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好多工作!”宁颂说。
濮喻在旁边坐下:“你忙你的。”
宁颂真的很佩服濮喻。
濮喻当会长和沈令思完全不一样,从性格到工作方式都完全是两个极端。沈令思温柔和气,风尘仆仆,经常加班,而濮喻做事雷厉风行,非紧急情况,濮喻在学生会从来不加班,到点就走。
他就做不到这样,他喜欢今天的工作今天一定要解决,哪怕明天没事,他也不喜欢匀到第二天去。
濮喻在学生会很少和他晒恩爱,公事公办,私下里已经很习惯叫宝贝,但当着外人面,都是叫他宁干事。但最近濮喻每天下了班都直接来他这里等他下班。
可以说相当反常。
濮喻知道宁颂一时半会下不了班,所以带了书来的。正在看书呢,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宁颂抬头,说:“进来。”
濮喻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男生,提着吃的进来了。
看见他,那男生一愣,随即脸就红了,叫:“会长。”
宁颂笑着问:“怎么淋成这样?”
“风太大了,把我伞吹跑了。”那男生脸色更红,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抿了下嘴唇,说:“我买了点吃的,学长还没吃饭吧……会长也可以一起的。”
“我等会就下班了,你拿走自己吃吧。”宁颂说。
濮喻抿起嘴角,说:“你学长最近不爱吃甜的。”
那男生满脸通红地走了。
濮喻靠在沙发上,姿势都变得懒了。
宁颂抿了下嘴唇。
“你认识么?”宁颂问,“哪个部门的?”
“宁干事爱慕者俱乐部吧。”濮喻说。
宁颂就没再说话。
这一点他真的心虚。
他就没见过濮喻有什么爱慕者找上门,估计大家都知道他高冷无情。
等到他下班,两人一起从办公楼出来。外头果然风很大,刚才来给他送吃的那个男生还在大厅里坐着,看见他们俩出来尴尬地跑洗手间去了。
宁颂说:“我都不认识那人是谁。”
濮喻搂着他的肩膀“嗯”了一声。
他们俩去食堂吃了饭,濮喻送他回宿舍。
他其实早就可以搬宿舍了,因为乔侨他们没舍得搬走。回到宿舍,宁颂将鞋袜脱了,裤腿也湿了,他将裤子也脱了下来。濮喻抿着下唇看他,浑圆挺翘的屁股,白皙修长的腿,宁颂穿着短袖制服衬衫,里头也没搭内衬,他也脱了,说:“你看会书,我去冲个澡。”
宁颂去冲澡,濮喻就坐在那继续看书。看了一会拿起宁颂的水杯去客厅接水,接了水去阳台看了一眼,本来想看看那盆茉莉花,结果发现它不在了。
见宁颂洗完澡出来,濮喻问:“花呢?”
宁颂说:“……焱哥端走了。”
作为一盆无数人都认识的茉莉花,这盆茉莉花对盛焱来说有着非凡意义,不只承载了他的青春记忆,也是他音乐事业的起点。也因为这层关系,宁颂觉得这盆花给盛焱拿走是最好的了,不然他留着还是丢掉都不合适。
盛焱今天来他们宿舍,说要拍一下这盆茉莉花,他就索性让盛焱搬走了。
盛焱对这盆茉莉是有感情的,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濮喻“嗯”了一声,两人回到房间里来,宁颂突然笑着往门后一靠,微微歪着头看他。
他身上还有些潮湿,散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宁颂上个月将他常用的沐浴露换了。换成了跟他一样的。
濮喻觉得宁颂做的真的挺好的了。奈何别人喜欢他,没办法。
花太香了,总有蜜蜂蝴蝶的想要采一下。他也没办法像对待他的手办娃娃一样,拿个玻璃罩把他罩起来。
没有安全感是他自己的问题。
好在宁颂马上就要十八岁了,等他们以后去欧联邦上大学,情况可能会好一点,他们会一起住,联邦法律二十岁可以结婚,不知道宁颂对英年早婚这件事怎么看。
反正他是觉得早点结婚很不错。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宁颂花朵一样的嘴唇。刚洗完澡,哪里都是香喷喷的,嘴唇也很红嫩。
宁颂最近没有以前好色了,他不太能接受。
他拉开宁颂T恤的领口,低头闻了一下,然后松开他。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濮喻说。
宁颂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只是被他的呼吸灼到了胸膛,痒痒的。
正巧范多多出来上厕所,腾腾腾跑出来,看见濮喻从宁颂房间出来,说:“喻哥来啦。”
濮喻笑着点头,从他们宿舍离开。宁颂回到自己房间,自己拎起领口盖住鼻子闻了一下。
他还没有完全习惯这种香气,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像是在闻濮喻。
反正盛焱觉得自己是不能的。
他在以一种微妙的情感和宁颂相处,不近不远,像羽毛轻轻地挠着他的心。
他觉得宁颂这样的男生,除非长年累月地不见他,还有放下的可能,这样隔三差五见一次,来回拉扯,反倒更陷在里头欲罢不能。
时间久了,就会有想要撬墙角的想法。
毕竟他和濮喻也算不上关系多好,撬他的墙角他不会愧疚,而且撬的如果是宁颂,他愿意背负小三骂名。
春日会晚会前的全体会议里,他隔着人群,默默地看着坐在蒋老师身边的宁颂。
濮喻就坐在另一边,外头雨声拍打着窗户,还有白色的小花被风雨裹挟着打在玻璃上,落地窗的底部,不断有水珠子溅上来,然后湿漉漉地往下流。每次他们的视线对上,他都觉得濮喻看他的目光十分冰冷。
濮喻想,果然他心里最大的情敌还是盛焱。
情敌里长的最帅,最出风头,整场会议里,明明宁颂都没发过言,但他的眼神朝宁颂看了无数次。
他最近的FB上还接连发了好几条关于那盆茉莉花的视频,现在关于那盆茉莉花的传言很多。
他觉得盛焱依旧贼心不死。
他可能不至于当小三撬他的墙角,但是肯定一直有蛰伏在旁边等待机会。
只可惜他半点机会也不会给他。
会议结束以后,蒋老师将会长濮喻和副会长黄思宇叫住:“你们俩留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讲。”
濮喻朝宁颂看了一眼,说:“你等我一会。”
宁颂点头,和其他人一起出去。
最近学生会和学校闹矛盾,有一笔本来属于学生会的基金被运作在了体育馆的修缮上,学生会很不满,一直在和学校交涉。蒋老师做的就是和事佬的工作,趁机又劝了一下濮喻他们,说学校之前因为翻修四号楼花了很多钱,最近经济状况有点紧张之类的。
但这只是表面说法,大家都知道学校的资金被校长和董事们挪用了。
身为学生会的一二把手,濮喻和黄思宇才不会理会这一套,他们学生会向来不会向学校低头,只为学生会和全体学生负责。
黄思宇出来的时候一肚子气,濮喻淡淡的,心里也不太高兴,出门看到盛焱也在,心情更不美丽。
他们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黄思宇一路上都在跟濮喻商量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盛焱和宁颂则在前头走着,雨声落在雨伞上,啪啪嗒嗒,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只看到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偶尔有男生迎面走来,都会盯着盛焱和宁颂看。
他们俩长得实在太好看,学校里有很多人嗑他们俩的CP,据说网上也有人很多在嗑,濮喻懒得看。
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宁颂看到了刘放,在他们班教室门口站着,似乎在等人,他叫了一声,刘放回头看过来,冲着他们招手,然后就看见李猷从后门出来了。
“猷哥!”宁颂摆手。
李猷凑着刘放的雨伞一块走过来。
宁颂问:“你们吃过饭了么?”
刘放说:“这不等他呢,等的我肚子叫半天了。”
李猷说:“没人让你等。”
“我听说郑小波生病了?”濮喻忽然问他。
李猷点头说:“发个烧他能嚷到全世界都知道。”
“最近流行性感冒。”濮喻说。
宁颂:“我们办公室就有两个感冒了。”
李猷说:“那你要注意点。”
宁颂笑:“我现在抵抗力超强。”
濮喻“嗯”了一声,说:“很强,还专门和同事换了位置,天天对着空调吹。”
李猷就笑了一下。
黄思宇忽然问:“我听朋友说,李猷报了个辅导班,是真的么?”
李猷很要面子,宁颂还在担心李猷会尴尬,没想到李猷点了点头,说:“再不补一下毕不了业了。”
黄思宇笑了一下。
盛焱有些恍惚。
李猷都开始补课了,李猷和濮喻的关系,明显比以前亲密不少。
他不经常在学校,都不知道这些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叫他很感慨,觉得自己离这些人越来越遥远。
白荆木花落了一地,地面都是雪白的,他撑着伞抿了下嘴唇,在哗哗啦啦的雨声里看宁颂含着笑和李猷他们聊天,心里那些荡漾的情思似乎也被雨打湿,沉沉地落在了地上,被他们踩过去。
到了食堂,落座的时候,盛焱就在黄思宇身边坐下了。
李猷也坐到了他们这边。
宁颂就和濮喻以及刘放坐到了一块。
餐厅里人不多,黄思宇第一次和盛焱一起吃饭,看着盘子里的菜:“你就吃这点?”
盛焱说:“最近上综艺,得减肥。”
“你还用减肥啊?”黄思宇很震惊。
盛焱就更难过了。
宁颂说:“我们尽量不要在焱哥面前吃的太香。”
李猷说:“我不行,学习太他妈费脑子了,我饿得很。”
刘放说:“我也只能狼吞虎咽,焱哥见谅。”
他们这些人,还就属盛焱和濮喻吃的最少。
大少爷都是小鸟胃。
濮喻最近一直吃的都很少,太忙了,天气渐热,没什么胃口,晚餐他都没拿多,依旧吃不了。宁颂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想要帮他消灭的愿望。
要是其他人不在,他肯定早就端过来扒拉扒拉全吃了。
等到吃完饭回宿舍,宁颂跑去便利店买了几块巧克力塞进了濮喻口袋里,抬头却看见盛焱正看着,一瞬间有点尴尬。
盛焱撑着伞笑了一下,雨丝落在他雨伞上,结成水珠掉下来,被路灯一照,白的像烟花一样。
盛焱觉得自己撬墙角的心可以死了。
他应该是撬不动的,也不能撬,不然对不起宁颂这份克制的心。
濮喻原本以为只是胃口不好,没想到第二天春日会,他居然病倒了。
他最近太忙了,瘦了好几斤,终于被流行性感冒打倒,发低烧。
一开始他还在坚持上阵,到傍晚就不行了,烧的脸都红了,他最后去输液都不是因为扛不住,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传染其他人。
宁颂今天事情特别多,把他送到校医室以后神色纠结。
濮喻知道他事情多,他们学生会分工很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就让宁颂回去了。
因为是盛大的春日会,此刻除了剧场那边,哪里都很安静。濮喻坐在校医室的长椅上输液,隔着雨夜听见了盛焱的歌声。
盛焱的新歌还没唱,热搜都已经挂上去了。
他最近都没睡好觉,趁着输液眯了一会,突然被细碎的说话声惊醒。
他听见乔侨的声音,说:“那我先走啦。”
他睁开眼,就看到乔侨正朝外走,而宁颂则在他身边坐着,还用手捂着他的输液管。
其实这天气输液并不凉,但濮喻很受用,把头往宁颂肩膀上一靠。
宁颂侧头,下巴碰上他的额头:“醒了?”
濮喻“嗯”了一声。
他就那么靠了一会,外头雨声小了一些,演出的音乐声显得更大,很热闹。
等最后一点药水都输完了他才坐直了。医生过来拔了针头,他们俩一起从校医室出来。
“你忙完了?”他问宁颂。
宁颂说:“差不多了。”
说着撑开伞,冲着濮喻说:“觉得某人一个人输液实在太可怜,不忍心,所以跑过来啦。”
濮喻就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伞,被宁颂拨开。
宁颂把伞举高了一些。
他们一起往一号楼走。
盛焱今晚上要唱三首歌,最后一首是没有公开的那首,整个学校的广播都在播春日会,濮喻听见主持人的介绍,就停了下来,想要宁颂听的更仔细些。
幽长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盛焱的歌在校园里听是最好听的,有一种很青春的盛大。他前期的歌都很清新,欢快,新歌风格变化很大,很悠长。
宁颂说:“今年的春日会很不一样,真的感受到毕业的感觉了。”
大家都叫他学长,对他很恭敬,舞台上几乎看不到熟悉的面孔,高三很少有人会再参加表演,李猷他们甚至都没有去看。
宁颂特意朝教学楼绕了一下,看到他们高三部果然有很多人都在挑灯夜战。
李猷也在其中,刘放趴在他身边在睡大觉,李猷隔三差五就往他脑袋拍一下。
宁颂很感慨。
其实他今晚还有的忙,本来打算等春日会彻底结束以后再来找濮喻的。
他是在看盛焱演出的时候忽然跑过来的。
因为他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感触。
今天晚会的焦点当然是盛焱,万众瞩目,从他在后台开始,就有一堆人在拍他,这其中就有黎青元。
当盛焱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他看到黎青元蹲在最前头,拿着DV拍他。
他就突然发现,盛焱虽然爱情不算如意,但他身边一直都有个超级好的兄弟。
他们俩真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而乔侨正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又可爱又闹腾。
就算是李猷,身边也有郑小波,有刘放。
细想其实这种友谊极其难得,人生不管是低谷还是高峰,悲伤还是喜悦,都有人陪在身边。
而濮喻身边就只有他。
他就突然觉得他应该赶紧到濮喻身边来。
他总会觉得濮喻惹人爱怜。
哪怕濮喻的未来可能比他更盛大灿烂,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阔少爷,吃过的苦可能连自己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爱情真奇怪,像是没有理智的怜爱。
但别的不说,单就濮喻会停下来让他更清楚地听完盛焱的新歌,他就觉得濮喻值得这一切。
第87章 校花降临
濮喻晚上都没吃东西,他没胃口,但还是被宁颂拉着进食堂打包了两份粥。等他们从食堂出来,原本寂静的校园已经开始喧闹起来。哗哗啦啦的雨夜里开始出现成群成群的男孩子。
春日会晚会结束了。
盛焱比其他人出来的更早,已经坐上车,隔着车窗和黎青元挥了一下手。
车灯照得雨丝白密如帘,从茂密的白荆木花树下穿行而过。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大学offer,新歌发布,这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再回学校了。
盛焱看着黑漆漆的夜,觉得自己真的要彻底告别校园生活了。
他其实想问问宁颂他新歌怎么样。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宁颂最后一次作为第一批听众听到他的新歌。
大概是上天怜悯他这份心意,在车子走到天桥附近的时候,他居然真的看到了宁颂。
只不过宁颂身边还有濮喻。
两人在路边站着,车灯照亮了他们,黑色的雨伞下,真是如一对璧人一样。
宁颂和濮喻其实是非常登对的。
宁颂比濮喻矮不少,手里雨伞举得略有些高。
“停车。”他对司机说。
车子在宁颂和濮喻跟前停下来,他打开车窗,宁颂笑着说:“我就猜是你的车。”
他们学校一般是不准人开车进校园的,盛焱排面大,所以才开特例。
盛焱笑了一下说:“你们俩没去剧场?”
“我去了,他没去,他在校医室输液来着。”
盛焱看向濮喻:“好点了么?”
濮喻点头:“要走了?”
盛焱“嗯”了一声:“我得去赶飞机了。”
“时间来得及么?”
“应该赶得上。”
“那你快走,”宁颂说:“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盛焱点点头,听宁颂说:“刚我们在外头听了你的新歌,好好听。”
盛焱一愣,笑了。
车子从他们面前驶过去。
他本来就是因为春日会最近才经常回学校,新歌选择在学校的春日会上首唱是公司的策划,他们觉得春日会在年轻群体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选择在毕业前在学校首唱新专辑曲目,能达到在其他场合首唱完全不一样的效果,但具体选哪首歌是他的主意,他选了一首他为宁颂写的歌。
只是这首歌更隐晦,没有了茉莉的意象,宁颂就算听到了应该也不会想到。
宁颂一直到盛焱的车子走远,才和濮喻继续往一号楼走。
等到他们回到宿舍,FB上几乎他认识的人都在发盛焱的新歌视频,网上传的到处都是。
他一边喝粥,一边用手机播放他们在剧场录的视频。
盛焱握着落地立式麦克风,台风比从前多了几分从容,光打在他身上,他简直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
盛焱的歌曲风格变化很明显,但旋律更成熟流畅了。
这歌肯定也要火。
他真替盛焱高兴!
他是盛焱事业粉。
濮喻也觉得盛焱的新歌很好听。
编曲也比之前更高级,完成度非常高。盛焱进步神速。
只是这歌听起来像一首情歌,盛焱这时候写出来的每一首情歌,他怀疑都有宁颂给他的灵感。
所以宁颂在这一遍一遍听歌,就像是一遍一遍听盛焱的告白。
他抿着粥,一勺子一勺子小口小口地抿。
宁颂忽然就不听了,将手机放下。
其实宁颂还挺喜欢看濮喻吃醋的。
濮喻就是个醋缸,大小姐脾气,很爱吃醋,而且是吃闷醋,很少会说出来。
他觉得这样的濮喻很可爱。
但今天濮喻生了病,他心生怜爱,不想叫他吃醋。
所以晚上都没走,陪濮喻睡觉。
濮喻也很懂他的心思,抱着他,说:“谢谢宝宝。”
真是乖到他想立马把他睡衣扒了。
最后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别人的高三是怎么过的宁颂不知道,反正他的高三真的忙碌到爆。
宁颂积分刷的太晚了,现在的积分虽然也够上伊恩大学了,但不够稳妥,五月是奥赛季,宁颂报了数学物理两项,濮喻奥赛经验丰富,周末都在催宁颂刷题。
宁颂本来就很上进,濮喻还在后面上发条,他忙到聚会都很少参加,宁颂自己玩不成,也不能看着乔侨他们玩,于是每天在群里鞭策他们。
最后索性周末都在酒店开房,把一堆人都聚集过来。
要苦大家一起苦。
除了李猷大家都来了,宁颂和濮喻成绩那么好,大家都乐得跟他们一起学习。倒是李猷,一直在外头上私教课,打死不到他们的大课堂里来。
他们通常是每周六周日会聚到一起学习,吃喝睡都在里头。一开始宁颂只是订了个普通房,但面积够大,因为他们一天到晚都在里头,有时候需要午睡,就几个人挤大床几个人挤沙发,宁颂睡觉不老实,有次濮喻来,看到他抱着乔侨睡,就立马给他们升级了个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有五个房间,至尊享受让乔侨他们乐不思蜀,学习氛围搞的很浓厚。
春日会一过,天气就逐渐炎热起来,衣服也越穿越少,尤其在房间的时候,宁颂经常一条短裤一个T恤,有时候还会穿背心。
宽松的背心都没办法将胸膛完全遮住,出了汗的皮肤潮湿,连带着背心也变得松软,那在袖口若隐若现的两点似乎也变红了非常多。漫长的春末夏初,青春的男孩子带着温热的香气,组成了濮喻对于高中最后一学期最鲜明的记忆。
濮喻盯着宁颂发呆,他平躺着,露出的锁骨连着起伏的肩膀,白皙的手臂伸展开,又微微弯曲,像一幅只有他可以欣赏的世界名画。
他的欲,望和这个夏天的温度一起生长。
宁颂午睡了一觉醒来,没看到濮喻的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帘被海风吹的一直飘动。他出了点汗,背心都是潮的,趴着缓了一下神。
濮喻的背包还在,应该没有走远,窗口的风吹到他潮热的后背上,一阵凉。
他觉得这天气应该都可以开空调了。
洗手间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不一会濮喻从里头出来了。
他只穿了个黑色平角裤,很明显的隆起,精壮的上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露着结实的腹肌。
他今年都没参加任何橄榄球比赛,就偶尔周末和以前的队友打一下,平时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学习,腹肌居然一点都没掉!
他这样显得腿更长,真是很好看。如果不是知道濮喻的秉性,他都怀疑他在勾引他。
不过濮喻应该不知道他这人是腿控。
濮喻见他醒了,把T恤套上。
宁颂才发现他的T恤就搭在椅子上。
因为其他人还在,随时都可能进来,濮喻在酒店从来不会光膀子睡觉,宁颂有些不解地看他,濮喻套上T恤以后就躺下来了,伸手抱住他。
他说:“热死了。”
濮喻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将空调打开,然后又抱住了他。
濮喻身上也有些潮,皮肤是不太正常的热。宁颂爬起来跳下床,去上厕所。
进了洗手间就闻到了淡淡的很熟悉的味道。
有点腥。
他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上完厕所出来,就笑着看濮喻。
他说他刚才那么黏人。
濮喻有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习惯,一般男的都会有贤者时间,可能快乐完了喜欢抽根烟,或者静静地躺着,濮喻快乐完了更黏人,喜欢贴贴。
他爬上床,压在濮喻身上。
隔着松软的短裤,两个人紧挨在一起,不过晃了两下,就都精神起来了。
濮喻没说话,只抚着他的脖颈。
房间已经开始凉爽下来了,外头隐约传来乔侨他们的说话声。
宁颂就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腿轻轻磨擦濮喻的腿。
濮喻身上是淡淡的薄荷香气,因为天热,又多了点荷尔蒙的味道,因为瘦了些,乖正的脸也比从前多了几分锐利的棱角,在他看来是世上第一帅。
濮喻就抱着他翻了个身,胳膊将他环住,亲他的后颈。
客厅里的说话声淡了许多,窗台上的风倏地吹过来一阵,宁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问:“刚刚在洗手间干嘛了?”
濮喻没说话,只用指甲隔着背心剐他胸口的罪魁祸首。
都是它们引,诱了他。
宁颂就不说话了。
“宝贝。”濮喻叫他。
“嗯。”
濮喻忽然说了一句情话:“你哪里都好美。”