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琴向芝请客吃饭，还带了两个女生，两个女生都是蓝天台的工作人员，见到陆知闻的时候都很客气的打了招呼，等进了包厢就原形毕露了，原本专业的职场形象消失无踪，热情的拉着陆知闻又是签名又是合影的，琴向芝就坐在一旁偷笑。
吃完饭，琴向芝把陆知闻拉到一边，表情难得的严肃。
“下午的会议会是一场硬仗，那些老东西总爱把自己当皇帝，多半会提出很多无理的要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不仅代表你自己也代表着樱桃影视，樱桃影视投资占比大，话语权还是高的，能答应的适当松口给他们一点面子，奇怪的要求你就咬死。”
“我懂得，放心。”
陆知闻让琴向芝安心，吵架这种事他最擅长，就怕把老人家给气到了。
会议室里，人陆续落座，陆知闻坐在了琴向芝身边，原本樱桃影视那边也该派个人来的，不过陆知闻把这事包揽了下来，谈判的人，贵精不贵多。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陆知闻大概判断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几个年纪稍大的大概是卫视领导，相对年轻一些的则是投资方。
“那我们开始吧。”
有人喊了开始，一堆人就开始说了起来，一开始的讨论还算正常，渐渐的话题就开始偏了。
“你们拟邀的几个女主演好像都不够漂亮，我那里有个新人气质特别好，空了要不要见见，女四这个角色给她就好，给新人一点点机会，不过女四的人设有些不好，编剧老师能不能给她稍微改改。”
这是要角色，要改剧本的。
“剧本是挺好的，就是女主离婚后又谈恋爱是不是不太好，我觉得得和前夫复婚，大家都喜欢大团圆结局的嘛，而且女主的感情生活太丰富也不太合适。”
这是来当圣母要包饺子大团圆结局的。
“我不懂拍摄，我只要求我们赞助的产品要多一些镜头。”
“我们公司的样板房很好看的啊，拍摄就在我们公司样板房拍好了，镜头多带到小区门头就行。”
“集数有点少，多写一点，写个五十集。”
“我侄子挺帅的，能不能演男二啊。”
“流量太少了，女主换成流量，我看那个张晓雅就不错，服化道也改华丽点，都市剧嘛要时尚。”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陆知闻听的头疼，笔尖几乎戳进了本子里，按照这些人的说法来改的话，他这个剧和已经播的那些婆婆妈妈结婚离婚的剧有什么不同。
陆知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在桌上站了起来，兴许是拍桌子的声音大了点，会议室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能不能让我说两句。”
陆知闻在前半段会议里几乎隐身了，这会儿站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不愧是才貌双全的编剧，长相真是好看。
“咳咳，我看陆编演男主都很不错啊。”
沉默中，有人开了口，随即又是一阵的附和，陆知闻努力维持了自己的笑容，声音大了些许。
“各位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不过有个前提，如果你们能够保证按照你们这么改这部剧能大爆,能赚钱的话我都接受，我是个配合度很高的编剧。
我写剧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你们选择投资我的剧本肯定也是为了赚钱，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现在谁来打包票？”
陆知闻看着在座的人，这些人里懂市场的并不多，多得是跟风投资娱乐圈的，让他们投钱他们会，让他们琢磨怎么让剧赚钱他们就不会了。
“这个我们不懂啊。”
有人开口，陆知闻立马看向那人。
“您不懂没事，我们是专业的，我们懂就行了，您选择投资我的剧本肯定也是觉得我剧本能行才投资的对吧，既然投资了就该选择相信我。当初拍《皇冠之下》的时候，樱桃影视对我是报以百分之百的信任的，成绩你们也看到了，我就是个俗人，写剧本就为了赚钱，你们给我投资，我肯定带着你们赚钱，你们推荐的演员啊，品牌的都可以安排，但具体什么角色，什么场景设定都由我来安排，你们只要等着分红就行，咱们立个小目标，双台破4怎么样？”
陆知闻开始画饼，他要作品有作品，要成绩有成绩，赚钱的例子就在眼前，一时之间倒是没了反驳的人。
“嗯，陆编剧说的也很有道理，要么就听陆编剧的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陆编剧你这算是立下军令状了，我可等着你双台破四。”
蓝天卫视的领导发话了，破4这种成绩他们台已经很多年没有了，这些年最好的一部剧也堪堪破2而已。
陆知闻说出4来，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无所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那就谢谢各位了，赚了钱各位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就好。”
陆知闻笑的灿烂，暗暗搓搓手，这些人也挺好糊弄的嘛。
一场会开的乱七八糟，陆知闻说的都累了，琴向芝给他买了咖啡了，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小青年，不过大话说出去了，做不到怎么办？”
“我说双台破4又没说，双台都破4，加起来有4不就行了，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
陆知闻很是自信，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拉片，看剧，把最近收视高的剧都分析过后才下的笔，编剧比起作品要更懂市场才行，在市场接受的基础上搞创新才能出奇制胜。
“挺好的，晚上不忙吧，要不要一起去玩啊，我给你介绍几个男模，长得可好看了。”
琴向芝给陆知闻鼓掌，随后又神神秘秘的冲他一通挤眉弄眼。
“不用了，我还得回去写剧本。琴老师玩的开心就好。”
陆知闻摆手拒绝，夜晚的美好时光他才没空在喧闹的酒吧虚度，夜晚可是灵感迸发的好时光。
剧本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弄完，其他的杂事也有一些，他得快些回去了。
刚上车，沈以安发了消息过来。
【沈以安：谈判的怎么样，赢了吗？】
陆知闻看着消息，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字。
【陆知闻：我是谁，当然是赢了，投资商给我找事，我给投资商画大饼，饼画的够大，他们心满意足的吃了，这些人还挺好哄的。】
陆知闻把会议上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又觉得自己发挥的有些不够好，他应该更霸气一点，饼画更大点才是。
沈以安看着手机里不停传来的消息笑了出来，陆知闻的社恐大概率是阶段性社恐吧，只要在他擅长的领域里，他就是个所向披靡的战神。
李奥坐在外面，悄悄往里瞟了一眼，拿出手机偷拍。
【老板不在我最大：「照片」好久没见总裁这么笑过了。狗头.jpg】
【我不想静静：好熟悉的台词，李特助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魂穿了啊。】
群里闲聊了一会儿，等陆知闻点开的时候沈以安的照片早就被顶了上去，他没仔细看就把手机放到了边上。
回到小区差不多七点，珠珠和王漾去餐厅打包吃的了，陆知闻一个人先回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和保安争执。
“我真的认识这里的业主，我就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你就让我进去吧。”
“真的不行，你有认识的人就打电话给他，我和业主通个话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保安坚持，他们小区的卖点就是私密性，绝不能随便把人放进去。
陆知闻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和保安争执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奥发的沈以安那位“女朋友”，陆知闻听了一会儿，女孩大概是想给沈以安一个惊喜吧，他想着走了过去。
“放她进去吧，我认识她。”
沈以婧正琢磨怎么说服保安，陆知闻就像个救星似的从天而降，陆知闻带着口罩，但也遮掩不住他的气质，他走到两人身边，就摘了口罩让保安看清他的脸。
“原来是陆先生的朋友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业主来领人，保安自然不会为难，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岗亭。
“你是陆知闻啊啊啊啊啊，我超喜欢你的，能给我签个名吗？”
沈以婧看清眼前人，激动的叫了起来，她注意到陆知闻还是上次刷到了广场舞视频，随即考古了一下他，沈以婧就把他当自己的新墙头了，虽然退圈，但更加美丽的小编剧。
“嗯，可以。”陆知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有开口“你是来找沈以安的吗？”
“咦？你认识我？我哥有和你提过我吗？不会是背地里说我坏话吧。”
沈以婧跟在陆知闻身后，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的的看向他，沈以安是个孤僻性子，从来不和人提家里的事，所以从小到大几乎没人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家兄妹关系很差呢。
“哥哥？”
陆知闻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的打量起了沈以婧的脸，沈以婧稚气未脱，眉眼间倒真是和沈以安有些相似，陆知闻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关系，大概是被李奥的发言误导，先入为主了。
“我不知道你是他妹妹，就见过照片而已。”
陆知闻含糊的说了一句，没敢多说。
“我就说嘛，他孤僻的很，从来不提我和大哥，我叫沈以婧，我大哥叫沈以成。我们家是三兄妹。”
沈以婧给陆知闻介绍着，两人一起上了楼，出了电梯之后，沈以婧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些什么。
“咦，你住在这里吗？你们同居？”
沈以婧走出电梯看了看门牌，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层都是她哥的房子吧。
“不不不不，我住隔壁，你哥租给我的。”
陆知闻连忙摆手，他被同居这个词给吓到了，小姑娘用词真是大胆。
“哦哦，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我哥与没有和什么人同居啊，他都不许我来住，我怀疑他有什么秘密。”
沈以婧压低了声音凑在陆知闻的耳边说着自己的猜测。
“这个应该没有，我搬过来大半年了，没见他把人带回来过。”
陆知闻坚定的摇头，他得给沈以安作证，除了他这房子就没人来过了。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沈以婧有些失望的往里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沈以婧愣住了。
“啊哦，我忘了，我不知道我哥的密码，我能不能去你家待一会儿啊。”
沈以婧都伸出手了，还没按她就忽然想起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和沈以安之间，是冷漠的兄妹情，沈以安连家里的密码都不舍得告诉她这个可爱的妹妹。
“我知道密码，我给你开。”
陆知闻走上前，迅速的按了密码，他没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沈以婧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陆知闻熟捻的按了密码，门发出“嘀——”的一声打开，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在这十几秒里，沈以婧的思绪乱七八糟的转了一大圈，然后瞪大眼睛盯着陆知闻。
密码，他哥居然把密码告诉了陆知闻，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沈以婧盯着陆知闻的后脑勺，又想起了刷到过的广场舞视频，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陆知闻回头的时候，沈以婧已经恢复了乖巧的表情，她笑着和陆知闻道谢。
“谢谢知闻哥哥，我让我哥请你吃饭。”
沈以婧说完走进屋里，门关上的瞬间，她立马激动的在客厅里跑了几圈，一手瓜，她绝对吃到了他哥的一手瓜，必须得让他高价买断这个秘密。
回到家里，陆知闻给沈以安发了个消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了，沈以安的家他凭什么的给别人开门，自我反思之后，迅速道歉。
【陆知闻：老板，我举报我自己，你妹妹来找你，我帮他开了你家的门。门一打开我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但人已经进去了，我也不能把人拉出来，如果令妹的进入造成了你的任何损失，我都愿意赔偿。可怜小狗.jpg】
陆知闻的消息发出去，沈以安那边很快就回了。
【沈以安：没事，都是精神损失。苦笑.jpg】
沈以安发消息很少配表情包，陆知闻看着那个苦笑有些好奇他们兄妹到底是个什么相处模式。
陆知闻是独生子，小时候也曾羡慕过有兄弟姐妹的人，有人陪着长大肯定很热闹。
陆知闻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孤独，从前太忙，忙到没空考虑自己的情绪，忽然有钱又有闲了，陆知闻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原来，他一直过的很寂寞。
“一定是不够忙，再去写两集剧本吧。”
陆知闻觉得肯定是自己太闲了才有闲工夫想这些，立马打开笔记本工作了起来。
另一边，沈以安忙到十一点才回来，一开灯就看到沈以婧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灯一亮她就睁开了眼睛。
沈以婧看到沈以安，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她猛的蹦了起来冲到沈以安的面前。
“给我一百万，收买我吧，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想让我停了你的卡你就直说，别在这发癫。”
沈以安伸手按在沈以婧的头上，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到了沙发上，沈以婧摔倒气的不行。
“沈以安，你不先听听看我的筹码吗，一百万，肯定值。”
沈以婧不甘心，她最近追星花了太多钱，想要买包包买衣服都不够花了，要不然也不能来打劫她哥。
“给你个机会，说。”
沈以安看了沈以婧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希望她说的话不至于让他在半夜把人丢出去。
“你谈恋爱了。不对，准确的说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沈以婧说的笃定，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但他对面的沈以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更冷漠了几分。
“所以呢，我谈恋爱是犯了什么死罪吗？”
“这倒也不是。”
沈以婧习惯性摇头，思路也跟着被打断了，她忽然冷静了下来，他哥谈恋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刚才在激动什么。
“你，你喜欢男生，你就不怕我告诉爸妈和大哥吗？”
沈以婧强作镇定，她原本只是想混点零花钱的，但好像玩脱了，她有种自己要失去些什么的感觉。
“所以呢？给你钱我能喜欢女生，还是我喜欢的人能变成女生？你封口和不封口有什么区别，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性向很丢人？”
沈以安沉着脸，像是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凶猛野兽，他的表情让沈以婧感到陌生和害怕，沈以婧招架不住了，赶忙开口求饶。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祝你幸福的，我刚才是脑子秀逗了，我保证不会乱说什么，求求你原谅我。”
沈以婧就差跪下磕头了，她平时吃瓜吃习惯了，把粉圈的那一套记在了脑子里，她忘了沈以安是她亲哥，她的行为很冒昧，多半是伤她哥哥的心了，她竟然把哥哥的感情状况当成了可以勒索的黑料，她真是罪该万死。
“零花钱不够可以和我说，以后别说这些了，你还小，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我帮你报些补习班。”
沈以安拍了拍沈以婧的肩膀，他知道她没有怀心思，但会让身边的人伤心。
“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以婧反思自己，她最近好像是太疯了，大笔大笔的钱用来追星，跟着一群人到处跑，最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
“追星该是正能量的，真正的偶像不该是让你花光钱，还变得……”
沈以安的话没有说完，沈以婧却是懂了，她把头低的更低了。
“休息去吧，明天就回去上课。”
沈以安原本不想管她追星的事，但好像不得不管了，他经营娱乐公司，娱乐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自然心里有数，立人设，表里不一的人一抓一大把，背地里的腌臜事更是多，沈以婧这样出手大方的粉丝很容易被盯上，沈家能护着她不被人伤害，但防不住她自己犯傻。
第二天一早陆知闻就去按沈以安的门铃，他有些担心他们兄妹会打起来，昨天好奇之下搜了兄妹的相处模式，十对兄妹有九对爱大打出手，他无法想象沈以婧被沈以安按着打的场面。
“你按什么门铃，昨天开门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
沈以安打开门，陆知闻立马探头往里看。
“我想了想，我这种行为太没边界感了，我以后要多尊重你，得到允许了才往里进。”
“进来吧。”
沈以安低头从鞋柜里拿了双给陆知闻准备的拖鞋。
陆知闻换了鞋进去，餐厅里沈以婧正默默吃饭，见到陆知闻进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知闻哥哥早上好。”
“你怎么蔫蔫的，你哥不会打你了吧。”
陆知闻有些担心，沈以婧细胳膊细腿的铁定吃亏。
“你在幻想些什么东西。”
沈以安端了份三明治和牛奶递给陆知闻，对上他那一脸担忧的表情有些无奈。
“没，我就是听说兄妹之间一言不合就容易大打出手，所以关心一下。”
“出手了啊，报了6个补习班，够她学一阵了。”
沈以安坐下吃饭，顺手把方糖罐推向陆知闻，陆知闻特别爱吃甜的，纯牛奶大概是喝不下的。
果不其然，他抿了一口纯牛奶就往里投了好几块糖。
沈以婧默默观察着两人，他哥看得出来是很爱的，但两人的氛围还不对，大概率是暗恋状态。
沈以婧在心底叹了口气，按照他哥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希望陆知闻能敏锐一点感受到他哥的爱意吧。
吃过饭之后司机就来接沈以婧了，把人送走，陆知闻也准备溜，不过被沈以安给叫住了。
“既然早起了，跟我去公司吧，有一家公司要买《皇冠之下》的版权拍选秀节目，和你过一下合同。”
“行，我去换身衣服。”
有人要买版权，陆知闻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是收入啊，不知道能有多少钱，应该能把他房子往市中心稍微挪一挪了吧。
坐上沈以安的迈巴赫，陆知闻就开始犯困了，早起实在是有些违背他的生物钟，陆知闻掏了掏口袋，拿出个棒棒糖塞嘴里。
甜腻的滋味散开，稍稍精神了一些。
“你这么爱吃糖吗？”
沈以安撇了他一眼，陆知闻是他认识的人中最吃甜的。
“也不是喜欢吃糖，就是戒烟后总想叼点什么。又或许我对这些东西天生容易成瘾，戒了烟又沉迷于糖分了。咖啡也爱，可乐也爱。”
陆知闻随意的说着，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没有安全感所以格外容易依赖外物。
“你还抽烟呢。”
沈以安有些意外，他从未在陆知闻身上闻到过烟草味，只有偶尔闻到过一些柠檬香气，是他沐浴露的清香。
“嗯，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就喜欢抽，刺激一下灵感。”
糖果的味道越发甜腻，陆知闻舔了舔唇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状态，他的肺和满桌子的稿纸都沾满了烟草味。
“我以为你这种天赋型作者不会有写不出的时候。”
陆知闻写剧本的速度太快，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灵感好像源源不断永不枯竭一般。
陆知闻把棒棒糖拿出来，冲着沈以安翻了个白眼，同时给他科普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名人名言。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天赋带给我的灵感只够支撑我创建一个有特色的框架，剧本的血肉需要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来填充。”
“嗯，知道了。”
沈以安应了一声没在开口，只是目光总不自觉的看向陆知闻，陆知闻看着窗外，安静的模样看起来竟然有些孤独。
第二十章 需要侍寝吗
买《皇冠之下》版权的是西瓜视频，西瓜视频和草莓视频最爱拍选秀，去年西瓜视频因为一些原因没拍，看到《皇冠之下》的时候就兴奋了，他们观测了很久的数据和评论，很多秀粉对《皇冠之下》的选秀模式很感兴趣，也有很多粉丝@他们，经过几轮会议之后便联系了沈以安。
“谈的价格并不是很高，只有五百万，不过西瓜视频答应给我们两个出道位，这样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亏，我另外在补偿你。”
沈以安和陆知闻说了价格，公司分成之后陆知闻能分到两百多万，并不算高价。
“不用，挺好的，本来就是意外收获了。”
陆知闻摆手，沈以安对他已经够好了，他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行，你不要我也不勉强。”
沈以安点头，把陆知闻签好的合同收了起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房产证递给陆知闻。
陆知闻看着一叠红彤彤的房本愣住了，眼里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拿房子砸死我吗？”
“你不是想买房吗，这是我的一些房产，你看有没有喜欢的，包括你现在住的在内，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用当初购买的价格转卖给你。”
沈以安说的云淡风轻，陆知闻拿着房本的手却是有些颤抖，这个世界的房价水涨船高，差个几年买差价可以就是一半了，沈以安按照以前的价格卖给他简直就是半卖半送。
“你买这么多房子干嘛，不会是想一套房娶一个老婆吧。”
陆知闻看着房本上的内容，好家伙全是有价无市的黄金地段。
“以前上投资课，老师让我们做点投资，我思考了一下觉得投资房子是风险最低的项目，所以就买了点，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很不错，当初买的房子已经让我赚了不少钱了。”
沈以安说的云淡风轻，陆知闻撇了他一眼，对这些有钱人表示鄙视。
“算了，我不能这么占你便宜，房子你就按照市场价给我稍微打点折扣就行，不过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得分期给你了。”
陆知闻选了现在住的一套，反正住习惯了也懒得搬，就是有点超预算了，得更努力，更努力的写剧本才行。
“可以，你先住着，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沈以安点了点头，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我那个基金会的事，你能不能给我提点意见，我弄的没什么头绪。”
聊完了房子，陆知闻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沈以安，基金会他只有个大概的想法，设立这么一个基金容易，但后续的操作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基金会按照正常流程走，该资助的资助，后续管理你可以成立一家公司，和资助的编剧签订经济约，约定好几年内的收入公司按照一定比例抽成，抽成的部分可以继续用作基金的运转，当然也可以当作你的投资盈利。”
陆知闻的问题一抛出来，沈以安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见提的很是专业，像是早就已经替他想好了后续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