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虎几番思索还是开口。“总政委，这些尼比鲁人会不会真的可以复活？咱们要不要斩草除根。”
虽然尼比鲁即将消亡，但谁也不敢保证神示者说的话能不能兑现，万一他们留了什么后手，对于亚特兰人来说会是新的灾难，让这些尼比鲁人真正长眠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林星容心里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也不再犹豫。“封闭冰洞入口，留下□□。”
这里面是自然形成的冰洞，确实是烧不起来，但是可以让冰洞内部的温度提高，只要温度短时间提到零度以上，哪怕只有几天，也足够让保存在这里的尸体自腐败。
不需要腐败成白骨，只要细胞出现腐败，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复活。哪怕复活了，也只是一具腐臭的行尸。
下一个目的地是尼比鲁人生活的圣城，只有控制尼比鲁的行政中枢，才算是真正控制尼比鲁。
从圣山神殿出来, 机甲队一路往北，翻过了圣山之巅，规模宏大的圣城映入眼帘。
尼比鲁人似乎尤其钟爱金色, 在阳光下整座城市金光灿灿，庞大的建筑群无边无际，纵然机甲队飞行在高空，从高空俯瞰依旧无法纵观全貌。
与圣山神殿的尖顶建筑不同, 圣城中多是金字塔形状的梯形建筑，因其金光闪烁，也分辨不清是什么材料建造。
“维持高度不急着降落, 小心触发防御机制。”林星容率先加速，机甲队纷纷追随而走。
当飞近了一些，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层泡泡般几近透明的防护罩，若是强闯, 必定会触发防御系统。
“停下来，没必要浪费燃料了。”林星容叫停了大家。
凯虎满脸严肃。“这个防护罩居然可以覆盖这么大的面积，咱们飞了这么久都没看到发射装置。”
目前亚特兰技术也能做防护罩，只是覆盖面积有限, 需要许多发射装置互相搭配, 像眼前这样完全看不到发射装置，实在匪夷所思。
林星容本想找到发射装置，破坏发射装置再想办法潜入，怎想靠肉眼观察根本找不到发射装置。仔细排查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道会耗费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未知的风险。
出发前林星容答应过贺挚空不会轻易冒险, 本次任务绝不节外生枝以谨慎为主。
“有防护罩还有一种可能，里面是神示者的控制范围。”林星容表情严肃, 圣城里面不需要有大杀伤性武器，有神示者在就足够拿下他们了。
凯虎闻言脸色大变。“没错，在贝尔神殿的实验室里，也是有一个防护罩，只是材质不同。”
对方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们所有人失去意识，光是回忆就让人头皮发麻。
尼比鲁虽然即将消亡，但其遗留的科技文明，仍旧是其他文明无法企及的高度。此时所有人心里都是既恐惧又敬畏，同时又有无法报仇雪恨的不甘心。
“返回美索不达米亚。”最终林星容选择不冒进。
他此行的目的，一是确认自己的身世，二是寻找宇宙大灭绝的成因。身世问题，林星容已经在斐迹那里得到了答案，也已经放下了，至于宇宙大灭绝的成因还没有任何头绪。
原以为进入尼比鲁星会有答案，怎想尼比鲁人即将灭绝，仅剩的最后的尼比鲁人也濒临死亡。唯一有威胁的神示者大部分权限被剥夺，不过是笼中困兽，只要不触动创世者方舟级，尼比鲁已经没有还击的余力。
那么，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宇宙大灭绝？
林星容眉头紧锁，眼下不能在尼比鲁星长时间逗留，只能先返回思源号再计划。
再次回到美索不达米亚，此时距离大战结束不过一天，现场仍旧一片狼藉，幸存者们忙着救治伤员跟处理后事。因外出任务的机甲队还没消息回来，蓝星遗族们无不惴惴不安。
“玛尔斯，你跑哪里去了？”留守的队友忙过去问他。
这一次玛尔斯回来似乎又有不同，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升华，整个人也显得更加深沉。
“容容在哪里？”玛尔斯一来就问。
“出任务还没回来。”队友没好气的又批评。“你还好意思问，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不跟在总政委左右，出发前我们到处找你。”
“抱歉，总政委在哪里出任务，我现在马上过去。”玛尔斯沉稳平静道。
习惯了带着一丝傻气的玛尔斯，突然变得这么成熟深沉，一时间让队友都哽住了，半晌才道:“我们也不知道总政委的具体轨迹，通讯覆盖的距离有限。”
一时间玛尔斯双目里都是担心，思索之后还是决定不能干等着。“我追过去看看。”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找到林星容的，只是会费些周折。
“别到处跑了，你还能怎么找？”队友没好气。
就在这时天空上传来动静，一时间所有人喜出望外。“回来了！回来了！”
尤其是三族的族长，迫不及待地赶出来，全部翘首以盼，恨不得飞扑去找林星容，他们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确定。
“凯虎，你来安排返程计划，只要想离开的人都可以带走，用飞行器多运几趟，即刻执行。”林星容下了机甲边走边道。
“总政委，这些遗族的族长想见你。”留守的队长连忙过来请示。
“阿智没有给他们解释清楚吗？”林星容还有很多事情做，现在还不安全，可不是叙旧认亲的时候。
“解释清楚了，他们也十分愿意配合。”
林星容忽然停下来，眼神一凛。“玛尔斯，你过来。”
“容容，我可以解释，但这里人太多了。”如果有尾巴，玛尔斯此时已经夹紧了尾巴。
那边三族首领也集到了前面，林星容示意玛尔斯等在一旁，为表礼貌，他主动摘下头盔，玛尔斯立即狗腿地上前接过头盔。
看到林星容的长相，遗族代表们都十分欣喜，表情都从谨慎变得热切。
林星容抬手打住了遗族们的七嘴八舌。“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离开尼比鲁星，我不能保证神示者还会有什么行动。”
阿智立即为大家翻译。
林星容又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士兵会协助你们登机，飞行器会带你们抵达迷幻星，到了迷幻星后再接驳军舰。马上回去组织你们的族人，飞行器空间有限需要来回多次，期间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时间紧迫，尽快安排。”
听完阿智的翻译，现场的三族人无不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找林星容问东问西，赶忙发散了去组织撤离的事宜。
人群一散，林星容示意玛尔斯过来。
“我会告诉你全部事情，但这里不方便说话。”玛尔斯看向四周的士兵，示意林星容借一步说话。
凯虎带队防备地跟在不远处，由始至终他都不完全信任玛尔斯。
“你对齐厦做了什么？”林星容极其严厉地盯着他，如果玛尔斯撒谎，他会立即对其武力控制。
“我……”即便脸上缠着绷带，也藏不住玛尔斯浑身上下的尴尬，还有满满的懊恼。“当时我吃下最后一颗异后心脏完成进化，没想到身体成熟之后会进-入-发-情-期，我对齐厦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对不起容容，你可以按照军律处罚我。”
见他主动承认，林星容表情稍缓。“你的道歉应该跟齐厦说，如果不是齐厦不追究，你已经被逮捕了。”
“我会给齐厦一个交代。”玛尔斯难得郑重道。
言归正题，玛尔斯知道林星容时间宝贵便长话短说。
“你要留下来？”林星容十分意外，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为什么选择留在尼比鲁星？”
玛尔斯无比严肃道:“容容，这里是我的故乡。”
林星容满目惊讶。
“我是蜥蜴人的后代，尼比鲁人在胚胎里融入异形病毒制造了我，我确实跟蜥蜴人不太一样，但是我的血液在躁动，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它们需要我。”玛尔斯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这陌生又激烈的悸动，他知道自己必须留下来。
林星容眉头紧蹙。“创世者仍旧控制着尼比鲁星，你留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复杂与艰难。”
玛尔斯眼神依旧坚定。“我不会畏惧尼比鲁的残留，我会组织族人与之对抗。”
从一开始，林星容就没有想过要控制玛尔斯，作为朋友他更加不会阻止玛尔斯。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留下一批武器给你。”林星容眼中只有关切。
得到了林星容的支持，玛尔斯激动地单膝下跪向他行以大礼。“我以共罗迪亚伟大的先祖向您起誓，我会永远忠诚于您！”
发生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大转移正如火如荼，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林星容便踏上了飞行器，经迷幻星转军舰返回思源号。
“容容！”机器人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思源没好气地呵斥。“容容还有大事要处理，都散开别挡着路。”
林星容确实没时间安抚机器人们，他有太多的事情要与贺挚空沟通，一抬头便看到贺挚空已经在前方接他。
看到林星容平安归来，贺挚空明显整个人神情一松。飞行器刚出尼比鲁星，贺挚空就收到了凯虎的报告，也大致了解尼比鲁星里发生的事情。
“尼比鲁人即将灭绝了。”林星容道，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更深的恐惧，直到看到贺挚空他才终于把心中的恐惧说出来。“宇宙大灭绝不是尼比鲁人主导，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本以为答案就在尼比鲁星里，怎想事情完全不是他们预想的那样。
贺挚空眉宇深锁，思虑之后还是说出他们都不愿意设想的方案。“还有一种可能，宇宙大灭绝是因为宇宙的寿命到了尽头。”
不是人为的，那便只能是自然生成。
“我想去宇宙核心看看。”林星容毫不犹豫道。
贺挚空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冷静一点。”
宇宙核心只存在于理论之中，且不说存不存在，能不能抵达都是问题，宇宙星辰千千万，人类活动范围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林星容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心底积压的不安，在此刻完全爆发。“答案肯定还在尼比鲁星里，等事情安排妥当，我想再回去尼比鲁星寻找线索。”
贺挚空双手有力地按着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
“尼比鲁星里的情况比预想中要好得多，神示者的能力只能用在特定的磁场里，在他管控不到的地方我们势必要掘地三尺。”贺挚空也有决心。
虽说在他们有生之年不会看到宇宙大灭绝，但是既然提前预知，没理由把这个问题留给下一代去解决。
飞行器正在忙碌地来回接人，没有人知道一支由国王王后亲自率领的科考队，通过飞行器重新进入尼比鲁星。
本次科考队的阵容堪称豪华，科学家团队方面由溯为领队，特种兵方面由涂宣与穆程亲自带队，凯虎率领机甲队负责开路。
大森林中央的临时驻地里。
溯的触手点着他罗列的技能树分析。“如果把尼比鲁人的灭绝进程分为三个阶段，尼比鲁星早在几千年前便进入最后的消亡阶段，也就是大批量的人员死亡后，幸存者已经不足以支撑社会运作。”
“这个长达数千年的阶段，大部分废弃城市重归大自然，不出百年便被森林淹没，只有少部分城市，在防护罩的保护下得已幸存。我推测现在我们看到的森林，在从前都是尼比鲁星曾经繁荣的城市。”
“所以，我们重点应该搜索森林，如果能找到一些幸存的实验室。”溯自己也是越说越激动，完全有这个可能。
贝利星球的地下实验室便保存了数千年之久，以尼比鲁的科技，只要实验室保持封闭，里面就能一直维持正常运作。
营帐里侧的大沙发里，乌巴拉图图一边打瞌睡一边参与会议，全程没有打断溯的发言，直到溯说完才慢悠悠地补充。“我的爷爷曾经亲口说过，整个尼比鲁星就是一个巨大的都市。”
确定了方向，下一步便是排查，然而森林如此广阔，科考队时间有限，能否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遗址入口，才是大家面临的最大问题。
就在这时，靠在墙角没有存在感的玛尔斯主动道:“蜥蜴人的遗址地下，有一处入口能通向地下，但我不确定里面有什么，蜥蜴人的智商不高，没办法从它们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入口的地下通道很深。”
贺挚空简要道:“派无人机进入扫描。”
不仅是地下洞穴的入口，森林地面也有机甲队排查扫描，利用科技手段以最快的速度获取有用的信息。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不会再错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大家分头行动时，齐厦主动找到林星容。“总政委，我申请带队扫描蜥蜴人的地下遗址。”见林星容没有马上答应，齐厦又补充。“我身上有玛尔斯留下的气味，只有我去是最安全的，蜥蜴人不敢靠近我。”
无人机也需要有操控者，哪怕是只留在洞穴入口也极其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这些蜥蜴人会不会再次暴动。由齐厦带队是最好的选择，林星容没有理由拒绝。
第235章 信仰
地洞的入口在遗址深处, 齐厦驾驶机器兵行走在遗址中，还有一队机甲尾随，一共携带五十台无人机。
玛尔斯坐在驾驶舱后方, 两人一路无话，即便玛尔斯想说点什么，也被齐厦直接无视了。
遗址内部黑洞洞的，只能夜视仪的辅助下通过屏幕能看清路况, 齐厦强迫自己专心驾驶，不要为了某人分心。
因玛尔斯提前清场，没有蜥蜴人前来阻挠, 队伍顺利抵达地洞入口。
“尼比鲁人对蜥蜴人发动清洗战争，蜥蜴人不得已转移到地下生活，这是当年留下的入口。”玛尔斯主动解释道。
同时摄像头把实况转播，林星容与贺挚空等人在地面营地跟进。
林星容忽然想到什么。“蜥蜴人还有没被感染的幸存者吗？”
“没有。”玛尔斯道, 又解释。“但是异形病毒跟蜥蜴人融合得很好，不，应该是异形病毒已经改造出了新的蜥蜴人，他们具备了新智慧物种的条件。”
“你能控制他们？”贺挚空犀利问。
“是的。”事到如今玛尔斯也没必要隐瞒。“我的血脉在他们之上, 他们都是我的臣民, 必须臣服于我。”
通讯频道里陷入了寂静。
贺挚空眼中透着危险的杀意。“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统治能力？”
视频投影里，无人机开始纷纷飞出扫描四周。
玛尔斯一步一步来到齐厦身后，一手扶住齐厦的肩膀，声音低沉。“从你们唤醒我开始, 我的智慧在混沌中一点点觉醒，而吞噬异后的心脏能加速我的觉醒。”
“我最后一段觉醒的历程, 正是在蜥蜴人遗迹里，我杀死了蜥蜴人异后, 并吃下了他的心脏，获取了最后的觉醒的能量。”
齐厦被迫想起了那段可怕的回忆，一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而站在他身后的玛尔斯，更是令他无比恐惧。那种比死亡更可怕的，被操控身体的感觉，齐厦恨不得能洗去这一段记忆。
“最后的觉醒？”贺挚空表情深沉。
“你答应过我不会乱来。”林星容则严厉道:“放开齐厦，回到后面去。”
玛尔斯倒是立即收回手，并坐回后面的位置。
此时齐厦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只是得到了正常人都有的能力罢了，我不是神，没有通天的本事。”玛尔斯知道自己的一席话让大家都十分紧张，主动抬手做投降姿态缓和气氛。
林星容忧心忡忡，抬头正好对上贺挚空看过来的目光，只一瞬两人便意会到了对方的想法。
玛尔斯是绝对不能带回去了，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一个十分危险又难以控制的人，留在他应该待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无人机扫描成像出现在屏幕中央。
那是一片庞大的地下神殿群，共罗迪亚文明被迫转移到了地下，又在地下延续了千年，直到所有的蜥蜴人都感染了异形病毒。
但是文明没有断绝，蜥蜴人以另一种姿态继续生活在这里。
神殿群每一处角落都蜷缩着休眠的蜥蜴人，扫描显示的数量正在不断攀升，已经超过任何一个巢穴的种群数量。
林星容神色大变。“齐厦，马上返程！”
但是齐厦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只有双目恐惧地不停颤动着，他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指挥。
“齐厦！”林星容很快也发现了齐厦的异常。
这时玛尔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重新回到齐厦的身后，双手扶上他的肩膀。“容容，只要你把齐厦留下来给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宇宙大灭绝的先兆，只有我知道答案在哪里。”
“玛尔斯！”林星容怒不可遏，如果他在现场，此时已经冲上去一拳打在玛尔斯的脸上。
“你在威胁我们？”贺挚空气势陡增，怒极反笑。
玛尔斯没有半分紧张。“两位确实可以这么认为，在太空上我没有能力，但是在尼比鲁星里，你们奈何不了我。”
为了验证他确实有这个能力，玛尔斯打了一个响指，无人机成像里，原本休眠的蜥蜴人纷纷苏醒过来。原本寂静的地下遗迹，一时间沸腾起来，数也数不清的蜥蜴人像黑色的潮水蜂拥而至。
“危险！请马上撤离！”涂宣二话不说立即发出紧急预警，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如临大敌。
林星容却在这时一拳砸向控制台，目光锐利透着强烈的意志。“那你尽管来试试看，我能不能够救走齐厦再全身而退！”
现场气氛紧张得仿佛是即将点燃的引线，爆炸一触即发。
“既然答案在你手上，我会亲自来取！”林星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妥协，玛尔斯发出的战书，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
“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士兵，你给我又如何？”玛尔斯语气缓了下来，明显气势上已经矮了一截。
“他是我们黄道十二宫最勇敢无畏的战士，我有义务保障战士的安全，他们不是交换的货物！玛尔斯！你真让我失望！”林星容明显动了真怒。
也是双方交涉之时，汹涌的蜥蜴人大军已经来到遗迹通道入口，但是他们没有往前一步，竟安静地等待指示。
“确实，如果我们双方开战。我觉得你肯定可以救走齐厦。”玛尔斯也有些懊恼，但是并不放弃。“但是如果我把齐厦带到地下深处藏起来，你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寻找。”
林星容没有反驳。
如果玛尔斯一门心思玩躲猫猫，确实他们很难追踪。
“我还是有能力留下齐厦的。”玛尔斯给出肯定的答案。
此时齐厦已经满目绝望。
下一刻，他的椅子被玛尔斯转过来。
“我有能力把你留下来。”玛尔斯再次强调。
“但是，我希望你能自愿留下来。”
玛尔斯凑上前，几乎是贴着齐厦的耳朵低语。“留下来做我的王后。”
齐厦瞳孔地震。
“不要着急拒绝我，在进入黑森林星带之前，你还有时间可以考虑，我会等你。”
说完玛尔斯起身退后。“接下来的路程我来带路，齐厦，你回去。”
玛尔斯已经离开了驾驶舱，齐厦早就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他却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此时大家也顾不上齐厦的心情了。
“玛尔斯这家伙。”凯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营地里的气氛稍缓，但是大家的情绪都不愉快。
贺挚空的表情阴沉得可怕，林星容也是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齐厦，返回地面。”林星容下令。
另一方面，玛尔斯领着一台无人机深入地下遗迹内部，最终进入了最为庞大的中央神殿。
当镜头对准殿堂四周的浮雕壁画，一时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壁画雕刻的不是威严庄重的神明，而是丑陋狰狞的星虫！
共罗迪亚文明竟是星虫崇拜，壁画上描绘的都是星虫如何强大，把星虫描绘成了宇宙的主宰。
壁画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这些壁画连星虫吞噬星球的场景，都描绘得具体又细致，说明蜥蜴人的祖先十分了解星虫。”
“星虫不是所到之处都会吞噬一切星球吗？怎么尼比鲁星附近星系都不受影响？”
“不，重点是没有进入星际文明的蜥蜴人，是怎么知道星虫能吞噬星球？”
“星虫这么庞大，也许是观测到的也不奇怪。”
“如果肉眼能够观测到星虫，尼比鲁星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听着大家的议论，林星容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时玛尔斯道:“被异形病毒感染前的蜥蜴人，感知能力远超常人，他们能够通过冥想预知未来，也能通过冥想探索宇宙。”
用意识探索？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林星容并不纠结这个，反问道:“你所说的宇宙大灭绝先兆，就是这些壁画？”
“不，这只是前言。”玛尔斯继续往里前进。
遗迹的通道漆黑且幽深，失去正常维护之后，部分坍塌又导致渗水严重，玛尔斯身体甚至比机器人还强悍，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并不容易。
“我花费了很多时间了解共罗迪亚文明，我需要了解我的先祖，包括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及一切。”
贺挚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犀利问道:“你想恢复蜥蜴人的文明？”
“这是我的使命。”玛尔斯倒是很坦白。
这时玛尔斯来到了比较开阔的岩洞区域，视频影像的正前方，圆形的溶洞像一个血盆大口，通向未知的神秘之地。
林星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
玛尔斯停了下来。
“这个洞窟入口……”林星容眉头紧蹙，难以置信道。“像不像星虫的口器？”
贺挚空先是一愣，他们都是常年跟星虫打交道的边防军，星虫的丑陋模样早已刻入大脑。
林星容一提出来，大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是星虫，绝对是！”大家纷纷肯定道。
只因星虫太庞大了，死后与岩石融为一体，只露出怒张的口器，就像溶洞入口，欺骗了大家的眼睛。
谁能想到庞大的地下洞窟，竟埋葬着一条星虫！
相比大家的震惊，玛尔斯明显冷静得多。“我第一次看到时也十分惊讶，为了验证是否星虫尸体，我曾进入它的身体内部，让我发现了一个更惊讶的事实。”
此时林星容也冷静下来了，立即分析道:“被星虫入侵的星球，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尼比鲁星明显没有遭到星虫破坏，这条星虫仿佛能地幔融为一体，它就像重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