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师。”
“您别这么叫我。”楚天鹤连连摆手,轻柔地将纸放回原处,“方才是我怠慢了。”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辈,当不得您......”谢赫瑾还没说完,旁边的钟老就噗的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了吧,这可是极好的苗子,没骗你吧?”
“我看你是存心要看我笑话。”楚天鹤轻哼,脸有点红,是羞的。
“唉,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震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老实了吧?”
“你......”
“可不是嘛。”钟鸣听着头都大了,赶紧帮忙找补,“要不您也不会把楚爷爷请过来,赫瑾,您说是吧?”
“对对对。”谢赫瑾正头大呢,笑着点头,“都怪我之前太自大了,钟爷爷担心我,才把楚大师叫来的。”
“行了,你们就别给他找补了。”楚天鹤冷笑,早就知道他这老朋友是什么性子,“他就是在挖苦我。”
“那也得你有地方给我挖苦。”钟老老神在在负手,“你看看我,我就很谦虚,可不像有些人......”
众人听着,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齐衡礼帮忙打断施法:“钟爷爷......”
刚开了个头,楚天鹤就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让他说清楚,有些人是谁?”
“额......就是你们这老家伙咯。”
“你们?具体呢?”
“额......”面对老朋友的眼神威慑,钟老稍稍怂了一点点,没有马上回答。
“哼。”楚天鹤又是一冷哼,没有跟他计较,想起前段时间的某些传闻,“你刚刚说你们?在我之前还有谁在这丢脸了?”
“没有人丢脸!”谢赫瑾第一时间否认,可不敢这么说,“大家都是长辈,都是长辈。”
“就是蒋三弦和杨随吟。”钟老幸灾乐祸,开始揭老底,“这两个老家伙,一开始过来也跟你一样,还以为赫瑾年轻,想要指导人家,不曾想......”
“不是这样的。”谢赫瑾紧急找补,苦着脸摇头,“我真的在蒋爷爷和杨奶奶身上学了好多东西的。”
“我听说他们还外出一段时间,谁也找不到,就是在这住?”楚天鹤若有所思。
“对,你也想?”
“嗯,有空房间吗?”
“有有有。”钟爷爷搓搓手,拉着老朋友的袖子往他们住的院子里走,“赵管家,快,快去安排房间,对了,安排在我房间旁边。”
“老蒋他们住哪?”
“也跟我们住一块。”
“那到时候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岂不是扰了我的兴致?”楚天鹤抚摸着下巴,“换个更远的地方吧。”
“那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住了。”
“没事,我多找几个老朋友来。”
“小赫瑾会的东西可多了,我跟你说,他还会国画!”
“国画?!”楚天鹤脚步一顿,就要走回去看,却被老朋友继续拉着走,“别急啊,人又不会跑,你的字太差了,咱们先商量一下,找谁过来指导一下小赫瑾的字。”
“什么叫做我的字太差?!”楚天鹤不乐意听。
“你的字就是比画差,别不承认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对书法爱得深沉,你的字天下第一好,谁都比不上你,现在问题是找哪个比你的书法稍微差那么一丢丢的人来指导赫瑾啊,这么好的孩子,你舍不得让他明珠蒙尘吧?”
楚天鹤被顺好毛,想着独丢脸不如众丢脸:“琴姐怎么样?”
“琴姐可以琴姐可以,就她了。”
两个老前辈一边说一边走,把其他人丢在客厅,众人面面相觑,谢赫瑾满脸迷茫地站在书桌前,还有些没从刚才的生死场面中回过神来。
“钟爷爷平时说话没有那么难听吧?他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咳,对不起啊,吓着你们了。”钟鸣有些不太好意思,“我爷爷就喜欢挖苦楚爷爷,习惯就好。”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谢赫瑾脑袋疼,“我差点想上手去捂嘴。”
成名多年的人都是被人捧着的,齐衡礼还是有些担心:“楚大师真的不会生气?”
“不会的。”钟鸣回答的时候,表情也有些麻爪,“以前我跟着爷爷第一次去楚爷爷家拜访的时候,爷爷也跟今天差不多。”
好家伙,去别人家挖苦人家,也是真的不怕被打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钟爷爷说话竟然这么......”谢赫瑾艰难地找了个还算好听的形容词,“不客气。”
大家担心地在客厅里等,怕又听到钟爷爷挖苦楚大师的话,也不敢去找,只能让赵管家多多照顾,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在餐厅里等候。
两位老人的身影一起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看起来关系很好,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话,好像早上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见此,包括让大家不要担心的钟鸣在内才真的放下心。
“钟爷爷,楚大师。”谢赫瑾起身迎接。
“别这么拘谨。”钟老摆手,“咱们又不会吃人。”
谢赫瑾干笑:您这样吓人,还不如吃人呢。
“饭后作幅画怎么样?”楚天鹤难掩期待。
谢赫瑾自然是不会推拒:“您想让我画什么?”
“不必您啊您的,你我同辈相交,不必如此。”
“那你可比我小好几辈了。”钟老乐了,“人家小赫瑾可是叫我爷爷的。”
楚天鹤:......
“都是爷爷,您二位都是爷爷。”谢赫瑾有点怕。
“行,那我托大,听你叫一声爷爷。”楚爷爷立刻应了,别的不说,辈分不能比钟无乐这个老家伙低了,这是底线。
“好了,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我早就跟你说了,别老摆臭脸,看吧,一点人缘都没有。”钟老抓着机会又道,“人家都吓得喊爷爷了。”
众人:......吓人的到底是谁啊。
“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吧。”齐衡礼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听说楚爷爷是江南人,家里做了一道东坡肉和一道松鼠桂鱼,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好,都好,待会儿记得画画就更好了。”
谢赫瑾被点了,立刻应声:“吃完马上画,还望您提点一二。”
这话楚爷爷是真的不敢接,他怕打脸。
“这道虾沫蛋黄豆腐羹易消化,还不废牙口,你可要多吃点。”钟老挖了一大勺给老朋友。
“吃你的吧,吃个饭都不安生,叨叨叨。”
被回怼了,钟老倒是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吃饭,谢赫瑾他们也松一口气。
别看两位爷爷说话都不客气,实际上关系好得紧,跟他们相处几天,谢赫瑾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再也不会着急忙慌地想着法儿去找补。
之后,瑾礼园又多了一位叫琴奶奶的人物,是国内当代书法大家,也是楚爷爷和钟爷爷的共同好友。
听琴奶奶说了,谢赫瑾他们才知道,原来钟爷爷以前是做毛笔出身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跑去做茶具,棋盘,灯笼,油纸伞等等,总之是行行都干不长久,但又做得极为出色,后来定下心做古乐器,许多人也会找他定制一些物件,关系也一直保留下来。
久而久之,大家因他和其他行业的人认识,也就给他起了个交际花的称号。
时间很快来到二月末尾,金兰电视艺术节开幕,娱乐圈无数艺人应邀而来,去年的各大剧组,圈内的知名艺人,新生代等等都可以在这次典礼上看到。
作为去年的大爆剧,《绝代大汉》和《水泥里的手机》剧组在挺后面才昂首挺胸走上红毯。
“何导今天穿的西装真帅。”谢赫瑾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上的直播,“以前经常见他穿私服,有时候还熬夜,今天这么有精神,我都快不认识了,还有于浩哥,我差点忘了,他是《绝代大汉》的主角之一,他今天也超帅,前几天在生日会上穿得太休闲了,我刚刚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
“今年的奖项应该大部分要落入《绝代大汉》和《水泥里的手机》口袋里。”齐衡礼推测。
“你觉得谁会是今年的视帝?我觉得于浩哥演的丞相真的太有魅力了,他有没有机会?”
“应该没有,《绝代大汉》是单元剧形势,主角有好几个,这样的主角一般不太好拿视帝奖项。”
“那就是《水泥里的手机》那个摄梦师?”
“他的演技差一点。”齐衡礼沉吟,“今年张艇在《横城警事》里的演技更好,而且剧播在上半年也挺能打,他的竞争力应该也挺大。”
“张艇哥的剧我都没看,还好生日会的时候没问,不然我多尴尬啊。”
“你连我的剧都看不完。”齐衡礼幽怨。
“你的剧太多了。”谢赫瑾也没办法,不敢再继续谈这个,重新把话题转回去,“那视帝是不是《水泥里的手机》和《横城警事》二选一?”
“不一定,元宗在《绝代大汉》里的演技也非常好,角色人气也高,就算这部剧是单元剧,不止他一个主角,组委会也可能更青睐他。”
“那就是三选一,希望是元宗哥和张艇哥二选一。”
“猜视帝多没意思。”齐衡礼轻笑,“不如猜一下最佳配乐?”
“那只能是《听,响铃了》。”谢赫瑾很有信息,骄傲抬首,“《风竹》也不是不好,吃亏就吃亏在那时候我是半学半写,不如《听,响铃了》成熟。”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齐衡礼调侃,“上次有人说,也许会有沧海遗珠被组委会发现呢。”
“那我现在就是这么觉得。”
这次的电视节红毯,谢赫瑾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前几天他们还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现在跑到电视里面,让他不至于看谁都一脸陌生,极有代入感。
“希望大家今天都能有所收获。”他由衷期盼。
直播是下午开始,等到颁奖时刻已经是晚上,他们看到一半还跑去吃了个晚饭,回来的时候,最佳新人奖已经颁完了。
“哎呀,错过了。”谢赫瑾回来坐好一看,很是遗憾,“我都没看到。”
“要颁发最佳美术奖了,还要介绍入围名单,咱们可以趁现在到网上看看。”齐衡礼一边看着电视机一边拿起旁边的手机,一心二用去搜索。
谢赫瑾还没进化出这个能力,只能凑过去看。
奖刚发,热搜已经上了。
“吴丹丹?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好有灵气。”谢赫瑾笑着道,“拿了新人奖,一定前程似锦。”
“新人奖只是起步。”齐衡礼看了一会儿,退出来的时候,眼尖看到一个他很敏感的字眼,不由得笑了一下,轻声调侃,“咱们的谢老师又上热搜了,真是腥风血雨体质啊。”
“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老师,我们想你了#
【曲子不发,配乐不做,红毯不去,谢老师,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啊啊啊~】
【谁懂啊,自从元旦听了谢老师的一小段曲子,除夕、春节、元宵我每个电视台的晚会都去找了,呜呜呜,没有访谈,也没有曲子,谢老师失踪了!】
【围脖长草,行程不发,谢老师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群粉丝在等着你呜呜呜~】
【谢老师,曲子曲子曲子~你不要不理我~你到底在哪里~】
【谢老师失踪一个多月了,自从上次小水泥收官发了一条配合剧组围脖,谢老师就再也没有冒泡,齐影帝的超话也不去打卡了呜呜呜~】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寒假快过去了,就算你是学生也要给我憋出一首新曲子!没写寒假作业我帮你写!】
【当我在绝代听了一曲《风竹》天籁,小水泥立刻接档给我送上地府神曲《听,响铃了》,收官后谢老师又上了元旦晚会访谈送我们一段Demo掀开我的天灵盖,天知道那段时间我多快乐,结果!没了,都没了,从此之后谢老师就离开了我的世界,我痛不欲生QAQ】
【工作室也不作为,不是艺人就没有人权吗?懂不懂什么叫趁热打铁!怎么能销声匿迹呢?】
【谢老师啊啊啊,你在哪里,你理理我们,再不理我我就生气了,除非你跟我说你在闭关写曲子(试探)】
糟糕糟糕糟糕OMG!
谢赫瑾看着有些心虚,其实……他每天都玩围脖的,冲浪和齐公子超话打卡他都做,偶尔还会和cp粉们互动一下,只是……用的是小号。
大家那么喜欢他,他却好久没登大号,感觉自己好像个渣男啊。
“齐公子,要回应吗?”他有些纠结,“孙叔说要少玩大号,可是大家好可爱啊,不回应感觉有点对不起大家。”
“让工作室回应吧。”
“好。”
@齐衡礼工作室:谢老师在攒新成就哦,大家稍安勿躁~
【???身为家粉,觉得挺秃然的,这是我哥的工作室没错吧?】
【我哥的工作室只有我哥这一个艺人没错吧?回应其他人的工作安排?什么奇怪操作?】
【呜呜呜~我就知道工作室没有抛弃我们谢老师,来,给小室亲一口~乖巧坐等新成就~】
【我突然猜到了什么,唔唔唔(捂嘴)】
【哈哈哈,谢老师的粉丝在欢呼雀跃,家粉们不是在疑惑小室的操作就是在猜谢老师会不会是哥哥退休后要推的艺人,而我,在众多评论之中,是那个窥到真相的少部分人之一对不对!(机智wink)】
【截图保存了,后排真相帝就是我们!】
第66章
随着颁奖典礼的进行,《绝代大汉》在这次的金兰电视节中赚得盆满钵满,一起揽下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编剧(改编)和最佳导演、最佳美术和最佳电视剧几大奖项。
《水泥里的手机》拿下最佳编剧(原创)、最佳配乐和最佳女配角。
《横城警事》拿下最佳男配角、最佳摄影。
在最终的视帝角逐中,《水泥里的手机》男主演技稍差一筹,并未闯到最后,元宗和张艇成为视帝的最终角逐者。
虽然元宗只是《绝代大汉》其中一个单元剧的主角,可无论是表演还是剧作题材、口碑和热度,《绝代大汉》和元宗实在是太争气了,《水泥里的手机》张艇不是不好,可遇上比他更好的对手,也只能与视帝奖杯错过。
在直播中公布视帝最终得主后,谢赫瑾和齐衡礼就拿起手机给元宗发消息道贺,然后安慰一下张艇,让他别灰心。
前者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视帝,此时正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后者表情虽有些落寞,却由衷地为台上的元宗高兴,也输得心服口服。
一切结束后,张艇在微博和朋友圈都发了一条动态:来年再战,握拳!
金兰电视节落幕,每个人都分享着自己的得与失,娱乐圈在今天晚上显得热闹非凡,热搜上了好多个,随便看去都能找到好几条和电视节有关的词条。
《水泥里的手机》拿下最佳配乐时,颁奖现场放的正是被大家称之为地府神曲的《听,响铃了》,好多人在现场起了鸡皮疙瘩,主办方也觉得放这首歌不太应景,流程过得很快,还闹出了一些笑料。
《听,响铃了》是谢赫瑾的成名作之一,虽然他没有去到现场,奖项也是由剧组而不是个人拿下,但要提到这首曲子,就不可能绕过他这个人,在各路媒体报道电视节颁奖情况后,不少人因此认识了“谢赫瑾”这个人,让他又涨了不少粉丝。
工作室一直都有人试图联系他,写歌也好,配乐也好,上节目或是参加晚会也好,全都被孙叔挡掉了。
谢赫瑾就在家里度过了一段比较轻松的时光,只需要考虑如何与楚爷爷和琴奶奶交流,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理会。
转眼间,三月份到了。
各科中学老师来到瑾礼园中上课,齐衡礼被迫从每天和爱人腻歪,寸步不离地跟着的状态变成望夫石,只要上课就在教室外面晃,老师们好多次都能在窗外看到一个偷看的人头,帅是帅,但吓人也是真吓人。
没办法,只能让他进来陪读,一起当学生。
三月中旬的周末,谢赫瑾写完作业,到画室里跟楚爷爷他们一起写字作画,楚爷爷和琴奶奶都带了人帮忙磨墨,谢赫瑾这边则是由齐衡礼负责。
经常在画室中作画,灵感迟早会枯竭,下笔时的感觉也会差一点,早上画完画,大家把还没完成的画作先收起来,吃了午饭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经钟爷爷的安利,楚爷爷他们现在也习惯往山上的林子里跑,谢赫瑾两人虽然年轻许多,却没有几位老人对周围环境的兴趣,不是在撸猫撸狗就是抱着猫猫狗狗去湖边玩。
家里不仅要养猫狗,还要养马,只是想要买一匹好马,且适合自己的,却不是那么容易。
“诗婷说他们的订婚时间确定了,就在五月二十三,买马的事情就没办法帮忙了。”谢赫瑾想起早上收到的信息,“请帖应该是下午就能送到。”
“书茗也跟我说了。”齐衡礼靠在钓鱼椅上握着鱼竿,一边看着水面上浮漂一边点头,“买马的事情他托一个朋友去帮忙了。”
“什么朋友?”
“是他的大学同学,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去找他玩,也见过几次。”齐衡礼顿了顿,“不过我四月又要去工作,我想着还是早点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再走比较好,我也托了其他人帮忙。”
“我在家可以料理啊,你操心这个做什么?”谢赫瑾刚说完,发现自己的浮漂动了,眼睛一亮,用力一甩钓竿,水花飞起,一尾大青鱼被钓出水面,颗颗水珠如珍珠一样掉到水里,激起好大一片涟漪,青鱼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喜得他不由得大声喊起来,“鱼鱼鱼,好大的......”
挣扎的大青鱼突然掉落,他手中的钓竿猛地一轻,事发意外,他没站稳,他带着身后的钓鱼椅一起往后倒,这个姿势让他惊了一下,钓竿脱了手,握手那头打到额头上,余光中一道白影扑来,往下倒的他被抱住继续往下倒。
两人连钓鱼椅一起摔倒在地。
“嘶~”齐衡礼微微皱眉,感觉手臂有点疼,倒吸一口冷气,却没心思去关心自己,快速收敛脸上的痛色,表情紧张地把谢赫瑾扶起来坐好,再一脚踢开被自己垫在身下的钓鱼椅,“赫瑾,摔哪了?”
谢赫瑾额头红了好大一块,脑袋疼得有点晕,下意识用手捂着,表情也很紧张:“我,我没事,你怎么样?你扑过来做什么?疼不疼?刚刚椅子是不是打到你了?”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摔了?”
“有你垫着我怎么会有事?”谢赫瑾率先站起来,伸出手把他也扶起来,心疼地扫视着他的动作,发现他左手动作有点不对劲,“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撞到了一点而已。”齐衡礼摆手,“你背有没有事?刚刚太快了,我刚没接好。”
“你还想接好?”谢赫瑾又气又急,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
“我没事。”
“别说话。”谢赫瑾皱眉,语气有点不太高兴,唬得齐衡礼不敢吱声。
今天天气好,他们只穿了一件毛衣,隔着半厚不薄的衣服,谢赫瑾没摸到血,松一口气。
因当时他站了起来,并未靠在钓鱼椅上,齐公子接他的时候,是横在他和钓鱼椅中间,当时齐公子的背肯定也被磕到了。
思及此,他也小心地摸一遍齐公子的背,发现碰到左边肩胛骨时齐公子的肌肉紧绷了一下,就知道他这里也伤了。
他怕骨头伤了,怕这家伙不重视,表情很是严肃:“去医院。”
齐衡礼张了张口,没敢拒绝,语气轻松:“好,去医院,顺便把体检提前吧,免得过几天还要再下山。”
“你还想着体检呢,先去看看你的手和你的背吧。”谢赫瑾很没好气,瞥见倒在一旁的椅子,用力踢歪,很是生气,“你下次再敢这么做,我,我......”
威胁又不知道怎么威胁,真是越想越气,还心疼。
“哼!”
“我错了。”
“你别老是习惯认错,你也......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我人带椅子你都敢接,把自己当铁做的吗?”谢赫瑾气得又踢了一下旁边的钓鱼椅,“不说了,先回去吧,让司机送我们去医院。”
“好。”
“下次不准这样了。”
“......”
谢赫瑾没听到回答,咬着牙瞪他,十分生气:“行,你厉害,你是想以后自己睡还是......”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齐衡礼不用他说完就立刻点头。
“你也就这点事上心了。”谢赫瑾又好气又好笑,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回去吧,我扶着你。”
“不至于。”齐衡礼笑了一下,“我也没什么事,可以自己走。”
谢赫瑾板着脸,默默看着他。
齐衡礼摸摸鼻子,伸出右手:“赫瑾,扶我一下。”
“受了伤就别逞强,别看没出血,可这种伤最疼了,万一骨头伤了,那更是麻烦。”谢赫瑾一边扶着他往家里走一边念叨,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走了一会儿发现一块小石子,用力踹开,“这路上怎么那么多石头,待会儿一定要跟赵管家说说,草坪上不能留石头,万一踩着摔了怎么办?”
知道他在撒气,齐衡礼嘴巴紧闭,大气不敢出一下。
回到家中,赵管家听说了这件事情,急得赶紧把证件拿上,安排司机送他们下山。
在医院仔仔细细检查一遍,齐衡礼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的椅子上,谢赫瑾站在旁边,赵管家去拿报告回来,把检查单全部给医生:“医生,报告来了。”
“肩胛骨没问题,只是肌肉拉伤,左手小臂轻微骨裂。”医生把X光片上的裂痕指给他们看,“很细很短的裂痕,情况不严重,小心养两三个月就能好,我开点消肿化瘀和促进骨骼愈合的药,按时吃就行,最近几天晚上可能会比较疼一点,我开点镇痛药,实在疼得难受就吃一点。”
“需要打石膏吗?”谢赫瑾刚刚搜了一下,发现有些人骨裂也要打石膏。
“没那么严重,不用打,平时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到也尽量不要用到这只手就行,每个月定期复查,实在不放心,也可以一周复查一次。”
齐衡礼听了,先是看了爱人一眼:“医生,我下个月要去拍戏,有影响吗?”
医生负责给他体检和看病调养好久了,这些年套他拍戏受伤也没少来医院,医生对他还算了解,沉吟片刻:“武戏多吗?”
“文艺片,文戏比较多。”齐衡礼顿了顿,“四月的前半个月会围读,后半个月开机。”
“要拍还是能拍,尽量跟导演协调一下吧,就算是文戏,也先安排动作幅度小的戏,多注意一点。”
谢赫瑾默默听着,心里有些生气齐公子这时候还顾着工作,却又明白他这人向来就是这样,对待工作他从来都是认真敬业的,医生都说可以拍戏,他劝齐公子不去工作也劝不住,只能尽量多准备点:“到时候医院安排医生和护士跟着去吧,要是出了问题也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