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掉不腻吗？”
凯文怀疑地问道。
“你试试，张嘴。”
诺德维克捏起另一枚包裹着核桃的香草白巧克力，放到凯文嘴里。
瞧见金发男孩吃得脸颊鼓鼓，他笑眯眯地问道：“腻吗？”
凯文慢吞吞地吃完，舔了舔唇，点评道：“吃一颗还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的确有过人之处，不愧是我们比利时的特产。”
诺德维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还在街边吃了配着雪糕和草莓酱的热乎乎华夫饼。
黄金酥脆的外表缀满糖霜，咬下一口却是松软可口，味道很不错。
他们在黄昏时分去了充满历史文化气息的圣米歇尔和圣古都勒大教堂。
教堂内部的设计简约大气，墙上有着精美绝伦的壁画。
天边的晚霞透过斑斓的玻璃窗，将教堂室内映出一种忽明忽暗的昏黄。
像是古老的时光给一切蒙上了温柔的轻纱，有一种既辉煌又落寞的时代交错感。
待到夜幕降临，星河在夜空中闪闪流淌。
夜晚的布鲁塞尔被灯光装点得多了几分温柔，诺德维克和凯文在夏日晚风独有的微醺中坐上了回家的车。
瑞兰德开车来接两个男孩。
他们并排坐在车后座。
靠着车窗的凯文抬起头，能看见夜空中一颗颗星星连缀在一起，似乎一直蔓延到天空的尽头。
今晚的夜色真美，他在心里默默想到。
诺德维克和凯文回去后没几天，便是球队新赛季的赛前训练了。
这个赛季亨克的变化很大，甚至可以说是一只新球队。
上个赛季获得的比甲联赛冠军让亨克的功勋球员们纷纷受到了其他俱乐部的关注。
有的球员看中这个赛季亨克拥有踢欧冠小组赛的资格，相信球队会取得更好的成绩，便续约留了下来，比如肯尼斯·斯泰伦斯。
但也有不少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跳出比甲联赛，去往五大联赛一争锋芒。
就比如库尔图瓦，夏季转会窗口一开启，他便从亨克转会至切尔西，随即被外租至马德里竞技足球俱乐部。
尽管在新任主教练弗兰克·沃卡特伦的强烈要求下，亨克坚定地拒绝了其他俱乐部对诺德维克和凯文的报价，不得不和瑞兰德展开艰难的谈判，完成了对两人薪资和新赛季地位的调整。
但他们也通过卖掉其他位置的球员大赚了一笔。
亨克俱乐部高层认为前任主教练罗尼·范格诺伊登没有足够的经验胜任新赛季多线并行的执教任务，于是便聘请了弗兰克·沃卡特伦来担任亨克的主教练。
诺德维克还挺喜欢罗尼·范格诺伊登的，但他也明白这就是残酷的职业足球。
铁打的俱乐部，流水的教练和球员，无数人来来去去。
一人一城的故事令人动容，但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亨克新任主教练弗兰克·沃卡特伦是个脾气温和的小老头，瞧着慈眉善目的。
然而第一次和球员们见面，他就指出自己是为了荣誉而来。
“我知道，亨克在上个赛季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这非常棒，有助于增强我们本赛季的信心。瞧，我们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挑战，我们上个赛季就已经拿到了联赛冠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新赛季非常有实力蝉联比甲联赛冠军！”
诺德维克发现了，这位新任主教练说话循循善诱，很有煽动力。
他饶有兴致地观摩对方的说话方式。
“当然，我们能不能在上个赛季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呢？尝试挑战一下自己，争取拿到比利时杯冠军和本赛季初的比利时超级杯冠军。”
弗兰克·沃卡特伦观察着球员们的表情，瞧见有人露出不太自信的模样，他及时调整了自己的说话语气。
“我知道，这很难，非常难。要实现比利时国内赛事的大满贯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你们做出非常多的牺牲。”
这位新任主教练像是一个乐团指挥家，用语言和动作牵扯拉动着球员们的情绪。
“但我相信，这是值得的，这段经历会成为你们职业生涯宝贵的财富，不论你们想要去往哪家豪门俱乐部，这都是最好的敲门砖。”
弗兰克·沃卡特伦的声音逐渐激昂。
“而且，我知道，你们都想要在欧冠的赛场上证明自己，从俱乐部的角度来说，没有什么比欧冠令人心驰神往！”
“在这次的欧冠分组赛中，我们被分在了H组。同组的其他球队有阿森纳，喏，英超豪门，来自希腊超级联赛的奥林匹亚科斯，还有来自荷兰甲级联赛的阿尔克马尔。看起来并不坏，不是吗？”
弗兰克·沃卡特伦说话间，不经意和诺德维克对上了视线。
诺德维克不避不闪，就这么唇角带笑地看着自家主教练。
他神色安然如常，肢体语言非常镇定，似乎完全有信心他们能够成功出线。
弗兰克·沃卡特伦给了黑发男孩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当然知道诺德维克是谁，对方在他的新战术中占据着必不可少的重要位置。
“一旦我们能够顺利小组出线，就能成功晋级到欧冠淘汰赛。”
“这是我们期待的，碰到更强的球队，证明自己的实力！”
说到这，弗兰克·沃卡特伦话锋一转，“而且，再过几天，我们就会迎来2009年比利时超级杯的比赛，我们会成功拿下这场比赛，给新赛季一个好的开始，对吗，小伙子们？”
2009年7月26日，亨克主场对战梅赫伦，争夺比利时超级杯冠军。
每一年的比利时超级杯在赛季前举办，由上一个赛季的比甲联赛冠军主场对战比利时杯冠军，双方进行单场淘汰赛。
这支新的亨克队友之间的配合还有些生疏，上半场就被对面灌了两个球。
但他们最终还是力挽狂澜，3:2梅赫伦，拿下了比利时超级杯的冠军。
诺德维克梅开二度，凯文也贡献了一脚精彩的远射。
新赛季开门红，怎么说都是鼓舞人心的。
拿到了一个杯赛冠军，让球员们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了信心。
一周后，比甲联赛09-10赛季正式宣告开始。
2009年8月2日，比甲第一轮，亨克主场作战穆斯克龙。
诺德维克和凯文首发出场，4:3战胜对手。
可接下来的比赛却说不上顺利，球队磨合阶段总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利时的体育媒体也开始纷纷唱衰亨克。
在从客场返回亨克的大巴车上，诺德维克和凯文并排坐在一起。
诺德维克瞧见凯文的神色有些沮丧，知道他在为队友错失的机会而烦躁，也在压抑着因为疲倦而即将要爆发的脾气。
瞧瞧，凯文鼓着脸、抿着嘴的样子，真像是一只脸上写满不高兴的小猫咪。
诺德维克忍不住用两根手指按住金发男孩的嘴角，往两边向上提，轻轻地拉出一个上翘的弧度。
忽略凯文的瞪视，他略感满意地点头。
“没事的，问题不大，下一次他们丢了几个你传的球，我就再多进几个，一定比他们丢的多一个，好不好？”
诺德维克看着凯文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拿起一旁的水杯，想要战术性喝水。
诺德维克挑了挑眉，一把抢过凯文的水杯，佯装生气道：“你居然不相信我？！”
“小雪人，你big胆！”
诺德维克直接上手去揉凯文的金发，直至将小猫咪的头毛揉得乱七八糟，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凯文都不用照镜子，便知道自己现在的头发肯定乱糟糟得像是自由生长的蒲公英。
他毫不客气地对着诺德维克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重新抢过对方放在大腿上的水杯，咕噜噜地喝了几口。
然后，凯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打算单方面对诺德维克禁言。
诺德维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动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静悄悄不做声。
等到他终于抓到凯文轻微掀起眼皮偷看自己动静的举动，才如得胜将军一般，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笑容。
诺德维克凑到金发男孩的耳边，喋喋不休地问道：“嘿，男孩，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吗？”
凯文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
他没有出声，脑袋转向另一侧。
诺德维克伸出手指搭在金发男孩的下颌上，将他的脑袋轻轻地掰过来。
“你不相信我吗，凯维？”
诺德维克低低的嗓音仿佛贴着凯文的耳畔，带来一种耳鬓厮磨般的奇妙亲昵感。
凯文反抗未果，只得慢吞吞地摊手坦白：“不，诺伊，我当然相信你。”
“只是，我发现，你好像非常擅长……或者说非常乐意许下诺言。”
凯文垂下眼睛，斟酌着开口。
他一时间想到了卡洛琳，那个女孩在每次自己刷卡之后也会堆起满脸笑容夸赞：“哦，凯文，你真好，我永远爱你。”
在这段失败的短暂恋情中，他听到了太多轻易说出口却无法做到承诺，并对此感到厌恶。
但他怎么能够拿卡洛琳和诺德维克相比。
凯文一时间感到有些心虚，又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对比感到心烦意乱。
他有点想啃手指了。
凯文两根白皙的手指搅在一起，挠了挠自己的指甲。
诺德维克闻言一愣。
他没有立马开口，而是在瞧见凯文的动作后从自己的训练服外套口袋里翻出一颗糖。
他低头扫了一眼，是柠檬味的。
诺德维克捏起糖果放在凯文眼前扬了扬，“可是凯维，我对你食言过吗？”
凯文看着眼前的糖果，脑子里的回忆飞快地翻动，想要揪出诺德维克的马脚。
然而，诚如对方所言，诺德维克的确没有对自己食言过。
“这世界上有充满欺骗背叛的感情，也有至死不渝的感人忠诚。凯维，你不能因为被一个人欺骗就否定其他所有人。”
诺德维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不相信我这么天真善良的好男孩，真是令人心碎。”
“好吧，抱歉，诺伊。”
凯文耸了耸肩，“我可能只是……经过卡洛琳的事情之后，有点过于敏感了。”
“那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会怎么惩罚我呢？审判官先生。”
诺德维克并没有轻易地放过凯文。
他饶有兴致地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发问。
凯文想了想，然后无奈地发现就算诺德维克大开空头支票，他也没法做什么。
金发男孩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那我就在球场上多给肯尼斯传球。”
诺德维克丝毫不怵，甚至悠闲自得地剥掉糖纸，然后在凯文的注视下淡定地把糖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容：“哦？你确定当我的位置比肯尼斯更好时，你还会选择传球给他？”
不，我不会，如果你的位置更好，我肯定还是会传给你。
而且你的跑位大概率会比他更好。
凯文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他该死的职业素养让他做不到自己威胁话语中的事情。
而诺德维克显然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甚至有恃无恐。
“好了，凯维，所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诺德维克一边说，一边翻出另外一颗糖。
这次是草莓味的。
他径直将糖块塞到了金发男孩嘴里。
甜腻的草莓气息一下子在凯文口腔中迸开。
“我不会对你食言的，不管是足球，还是其他的事情。”
诺德维克将糖纸揉成一团，一脸正色地开口：“而且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你可以问问肯尼斯，看他有没有获得我的什么承诺。这么说来，亲爱的审判官，比起惩罚，你更应该给我的诚实守信给予嘉奖。”
“好吧，诺伊。”
凯文感觉气氛终于轻松了起来，他竖起四根手指，“下一场比赛给你喂四个饼。”
诺德维克顿时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地要求道：“要让我不用过掉后卫，能单刀，起脚舒服，进球角度漂亮，能够让门将成为背景板集锦的那种！”
他得意洋洋地握住凯文举起的四根手指，“你自己说的！”
凯文：“……”
下一场比赛是比甲联赛第五轮，在八月的最后一天。
两个男孩完成了他们在大巴上对彼此的承诺。
在亨克对战比尔肖特的比赛中，诺德维克独中四元，而凯文也获得了助攻大四喜。
亨克4:2比尔肖特，成功带走了三分。
媒体们见状纷纷改口，直呼这个赛季亨克的进攻力度加强，亨克双子星闪耀全场。
诺德维克并不在意媒体的吹捧，他和凯文比赛结束之后马不停蹄地出发去勤王。
可以说，从九月份开始，不仅还没有磨合好的亨克要迎来三线作战的魔鬼赛程。
对于诺德维克和凯文而言，他们是四线作战。
在这期间，两人还要在欧青赛预选赛比赛日赶回比利时U21国青队参加比赛。
这次的欧青赛预选赛中，比利时被分在了H组。
同组的还有乌克兰、法国、斯洛文尼亚和马耳他。
2009年9月5日，比利时客场对战马耳他1:0小胜。
2009年9月9日，比利时主场迎接斯洛文尼亚，2:0轻取对手。
打满了两场欧青赛预选赛，诺德维克和凯文又匆匆返回亨克。
球员的体力是有限的，他们必须要学会在赛场上合理分配好体能，在密集的赛程中快速恢复身体的状态。
作为经纪人，瑞兰德十分为两人考虑。
这个赛季他和亨克经过许久的讨价还价，签订了非常详细的新合同，确保诺德维克和凯文在新教练手下重要比赛的出场时间，以及拿到更适配他们核心位置的周薪。
然后，瑞兰德用这笔上涨的薪水聘请了专业的私人医生、理疗师和营养师团队，确保两人的身体状况不会出现问题。
尽管如此，密集的赛程还是让诺德维克和凯文在回程的路上几乎一路睡了过去。
考虑到诺德维克和凯文两人的身体状况，以及接下来要进行的欧冠分组赛。
比甲联赛第六轮，主教练弗兰克·沃卡特伦干脆让两个男孩坐在替补席上好好休息，没有让他们上场。
这场比赛，亨克0:0与布鲁日握手言和。
三天之后，2009年9月17日，欧冠分组赛的第一场比赛，亨克主场迎接远道而来的英超豪门阿森纳。
这场比赛的球票刚放出来就瞬间卖光了。
球迷们吃过晚饭后，满怀期待地前往菲尼克斯球场。
球场中，双方球员正在进行赛前热身。
肯尼斯神情激动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阿森纳的球员，对着诺德维克和凯文道：“你们都别和我抢！等比赛结束，我就要找法布雷加斯交换球衣！”
他正准备找一些说辞说服两人，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哦，不对，我记得你们俩好像有互换重要比赛球衣的习惯？”
诺德维克迎着肯尼斯期待的目光，朝凯文眨了眨眼睛，蜜糖色的眼眸里浸着坏笑。
随后，他才慢悠悠地对肯尼斯耸了耸肩：“问题不大，哥们，我和凯文完全可以等到之后再互换欧冠半决赛的球衣。”
肯尼斯一时语塞。
他真是不知道该夸赞诺德维克居然有闯进欧冠半决赛的信心，还是应该怒骂这小坏蛋居然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好和他抢阿森纳队长的球衣。
等看到一旁的凯文努力忍笑的模样，肯尼斯才意识到自己被诺德维克耍了。
他立马冲上来，将黑发男孩之前整理好的头发给一把揉乱。
亨克主教练弗兰克·沃卡特伦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球员们打闹。
他感觉这几个孩子的心态都很不错，也稍稍放下了心。
心态当然会影响球员们的竞技状态。
如果亨克能在对战阿森纳的比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这会极大鼓舞球队对之后比赛的信心。
伴随着主裁判的开场哨声，本场对决正式打响。
比赛一开始，阿森纳率先了展开攻势。
亨克这边则顽强地顶住了压力。
在这段时间内，阿森纳持续的前场攻势让亨克的球门危机不断。
阿森纳前锋来势汹汹地杀入亨克禁区，他的一脚劲射被亨克门将扑出，队友立马跟上补射，然而足球偏出球门。
没过几分钟，阿森纳的进攻卷土重来。
法布雷加斯一脚长传送到前场，又是本特纳甩开亨克的防守球员直接爆射。
幸好足球击中远侧立柱，让亨克的球门幸运地逃过一劫。
在挺过阿森纳的进攻浪潮之后，亨克也逐渐铺开零星的攻势，但是并没有击穿阿森纳的防线。
转眼时间来到比赛第30分钟。
阿森纳中场迪亚比成功摆脱亨克后卫曼加拉，直传禁区右侧。
前锋本特纳接到队友的传球，小角度低射。
诺德维克无奈地看着足球从自家门将的双腿之间穿过，直入远角。
“GOOOOOOAL！！！！”
“裁判示意进球有效！阿森纳先下一城，1:0取得领先！”
场边追随主队而来的阿森纳球迷发出了激动的欢呼。
诺德维克跑到凯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沉默地看着激.情庆祝的阿森纳球员。
“我感觉你的拿手好戏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要试试吗？”
诺德维克突然侧头看向凯文，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凯文知道诺德维克说的是什么。
他在欧青赛集训的时候练习过，但是一直觉得自己的发挥还不够稳定。
现在可不是集训基地，而是需要谨慎对待的欧冠赛场。
但对上诺德维克看向自己的眼睛，那充满肯定的眼神让凯文平白无故觉得非常安心。
他顿了顿，慢慢地点了点头。
诺德维克给了凯文一个鼓励的拥抱，“相信自己，凯维，你能做到的！”
等阿森纳庆祝结束，比赛再次开始。
一次不错的机会，亨克抢回了球权。
此时此刻，肯尼斯拉扯住了边路的防守，诺德维克敏锐地察觉到了阿森纳的防守空档。
他飞快地跑过去，并且相信凯文也一定会把球传到那儿。
他想的没错。
凯文接到队友的传球，直接在中圈附近起脚。
金发男孩面色冷静，动作干脆利落。
下一秒，一个几乎贴着地面的弧线球横跨了半个球场，绕开了阿森纳的后防线，径直来到了诺德维克的身前。
瞧见这一幕，场边的球迷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呼。
诺德维克来不及多想，直接提速，带球冲入了对面大禁区。
他抡起左脚，猛地踢在足球上。
足球擦着阿森纳门将曼诺尼的手套，呼啸着飞进了球门。
“GOOOOOOOAL！”
“比赛第44分钟，亨克迎来了本场比赛的首个进球，伯特兰德帮助球队扳平了比分！这位亨克19号仅仅17岁零260天！”
解说员迅速地介绍了进球球员的情况，然后就夸赞起了这个漂亮的传球。
相比起最后的进球，这个夸张的弧线传球更加令人震惊。
“会拐弯的传球？难以置信，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来自亨克17号德布劳内的弧线传球，美妙绝伦，仿佛足球场上的彩虹。不得不说，这个传球充满了想象力，18岁的亨克小将德布劳内，送出了精妙的弧线传球，助攻伯特兰德破门！”
“这是一次属于比利时双子星的精彩连线！他们不愧是比甲联赛金靴和最佳新秀！”
现场满是沸腾。
人数占据优势的亨克球迷们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弗兰克·沃卡特伦站在场边兴奋地抱住了自己的助教。
尽管两个进球的功臣只是象征性地蹦跶了一下来庆祝他们的第一个欧冠进球。
但已经知晓自家两个队友不会庆祝属性的亨克球员们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他们兴奋地揉着两人的脑袋。
上半场结束之前扳平了比分，大家的压力都小了很多。
在之前的训练和比赛中，亨克众人都知道凯文的传球一贯如手术刀般犀利。
但是这种仿佛开了挂的弧线传球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肯尼斯瞧见诺德维克丝毫不意外的样子，就明白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
他摸了摸脑袋，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在凯文分手之后感情还更好了？
比赛双方将1:1的比分带进了中场休息。
主教练弗兰克·沃卡特伦对于上半场比赛的表现予以肯定。
瞧着球员们心态还不错，他便不再做情绪辅导，只是调整了一下下半场的战术。
下半场比赛，双方易边再战。
亨克的进攻更加积极主动，整体节奏明显加快。
两个球队的激烈对抗让看台上的球迷看得心惊肉跳，热血沸腾。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阿森纳错失了几次良机。
先是克里希左路传球，然后罗西基传中，法布雷加斯分球后本特纳的外脚背射门被亨克门将勉强扑出。
没过几分钟，爱德华多接球，在小禁区边缘铲射空门。
足球却擦着右侧立柱飞了出去。
一时间，亨克的禁区前警铃大作。
比赛进行到第80分钟，阿森纳的进攻再次卷土重来。
这一次，亨克的防线终于被对手攻破。
法布雷加斯左路任意球传中，亨克球员举手申诉亚历山大手球犯规被裁判拒绝。
在一片混战中，迪亚比近距离破门。
阿森纳2:1领先。
留给亨克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他们不能在主场扳回比分，下一场做客酋长球场的比赛只会更加艰难。
比赛进展到这个时候，球员们的体力都几乎消耗殆尽。
诺德维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脸上的汗水随着他的跑动滴落到草地上。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汗，眼神格外冷静。
只要比赛还没结束，就仍然有希望。
比赛第89分钟，凯文接到队友传球。
面对阿森纳后卫的逼抢，他迎着皮球一拉一拨，轻松躲开了，然后一脚直塞将足球传给了诺德维克。
诺德维克立马抬脚射门，但由于力道不够，射正的足球被阿森纳门将曼诺尼成功扑了出去。
肯尼斯见机想要补射，却被对方后卫及时解围。
就在此时，裁判吹响了下半场结束的哨声。
诺德维克往旁边瞥了一眼，第四官员举牌给出了四分钟的伤停补时。
他有些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刚刚应该调整一下角度再射门的，太着急了。
诺德维克垂下眼睛，弯下腰喘着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