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柔弱不能自理by小狐狸菌

作者:小狐狸菌  录入:08-12

等所有人撤出废墟之后,祝风停跟着上了医疗车,和医疗人员大致交流一下omega的情况,转头问坐在一旁精神抖擞的银毛:“哪里伤得很重?”
“腺体。”alpha满脸痛心,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裴灼的腺体受伤了。”
祝风停被他悲痛欲绝的神色唬住,还真把人扶起来看了一眼。
确实受了伤,大概一指宽的擦伤,甚至已经结痂了,在家休养几天抹点消炎药膏就行,还没发l情期被咬的伤口严重。
但是秦闻州不知抽什么风,坚持说裴灼昏迷不醒是因为伤得很重,必须立刻送往医院做全身检查,还要求医疗车开启紧急手动驾驶模式,叽里呱啦吵个没完,满脑门电弧滋啦滋啦地闪,像坏掉的灯泡。
祝风停被闹得头大,想了想还是给他批了,夹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小小私心。
楚夭也在医院,他想搭超速顺风车。
获得特批的医疗车一路风驰电掣,油门都快踩烂了。
刚到省医院门口,omega原本平稳的情况急转直下,脸色青灰,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抽搐,直接进了ICU。
目送裴灼进入重症监护室之后,原本活蹦乱跳四处张罗的alpha忽然身体一软,“咕咚”晕倒在了医院走廊上。
“怎么回事?”祝风停紧紧皱着眉,下意识摸出一支烟,又放了回去,“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吸入过量不明药物。”医生说,“那位omega身体状态本来就很差,而且一直处于昏迷当中,不好分辨,幸亏送来得及时。Alpha嘛……是身体太好了,不然在医疗车上就该昏迷了,好在情况不算严重。”
“身体太好?”
“是嘛,特别好,在普通病房住两天就能出院了。”医生顿了顿,压低声音,隐晦地道,“就是抗药性比较强,你们那个……实验体嘛……”
祝风停点点头,没再追问。
他去楚夭的单人病房转了一圈,出来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打开99+的消息,开始逐一回复。
大部分是陆谦发过来的汇报:
1.走紧急撤离通道逃走的几名核心成员在出口处被截住,目前已押回异能监察局,等待移交A市特别执行部。
2.抓获研究员共计九十七人,实验体共计三十三个,剩下的都死在了坍塌的实验场里。
3.在N的系统物理崩溃之前,技术人员成功读取到48%的核心资料库数据,其中很幸运地有基因稳定剂配方,但造价高昂,成分当中含有违禁物,难以大批量供应。
4.据部分研究员交代,早在龙鳞突入实验场之前,内部就已经混乱一片,因为有高危实验体出逃,并且破坏了大部分系统;顺便,根据裴饼干的口供,出逃的高危实验体就是他和裴灼。
祝风停一条一条地往下看,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消息,甚至没忍住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陆谦:祝哥TUT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裴饼干?他好吵,我还有好多事要忙
祝风停懒洋洋地输入:我不会带小孩。
陆谦:可是他删光了我的歌单,翻遍了我的浏览记录,还给通讯录里的每个人都拨了电话……再这么下去他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QAQQQ救命
祝风停:……
祝风停:xx省医院住院部6楼03号病房
陆谦:谢谢祝哥!祝哥!你是我永远的哥!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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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无论贫穷或富有
秦闻州抗药性确实不错,两瓶水挂完就醒了,除了有点乏力之外没有其他不良症状。
醒来以后,他没有按呼叫铃,三更半夜自己偷偷摸摸下了床,推着输液架跑去了ICU,透过玻璃张望,把值班路过的护士吓了一跳。
“这位先生……”
“你们有给他做过天赋异能的专项检查吗?”秦闻州头也没回,一眨不眨地望着戴着氧气面罩的omega,“结果怎么样?”
他始终记得楚夭的话——
“裴灼编号027,属于特级实验体,没有重大缺陷不可能被放任到这种程度。”
护士怔了一下,想起这个病人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检查结果有一项异能粒子异常。这种异常十分罕见,不排除误诊的情况。血液样本已经送去复检了,明天一早就安排院内会诊。请家属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出病因。”
秦闻州眨了一下眼睛。
“哦。”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现在是深夜,请您尽快回到病房……”
“我再看一会儿。”alpha拒绝,“就一会儿,裴灼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但您也是病人,这样乱跑不利于恢复。”护士苦口婆心地规劝,又在后面小声补充道,“而且不符合医院的规定,我会被护士长批评的。”
“可是裴灼说他很喜欢我。”
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护士一脸问号:“啊?”
“几个小时前他亲口对我说的。”秦闻州终于回过头,放开输液架,举起缠满纱布的手,高深莫测地比划了一下,“就躺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说的。”
护士:“……啊?”
“喜欢的人刚刚对你表白完,一转眼却躺在了ICU里面,难道你能安得下心回病房睡觉吗?”alpha发出质疑,“肯定吃不下睡不好,就算躺在床上也要一会儿爬起来一会儿爬起来,辗转反侧,更加不利于恢复。”
紧接着又丝滑地得出结论:“不要再劝了,为了身体健康,我是不会走的。”
护士:“…… ……”
可怜小护士才上了几个月的班,被银发alpha一套纯熟的连招打得溃不成军。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护士长赶来,沉着冷静地使出一招祸水引东,拨通了祝风停特意留下来的电话,才把人给架回病房,又上了一针大分量的镇静剂,以免有人辗转反侧。
世界终于重获宁静。
第二天清早。
街道尚未褪去夜的寂静,从六楼窗户望出去还看不到朝阳,只能隐约窥见透过云层投射出来的天光。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敲门的人十分有耐心,仿佛只会敲门这个技能,单纯又执拗,愣是把还没从镇静剂效果中清醒过来的秦闻州吵得睁开了眼。
“……谁?”他惺忪地揉揉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银毛,环顾四周,神色迷茫,“谁在敲门?”
不怪秦闻州迷惑。
陆谦和祝风停过来的话会提前用黑镯子联络,护士查房也只会礼节性地敲两下门,这既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是医护人员,天不亮就来找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N的残党吗?
他顿时警惕起来,随手拎起输液架慢慢地朝门口靠近。
刚摸到可视屏幕,敲门声忽然停止了,旋即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隔着门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请问03号病房为什么不开门?里面的人是死掉了吗?”
秦闻州:“???”
他放下输液架,打开门,第一眼没看见人,视线往下挪了一米,才瞄见一个打着旋儿的乌黑发顶。
是个小孩,眼睛乌溜溜的,长得还挺乖的。
“哦,你好你好。”小东西发现门开了,溜溜达达地进来,说话像背书,“你就是秦闻州吗?”
“……是。”
“我叫裴饼干。”裴饼干说,“我和裴灼走散了。你会给我营养剂吃吗?”
“……???”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电子钟显示凌晨五点。
祝风停被一通紧急通讯吵醒,一接起来就是令人血压飙升的极具穿透性的崩溃声音,听上去本人已经碎成渣了。
“祝哥!祝哥!!裴灼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孩子!!怎么办,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一天没养过,裴灼一个人又要赚奶粉钱又要带小孩,躲躲藏藏肯定过得特别辛苦……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alpha,怪不得——怪不得裴灼以前那么讨厌我!!!”
最后一句简直撕心裂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冷静一点。骨龄测试显示裴饼干已经八岁了,年纪对不上,不是亲生的。”祝风停闭上眼睛,安详地躺回被窝里,“还有……我昨天凌晨一点才睡,你再发出超过四十分贝的声音老子这就开飞车过去把你点了。”
“……嘟嘟嘟。”
通讯被火速挂断。
秦闻州捏着黑镯子,深呼吸几下,终于稍稍冷静,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孩子。
衣服是新的,蓝色条纹上衣、棕色背带裤再加上白色运动鞋,清爽又漂亮,脖子上扣着抑制颈圈兼定位器,还挂了个格格不入的金属吊坠,上面刻着条颇具艺术感的丑龙。
这个吊坠好像是上次陆谦用经费定制的新年礼物,美其名曰可以增强团队凝聚力和归属感,被大家默契地收在了办公室抽屉的最深处,一致认为花这钱不如喝杯奶茶。
……这小家伙大清早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和陆谦脱不了干系!
裴饼干倒是很习惯被打量,没有丝毫不自在,毕竟以前在实验室天天被观察。
他大大方方地张开胳膊转了一圈,又瞅瞅秦闻州,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翻箱倒柜起来。
高级单人病房套餐会赠送的一份零食大礼包,大概是昨天有人在挂水期间陪护了一会儿,拆了几样东西,吃剩下的就顺手放进了小孩也够得着的抽屉里。
而裴饼干有着这个年纪小孩的通病,爱吃零食。
幸运地翻出一罐没壳的小核桃,遂吃掉。
秦闻州见他咔嚓咔嚓吃得像只仓鼠,若有所悟,从高一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牛奶糖,和颜悦色地问:“谁让你来的?”
裴饼干擦擦嘴巴上的渣,接过牛奶糖:“陆谦。”
今天早上陆谦顶着俩黑眼圈帮他洗了澡,换掉实验体的白袍子,又从小冰箱里拿了份布丁出来喂他,趁他吃得开心没注意,直接扣上抑制颈圈塞进车里,定位省医院送了过来。
“饼干,你要记住。”出发前,陆谦扶着车门语重心长地叮嘱,“到医院随便找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问他住院部6楼03号病房在哪,就说要找爸爸。你是小孩子,他肯定会领你过去。进去之前要敲门,见面要说你好,嘴巴放甜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
“如果他让你滚呢?”
“那我就哭。”
“很好。”陆谦非常满意,拍了拍手,又递上一份布丁,“去吧饼干!”
送走了烫手山芋的陆小同志以及山芋本人都十分满意。
陆谦感激涕零地给祝风停发了一段彩虹屁,钻进被窝,关灯,睡觉。
枕头还没睡热,黑镯子就响了。
“……喂?”陆谦迷迷瞪瞪地把黑镯子贴在嘴边咕哝,“我整理了一晚上捕获实验体资料,让我睡会儿吧……”
“裴饼干是你送来的?”
“……”陆谦扒开困得冒泡的眼睛,调出虚拟屏,确认是秦闻州打来的电话,“……裴饼干怎么会在你那?我明明是送给祝哥的啊。”
“你……”秦闻州看了眼时间,“原本打算凌晨五点让裴饼干去敲祝哥的门?上次我敲祝哥的门他差点把我点了。”
“我也没办法啊。”陆谦翻了个身,委委屈屈地趴在枕头上,“裴饼干昨天早早睡了,今早四点钟爬起来让我陪他玩,我刚熬了一个通宵准备补觉,哪里应付得了他。”
“这孩子哪来的?”
“昨天捡到的实验体……太小了,和其他实验体关在一起不合适。”陆谦打了个哈欠,已经神志不清地和周公喝上茶了,“你要吗?不要就扔了吧,医院楼下垃圾桶挺大的……呼呼……”
陆小同志睡着了。
秦闻州挂掉通讯,看了看嚼着牛奶糖的裴饼干。
他当然不可能扔掉这个挂着“裴”字的小家伙,这些年来,但凡和裴灼沾点边的东西都会被他收集起来,放在家里。
比如薄荷味的糖果、牙膏还有洗涤剂。
“为什么给你起名裴饼干?”秦闻州问,“裴灼有和你说吗?”
“他喜欢饼干。”
秦闻州莫名感动了一下。
没错。他想。喜欢饼干就是喜欢001送的礼物,喜欢001送的礼物就是喜欢001。裴灼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特别想要和自己有一个宝宝,不然怎么会用饼干这个与001紧密相连的礼物来起名呢?
优秀的alpha应该满足伴侣的愿望。
他立刻捧出柜子里所有的零食,放在裴饼干面前,郑重地问:“裴饼干,无论贫穷或富有……你都愿意做我的小孩吗?”
裴饼干瞅了一眼零食大礼包,收下:“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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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の自洽

第59章 整整四年都没理你
秦闻州没费什么劲就让自己的omega拥有了一个宝宝,顿时重拾信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alpha。
虽然宝宝已经八岁了,但是没关系。
他美滋滋地抱起裴饼干亲了一口,使用黑镯子访问内部系统,花了十分钟填好收容申请,选择提交,并且在申请人一栏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申请发出之后,会抵达专门评估实验体收容风险的部门。如果通过,就会启动申请人责任制,把这个实验体归到申请人名下,什么烂摊子都得申请人去解决。
实在解决不了,申请人就得负责销毁该实验体。
有权限发起收容申请的人不多,秦闻州算一个。
但平时大家都默认除了执行长官谁也不会主动发起申请,之前裴灼的收容申请就挂在祝风停名下,将那个四年没动的“0”变成了“1”。
要论这些年祝执行官对实验体的关怀,这个孤零零的数字实在很没说服力,十有八九会被某人狠狠甩脸色,因此把“1”变成“2”迫在眉睫,裴饼干的收容申请势必要挂在他名下。
彼时,祝风停还不知道礼物被截胡了。
他挂断电话后又囫囵睡了两个小时,七点钟准时起床,出门路过楼下精品店顺手买了一袋水果,八点不到点抵达了医院。
下车前,他又拿出特意携带的柚子味的口气清新剂喷了七八下,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确定每一根头发丝都服服帖帖精神饱满,这才施施然打开车门。
楚夭的病房安排在6楼66号,虽然04号是空房,但他就是不想安排得离秦闻州太近。
再说,66号比较吉利。
电梯“叮”地停在六楼。
出于执行长官的责任心,前往66号病房之前,他还是稍稍询问了一下03号病房的情况。
“03号?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今天再观察一天就能办理出院了。啊,就是……”护士迟疑了一下,“他从早上七点开始就坐在ICU病房门口,怎么劝都劝不走。”
“不用管他。”祝风停说,“ICU里那个omega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准备下午转普通病房。”
“嗯。66号病房呢?”
“66号?”护士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暗自纳闷这alpha怎么有这么多病人要关心,难道是家里出了事?
想到这里,眼神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66号刚刚来过,想要给自己办理出院手续,但医生说他还不可以……先生?”
祝风停已经没了踪影。
6楼有四部电梯,1楼有四个出口,再加上左右两边的逃生通道,根本无法确定楚夭从哪里离开。
他眉头拧成川字,目光凌厉地望着前方,在脑海中快速罗列出楚夭可能的逃跑路线,皮鞋在地砖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手里提着的装满水果的塑料袋稀里哗啦乱响。
此时裴饼干正溜溜达达地从厕所回来,老远看见祝风停沿着长廊迎面快步走来,神色冷肃,步伐凌厉,身后带着一阵风,像准备去吃人。
他愣了一下,很快认出这是在车上给过自己一根棒棒糖的alpha。
虽然被陆谦吃掉了。
“你好你好……啊!”
裴饼干是个beta,只有八岁的beta,和成年的S级alpha比起来简直就是颗豆子,那满满一袋正疯狂摇晃的水果对他来说和炮弹没什么区别。
祝风停从他身边快速经过时,炮弹迎面袭来,他躲闪不及被撞了出去,像一块脱手的饼干,“啪叽”摔在了地上。
祝风停:“?”
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看见裴饼干呆呆地坐在地上,要哭不哭地瘪着嘴,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摔倒。
“……你怎么在这?”祝风停有些意外,很快想起自己昨天把病房号报给陆谦的事,怪不得小家伙会出现这里,于是拎起懵懵的裴饼干晃了一下,“秦闻州怎么没看着你?”
“刚刚……上厕所去了。”裴饼干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小声控诉,“你撞我。”
“你太矮了,回去后让陆谦给你买一箱瓶装奶喝。”没抓到逃跑的楚夭,祝风停哪有心情再去安慰一个小实验体,正打算把人放下来,脑海中突然闪过018的资料,“你的天赋异能……‘骇客’是吧?”
裴饼干:“?”
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吃人的alpha光速变脸,轻轻地把自己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蓝莓,亲自拆开来挑了一粒个大饱满的,递到嘴边:“尝尝?甜的。”
裴饼干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张嘴吃掉。
他从来没吃过水果,立刻被这个味道征服了。
“好吃吗?”
“好吃。”
“帮忙黑一下医院的监控,找个人。”祝风停例行公事地一摸他的脑袋,用黑镯子在抑制颈圈的感应芯片上刷了一下,覆盖掉陆谦的权限,替他摘去那个碍事的颈圈,“特征白头发蓝眼睛,穿着病号服。”
“那你会再给我一颗吗?”
“这一盒都是你的。”
裴饼干眼睛倏地一亮,灵敏得像只小兔子,跳下椅子,找了个连接医院系统的端口,一秒黑进了医院的监控。
“找到啦。”他说,“在住院部一楼的北侧门,走得好快。”
话音未落,一盒蓝莓掉进了怀里,还有抑制颈圈。
“自己戴好。”这是祝风停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
裴饼干不喜欢抑制颈圈,觉得这人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来,于是把颈圈放在一边,打开蓝莓,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还没吃两口,只听对面电梯“叮”一声,锃亮的镜面门缓缓开启,刚刚消失的祝风停就站在里面,怀里还抱着个人。
白头发,蓝眼睛,穿着病号服。
经过裴饼干身边时,问:“你怎么没戴颈圈?”
裴饼干“咕嘟”咽下蓝莓,抓起颈圈戴好,目送祝风停的身影拐进66号病房,表情有一点呆滞。
年幼的beta再一次受到巨大震撼。
祝风停把人放回病床上。
床头摆着的花瓶里有几支花蔫了,他挑出来扔进垃圾桶,随手搬了根凳子坐下,望向楚夭:“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从在北侧门被抓住,到被不管不顾硬是抱回病房,楚夭一直没说话,似乎并不太意外,也没什么反抗的举动。
这会儿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移开目光,终于开了尊贵的金口:“我们……是不是有四年多没见了?”
“四年零八个月三天。”
楚夭噎了一下,半晌,有些诧异地道:“记这么清楚?”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上任了,”祝风停冷冷道,“上班度日如年,当然清楚。”
“……”这话像是在和自己抱怨,仔细一听却又冷冰冰的,仿佛不带感情地陈述事实,楚夭不确定地开口,“那、辛苦了?”
“辛苦了”三个字一出,病房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这人真的好难懂。
楚夭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捋起袖子,打量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用指尖轻轻按住,一寸一寸抚过去,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疼痛。
过了会儿,一只剥好皮的橘子被递了过来。
“哦,谢谢。”他毫无防备地接过来尝了一块,“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院?”
一抬头就见祝风停逼近的脸,顿时呛住:“咳咳咳咳咳……”
“那天晚上,”祝风停说,“你不打算给我个说法?”
“我……”楚夭停顿须臾,终于抬起眸子直视他。那双温柔的湛蓝眼眸仿佛平静的海,被这么一瞧,让人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你想要什么说法?”只听楚夭温温柔柔地问。
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祝风停想。若无其事、避重就轻,把问题抛回来给自己,还装得十分无辜。
但他没有办法生气。
在地下实验场,看见楚夭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模样的瞬间,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郁结在心里的气就全没了,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后悔当年没有把人留在身边养伤,就算治不好受损的腺体,怎么也不可能让人憔悴成这样,头发全白了,下巴瘦得发尖,抱起来轻得像张纸。
“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他惊讶于自己的心平气和,就连这句质问都没什么火气,“就要这个说法。”
楚夭收回目光,微微垂下了眼帘,沉默片刻,给出答案:“前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祝风停终于还是被气笑了,扳住楚夭的下巴扭过来,逼他看自己,“你告诉我,前上司和下属会上乂床吗?”
“四年零八个月三天,这事儿还不能过去?”楚夭皱起眉。
这些年他习惯作为上位者,因此十分反感祝风停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嗓音都冷了两分,“都是alpha,你就这么计较?”
“过去?那天晚上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都醉了。醉话你也当真?”楚夭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你要是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就当是被前上司灌醉潜规则了,反正你当时也醉得记不清……”
“没醉。”祝风停说。
这句话没有称谓指向,楚夭的表情猝然变得空白。
如果此时还连着监测仪的话可以看到他的心率直飙一百八,耳鸣刹那响起,尖锐短促,“嗡”地刺破耳膜,像热到发白的夏天里猝然坠落的蝉临死前最后的一声。
“那天晚上我没醉,”祝风停重复,无意中补上了称谓指向,“不是都醉了,只有你是真的醉了。”
胸腔里疯狂的跳动的心脏倏地落回原地,重重的,如释重负,又像轰然垮塌的扑克牌,只剩下乱七八糟摞不起来的一堆。
“……哦。”楚夭本人也有点七零八落,脑瓜子嗡嗡的。
祝风停:“所以……”
楚夭眉心一跳,蓦然回神,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压压心跳,觉得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于是立刻先发制人地抢过话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院?我已经没事了。”
祝风停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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