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什么的,反正他性别男,爱好男。如果不出意外,不管付不付出这个代价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除非系统有办法能让男人也怀孕。
这么一想,樊伉居然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
从今往后,他也是有随身储物空间这种金手指的人了!
第160章
托了升级储物格的福,樊伉的心情一整个冬天都很高昂,看谁都笑眯眯的。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冬去春来学院开学为止。
原因无他,都是假期作业惹的祸。
整个学院一共不足百来名学子,其中居然有一半的学子没有完成作业。而另一半完成的学子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学子作业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要只是算学作业都是一样也就罢了,数学嘛标准答案都是一样的,可是政论兵法农学甚至医学答案也都一样那就太扯蛋了。
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谁还没点抄别人作业的黑历史?
樊伉一看那些交上来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甚至连错别字都一样的作业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维持了一整个冬天的好心情便不那么美丽了。
抄作业好歹也要抄得有诚意一点,抄得这么明显是想糊弄谁呢!
无名见他脸色沉了下来,问:“郎君何事不快?”
樊伉将作业本递给他,气道:“我就说冬日禄表兄他们整日呼朋唤友到处玩乐作业居然全都完成了,原来都是抄的!”
无名挑眉,倒是没有樊伉这么气愤,事实上除了樊伉之外,他对其他的人和事都没什么兴趣。
“郎君想要如何惩治他们?罚他们跑圈?”
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对那群仿佛有多动症的少年们而言,跑圈估计不是惩罚而是运动吧!
他有更好的主意。
樊伉恶狠狠地想。
不是喜欢抄吗?那就让他们抄个够!
“舅舅——舅舅——”小小的张嫣举着双手一边叫着一边冲了进来。
樊伉对这个软糯的小外甥女还是挺喜欢的,看见她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嫣儿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急,小心跌倒。”
张嫣眨巴着一双漂亮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献宝一样将手里举着的玻璃瓶递给他看:“伉舅舅你看。”
“这是什么呀?”樊伉接了过来,打开瓶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樊伉“咦”了一声,道:“刀伤药?哪里来的?”
药房现在是郑侍医和公乘阳庆的研究室,两个老头儿对药房可看重了,除了亲近的弟子平时根本不让人靠近,就算他们再宠爱张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着珍贵的药膏给孩子当玩具。
张嫣眨巴着一双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语气特别自豪:“我做的。”
“真的?嫣儿真厉害。”樊伉惊讶极了。
他虽不懂医,但是系统出品的刀伤药还是很熟悉的,只要闻一闻就知道了。张嫣手里的这半瓶刀伤药虽然比不得公乘阳庆他们制作的,但质量也算不错了,比很多半调子的医匠配制的还要强。
这孩子在药理学上的天赋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高,若是能一直有名师教导,日后成就定然不可小觑,兴许能成为大汉朝的南丁格尔也说不定。
只是可惜了,身为赵国的翁主,只怕鲁元表姊和赵王都不会允许张嫣去做一名医匠吧。
想到历史上张嫣的结局,樊伉心中不由分外惋惜。
明明可以靠技术征服大汉朝,却因为身份被迫卷入权利的漩涡,最后落得孤苦一生的结局。
小孩子敏感,觉得舅舅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不一样了,张嫣不由得扬起小脸看着他:“舅舅?”
樊伉回过神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阿嫣吃糖吗?”
这个年代糖可真算是精贵东西,除了长沙国那边的柘浆也就是甘蔗汁以外,真正称得上是糖的就是樊伉命人熬制的麦芽糖了。
浓香的麦芽糖再加上爆米花一起炒制,就成了香香脆脆的米花糖,给小孩子用来磨牙很是不错。
张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吃。”
樊伉命人取了糖罐来,抓了两块递给张嫣,说:“吃完要刷牙,不然会蛀牙哦。”
有吃的张嫣格外乖巧听话:“知道了,舅舅。”
正巧这时乘光手里捧着个木盒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那木盒是闳翁亲手所制,专门用来放置玻璃作坊那些精贵的对象。
樊伉唤住他:“可是玻璃作坊那边送来的?”
乘光道:“正是平安差人送过来的。”
樊伉道:“平安人呢?为何没来?”
乘光摇头:“这个奴不知。”
樊伉接过木盒,对乘光道:“你抽空去一趟玻璃作坊,看看那边可是需要些什么。”
乘光应了声喏,正要退下,不想樊伉又叫住了他,从置物架上取下一小罐米花糖,里头的米花糖不多,也就十块。
他把糖罐递给乘光:“把这个给平安他们送去吧。”
张嫣看着那罐糖,觉得比自己的多,但很是乖巧地没有吵闹,只是歪着头内心有点羡慕。
好多糖啊!
舅舅担心她坏牙,每天只准她吃两块,这么一大罐糖,都够她吃好几天了。
樊伉将张嫣交给她的随身侍女,吩咐说:“看着点翁主。”
侍女连声应喏。
将张嫣交给她们之后,樊伉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木质的圆筒。
那圆筒长约三十厘米,筒径三厘米,一边装有玻璃镜片,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无名拿起来在手里抛了两抛,挑眉:“这是什么?”
樊伉一见,心都要吓出来了,连忙一把接住,说:“别乱扔啊!当心摔了。”
见他如此紧张,无名“嗤”了一声,忍不住淡嘲:“郎君对平安可真上心。”
樊伉没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喜滋滋地道:“你不懂,这可是个神器。”
说罢他拿起圆筒举在眼前朝着四面八方望了一遍。
这是一个单筒折射式的望远镜,倍数应该达到了三十多倍,而且使用了棱镜组所以成的是全正立的像,但是因为技术原因,物镜没有消色差,所以观测到的影像边缘有明显的一条红光,但即使这样樊伉也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这才只是平安做出来的第一架望远镜,以后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他相信总有一天平安一定能做出可以消色差的望远镜。
对此,他深信不疑。
拿到了好东西,樊伉就想臭美显摆一翻。
“走,无名兄,给你见识一下神器的力量。”樊伉说完拉着无名兴冲冲地爬上楼,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将望远镜递给无名:“给,试试这个。”
无名接了过来,学着他先前那样举在眼前朝着远方望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将望远镜甩了出去。
“什么东西?”
樊伉乐不可吱:“吓了一跳吧?”
无名将望远镜拿下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远处的小山包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再把望远镜放在眼前,那山包仿佛一瞬间被移到面前似的,他甚至还伸出手往前摸了一摸,结果只摸到了一团空气。
“为什么会这样?”无名将望远镜拿在手里反复察看,实在弄不懂其中的理由。
山还是那样的山,可透过这个圆筒再看,远处的物像就像在眼前似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樊伉笑得像只偷吃了油的老鼠:“这就是知识和科技的力量。”
无名拿着望远镜有些爱不释手:“我现在有点明白郎君为何对平安如此器重了。”
若平安能一直造出这种神奇的东西,郎君多器重他一点也是可以的,但也仅限于器重了。若是平安敢对郎君生出丁点非份之想,他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斩杀。
“平安是个可造之才,对于这样的技术型人才我们当然要多多培养。”樊伉觉得自己当初冒着惹怒吕雉的危险救了平安简直太正确了,谁能知道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卑贱奴隶居然有如此才华,只是给他一点点提示和几张他完全不理解的图纸,他就能无师自通地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将之一一实现,堪称天才。
作为发现这个天才的伯乐,樊伉内心窃喜之余又有几分得意。
“这个望远镜只能算个半成品,还有改进的空间,等做出完整的成品,就能在军中推广,以后给咱们大汉朝的军中斥侯们每人都配备一个,这样他们刺探敌情更方便,我看匈奴还怎么跟我们打。”
无名目光终于从望远镜的目镜处挪开,神情若有所思:“这个叫望远镜吗?用来给斥侯打探军情倒是不错。”
“就是啊!”樊伉自信满满地道,“只要能给我个五年十年,我绝对能让我们大汉朝的军备远超匈奴,让匈奴看到我们就只能望风而逃,再也不敢作妖。”
其实现在汉人跟匈奴打仗也是胜多输少,只是汉军每次北上与匈奴开战都吃亏在军备上,没有保暖的棉衣棉被,北地恶劣的气侯就要冻死不少人,再加粮草供应也是个大问题,所以才一直任由匈奴扰乱边境,无法彻底击败他们。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现在汉朝太穷了,社会物资还支撑不起对匈奴的大规模作战。
“那这个就先送我吧。”无名看样子是真的挺喜欢望远镜,第一次主动开口朝樊伉要东西。
“无名兄喜欢就送给无名兄吧。”对于小男友这点小小的要求,樊伉还是很乐意满足的。
无名第一次见到望远镜有点爱不释手,第二天就带着樊伉兴冲冲地出门踏青了。
彼时虽已开春,泥土却未完全化冻,草木未曾吐芽,即使是最勤劳的农夫也只能呆在家里等着春暖花开春耕的到来。无名挑这个时候带着樊伉去野外踏青,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樊伉单独相处一会儿罢了。
就是这个地点挑得实在有点儿不好。
樊伉站在沮水边上吹着冰冷的江风,即使穿着厚厚的袄子也依然觉得寒冷无比。
无名用鹅卵石围了一个火堆,燃上木头正准备给樊伉做他拿手的烤肉。
忽然,跪趴在河岸上等肉吃的大黑和阿秃都站了起来,大黑的鼻子往四周嗅了嗅,然后朝着中游的方向吠了起来。阿秃虽然没叫,但凶恶的脑袋昂了起来,两只短小的前肢缩了回来,全身呈现出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
“怎么了?”樊伉诧异道。
“不知道,我看看。”无名把手里的烤肉架在火堆上,从怀里掏出望远镜望了过去。
沮水河畔虽然长着茂密的芦苇,但因为这个时节草木还未曾发芽,只剩下干枯的草茎,并不影响视野。无名透过望远镜看到前方河流拐弯处有个陌生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芦苇丛边。
那人非常警惕,无名不过才看了过来,他就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飞快地钻进了芦苇丛里。
无名眼一眯,说:“有个人,我过去看看。”
樊伉连忙道:“我也一起去。”
两人连烤肉也没有收拾,带着阿秃和大黑沿着河岸往前搜索。到了芦苇丛边,无名拔剑出鞘,拨开芦苇丛察看了一会,只看到一串半深不浅的脚印,潜伏在这里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脚印沿着芦苇丛一路朝着山上的方向而去,显见那人离开了芦苇丛藏匿到了山中。
无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樊伉,放弃了上山继续搜人的打算。
大黑迈着步子一直小跑,直来到河边一棵枯萎的大树后边,“汪汪汪”地吠了起来。
两人跟了上去,赫然发现树底下居然躺着一个用兽皮包裹着的婴孩。
“这里怎么有个孩子。”樊伉吃了一惊,连忙将孩子抱了起来,发现那孩子情况不太妙,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瘪着嘴已经哭不出声来了。
樊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脸颊滚烫滚烫的,烧得不轻。
“这孩子生病了,得赶紧找个医匠给他看看。”
无名二话不说,扶着樊伉爬到阿秃的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阿秃载着两人朝着书院的方向跑得飞快。
不久,一个身穿葛衣,头发像稻草一样乱糟糟的高瘦男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久,才转身朝着山上跑去。一直跑到半山腰,男人四处望望,发现周围没有异常之后,才挪开旁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阿山,是你回来了么?”洞里传出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
男人“嗯”了一声,走进山洞,从里面把石头挪回洞口。
山洞里靠墙的地上铺着一层干草,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躺在干草上,这么寒冷的天气身上只盖着一块薄薄的旧兽皮,冻得瑟瑟发抖。
女人抬起眼睛看到男人空着手回来的,不由急道:“孩子呢?你把孩子怎么了?”
“我把孩子放在山脚下了。”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还那么小,还不会说话,又生了病,你怎么能把他扔在山脚下自己回来啊!你这不是让他去死吗?”一听阿山把孩子扔了,女人简直要崩溃了。
“阿广,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阿山连忙走到女人身前,一把握住了女人瘦骨嶙峋的手,道,“孩子病得太厉害了,我们没有食物也没有保暖的衣物,孩子留在我们身边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把他放在了山脚下的河边上,有人把他捡回去了。那个人是沮水下游栎阳书院的人,书院里有医匠有食物,说不定会有办法救活孩子,总比让他放在我们身边等死要好。”
阿广忍不住放声大哭:“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救我们的孩子?万一他们存了坏心伤害孩子怎么办?”
阿山抱住女人,整个人仿佛抽空了力气似的跪坐在地上,喃喃道:“不会的,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山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服阿广,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樊伉和无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院,将孩子交到公乘阳庆手里。
老头儿最近在书院做研究做得有些乐不思蜀,被人从药房里拉出来的时候还满心不情愿,不过当他看到生病的孩子后那点不情愿立刻就消失了。
“哎呀,孩子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才送过来?”公乘阳庆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又命人去唤阿沅。
他虽然医术高明,但不会照顾孩子啊!
论起照顾孩子这种细致活儿,还有谁比得上阿沅。
而且郑侍医的专长在外科,对内科和儿科明显不那么精通,这个时候还不如阿沅有用。
不一会儿阿沅急匆匆地过来,看到孩子的样子吃了一惊:“这是谁的孩子?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公乘阳庆将孩子往阿沅手里一塞,说:“跟我进药房。”
书院的骚动很快就传回到讲学堂那边,因为抄作业而被罚抄书的吕禄正抄得怀疑人生,见到外面的小骚动把笔一扔,叫住了一个来往的下仆,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下仆道:“方才郎君和无名公子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
吕禄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孩子?是伉表弟的还是无名的?”
厉害啊!
平时两人看着正正经经不近女色的模样,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生怕错漏一个细节。
下仆回答道:“奴不知。”
“那孩子呢?”吕禄又问。
“在公乘大人处,据说病得很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吕禄眼珠子一转,对着萧同一阵耳语,萧同连连点头。
两人臭味相投,很快制定好了计划,由夏侯灶出面找人往临武侯府送信,就说樊伉在外头生了孩子,临武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来书院,到时候他们就能从抄书的海洋中彻底解放了。
至于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樊伉的,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吕禄一点儿也不担心。
几人商量妥当,夏侯灶去找相熟的甲士,吕禄则唤上其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浩浩荡荡地前往药房。
这等趣事可比抄书有意思多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药房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少年们,大家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冬日无聊,开了学课业又重,这群精力旺盛的少年们被压抑得久了,任何一点新鲜事物都能引发他们的好奇与注意。
但是药房是公乘阳庆和郑験的地盘,饶是吕禄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们,也不敢造次,不然阳庆公和郑侍医他们手里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再者就算他们身体再好,也免不了会有生病的时候,到那个时候阳庆公和郑侍医随便往他们的药里添几味不影响药性但却奇苦无比的药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直到傍晚公乘阳庆才和阿沅出来。
阿沅手里抱着孩子,虽然看不见什么模样,但是能隐隐听到弱弱的哭泣声了。
“阿沅,这孩子哪里来的?莫非是伉表弟的?”
吕禄凑过去刚想见见孩子长什么样,阿沅一个侧身避开了他,说:“孩子病得厉害,禄公子莫要靠得太近,以免过了病气。”
吕禄自恃身强体壮,自然不惧这点小孩子的病气,正待开口,忽听得身后传来无名冷漠的声音。
“尔等又非药学子弟,为何都聚在药房门口?吕禄,你的书抄完了么?”
吕禄这才悻悻地退了开去。
这个无名实在太讨厌了,说话难听,性子高傲,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功勋子弟放在眼里,最关键的是武力值爆表,连夏侯灶都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无名一来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围观的少年们一哄而散。
“郎君,孩子太弱,经不得风,药房里味道太重,奴先带着他回去安置。”阿沅道。
“快去吧。”樊伉点头,又问,“孩子怎么样了?”
公乘阳庆掐须回道:“这孩子体质虚弱,又兼受了寒感染了肺热,老夫不敢断言,只当尽力救治。”
无论哪个年代医生似乎都有一个共性,但凡遇上状况不好难以救治的病人,医生很少直白地告诉家属没法治,只用一句尽力而为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年代因为医疗条件限制婴孩的夭折率还是挺高的,公乘阳庆身为医者无论医术还是医德樊伉都十分信任,他都这么说了,樊伉便知这孩子情况只怕不太好。
“有劳阳庆公了。”
“此乃老夫职责所在,郎君不必客气。”
从药房回来,樊伉琢磨着肺热还是得用抗生素,可这玩意他没有,他也造不出来,正想翻翻系统商城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就听得外面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吼声。
“樊伉,你给我出来!”
吕媭满面怒容地冲进来,见到樊伉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训。
“竖子好大的狗胆!小小年纪便如此荒唐,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樊伉被训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分辩道:“阿母,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吕媭更是火冒三丈。
“还不承认!说,你在外头祸害了哪家的姑子,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居然还敢瞒着我和你阿翁,你这是要上天啊!”
樊伉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啥?阿母你说啥?”
他成天在书院里盯着吕禄那群猴子样的学子,做梦都是跟他们斗智斗勇,哪里来的精力去外面祸害女孩子?!再说他一个性别男爱好男的死玻璃,就算有那个时间这对象也不对啊!
还连孩子都有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还敢装?!”吕媭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说,今天你抱回来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哦,原来是说这个。
樊伉放下了心。
他还以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接了谁的盘呢!
“阿母是指今天捡到的那个孩子吧,那是我和无名兄上午出去的时候在沮水河边捡到的。”
“捡到的?”吕媭满脸怀疑。
樊伉点头:“难得今天天气好,我和无名兄约了一起去郊外踏青,当时我们正准备烤肉吃呢,结果大黑和阿秃发现了这个孩子。才那么大点的孩子又生着病,总不能把他留在原地活活冻死吧,所以就把他抱回来了。”
吕媭:“真的?”
“我骗你干么?”樊伉有些没好气地道,“倒是阿母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带了个孩子回来的?莫非书院里有你的眼线?”
这下轮到樊伉充满怀疑地看着吕媭。
仔细想想以吕媭的为人往儿子的身边安插个把人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贴钱又费力建起来的书院,像个筛子似的不知道被人安插了多少个眼睛樊伉的心情顿时便不那么美丽了。
他自认为除了系统的事情之外,其他无论什么事都算光明磊落,这样的一举一动都要受人监视就很不好了。
吕媭白了他一眼:“你当我闲得慌往你身边安插眼线啊!还不是阿灶他们使人告诉我说你带着儿子回书院了,我一时心急才不管不顾地跑过来。”
闹了半天原来是夏侯灶他们搞的鬼!
樊伉顿时明白了。
“你说阿灶那孩子平日里看着挺稳重有主意的一个人,怎么跟阿禄似的毛毛躁躁,也不打听清楚就乱传话,害得我白跑一趟。”吕媭悻悻地道。
樊伉笑眯眯地看着他阿母不说话,吕媭被他那了然的眼神看得有点说不下去了,连忙赔笑道:“伉儿,这回是阿母错怪你了,你可别生阿母的气啊。”
樊伉心道要是因为这个就生气,那他一天到晚不用干别的光生气去了。
“没事,阿母也是受了某些人的挑唆,下回记得凡事多相信自己的儿子,别轻信他人就好了。”怎么说都自己的阿母,樊伉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样呢?
“看你说的,阿母当然信你了。”吕媭表情讪讪的,“伉儿啊,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阿母也赶不回去,要不阿母就在你这书院住一晚?”
书院距离樊家在栎阳的宅邸也有将近二十里地,吕媭真想回去倒也来得及,但难得吕媭都开口了,樊伉也不好硬开口赶她走。但书院有规定,不许外人留宿,樊伉身为院长自然不能带头破坏规矩。
“书院里除了学子和先生外人是不可以留宿的,阿母不如去书院外头的客院暂时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城吧。”
对这个提议吕媭倒是喜滋滋地同意了。
就算是书院外的客院那好歹也算是和儿子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吕媭已经很满足了,就是有点遗憾抱孙子的愿望落空了,但这个不急的。
伉儿才十五岁呢!
不得不说樊伉之前时不时地给吕媭灌输晚婚晚育的好处还是挺成功的,至少吕媭在这方面一点儿也不着急,不像吕释之现在就已经开始给吕禄兄弟两物色内室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