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经历,除了提到梦想是当歌手外,到底是有什么是和眼下的情况联系在一起的?
隋祁也在蹙眉回想。
这个经历,真的是平平无奇,让人想不出什么花样了。
就好像——洗手间。
“洗手间,和荀诺的高中经历,会有什么联系?”盛恋在问。
谢宴知摇了摇头:“我也想到了洗手间,这两者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但的确很难想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两者结合之后。”
盛恋想了想,说:“我也想去一次。”
她不是不相信谢宴知的能力,觉得谢宴知找不到的她就能找到。
只是人为叙述,和自己亲眼见到,总归是有区别的。
谢宴知想到两人先前的谈话,点了点头:“可以。”
隋祁瞧了一眼盛恋和谢宴知,开口:“你们的技能要使用,应该也都在后半段了,前半段呢,怎么说?”
说完这话,隋祁就看向了薛理。
谢宴知和盛恋也都看向了薛理。
薛理打了个激灵。
“你……你们不会真想冒险吧?”薛理都快哭了:“说真的,灭灯一分钟,还只是让荀诺的情绪低落,我的技能,你们不觉得太狠了吗?”
“关掉原唱啊!”薛理苦口婆心:“这真的是大事,关掉原唱,这意味着荀诺全面翻车,这些观众,我跟你们说,脱粉回踩的粉丝杀伤力最大了!这能直接把荀诺给殉了。”
薛理努力地想要说服同伴。
谢宴知却说了无关的话题。
“你们说,这些身份存在,到底是好是坏?”
薛理有些呆,脑海里将发展的情况稍稍相连,震惊了。
“调光师是灭灯,破坏演唱会,我的调音关原唱也好,调音量也好,也都是破坏演唱会,这就像是荀诺的对立面!还有志愿者……”
薛理回想谢宴知做志愿者后的事:“志愿者好像是对荀诺好,在维护演唱会的规则秩序,但事实上,还有一条,志愿者拒绝观众的帮助……”
薛理总觉得,应该还忽略了什么东西。
志愿者的情况,和他们的有些些微区别,但是按理说,他们这些身份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才对。
“先不说志愿者。”盛恋加入交谈:“当你们没有使用技能时,作为观众,是维护荀诺的一方,但是一旦使用技能后,成为了其他身份,其实就已经是站到了荀诺的对立面。”
一场演唱会规则,出现了对立面。
倒也不奇怪。
“观众要维护演唱会,身份要破坏演唱会,那我们到底是哪一方的?”薛理直接问了出来。
这也就是盛恋想说的。
他们是两个身份,却是两个对立的身份,这也就意味着,这里面必然是有一个身份是有问题。
那么,哪个身份有问题?
他们到底是来帮荀诺,还是来害荀诺的?
说真的,一时半会还真梳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四人交谈间,时间过去,几人也赶紧回到了演唱会现场。
而这次,演唱会现场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演唱会须知,不提那些重复一样的情况,可以算是发放了四次。
第一次,就是大家拿到的大部分规则。
第二次,他们收到的须知中,增加了两条规定。眼睛变红,地震。
第三次,他们收到的须知,在第二次的规定上,又加了一条,这次,是荀诺要休息。
第四次,他们是在第三次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条,这一次,是声音。
而现在演唱会现场发生的,就是这第四次增加的情况。
依旧是在狂欢状态时触发。
玩家们正在努力地抓人维护秩序呢,忽然就传来了一道格外刺耳的声音。
像是指甲刮在黑板上,并且是无限放大,充斥在整个空间的声音,还带了点混响效果。
没有人的耳朵能够逃过这一次祸害。
玩家们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然而这根本阻止不了这些魔音祸害他们的耳朵。
最可怕的不止是他们听到了。
荀诺受到的影响显然更大。
他几乎已经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狂欢状态是根据荀诺的情绪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其实和地震的情况是一样的。
一旦变故发生,狂欢状态很快就会结束,玩家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回到演唱会真正的现场才行。
玩家们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努力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地震是晃来晃去,如果一个人的体重够,比如说薛理,好歹也还能稳得住。
而现在,这声音,刺激耳蜗的同时,也在攻心。
有不少玩家走到一半就受不了抱着脑袋蹲下身。
他们下意识地去对抗这些痛苦,以至于忽略了他们应该往前走,应该及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有玩家很快就清醒过来,艰难地往前走。
但也有玩家,就这么永远地留在了那个位置。
狂欢状态结束。
又有玩家死亡。
谢宴知可无心关注这些,几乎是在狂欢状态结束时,谢宴知就朝着舞台冲了出去。
隋祁亦然。
依旧是两人同时跳上了舞台。
荀诺已经是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了。
更骇人的是,他的耳朵里已经开始流出血。
规则规定,如果出现不知名噪音,很有可能会对荀诺的耳朵造成影响,严重会休克!
地震的时候,只要避开掉落的危险就好,但现在……
谢宴知和隋祁对视一眼,居然都产生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噪音在哪里,无法关闭。
对噪音下不了手,就只能是让荀诺听不见,可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工具来做到这件事。
所以,即便两人第一时间来到了荀诺的身边,但是能够做的,却没有多少。
隋祁和谢宴知对视了一眼后,直接蹲下身,帮着荀诺捂住耳朵。
但是,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谢宴知四周扫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
最后,谢宴知只能也跟着隋祁蹲下身,当然,不是捂耳朵,而是将荀诺的衣服直接拉了起来。
就这么用衣服揉一揉,揉成一小团,直接塞进了耳朵里。
没有那种耳塞,这么做,也只能是聊胜于无罢了。
用衣服塞耳朵,再用手捂耳朵,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隋祁和谢宴知并没有过多交谈,谢宴知扯衣服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
等到塞好,隋祁立刻就用手捂住荀诺的耳朵,所以同谢宴知说:“我守在这里,你去想办法。”
谢宴知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场内没有什么发现后,直接就开始找出口,冲向了后台。
后台,谢宴知和隋祁之前去过一次。
但也只是去了荀诺的个人休息室。
关于后台,其实也是玩家们基本上没有踏及的地方。
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根本就进不去。
现在,谢宴知进来了,但也没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的情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找到能够救荀诺的办法。
他的选择,依旧是冲向荀诺的个人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很多荀诺的私人物品。
谢宴知想要找一找有没有耳塞。
但是,没有。
不止没有找到耳塞,谢宴知因为长时间地忙碌,没有去管自己的耳朵,此刻,他的耳朵显然也开始出现问题。
他痛得蹲下了身。
他非但没办法找到方法救荀诺,很有可能,还会自身难保。
隋祁的情况也是如此。
他的手都在捂着荀诺,他的耳朵同样也是一直都在被攻击着。
还有玩家们。
谁也跑不了。
这噪音,是无差别攻击。
隋祁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死。
可是该死的,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找到办法,只能是寄希望于谢宴知。
他不知道,谢宴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在痛苦之间,谢宴知忽然想到了什么。
“薛理。”谢宴知忽然出声。
只是他人在后台,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也就是这时,隋祁也想到了。
他冲着场下大吼:“薛理!”
然而,无人应答。
薛理自然也不例外。
他痛苦地捂住耳朵,根本没有办法去做其他事,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再次跳上了舞台。
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力挽狂澜,而是只能站在荀诺身边束手无策。
但很快,他们就有了动作。
即便暂时没有法子,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那个时候,薛理就在想,他能做些什么呢?
在认识谢宴知之前,薛理的游戏生涯过得很苦。
他不算太聪明的人,有时候自己摸索也摸索不出什么来,而且,有时候可能就算是想到了,但是人的思维不可能真的做到方方面面都周全,而一旦忽略什么,就会让成串的线索断成几部分。
所以,薛理吃了不少苦头。
最严重的一次,是真正感受到死亡就在面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够反杀,绝地求生。
而遇到了谢宴知和隋祁之后,薛理明显感觉自己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不再是需要依靠自己的人,他有了队友。
虽然队友很强大,他可以完全躺平,但是薛理不是那样的人,在被带飞的时候,薛理也会在想,我虽然没有用,但是我还应该做些什么。
他能做些什么?
薛理就把自己的能力想了个遍。
谢宴知和隋祁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他能做什么?除非这个游戏赋予了他什么。
这个念头完全是很随意地闪过,但是,也正是这个念头,薛理忽然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坚持着,快速地离开了演唱会现场。
他的目标,是调音室。
但说实话,薛理走得很痛苦。
噪音不是只在演唱会现场,是整个游戏地图上都有。
薛理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努力地朝着目的地狂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理可算是到了调音室,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时间,直接就将那按钮调到了音量最低。
其实薛理也不能确定,这个音量控制是不是真的能够解决这个不知名噪音,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他必须使用他的技能去做尝试。
也就是薛理使用技能后,那噪音就在眨眼之间,消失得安安静静。
耳朵突然得到安静,薛理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应,整个人都有些呆,但总算是痛苦远离了。
下一秒,薛理就像是脱力似得,直接跌坐在地。
演唱会现场这边也安静了下来。
隋祁放开了捂着荀诺耳朵的手,直接坐在了原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谢宴知也恢复了平静,微愣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其他玩家也都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结束。
但盛恋知道。
是薛理。
是她的队友。
谢宴知缓过神后,就开始从后台往舞台赶,薛理自己往地上坐了一会后,也赶紧爬起来,准备回去找自己的队友。
一切,都迎刃而解。
四人再次现场相聚。
他们没有站在彼此身边,但是距离却完全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任何。
谢宴知看着薛理,朝着薛理竖了个大拇指。
隋祁瞧了,也对着薛理竖了个大拇指。
盛恋同样。
突然得到自己队友的赞扬,薛理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随后开始傻笑起来。
隋祁看着薛理这模样,心里也做了一个决定。
当然,眼下还是得努力做任务。
荀诺耳朵虽然出血,但人精神状态还算可以,他坐起身,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看着隋祁和谢宴知,笑了起来。
“谢谢你们。”荀诺说。
在荀诺的概念里,他或许不知道是薛理力挽狂澜,只是看到了隋祁和谢宴知在帮他,所以向他们两人道谢,很正常。
只是下一秒——
荀诺说:“又是你们救了我。”
谢宴知和隋祁的笑容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这是一场无限循环,但有记忆的,不止是玩家,还有——荀诺。
荀诺并不是场下那些观众NPC,他居然一直都拥有记忆。
这个发现,显然是令人震惊的。
但荀诺却告诉他们,不仅仅如此。
他站起来,看向了薛理。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被注视的薛理也好,还是旁观的谢宴知、隋祁、盛恋三人,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
荀诺他,也知道是薛理力挽狂澜。
他知道所有一切,他对隋祁和谢宴知的感谢,并不是感激他们结束了噪音,而是简单感谢他们在他出事时伸出的援手。
这两条信息先后砸下来,可算是把四人给砸懵了。
而始作俑者,却还在好心情地邀请四人去休息室小坐。
对,四人。
他还知道什么都没做的盛恋,其实是他们的队友。
这太惊悚了!
但是,正因为奇怪,才更能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多少内情。
他们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因为出现变故,演唱会再次中止。
和之前地震的情况一样。
观众们陆续离场,自然也包括在内的玩家。
而谢宴知四人,则是因为得到了荀诺的许可,暂时留在了这里。
陆朝雪在人群中略作迟疑,有些担忧地看了谢宴知四人一眼,但随后转身跟着观众们离开了这里。
她不可能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会是危险。
毕竟,她可没有被允许。
谢宴知四人跟着荀诺再次进入了后台。
经过一条走廊后,荀诺推开了自己个人休息室的门。
荀诺先在沙发上坐下,随后招呼几人:“随便坐。”
荀诺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将耳边的血擦掉。
“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这耳朵肯定得废了。一旦耳朵废了……”荀诺苦笑。
“我倒是不怕做个残疾人,只是耳朵废了,我也就没有办法再唱歌了,不能唱歌,那简直是要我的命。”
荀诺很感慨,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确很珍惜自己的歌手身份,也很爱唱歌。
可是,这么一来,有些东西不就不对了吗?
薛理想着自己此刻怀里的那张卡片。
荀诺的话说得很真诚,但是显然,他们的技能告诉他们的却不是一回事。
薛理还在想着要不要开口试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一个男人入内。
和荀诺差不多的年纪。
也正是看到这个人时,谢宴知的神情微变。
荀诺朝着来人招了招手。
对方快速走到荀诺身边,有些担心地问:“怎么样?没事吧?这都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噪音!”
对方显然很担心荀诺,相反荀诺却是神情平静。
“没什么,都过去了。”说着,荀诺看向谢宴知四人,笑着说:“这是我的经纪人,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俩读书的时候就是好兄弟,这些年,也是他一路陪着我打拼到现在。”
经纪人闻言,立刻看向四人,露出了感激的笑:“还是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这次荀诺真的要出大事了。”
“没什么,我们应该做的。”薛理说,随后眼珠子一转,继续:“我是荀诺的粉丝,很喜欢荀诺的歌,我肯定不能看到荀诺出事。”
荀诺惊喜:“真的?”
薛理点了点头,随后还回想了之前在演唱会听到的那些歌,现场来哼了一段。
实在是听得多了,要说唱全首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副歌部分唱两句,倒是不难。
何况,稍微有点跑调,也不奇怪吧?
荀诺听到薛理唱了他的歌,神情更激动了。
“你真的是我的粉丝!我太高兴了。”荀诺的神情激动,显然是十分高兴。
但这份高兴却显得突兀。
荀诺是谁?
是可以在体育场里开演唱会的大明星!这种设定下,有粉丝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至少是一大堆粉丝等着排队夸荀诺,和荀诺表白吧?
他到底是为什么因为薛理的这些话而表现出欣喜?
薛理不理解。
但是不理解也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
薛理笑着说:“我当然是你的粉丝,如假包换!”
荀诺迅速拉住薛理的手,感慨:“感谢你的喜欢。真的太感谢了。”
谢宴知和盛恋面面相觑。
隋祁也在诧异,只不过没人搭理他。
他也不在意,就在旁边看戏。
薛理有时候脑子未必跟得上谢宴知和隋祁,但是这人际交往能力,倒是绝对强过两人的。
或者该说,是四人中最强的。
隋祁是嘴毒,谢宴知装单纯倒也能够和人交谈,盛恋温温柔柔的,也很容易和人搭上话。
但是搭上话,可不代表着交际能力强。
薛理明明对荀诺也是一知半解的,但他愣是把荀诺哄得眉开眼笑,什么粉丝的话语,那是信手拈来。
什么“你的歌真的很好听,而且我觉得你的歌真的很有内涵”。
荀诺自然会问:“你能感觉到我想表达的东西?”
薛理就说:“诶,我也不是太懂,我只是一些个人见解,就像你之前的那首考试,我觉得真的太符合现实了,我高中时期的记忆全部都调动起来了!真的!太能引起人共鸣了。”
这是荀诺自己说过最多的。
荀诺当然开心:“你懂我。”
经纪人在旁边一脸恍惚:“这不是新歌吗?”
但是转而一想,粉丝嘛,那些大粉还是有渠道找到一些资料的。
经纪人也没有多想,很好接受了这一点。
荀诺还在和薛理聊。
围绕着荀诺的歌,薛理那是真的将荀诺都夸出花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有限,很快就会开启下一次循环,这荀诺的模样,甚至都不想放薛理离开。
但时间还是有限制的。
荀诺听了一堆薛理的彩虹屁后,和薛理好得跟哥俩似得,最后亲自将四人送到出口。
“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但是我也不知道能够用什么代表我的谢意,总之,你们的恩情,我记着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第一次,谢宴知和隋祁得到的报答,是一瓶不知名的透明液体,而这一次,薛理获得的则是荀诺的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可就有些东西了。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设定如此,还是因为荀诺喜欢薛理,所以才给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礼物。
四人被荀诺送出来后,没多久,就是世界交替。
新一次的循环开始。
这一次,四人没有任何停留,是直接就快速朝着安检口走去,当然,过安检的时候,闲聊是少不了的。
他们又获得了不少新线索。
“荀诺的表现很奇怪啊。”薛理说,他回想起之前和荀诺的交谈:“他那样子,更像是自己没什么粉丝,突然得到一个粉丝的夸奖,所以才会喜形于色。”
说完后,薛理又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夸他的那些观众都是NPC,而我是玩家,情况不同?”
他又摸着下巴,继续分析:“所有的观众都不知道循环的事,但是荀诺知道,也就是说,在NPC的层面上,荀诺是高过这些NPC,所以,荀诺才会想要得到别的,像我们玩家的认可?”
隋祁听薛理说着,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薛理连忙问。
隋祁笑得意味深长:“荀诺知道这些观众都是NPC,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他知道这些观众,都是假的。”
“假的?”薛理震惊。
震惊过后,薛理又举一反三:“假的,荀诺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知道,这一场以荀诺为中心的大型假人,卧槽,这不会是荀诺自己搞出来的吧?”
薛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荀诺因为想要当大明星,做歌手,但是他没有实现,为了让自己能够圆满,所以荀诺就使用了一些手段,创造出了无数的观众假人,做出了一番自己受人追捧的假象。
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荀诺才会在得到薛理的彩虹屁时,如此激动。
薛理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那,我们的任务,难道是让荀诺正视自己?”薛理猜测。
打破假象,面对现实?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过了第三道安检口。
离开安检口一段距离后,谢宴知率先止了步。
他一停,其他三人自然也就停了。
“我们之前说过,身份似乎是荀诺的对立面,但是,先前薛理的技能,救了荀诺。”谢宴知忽然开口。
身份并不是完全荀诺的对立面。
“我们的身份,可以帮助荀诺,但也可以伤害到荀诺的利益。帮他,还是毁掉他,选择权,在我们手上。这个游戏,有两个结局,还是选错了,就等于死亡。”
谢宴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仔细想想,志愿者的行为本来就很奇怪,一来,他明面上的确是在维护荀诺的利益,保证演唱会的正常开展,但其中有两条,其实不对。”盛恋也开了口。
薛理蹙眉。
一条,大家都知道,志愿者拒绝了观众的帮忙。
但是这个,其实也不能说得上太过分。
至于第二条,他们先前并没有讨论过,但薛理仔细琢磨后,倒是知道了盛恋的意思。
第二条不对的信息是,当荀诺眼睛变红时,志愿者的任务,居然是将维修牌挂在洗手间门口,而不是立刻去救荀诺。
“志愿者的行为古怪,我的这个技能也很奇怪,我的确救了荀诺,但是这关闭原唱,总不能还能帮到荀诺吧?”薛理嘀咕。
志愿者有两个行为不明,调音师能救荀诺,却也能让荀诺万劫不复。
这么一来,似乎倒是隋祁的调光师最简单了。
毕竟,他的技能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是降低荀诺的情绪,俨然是对荀诺的利益产生影响的。
“这轮,打算怎么做?”隋祁没有接着薛理的话,而是向谢宴知询问。
谢宴知没吭声。
隋祁继续说:“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观众,玩家的身份技能,不管技能是不是有两面性,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的利益,有三方。”
“三方?”薛理又要问了。
“荀诺一方,我们维护荀诺,应该就是和荀诺一起的,还有一个是我们利用身份技能对荀诺产生影响,这应该算是第二方,第三方是?”
“外界。”盛恋回。
薛理瞬间了然。
第三方,是外来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