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by妤芋

作者:妤芋  录入:07-31

后来,他出生了,不负众望地在第一次基因等级测试里,就得出An的结果。
再接着,他十岁了,作为被精心设计出来的Freak,作为Genius世家里的一员,他的环境成就了他,他被吸纳到研究所,成为父母的同僚。
也就是在成为最高研究所的一员后,他才了解这些人自杀的原因。
‘压力太大了,太累了,想要获得平静。’
一位年长的女beta研究员对他说,她慈爱地摸了摸莫亚蒂的头。莫亚蒂喜欢她,她是一个温柔的人,会在冬天送他围巾。
然后,在下一个月,她也在标本房自杀了。
‘自杀是废物才做的事情,’莫亚蒂的母亲冷漠地告诉他,‘只有能力不足的人才会自杀。’
他的母亲恼怒莫亚蒂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浪费精力,‘你的头脑不应该用来关注这些,’她勒令莫亚蒂不许再关注任何Freak和Genius以外的人,‘你是我们家族的财富,你应该学会更好地使用头脑。’
于是,十七岁以前,莫亚蒂的生命里只有数据、报告、实验、研究、Genius和Freak。可是关于自杀、关于死亡的问题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里。
如同要把这些年潜藏的叛逆用完似的,进入到后青春期的莫亚蒂行为处事变得格外离经叛道。其中被他周围的亲朋好友们认为最大逆不道的一件事,就是他宣称,自己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被Genius世家接受的Omega。
那个Omega放浪形骸,出生红灯区星球,不知道是哪两个Nobody(D基因等级以下的人,属于一种蔑称)通过原始交配孕育了他。Omega喜欢莫亚蒂的青涩、古板、单纯,和偶尔的毒舌。他带莫亚蒂尝试了各种各样的禁果,将这张白纸涂上爱欲的色彩。
每次聊到这儿,我都会忍不住感叹,“好浪漫——像罗曼蒂克电影。”
An等级的世家之子,和低等星球的移民后代什么的……
明明我是在欣羡莫亚蒂的爱情,可是莫亚蒂闻言,总会挑眉,表现出不悦,“比不上你。你那三段感情要可比我罗曼蒂克得多。”
“我哪儿有什么罗曼蒂克的……你还不知道我那三次婚姻?”
想起我年轻时的三段婚姻,我噎了老半天,没搞明白他怎么会认为我的感情经历罗曼蒂克的。
我掰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和他说,“一个和我从小穿一条裤裆的兄弟,他和我在一起也是当时形势所迫。一个是和我搭伙过日子,大家相处着快乐,型号对得上,体验还不错,食色性罢了。另外一个——那个我倒是喜欢,可没办法人家有忘不掉的人啊。”
“你说说,我哪段婚姻称得上是浪漫的?”我问他。
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从没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恨,也没经历过跨社会阶级恋爱、高门家族阻挠等等一系列障碍。感情对我来说就是看对眼了,就两个人一起脱了衣服深入交流一下,浅尝一下味道,回味回味还不错,也就成了。要是哪天突然另一个人不想继续了,大家也好聚好散。
我这么说了之后,莫亚蒂眉宇间的不愉散了,他笑了笑,手托着脸颊,歪头看着我,很温柔地点头,说我说得对。
时过境迁,如今六十多岁了,我问莫亚蒂对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爱人还存着感情没有,他很果决地摇头。
“一直都是他爱我,不是我爱他,”他淡漠又冷酷地说,“我也以为我爱他,但其实我只是喜欢他提供的性,和他代表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个世界充斥着唾液与汗的臭味,充满着原始、自由、暴力、颓废、欲望、摇滚乐队、随处可取的违禁品,和火热的心。
那个世界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像是神圣之都最大的教堂上的那扇玫瑰花窗,打开就仿佛是另一个崭新的,永生的世界。
莫亚蒂被蛊惑了,他投身于这个新奇的世界,如同刚呱呱落地的婴儿。得益于那过于优异的基因等级,短短几个月,他便如鱼得水,活像是出生在贫民窟星球的一员。
而他和他的初恋——那位作为引路人的Omega,他们俩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原因是,莫亚蒂睡了对方的父母与最好的朋友。
每次听到这儿,我都默默地把这件事标志为莫亚蒂做老人渣的开端。
再接着,莫亚蒂放纵到他的家族对他下达最后对通牒,他的父母对他失望透顶,抱着最后的希望将他扔进了精神疗养所,企图把他掰回正轨。
再再接着,郁郁寡欢的我和同样郁郁寡欢的莫亚蒂相遇了。
聊到这儿,厨房里熬的番茄排骨汤开了,带着鲜味的酸甜飘逸出来。我赶忙起身,端起揉好的面团,从院子里的小长廊走向厨房。
莫亚蒂跟着我,没骨头似地斜倚在门框上,他双手环胸,看着我再把火加大些,大到这锅鲜红的汤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热烈的泡泡,看着我把面团拉成一根根筋到的面块煮进去,再撒上葱花。
“你要是闲得慌,就把咱们刚刚喝茶吃点心的茶具盘子拿过来洗了。”我说。
莫亚蒂断然拒绝,“不要,我是吃软饭的,做不得这些。”
我无语,但我也从没对莫亚蒂这逼人抱有期待——不对,我是对他抱有期待的。期待哪天烧起大火了,他还是能够屈尊挪起他尊贵的臀部,赶紧逃出去。

还没有仔细介绍过——
我姓姜,但是我的母亲姓姚,叫姚中凤,是一位男性beta;我父亲姓羊,叫羊梧,是一位女性alpha。我的姜姓取他们姓氏的集合,上羊下女。
就我的直系血缘家族来说,我有两个alpha男性的叔叔,一位alpha女性姑姑,一个alpha男性表哥和表弟,以及两个alpha男性侄儿。
说起来,除了我大叔大婶以外,其他人都还是单身。这倒是方便了我,哪怕如今成了六十八岁的小老头,每年春节红包也只需要准备俩个。
“你的亲戚……除了你爹,为什么全都是alpha?”听我详细介绍完我的各个亲戚后,莫亚蒂缓缓问出他的疑惑,“这是什么血继限界吗?”
我也心有戚戚,“是啊,真的很奇怪啊。”
被一堆老少青各个年龄段的alpha夹在中间,我简直左右为男,满头大汉。
为了让今年新年更热闹,我特地让莫亚蒂陪我去中央银行取出了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是这个时代最后一批冒险家,死于一场黑洞爆炸。那时候我十二岁。
我和他们也不算亲厚。在我的记忆里,我和我的父母聚少离多。六岁以后我就开始一个人和机器保姆生活了,每个月定时去时政那里报道登记。
我的第一任丈夫和我一起长大,作为青梅竹马,他完整地参与了我的童年、少年与青年时代。他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对父母感到怨恨之类的感情。
‘为什么这么问?’我稍有些惊讶地反问他。
我和他躺在军校后山的草坡里,草细长如丝发,在我们俩身后浮出着绿色的波。我们的身边是装着啤酒和烤串的购物袋,酒精与肉类炭烤后的香味飘荡在整个后山。
他偏头看向我,目光一如既往的安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那时才十二岁,还是一个应该依赖他人的年龄。他们却在你最需要依赖他们的时候离开了。’
他听上去比我对我的父母有意见多了。
我笑了起来,‘怨恨倒是不至于吧。更多的是苦恼吧,苦恼他们在我毫无准备时就这么消失了。’
‘但是我也早就习惯他们俩了。他们本来就是喜欢突然丢来问题,让你独自解决的那种父母啦。’
然后我的第一任丈夫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那天午后我和他没惬意多久,教官就闻着味儿找来了。我们军校一年级的教官是一个极讲纪律的老古板,他大发雷霆,提着棍要教训我和我的竹马,我们和他你追我赶,跑了好几十里路。
总而言之,虽然我的父母确实不太负责,但我也不怪他们就是了。毕竟我很理解他们对宇宙的痴迷。
后来我进入了军队,接到了很多外派任务,渐渐把我的父母收集了起来。
经过多年努力,我最终成功拼出了我爸的左手掌,和我妈的一小截尾椎骨。
除此以外,我的父母没有再给我留下别的任何东西。
“我的父母也没给我留下过什么东西,”莫亚蒂说,“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我为他们留下东西。”
“留下什么?”我问。
他掀开眼皮,漫不经心地瞅向我,回答说,“精液。”
莫亚蒂的父母始终认为,莫亚蒂的叛逆是源于他是两个A+基因等级的产物。
‘你身上的劣等基因拖累了你。’莫亚蒂的父亲是如此笃定,如此狂热,就好像他口中的劣等基因不是指他和他的妻子,‘如果是两个An等级,你一定不会出现这些故障。’
“未免也太可悲了。”我感叹道。
莫亚蒂对此耸了耸肩。
他今天倒是挺能干,从首都银行出来不仅陪我逛超市推购物车,还帮我提菜。
他这么勤快搞得我都有点儿诚惶诚恐,以往我和他去超市,哪一次不是他想尽办法坐在购物车里让我推着,还会厚颜无耻地要我把车推到试吃品面前让他品尝——今天居然愿意迈开他的腿在陆地上行走?
“莫亚蒂,我给你说哈,借钱可以,但是借钱买酒是不可能的。”从超市出来,我抢先宣布。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借钱的穷光蛋?”莫亚蒂瞥了我一眼。
“说什么呢!”我不满地纠正,“我不许你这么说!”
在莫亚蒂脸色缓和下来的前一秒,我补充道,“你还是个老酒鬼和老混账。”
“你错了。”莫亚蒂的脸拉得老长,他脸色臭臭地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仅如此,我还是个软饭男,”他很严肃地告诫我,“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我虚心受教。
“所以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从你这里借钱买酒喝——为了你刚刚犯下的错误。”莫亚蒂语速极快地问我,生怕我听清楚。
“不行。”我冷酷道。
莫亚蒂很大声地啧了啧嘴,片刻后他又换上另外一副嘴脸,“好吧,我摊牌了——”
他偏头望着我,那双在我面前永远是死鱼眼的蓝眼睛突然蒙了层水光,波光闪闪,温柔又多情。
“我这么殷勤其实都是为了泡你。”他捧起装着我父母的俩盒子,虚伪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在叔叔阿姨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败了。
我欲言又止了半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喝什么酒?”
莫亚蒂矜持地吐出一个中浓度白葡萄酒的名字。
就这样,拿着我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和一瓶白葡萄酒,我和他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我就开始拿着菜谱钻研。
平时煲个汤,煮个面,炒个菜我还可以应付,但要掌勺十几个人的年夜饭——我真不行。我倒是想在饭馆用餐,可附近星球的餐厅都已经被预定满了,座无虚席。
“十四个人……至少得十四个菜,四个点心,三个汤……”
我掰着手指头算,点心可以买,汤直接煲就好,难的是那十四个菜。我把我会的所有热菜加起来也就六个,剩下八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凑。
于是,我把手里的《料理指南》翻来覆去地看,企图找到六个既简单又美味还好看的硬菜。
说老实话,我真没厨艺天赋,我不会做饭,也不会鉴赏美食。
从小我就是吃机器保姆配得营养餐长大,所谓营养餐是指烹饪方式只有蒸和煮、煎,根本没味道可言;长大了我就吃军校的食堂,分量足足的,但除此以外也没别的优点了;进入军队了,我一直待在武斗派的执行组,能吃上饭是极少数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啃干粮……
后来,在我的三段婚姻里,基本上都是我的丈夫给我做饭吃。我现在会的所有菜式,还是我的第二任丈夫教给我的。
就在我找菜找得直抠脚时,莫亚蒂摇晃着他的酒杯坐到我跟前。
他才泡完澡,苍白的皮肤还透着薄红,他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衣,腰带绕了两三圈,很随意系了个蝴蝶结,垂在腰际。
他坐下来,微微俯身,向我这儿倾,一大片胸膛正怼着我的脸,一些黑色的长发绻绻地挂在饱满的胸肌上。视线上移,便是曲线优美的下颚线和一张淡色的薄唇,唇上似乎是沾了些酒,显得亮晶晶的。这一切都像是某种暗示……!
一瞬间,我灵光乍现,接收到这个暗示,赶忙伸手扯住两边的衣襟,努力把他的大胸给关上。
“太危险了!你的胸全都要掉出来了!”我急吼吼。
莫亚蒂低头看着他胸前的衣服,被姜冻冬用别针扣得严丝合缝。饶是他,也忽然明白了心如死灰的含义。
把莫亚蒂的胸关进了法律的铁笼里,我继续一边抠脚一边翻菜谱。
还没看几眼,茶几对面的莫亚蒂伸手,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我正研究的菜谱便被抽了出去。
“你想做这几个菜?”他翻到目录,看到我打了圈的菜名。
“想倒是想,”我看着他手指的几道菜,悲从中来,哽咽了,“但是根本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啊!”
什么锅包肉、东坡肉……这些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可我很清楚让我来做只会变成一锅浆糊。连番茄炒蛋这种家常菜,我都是学了一个月才面前能入口,更不要说这两道大菜了。
莫亚蒂把菜谱合上,对我露出不屑的神情。
“行了。我知道了。”他哼了一声,一手托着脸,神态懒散地告诉我说,“你就做你会做的那几道菜,这些我都会。”
我瞠目结舌,比出大拇指,毫不吝啬我的赞美和惊叹,“艹了,牛逼啊!兄弟!”
对于我热烈的夸赞,莫亚蒂却面无表情,他一言不发地注视我良久,直到我被他盯得莫名心虚,忍不住眼神四处乱飘,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你是个同性恋吧,姜冻冬。”他说。
“严格来说,”我小心谨慎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交往过的人第二性征都是男性,暂时还没有出现第二性征是女性的情况。从我表现出的倾向来看,我应该不是同性恋,而是男同。”

第5章 团圆(二)
感谢神奇的莫亚蒂,他没有耍我。今天天刚亮就爬起来闷在厨房干活。一声不吭的,要不是隐隐飘出来的香味,我都快忘了他。
我洗簌好进厨房的时候,莫亚蒂已经在做第一道大菜了,已完成的几道点心就放在恒温器里,煲的汤在冒出细小的泡,香味还不显。他的动作又快又利落,完全不像第一天进厨房的人,切菜都切得有了残影。
“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每天晚上趁我睡着了,都起来给自己做三菜一汤……?”怎么也插不上手的我缓缓问道。
莫亚蒂瞥了我一眼,呵呵一笑,他一边掂锅,一边对我说,“这很难吗?不是有手就行?”
青椒和肉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我默默无语,“……”那真对不起啊,原来我长了四只脚。
莫亚蒂扎着一个高马尾,围着黑色围裙,如果不是灰白的头发和发力时,肌肉线条略有松弛、透露出老态的手臂,很难想象他也六十六了。
我看着他用勺子炫酷的回手掏牛肉,单手拎锅大力炒,不禁感叹他的臂力,这资质不送去学盲人按摩真是可惜了。
“行了,你快出去吧,你的亲戚马上就要到了,都还等你招待呢,”看我没事做,莫亚蒂嫌弃地皱了皱眉,“别在这儿跟个木头似的杵着。一股油味,进来干嘛。”
就这样,莫亚蒂打发了我几碟点心和两壶热茶,将我驱逐出了厨房。
我的亲戚里和我关系最好的是我的表哥,也就是我大叔姚大龙的儿子姚简行。
他比我大十岁,今年七十八,基因等级是A,还有四五十年好活。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的大侄子也没跟着来。
据我大叔解释说是我大侄子和他们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姚简行啊姚简行,你也有今天啊!”对于自己儿子和孙子产生了矛盾,我大叔可谓是扬眉吐气,“终于知道你当年和老子我吵架,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我大婶坐旁边,闻言一巴掌糊了过去,“不许你这么说儿子!他为小菜都这么焦虑了,你这个当爹的不安慰就算了,还幸灾乐祸!怎么回事啊你!”
我表哥姚简行听到亲妈这么体贴,顿时感动地望向大婶。
然而下一秒,大婶的大比斗又糊在了他脸上,“你当初在我肚子里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不是个女儿呢?”大婶不满地怒骂,“要不然你现在就能知道你当年和老娘我吵架,我是什么心情了。”
我大叔和表哥挨了两巴掌后都老实了,唯唯诺诺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乖巧得一批。
教训完不争气的丈夫和儿子,大婶又和蔼地看向我,“冻冬啊,又长一岁了,”她拉起我的手,左看看我,右瞅瞅我,笑眯眯地对我说,“这小脸还是这么俊呢!”
“……婶,都已经是老脸了。”还是六十八岁的老脸。
“嗐,说这话——在婶眼里,你和当初穿开裆裤把你表哥当马骑没啥区别。”
“至少我现在不会把表哥当马骑了啊婶!”
大婶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这么说你还想穿开裆裤?”
看到我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哈哈笑,“还是逗年轻人好玩!”
是啊,逗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年年轻人,你就这么开心吗?我生无可恋地想。
旁边安静如鸡的表哥隐晦地对我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随后,大婶就往我怀里塞了个红包,我也没拒绝,礼尚往来地送出了厚度相当的红包。
“给侄子的,”我补充说,“婶你带给他。”
大婶摆摆手不要,“他不配。”
我,“……”
“……好歹是我的心意啊婶……那表哥带给他吧。”说着我把红包递给表哥,谁知表哥也挥挥手说,“他真不配。”
所以我的大侄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连红包都不帮他领了。
最终,我表弟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二侄子小晓,告诉了我经过,“……小菜他要和一个有六个老公的omega结婚,做他的第七任老公。叔叔不同意,他就私奔了,还说再也不会回来。”
我的大侄子小菜是表哥和前妻生的男性beta小孩,今年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一二岁,才完成基础教育。记忆里,他是个表面上礼貌乖巧,实则非常要强的孩子,成绩很优秀,曾经还请教过我很多报考军校的问题,和我聊过他的人生计划与目标。
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对他予以厚望,不吝于为他提供一些无伤大雅的便捷。
这样的孩子居然会放弃自己的学业,去成为某个人的第七位丈夫。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觉得叔叔和大爷大奶也没做错。”
小晓小声告诉我,“他们也不是说完全反对,只是希望小菜完成学业,成熟一些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小菜都已经考到军校的指挥系了,还是第一名呢。去年9月他没去报道,直接就作废了。这事儿他瞒了我们所有人,叔叔和大爷大奶都是上个月才知道的,”小晓的表情很遗憾,“明明他以前那么努力期待,怎么就突然放弃了呢?”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
“冬叔,要不你和小菜聊一聊吧?不管是他的学业还是未来规划,冬叔你都参与过,”小晓建议说,“他一直都挺喜欢冬叔你的,说不定能听进去。这么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呀。”
我点头说好,小晓便把现在小菜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他还嘱咐我说别告诉我表哥和大叔大婶,要不然小菜就彻底不和我们联系了。
我心想这小孩脾气挺大挺倔的啊,这么点儿小事就和家里人闹到这种地步了——都要断绝关系的程度了。
三言两语知道小菜的事后我也没再多问,转而和小晓聊了些他的事情。
小晓比小菜大十岁,今年三十,是我表弟和他前妻的孩子。虽然身为男性alpha,但他的性取向和我一样,都是男同。
不过他做男同的起因是他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概括起来就是:奶香味的嗝。属于被动型信息素,只要他一打嗝,就会飘逸出奶香味。
他的初恋,一位男性omega就是因此离开了他,‘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有这种幼齿行为的alpha做我的恋人!’
就这样因为同样的理由被分手三次,小晓变了。他开始假装自己是omega,和男性alpha、beta约会、恋爱。
慢慢的,小晓就发现,只要成为omega,奶香味的嗝从缺陷变成优点。幼化、性化omega是如此理所应当,只要成为omega,纤细的体格也好,温柔体贴、甚至腼腆的性格也好,热衷厨艺园艺的爱好也好,都得到了接纳。
如同不允许具有alpha气质的omega存活,这个时代同样不允许具有omega气质的alpha出现。
“我最近挺好的,”小晓说,“插画被杂志社的主编看中了,和我签了长期雇佣的合同呢。”
“那还不错的。”
“恋爱上的话……我暂时没有恋爱的心思,毕竟才结束没多久嘛。”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下一次的话,我还是想试一试和omega恋爱,也许会有同性恋的omega能接受我呢?”
“……会让人以为你是骗同性恋的变态吧……”我说。
“这、这样吗……”小晓搅了搅手指,显得很沮丧。
“别担心,肯定有喜欢你的omega出现。”我安慰道,“我的第三任前夫,也就是你的第三任前叔叔,他的信息素比你还要独特。”
“啊……那会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他一哭起来,就有玫瑰花香,也是被动型信息素。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家里都不用买香薰机了。”
小晓大受震撼,随即大为高兴,“实在是太好了!”
看得出来,尽管做了很多年的老男同,但本质上小晓还是个老直男。
由于表哥一家严正拒绝了我给小菜的红包,我就把里面的钱抽出来都包给了小晓,“你买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晓是个好孩子,他相当诚恳地和我推拒了一番。还是我二叔发了话,他才害羞地收下了,“三十多岁还收红包,总觉得很难为情。”
“没关系,”我宽容地告诉他,“在我眼里,你和当初穿开裆裤和院子里的alpha们玩过家家没啥区别。”
“可是我不会再穿开裆裤了呀。”小晓细声细气地反驳。
推书 20234-07-30 :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无限流派] 《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拆家》作者:云从龙也【完结】晋江VIP2024-7-26完结总书评数:398 当前被收藏数:2008 营养液数:1503 文章积分:29,469,674文案:23世纪,人类被卷入一场无限游戏。死亡、背叛、牺牲……每一秒,无数骸骨被抛下,坠入黑洞。就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