去见了连夜赶回京城的耿全亮。
“一点没问题,你让我看什么?”耿全亮莫名其妙,被周珵催着赶回来,就让看看周行的状况,可周行分明好好的。
周珵沉默片刻,“确定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好。”周珵放心了。
耿全亮骂骂咧咧地离开。
后面的培训课,周珵不再带着周行一起去,而是想把周行留在家里等,自己趁中午休息回去做饭。
培训班快要结束的时候,《天南》开播了。
同时,闫昊联系周珵,说蓝台主动联系他们公司,想邀请周珵去做一日嘉宾。
那是个野外徒步真人秀,目前比较火,大多邀请当红明星。
本该是各大公司抢破头的机会,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
公司总经理林杰猜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问是否是周珵的人脉介绍。
周珵:“我没有娱乐圈人脉。”
“那就怪了,”闫昊纳闷,“林总已经找人在查了,节目你要上吗?”
“上。”周珵道。
因噎废食实属愚蠢,不该为了可能存在的隐患,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若有足够的诱惑,周珵从不介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