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应寻立马嚎出了声：“又出事了？”
“应该不是坏事。”
林致余早就打好了腹稿，说的简洁：“你走之后杨老师被校长叫去聊了会儿，时间还挺长。”
“但她回来脸色明显好了不是一点，罗晨台词说的磕磕绊绊她都很神奇的没有发火。”
应寻听的一愣。
邮件居然这么快就起了效果？
“她让你抽空去躺她办公室，你要不现在就抓紧去吧，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林致余催促似的拍了下他的肩。
“行。”应寻也没再拖延。
“那陈老师我先去专业老师那儿了啊，一会儿结果微信上跟你说。”
陈灼点点头：“去吧。”
等应寻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陈灼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林致余回答，越过他就往画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等等等！”林致余赶紧追了几步。
陈灼面无表情的回了头：“叫我吗。”
“是是是。”林致余松了口气：“你是叫陈灼对吧？”
“嗯。”陈灼微微颔首：“有事？”
林致余大概是真的赶时间，语速飞快：“我就是想跟你说下跟应寻未来发展有关的事，主要是关于签工作室和电影试镜方面的。”
“我觉得他可能只会听你的劝。”
陈灼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见这人虽然没有追问，但眼神明显认真了许多，林致余心神定了定：“嗯，在这之前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说的这个工作室签约和电影试镜的相关内容，我先简单的跟你科普……”
“不用。”陈灼出声打断道：“你直接说就行。”
林致余迟疑了几秒，也没再坚持：“……行。我要说的电影，是张霖导演的新作《天幕》。剧组最近因为……一些原因，缺了个角色。不少人都来试镜了但导演都没瞧上。”
“今早和应寻提了这茬，他才告诉了我圣诞前后他会签工作室的事。”
听到这陈灼就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让他提早签约，争取试镜的机会。”
这种一点就通的感觉让林致余好感倍增：“应寻挑男朋友眼光还真行。”
陈灼扯了下嘴角，算是认同。
“没错我就是这意思。应寻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够主动。”想到早上的对话，林致余忍不住啧了声：“在这个圈子里佛系的人根本别想吃着肉。”
“我也不知道你对电影的了解有多少，但我作为应寻的朋友可以拍着胸脯跟你说，《天幕》真的是个质量很不错的本子。而且缺的这个角色非常博好感，争取到试镜对他未来的事业肯定有帮助。”
“你如果能在背后推他一把，给他点勇气和自信，我相信凭他的演技和颜值在导演和编剧那儿绝对没问题。”
“好，我一会就找他谈谈。”陈灼顿了顿，又道：“谢谢你的提醒。”
林致余被这声颇为礼貌的「谢谢」搞的怔了怔，表情都发自肺腑的惊讶了起来。
好半天才想起回答：“……客气了，作为朋友应该的。”
另一边，办公室内。
“这个点你应该是吃过饭了吧。”
杨思齐随手扯了张椅子推到应寻面前：“别杵那了，坐下说。”
这阵仗看着像是要长聊啊。
应寻尬笑着落座，后背挺的跟上形体课没什么两样：“……嗯，吃过了吃过了……”
“怎么这么紧张。”
辛玉溪丝毫不见外的啃着排骨：“放松点。不是校领导找你就表示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看来林致余估摸的没错。
“……那老师，学校现在对这事有处理结果了吗？”应寻试探着提问：“李子阳的父母今天有没有去校长室闹？”
“别急着问，我都会一一跟你说清楚的，问东问西只会打乱我的思路。”
杨思齐放下筷子，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张A4大小的纸：“先看看这个吧，是给李子阳的书面警告。你辛老师刚去教务处领回来的，底下的章都还没干透呢。”
“我以为学校对他最多就是口头警告一下……？”
应寻接过这份盖了学校公章和教务处公章的双印通报，心下十分震惊：“居然搞得这么正式？这书面通报是会在档案里留记录的吧？？”
“那得看他之后在校的表现再做定夺。”
杨思齐说着睨了应寻一眼：“校长邮箱的监控视频是你那个朋友找人发的吧，还挺聪明，知道不能用你们俩的邮箱发。”
牵扯到陈灼，应寻顿时就打消了装傻的念头：“不不不杨老师！是我自己发的，我自己发的！”
“你自己发的？”
辛玉溪笑着跟杨思齐交换了一个眼神，调侃道：“那我们倒是小看你了啊应寻，晨星娱乐的官方邮箱你都能拿来随便用。是跟内部的哪个高层人员有关系啊？”
晨星娱乐……？
陈放的邮箱居然不是他自己的私人邮箱吗？？
一对一的谈话应寻还勉强能随机应变撒点小谎，现在这种高段位的二对一场面下他着实是连扯谎的技能都不敢随意施展了。
更何况怎么扯也没法扯出他能随意使用大公司邮箱的理由。
“别费力气给我们编故事了。”
杨思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和辛老师没有兴趣跟你打听国画系那个学生家底，只是觉得这小孩做起事来考虑的还挺周到。”
“你没来之前几个校领导和教务处的老师为了这封邮件直接开了个紧急会议，讨论了半天矛头都没能完全指到你们身上，个个都是满脑袋的雾水。”
应寻默了：“那校领导怎么没直接请我们去喝茶？”
“晨星那种大型的娱乐公司校领导们肯定也不想随便招惹，你……”辛玉溪吐了块骨头才又继续说了下去：“你和国画系的那个学生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有晨星当靠山的两个牛人。”
“至于李子阳的父母，现在应该也已经被校长用邮件里的监控视频给封口了，这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俩的事就算到此结束了。”
神他妈靠山……
狐假虎威的“牛人”此刻心虚的不行：“那删监控和骨裂的事呢……也都不追究了吗？”
“什么删监控？”
杨思齐一扬眉，说的严肃：“那不是国画系的张主任自己误删的吗，为什么要追究到你头上？”
辛玉溪也像是很不解：“李子阳同学不也说了骨裂是他自己摔的吗？监控都没了，你还想硬揽这个责任？”
“……”
都这么会演戏的吗。
“多和你那个朋友取取经，学学他的处事能力。”
杨思齐盯着他，目光深沉：“你也成年了吧应寻。必要的城府也该有了，别总是因为冲动和单纯吃些哑巴亏。”
“以后你如果真的从事了演艺事业，作为一名艺人，遇到的事只会比现在棘手百倍千倍，你到时候打算如何自处？”
辛玉溪端着饭盒都忍不住叹气：“应寻啊，我看你就像个傻子。”
怎么还突然搞起人身攻击了。
“别吧。”应寻被骂乐了：“傻子真不至于吧辛老师？”
看他这么一笑，杨思齐立马揉了揉额角，脸色显然黑了几分：“没别的事你就走吧，看着你我都没胃口吃饭。”
“走吧走吧。”辛玉溪挥手的动作都透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应寻双手抱拳鞠了个躬：“好的老师我这就滚。”
应寻想了想，还是先给林致余发了条微信。
「事情解决了。教务处给了李子阳一张书面警告，本帅哥没事。」
发完他也没等这个大忙人的回复，直接退出去拍了拍置顶聊天框里的黑白头像。
「你拍了拍“Z”」
下一秒黑白头像的语音通话请求就发了过来。
“结束了？”
低沉的嗓音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相当招耳。
……早知道就该把耳机带身上。
应寻赶紧关了免提，代替似的贴上了自己的耳朵：“嗯…刚结束，老师说没我什么事了。”
“那就好。”
对面的人说着忽然轻笑了一声，“应老师，走路别只顾着看鞋。”
“我靠你没去画室吗？？”应寻弹起脑袋左右转了个遍：“酷盖你人呢？”
“后面。”
不是扬声器传出来，而是现实里实实在在的声音。
应寻懵逼的回过头，只一眼就把嘴边的话卡忘了。
肩宽。腿长。脸还帅。
就这么简单的倚着门都让人没法挪开眼。
操，好看的离谱。
在他直愣愣的眼神里，陈灼几步就拉近了距离：“想去天文楼聊聊吗应老师。”
“行啊，聊个五毛钱的！”
答应完了应寻才又忽然反应过来：“不是……那你下午的课怎么办？”
“来得及。”
陈灼往这人腰后轻轻一拍：“走吧。”
这个点所有系别都在午休，就连平日里空荡荡的小道上都站了不少人。
第N次对上前面几个女生“不经意”回头瞭望的视线，应寻垂下眼睫，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
陈灼偏过头：“怎么了。”
“……你是没察觉到还是能自动屏蔽？”应寻左手掩在唇侧，说的咬牙：“……我被尬的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
“别看她们，看路。”
陈灼边伸手替他盖上卫衣的帽子边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听说过这句话吗。”
视线被宽大的帽檐遮盖，应寻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陈灼的手臂。
前方立刻传来了一阵压不住的惊呼。
“…我靠快看快看，他们拉一起了！”
“真是一对？？在学校里这么拉拉扯扯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我服了，这俩人怎么能这么帅连身高都好配！！”
“……”
应寻手顿时僵在了原处，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这他妈……怎么能不尴尬。
对面几个人完全就没有尴尬的意思啊。
“听好。”
耳边传来了那人淡然的声音。
应寻一怔：“什么？？”
“教你怎么让别人尴尬。”
陈灼面无表情的俯身靠近了他的耳朵：“那天在机构怎么盯那群家长的，一会就怎么盯她们。”
几个人远远的看着这么一副场景，议论更加没了节制。笑声引的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为之驻足。
应寻看不见周围，被这么一笑就更懵圈了：“她们怎么了……？我一会儿就硬盯回去吗？”
“不是。”
陈灼抬手虚虚的搂住了他的肩：“再加一句话。”
“什么话？”
陈灼低声回答了他。
“……”
反复握紧又松开了几次拳头后，应寻唰的扯下了卫衣的帽子。
脸上半分笑意也无。
Z大俨然又开出了一朵“高岭之花”。
“怎么，很好看吗。”
声音里的冷淡完全复刻了边上那人刚才的言传身教。
几个女生被这种明显带着躁意的眼神盯的心头齐齐咯噔了一下，惊的都忘了挪窝。
“走吧陈老师。”
从头到尾应寻抓着陈灼外套的爪子都没松开过，说完这话十分冷酷的拽着他直接越过了半包围的人群。
走出十多米都没再听到身后有动静。
“一教就会。”陈灼压着笑意：“应老师，天赋异禀啊。”
“天天跟高岭之花呆一块儿耳濡目染的能不会吗。”
想到自己刚才直逼奥斯卡的演技，应寻也乐了：“那几个妹子好像吓的不轻，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小陈同学。”
“不会。”
陈灼安抚似的反手在他胳膊上碰了碰：“她们有想过要照顾你的感受吗。”
“让你觉得尴尬或者不舒服，就是她们的问题。”
“唉。”
应寻感慨的吸了下鼻子：“我每天都要想好几回，如果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
陈灼莞尔：“现在也不算晚。”
好在天文楼地处偏僻，也没人有他们俩这种闲情逸致步行二十来分钟就为了找个清净的地方谈心。
阶梯上方的平台空无一人。
“时间过的真够快的。”
看到熟悉的风景应寻更感慨了：“报道那会儿的场景都还在我脑袋里呢。”
“说吧陈老师，带我到这么浪漫的地方想聊些什么？”
陈灼笑了笑：“聊不太浪漫的事。”
“我靠不会吧……？”
应寻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要是敢提分手信不信我跳池塘啊？？”
陈灼被这种旋转又跳跃的脑回路弄的有些头疼：“这两个字你不会从我嘴里听到。”
“那还能有什么不浪漫的事？？”
应寻舒了口气：“……跟你在这儿背单词我都觉得浪漫。”
好半晌，陈灼才回答：“是想聊聊林致余今早跟你提过的事。”
「林致余」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应寻都有了种次元壁被打破的感觉。
“你跟林致余都这么熟了？？？”应寻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早上才跟我聊过的事儿现在就……”
“该不会是我被老班叫去喝茶的那段时间吧！？”
陈灼轻点了下头：“嗯。”
还带背后打小报告的？？？
“真会找时间啊……”应寻笑骂了一句：“这也是个狗东西。”
“他是让你来做说客吗？”
陈灼没否认：“他觉得你会听我的劝。”
“可以，这波很有心机。”应寻服了：“他还挺会抓我小尾巴的。男朋友来劝我怎么有办法拒绝。”
“小尾巴”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
“对啊。”应寻歪过头眨巴着眼睛：“本颜狗被您帅气的外表说服了。”
知道他这是在故作轻松，陈灼抬手捏了下他的下巴：“剧组的阵仗和舞台剧差不多，电影的发布会也需要全国各地跟着跑。你……”
“等等等等……”应寻的尔康手又一次被召唤了出来：“你这说的好像我一定能被选上似的，还没拍呢这就开始提前给我预警发布会玩的事了？？？”
“只要你去试镜，一定会被留下。”陈灼笃定道。
这是夸自己演技好还是说能开后门所以稳进剧组的意思？？
陈灼瞥了眼他面上的狐疑：“都有。”
“……求您别用读心术了，我害怕。”应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灼噙着笑替他顺了顺毛：“那我跟陈放说了？”
“别别别，先别跟他说。”应寻疯狂摇头：“我想自己先去试试。”
陈灼垂眸看他，没有反驳但显然很不认同：“你进不了剧组。”
这是鄙视的眼神吧！！
这绝对是在看不起本帅哥吧！！
应寻眯起了眼睛：“……你让他把导演的邮箱给我就行，我把我个人的舞蹈视频和简历发过去试试。”
还挺会学以致用。
陈灼点点头：“你发给我就行。”
“然后你再用晨星娱乐的官方邮箱替我发简历？？”应寻怒了：“别想变着法子替我走后门！”
被拆穿了陈灼也不恼：“不是走后门，你可以当它是敲门砖。”
“不行，我就想自己先试试。”
应寻难得的没有妥协：“有了你家的背景加持，我很难让自己相信导演真的是看中了我的人而不是迫于你们资本的威胁。”
知道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小自负作祟，陈灼很体贴的没有再反驳：“行。只要你想，我都支持。”
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是让应寻楞了好半天，肚子里准备好的“辩论”瞬间都被作废了。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弱智，有捷径不走。”
“是有点。”
陈灼笑着制住了这人炸毛的拳头：“但我能理解。”
第105章 男朋友 机会来找我了
本着「没敲定的事儿绝对不往外说」的人生座右铭，应寻挑了个良辰吉日瞒着所有人发出了邮件。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林致余在专业课上怎么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应寻都只顾着点头敷衍，不肯透露一丝进展。
佛系又头铁的样子把林致余气的对戏都卡壳了好几回。
但眼看几个礼拜过去了，邮件还是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
佛系如应寻也开始有些焦虑了。
最大的焦虑源头倒不是没收到回复，而是邮箱不像微博私信或者是iMessage那样会显示对方「已读」，所以连导演有没有看到那封精心排版的邮件都没法确定。
应寻一边祈祷着能快点被看到，一边又怕导演已经看到了但是完全没兴趣。纠结的好几晚都没睡好。
陈灼那边则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天文楼聊明白之后就再也没主动提过关于试镜的任何事。平时和应寻待在一起也不会像林致余那样旁敲侧击的试探。
给足了他自由发展的空间。
应寻一颗浮躁的心也在这种无声的温柔里渐渐沉淀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又一次遁入佛系，把试镜彻底抛在脑后的时候，事情却忽然出现了转机。
周三下午，应寻照常和一群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上着舞蹈选修课。
教室门却毫无预兆的被林致余的经纪人一把推开了。
十多双眼睛顿时闻声聚焦在了她身上。
经纪人显然是不会惧怕这种小场面的。礼节性的抬手轻轻在门上扣了扣，她直接朝着教室中央的刘晴说明了来意：“打扰了，您是这里的老师吧。有个学生我现在需要带走，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瞥了应寻一眼。
刘晴顺着她的目光也瞅了眼自己半路拐来的学生：“…不方便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但你是？”
想到林致余在车上的一通嘱咐，经纪人嘴角抽了抽，硬邦邦的开口：“我是应寻的妈妈。”
？？？？？
吃瓜群众被猛的喂了一口自家的瓜，应寻强压着喉咙口的操字，声音都憋的有些跑调了：“……妈？？？？”
“哎。”经纪人面无表情的应了下来：“跟我走吧。”
刘晴虽然对她「这么年轻儿子就上大学了」有些惊讶，但听到应寻这么激动的声调，也没再犹疑：“应寻，家里有事的话就先走吧，落下的部分下礼拜再跟上就行。”
……强行喜提新妈？
见应寻还是一脸懵逼又震惊的表情，经纪人干脆踏进教室直接揪着他的手臂往外走。路过刘晴身边还不忘打招呼：“不好意思啊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怕再磨叽下去会穿帮，也没给应寻说话的机会，拽着他就开启了疾步模式。
感受到手臂上铁钳般的桎梏，应寻终于领悟了林致余平日里的痛苦。
一米六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直被带到了停在校门口的保姆车前，应寻才恢复了自由身。
经纪人干脆利落的松手后，转身唰的拉开了车门：“上去吧。”
“……”
怎么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
“厉害啊姐姐，你这效率也太高了！”林致余从车里探出脑袋，对着应寻一阵挤眉弄眼：“朋友，现在心里好奇的不行不行的吧？”
“快上车，上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经纪人肯定是受了指使才会冲进舞蹈室，应寻怒从胆边升，抬手就把这人往车里一推，自己也曲身钻进了车厢。
“大明星，很会玩啊。”应寻双手抱胸眼神睥睨：“给你经纪人工资发挺多的吧，还得到处给同学装妈。”
林致余被嘲讽的乐了：“什么到处装妈，就这么一回还是我求了半天她才勉强同意的。”
副驾上的经纪人哼了声：“还没结婚呢儿子倒是先上大学了，我可真幸福。”
“哎哟姐，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林致余挠了挠副驾的椅背：“如果是我去叫他出来，明天全校说不准都要议论这事。那他还怎么悄悄进剧组啊。”
“进剧组？？？？？？？”
应寻吓的不轻：“什么情况？？？是《天幕》吗？？”
“对啊。”
林致余吹了声口哨，看上去心情颇好：“我可给了你好几个礼拜的准备时间了，你自己不去争取，那我作为兄弟肯定得在背后推一把啊。”
“谁说没争取？陈灼跟我聊完没多久我就发邮件给你们导演了好吧？”应寻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吐槽了：“结果几个礼拜都没回音，那我不就以为是凉了吗。”
“……”
林致余张了张嘴，显然被无语到了：“……你想什么呢。组里现在天天忙的焦头烂额，张导到处在找关系封那些记者和营销号的嘴，哪儿有空去看邮箱？就算摆在平时他也不会自己去看吧，邮箱那都是身边助理管的。”
林致余说完啧了声，目光带着些许同情：“少看点晚间电视剧吧这位小兄弟，多少沾点弱智。”
应寻满脑袋都是进组两个字，压根顾不上生气了：“不是，那你现在是打算直接带我去试镜？你们导演能同意？？”
知道应寻是个小白，再加上缺人的事眼看就要圆满解决了，林致余很有耐心的温声解释：“就算我是他的御用男主，也不会有「定角色」这么大的权利。只不过是给你要了一个试镜的机会，拿不拿的下还得看你一会儿自己的表现。”
“你也不用紧张，只要照着专业课上跟我对戏那样正常发挥你的水平就行，绝对稳的。”
应寻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一会儿跟我一起试镜的人多吗？”
“最多就两三个吧，都跟你一样素。”
林致余甩甩手，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放一万个心，能让你叫的出名字的演员档期没那么容易空，临时顶个勉强算三番的角色他们也不会愿意。”
“那你是怎么让导演给我这个机会的？不会提了一句他就同意了吧？”应寻追着又问。
“我给他看了咱们校庆舞台剧的视频，他对你有点印象。”林致余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好奇宝宝？”
应寻摸了摸鼻子：“最后一个问题，一会儿试镜的内容大概是什么？”
“怎么着，还要我给你划考试范围啊？”林致余带上颈枕白了他一眼：“你这角色也有十多个场景呢，我哪知道他会让你试哪个。”
“我可不想作弊。”应寻也跟着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一会儿试镜是拿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试，还是临时背那个角色的台词试？”
“当然是临时背了，又不是没开机前选角色。”林致余调整完姿势就闭上了眼睛：“起码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也抓紧眯会儿吧，脑袋放空了才容易记新的东西。”
“行。”
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应寻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点。
虽然过程和他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兜兜转转还是成功的拿到了试镜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