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闻言，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始目露提防：“你想让我做什么？”
常娇娇笑了笑：“其实并不会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你只需要按照规则去做，之后，你将明天是否输液，是否喝了西瓜汁又或者接触了蔬菜汁等行为告诉我们，并一同告诉我们你的身体反应情况就可以。”
玩家闻言，思索了一下。
虽然是透露了自己的信息，但是乍一看，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在思索片刻后，对方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遇到好商量的，也有听常娇娇说完后，越发提防的。
这个时候，常娇娇就会选择事先分享信息。
“我们小团队已经找到了不少线索，这个游戏副本一共是八条规则，门诊楼四条，住院楼三条，急诊楼一条，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可以和你信息共享。”
“为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部分规则。”
常娇娇直接将输液科的员工规则交上。
这份规则，目前来看，除了林临霖找到，应该很少人拥有。
这样一份线索，足够表示常娇娇的诚意。
当然，还有人不相信的，那么，常娇娇也不会继续花费心思去说服对方。
这种人警惕性太重，即便对方答应，你也无法保证对方最后给出的信息是正确的。
当然，如果遇到是和常娇娇一样属性，来自门诊楼的卧底，那就更好商量了。
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自然更好被说服。
而玩家里自然也有不认识常娇娇的。
当对方表示自己不认识常娇娇的时候，这个时候，也就轮到了薛理和盛恋出场。
盛恋不说自己玩家的身份，而是搬出了急诊楼的存在。
“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感染了病毒的人类。我们从急诊楼而来，是来救你们的。”
盛恋不需要多说，只要拿出急诊楼的规则，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他们就光明正大地借用了急诊楼安排给他们的使命，以此来和眼前不知是玩家和NPC的人沟通。
对方的身份是玩家，还是NPC，将会在听完盛恋所说后给出不一样的反应。
NPC更关心的自然是，他们身上是否真的是丧尸病毒，是否能痊愈，盛恋说得是不是真的。
而玩家显然更加关注的是，三个地方，三份规则，互相矛盾的规则，并不意味着急诊楼的存在就一定是好的。
如果对方是NPC，那就由盛恋以拯救的名义让他们配合。
如果是玩家，即便不认识常娇娇，他们也可以考虑寻求合作。
当然，并不强求。
样本只要有一定数量就足够，也并非要所有人。
住院楼二楼到五楼的，都是普通病人，而六楼的病人，则是和谢宴知、林临霖一样，都是绿眼玩家。
这个时候，常娇娇加上两个绿眼玩家去说服，效果更加突出。
一行人，以不快不慢地速度，走完了所有病房，同时也为他们拉拢了不少样本。
而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六点。
八点，住院楼就会开始安排给病人输液，所以，他们在八点之前，必须回到病房去。
“先都回去休息吧，忙了那么久，休息一下，也都再梳理一下之前我们发现的线索，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常娇娇提议。
其他五人没有意见。
六人就此分散告别，回到各自的病房。
两个小时，看着久，但事实上，等人往床上一趟，开始琢磨这个游戏世界发生的事情时，时间就变得很快了。
不说其他，单是几份规则，翻来覆去地看，将规则梳理通，也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之后又扯出了丧尸一说。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早上八点。
早上八点整，有护士推着餐车出现。
她们为每个病人都送上了早餐。
早餐有几种选择，白粥、馄饨，还有面食。
但不管是哪个主食，早餐里都备有一份饮料。
常娇娇看着眼前的西瓜汁，毫不意外，微笑着冲着护士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西瓜汁，她不能喝。
与此同时，其他玩家也都得到了自己的早餐。
主食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饮品。
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西瓜汁，但也有小部分人得到的却是蔬菜汁。
比如说——薛理。
薛理看到眼前的蔬菜汁的时候，他有种自己脑子CPU都要烧坏了的感觉。
这副本是怎么了？是认准他，逮着他一个人撸了是吧？
薛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赶紧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很快出现，薛理指了指餐桌上的蔬菜汁，甚至不用多说，护士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剧情是一环一环在走的。
病人们拿到早饭没有多久后，他们的主治医生出现。
每层楼大概有2-3个主治医生，他们会按病房的顺序为病人们看诊。
作为五楼的501室，隋祁成为了第一个被主治医生光顾的病人。
主治医生的检查也十分简单。
往隋祁房间转了一圈，随后就对一旁的护士交代：“给病人安排输液。”
说完，主治医生就要往外走。
隋祁抽了下嘴角。
主治医生的存在到底有什么作用？来通知护士可以安排输液了吗？
隋祁无法苟同，只能翻上一个白眼，略表敬意。
大多数的病人，都会被主治医生安排输液。
当然，其中也会有特殊的。
比如说，六楼这边，所有病人的主治医生都是冯医生。
而他们的待遇也要比普通病人多一些。
除了输液之外，冯医生还开了一种药：“三小时服一次，不能拖延。”
对于玩家的选择，他们自然是要按照医嘱。
否则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
谢宴知同样如此。
在拿到药后，谢宴知就毫不犹豫地服用了药物。
也就是在服用药物之后，谢宴知再次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开始发热。
并不算难受，就和之前眼珠子转绿时的感觉相差无二。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宴知起身，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眼皮子还在发热，于是，谢宴知就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眼珠子从绿转黑的全过程。
服药后，眼珠子变黑了。
而当眼珠子变黑后，眼皮子发烫的感觉也逐渐淡去。
谢宴知伸手摸着自己的眼角，勾了勾嘴角。
除了绿眼玩家有些特殊外，自然也有不少玩家遇上了没有要求输液的医生。
不过，从总体来说，占据的还是少量。
他们会呼叫护士，护士会重新给他们安排输液。
而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会待在自己的病房安静等待输液。
直到十二点。
住院楼内所有病人的输液完成，在被病房禁锢了一个早上后，十二点之后，玩家又重获自由。
谢宴知一行人早就已经约定好，等到可以离开病房时，一行人就在一楼大厅汇合。
因为楼层高低问题，乘坐电梯的关系，导致了他们来到一楼大厅的时间有先后之差。
不过也没有多久，大概是三分钟左右，六个人就再次碰面。
六人先分享了自己的情况。
“我偷偷拔掉了输液头，没有输液，也没有喝西瓜汁。”这是常娇娇。
按照规则，她只能这么做。
至于感受，常娇娇无奈：“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有任何变化。”
紧接着，是薛理：“我得到了蔬菜汁。”
“输液是正常完成的，蔬菜汁的话我呼叫后，护士拿走了蔬菜汁销毁，但是她并没有再给我一份西瓜汁，所以，我目前是没有服用西瓜汁的状态。”
常娇娇诧异：“没有补充西瓜汁？”
薛理肯定：“没有。同样，我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常娇娇深思，随后看向谢宴知和林临霖：“你们的眼珠子变回来了。”
“嗯，有一个疑惑解开了。”谢宴知说。
林临霖比谢宴知积极多了：“那个冯医生除了安排我们输液外，还给我们开了一种药，并且交代了我们一定要准时服用，吃了药后，我的眼珠子就变回来了。”
话到此处，大家显然都已经明白了。
第160章 医院规则怪谈（三十七）
“所以，门诊楼开的药，是能够让人的眼珠子维持着黑色？”薛理诧异。
之所以这么说，而不是说药是克制丧尸病毒的存在，也是考虑到门诊楼的特性。
谢宴知又“嗯”了一声，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些事并不一定完全就是对应，门诊楼的药也好，住院楼的药也好，它们的存在，应该只是维持了患者的眼珠子颜色，或者应该说，表象。”
“药的存在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体内丧尸病毒的情况。”盛恋费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门诊楼会这么做，我还能理解，毕竟眼珠子变绿，的确让人容易怀疑，但是住院楼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只要克制了丧尸病毒，后期应该眼珠子会自然变黑，为什么还需要这种去掩盖真相，只是得来一个表面平和的药剂？”
薛理听到盛恋这么说后，立刻开口：“这题我会。”
盛恋：“？”
“不存在完全好的一方，所以住院楼看似在帮我们，但是背后也依旧有秘密。”薛理回。
盛恋无奈笑笑：“有道理。”
常娇娇问：“你们输液，又喝了西瓜汁，有什么感受？”
林临霖摇了摇头：“感觉没什么变化。”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眼珠子的变化，但是眼珠子的变化是在吃完药后，当时还没有输液，西瓜汁倒是喝了，不确定是否是和西瓜汁有关系。”
谢宴知和林临霖的情况，目前存在不确定性，常娇娇就看向了盛恋和隋祁：“你们的情况如何？”
“我一切正常，输液，喝了西瓜汁，至于身体变化——”隋祁抬眸看来，回：“没有任何感觉。”
听到这，常娇娇已经开始蹙眉：“难道病毒好坏，患者感受不到？”
在场还没说的，就只剩下盛恋了。
常娇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盛恋身上。
盛恋语气温温柔柔的：“我和隋祁的情况一样，同样是输液，喝了西瓜汁，身体同样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这个答案，难免让众人有些泄气。
不过，盛恋的话还没说完。
“但是，我觉得好坏，可能不能以患者的感觉来分辨。”盛恋说。
“细说。”隋祁出声。
盛恋再次提起了她和薛理前往急诊楼时的情况：“当时，薛理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控制，基于这一点，我猜测，我们其实被屏蔽了对身体的感觉。”
患者的感觉，无法作为参考，那么，就得花费更多的心思去确认这些线索。
“那……我们现在还要去找其他人吗？”林临霖弱弱出声。
从目的上来看，既然患者都没有感觉，他们问再多人也没用，没必要多跑一趟。
可从约定上来看，如果他们不去，好像又有种失约的感觉。
“去。”隋祁一锤定音。
“我们后续很有可能还会需要他们提供信息，如果这一次不去，下一次，他们未必会再相信我们。”隋祁说出的理由有理有据。
对于这一点，谢宴知并不反驳。
他不管隋祁真正的意愿是什么，但只要是合乎情理的，谢宴知自然不会反驳。
常娇娇也点了点头：“不能只看眼前，一次不去，影响到的不止是在这个游戏里。”
后续，常娇娇在玩家心目中的信任度也会降低。
所以，众人还是花费时间去跑了这一趟。
当然，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分工合作。
六个人，分成了两人一队。
隋祁和薛理，常娇娇和林临霖，盛恋和谢宴知。
关于分配，是常娇娇开的口。
省得隋祁和谢宴知又有意见，她直接就将六人分好队，并且说了理由：“隋祁的嘴和薛理刚好中和。”
隋祁：“？”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阴阳我。”隋祁控诉。
常娇娇纠正：“我是光明正大，谢谢。”
隋祁：“……”
隋祁叹了口气，觉得现在谁都能怼他。
遥想当初，那些玩家都怕他怕得要死。
怎么多了几个队友，还多出几个冤家的感觉来？
常娇娇继续：“我和盛恋都是女生，武力值上不行，我们分开，盛恋身体不好点，和谢宴知在一起我更安心。”
林临霖不满：“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
常娇娇：“对，怀疑你的能力，事实上，你的确没有谢宴知强。”
林临霖：“……”
“咋的，你们这个团队，实诚人这个人设都得抢？”林临霖吐槽。
常娇娇回得真心诚意：“相信我，实话实说，不给任何人留余地，是最快结束这个话题的方式。”
林临霖秒懂，朝着谢宴知和隋祁身上看了一眼。
隋祁：“……”
谢宴知：“……”
感觉到被内涵，并掌握了证据。
谢宴知挺想说，他都没开口，但是又觉得，开了口，就是自打嘴巴，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于是，分组得以顺利且快速地进行，六人分开。
林临霖见到这一幕，朝着常娇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信了，我真的信了，还得是你。”
六人分成三队，两人负责两层楼。
他们心里有了答案，这个过程其实也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所有的病人不管得到了什么样的治疗，身体上都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六人再次在一楼大厅碰面。
“现在怎么办？”薛理问。
想通过输液、喝西瓜汁来确定是否能克制丧尸病毒这一条路，暂时已经中断，接下来该怎么做，又成了一个问题。
薛理问的是大家，视线是眼巴巴地看着谢宴知。
隋祁上前，将手搭在薛理肩上，将人拉了过来：“咱们多想，少问。”
薛理：“……”
薛理反击：“多说人话，少作妖。”
隋祁很顺从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谢宴知懒得同隋祁闹，跟他折腾，降低他格局。
他现在眼里只有正事：“既然患者没有感觉，那就只能互相观察了，你们有发现身边的人有不同吗？”
话音落下，薛理就伸出手，指向隋祁。
隋祁乐：“薛理，你别太带私人情绪。”
薛理回得一本正经：“我绝对是以公平公正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隋祁，就是有问题。”
隋祁：“？”
“你说说，我哪里不对。”隋祁看着薛理，心平气和地问。
薛理闻言，指着隋祁，反问其他人：“你们觉得他现在这样正常吗？”
隋祁失笑：“我哪里不正常？薛理，你别胡说八道。”
薛理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谢宴知扫了一眼隋祁，问：“变得像个人了。”
隋祁：“？”
“谢宴知，话你得说清楚，难道我之前不是人了？”隋祁反问。
谢宴知闻言，点了点头：“我纠正一下我的说辞，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隋祁：“……”
隋祁：“呵。”
薛理摊手：“看吧。”
这下都不用明说，盛恋几人也都知道隋祁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就连林临霖，这个后来者，认识隋祁没有多久的都意识到了。
然而，作为当事人，此刻还蒙在鼓里，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并且执意要为自己证明。
“你们说说看，我到底哪里有问题？”
薛理无语：“就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我说你多说人话少作妖，你没怼我，就很不合理好吧？”
隋祁：“？”
“我有那么不做人吗？”隋祁问。
薛理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有你有你就有。”
谢宴知也不忘添把火：“薛理怼了你好几次，以你的嘴，不怼到薛理怀疑人生，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现在才算是像个人吧。”
隋祁：“……”
谢宴知摊手，同款薛理神情：“看吧，现在都是沉默，而不是怼我了。”
隋祁已经不想说话了。
而盛恋看着隋祁这模样，略有思索：“所以说，隋祁的脾气变好了，但是我们身上，好像没有特别明显？”
谢宴知回：“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嘴实在太不当人了，所以一下子变得很明显。”
谢宴知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地在分析，只不过，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大家都在看着他？
盛恋想了想，又说：“可能是因为谢宴知有过绿眼感染的问题，部分的效果去改变眼珠子的变色去了，所以得到的治疗效果，没有隋祁好？”
谢宴知：“？”
怀疑盛恋在内涵他嘴巴不当人，并且掌握了证据。
常娇娇思索了一下他们六人的情况后，逐个分析：“首先，我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所以没有改变是合情合理的。谢宴知和林临霖虽然接受了输液、西瓜汁两个治疗，但因为多了一个绿眼珠，虽然眼珠改色可能是服药的问题，但也有可能对后续治疗产生了影响，而薛理和盛恋……”
“薛理没有服用西瓜汁，治疗少一个，效果可能没有那么明显，而盛恋，虽然说和隋祁一样，接受了两个治疗，但盛恋和隋祁不同的是，她曾经去过急诊楼，并且经过了消毒……”
“不对啊。”薛理提出不对：“输液、西瓜汁的治疗应该是符合急诊楼的，也就是说，盛恋的治疗程度应该是比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要好的，那么，最该有明显的变化的，是不是应该是她？”
盛恋闻言，思索片刻后，提出猜测：“这或许还应该和我们本身的病情有关。”
“怎么说？”常娇娇问。
薛理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当时我们经过检测，我是中度，盛恋是重度。说起这个，按理说盛恋是重度，当时有反应的应该是她才对，但是受到影响，被意识控制的却是我？”
“反着来的？”林临霖懵。
如果是反着来的话，有症状的反而是轻度的话——
隋祁没有症状，所以也无法判断他的病情程度，而且他的住院单还是住院楼过去的卧底开的，现在阵营不明，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分析出隋祁的症状到底是重是轻。
“先不说这些，盛恋可能是因为有了急诊楼的这一个经历的关系，所以让她即便得到了治疗也没有影响，只有隋祁……”常娇娇看向隋祁。
隋祁心平气和，由着队友打量。
薛理却提出了一个疑惑：“可是，不管隋祁和谢宴知他们以前本来是什么样，我觉得那个样子，才算是真实的他们。改变了他们，变得心平气和了，难道真的是治愈吗？这不是……”
薛理看了一眼隋祁，弱弱地说：“磨灭了一个真实存在的性格，成为了一个符合标准的没有个人特色的存在？”
这，真的是在治愈吗？
几人都是沉默。
“的确。”盛恋同意薛理这个说法。
隋祁嘴是毒，谢宴知是爱阴阳怪气，那怎么了？
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本身的一部分。
你无法说它是好是坏，消灭他们身上的这个特性，那么，他们还是他们吗？
所以——
“这些看似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剂，其实对于我们本身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林临霖开口。
薛理只觉得头都大了。
“所以，住院楼治疗我们，也不是什么帮助我们，研究所也就是急诊楼也不一定是好的，完了门诊楼想把我们变丧尸，好家伙，全员恶人呢？”
盛恋沉默许久，听着队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应该还是谢宴知之前说的那个道理，没有好坏之分，只有阵营。”常娇娇说。
薛理蹙眉：“可问题是，作为感染丧尸病毒，但是还没有变成丧尸的我们，想要活下去的机会，应该就是治愈，但是这个治愈……现在？”
他们之前觉得是治病，但现在发现这个治疗，却并非真正地在救他们，那么，治疗这个法子就走不通了。
患病玩家的归处到底是在哪里？
一切都乱成一团后，就有些找不到源头了。
“或许。”盛恋开口：“我们应该回归规则。”
“作为一个规则怪谈，多份规则，但我们所思考的，却因为一个急诊楼丧尸的出现后，我们更多的线索，是从我们所经历所看到的去联想，却忽略了，这游戏本身的八份规则。”
林临霖瞬间反应过来：“对对对，应该是能够从规则里找出问题的。”
盛恋继续说：“我们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才会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当成重中之重，而这，恰恰就是这个游戏给我们带来的错觉。”
“让我们陷入在这个剧情中，反而忽略了这个副本最重要的东西。”
“规则。”
几人将八份规则放了出来。
“首先，阵营是门诊，住院和急诊，急诊还有一层身份，是研究所，要研制出克制丧尸病毒……”常娇娇尝试着分析，说到一半后就愣住了。
因为，从规则上，其实根本就没有提到丧尸这个词。
常娇娇无奈，伸手按了按眉心：“脑子里的思绪，总是会被自己所看到所找到的信息所影响。”
盛恋接上常娇娇的话：“急诊楼的规则中，并没有提到丧尸一说，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在研制克制丧尸病毒。”
“急诊楼里，的确提到了研究所，是保密行为，对外则是以青腐康复急诊楼的医护人员。”
薛理点点头，参与讨论：“急诊楼的规则，其实是三个地方中最为简单的一个。”
毕竟，门诊楼四份，住院楼三份，而门诊楼和住院楼有些规则是互相冲突，所以两个地方的规则还得放在一起看。
急诊楼的规则就简单多了。
一共就只有四条。
一个是急诊楼是封闭式的，第二是遇到病人就要带到九楼，也就是研究所，第三就是输送药剂的问题，第四，则是当发病病人超过一定数量后就要赶紧销毁离开。
“第一点，和门诊楼的规则就是互相矛盾的。”薛理说。
谢宴知摇了摇头：“也不算是违背，从门诊楼看，他们的确是能够从门诊抵达急诊，这条路是通的。”
“只不过进了急诊，被急诊不认可？”薛理嘴角微抽。
“那么，互通的话，急诊通往门诊？”常娇娇思索，“急诊要往门诊和住院楼都输送药剂，其实规则上也已经说明了这一点。门诊和急诊是互通道路，不管急诊认不认可，门诊都是可以通向急诊的，而急诊要向门诊输送药剂，是互通，而急诊往住院楼输送药剂，所以也有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