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树:只要火能量就可以,不会要它的命。
一号这次没用精神力进入雪火鸟的脑域,毕竟有一只灰狼前车之鉴,他不想成为养崽专业选手,“你抽了它的火能,和杀了它无异。”
生命树:人类,你在为难我。
“确实,要求不能太高。”一号冰冷的眼眸,不带一丝怜悯,“抓住它。”
银丝如网铺开来罩住它后强行下拉,雪火鸟从空中扑落下来,砸进厚厚的雪堆里。
它从雪里探出头,眼神无辜蠢萌。
“这可不是一只变异鸟该有的表情。”
一号话刚落下,雪火鸟眼睛陡然变得暴戾,趁银丝不留神挣扎开后,立即盘旋飞上天空。
它的胸口发红,很快便朝一号喷射出一条又长又烫的火焰。
一号迅速从原地挪移,“它有智慧了?”
生命树:狡猾的变异鸟,但我并没有检测到它有智慧。
所有变异兽都一门心思地冲出窟窿,它反而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又是故意引我们过去?”一号拉上斗篷的帽子,“那就去看看。”
雪火鸟一路向山腰飞去,穿过悬崖直坠向下,高空中能看到悬崖外的峭壁,有二十公分宽的岩台。
它驻留直到一号瞬移过来,它才走向悬崖内的洞穴。
一号环顾四周,透明层薄膜与岩石台垂直交接,他伸手触碰,它弹动了一下荡漾出波纹。
从东面看透明层内是白雾,现在他站在西面,却能清晰地看到雪山东边,正好是骑士第二团的驻扎区。
这倒不像是被封印,反而有种不知名力量故意借人族之力隐藏起来?
那么,意图是什么?
骑士第二团的驻扎区.......那些忽然消失又出现的昏迷士兵,难道是被吸进这里?
如果士兵能进入,应该早就被他们发现。
还是无意中撞进来?毕竟人族对这层东西的恐惧根深蒂固,不会主动接近。
昏迷士兵被第五团发现,是什么东西送他们出去?
银丝进入洞口,转眼间,一号就看到生命树传过来的影像。
洞内没有盘曲通道,而是直接到达洞穴最深处,洞内四周结出极厚的冰层,冰层透明如镜片。
正中间是他要找的冰棺。
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冰棺旁。
冰棺内躺着一名黑色短发女子,穿着长袖和长裤,面部祥和,非常安宁的睡姿。
生命树:与你一样,非异大陆原住民。
“嗯。”
穿越者为什么会在被困在人族称为恶魔之地的雪山西边?
冰棺下面雕刻着一朵生命之花,一号蹲下来抚摸上面的光轮,他曾在枯树空间的皂荚木书桌桌沿下看到过一模一样的花纹。
银眸蕴含着波涛汹涌,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雪火鸟停在冰棺上,火红的瞳孔直盯着一号。
“你把我引过来,不会只是让我参观吧?”一号拉下斗帽,露出一头银发,“这可不是一只变异兽的表现,只能评个次等。”
雪火鸟生气地用鸟喙啄着冰棺盖子。
生命树:它让我们打开。
一号:还能找到其它雪火鸟吗?
生命树:可以。
一号:那就没必要留它性命。
他慢悠悠地绕着冰棺,银线已经把冰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给摸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雪火鸟展翅飞向洞穴上面,发出尖锐的声音,催促他行动。
“开吧。”
随着他的话落下,银线早就迫不及待地移动着棺盖至一半。
“咳咳。”这里的寒气甚至要比外面更重,他咳嗽几声才把手伸进去,放到她的额头上。
精神力铺散开来。
这还是一号第一次使用过多的精神力,他闭着眼睛,强势进入她的脑域。
按昏迷士兵们的情况,应该会被排外和攻击,但是他的精神力非常顺利。
在一片黑暗中,有一处光逐渐放大,慢慢地把整个黑暗吞噬,明光烁亮。
一位年轻短发的女人从光中缓缓地走出,她抱着书从教学楼走廊上走过。
前面两位异能管控员,各自戴着一双手套,正在走廊下的台阶处等候她。
“你好,是秦雨小姐吗?”
白日宛如黑夜,整个盛旷野陷入沉寂。
“我们是要死了吗?”米桠双手捧在手心,她站窗边语气担忧,眼里的黑雾兴奋地翻卷。
米特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冬季的黑夜来的早,但不会在早上,这太诡异了。”
伊站起来,走到房子外,她环顾四野。
不是日全食,就是雪山直接影响到盛旷野。
雪山污染严重,人族即便想离开盛旷野,二十万人从雪山西面过,难度可想而知!这二十万人最后能有多人走出雪山?
风扬起她的斗篷,露出衣服上由绿线勾勒出来的树型。
绿光顺着树一圈圈地流动,在黑色下显得极为明显。
布莱亲眼目睹灰蒙蒙的天空毫无预警地暗沉下来,他跟着伊走出房子。
这里的生存条件竟会如此恶劣!
他侧头,借着房子透出来的光,看到伊笔挺地站立于黑沉沉暗处,深黑而莫测。
树苗的事不能再耽搁,伊伸出手,无数绿线从她身上往前方飞速延伸,它要追赶上艾斯,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艾斯正带着一名族人,亲自前往葛兰家族。
他必须要尽快通知各族,这是伊大人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必须完成。
“不要害怕,佩蒂莫里与我们同在。”艾斯满是自信地宽慰族人,他手中提着专门装火烈石的兽皮袋,四个角边戳了洞,分别用草筋编织提在手中。
里面燃烧着十几颗火烈石,为了能让他们更好地赶路,驱散路途的野兽。
“是,族长。”长相粗糙的男人裹紧动物皮,四处又黑又冷,他不怕野兽残狼,可这个时候手就是控制不住抖不停。
他们走了几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葛兰家族的地盘。
葛兰家族,族长葛兰带着族内最强状的队伍,站在一个大三角铜门下。
“一定是诅咒!”他们同时浮起同一个想法,他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关紧铜门,不要让风透进来。”
“是。”族人们用藤条编织的网堵住通气孔。
“族长,不能堵住太长时间。”
“再等等。”白日,太阳被吞噬代表着不详。但葛兰要稳住不能吓到族人,否则七千人的家族必起祸端。
无声的不安和颓气在族人中弥漫开来。
“咚咚咚。”
上方铜门传来了敲打声。
若是平时,守门人会在来人进入围栏前就传递下去到族长那里。
“弗落部族艾斯前来拜访,有重事商量。”
简直是胡说八道,半个月族人刚从弗落回来,艾斯都快不行了,怎么可能来这?
葛兰说:“你要怎么证明是艾斯?”
“我带着从不离身的枯木。”艾斯从胸前解开它,并放到一个小孔里,此时孔被堵住。不过很快有钩子伸出来,把枯木套进去。
族长接过枯木,是艾斯这个老家伙!盛旷野没有人能活到他这个岁数。
不过,他不是快死了吗?
“艾斯,现在外面太古怪,我们不会打开门。”
“葛兰族长,请听我说,有位魔法师前来盛旷野。”艾斯沉静了一会儿,等地下的人消化‘魔法师’的事,才继续说:“我就是最好的见证。”
“魔法师?你逗我笑呢!魔法师根本来不了,即使来了,也没用。”
“你想让族人一直住在地下?这正是我来此地的原因。”艾斯说:“我不用你接受,但我要借用你们发信号。”
“你想发什么信号?”
“魔法师来到弗落部族,亲自来带领我们种树苗,我们将重见天日。愿意来的,请速于明天日落之前赶到弗落家族。”
“你想让各族单凭信号走出居住地,在这黑暗中行走?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老家伙!”
“不,我有绝对的信心。”艾斯说:“你应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你愿意出来一见,我们可以共同领导此事。”
葛兰家族的人认为这件事根本是无稽之谈,“族长,会不会是陷阱?可不能上当受骗。”
“完全没必要,艾斯。”葛兰点点头说。
“那么,请考虑下我另外一个提议。你们不用出面,但是一旦成功,葛兰你将是最大功劳者,是你将得救的信号传达到原野的每个人。若是失败,也是我的事,弗落家族一力承担后果。”
成了,功劳有份。失败,又毫无关系。
葛兰闭了闭眼,灰暗困厄,像野兽畜牲一般活着,“好,我答应。”
“真是明智的选择,葛兰族长,你不会为今天所做的后悔。”
绿线从他的手掌绕出去。
艾斯突然说:“我得到了佩蒂莫里的指示,在信号发送后,天空将恢复,让我们拭目以待,葛兰。”
葛兰却大笑出声,“我们打个赌,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么我将亲自前往弗落部族。”
“喔,我真是期待。”艾斯说。
艾斯从通气孔里抽出枯木,重新挂到脖子上。
“先解决第一个问题,在天未亮之前,我们不会离开地下。”葛兰继续说:“族人的生命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但我会信守承诺借你信号塔。”
艾斯说:“我想,你应该不会同意我们进入这道铜门吧。”
“你说得对。”
“那的确是个难题。”艾斯沉默,有风声在他耳边传来远方的话语,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有条来自佩蒂莫里的传话,你们只要把信号塔搬到铜门下的台阶上,这点能做到吗?”
葛兰狐疑地问:“你确定?”
“同时,我需要你们打开铜门一个呼吸时间。”
“抱歉,艾斯,我们不能。”
“葛兰,我答应你,不会让任何染着黑色的风吹进你们家族。我和你一样生活在旷野几十年,甚至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年,经历过见识过的足以让我感同身受,我绝不会让你的族人因恐惧带来迫害。只要打开小门就行,如果出口正合适信号塔正的大小。”
“我需要和族人商量。”
“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信号发送成功后,白日就会回来,我以佩蒂莫里之名发誓。”
葛兰一一扫过身边的人,“我知道这很难,可我愿意试一试,我们要做到迅速打开铜门并立马关起来。”
下面一层层土台上,众人交头接耳商量中。
“族长,要是他们借了信号塔不还呢?”
“你说得对。现在,我还需要一位勇士,他会看守好我们的信号塔。”葛兰再次从每个人的脸上看过,葛兰家族从不缺勇士,但是面对未知的黑暗,谁能克服呢?
“谁愿意在黑暗中,不惧危险,为我们的族人,去接纳这次机会的同时,守住信号塔。”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铜门下,每十步台阶都挖了不同位置的台面,大约在三至四平方,现在七层土台里都站满了人。
他们紧抿着嘴,没有人主动开口。
葛兰扫过他们,最后逗留在一位带着狼牙坠的高大男人身上。
“默林,你愿意接受并完成这个任务吗?”
身为族长之子,永远冲在最前面。默林知道,父亲对他寄以厚望,他必须名副其实登上族长之位。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比如族长的名字永远是葛兰,这太沉重太沉重。
他咬咬牙,大声地回答,“可以,族长。”
身边的族人用充满敬佩的目光望着他,然而,他丝毫不会觉得骄傲和开心。
很快两名强壮的男人抬着方方正正的箱子走到第一土台上,这是葛兰家族当年偷偷带进来之物。
葛兰抚摸着木箱,葛兰家族已经多少年没有使用它。
“好了,艾斯,开始吧。”葛兰背着手,退了一步,他倒要看看艾斯如何把信号塔搬出去。
右手按在枯木上,艾斯盯着黑漆漆的前方,他有一种伊就在身边的感觉。
“请您帮助我们,大人。”
隐形的绿线进入铜门,轻飘飘地贴近木箱表层。
葛兰和默林眨了下眼,一定是错觉,为什么他们看到木箱在飞?
绿线拖着木箱往铜门上飞,站在最高台阶上的守门人瞪大眼睛,他揉了揉眼睛,木箱就停在他眼前。
艾斯在心中祈求,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单纯凭借信任。
葛兰最先反应过来,强压激动的语气,“快、快开铜门!”
这是他活到现在唯一一次见到魔法,如果它是魔法的话。
魔法师真得来到弗落家族,而且能在盛旷野使用魔法?!
铜门打开的一瞬间,借着里面透出的光,艾斯笑了,他心中充满盼望和喜悦。
“佩蒂莫里!”他高声地呼喊,风带着他的声音飞到很远。
木箱稳稳地落到地上。
默林跟着木箱恍恍惚惚地走了出来,身后的铜门极快速地被拉下关上。他屏住呼吸,整个人沉陷在黑暗中。
从亮光中走到黑暗里,他彷徨地闭着眼睛,“艾斯族长?”
“由你来发信号吗?”艾斯和族人把火烈石凑近木箱。
木箱四个角各钉着六个卯——按三角形排列,盖子锁扣处雕刻着一个‘科’字。
“是,不要靠太近,我现在要打开它。”
等适应后,默林借着微弱的光,拿出钥匙打开木箱,它的四边如花瓣般平铺,露出里面的信号塔。
呈梯型的信号塔全是用铜材质制作,因此非常重。
每一面都由四层组成,每一层里有着不同的图纹、符号、方字、时间、方位等。
没错,这是科亚西最初所造物品之一,非常的稀有,没有借助任何魔法元素,因此才会保留至今。
灰暗模糊视线下,默林跪在信号塔前,小心翼翼地按下正面第一层第一个格子——一只眼睛被藏在圆圈里。
他又按下了第二层第一个格子——蛇杖。然后,右侧面第三层,第一个标志着时间。
接下来是东方方位上按住。
最后,他用力转动着梯台上的旋转盘。随着第四圈完成,台顶最中间位置射出巨大的图案在空中显现。
直到这时,默林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传说,如果信号发送错误,有可能会吸引奇怪的事物。
约二十个家族,百个部族,将会在及时收到信号。
因为每个居住区的守门人将会在第一时间见到空中的消息。
这一两个月,弗落部族的事早就传开,信号一发,意味着真有外来者。
默林问艾斯,“会有人看到吗?”
“会的。”
“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中走出居住地。”
艾斯温和地说:“你不就是吗?”
默林愣住。
信号在空中停留了整整一分钟,空中图案才渐渐淡去。
默林把木箱合拢重新锁上。
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葛兰家族的居住地上,很多人都在屏住呼吸焦躁地等待着。
只有三分钟,却漫长地仿佛过了几年,每多过一秒,更多的人失望地垂下肩膀。
没有任何改变吗?按在箱子上的手握紧成拳头,默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他想要生活中多一点美好的事发生,比如——希望。
他抬起来想叫艾斯重新把箱子送回地下,却看到艾斯红润的脸,以及手中燃烧着的火烈石。
他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已经适应了漆黑的眼睛,没有任何预兆地迎接了白天。
艾斯捂着眼睛,再次睁开时,他说:“年轻人,相信你所见。不过,还是先闭上眼睛,让它适应适应。”
“艾斯族长?”默林猛地用手遮住因受到白光刺激微微发红的眼睛,急匆匆地转过身冲铜门下喊:“父亲!”
守门人关上铜门后一直警戒外面,他吓得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而不敢动。
“走开。”葛兰冲上去把守门人拉来,他打开细孔的栓子,从孔里看到儿子兴奋的脸。
多么年轻的一张脸,是那么有朝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儿子笑得如此开心,以及久违的‘父亲’称呼。
“默林!我竟然看到你了。”葛兰族长亲自打开铜门,外面明亮地不像是盛旷野的冬季。
守在铜门下的人陆续走出来,他们脸上欣喜若狂,在围栏内彼此确认。
“这么快就解除了?”
“我们还活着。”
“你们不觉得天空好亮?这可是冬季啊。”
艾斯望着走出来的人说:“葛兰,是时候打破僵局,走出一条新的道路。在佩蒂莫里的带领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
激动神情一闪而过,葛兰说:“如果不是佩蒂莫里,我们的祖先不会被赶进盛旷野。”
“你说得没错,可是佩蒂莫里在世几百年间,我们祖先也享受过辉煌。”
“几百年与一千七百年,这代价太长太久......”
艾斯打断他的话,“你说得也许对,可现在还有谁能够怜悯我们,除了佩蒂莫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存在,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难道还要让这一千七百年年限不断增加吗?”
“我不相信她。”
“佩蒂莫里比任何人都要适合我们,因为她曾经带领过我们,现在也必将再次领我们获得新生。”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在吩咐好族人后,我将随你一同前往。”葛兰的脸上沉重又严肃,“但我绝对不会相信她。”
正被谈论的伊,此刻面向雪山,远远望去,蒙萨雪山山顶黑云压山慢慢地转成白雪皑皑。
‘保护罩’被一号打破后,士兵们获救,盛旷野也随之恢复。
盛旷野掀起的狂风,在持续半个小时后,风停云散。
整个天亮明亮如同春夏,但她知道,其实这是假象,自然元素并没有回归且融于这片土地。
其中一根绿线回到伊的身边,金叶片竟然不在弗落部族,是谁拿走了它?
冰雪覆盖,白色成了这方天地主要的颜色。
银丝与金丝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一号,保护他避免雪火鸟的袭击。
而一号被带入熟悉的世界——未来世界恒心。
随着秦雨走近,一号看清了她手中的书本——《机械制造》。
“你们是谁?”精神力第一时间探出。
“我们来自恒心异能管控中心,你的精神力已经趋向成熟稳定,现在有一件神圣的任务需要你去执行。”
之后,经过数次了解,秦雨勇敢地接受了任务。开始枯燥漫长的训练和各类心理疏导。这与一号经历相似,又有些不同。
有可能秦雨是初代守树者之一。
由于精神力异能者太少,所有一切全是科学家们的实验,秦雨并没有遭受太多折磨,她很会被通知开始异世界之旅。
但同时,也说明了那个时期的守树者,就是白老鼠。
那久远的画面,在秦雨带着生命树幼苗坐上圆型时光机后,结束了。
冰棺的身体也开始化成碎点消散。
她终于解脱了。
雪洞如一块巨大的镜子照映出一号的瘦弱的身影。
他收回手,按在棺边上,一股恶心反胃的情绪涌上来,他闭了闭眼。
脑海中全是空间里那柄安安静静的铁剑,它被一号用完后随便扔在金属超标的地上。
生命树:她是枯树的守护者吗?
一号:可能性很大。
生命树:在异世界遇到同乡人,人类,你的情绪太平淡了。
一号:需要我放鞭炮吗?
生命树:至少会开心,难道人类不是这样?
一号:对着一位已经死去的人,你确定能开心?还是树比较特别。
虽然意识与生命树在交流,但他思考着另外一件事:秦雨是怎么做到在死后,仍然保留精神力的掌控?
那些昏迷的士兵,雪火鸟,变异兽......
做了那么多事,只是想要把消息传给未来者?事情越来越有趣,他挺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注视着冰棺,和棺上的生命之花。
生命树:树死后会重新归入土地,是件开心的事。
一号:你说得没错,所以那棵枯树藏在空间,还保持树形,目的是什么?
生命树:它已经死了,我无法感知,但我知道它不该与精神力守护者分开。人类,他们封印了秦雨也就是我们的敌人。
“你这样想法也没错,然后呢?”
生命树:杀了他们?
“好主意。”一号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你不顾及异世界的法则了?”
生命树顿时没有声音。
一号继续说:“你可以再弹出恒心异世界守则条约,一千条,慢慢读。”
向来只有一号被它纠正错误,生命树有些不开心。
一号看着四周的银丝全都往外散开,不过,它仍然留下金线认真不苟地保护他,到底谁是谁的守护者。
生命树:人类,我需要重新启动下。
“启动后,查一下秦雨的资料。”
生命树:精神力者的资料都是保密,包括你,我没有相关的资料。
“我儿时的卡通城堡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号语气平和很随意,只是声质自带制冷效果,所以生命树听到他说的话后,直接不回应。
生命树幼苗投放异世界进行培育是近三十年间的事,从最开始的不成熟,到第十年才偶尔有成功回归的案例。
恒心上层尝到了升级后生命树带来的巨大作用,手段更狠,耗费的时间和人力也在逐年增加。
因此,成功的机率也在年年增高。
一号侧脸睨视雪火鸟,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只变异鸟似的,“没逃啊,还有什么事需要一只鸟这么兢兢业业?”
雪火鸟站在冰面上,它就在一号前三米左右的距离,一人一鸟对视着。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兽血顺着透明层流到雪山中心深处。
勤劳的曼特人正在中心的一个边角区域努力地挖着黑石。
古老的魔法阵仍然持续缓慢地往上旋转。
所有士兵此时还在雪山山巅。
远方赶来的救援队已经从爱尔休国各地经过魔法阵传送到伦西市,无数驼鹿车被临时调用。
上千人的救援队将会在明天早上到达雪山。
兽血飞洒滴落,冰层霎时开出红色的花朵。
手杖立在冰面上,一号伸手在空中轻轻地做了个扣牢的动作,精神力随之一压,雪火鸟扑腾着翅膀被硬生生地折断,再也飞不起来。
“两边对齐很公平,你满意吗?”他注视着变异鸟的瞳孔。
火红的瞳孔漫出黑雾,雪火鸟胸口发红预喷火。
但是一号比它更快,他往雪洞上一指,雪火鸟被猛地拍打到洞顶上,鸟嘴被封住,火在它体内自燃。
“可以再加把火。”
雪火鸟就像是只被架在炉里烧着的鸡,屁股噗噗噗地放出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