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作者:颜温  录入:08-05

本就白而透亮的皮肤在烈日下被曝晒到通红,原本看上去是有几分滑稽,可他清冷的气质怎么样都不会出糗,所以又平添了几分可爱和秀气。
他还记得当时因为这个帽子,站军姿时还被教练训斥了一番衣冠不整,那天整个人气蔫蔫的。
可谁知,等他晚上睡着之后,段京淮偷偷把那帽子拿过来,用针线把里面锁了一圈。
但是段大少爷也不会做什么针线活,悄悄弄了一晚上,还把手扎破好几次。
至今为止,时屿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第二天那帽子就合适了许多,他还以为是军训出汗太多导致帽子材质缩水了。
那照片是高年级学姐拍的,发到了学校论坛,还被全校热议了一番。
段京淮笑了下,手绕过时屿的背脊,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承认说:“我看到后就保存下来了。”
时屿抿了下唇,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照片。
甚至连他作为学生代表,在户外主席台上演讲时的照片都有。
他瞪了瞪眼睛:“这也能被你偷拍到?”
段京淮看了下,说:“这不是我拍的。”
“学校官网存的?”
男人笑:“是我让谢家豪拍的。”
时屿慢吞吞地点了几下头,喃喃地说:“怪不得不一样。”
段京淮眉梢微挑:“哪里不一样?”
时屿思忖片刻,摇头:“说不出来,但是你拍的跟别人拍的,很明显有不一样的感觉。”
段京淮唇边懒洋洋地勾着,手臂用力一捞,将人从沙发带到他的腿面上坐着。
“你没听说吗?”他盯着时屿那双明润干净的鹿眼,压低嗓音意味深长道,“每个人对于事物的理解不同,那在他镜头下的诠释也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爱,所以他拍出来的时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时屿刚沉溺在那一堆“暗恋”证据里,此刻又莫名其妙就被他撩了几下,耳根蓦地烧着了。
他垂下眸,额头轻抵在段京淮的肩膀处,攥着他手臂上的衬衫,小声道:“好看吗?”
“嗯?”
他又说:“……腿。”
时屿平时倒是没关注过这些,现在仔细想想,段京淮的确挺喜欢他的腿。
段京淮低哂,抬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你自己真不知道?”
时屿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脸侧和耳廓都透出粉来。
算是……知道吧。
他硬邦邦地“噢”了一声,声若蚊蝇,腰又软下去,倚在段京淮的身上,脸不肯抬起来。
段京淮收紧手臂把人搂在怀里,吻了一下他的发鬓,嗓音嘶哑:”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时屿耳廓轻颤了颤。
他直起身来看他:“什么名分? ”
“我们半夜还在一起的事都被我妈知道了,”段京淮捏了一把时屿的掌心,“你还没做好准
时屿太阳穴又突的一跳:“……”
差点又忘记这回事了。
“阿姨应该不会多想吧,”他试探地掀了掀眼皮,看到段京淮意味深长的神情后,慌忙把手机塞t?到段京淮的怀里,匆匆站起来,欲盖弥彰道,“我有点困了。”
说着人就要慌乱地往外走,结果又被段京淮拽坐到了腿上,拉近。
时屿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搂住他的脖颈小声说:“我害怕。”
他很少说“害怕”两个字,段京淮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段京淮将人揽在怀里,认真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他抱的紧,一丝也不肯放松,声音郑重:“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
“相信我。”
时屿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微震,眨了眨眼睛,一种安心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滋生。
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环在他背脊的指尖缓缓缩紧:“……好。”

清晨的cbd人流如织, 鳞次栉比的商业高楼威严耸立,气势颇足。
八点整,景航顶楼的会议室氛围凝重,西装革履的董事们围在长桌前正襟危坐,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望向正中央。
段京淮坐在长桌的最把头, 面容肃穆。他额发打理一丝不苟, 眉心微蹙着,幽深的眸冷肃锐利。
眼睑处透着淡淡的阴翳。
“我们实地勘察了一批市场上排名比较靠前的公司……”
市场部总监正严肃地汇报着工作,其余人也紧张兮兮地听着,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上一季度君逸集团的……”
段京淮轻靠着座椅, 指腹极富节奏地点着桌面, 在听到“君逸集团”之后,紧皱的眉心略微松动些许,拖着腔调清了清嗓子。
总监顿时止住话音,抬起头, 悻悻然地看了他一眼。
其他董事也如临大敌般唰的望向他。
这位爷今天格外反常,不仅从面上就能看出神色阴翳,开会至今更是鲜少表态, 无论哪个部门汇报工作, 都是一副凛然森冷的模样。
不过是一声轻咳而已,却让人心惊胆战, 像是举起刽子手的阎王爷一般。
只见段京淮收回手指,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继续。”
总监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蹭了下额角的汗, 连忙继续向下讲解。
会议持续到上午十点才结束,席间有两个方案被列出来积极讨论了一番, 争执最终也没定下。
得到段京淮准许的眼神后,董事们纷纷冷汗涔涔地散去。
坐在长桌最末尾,跟着自己部门总监进来学习记录的实习生小高夹着尾巴走出门,走到茶水间后才虚脱地倚在沙发上。
开会的气氛太过压抑,她实在是有些后怕,无论是帮着放PPT还是端水打杂,一步也不敢出错。
分明前段时间开会时间从八点延至了十点,谁知凌晨突然又被通知紧急开会,好在她有早起的习惯,没给耽误,不然恐怕连通过实习期都要黄。
茶水间此时有几个同层的同事正在倒咖啡,见她到现在才散会,连忙上去询问情况。
同部门的前辈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拉着她八卦道:“怎么样怎么样?今天段总是不是很恐怖,随时要大发雷霆那个样子。”
小高叹了口气,摇头说:“比大发雷霆还恐怖。”
前辈拍了拍她的背,叹道:“唉,你也是点背,今天给赶上了。”
一旁的男同事啧嘴道:“估计以后都是这个点开会了。”
小高倏地直起腰来:“为什么?”
男同事压低声音:“你没听说吗?段总跟时总分手了,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会早知道呢。”
他话音刚落,挤进来一个女同事:“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几天吧,我也是清晨在楼下咖啡馆听别人说的。”
一个倒水的粉西装竖了竖耳朵,连忙反驳:“谁说的,有可信度吗?他俩怎么可能分手啊?”
前辈老神在在地插话道:“确实如此,我刚才也听说了,还是君逸的人亲口告诉我的,时总开会的时候会议室都冷到不行了。”
“可是时总平时不也是那个样子吗?冷若冰霜的。”
“估计没那么简单,”前辈说,“我的第一手消息,段总被时总甩了,闹得很难看,还被扇了一巴掌。”
众人惊:“扇巴掌?这么严重?”
有总裁办的助理插话道:“段总昨晚好像都没回家吧,在办公室里住了一整晚。”
“可他俩在论坛那个帖子闹得沸沸扬扬,感觉太真爱了,怎么可能分手啊?”
“完了,我又塌房了?本来还以为搞了对能走长远的CP呢。”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一会儿,消息便传满了整座大楼,又过了一个中午,连君逸的秘书处都知道了。
大波浪皱着眉回忆道:“分手了?不像啊。”
“可是今早时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开会的时候频频走神。”
男同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据可靠消息称,小段爷还把时总打了一顿。”
众人惊呼:“打了一顿!?”
说完,小孙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时总把头发放下来了,我早上给他送咖啡的时候,看到他额头上有道红色的痕。”
邹悦咬牙:“不是吧,小段爷竟然家暴?”
大波浪跟着捶桌:“这么漂亮的老婆他不珍惜竟然还敢家暴!?”
另一个女同事也急的跺脚:“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高岭之花的老婆他不珍惜竟然还敢家暴!?”
“太可恶了吧。”
小孙敲了敲桌子:“你们先收,前天不还好好的吗?小段爷还带了盒饭上来,不可能这么快就闹得这么僵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波浪也说:“对啊,他俩上车前,段总还拍了下时总的腰呢。”
她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把目光投到邹悦身上,她正红着眼眶酝酿泪意呢,看到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吸了吸鼻子,攥起拳头。
“请组织放心——”
说完,她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在众人期盼的鼓励中走进时屿的办公室。
时屿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衬衫领口微敞着,他没戴眼镜,仍旧是一副霜雪般冷淡的模样。
真是天生的清冷贵气。
邹悦想着,走近时,刻意瞧了几眼他刘海儿下的额头。
的确有一块红痕在发丝间隙中若隐若现。
她又立即垂眸看了眼时屿的办公桌,以往桌面都立着一张段京淮和时屿高中时的合影,此时那张合影已经不在了。
完蛋了,不会真的家暴吧!?
邹悦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屿便抬眸看向她。
原本只是想问她要手里的文件,但跟人视线对上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眼睛红了一大圈。
时屿微蹙了下眉,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将文件放下,又淡道:“遇到难事尽快调理心情,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话落,又补了句:“可以请假。”
邹悦怔了怔,虽然外人都说时屿冷到高不可攀,但是他们秘书处的人都知道,时总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想到这儿,她又情不自禁地替时屿感到委屈了,眼圈里又有泪花再打转。
“我没事,只不过今早别家公司有一些关于时总的传言传出来,想问问要不要帮您处理下。”
时屿垂眸看着文件:“什么传言?”
“就是……跟您感情有关的。”
她说着,开口看向时屿的反应。
时屿脸上倒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邹悦又继续说:“您也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为了一段感情劳心耗神。”
时屿:“他们都说什么了?”
邹悦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垂着眸低声说:“说您跟小段爷分手了……”
时屿敛眉。
“还说,小段爷‘家暴’……”
时屿:“?”
原本他并不打算理会这种无聊的传言,可之前自己跟段京淮“闹掰”那段时间搞得公司的人心惶惶,如今有几个国外重点开发案要拿下,他不希望引起员工的猜疑。
时屿将文件签完递给她,淡道:“没有的事,不要胡乱猜忌,专心工作。”
邹悦听后,眼睛又亮了亮,点点头:“明白。”
小姑娘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她刚关上办公室的门,时屿的私人手机就亮了起来,他打开一看,发现是苏绒发来的消息。
【苏绒:时屿哥,段总在办公室打你是真的假的?】
【苏绒:你报警了没!?他们说你额头上都是血!】
分手?打他?血?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现如今谣言传播速度简直是比病毒还恶劣。
他正要打字给苏绒,还没发出去,那边就播了视频电话过来,时屿无奈,但还是接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
“同事……今天我们公司都传遍了,说小段爷开会的时候脾气很不好,还说他早上在t?办公室打了你。”
时屿听后,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没有的事,我很好,就算有事,也是我家暴他。”
“那你额头上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时屿的耳廓红了红,有些心虚地说:“……我自己撞的。”
那边慌慌张张地问道:“撞的?哥你撞哪儿了?无缘无故撞什么?”
时屿:“……”
谁告诉你会无缘无故撞的!?
苏绒继续唠唠叨叨道:“真的没事吗?哥,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哥,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时屿微抿了下唇,揉了揉眉心,淡道:“没事,就是吵了一架,我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了。”
“真的假的?”
“嗯。”
“从来没听说过你们两个吵架,他怎么惹你了?”
说到这儿,时屿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总之我什么事都没有,上你的班。”
“喂——”
吵什么架?
时屿盯着被他拉黑头像看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休假两天,被折腾了两天,他能不生气吗?

第75章 番外“分手”(2)
段京淮跟时屿“分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没多久就有无数个升级版本被传了出来,到了中午休息,cbd附近的美食圈都在悄悄讨论着这件事。
有八点档的——
“听说了吗?咱时总跟小段爷分手了。”
“为什么啊?”
“据说是因为时总不能生,被小段爷家里拆散了。”
“真的假的?”
有弄不清人物关系的——
“听他们说啊, 那栋楼的老总, 今早在办公室, 把他老婆打流产了,流了好多血。”
“这么禽兽啊?”
“哎对,他老婆就这么骂他,还被送到医院去了。”
就连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们得了空闲, 也议论纷纷的——
“听说段总已经在总裁休息间住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啊?”
“好像是情债被人报复, 对方开铲车把他家大别墅给撅了。”
“那这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呀。”
“谁知道他们有钱人怎么回事。”
午间的阳光明艳炽热,段京淮坐在皮质座椅里,他的面前摊开摆放着几份文件,修长的手指轻支着太阳穴, 冷沉的眸子有些心不在焉。
陈特助站在门口曲指轻敲了几下,得到允许后,端着一杯浓缩的热美式走进来。
“段总, 晚上您还有个受邀的开业晚宴需要参加, 对方还邀请您在酒店留宿体验一晚,您看是否要去?”
他说着, 将先前寄来的邀请函放到段京淮的桌子上。
段京淮薄唇微抿着, 姿态虽然仍旧儒雅矜冷,可神色恹恹, 情绪倦怠的收着, 令人难以捉摸。
他瞥了眼邀请函一眼,冷漠的眸忽然亮了些, 沉声道:“嗯。”
陈特助听后,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还有一事……”
“嗯?”
一上午消息满天飞,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陈特助,也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分手”的传闻,他翳了翳唇,斟酌着提醒道:“这个晚宴……君逸集团的时总也会参加。”
段京淮微蹙起眉,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
他老婆参加他能不知道吗?
要不是想起来他老婆也参加,他才懒得参加这什么晚宴。
要知道,从昨天被赶出来,他都一整天没跟他老婆说话了!
段京淮眉目间隐隐透着几分不悦:“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陈特助微微欠身:“抱歉段总,我只是觉得,或许有必要通知您一声。”
段京淮收回视线,冷声道:“你下去吧。”
“是。”
陈特助刚离开不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冷眸瞥了眼,发现是郝帅的电话。
“什么事?”他懒散地靠在椅背里,轻阖上眸假寐。
郝帅在那边火急火燎地喊道:“我的哥,你没事吧?”
段京淮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圈里八卦都都传遍了,说是你们公司传来的,你被小美人打了巴掌还赶了出来,真的假的?”
段京淮捏着眉心的动作顿了下:“?”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昨天早上开会的时候,脸上有时屿留下的巴掌印?
怪不得陈特助刚才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他沉声清了下嗓子:“没事我挂了。”
郝帅又说:“等等,你俩不会真的分手了吧?”
“什么分手?”
“你都被赶出来了睡办公室了,难道不是分手?”
段京淮:“……”
他咬牙冷笑道:“没有。”
郝帅在那边“哦”了一声,又突然幸灾乐祸道:“原来是惹小美人生气然后被赶出来了啊。”
“……”
“滚。”
“因为什么啊?”郝帅笑嘻嘻道,“我这方面的经验可比你多,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段京淮:“……”
虽然不想理他,但是按照郝帅死皮赖脸的程度,求和好这方面的经验确实比他多。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上个周末难得没人打扰,他把人锁在家里,两天两夜都没有下床而已。
“哇,打巴掌,啧啧啧,小美人可真辣。”
“你闭嘴。”
“原来是这个家暴啊,”郝帅贱兮兮的,“小美人的头是怎么破的?”
“……”
两人身上当时都打了沐浴液,谁知泡沫太多,实在是太滑了,两人站在浴缸里,他没搂住人,时屿滑了下去,头碰到了架子上。
虽然他反复强调没什么事,但也跟段京淮心疼了好久,只不过这个心疼又用另一种方式来表现了,惹得时屿又恼羞成怒,咬了他肩膀一晚上。
“他把你拉黑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回你家住?”
“……他说让我留在公司反省,多用心工作。”
“嗨,不就是害羞吗,你可以直接装病啊,”郝帅在那头给他提建议道,“这么冷的天,你还住在公司里,感冒发烧都很正常吧,到时候他一心疼,你把人往怀里一搂,不就能回家了吗。”
“你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哄骗人的?”段京淮不屑冷笑一声,“时屿一眼就能识破。”
“实在不行,你就多冲会儿冷水澡呗。”郝帅说,“方法不在精,有效就行。”
段京淮微抿起唇。
挂上电话,他凝神思索片刻,打开手机微信看了眼两人昨天发的消息。
【段京淮:老婆我错了。】
【段京淮:老婆你别不理我,我回家给你上药好不好?】
【段京淮:老婆再也不给你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衣服了。】
【段京淮:老婆东西你都丢了吗?】
【段京淮:老婆我能不能留下你喜欢的那些?】
后面还有几句话,不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他就被时屿拉黑了。
第二次喜提黑名单,倒是与上次心境有所不同。
晚上的宴会时屿也很有可能应邀在酒店留宿,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和好。
想了想,翻出春节那段时间谢景廷新建的群来,从群里艾特了一下时屿。
【段京淮:老婆你晚上参加宴会在里面多穿点,今天降温了@时屿】
他刚发完没一会儿,群里就接连蹦出三五条消息来。
【谢景廷:?】
【谢景廷:没记错的这好像是个群。】
【秦皓:你没记错。】
【程晟:我靠老段你秀恩爱秀群里,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想过我们单身狗的心情吗?】
【段京淮:不愿意看就把眼睛闭上。】
【蒋旖旎:愿意看愿意看,你再多说点】
【蒋旖旎:我前排实名磕CP】
“……”
懒得理这些人说什么,他又继续打字。
【段京淮:老婆你不理我没关系,但是晚上有雪,你要照顾好自己@时屿】
【段京淮:老婆你嗓子还疼还哑吗@时屿】
这条刚发完没多久,对话框突然弹出了时屿的消息框。
【时屿:谁是你老婆!?】
段京淮勾了勾唇。
【段京淮:谁答应谁就是。】
【时屿:你快把最后一句话给我撤回!】
时屿一向面子薄,段京淮看着他发来的消息,都能想象到在屏幕那边,他气急败坏的咬着牙满脸通红的模样。
其实刚才对话框弹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把发出去的那句话删了。
【段京淮;删了删了,别怕。】
【段京淮: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我老婆叫声多好听呢。】
时屿:“……”
他连忙返回群看了一眼,的确,刚才那句话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他们几个的聊天。
【蒋旖旎:诶你撤回了什么?】
【秦皓:没看见。】
【郝帅:没兴趣。】
【程晟:我靠,秀恩爱还带撤回的,我们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老段!】
时屿发了个举刀的表情包过去。
【段京淮t?:还生气呢?】
【段京淮:你不理我,又把我拉黑了,我担心你身体,还疼吗?】
时屿看着手机上的发来的消息,翳了翳唇,还是有些不想理他,但也不想让他担心,脸红着慢吞吞地打了个“不”过去。
段京淮眼眸柔软下来,
【段京淮:没事就好。】
【段京淮:老婆晚上见。】
时屿看着他发来的表情包,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想了想,还是把人再次拉黑了。
傍晚七点,整座城市陷入灯红酒绿的喧嚣,车灯擦过黑夜,在高架上如一盏盏灯河生生不息地燃着。
锃光瓦亮的车身缓缓行驶过会馆外巨大的环形岛。
酒店厅廊内灯火通明,从巨大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能捕捉到整个京港海岸的夜景。
时屿一身熨烫笔挺西装,举着酒杯在跟人寒暄客套,时不时地四处看着。
竟然到处都没看到段京淮的影子。
不会吧,不是还在微信上说“晚上见”的吗。
还特地在群里说那种话激他,让他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真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时屿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正琢磨着,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臀。
他微蹙了下眉,快速转过身,果不其然在身后看到举着红酒的段京淮。
他虚勾着唇,本就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也有些苍白,深邃的眸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
时屿瞥过眼去,像是没看到他似的,不理人。
段京淮笑了笑,他虚握着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两声,声音低低地说道:“还生气啊?”

一点高中记事。
时屿把书都整理完之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漫天烧红的云逐渐过滤为深蓝,继而是泼墨般的藏青色。
还剩下几缕光线从云层缝隙里倾漏出来,再仔细看, 一轮圆月在树梢间若隐若现。
看着窗外出神的刹那, 楼下响起刺啦的声响, 他微敛起眉,从窗口往下探头,看到有调皮的孩子正在楼下空旷的地界放一种名为“呲花”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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