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挺烦人的,恨也就算了,可他们懦弱,不敢下狠手,我连反击都不尽兴。”刘诗婷很是苦恼。
“这种人,得让他们疼了怕了才能消停。”谢赫瑾提醒。
“我们当然知道,可是我爸......”刘诗婷说到这里,很是不高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男人嘛,最易忘情,商人嘛,最是寡义,而这两种人都看重面子,讲究一个点到为止,生怕别人看透了自己的劣根性。”谢赫瑾翻开语文书看下节课要学的内容,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
“你也是男人哦。”刘诗婷忍俊不禁。
“就是就是,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王若雨捂着嘴巴笑。
“所以我才最了解男人啊。”谢赫瑾笑眼弯弯,“男人有了体面,就喜欢标榜自己,有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与家人,有些人则会牺牲家人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的一份所谓好名声,就看诗婷觉得自己父亲是哪一种了。”
刘诗婷嘴角的笑慢慢消失,她怎么不明白赫瑾是在说什么?
只是,这是自己的爸爸啊。
“好啦。”谢赫瑾可不是要给自己小伙伴找烦恼的,笑着摸摸她的唇角,用指腹提起来,弄出一个笑的弧度,“咱们诗婷这么聪明漂亮,要天天开心啊,别因为这种事情苦恼,我来帮你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你有办法?”王若雨凑过来,面露期待,“谢老师你是我的神,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刘伯父也不一定不爱自己的女儿啊,只是他可能没能看到你的委屈。”
“还没看到呢?诗婷多委屈啊!”王若雨冷哼,“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男女看问题的角度和衡量利益的方法可不一样哦。”谢赫瑾看完一页书,慢条斯理翻页,“你们有没有发现,当初刘伯父不管不顾为诗婷讨公道的时候,诗婷是什么样呢?”
“受大委屈了。”王若雨想想都心痛,眼眶都红了。
“可是现在,在刘伯父眼里,或许更受委屈的已经不是自己女儿了,毕竟那家人也是自己的亲人,女儿已经在蹲监狱,当初那件事情已经了了,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王若雨听着就生气,刘诗婷却听明白了,抿唇忍住泪意,“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的遭遇吗?”
“他没忘记,不然就会像以前一样接济你堂姐一家,他只是不忍,不想把事情做绝。”
刘诗婷心里稍微好受一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下策,扮可怜,让你父亲一次次想起来你遭遇过什么,他就会心生愧疚,继而向着你,上策,让他想起来,你是他亲生的女儿,是他的骨肉,他理应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你。”谢赫瑾徐徐指点,“我建议你选第二种,你父亲本就疼爱你,只是现在别人卑鄙,抓住了你父亲性格中的弱点来伤害你而已,你很容易就能让你父亲清醒过来。”
有父爱和没有父爱,对女儿够不够爱,采取的措施都是不一样的,刘伯父当初能坚决把侄女送去蹲监狱,就说明女儿在他心里的份量很重,既如此,诗婷何必委屈自己,扮什么可怜?
“可我要怎么让父亲清醒过来?”刘诗婷也没有什么法子。
“简单啊。”谢赫瑾轻笑,“下次你堂姐一家跑到你们家让你父亲主持公道的时候,你别为自己说话了,就看着你父亲,相信我,当女儿没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父亲会为你冲锋陷阵的。”
“真的?就这么简单?”刘诗婷有些难以置信,她以为要像书里那样,至少要经历几次算计才能让父亲逐渐清醒过来呢。
“你有父爱啊。”
刘诗婷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家试试了,和王若雨对视一眼,两人小手拉小手,十分无情地抛下小伙伴。
“我们现在就回去!”
谢赫瑾:......说好的来陪读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继续看书,才看两行,王若雨两人又跑回来,心疼地趴在窗台上,留下一句话又跑走了:“赫瑾,你有很多人的爱,尤其是你家齐公子的!”
“真的是成长了。”谢赫瑾失笑。
她们听出来他懂得这些计策,就是因为他经历过,还猜出了他曾经用的是第一种办法去获取父亲的“爱”。
“算你们有点良心,但良心不多。”
哼,知道我没有得到过父爱回来安慰我,可就安慰这么一句,真是的,什么小伙伴,你们姐妹俩是真爱,我是意外吧?
姐妹俩走没多久,钱书茗就开车到瑾礼园找人,这会儿谢赫瑾正在上课,是赵管家接待的他。
“什么?!她们走了?”
“是,说是要回家找爸爸。”赵管家笑着点头,隐约觉得有内情,还可能跟小先生有关,所以......他当正常事,“可能是想爸爸了?”
“那个,帮我跟赫瑾说一声,我来看过他了啊,我先走了。”钱书茗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未婚妻打电话,接通后,有些无奈,“诗婷,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啊?你们的时间刚好?坐下一班飞机不行吗?”
“不行,我有正事儿呢。”刘诗婷断然拒绝,“你放心,若雨在我身边呢,我不会有事的,么么么!”
电话挂断,钱书茗眼神十分沧桑:......我真像个大冤种,真的。
心生不甘,转头回去:“赵管家,那个,诗婷来这里有提过我吗?她有说什么时候去找我吗?”
“......我看诗婷小姐这次好像格外苦恼,应该没心情谈恋爱。”赵管家答非所问。
“我正是要找她说一下怎么解决她的事情啊,可人都逮不到。”
“或许是您不够霸总?”
钱书茗:???
“您该学学咱们家先生,什么麻烦都挡在外面不让我们家小先生苦恼。”赵管家好像很恨铁不成钢,又好像在炫耀,“您这样,还是不够成熟,要好好反省了。”
钱书茗确定了,这家伙就是在炫耀呢,他一点也不想听,转身往外走,又有些不服气。
思及刘家的事情......好吧,还是老婆比较重要。
“喂?衡礼,我问你件事,就是,如果......”他粗略将未婚妻遇到的事情说了点,“你觉得我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其实我知道问题就出在我未来岳父身上,只要解决了他,事情就彻底解决了,可我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不了解你岳父,但谁说一定要解决你岳父?要解决那一家人不是更简单吗?直接把人逼走......”齐衡礼顿了顿,“你说她们来找赫瑾,然后突然又跑回家了?”
“对啊。”
“那没事了,你小子还是找别的事情来挣表现分吧。”
钱书茗:???
时至中午,谢赫瑾放学吃午饭,和齐衡礼视频的时候,听他说起了这件事儿。
“诗婷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当然要帮她,我聪明吧?我这个法子肯定很好!”
齐衡礼想想还真是,笑着点头:“赫瑾比我聪明,让刘伯父动手确实更好。”
“是吧?而且这是诗婷和刘伯父父女俩的事情,让他们解决更好。”
他看得太透彻,透彻到齐衡礼心疼,但后者并没有去谈以前那些可能会刺痛爱人的回忆,那些都过去了。
谢赫瑾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瞧见齐公子一直在认真看着自己,听自己说,因为上衣的布料垂坠感比较强,领口敞开,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想到上次肉肉吃不饱的事情,颇有些幽怨地端起水喝了半杯。
“齐公子~”
“嗯?”齐衡礼挑眉,眼眸温柔。
“你领子扣起来,我现在见不得。”
齐衡礼默默把衣服拉好:他忘了,这不是在家里,勾引得了吃不到,失策。
第83章 补6.29更新
天色渐晚,廊下挂着几盏用于照明的灯笼,暖黄光芒照在地上,添了几分温馨。
谢赫瑾慢慢走回前院,地上的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院中安安静静的,一团团白雪从天空飘落,风吹得比下午要急一些,瞧着今晚要下大雪了。
进了前院,他瞧见赵管家在和爷爷奶奶们聊天,便走过去笑着坐下来听他们说,等大家聊完了才轻声问:“宣笛哥,今天还有司机要上下山吗?”
“没有了。”
“明早呢?”
“农场在凌晨会送菜过来。”
“我瞧着雪越来越大了,以后送菜让雪小的时候再来吧,免得有危险。”
“好,我和农场那边说。”赵管家微微颔首退下去吩咐。
“住山上是不太方便。”钟爷爷觉得他吩咐得好,风雪大了还挺危险的。
“是啊。”谢赫瑾也是有些心有余悸,“我昨晚瞧见个新闻,说有户人家冒雪进城卖菜,中途车子熄火了,差点冻死在路边,还好路过的司机把人救了,咱们家的农场离得也不是很近,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要是出了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虽然往年没出过事,但也不能抱着侥幸心理,一口新鲜菜而已,不吃又不会死。
“其实我瞧着你这山上挺多空地的,反正山已经买下来了,不如也在这弄一处农场。”简奶奶这段时间也是在山里混熟了,“我瞧着东边小瀑布那边挺好的,地势平坦,小山谷还避风,离这里也近,以后就是大雪封山也有新鲜菜吃,没必要让山下送过来。”
家里农场挺多的,产出的菜和肉吃都吃不完,谢赫瑾不是很想再弄一个,但想着家中一年到头都有老人在住,多在十里山上弄一个农场也没有什么。
“那我让赵管家明年弄一个小农场。”
“唉,说起来,今年的天气是比较多变,过几天我也要下山了。”简奶奶也是有点想家了,“对了,赫瑾,你家的射箭场对外开放吗?”
“我也不常去,简奶奶要是想要拿去用,尽管用就是了。”谢赫瑾笑了一下。
“你家的射箭场用的全是好料,设施齐全,怕是砸了不少钱,我哪能随便用。”简奶奶摆摆手。
“本来这射箭场也是齐公子建来给我玩的而已,没打算用来做什么正经事,要是能帮到简奶奶,我和齐公子都高兴的。”
“你家那口子建的?”简奶奶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你建的。”
谢赫瑾弯唇笑,眸底黑亮:“我哪想得到那么多,就是想得到,我也没那么多钱啊。”
“你要射箭场,是想给你徒弟的学生们用吧?”钟爷爷不愧是交际花,消息很是灵通,“我听说她最近没找到合作的射箭场?”
“又被你知道了。”简奶奶是一点不意外。
“唉,这满京市,寸金寸土,外头的射箭场收费昂贵,计时还短,一群学生哪里付得起这样的价钱。”钟爷爷摇摇头,“不过你不是有几个射箭场吗?”
“这不是收的徒弟多吗?”徒弟多了,射箭场就不够分了。
钟爷爷嘲笑她:“让你收那么多徒弟。”
“没事,我这不是有一个射箭场吗?”谢赫瑾笑着打圆场,“简奶奶尽管用就是,学生们的吃食,到时候瑾礼园这边也一起送过去。”
“那好,等比赛结束,我一并给你算钱。”
“不用,孩子们求学辛苦,我这射箭场空着也是空着,他们尽管用就是了,简奶奶不必如此见外。”
“钱倒是其次。”钟爷爷插嘴,“主要是一群学生过来,安全上一定要注意啊,要是学生们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正式将场地租过来,由我们自己负责学生的活动和训练。”简奶奶立刻道。
谢赫瑾低头饮茶,眼底的亲切稍稍淡了些,抬眸放下茶杯,笑着点头:“我也不懂这些,让赵管家来谈吧。”
钟爷爷跟着喝茶,瞥了一眼他,心里叹气。
过一会儿,赵管家过来,谢赫瑾和他说了这件事情,笑容弯弯:“等简奶奶的徒弟到了,你交涉好,把场地租出去,价格上宽泛一些,合同条款你好好看,我不懂这个,就没法给意见了。”
赵管家微微颔首,眼底闪过精光:“好,我会处理好。”
“那就谢谢赫瑾了。”
“简奶奶不用客气。”
武爷爷不停喝茶,查爷爷不停煮茶,简奶奶很是高兴地给徒弟发消息,都没察觉到钟爷爷的笑有些无奈,至于谢赫瑾,还跟之前一样待人亲切。
晚饭时间很快便到了,大家吃了饭,谢赫瑾说要回去作曲:“钟爷爷,我的琴好像有点问题,你能不能帮我去修一下。”
“好。”
两人一起离开,往工作室走去。
进了屋,钟爷爷叹气:“唉,赫瑾啊,人有亲疏远近,你别和你简奶奶生气,她也只是为自己徒弟着想,急了些。”
“其实还好。”谢赫瑾笑着摇头,如常将把自己的琴拿出来,他并没有生气,他也不过跟简奶奶相处了一段时间而已,哪里比得上亲徒弟,自然不会觉得不公,“您瞧瞧,我昨晚试音的时候觉得音色有点问题,您帮我看看。”
“真坏啦?”
“真的。”谢赫瑾笑着点头,“可能真是天意吧,不然我还得找个机会私下跟您道谢,这件事情是我经验不足,刚刚谢谢钟爷爷提醒。”
这里终究和以前他所待的地方不一样,他以前没管过这种事情,实在是没经验,就考虑得不周全,简奶奶提了,他就应了,想要行个方便。
只是令他有些唏嘘的是,在钟爷爷提醒之前,简奶奶并未提租场地的事情,当真是没考虑周全?
本身就经营着多家训练场,又教导过多名学生,怎会不知其中利害?
不过是因他这里是新建的射箭场,简奶奶自己也怕出问题,却又急需场地,故而想着若是真出了问题,那就多一人为自己徒弟分担责任罢了。
唉,终究是还不够亲近,这也可以理解,只是到底令他有些寒心。
古琴是有点问题,钟爷爷把琴收好:“我拿回去,明早帮你修了。”
“钟爷爷不必着急,反正您也送了我几张琴,您什么时候有心情就什么时候修就是了。”谢赫瑾笑着点头,“对了,我听说钟鸣哥想要找个院子自立门户?”
“是啊,他也该独立了,该建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历练几年,不过京市人才济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不容易,他还在找。”
“赵叔说,我们家里在浦银路那边有几处院子租出去几年了,我到时候去问问。”
“突然停租不好吧?”钟爷爷不太想跟别人抢地方。
“也没有,咱们家的院子要是匀不出来,浦银路那边多是旧识,到时候去打听打听,那么多院子,总有一处是空的吧?”
“这倒也是。”
谢赫瑾送钟爷爷回他的院子,回来后,朝赵管家颔首,后者才走过来:“小先生,这是我让律师紧急拟定的合同,您先过目,看要添点什么。”
“明算账就行,租金少点。”谢赫瑾拿过来仔细看,“等那群学生来了,我们不要插手射箭场的管理,但是要好好盯着射箭场,有些麻烦能不出就不出,等租了这一次,以后射箭场就不要往外租了,咱们自己用。这次是我自己揽了麻烦,得靠你多看顾点了,抱歉啊。”
“小先生说笑了,我本来就是管家。”赵管家笑着摇头。
过一会儿,把合同看完,谢赫瑾微微叹气:“你们考虑得周全,我没有什么要加的。”
赵管家把合同拿回来:“小先生不用苦恼,虽说真心换真心,可也防不住有的人不想换。”
这个时代比他以前想象得干净,他如今其实是挺喜欢把人往好处想的,只是......谢赫瑾敛眸,“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惹了麻烦,我对人不设防了,却留了别人伤害我的隐患,这也是不对的,把瑾礼园的房间名录给我一份,我们这园子以后会住进来的人多,有些人以后也不用那么亲近,等人离开了,房间就不必留了。”
“是。”
“你觉得,这么多住进来的前辈,还有谁是不真诚的吗?”
“据我观察。”赵管家拿出手机,找出一份名录,翻开点了点,“这位洪老爷子和这位秦老先生,可能没那么真诚。”
“有自己的小心思倒也正常,不是主动给我埋雷就行。”
“上次他们离开前,不是给您发了一份邀请函吗?我打听到,他们好像私底下给人透露,您会出席并且要将画作拍卖之事。”
“这件事他们虽没跟我说过,不过也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对我也没影响。”
“他们也没打算让您真的拿画去拍卖,在瑾礼园住了那么一段时间,也知道您的脾性。”赵管家继续,“若是只是这件事,我倒也不会继续跟,只是我听说他们还往外透露,自己的徒弟受过您教导,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大肆宣扬,可也有挺多人知道的,我查过那两个名不经传的画家,拜师多年也没太大长进,怕是要走歪路,他们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消耗您的名声,借您铺路还怕您知道。”
当时楚爷爷的展览会时,洪老爷子和秦老先生并不在楚公馆,但他们都是国画协会的人,当时□□国画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听说他的事迹,又听说有不少人要来他家住,便也有几个想要一起过来的。
他虽不认识这些人,可也不能说没见过就拒了的,而且他也想多认识其他老前辈,就答应了,后续相处也愉快。
只是,事情不可看表面,表面漂亮不代表内里也是漂亮的。
“麻烦宣笛哥一直照顾家里了。”谢赫瑾用指腹点点这两人的名字,“房间空出来吧。”
赵管家笑着点头:“我早就想跟您说了,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以后这些事情不用找时机,直接说就是了。”
“这不是瞧着您跟这些老先生老奶奶相处得很好吗?还是怕您伤心。”
“没什么好伤心的。”谢赫瑾失笑,“别人真心待我,我也会真心待别人,就像你说的,真心换真心,若是别人不真心,那我也将真心收回来就是了,而且你瞧瞧,来我们瑾礼园住的几十号人里,也才只有三个不够真诚的啊,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您说的是。”赵管家见他看得开,也高兴,“对了,小先生,有几个我们之前接触的马场来问,年底进了几匹新马,问您要不要去瞧瞧。”
“马场那边爱兰和新帝适应得怎么样?天气变冷了,没有生病吧?”新帝就是西迪的新名字,之前说要给小马取名,怕小马不适应,就取了个读音相近的名字,后面果然适应良好。
“没有,昨天饲养员还带出来跑了几圈。”
“要买新的马不仅要我和齐公子满意,还要让爱兰和新帝能接受才行,这件事,你让饲养员当当参谋,他们是专业的,应该能先筛选出合适带到家里来的马。”谢赫瑾还是很在意他和齐公子选的马的,平日里偶尔会骑一骑,家里马不多,他不希望它们有那一匹会受委屈。
“好。”
“还有,明早齐公子就到家了。”谢赫瑾皱眉,“他是连夜到的京市,飞机落地才三四点,你让人去打扫好市里的房子,跟小张说一声,大家好好在那待到天亮,别连夜上山,太危险,这件事我也会和齐公子说的。”
“是。”
“现在天气不太好,可能我的课程结束得比之前计划得早,给老师们的礼物你提前准备好。”
“是。”
谢赫瑾又想起来快到元旦了,该给大家发年终奖,过年的礼品也该准备好,又让赵管家注意一下,这都是往年做熟的,他提一提,赵管家自会处理好。
家里的琐事忙完,他去写完作业便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弹奏曲子,过了好一会儿,灵感倒是不断,却又有些阻塞。
国庆晚会和春晚晚会的曲子他都交付给导演了,他现在正在为国家博物院的展区作曲,只是他对历史的了解终究还是不够,灵感零零碎碎,相应的demo瞧着合适,却串联不起来。
之前帮他梳理历史的历史大家们都回去了,他也没那个面子把人再请到家里来,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跟国家博物院求助。
他没面子,国博有吧?
时候不早,他瞧见孙叔还在线,便和他说了这件事情,让他去谈谈。
片刻后,又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瞧还没到齐公子下班的时候,便先进去洗澡,趴在床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齐公子拨电话过来,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凌晨时分,齐衡礼坐在简陋的化妆间中让化妆师帮忙卸妆,窗外风声呼呼,还能听到村里的狗在叫:“小张,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了。”
齐衡礼在拍一部公益宣传片,本来就是三两天的戏份,今天就杀青了,可对手戏演员吃了个晚饭回来就变得很奇怪,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状态差得不行,怎么拍都拍不好,NG了很多次,饶是他想把人带入戏,对方也配合不上,总是走神,本以为是情绪找不到,可换了几场戏也都过不了,拍到现在都没一场戏是能拍好的,整个片场包括导演都生气了,又没办法,只能先不拍,让对方回去找好状态,等周一再来拍。
出了这个意外,他今天都能没和赫瑾视频。
齐衡礼重重叹气:“手机给我一下,我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发消息。”
小张把手机拿过来,他没私自乱看:“我这边收到了赵管家发来的消息,他说让我们下了飞机就到市里的房子住,不要连夜赶回家,京市雪有点大,这样不安全,哦,对了,他说这是嫂子吩咐的。”
“这也是赫瑾在关心我们。”齐衡礼有点高兴,想想也是他考虑不周,“以后要是下雪下雨行车不安全,如果不是什么非必要的事情,就算我说要赶回去,你们也记得提醒我,安全为上,别老顺着我。”
“我们问过老杨,他说这些天气不影响开车。”小张摆手,他们是喜欢顺着齐哥,可也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命搭上,这不至于。
“赫瑾既然提醒了,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提醒了他才来和我们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安全为上。”齐衡礼自认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爱人,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么一句醒,“我是想回家,可再想,也没有将大家的安全置之不理的道理,行程虽然是我定,但你们也要多考虑其中安全性,毕竟我总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小张几人对视一笑:“好,齐哥,你就放心吧。”
叮嘱好大家,齐衡礼打开手机,只看到赫瑾发了一条问他在不在的消息,这是他们两人的暗号,意味着发消息的人有空了,另一个要是有空,也不用回,直接拨电话或者视频就行。
消息都是十点多发的了,那会儿他本来应该下班了,可惜出了意外,他没能视频,这会儿他倒是有空了,可时候也太晚,估计赫瑾都睡着了。
但他也怕赫瑾一直等,便给了一条回信,没等到回复就知道人是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