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期末考试的试题非常古怪——在少量的正常题目里，夹杂了大量奇怪的题目。
这些题目和专业学科完全不沾边，有各种奇怪的情景题，而分值最高的那题是一道论述题，题目居然是痛骂某个生物。
诸位考生：“？？？”好怪，再看一眼。
相比起一头雾水的其他考生，俞灯就是下笔如有神的状态了。尤其是做到最后一题的时候，他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答题速度，十分钟写了五百字，真情实感地谴责主系统和无限副本。
［哈哈哈我之前想过很多种宝宝考前三的办法，没想到是这样！］
［宝宝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很有巧思。］
［乐死我了哈哈哈哈，无限世界官方：？］
［哎呦，老婆下笔如有神了，禁止裁判参赛！！］
俞灯从来没有那次期末考试里答的这么神清气爽。三小时后，这场特殊的期末考试彻底结束。
走出考场的学生们仍然带着深深的疑惑，对自己的答题水平产生了怀疑。当然，也有不少同学被题目带着思考这所学校的诡异之处。
俞灯走出考场，迎面碰到隔壁宿舍那个断了头的同学，不远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以及那天问他要脑袋的女生。
不知是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还是被俞灯脸上的自信所感染，他们默默站在了俞灯身后不远处，宛若跟随。
俞灯走出考场不久，他的几个任务对象找到了他。这几个家伙表面仍然稳重可靠，但眉眼间难掩焦躁——俞灯是不是快要离开了？
根据桂怀高中的传统，很快就要出成绩了。
俞灯被他们几个围在中间，忐忑地等待着他的任务结果。
一小时后，教学楼前面的公告牌上，贴出了期末考试的成绩，俞灯的名字正是在最上方。
那张大大的排名表随之产生变化，一众学生的名字上下起落，俞灯的姓名升到了最高。
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叮。恭喜玩家俞灯完成主线任务：遵守校规，并在期末考试中取得了年级前三的成绩。】
【玩家俞灯剩余特殊任务尚未完成，暂时无法脱离副本。】
俞灯紧张地深呼吸一下。
正好啦，他没有想要那么快离开副本的……他还要拆副本呢！
“……”
期末考核的结果出来之后，更多的人将目光落在俞灯身上了，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并不是只有欺辱弱小，才能站在食物链顶端。年级第一的校花，当然是值得追随的。
俞灯捋了捋自己的计划顺序，发现他得先做特殊任务糊弄一下主系统，但是又不能立刻完成。
【宿主，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帮助您中止契约。】系统01出声。
“好哦。”
俞灯于是放心地喊住他的三个任务对象，让他们跟他来到一间安静的空教室。
“之前我和你们说过的，要听我的话。”俞灯站在中央，仰头看着他们，“你们都答应过，说会听话的。”
“没错。”
俞灯得到肯定的回答，静了几秒，没有立刻再开口。
他后知后觉了他的支线任务是什么用意。其实是想让他霸凌原本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吧？
侮辱他们，贬低他们，然后在他们最悲哀痛苦的时候封印他们，给予他们重创，顺便让这可怕的食物链规则更加不可击破……超级坏的，他不喜欢这样的任务。
但幸好他并没有弄出这种效果。
“那如果是臣服于我，完全听我的指令，你们也是愿意的，对吗？”俞灯看着他们，熟练的描述他的特殊任务。
几人沉默片刻，由最年长的林钦绪开口：“当然。你很勇敢，也很可爱，你永远是正确的。”
“……哦。”
俞灯顿时觉得，霸凌也太难听了。
看，这几个男人明明是很乐意像乖狗狗一样听话的。
他才不是霸凌，这叫驯服。
“那，和我契约吧。”俞灯朝他们伸出手。
在场的这三个任务对象都不蠢，他们早已猜到了俞灯的目的，也都有着同样的焦躁和担忧，但此刻，他们都选择了满足俞灯的心愿。
毕竟，有这个未知的契约在，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和俞灯有羁绊的不是吗？
浅金色的线条出现，连接在了俞灯和他们之间。几秒后，系统01帮俞灯拦截住契约，金线消失在视线里。
“好了，现在该是……给大家开会了。”
这些考完试的学生们都已经按照通知前往礼堂了。
俞灯跟在人群后面，路过光荣榜时，停顿了几秒钟，伸手把那张排名表揭了下来。
这不愧是副本里的产物，轻飘飘的一张纸，从公告牌上撕下来之后，上面的排名还是实时变化的。
三个年级的同学已经按顺序坐在了礼堂，那些校领导也在，不过他们和师生一样对此摸不着头脑。
——这份开会通知是用校长的权限发出来的，在等级制度森严的桂怀高中，组织大家开会是绰绰有余的。哪怕这些校领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出现在了礼堂。
作为处罚者的林钦绪最先上台，对他的处罚工作表达了厌倦和憎恶，接着陆彦和庄凛也上去说了几句话。
那些校领导，以及主系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校领导们已经把敌视的目光放在了这几人身上。
几人主动拉完一波仇恨，轻轻地把俞灯推上了舞台。
俞灯呆住。
诶？他要演讲吗？他没有准备的，这种时候他要说什么呀……
蓝白色的简单校服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影响他骄矜的气质。漂亮的五官在舞台灯光下，像是蛊惑人心的美丽精怪。
俞灯是年级第一，是校花，是绝对的食物链顶端。
他站在人群的视线中央，并不高大，但明亮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生命力。
俞灯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脑袋空空，紧张地手心冒汗。他努力冷静下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大家好，我叫俞灯。是这样的，我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俞灯先是笨拙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明明他的声音在打颤，紧张得想要腿软，那张秾丽漂亮的小脸上，也不是运筹帷幄的冷静表情。
但他不同于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灵动明亮，又那样柔韧。
面对这些NPC，俞灯从来没有玩家对NPC的优越感，站在礼堂舞台上的他，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俞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里对分数的畸形追求，不喜欢这里严苛的要命的规则，不喜欢那等级分明的食物链，哦，他也不喜欢这里的饭堂。
在桂怀高中，努力失去了意义，哪怕拼命厮杀，所有人也都只能困在痛苦的记忆里挣扎。
这里压抑极了，让俞灯感觉喘不上气来。
“我不喜欢这里诶。”俞灯垂着睫毛，轻声说，“这样的桂怀高中，让我觉得很难过。你们真的喜欢这里吗？”
礼堂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少人跟着俞灯的问题，呢喃着询问自己。
真的喜欢吗？真的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吗？
副本终于明白了俞灯的意图。地面轰隆隆的震动着，空气里里出现黑暗的雾气，礼堂的墙壁向内挤压，像是不满这里的师生竟然想要反抗，那些早就被副本同化的师生露出了可怕的模样。
桂怀高中的师生们痛苦不堪，反复坠入可怕的噩梦，但俞灯的声音又那样清晰，以至于他们无法彻底坠入深渊。
陆陆续续有学生的神色出现变化，茫然又震惊地看着四周。
“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我好痛苦啊……”
“桂怀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摇晃越来越强烈，无数人的呢喃变得嘈杂，伴随着怪物的嘶吼。
俞灯看着礼堂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心中害怕，一边在心里做着打架的准备，一边继续劝说这里的师生。
音响把俞灯的声音传到了整个礼堂，乃至这个学校的所有角落。
“我想，桂怀高中不应该是这样的。”
俞灯微微抬起手，拿出他撕下来的那张排名表。
刺啦——
这张深红色的纸张，这具象化着那残酷食物链的排名表，被俞灯从中间撕开，飘落在地上。
无论是已经成为第一名的他自己的姓名，还是其他或是优等生或是后进生的名字，所有人的等级和姓名都落在地上，同样的，平等的化作灰烬。
舞台灯光穿过了弥漫的黑暗，落在俞灯的眉眼。他睁着黑白分明的明润眼眸，努力把腰背挺直，对所有人说。
“如果大家都不喜欢，那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俞灯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后退一步，看向前方的人群。
俞灯其实不知道他班里那些同学的名字，更不认识学校里的其他同学。毕竟这段时间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通关, 放在了他的几个任务对象身上。
但是这并不代表, 桂怀高中里的那么多学生没有名字。他们每个人都有名字，每个人本该都有自己的故事。
“……就该拆掉这个副本的。”俞灯嘀咕, “真是太过分了。”
舞台下方, 黑压压的人群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如果不喜欢，那就结束吧。
这样压抑又畸形的环境，早就不该继续存在。被规则束缚, 被异常的力量改造，被困在噩梦里挣扎……但总有人会醒来。
一个又一个同学站了起来, 他们的神情由麻木变为了煎熬的痛苦，但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我靠，好震撼……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懂。］
［是的, 我第一次为NPC的经历动容, 也为他们能够有不一样的结局而激动，我眼泪都下来了。］
［所以说！带领他们结束噩梦的灯灯宝宝, 就是最棒的！！！］
［啊啊老婆小心，现在副本超级危险！你身后有好多怪物！］
礼堂里的环境已经彻底变了。诡异的浓雾弥漫，光线暗得几乎看不清人。
四周的建筑开始扭曲, 那些被同化的师生嘶吼着攻击身边的活物。陆彦几人原本是和俞灯一起站在舞台边，变故发生后, 很快分散在俞灯周围解决怪物。
俞灯捏紧拳头, 站在礼堂前方的舞台上，忧心忡忡。所有人都挤在礼堂里, 是不是有点危险啊？很容易引起踩踏事故的。
“小心！”
俞灯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林钦绪拦腰抱住俞灯，躲开了一个窜出来的黑影。
庄凛和陆彦站得比较远，但他们看到了俞灯脸上的担忧，很快明白了俞灯的意思。
下一刻，在俞灯呆滞的目光里，他们竟然徒手撕裂了礼堂扭曲的墙壁。学生们在指引下跑出礼堂，没过多久，礼堂倒塌成了废墟。
整个桂怀高中都藏在了黑暗里，化作了吞吃人的怪物。
有越堆越高的试卷和练习册从半空砸落下来，有饱含失望的呵斥在耳边响起……这里变成了桂怀高中的师生们共同的噩梦。
无论是变得可怕的老师，还是那些因为得不到好成绩而变异的学生，都是困住他们的噩梦。
【滴，滴，警告！警告！副本出现剧烈能量波动！请玩家俞灯注意，副本难度提升！】
【宿主，别怕。】系统01的声音很沉稳，【您有很多道具和技能。】
俞灯望着眼前的可怕景象，小脸有些苍白，紧张地掏出了小纸人。小红小绿落地之后，立刻开始拳打周围的怪物，像是左右护法一样站在俞灯身边。
地面晃动着，已经变成了泥沼，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
副本很清楚谁是对桂怀高中最有威胁的存在——是号召了所有人醒悟和反抗的俞灯，以及那几个诞生于副本，现在却跟着造反的boss。
怪物的攻击几乎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不过比起俞灯，陆彦、庄凛还有林钦绪这三人要更惨一些。
某种无形的力量勒住他们，限制着他们的行动，但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的动作丝毫没有停留，利落地斩落异化的怪物。猩红的血液从他们的皮肤渗出，他们眼神黑沉沉的，衣服上沾到的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怪物的血。
这三个人，分明是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年龄和长相，但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偏执和漠然，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受到的限制和伤害。
……宛若疯子。
俞灯远远地看着他们，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特殊任务对象，通常都是隐藏boss。
身为boss，这样直接的和与自身同源的副本对抗，必然是要受到限制，甚至是反噬的吧？
他前面两个副本的特殊任务对象，也都一定程度的被限制了。
“宝宝，到我们身边来，这里很危险。”庄凛毫不犹豫地折断身旁的诡异存在，焦急地喊俞灯。
俞灯迟疑一瞬，摇摇头。
被惊吓之后，他的后背出了点冷汗，小腿控制不住有点打颤，但还是勇敢地站稳了。
他一股脑地使用了自己的技能。属于血族的蝠翼缓缓张开，俞灯飞到了他们几个眼前。
“你们不疼吗？如果被限制的话，就不要乱动嘛……”
俞灯扑腾了一下翅膀，有点小小的骄傲。
“我、我也很厉害的哦。”
他可是手握好多个技能和道具的人！
林钦绪喉咙干涩，眼底的痴迷更甚：“……嗯，俞灯同学是最厉害的。”
不仅是这几个家伙，几乎所有师生都看向了俞灯。
漂亮小校花的身后展开了一双黑色蝠翼，若隐若现的黑雾在他周身缠绕。
俞灯身后的黑翼削弱了他的纯洁无辜感，给他添了几分诡谲妖冶，黑翼在某些神话传闻里更是恶魔的象征。
但他头顶血族王冠，双眼比王冠上的宝石还要璀璨明亮。
在桂怀高中的师生眼里，他不是恶魔，他是破开黑暗的神明。
不过，此刻全副武装的俞灯，和这些NPC想象中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
刚才飞起来的时候，他总感觉好像有无形的蝠翼圈了他一下，黑雾缠在了他的腿上，他藏在校服里的狼毛毛衣似乎也挠了他一下。
俞灯：“？”好怪。
但是他没精力去思索这是怎么回事，趁着技能时间还在，用黑雾囚笼拦住怪物，笨拙地把技能的力量丢到它们身上。
［宝宝打架也好可爱哈哈哈。］
［宝宝：没有技巧，全靠蛮力。］
［蛮力怎么了，宝宝有这么多技能就是拿来用的，直接大力出奇迹！］
不少老师和他的班主任王老师一样，变成了诡异的模样，但他们站在了学生身前，和当初级会上发言的矮胖领导对峙。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俞灯轻盈地飞在半空中，使用技能殴打怪物。
【滴……滴！副本出现数据错误，副本出现数据错误！】
在俞灯打怪的时候，耳边的警告声就没停过，大概是因为副本的怪物死了一大片，反正俞灯没有搭理。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火焰，这所凝聚了痛苦的校园很快燃烧起来。
俞灯飞在半空中，垂眸望着燃烧的校园。
他笨拙地使用着技能和道具的力量，把最后一栋没有被破坏的，那栋藏着自省室的小楼弄塌。
让这一切都彻底消失在火焰之中吧。
混乱持续了约莫一小时。
所有异变的怪物都被斩落，火焰熊熊燃烧，校园里的建筑都倒塌成了废墟。桂怀高中的师生看着这片废墟，忍不住落泪。他们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长久的，痛苦的噩梦。
紧闭的学校大门悄然打开，通向了真正的自由和解脱。清醒过来的师生看向俞灯，有胆子大一点的，比如俞灯隔壁宿舍的断头哥们，便上前和俞灯打了招呼和道谢，其他人则是默默注视着他，陆续离开了校园。
汤校长拍了拍俞灯的肩膀，也跟着学生离开了这所学校。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离开。那些霸凌成瘾的学生，或是被规则彻底同化的校领导，已经变成了怪物，彻底消失在了烈火中。
俞灯不知道那些能够离开副本的NPC会走向何方，但至少，不会是停留在这样痛苦的樊笼里。
最后只剩下他的几个任务对象还没有离开，站在他的身旁，带着未收敛的血腥和暴戾气息。
“……要结束了，宝宝。”
俞灯的蝠翼已经收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他看了看这几个家伙，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嗯……”
周围的画面变得模糊，像是噩梦与现实的边界。
这个副本要结束了。
俞灯抿抿唇，抬起手，浅金色的线条再次出现，和他们完成了被中止的契约。
【叮。玩家俞灯的特殊任务已完成。】
不等俞灯和几个任务对象说什么，他就眼前一黑，再睁眼，他的几个任务对象都不见了。
这是……要离开副本了？
火焰缓慢熄灭，一点点露出了噩梦之下藏着的真正的校园。
俞灯没有对真正的桂怀高中再做任何破坏。
毕竟这所高中没有错不是吗，它承载了很多年以来学子们的记忆，也培养了很多真正的人才，错误的不是这所学校，而是过度严苛的管理方式，错的是把这里变成副本的无限世界。
这所学校是没有错的，学习和努力本身更是没有错的。
如果不是副本干预，他们也许可以更早的发现错误，及时回归正轨，或许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把副本破坏掉了，也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切。
【……】主系统的信号被拦截了，等它察觉到不对劲，副本已经面目全非了。主系统的电子音有些气得发颤，【玩家俞灯，你为什么要对副本进行破坏？】
俞灯和主系统狡辩：“我全程都是在对抗那些怪物好不好，是桂怀高中的学生们动手的呀，我，我还以为是副本剧情呢。”
他指了指美丽的校园：“而且你看，这个学校还好好的哦，我没有搞破坏。”
主系统：【……】
可是副本有用的不是这个高中，是被毁掉的那个啊！！
而且，如果不是年级第一兼校花的俞灯撕掉了排名表，又对那些NPC演讲，那些NPC根本就不会造反的啊！
俞灯保持着无辜的表情，没再听到主系统说话。主系统无能狂怒了一会儿，带着一堆错误代码走了。俞灯站在空无一人的安静校园里，等了片刻。
他已经毁掉了副本，也完成了主线任务和特殊任务，应该可以脱离副本了吧？
【滴……滴……数据异常，数据检测中……玩家俞灯出现异常滞留状态……】
俞灯：“？？？”什么，怎么就滞留了？
他站在原地，警惕地左右看看。
【宿主……】系统01的电子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所在的副本出了一点小问题，正在修复中。】
“诶？那我怎么办呀。”
【不用担心，该副本内已经没有威胁您安全的存在……您只是需要在副本内再滞留一段时间，别怕。】
有了系统的安抚，俞灯放心了一点。
他之前是不是也在副本里滞留过来着，对，想起来了，是第一个公馆副本，他的亡夫把他滞留了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俞灯茫然地沿着宽敞幽静的校道往前走，微风拂过两旁的树木，青翠枝叶沙沙作响。
忽然，他的身后响起了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俞灯一回头，就落入了一个带着皂角香气的怀抱。
“灯灯。”
俞灯抬头，看到了穿着蓝白色校服的陆彦。陆彦身上已经看不到打斗的痕迹了，没有血迹没有伤口，校服干净整洁。
“咦，只有你一个人吗？”俞灯探头，往陆彦身后张望，“庄凛和林医生呢，他们不见了吗？”
陆彦有点不爽，但还是回答了俞灯的问题：“他们？死不了的，灯灯不用担心。”
那两个情敌，啧，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找到俞灯了。
俞灯歪歪脑袋：“嗯？”
“我好不容易比他们先找到灯灯，能不能不要提他们？”陆彦低声说，“还是说……灯灯要走了吗？”
俞灯啊了一声，点点头：“我、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呀。”
“所以这就要走了啊……灯灯，你还没有给我奖励呢。”陆彦搂住俞灯的腰，呢喃，“明明说好要给我奖励，还会给我机会的……”
陆彦还是那副清冷斯文的模样，但眼底翻涌着阴郁的情绪，像是不满足的饿狼。
俞灯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画过的大饼。哦，他是说过要给奖励来着。
“奖励嘛……诶？？”
俞灯被陆彦抱了起来，很快回到了宿舍。这间宿舍的房间号和他这几天在副本里住的是一样的，床铺完好无损，铺着整洁的被褥，
陆彦把俞灯放在床上：“我可以讨要我的奖励吗，灯灯。”
俞灯拧眉思考几秒，点头：“好吧……你，你不可以太过分。”
他还是很守信用的。
陆彦看了他几秒，低头含住了那双柔软的唇瓣，越发熟练地吮咬。
陆彦的手也没闲着，沿着俞灯的脊背向下抚摸，让患有皮肤饥渴症的小校花不住颤栗。
热意从尾椎骨一路往上蔓延，俞灯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
他被亲得晕晕乎乎，只能下意识喊着对方的名字：“陆彦……？”
他好热呀……被摸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有奇怪的渴望。
陆彦早已不见了最初对俞灯的冷淡抗拒。他啄吻着俞灯，伸手抚弄掌心下细腻的肌肤。
“灯灯……宝宝。”
劣质的校服不知不觉被解开，散落在狭窄的床铺上，还有的掉在了地上。
陆彦分明是那样斯文内敛的好学生，但整洁校服下的肌肉流畅紧实，就连那儿也是格外的狰.狞。
俞灯看看陆彦那张清俊的脸，又看看别的地方，往后缩了缩。
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刺激陆彦本就紧绷的神经。
陆彦抬手，抓住俞灯的手腕，把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
“灯灯，不要走。”
少年垂眸，固执地说：“你说过要奖励我的。”
俞灯又热又晕，被优等生哄着，修长的双腿分开，雪白的肤肉控制不住的颤栗。
他吃下了好大的东西……
俞灯的眼尾早已被眼泪打湿，雾蒙蒙的眸子满是控诉。
他的背部微微弓着，皮肤上沁着薄汗，清甜的软香越发馥郁。
陆彦俯首嗅闻，神色痴迷：“灯灯，我好喜欢你的味道。”
俞灯根本分不出注意力听陆彦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吃得好费劲。
他的手抓着床单，蓬松的黑发很乱，修长白皙的脖颈仰起，不时溢出几句哭腔。
“……陆彦，陆彦，你是坏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